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妄的祭奠

如果你喜欢架构严谨、人物生动的作品，那么一定要看《愚妄的祭奠》，小说关键人物是余望言箴，这是一本眼前一亮的好书，欢迎阅读：X市的天气总是那么的让人琢磨不透，似乎昨天天还热的叫人难耐，现在却让穿着单薄衣服的人们略感有些微凉了，尤其是在城市的郊区，又是在这样一个叫人悲伤的地方——X市公墓余望父亲的追悼会按照其相应的官阶标准，在这里低调而隆重的举行着，前来吊唁的人们为数众多，井然有序地站满了殡仪馆中规格最高的遗体告别大厅大厅的中央，余望父亲的遗体安静地躺在透明的玻璃棺内，其遗容已经让人觉得不像死者生前的样子了，却仿佛还......

第2章

小说：愚妄的祭奠 作者：言箴 角色：余望言箴 都市小说小说《愚妄的祭奠》的作者是“言箴”。其中精彩内容是：之所以选择回到家里，主要有两个原因，而这两个原因无疑都和自己的母亲有关，眼下生活在家里的成员，也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了。原因之一是,演唱会那晚,余望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和石磊一同坐在演唱会的现场，这样的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看演唱会的行为让余望不得不多想，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那晚带着19号去看演唱会怀有...

第捌章 痛失独子的悲伤老人 在线免费试读

演唱会那晚之后，余望没有再回去学校，而是回到了家里，然而第二天，余望便得了重感冒发起了高烧。

因为19号态度的突然转变，父亲交通事故的重大疑惑，都让余望的心情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以至于让他呆滞的想着这些突如其来的事实，步行着淋着雨走回了家。

当一个人异常孤独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胡思乱想起来，而那不停袭来的消极情绪又会让人无法控制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不好的一面去琢磨。

此时的余望，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之所以选择回到家里，主要有两个原因，而这两个原因无疑都和自己的母亲有关，眼下生活在家里的成员，也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了。

原因之一是,演唱会那晚,余望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和石磊一同坐在演唱会的现场，这样的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看演唱会的行为让余望不得不多想，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那晚带着19号去看演唱会怀有的是何种目的，同时他也比较好奇，石磊和自己的母亲那晚为什么会坐在铭欣医院的团体坐席里。

当然,比起那晚他们在演唱会后去做了什么，这点好奇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自己可以问吴铭要到演唱会的门票，那么石磊从杜欣那里得到两张门票也是很正常的事。

重要的是,他想要回到家去确认他的想法。

多年来,母亲对自己的不闻不问让余望内心无比的纠结，以至于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渴望看到的是哪一种结果。

所幸那晚当余望回到家里之后，平时不太着家的母亲却早已一个人回到家里睡下了。

原因之二就是，关于父亲余建民血样分析的重大疑惑。

虽然余望最近几年极少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但据余望所知，印象中从没有听说自己的父亲被失眠困扰过，更从不得知他服用过什么安定类药品，更别提那晚父亲会服用药物之后还要开车，而凌晨的那个时间父亲一个人开着车又是要去哪里？

这看起来本是一个正常的交通事故，却因为一份血样研究报告让余望的内心充满疑惑，即使有多么的不愿意，余望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想象那个及其恐怖的可能性，那就是有人要害他的父亲。

而这一切余望没有第二个人去商议，只能想着和自己的母亲说。

可那往后的几天里，母亲依然很少呆在家，更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生了病。而极少的机会，当母亲在家余望想要和她说说话时，却又止住了。

余望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一向不怎么玩手机的母亲，最近只要在家，就会拿着手机不停的和谁聊着微信，那种目无他人的专注，总是让余望对于那晚在叶筱琛演唱会所看到的景象耿耿于怀。

然而让余望耿耿于怀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当杜欣告诉余望他父亲的血样分析结果时，余望震惊了。

