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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带着空间下乡她吃肉馋哭别人姜柔姜建国

姜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生活物资匮乏,可住在城里,好歹还能吃上商品粮。而乡下条件艰苦,有些地方粮食可比城里还要紧缺的很,更是一年到头,除了过年期间可见不到丝毫的荤腥。而姜柔要去的北大荒那边,冬天更是冷的冻死人,北方呼啸,想想就冻得要死……姜柔是高中毕业,她的这份工作是母亲生前厂里特意所留,等到她成年后来继承的。一个月工资二十五,不多,但也不少了,毕竟姜柔的母亲去世多年了,这种特殊情况不知道让多少人眼馋。进了厂里,姜柔直接找到了了车间杨主任办公室,说明来意。杨主任听完后,眼前一亮起身,关上门,带着疑惑低声的问道:“小柔啊,怎么好好的想着把工作卖掉啊?”“你这工作可来之不易,如果不是看在你母亲生前为场里立过功的份上,可不会给你留着的。”姜柔...

主角:姜柔姜建国   更新:2025-04-28 1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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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柔姜建国的女频言情小说《年代带着空间下乡她吃肉馋哭别人姜柔姜建国》,由网络作家“姜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生活物资匮乏,可住在城里,好歹还能吃上商品粮。而乡下条件艰苦,有些地方粮食可比城里还要紧缺的很,更是一年到头,除了过年期间可见不到丝毫的荤腥。而姜柔要去的北大荒那边,冬天更是冷的冻死人,北方呼啸,想想就冻得要死……姜柔是高中毕业,她的这份工作是母亲生前厂里特意所留,等到她成年后来继承的。一个月工资二十五,不多,但也不少了,毕竟姜柔的母亲去世多年了,这种特殊情况不知道让多少人眼馋。进了厂里,姜柔直接找到了了车间杨主任办公室,说明来意。杨主任听完后,眼前一亮起身,关上门,带着疑惑低声的问道:“小柔啊,怎么好好的想着把工作卖掉啊?”“你这工作可来之不易,如果不是看在你母亲生前为场里立过功的份上,可不会给你留着的。”姜柔...

《年代带着空间下乡她吃肉馋哭别人姜柔姜建国》精彩片段


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生活物资匮乏,可住在城里,好歹还能吃上商品粮。而乡下条件艰苦,有些地方粮食可比城里还要紧缺的很,更是一年到头,除了过年期间可见不到丝毫的荤腥。

而姜柔要去的北大荒那边,冬天更是冷的冻死人,北方呼啸,想想就冻得要死……

姜柔是高中毕业,她的这份工作是母亲生前厂里特意所留,等到她成年后来继承的。

一个月工资二十五,不多,但也不少了,毕竟姜柔的母亲去世多年了,这种特殊情况不知道让多少人眼馋。

进了厂里,姜柔直接找到了了车间杨主任办公室,说明来意。

杨主任听完后,眼前一亮起身,关上门,带着疑惑低声的问道:“小柔啊,怎么好好的想着把工作卖掉啊?”

“你这工作可来之不易,如果不是看在你母亲生前为场里立过功的份上,可不会给你留着的。”

姜柔抬眸,眼中闪着泪花,“杨姨,我也不想的,可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在昨天,我那个继母想让姜杰顶替我的工作,并且想让我代替姜杰下乡,如今更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的名给报上了,再过几天我就要下乡了。”

杨主任一听,瞬间暴怒,“他怎么能这么干,走,姨这就带你去讨个说法。”

“为了一份工作竟然想让你下乡,就你这身子骨,怎么能抗得住,她这是想要你的命啊!”杨主任咬牙切齿,迈步而去,大有一副要去跟姜建国、周红拼命的架势。

姜柔连忙拉住她,“杨姨,杨姨,你冷静点,下乡名单已经决定了,无法改变了,而且,”姜柔压低了声音,“而且我也偷偷将她儿子的名字也给报上去了,就比我晚几天。”

杨主任脚步停顿,姜柔略微有点心虚,撇过头微低。

杨主任心痛的看着姜柔,她与姜柔母亲不仅是闺中密友,更是战友,姜柔是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在心底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对待的。

对于姜建国和她那个继母对她的那个态度,她也是看在眼里,只是毕竟是他们家事,她不太好插手,哪怕她再怎么闹也改变不了什么,平时也只能多加照顾。

“小柔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呀!”杨主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无奈,“你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那北大荒的苦可不好受啊!”

姜柔微微摇头,坚定地说:“杨姨,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让他们得逞,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

杨主任看着姜柔那倔强的眼神,深知再劝也无用,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唉,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姨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这工作卖了,你可要想好以后该怎么办啊。”

姜柔微微一笑:“杨姨,放心吧,我有准备。如今我在城里也没什么牵挂的,下乡说不定会有新的机遇,更何况还能摆脱他们。”

杨主任轻轻拍了拍姜柔的肩膀:“好吧,既然这样,那姨就帮你联系买家。不过,这工作转让也得有个合适的人接手才行,不能随便找个人。”

“这工作你准备卖多少,卖给谁?”

姜柔摇摇头,开口说道:“杨姨,卖给谁,卖多少,无所谓,只要靠谱、安全,最好可以给我一些全国通用的油粮布之类的票。”

“行!”杨主任说道:“那姨给你找人,保证可靠。”

当下这个阶段,有不少家里面,不愿意让自家孩子下乡受苦的急需一份工作。

既然决定要卖了,那就要物尽其用。

她要好好为姜柔挑选一个给出条件最好的,同时靠谱的一家。

钱多钱少不重要,合理就行,最重要的是下乡准备的物资,这才是姜柔以后下乡能够好好生活的保障。

毕竟就姜柔那父亲和继母绝对不会给姜柔准备什么物资。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弟媳一家。

她弟媳家的女儿杨晓芳刚好合适。

此前已经放弃了,于是给女儿准备了一堆物资,两床棉被、两套棉大衣……

如今有了姜柔这份工作,这些物资也用不到了,刚好可以给姜柔。

这样想着她也这样说的。

姜柔倒是没觉得怎样,卖谁不是卖,更何况卖给的还是杨姨的侄女,同时也是自己的同学,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于是杨主任走到办公桌前打起了电话过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对中年夫妇推开门走了进来,正是杨主任的弟弟与弟媳。

电话里头已经将事情都说了,也知道姜柔的情况。

对于姜柔做出的觉得是即感激,又佩服。

话不多说,杨主任的弟媳,从怀中掏出一沓钞票,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有着一千块。

“小柔,多的阿姨也拿不出来,这是一千块你收着。”

“阿姨也不占你便宜,等你叔下班后,将给小芳下乡准备的东西都给你拿过去。”

随后杨主任的弟弟又从怀中掏出十几张各类全国通用的票。

姜柔的这一份工作拿出去卖,至少能卖出一千六七百,还是抢破头的那种。

不过双方之间毕竟是熟人,再加上这些票,以及答应给的各种下乡物资,这些都是姜柔短时间无法去买到的,因此一千块钱完全足够了。

姜柔照单全收了,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叔那个物资,能不能给我邮寄到我下乡的地方!”