同时他也在质疑杜欣当时为何没有把这个分析结果告诉作为父亲家属的自己，或者直接告诉警察。

杜欣解释说，她曾经第一时间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吴铭，毕竟这家医院最终还是吴铭有最大的决定权。而吴铭考虑再三后让她不要提这个事，只报给警方说分析结果正常就可以了。

一是吴铭也了解余望父亲的为人情况，一旦这个事情被追查下去，余望父亲背后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都有可能被牵连出来，人已经死了，家里还有遗孀，不说反而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二是吴铭自己也存有一点私心，不想给自己的医院找麻烦，如果事情一旦进展开来，警方三天两头来医院调查取证影响医院正常工作不说，要是这背后牵扯出了什么更大的势利，因为医院的揭发而来寻仇，那就变成很可怕的事情了。

杜欣和吴铭看到这个血样分析结果时，当然也会和余望有着一样的猜忌，杜欣给自己的解释也是不无道理，让余望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沉默，因为一旦他们那样做了，自己的生活有可能完全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余望对于吴铭这个他本以为已经相处的很不错的老大哥，没有亲口告诉他这个结果而心存芥蒂。

一连好几天，余望都是一个人病躺在家里的床上，重感冒的高烧让他不想下床，虽然在家里，却依然没有人照顾他。有生以来余望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无助和凄凉到底是怎样一种痛苦。

然而比身体上的疾病更加痛苦的，就是精神上的孤独。而精神上的痛苦恰恰让人更难以忍受。

叶筱琛演唱会那晚19号如此决绝的告知，让余望一时间难以接受，可是心里却始终放不下这个让他无法自拔的女人，最终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再次去到了金香汇。

只是临近傍晚，刚刚到19号该上班的时间，虽然依然拖着病体，可余望还是迫不及待的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

还是那富丽堂皇的洗浴大厅，这个时间只有余望一个人，以至于站在一旁的服务生也很好奇的看着这位多天未来的“常客”，寻思着是什么原因让他今天在刚一开门迎客就第一个冲了进来。

而此时余望全然没有注意到别人的眼光，只身一人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当中，这让他感冒的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

他心里想着，一会见到19号时应该抱有怎样的心情，是该向她道歉？还是应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像一个正常的客人一样，发泄自己多天以来的思念和欲望。

可是当余望穿上浴袍，并在镜子前精心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来到那带有暗门的房间里时，服务生对他的告知让他突然有了些失去方向的眩晕。这种感觉不亚于当时他听到父亲车祸去世噩耗时的惊讶和悲痛。

服务生告诉他，他一直光顾的19号，在几天以前已经辞职离开了，余望听到那日期，正是叶筱琛演唱会的第二天。

余望焦急的向服务生打听知不知道19号去了哪里，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情急之下余望想起，这几天也都没有再和19号发过一条信息。于是他飞奔回更衣室拿出手机给19号发微信，他想要告诉19号，他可以只做一个普通的客人，他可以不再纠缠，只要他能每天见到她。

可是聊天框里的对方已经把他拉入黑名单的提示，让余望彻底绝望了，继许琴之后，余望第二次被一个女人主动拉黑……

……

仅仅二十分钟不到，余望便火急火燎的打车来到了石仁敬老院，就在刚才余望还纠结在19号离开的痛苦里时，杜欣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告诉余望他的母亲去敬老院看望他的奶奶，没一会功夫二人却吵了起来，这会儿老人家正哭闹的特别伤心，让余望赶紧去一趟。

一听到是母亲去找奶奶，而二人又吵闹了起来，余望的第一反应是奶奶知道了父亲去世的消息。

而同时他也很诧异从未曾听说去看望过奶奶的母亲，今天为何会突然去到敬老院。

余望顾不得去为了刚刚离去的19号而难过，赶紧打车来到石仁敬老院，下了车后朝奶奶的房间飞奔而去。

在离奶奶的房间还有一些距离时，余望就看到了奶奶房间的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基本上都是敬老院里的老人，而余望此时也能清晰的听到从房间里传出的奶奶的哭喊声：

“孙梓晨！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你这个狐狸精！你不得好死！啊呜呜呜……我的儿啊！……”