她虽有随身空间可以装下,但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不准备利用空间将这些物资收入空间当中。

同时为了方便,最好的办法便是先行邮寄到下乡的地方,等到时再去取。

“行!”

不过一会儿,一个与姜柔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推开了门,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说话很是箐腻,“柔柔,谢谢你啊!”

……

完成了工作转让的事情后,姜柔拿着卖工作得来的钱,准备去供销社购买一些生活物资。

为了防止碰见熟人,她乘坐公交车跑到了十里外的供销社。

供销社在当下这个时代,相当于后世的百货大超市,应有尽有,仅限于当下社会有的东西。

供销社内当下的顾客并不是很多,姜柔静静的排起队,等待着。

很快便轮到了她,“同志你好,给我来三十斤白面、三十斤大米、一斤红糖、一斤白糖、三斤菜油,两套棉袄、一床棉被。”

“再给我来十斤大白兔奶糖、十斤水果糖、五十个鸡蛋、两条大前门、一条红双喜……”

北大荒的冬天格外的冷,即便是有了杨主任弟媳一家承诺原本给杨芳下乡准备的物资,姜柔还是觉得多准备一些更好,反正她有随身空间,并不用担心放哪里。


周红收到了一封来自北大荒的信,看完后满脸的不悦。

“真泥吗没用,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女都搞不定,还有脸过来找我要钱。”

气完之后,周红却也无奈,她当初为了进城,几乎断绝了在那边的所有关系,就剩下刘翠兰这个老嫂子还联系着。

姜柔就像一根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到姜柔就让周红想起她那个母亲苏芷,想起曾经自己的卑微。

姜柔的母亲苏芷与周红完全是两个极端,周红出生下乡下的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受尽了折磨,若不是祖国的建设,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而姜柔的母亲苏芷出身书香世家,自小饱读诗书,聪慧过人。

在哥哥影响下投身革命,凭借过人胆识与智慧,于隐蔽战线传递重要情报。

建国后,她深耕教育领域,将毕生心血倾注于培育祖国未来,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家庭被迫害,与亲人分离,后被下降到了印刷厂中,即便如此也为印刷厂立过功,最后生下姜柔难产离世,可以说其波澜壮阔、璀璨耀眼的传奇的一生。

这也是周红怨恨姜柔的根本原因,只因同是女性,凭什么她只能在阴暗中爬行,为什么她却有着如此光明耀眼的人生,哪怕这个人曾经对她有过恩情。

在周红眼里,苏芷曾经的帮助,是理所应当的,是应该的。

想到姜柔在乡下那边过的好好的,周红就十分的不痛快。

原本在她的设定中,从小折磨姜柔,等到其成年后,就将她卖给北大荒,给周瘸子做媳妇,让姜柔经历一遍,她曾经被折磨的生活。

而一切也确实如此,在姜建国的默许下,姜柔从小就在她的虐待下长大,变得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直到对方即将下乡的前一晚,突然爆发。

原本唯唯诺诺的姜柔,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变得自信果敢,强势坚定……加上那张与苏芷相似的脸,让周红产生了错觉,同时更加厌恶了。

想到这些,周红对姜柔的厌恶更深了,可也是因为那一晚,突然变得诸事不顺了。

先是家里被搬空,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一空,后又是亲儿子被抓后,被判倒买倒卖被下放到了西北林场进行改造。

之后在工作上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后,被领导针对,丢了工作。

“不行,绝不能让那个小贱人过的那么舒服。”

周红攥着信纸的指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瞥见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儿子还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笑容灿烂。

如今儿子远在西北林场,自己没了工作,积蓄也不翼而飞,这一切都是姜柔害的!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搪瓷杯,狠狠砸向地面。瓷片飞溅的瞬间,周红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姜柔,你以为逃到北大荒就能安稳了?”

她踉跄着从床底拖出铁盒,翻出几张皱巴巴的旧报纸,上面还留着当年姜柔母亲苏芷被批斗的报道。

深夜,周红摸黑来到国营邮局。

她颤抖着将写满污言秽语的匿名信塞进邮筒,又把姜柔母亲的“黑材料”复印件装进另一个信封。

冷风卷起街边的落叶,她裹紧褪色的蓝布衫,嘴角勾起阴冷的笑:“这次,我要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

北大荒那边,周瘸子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周红的信。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周瘸子钱准备好了嘛!”

祈天纵身旁的那个刀疤男带着几名小弟,踹开周瘸子家的门,对着周瘸子恐吓道。

“强哥,你再宽限我几天,我保证到时候连本带利的一并还了。”周瘸子恳求道。

刀疤男懒得和周瘸子废话,一脚踢倒周瘸子,然后身旁的几名小弟上前,逮着周瘸子便是一顿揍。

“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说今天还,就必须今天还!”

“没钱还,没事!”

刀疤男环看着周瘸子家,“拿你家房子抵债也行!”

周瘸子被踹得蜷缩在地上,突然抓住刀疤男的裤脚:“强哥!我有办法了!北大荒有个知青,只要把她弄过来卖给煤窑,咱们能赚十倍的钱!”

刀疤男一脚踢开他的手,嗤笑道:“你当老子是傻子?知青都是有档案的,出了事你让我吃枪子?”

“她不一样!”周瘸子抹着嘴角的血爬起来,从枕头下抽出泛黄的信纸,“这丫头在城里没亲没故,她婶子早就想把她卖了。只要咱们……”他压低声音在刀疤男耳边嘀咕。

刀疤男摩挲着下巴冷笑:“行啊瘸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脑子。”他揪住周瘸子衣领,啐了一口,“我呸!”

“你说的那个知青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

“敢跟我耍花样,给我继续打,别闹出人命就行!”

刀疤男将周瘸子摔到地上。

那个叫姜柔的知青,他老大可是让他打听了一番。

虽然经历平平,可却与所在的大队长一家关系很好,而且姜柔那可是老大都欣赏的人,他会傻到听周瘸子的话。

而这时候,刘翠兰打饭回来了。

当看到眼前这一幕,刘翠兰手里的铝饭盒“哐当”落地,稀粥泼洒在土炕上。

她扑过去护住周瘸子,声音发颤:“有话好好说,他这瘸腿经不起打啊!”

刀疤男抬脚碾过饭盒,铁底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老太婆,不是我不给面子。”

他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欠条晃了晃,“这是他的欠条,只要把钱还了,一切都好说。”

当刘翠兰看到自家儿子欠了一千块,当场震惊。

“你个败家子怎么欠这么多钱啊!”刘翠兰捶打着周瘸子的肩膀,浑浊的眼泪顺着满脸皱纹滑落。

刀疤男可没兴趣看这母慈子孝这一出,“今天要么还钱,要么拿你家房子抵债,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耗时间!”