从奶奶悲痛万分的哭喊声中可以听出，奶奶已经知道了父亲的死讯。

而奶奶口中所咒骂的孙梓晨，正是余望的母亲。

余望着急的拨开围观的人群进到屋里，奶奶正坐在床上嚎啕大哭着咒骂着母亲，而母亲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在奶奶面前，脸上也早已挂满了泪水，但表情却是无比的怨恨。

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杜欣，此时正拦在孙梓晨的面前，生怕她和老人起了什么冲突，并好言相劝她暂时先离开。

而另一个，就是敬老院的院长石磊，他正坐在奶奶的旁边，不停的安抚着老人的情绪。

“当初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儿子！不就是图他的钱吗！现在我儿子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你紧接着又来找我！一定是你为了钱害死了我儿子！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我要给我儿子报仇！”

老人继续咒骂着余望的母亲，几次试图站起来去拉扯，都被石磊搀住了。

而余望的母亲听到这些咒骂的字眼儿之后似乎也更加愤怒了，她没有还口，只是咬着嘴唇不停的哭，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也是被杜欣拦住了。

“怎么！你害死了我儿子，还要害死我吗？你来啊！这样我就能快点下去见我的儿子了！”奶奶哭闹的更凶了。

看到奶奶哭的如此伤心，本来心情就差到极点的余望内心的怒火突然就冒了出来。

余望自从父亲去世以来，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让疼爱他的奶奶知道这个噩耗。而从不曾在敬老院露面的母亲却突然到来闹成这样，这些天母亲对于自己生病的不在意，以及长久以来对家里的不闻不问，此刻都化成了余望无比的怨恨。

余望气冲冲的跑过去一把推开了站在奶奶面前的母亲，或许是对母亲的气愤让他不想多说一句话，又或者是余望拖着生病的身体让他没有力气埋怨。

只是余望心里知道眼前的女人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刚才满心的愤怒在他控制不住的推开母亲之后，变成了一丝丝的后悔和自责。

余望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怒目而视着刚刚被他推开的母亲。

孙梓晨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推搡惊住了，虽然这一推没有多大的力气，却也让孙梓晨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会差点跟自己动起手来。

而此时屋里杜欣和石磊似乎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怔住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母子俩。

孙梓晨许久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由惊讶慢慢的变成了恼羞，那分明是因为儿子对她的推搡造成的，脸上的泪水更加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就在她恼羞愤怒到无法接受儿子对她动手的事实时，她抬起手朝余望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转身哭着跑开了。

这一巴掌打在余望的脸上，余望觉得并不是很疼，却让心里刚才推了母亲的后悔和自责稍稍消散了一些。

杜欣看到孙梓晨跑出去之后马上追了出去，石磊坐在老人的旁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而老人看到孙梓晨离开了之后，没有再咒骂，只是不停的哭，不停的宣泄痛失儿子的悲痛。

过了一会儿，杜欣回到了屋里，告诉余望自己刚追出去，就看到他的母亲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然后她扶着余望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示意石磊去疏散一下围观的老人们，自己一个人来安抚余望和他的奶奶。

石磊会意的走到门口，劝说围观的老人们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离开了。

杜欣不停的劝说和安慰着余望的奶奶，让老人不要过于悲伤，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余望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自己的情绪，然后坐到奶奶的旁边搂着奶奶，不停的抚捋着老人的后背，和杜欣一起安慰着自己的奶奶。

奶奶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孙子，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一些，只是哽哽咽咽的哭。

余望自小就知道奶奶不喜欢他的母亲，但却从没有见过一向慈祥的奶奶像今天这般愤怒，也是第一次听奶奶骂自己的母亲狐狸精，这让余望内心非常疑惑。

今天母亲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又为什么和奶奶闹成这样，这里面为什么又会扯到钱的问题，余望都很想弄清楚，但是现在奶奶难过成这样又不好问她，余望只好向杜欣询问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对杜欣这个时间会在这里也表示很奇怪。