“我没钱!”刘翠兰虽然给周瘸子存了点娶媳妇的钱,但也没这么多钱,也就两百块钱。




姜柔攥了攥帆布包带,指尖触到里头方方正正的麦乳精铁盒,又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两包红双喜烟放在一块。

老式木门上的铜环被磨得发亮,她抬手轻叩,门里突然窜出个毛头小子,额头撞在她的帆布包上发出“咚“的一声。

“哎哟!“男孩捂着额头向后退,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姜柔被撞得踉跄半步,低头看见对方补丁摞补丁的棉裤膝盖处磨得发亮,裤脚还沾着草屑。

“狗娃子你作死啊!”扎着麻花辫的李洁从廊下追出来,看见姜柔时眼睛一亮,“呀,是姜柔姐!”

她弯腰揪住弟弟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拎回来,“这是我小弟,是我爸妈第三个孩子,叫李文亮,你叫她狗娃子就行!”

“姐,不许叫我小名!”男孩握着拳头打在李洁腰上,奶声奶气的说道。

“这混小子,看见糖就没命跑,快给姜柔姐道歉!”李洁揪着男孩的耳朵尖。

“姐,痛痛痛!”男孩扭动着挣脱,忽然瞥见姜柔指尖露出的奶糖纸,立刻住了声。

姜柔口袋里拿出五颗大白兔奶糖,“叫声姐姐就给你。”

这个时代,糖是稀缺物,城里的孩子都不常见,更别提农村了。

平常可以说是难得一见,对于小孩子的诱惑力可以说是极具杀伤力。

她蹲下身,手中拿着大白兔奶糖,诱惑着男孩。

“姐姐姐姐!”男孩眼睛亮得像星星,直直的盯着姜柔手中的大白兔奶糖,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就是奶声奶气的嗓音带着北大荒特有的粗粝。

他伸手抓糖时,姜柔注意到他袖口磨出的毛边,指尖还有冻疮的红痕。

刚把糖塞进掌心,小家伙就像一阵风似的跑远了,棉鞋在雪地上踩出歪歪扭扭的脚印。

李洁望着弟弟跑远的背影直跺脚:“这混小子,没规矩得很!姜柔姐你别介意,他打小在屯子里野惯了,爹妈忙队里的活儿,没人管得住。”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忙拽了拽衣襟,“你是来找我爸的吧?他在西屋糊窗户呢,今年雪下得早,玻璃还没换上,正愁着呢。”

姜柔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雪,目光掠过廊下堆着的玉米秆,秸秆上的霜花在晨光里闪着细钻般的光:“不碍事,小孩子家的,活泼些才招人疼。”

她其实挺羡慕的,穿越前她是独生女,穿越后,名义上的弟弟姜杰,那玩意不提也罢!

“那我先过去了。”她理了理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帆布包在腰间压出温暖的重量。

李洁笑着点头,随后转身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绕过照壁,就见大队长坐在屋檐下的木凳上,正对着晨光修理犁耙。

他握凿子的手背上结着厚茧,虎口处有道陈年疤痕,是去年带着知青进山伐木时被树枝划的。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眯起眼,眼角的皱纹里落着碎雪:“小姜知青,这会儿过来,有事?”

姜柔走上前,将帆布包里的麦乳精和红双喜烟轻轻放在石桌上。

铁盒与桌面碰撞的声响惊动了大队长,他看清东西的瞬间,浓眉猛地拧成疙瘩:“你这是干什么?”

烟袋锅子在石凳上磕出闷响,“我老李当了十年大队长,不受这一套!”

“姜柔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有思想,有觉悟的有志青年!”

“你、你你、你……”

姜柔慌忙摆手,帆布包带在掌心勒出红痕:“大队长您误会了!这烟和麦乳精……是看您整天为队里的事儿操心,想着给您补补身子,顺带着想拜托你一件事!

您也知道,我在知青大院住得有些不太自在,最近和冯玉闹了点矛盾,虽说不是啥大事儿,但心里总归是有个疙瘩。

我想着,能不能搬出知青大院,自己住。”

大队长脸色稍微好些,虽然听着姜柔想搬出知青大院时脸又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下次说清楚,不如搬出大院?

这可不是小事儿,你能照顾好自己吗?再说了,这住宿安排都是有规矩的。

你一个女娃子,生火做饭、挑水劈柴,样样都得自己来。”

他忽然望向远处正在赶工的泥草房,稻草屋顶上落着层薄雪,“队里给下批知青盖房,材料都是就地挖的黄泥、砍的木头,可人力吃紧啊。你真打算自己出钱?”

姜柔狠狠点头,指甲掐进掌心:“我算过了,盖间十平米的小屋,用不了多少材料。

工分该怎么算就怎么算,我还能跟着打下手,和泥、递砖都行。”

她想起参与盖房时,手掌被麦秸扎出的血泡,想起泥草房的土墙在夕阳下泛着的暖黄色,“我知道队里难,可我实在……想有个能踏实睡觉的地儿。

至于材料的费用我可以自己出,并且我保证不麻烦队里,以后自己的生活琐事都自己解决。”

大队长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小姜,你这想法挺突然的。

盖房子虽说材料能就地取材,可人力、物力也不是个小数目。

队里现在资金紧张,虽说你出钱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后续要是有啥问题,你可别后悔。”

姜柔坚定地点点头,“大队长,我不后悔。

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就想有个自己的小空间,能安心生活、干活。

我下乡前存了些钱,足够支付盖房的费用,而且我也不怕吃苦,要是盖房需要我帮忙,我也能出份力。”

大队长看着姜柔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有些动容,“行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好再阻拦。

不过这事儿还得和队里其他干部商量商量,等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但你可记住了,自己的选择,往后就得自己负责。”

姜柔欣喜不已,连声道谢:“谢谢大队长,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和队里的信任!我等您消息。”

大队长抓起石桌上的麦乳精和烟,塞回姜柔手里,烟盒上的红双喜在雪光里格外鲜艳,“东西拿回去,队里的规矩不能破。

你要真想谢我,往后把泥草房拾掇利落了,让别的知青看看,咱女娃子也能把日子过出花来。”

姜柔摆手,“大队长你就留着吧!”说完直接就跑走了。

看着姜柔跑出去的背影,大队长也是很无奈,“这孩子,还真是执拗啊!”

姜柔带着满心的期待,轻快地离开了大队长家,现在回去等消息就行!




来到大食堂,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伙房还有一个小姑娘在里面收拾东西。

“你来晚了,今天晚上的饭点已经过了,现在已经没有吃的了。”小姑娘头也没抬一下,吃饭你都不积极,这事还能指望谁!

姜柔开口说道:“那个同志,我能借助厨房的锅做点东西吗?”

一听是来借锅的,小姑娘头抬起头,回头看了眼姜柔,发现她手上还拎着鱼,数了一下一条差不多有一斤左右的大鱼和五条小鱼仔。

“咦!”小姑娘瞬间来了兴趣,“你叫姜柔吧!”

“你这鱼是从哪里弄过来的?”

很明显这小姑娘认识姜柔。

“你认识我?”姜柔好奇的问道。

“我爸,是你大队长!”小姑娘如实的说道。

靠山屯有两大姓,李、关,因此分成两个大队,姜柔是一大队的,大队长是李强。

“我叫李洁。”

这个时候肉可是很少见的,哪怕她爸是大队长,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寄回肉。

还是那句话,即便是没有多少油水的鱼肉,那也是好东西,很难捉到,自然也很难吃到。

姜柔听了李洁的话,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原来是大队长的女儿呀,你好,我叫姜柔。这些鱼是我早上在河边下的鱼篓里收获的,运气还不错呢。”

李洁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咽了咽口水:“哇,你能抓到这么多鱼可真厉害!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鲤鱼呢。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弄鱼呀?”

姜柔被她的热情感染,笑着点点头:“行啊,不过这鱼我得先处理一下,等做好了,咱们一起吃点,也让你尝尝鲜。”

李洁高兴地连连点头:“好啊好啊,那我帮你一起收拾鱼吧。”说着,她便挽起袖子,和姜柔一起忙碌起来。

姜柔先将鲤鱼拍晕,然后用刀小心翼翼地刮掉鱼鳞,再剖开鱼肚,清理出内脏,整个过程熟练而利落。

李洁在一旁看着,不时发出惊叹声:“姜柔姐,你真厉害,这手法太熟练了!”

姜柔笑了笑:“这都是逼出来的,在北大荒生活,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说话间,她已经把鱼处理干净,切成了小块,放进锅里加上水开始炖煮。

做鱼汤也不需要什么调味料,只需要一点点盐,再加点小葱,并且因为食材新鲜,再加上现在还没有后世那么多科技与很活,不一会儿,锅里就飘出了阵阵鱼香。李洁在一旁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

姜柔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瞧你这馋猫样,一会儿就好了。”

雪白的鱼汤上飘着一点点油花与葱花,姜柔用汤勺从锅里舀上一点,放在嘴里尝尝。

李洁迫不及待的拍了拍姜柔的肩膀,急切的询问道:“姜柔,咋样,好喝不,肯定很好喝对不对!”

姜柔笑着点点头:“嗯,味道还不错,很鲜。”

李洁一听,更加按捺不住,眼睛紧紧盯着锅里还在炖煮的鱼汤,仿佛那鱼汤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过了一会儿,鱼汤终于煮好了。姜柔盛了一碗递给李洁:“小心烫,慢慢吃。”

李洁接过碗,顾不上烫,小心翼翼地吹了几口气,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瞬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哇,太好喝了!姜柔姐,这是我喝过最鲜美的鱼汤了,你手艺太厉害了!”

姜柔看着李洁那副满足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暖暖的:“喜欢就多喝点,今天运气好才有这么多鱼,平时可不容易有这样的口福。”

李洁边喝边含糊不清地说:“姜柔姐,你以后要是再抓到鱼,可一定要再做给我吃啊。”

姜柔笑着答应:“好呀,只要你不嫌弃我做得不好吃就行。”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食堂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走了进来。

李洁见到来人,立马起身,走到对方身前。

“哥,你怎么来了?”李洁的哥哥看着眼前的姜柔,又看了看妹妹李洁,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李洁,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家,我到处找你呢。这位是?”

李洁赶忙介绍道:“哥,这是姜柔姐,她是咱们大队的,今天她在河边下了鱼篓,抓了好多鱼,就在食堂这儿做鱼汤呢。姜柔姐,这是我的哥哥,叫李明。”

李明微微点头,笑着打招呼:“姜柔对吧,经常听李洁提起你,说你可厉害了。”

虽然姜柔和李洁今天才初次认识,但好听话谁不喜欢听。

姜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就是运气好抓到些鱼罢了。”

李明看着锅里飘出阵阵香味的鱼汤,好奇地问:“这鱼汤闻着真香啊,是用什么特别的做法做的吗?”

姜柔解释道:“也没有特别的做法,就是鱼处理干净后切成小块,加上水和一点点盐,再放点小葱,炖煮出来的。主要是这鱼新鲜,所以汤才这么鲜美。”

李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简单的调料却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鱼汤,你真是厉害。”

李洁在一旁拉着李明的胳膊撒娇道:“哥,既然你来了,也一起尝尝吧。姜柔姐做的鱼汤可好吃了,我刚才喝了好几碗呢。”

“这不好吧!”李明没有同意,毕竟这是人家姜柔的劳动成果,愿意分给自己妹妹,自己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去要。

姜柔看了一大锅鱼汤,十分大气的说道:“没事,这么多鱼汤,我和李洁两人也喝不完。”

李明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笑着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尝尝姜柔你的手艺了。”

姜柔又盛了一碗鱼汤递给李明:“小心烫啊。”

李明接过碗,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顿时,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嗯,真的好喝!这味道很鲜美,鱼肉也很鲜嫩,你的厨艺可真好。”李明对着姜柔竖起大拇指,称赞。

姜柔笑着说:“喜欢就好,今天运气好才有这么多鱼,平时可不容易有这样的口福。”

李明问道:“姜柔今天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放心好了,这种事以后遇见了就跟我来和我说,保证帮你解决。”

姜柔感激地说道:“谢谢,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李洁接着说:“姜柔姐,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好吃的,一定要再做给我们吃啊。”

姜柔点头答应:“好呀,只要有机会,一定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


大家同意后,那就是开始分配了。

姜柔问道:“书记这多出的男女占多少?”

李书记直接说道:“因为盖的泥草房宿舍,每间只能住六人,这次来的男女知青各十二个,多出来的十人也是刚好男女各五人。”

周明这么一听,第一个发现了李书记漏掉的地方。

“李书记,我们搬出来了,那原本的知青大院,可是空出来了床位!”男生这边原本住的人就超标了,但走了我们五个,至少空出三个!女生那边原本是满的,但搬出来四个,可以说又空出来四个床位。”

经过周明这么一提醒,李书记也意识到了此前自己遗忘的这一点。

李书记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这么一算,知青大院还能腾出六个床位,加上泥草房重新分配,问题能解决大半!”

他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快速划拉着数字,“泥草房两个宿舍每个可住六人,二十二,十二人,女生知青大院宿舍那边有四个位,男生那边还有两个,这样算下来,男生还有二人,女生则是一人。”

“我和王浩的屋子还能塞一个。”曲乔梁主动开口,“我俩东西少,收拾收拾就行。”王浩连忙点头附和,“可以加一个。”

周明和赵磊也同样愿意让一人加入。

姜柔举手表决道:“那剩下的一个女生可以和我住!”

李书记在本子上记下名字,眉头却仍未舒展:“虽说床位够了,但吃饭问题......”他看向窗外飘着的雪,“存粮按原计划只够撑到二月,现在多了八张嘴......”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李书记看着众人,想让几人帮忙出主意解决,即便解决不了,给提点有用的建议。

不过要让李书记失望了,众人也没有办法帮忙。

“李书记,我们也是下乡的知青,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周明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你们都是从城里来的有志青年,别无可奈何啊,帮我出出主意!”李书记说道。

众人思考,也没有办法,巧妇难有无米之炊,没有粮食,什么主意也没用。

姜柔的空间里倒是有粮食,但那些粮食可不能拿出来,不仅没法解释,而且那些粮食是姜柔自己的立身之本。

见众人都沉默,李书记也不难为众人了,“算了算了,不难为你们了,都走吧!”