杜欣听完余望的疑问后，告诉他说：

“今天是惯例来敬老院帮老人们检查身体的日期，我本来应该向往常一样中午就过来的，只是医院有些工作耽搁了，到了临近傍晚才有时间过来。

后来我正在别的房间为其他老人体检时，就听到这个房间吵了起来，我赶过来之后就看到二人已经开始哭闹了，石磊已经在这里安慰起老人家了。

至于你母亲什么时候来的，又为什么会闹成这样，我也就不知道了。”

余望没有再多问，依然搂着奶奶不停的安慰着她。

奶奶虽然因为突如其来的噩耗如此的难过，却也是心疼自己的孙子，老人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向余望说着刚才发生的来龙去脉，以及余望从不曾听说过的自己家里很久以前的情况……

自余望出生时，家庭条件就已经很好了，余望从没有因为生活有过任何担心，而家人也从没有向他说起他出生以前，家里是什么样子。

原来父亲年少时家里是很穷的，跟着奶奶一直住在农村，他们住的那一个村子的原住民都姓余，奶奶年轻时也是因为村子里穷，就嫁给了本村人，父亲的父亲，也就是余望的爷爷，在父亲出生不久之后就去世了，所以奶奶只生了父亲余建民这一个儿子。

小时候奶奶勉强供父亲读了几年书，算是上过学，而父亲也一直很懂事，从小也励志自己将来要有出息。

那时候农村家里都很早就结婚，父亲十几岁时就娶了他第一个老婆，是邻村的一个姑娘，农村里过惯苦日子的姑娘都很贤惠，一直在家里帮衬着，日子还算过得去，唯一让奶奶不满意的就是结婚两年了还没有孩子。

后来再大一些之后，父亲就去很远的地方当兵去了，他在部队表现的非常优秀，一直被部队留了好几年。

转业之后，父亲被分配到某市的某政府部门里做一名干事，凭借父亲的胆子大，能力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仕途一路上升，后来升职被调至X市，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家整整十五年了，也已经爬到了很高的官职。

这十五年间，父亲也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回家看看，家里的老婆却也一直很尽职的照顾着婆婆，只是那么多年仍未能生下一儿半女。

也就是在父亲被调至X市的那一年，他认识了小自己十好几岁的孙梓晨，一个城里的女孩，也就是在第二年的中旬，孙梓晨偷偷的给余建民生下一个儿子，余建民给儿子取名叫余望，因为他到近四十岁才得到了这个余家未来的希望。

现在余望细想起来，当年母亲生自己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自己这般年纪。

紧接着父亲便带着母亲和自己回到老家，强行跟他原来的老婆离了婚，赔了她一些钱，二十年的婚姻就这么一下子结束了。

奶奶很不同意父亲的做法，看着父亲带回来的那么年轻的城里姑娘，心里坚定的认为，孙梓晨就是为了父亲的钱财和地位而勾引他的狐狸精，虽然奶奶一直不知道父亲那么多钱都是怎么来的，只知道父亲已经有出息了。

但是当奶奶看到自己亲孙子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也就都不当紧了。

再后来父亲把奶奶接到了X市，为了让老娘过上好日子。同时也名正言顺的和母亲结了婚。奶奶自然愿意跟着来到城里，并不是为了过多好的日子，而是能一直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以至于心疼的从来不让保姆抱一下。

但是奶奶心里对母亲怀有芥蒂，甚至有非常强烈的隔阂，二人谁也看不惯谁，封建惯了的奶奶一直埋怨母亲不守妇道，天天不做家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到外边抛头露面，起初母亲还和奶奶争论几句，后来也就懒的理了。

慢慢的奶奶发现不仅仅是她和母亲不和，似乎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也不是很好，母亲对父亲总是冷冷的，而父亲似乎也越来越不在意，回家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随着余望一天天的长大，每天要出门上学，见不到儿子也见不到孙子的奶奶每天就只剩下无聊和孤独。