……

“咚咚咚~”姜柔的小屋门外响起敲门声,姜柔走过去开门,来人是王丽,以及一个瘦弱的女生,提着两大包行李,和那个她未穿越前的姜柔很像,瘦弱的身子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格沉默,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姜柔,这是程雨,开春前和你搭伙住了。”王丽搓着冻红的手,呵出白雾,偷偷的和姜柔搭话道:“这个小姑娘大概率是个老实人,话少,还沉闷。”

姜柔没有搭王丽的话,老不老实她不知道,反正到时候多注意点,等到来年开春就搬出去了。

“进来吧!”

程雨局促地往身后缩了缩,露出冻得发红的脸:“姜柔姐,我、我手脚勤快,打水劈柴都能干,不会添麻烦的。”她怀里的行李沉甸甸的,边角露出半截粗布口袋,隐约能瞧见里面装着红薯干。

王丽进屋后,姜柔从热水壶倒了一碗水递过去了,喝了碗热水后,擦了下嘴角,说道:“行了,人交给你了,我就先走了,回见!”

王丽刚要转身,姜柔突然叫住她:“等等。”

她从柜子里摸出半块粗布,叠好塞进王丽手里,“你那双棉鞋该补补了,这块布够纳个鞋底。”

王丽低头看了眼自己露着棉絮的鞋尖,眼眶微微发热:“你这丫头,净惦记别人。”

送走王丽,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程雨捏着衣角站在门边,像棵被寒风吹弯的小草。

姜柔指了指炕头:“行李放那儿吧,我平时会睡在右边,你可以选择睡在左边炕上!”

“好,好的!”程雨应道,声音发颤。

她盯着姜柔转身整理被褥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开口询问。直到对方坐下喝水,她才鼓起勇气:“姜柔姐,您...是今年刚来的知青吗?”

姜柔抬头,目光在程雨发白的指节上停留片刻:“是的,也就比你们提前来两个半月。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程雨慌忙低头,手指绞着衣角,“就是觉得...觉得您看着面生。”

她余光瞥见姜柔放在窗台上的搪瓷缸,那抹鲜红的牡丹图案与前世记忆里完全不同——前世知青大院根本没有这号人,更别说有人能在寒冬里拿出半块粗布送人。

“那行,你继续铺床吧!”

程雨环顾四周,到了这里后,这里与前世不大相同的靠山屯,程雨有些觉得是记忆里出了偏差。

没错,她程雨是个重生女,是重生回来的。

前世她被陈锋和沈梦两人合伙算计,先是骗她用全部工分换所谓“回城名额”,最后身无分文还背上偷粮的黑锅。

寒冬夜里,她高烧不退,蜷缩在漏风的柴房,听着那对狗男女在隔壁嬉笑。

等不到开春,她就冻死在北大荒,尸体被野狼啃得支离破碎。

而这一世,她带着前世记忆重生在火车靠站前。

这一次,她绝不让悲剧重演。那个表面一副为自己着想,实际上却是每一步都在算计自己的沈梦,还有表面热心肠,暗地里自私自利的陈锋,她要亲手撕开这两人的真面目。

看着眼前的姜柔,程雨又陷入了疑惑,前世靠山屯可没有这位叫姜柔的知青,前世的记忆里她来到这边后,因为知青大院人满员了,最后是寄宿在老乡家里的……

整体上都没有变化多少,但细节上变的有不少。

这让程雨有点不敢轻举妄动,她可以肯定以及一定确定自身是重生了,但靠山屯的一些变化,又让她分不清,因此她决定继续保持以往的样子,先摸清楚现如今靠山屯的情况再做打算。




这时,周瘸子在地上疼得直哼哼,还不忘求饶:“祁爷,我错了,那钱我一定还,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大发慈悲,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周瘸子鼻涕一把泪一把,苦苦哀求着,样子十分狼狈。

祁天纵冷哼一声,又是一脚踩在他另一条腿上,周瘸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个胡同都回荡着他的哀嚎声。

“现在知道求饶了?之前赌钱的时候怎么那么横?这一千块,三天之内,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你这条腿就别想要了。

我可没那么多耐心跟你耗着!”祁天纵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刀疤男在一旁附和:“祁哥说得对,周瘸子,你可别耍花样,我们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你要是敢跑,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把你揪出来!”刀疤男挥舞着拳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周瘸子哭丧着脸,连忙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敢,我真不敢了,可是祁爷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

我实在是凑不出那么多钱啊,求您开开恩,再给我点时间吧。”周瘸子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你不会是想跑路吧!”祁天纵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怀疑和警惕。

“不敢,我真的不敢!我要是跑了,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祁爷,您就相信我这一次吧!”周瘸子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发誓,就差没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祁天纵看了。

祁天纵松开脚,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刀疤男说:“押着他,我们回赌场,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还!要是到时候还不上钱,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祁天纵说完,转身大步朝着胡同外走去,刀疤脸押着周瘸子,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胡同的尽头,只留下一片寂静。

……

另一边,姜柔一路小跑,直到确定没人跟踪,才停下脚步,靠在墙边大口喘气。她已经将棒球棍收进到了随身空间中了,此时的她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手心也全是冷汗。

“呼……终于暂时安全了。”姜柔低声自语,“不过这祁天纵和他的赌场,肯定还有不少秘密,得想办法离他们远点,免得到时候被牵连到就不好了。”

正想着,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姜柔惊恐地回头,却见是下乡知青点的大队长。

大队长满脸焦急,看到姜柔,眉头才舒展开:“可算找到你了,你这姑娘跑哪去了,大家都担心坏了!”原来,大队长见姜柔一直没回知青点,四处打听才知道她往这个方向去了,便一路找来。

姜柔刚放松的心又悬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把刚才的惊险遭遇告诉大队长。

看着大队长关切的眼神,她并没有将自己刚才遭遇到事情全部说出,而是说道:“我刚才从派出所的另一个门出来后,被周瘸子从后面跟着了,我便朝着这边走去,穿过多个胡同,甩掉了他。”

大队长眉头一紧,伸手往姜柔肩上的挎包摸了摸:“没伤着吧?周瘸子那老痞子以前在镇上就偷鸡摸狗,去年还在供销社顺过布票——他没对你动手吧?”

姜柔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挎包带硌得肩膀发疼:“没、没动手,就是追了两条胡同。我……我捡了块砖头吓唬他,他就跑了。”

她不敢说棒球棍的事,更不敢提祁天纵露骨的威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那里还留着随身空间的冰凉触感。

大队长从裤腰里掏出旱烟袋,吧嗒两口:“跑了就好。回头我去镇上派出所报个备,让联防队盯着点。放心吧,你是靠山屯的人,谁敢动你,都要考虑一下。”

姜柔听到这话,心头一暖。

在回去的路上,姜柔想着如何才能在当下政策下,更好的增加靠山屯的收入,改善靠山屯的伙食。

在当前时期的,乡下农村里除了每日出工干活挣到的那点积分外,几乎没有额外收入。

靠山屯背靠大山,可以搞养殖,只要能够申请下来,完全可以靠养殖来增加大队里额外收入。

不过姜柔并不清楚当前政策还需要问清楚,不然好心办了坏事,可就不好了。

姜柔盯着大队长旱烟袋上跳动的火星,忽然开口:“队长,咱靠山屯后山大林子里有野栗子、山核桃,开春还有蕨菜、蘑菇。

要是能在坡上搭几个棚子养点猪羊,山货能当饲料,出栏了卖给供销社,说不定能换些化肥回来。”

大队长吧嗒烟袋的动作顿了顿,烟锅里的火光在暮色中明灭:“小姜啊,你说的这事儿,前年公社倒是提过‘五小工业’,可咱这儿离公社二十里地,上头一直说要‘以粮为纲’……

她看见大队长的烟袋锅又凑近了些,知道他动了心,“再说了,后山荒着也是荒着,咱们只养公猪仔,到猪粪还能用来发酵肥料用来肥田,一举两得。”

大队长突然用烟袋杆敲了敲青石板:“你这丫头,脑瓜子转得快。

可这事得开社员大会,还得去公社找王主任批‘副业生产计划书’。”他忽然盯着姜柔的眼睛,“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上头追查下来,可得咬定这是集体决定,跟你个人没关系。”

姜柔心里一暖,忙不迭点头:“我懂,队长。其实咱还能试着养点兔子,兔子繁殖快,毛能卖钱,粪便是好肥料。”


“没事,不用在乎我们的感受!”众人笑嘻嘻地回答。

此刻大家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开始起哄了起来。“哟,程知青这是心疼红英呢!快点儿进去,别让红英等急了!”

李红英对此也不在乎,以前大家住在一起,不方便公开,现在马上就要搬出去了,公开了也无所谓,以后听不到这些起哄声了。

“你快进来,帮我把东西都搬过去!重的东西你搬,轻的我自己来。”

程佳豪红着脸钻进屋,肩上还扛着半卷草席,脚下被门槛绊得踉跄。“小心点儿!”李红英忍不住喊道。

李红英见状笑骂一声:“笨手笨脚的,草席都快拖到地上了!回头弄脏了,还得重新洗。”

嘴上嫌弃,却主动递过打好的行李包,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掌心时,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魏曼妮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哎哟,程知青这觉悟高啊,帮对象搬行李比公社抢收麦子还积极!

以后是不是红英一声令下,你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话惹得屋里一片哄笑,王丽赶紧帮腔:“快别逗他们了,没看见红英耳朵都烧起来了?再逗,红英该生气了。”

李红英抄起个绣花枕头就往魏曼妮身上砸:“你再胡咧咧,晚上就去你家蹭饭!

我可说到做到,到时候把你家的饭都吃光!”大家笑作一团,整个屋子充满了欢声笑语。

当初建知青大院的时候,就是在靠山屯靠东边的地方找了一块相对的空地,因此这次建泥草房的时候,知青大院不远处就是另外一处空地。

两者之间也就相隔四五十米的距离。

泥草房的选择,是按照报名时的先来后到。

因此也是姜柔第一个选择。

从左往右,姜柔选了靠最右边的那间。

等姜柔将行李搬过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搬过来了。

姜柔用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这间独属于自己的十五平米的小屋,姜柔心中很是满意。

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这间小小的泥草房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独属于姜柔自己的房子。

哪怕泥草房住起来会有一丢丢潮湿,也不如砖瓦房那般干净,但姜柔很满意。

一张土炕,剩余的地方可以去买一张桌子摆上,然后去再找老木匠师傅打一个木箱子用来存放一些空间里那些没啥用的东西。

她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一百平米,加上穿越前储存的物资,即便是这些天的消耗,但还是几乎是满的。

看来需要找机会将前世所屯的一些物资给变现,顺便可以收购一些黄金古董。

现如今不论是古董,还是黄金可都没有后世那般离谱,这个年代物资才是最贵重的。

等变现后,购买一些古董黄金,就可以坐等它们升职,这样以后就可以安心的躺平了。

姜柔一边想着该如何安全可靠的将空间里的一些物资变现,一边收拾自己的小屋。

“咚咚咚~”这时候有人过来敲门。

来人不是王丽、魏曼妮,更不是李红英,反倒是曲乔梁和王浩。

在预料之中,但却没有多少惊讶。

两人此前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会搬出来,此时过来大概率也是刚知道,以后就是邻居了,再加上三人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想来只是来打个招呼的。

“哟,姜柔同志恭喜乔迁啊!”王浩率先开口,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落在土炕上叠得整齐的蓝布行李卷上,“咱们从城里来的知青里,您可是头一个住‘独栋小楼’的,比公社粮仓还宽敞呢。”他故意拖长语调,尾音带着轻快的调侃。

曲乔梁吭哧一声把木板靠在门框上,耳朵尖发红:“别听他瞎扯,我们路过从窗外看见你后,就想着以后都是邻居了,便过来大声招呼,顺带着问问,你还缺啥。”

他挠了挠后脑勺,露出结实的手腕,“这板子是我从木工房顺的边角料,你要不嫌弃,能打个小桌角。”

姜柔忍不住笑了,侧身让两人进屋:“多谢你们想着我。屋子确实空荡,正打算去请老木匠打个小桌子和椅子,再打个木箱子呢。”

她瞥见曲乔梁扛来的木板纹理细腻,只是无功不受禄,他可不会接收这份好意,于是便摆手拒绝了。

见姜柔拒绝,曲乔梁还是想送,但姜柔却依旧坚持,便只好作罢!

不过却表示,“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们,就在隔壁!”

这时候王浩挨着炕沿坐下,搪瓷缸往窗台上一搁,缸底磕出当啷一声:“说真的,你这胆子够大的。

我跟曲乔梁之前住集体宿舍,夜里听见山猫叫都得蒙被子,你倒好,敢单挑这靠山的屋子。”

他忽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听说前几年这儿还是片荒坡,老猎户说到了冬天的时候能见到狼脚印。”

“狼脚印?”姜柔挑眉,她虽然有着随身空间,但要是在睡觉中,可没机会让她躲进去。

不过她早就有了养狗的打算,于是直接说道:“正好,我打算养条狗,既能防狼,还能作伴。”

“你这个想法不错,你是怎么想到的?”曲乔梁好奇的问道。

姜柔可不敢居功,说道:“这还要感谢王丽姐,是她先提议的,我仔细想了一番后,发现养条狗好处多多!”

三人聊了一会儿天后,曲乔梁和王浩便走了,不再打扰姜柔收拾房间了。

不过在走之前却是向姜柔发出邀请,“等到时候去找老木匠打桌子的时间一块去!”