直到父亲与其情妇，也就是余望后来认识的19号。他们的关系事发，在家里闹过之后，奶奶才决定搬来敬老院住，起码在这里每天有人说说话，不至于无聊。

而她也不想呆在家里去看那些烦心事，只是奶奶不曾认识那个19号，更不会知道后来自己的孙子也和那个女人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奶奶就这么一边哭着，一边回忆着亡故儿子的过去。

余望也就这么耐心的听着，在他眼里，大龄的父亲能娶到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是一个男人的本事，而在奶奶的心里，母亲是肯定摘不掉她是一个年纪轻轻却因为钱而勾引父亲的狐狸精的帽子了。

奶奶再次擦了擦眼泪，转而愤怒的继续说道：

“我还说最近好长时间建民都没来看我，也没给我打电话。这个狐狸精从来没来看过我，今天却突然跑过来，来到就云里雾里的问我有没有人来跟我谈我儿子死了给我钱的事情，可怜我到现在才知道我的儿子死了，可她却还惦记着钱，我的儿啊！啊呜呜呜……”

奶奶气愤的说着，却依然没有控制住自己无比悲伤的情绪。

过了一会，奶奶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从床头的枕头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了余望的手里，余望很茫然的看着手里的银行卡。

而身在一旁倾听多时的杜欣也赶紧会意的抹了抹眼泪，起身走出门外去了。

“你爸爸平时不太有时间来看我，之前就用我的名字办了张银行卡给我，说他定时会往里面打钱，留着让我用。”

奶奶双手颤抖着握着余望拿着银行卡的手，小声的说道：

“我在这里花不着什么钱，而这个银行卡你爸教过我一次我也没学会怎么用，里面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现在你爸爸出了意外不在了，而你还在上学，需要用到钱，这个钱你拿着用，别让你妈妈知道了。哦对了，密码你爸爸怕我忘了设的很简单。密码是……”

……

吃完晚饭，照顾奶奶睡下之后。余望坐在杜欣的车上，瘫软的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目光呆滞。

仅仅今天一天的时间，19号的离去，奶奶的伤心，这些打击似乎让余望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他的神志似乎也有些不那么清醒了，母亲今天的行为，让余望觉得奶奶一直以来对她的看法，似乎不仅仅是偏见。

余望用手摸着口袋里的那张银行卡想着这些，却不停的咳嗽着。

杜欣一边开着车，一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坚持要带他去医院。

在医院打完点滴，余望的烧不是那么严重了，也不需要住院。

而全程杜欣就这么在他身边照顾着他，帮他量体温，查血项，开药，输液。最后依然坚持要开车把余望送回家。

当余望给杜欣指着路回到家时，已经又是凌晨一点多了，果然他的母亲傍晚时打了他那一巴掌离开敬老院之后，也一直没有回家。

困意袭来，再加上因为发烧带来的晕沉，余望已经有些迷迷糊糊。

杜欣一路扶他来到房间，又关切的问他家里的饮水机和药箱都在什么地方，取来水和消炎药，喂余望吃下，让余望躺在床上，又拿来热毛巾，温柔的给余望擦着脸。

余望在迷迷糊糊中感受着这一切，感受着这从未感到过的温暖，那在电影或小说里只有自己的妈妈才会给自己的温暖，他想象着第一次见到杜欣时她就是这么的和蔼温柔，而现在眼前让人敬爱的杜阿姨依然始终保持着他第一次见到时的那种温暖的气质。

可这温暖的幸福却在此时带给余望一丝的伤感，让早已困的说话含糊不清的他不禁开口向杜欣问了一句：

“杜阿姨，您有自己的孩子么？”

杜欣被这么一问，正在为余望擦脸的手停顿了一秒钟。紧接着继续温柔的擦着余望的额头，微笑着说：

“我当然有自己的孩子啊，只是我的孩子在很远的地方，不在我身边。”

“如果……你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余望含糊着说完最后一句话，轻轻的撇过头，睡着了。

杜欣拿过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又用手摸了摸余望的额头，露出一丝超乎寻常的关切神情，轻声的说道：

“睡吧，孩子……”

《愚妄的祭奠》第八章 完于 2018年5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