“可以!”姜柔也答应下来了。

等到中午时,李书记三人回来了,李强赶着牛车。

牛车上是新到的这一批知青的行李,在牛车的两旁的男男女女便是这一次到的知青们。

和姜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脚步虚浮,脸上满是疲惫,衣服被汗水浸透又风干,沾着斑驳的尘土。

有人一瘸一拐,脚上的布鞋早已磨破;有人眼神涣散,强撑着不让自己靠在牛车上睡着。

他们嘴唇干裂,嗓音沙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机械地跟着牛车挪动,十里山路的跋涉,耗尽了他们最后一丝精力。


1973年,南方羊县一座大院右边的一间屋子里,煤油灯在斑驳的墙上投下摇晃的暗影,姜柔盯着玻璃罩里跳跃的火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跳动的光影里,周红抹着泪的脸忽明忽暗:“小柔,不是阿姨偏心,只是小杰如今才十六岁,更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怎么能让他下乡呢?你做姐姐的就多担待点。”

周红喋喋不休,想通过这些话给姜柔洗脑,让其主动将工作让出来,并代替姜杰下乡。

搪瓷缸重重砸在木桌上,姜建国赤红的眼珠凸起:“明儿就去街道办,把印刷厂指标转给你弟!“劣质烧酒的气味混着唾沫星子喷在姜柔脸上。

“你是姐姐,代替小杰下乡是你做姐姐的责任。”姜建国在饭桌上喝酒后,满脸通红地对着姜柔PUA说道。

责任?

姜柔看着这具身体医学上的父亲,在接收完这具身体以往的记忆,她只觉得好笑。

这具身体也才十八岁啊!

回想原主的一生,出生时亲生母亲难产而死,没过半年父亲就又娶了。

从小到大未曾享受过任何父母亲情。

自从懂事起,这个后妈就把原主当做一个仆人一样使唤来使唤去。

“老子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吱一声!”姜建国皱眉,不满姜柔的态度。

姜柔忽然低笑出声,这笑声像是撕开暗夜的裂帛。她猛地抬头,露出脖颈上暗红的鞭痕:“去年腊月您打断我两根肋骨,就是因为我偷吃半个窝头。“

细瘦的手指划过桌上泛黄的合影,猛然站起身来,双眼直直地盯着姜建国,声音冰冷且带着一丝愤怒:“凭什么?就因为我是姐姐?从小到大,你们给过我什么?吃的是剩饭,穿的是旧衣,稍有不顺你们的意,就是打骂。现在想让我去下乡,让我把我妈用命换来的工作指标给他,凭什么给这个废物啊!”

姜建国被姜柔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楞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反了天了!“姜建国抄起竹扫帚就要抽,却被姜柔攥住手腕。十八岁少女的掌心竟有层薄茧,那是长期浸泡在冷水里搓洗全家衣物的证明。

“你个逆女,还敢顶嘴了?这个家,还是老子说了算!明天就去报名,把工作给你弟弟换过来!”

“爸!“姜杰突然摔了筷子,“姐就是嫉妒我!街道办王主任可说了,北大荒那地界能冻掉人耳朵!“十六岁的少年得意地晃着新买的回力鞋,“等我接了工作,给你买大前门抽。“

这时,周红假意去拦,却把姜柔往扫帚底下推,“孩子他爸,你别气坏了身子。小柔啊,你爸也是为这个家好,你弟弟年纪小,下乡太吃苦了。你就当帮帮家里啊?”

姜柔冷笑一声,看着周红,毫不示弱地说:“别在这假惺惺的,你不是我妈,我妈在我出世的时候就走了,这么多年你们怎么对我的,心里清楚。把我当免费劳动力这么多年,还想让我牺牲自己的前途,成全你们宝贝儿子,不可能!”

姜柔不是原主,不会逆来顺受,选择妥协,更何况原主本身也只是一个刚刚成年十八岁的女孩,就是因为在他们的长期虐待下,才让她穿越过来的。

姜杰十六岁无法下乡,可考虑过原主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更何况原主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的体弱多病。

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八岁女子的样子,十五六岁说出去都有人信。

又如何能承受的了,下乡后,所要面临的艰苦条件。

更何况,原主的这份工作,本就是原主的亲生母亲所留下来的,只等原主成年后继承。

凭什么让给别人!

姜柔抬头看着姜建国,平静的说道:“想让我下乡,不可能。”说完摔掉扫把,起身朝自己那狭小昏暗的房间走去。

姜柔摔上房门的瞬间,周红脸上伪装的愁苦像潮水般退去。

姜建国看着暴怒的姜柔一时有些愣住,毕竟今天的姜柔与平时逆来顺受的样子差距有点大,竟然学会了反抗,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立马也是红温,摔掉手中的扫把,怒骂道:“这工作你不让也得让,我你老子还做不了主了!”

周红走过来,帮着姜建国顺顺气,实则暗自挑唆,“当家的消消气。”

“当家的这事能成嘛!毕竟那工作是小柔的?”

姜建国感觉到了质疑,拍板道:“我是一家之主我说的算。”

“明天你就带着她与小杰去办理转让手续,顺便把下乡报名给报了。”

“爸,我肯定比姜柔强,我保证工作到手,不出三个月必定能转正,成为正式工,到时候拿到工资后肯定给你买大前门。”姜杰拍胸脯保证道。

姜建国那满是怒气的脸露出了笑容,拍着姜杰的肩膀道:“好好好,不愧是老子的种。”

话音未落,里屋突然传来木箱坠地的闷响。姜建国抄起烧火棍就要冲过去,却被周红死死拽住袖口:“当家的别气,吃饭!”

一进房间,姜柔便坐在那嘎吱作响的床边,开始仔细梳理这具身体的记忆与当下的状况。

昨天她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姜柔,几天前突然发现随身多出了一个一百立方米的随身空间。

作为一个资深宅女,熟读网络小说的她立刻意识到危机,恐怕……末世即将降临。

虽然不清楚是怎样的末世,但多储备物资肯定没差。

就这样,姜柔花光了手头积蓄,手机APP能贷的一个没落下,储物空间货架上摆放的那叫一个满当。

另外她还租了个花园洋房顶楼,找装修师傅直接焊接了个钢铁堡垒,怎么一个结实了得。

可如今,却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1973年的南方羊县,附身到了这个同样叫姜柔、命运坎坷的少女身上。

下乡是肯定要下乡的,毕竟她如今穿越过来与原主的性格有着很大的差别。

为了不引起身边熟悉的人注意,换一个陌生的环境很有必要。

更何况有着随身空间,再加上她此前为末世准备的的物资,绝对比留下来过得好。

但她也绝对不会如了他们的愿。

想到那所谓亲爹、后妈的嘴脸,姜柔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想让我代替姜杰下乡?做梦!”姜柔低声自语,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无比的踏实。

第二天,破晓时分,姜柔摸黑翻出藏在砖缝里的铁盒。冰凉的手指擦过粮票时,眉心突然刺痛。再睁眼,意识海中浮现出十排货架,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她在现代囤的压缩饼干和抗生素。

趁着所有人都还没醒,跑出了家。

同时她还偷偷将家里的户口本,以及将油粮供应本拿了出来。

她先是去了街道办。

街道办褪色的木门前,姜柔拢了拢补丁摞补丁的衣领。

得知了她那继母早就给她报了去北大荒支援下乡的名时,心中依旧涌起恨意。

转身对着报名的工作人员说道:“昨日回家后,我们一家人还是觉得不行。”

工作人员以为姜柔要后悔,立声开口道:“报名了,没法反悔了,你就不用~”

“不不不!”姜柔连忙说道:“不是的,我们一家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我弟更是说要做革命先锋。”

随后姜柔编了一段故事,然后将姜杰也给报上了名,同样是前往北大荒下乡。

办事员从老花镜上沿打量她:“姜杰的证明需要家长签字。“

她把五十元补贴塞进内袋,棉袄里缝着的金镯子硌得肋骨生疼——这是今早从周红陪嫁箱底摸来的。窗外飘来油条香时,钢笔尖在“家属自愿“栏划出凌厉的弧度。

收好钱后走出门,姜柔准备前往印刷厂。

踏出门的那一刻,与两名身穿藏蓝粗布、五角星配饰的警服青年,擦肩而过,走在前面的青年忽然停顿了脚步余光撇了一眼走出门的姜柔。

“哎,看什么呢!”旁边的伙伴看着停下的青年。

“嗯?”反应过来后,“没什么。”

朝着外面走的姜柔有那么一丝停顿,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对于自身的第六感感觉不对劲,于是加快了脚步。

如今她既然已经决定下乡了,就她那亲爸后妈,肯定不会给她准备什么下乡物资。

这印刷厂的工作自然是留不住了,不如将其卖给别人,换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也好等到去了北大荒后能够过的更好一些。


花了足足半个小时,姜柔才将三个简易的鱼篓做好。她细心地检查着每一个细节,确保鱼篓既牢固又实用。

而这时,其余的知青们也陆陆续续地收工回来了,他们的脸上带着一天劳作后的疲惫,却也夹杂着对即将到来的晚餐的期待。

在看到姜柔捣鼓着稀奇古怪的东西时,有好奇的知青便凑了过来,问道:“姜柔同志,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那人正是王浩,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姜柔手中的鱼篓。

姜柔见是王浩,便直接开口说道:“今天任务完成得早,我就提前下工了。想着反正没事做,就弄点鱼篓去河那边试试运气,说不定能弄点鱼上来改善一下伙食呢。”

“吆!”冯玉看不惯姜柔做作的模样,直接讽刺道:“你还会做鱼篓呢?怎么我不知道啊?”她双手叉腰,脸上满是不屑,仿佛抓住了姜柔的什么把柄似的。

“我们可是从一个地方来的,还是同学呢,我咋不知道你还有这门手艺呢?”冯玉继续追问,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姜柔可不吃她这一套,直接嘲讽回去:“我会的多着呢,你算哪根葱啊,干嘛要让你知道啊!有些人就是喜欢整天打听别人的事情,也不嫌烦。”

说完,姜柔起身,提着做好的简易鱼篓便走了,留下冯玉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王浩看着姜柔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这姜柔,还真是倔,别人说啥都不听。就凭她那几个简易鱼篓,能捕到鱼才怪呢。”他的语气里虽然充满了质疑,但似乎也有那么一丝期待。

冯玉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她就是想出风头,咱们等着看她笑话就行。这河里的鱼要是那么好捕,咱们早就吃上了,哪还能轮得到她。”她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姜柔失败的场景。

曲乔梁却不这么认为,他皱着眉头说:“我觉得姜柔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她既然敢去做,说不定真有几分把握。而且,试试又没坏处,万一一不小心成功了呢?改善伙食可是好事。”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显然有着自己的思考。

王浩撇了撇嘴,不屑地说:“曲乔梁,你怎么现在说起好话来了。她要真能捕到鱼,我把鱼都吃了。这河里的鱼,大家都试过多少回了,都失败了,她怎么可能行。”他边说边摇头,显然是对姜柔的计划毫不看好。

王丽站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别吵了。不管姜柔能不能捕到鱼,咱们都是知青,应该互相帮忙,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要是她真需要帮忙,咱们能帮就帮一把。”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周围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一些。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的时候,王桂兰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之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这河里的鱼到了晚上会往岸边靠,也许姜柔晚上去捕鱼,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咱们要不要去给她提个醒?”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作为老知青,他们又不是没尝试过捕过鱼,深知河里的鱼厉害着呢。要是那么容易弄上来,早就没了。所以听到王桂兰的话后,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

冯玉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她那么厉害,还用得着咱们提醒?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她边说边转身走开,显然是不想掺和这件事。

魏曼妮看了看天色,着急地说:“别管她去不去了,眼看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干了一天活,我都快饿死了。”她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众人这才停止争论,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关于姜柔去捕鱼的事情,也没人再去关注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过于在意。

河边,姜柔从随身空间里拿了点从现代才有的干脆面。

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慢慢地吃着面,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吃完干脆面后,姜柔将从大食堂那里搞来的煮烂的大米和玉米粒投入鱼篓里。这些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姜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随后,她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给鱼篓系上麻绳。

她小心翼翼地将鱼篓投入河中,然后用力将麻绳系在河埂上的矮灌木上。

做完这一切后,姜柔拍了拍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便离开了河边,回知青大院了。

至于能否有收获,那便只能等到明天上完工结束后再过来看结果了。

姜柔心里默默祈祷着能够有所收获,这样也能让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她走在路上,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另一边,周瘸子思考着该如何去将姜柔搞到手。

她那个大姑来信中可是提到了,说她这个继女卖了工作,身上少说有这一两千块钱。

这对于他来说可谓是一笔巨款。

一个独自下乡的弱女子,没有家里帮扶的孤女,还是一个身怀巨款的孤女!

想想他便激动!

豪哥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时间充裕,他打算明天让老母先去靠山屯那边探探口风,打探打探情况,最好是能够将人直接骗过来……

第二日,吃完早饭后,众人直接去初级工了。

姜柔今天跟着村里的大娘们去菜园子去种大白菜。

九点左右的时候,靠山屯村口来了一名用半张破布裹着头,脸色蜡黄,她面容瘦削,颧骨高突,两颊凹陷,皮肤粗糙蜡黄。眉毛细挑常拧着,绿豆眼透着精明算计,薄唇总撇着。

穿着洗旧打补丁的蓝布衫、黑裤子,蹬双泥解放鞋。走路风风火火,爱嘟囔家长里短,争执时尖嗓如炮,无人能敌。

她叫刘翠兰,是周瘸子的老娘,早年丧服,后来又独自抚养周瘸子,久而久之养成了泼辣的性格,被村里叫做麻婆子。

前段时间她那个在城里的小姑子来信,说是准备给她儿子介绍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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