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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煎雪苏兮渃秦灵均

夜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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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新书《海棠煎雪苏兮渃秦灵均》逻辑发展顺畅,主角苏兮渃秦灵均性格讨喜,剧情新颖,值得一看。主要讲的是:他左一句公主,右一句公主,听起来有礼有节,却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苏兮渃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灵均,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春日宴,他亲自摘了开得最盛的桃花赠予她。“兮渃,待到中秋,我向陛下求亲可好?”言犹在耳,可中秋未至,他竟然要另娶他人!秦灵均瞳孔一缩,周身散发出阵阵冷意:“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

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9-26 12: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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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新书《海棠煎雪苏兮渃秦灵均》逻辑发展顺畅,主角苏兮渃秦灵均性格讨喜,剧情新颖,值得一看。主要讲的是:他左一句公主,右一句公主,听起来有礼有节,却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苏兮渃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灵均,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春日宴,他亲自摘了开得最盛的桃花赠予她。“兮渃,待到中秋,我向陛下求亲可好?”言犹在耳,可中秋未至,他竟然要另娶他人!秦灵均瞳孔一缩,周身散发出阵阵冷意:“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

第1章

小说:海棠煎雪 主角:苏兮渃秦灵均 作者:一冉 类型:古代言情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一冉的《海棠煎雪》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翌日清晨,府里的老嬷嬷一大早就来到了苏兮渃的住处,让她早点起来去给将军夫人敬茶。“公主,您真的要去给她敬茶?!”玲珑不情不愿的伺候苏兮渃起身,为自家主子不值,“您可是金枝玉叶!”苏兮渃瞥了玲珑一眼,后者立马噤声。她微微一叹:“将军昨天说了,这府里没什么公主,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了。”“公主......” “走吧,带路。”苏兮渃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缓缓站起身来。她知道,老嬷嬷前来,定然是秦灵均授意的。 评论专区: 贫道道号不知道:还可以吧,无聊时可以打发下 天井小道士:我觉得是今年下半年以来,我看到的最惊喜的古代文了,但目前还只是开始,所以评个4星 young2016:写的非常有生活感,用词也都很朴实,偶尔拽文的时候却又真的是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海棠煎雪》在线阅读

第一章 婚期已定 郯壅山顶,风雪肆虐。 整整三日,苏兮渃身背残剑,从山脚开始十步一拜,一路跪拜到矗立在郯壅最高峰的回魂塔前。 爬进塔中央那座冰棺里时,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苏兮渃痴痴望着冰棺里眉目冷肃的男子,眼角淌下两行血泪。 “啸风,我来陪你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起残剑切断周身经络,含笑倒在秦灵均的尸身上。 鲜血顺着阵法的纹路流淌,很快将冰棺染成红色。 冰棺之内,很快滋养出一簇簇鲜活的血色彼岸花…… …… “啸风——” 猛然睁眼,苏兮渃看着寝殿中熟悉的装饰,一颗心怦然跳动着。 她回来了,回到了还没嫁给秦灵均的时候! 苏兮渃不管不顾的起身,想要去找秦灵均,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 “公主,您要去哪,九皇子还在等您。” 宫女玲珑拦住了她。 闻言,苏兮渃冷下神色:“告诉皇兄,我有要事出宫。” 上一世,他们兄妹在宫中步步为营,为了兄长,她抛夫弃子,害秦灵均为兄长所杀,含恨而终。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护他周全,哪怕要与兄长为敌! 凭着记忆,苏兮渃找到了护国大将军府。 “公主来的真不巧,将军有事出去了。” “去了哪里?”苏兮渃蹙眉,她记得上辈子来的时候,秦灵均明明在后院练剑。 门房老伯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起:“去赵太尉家提亲了。” 脑中如炸雷般轰的一声,苏兮渃趔趄两步,险些站立不住。 秦灵均不是自幼钟情于她吗,春日宴上他明明刚跟自己求过亲,怎么会又向别人提亲?! 苏兮渃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翻身上马,直奔太尉府。 她不惜以血为祭逆天改命,才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怎么可以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要娶别人?! 苏兮渃刚到太尉府,就看到一群人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啸风!”一声呼喊,跨越两世,饱含深情。 被呼唤的男人神色一僵,眼底的笑意瞬间化为冰锋。 “臣,拜见公主!” 苏兮渃顾不得有人在看,上前一步,拉住了男人的手:“啸风,你为何要娶赵小姐?” 秦灵均薄唇微动:“赵小姐宜室宜家,是良配。” 苏兮渃心中蓦然一痛,不可置信地喃喃:“那我呢?” 秦灵均单膝跪地,眼中风霜肆虐:“臣婚期已定,六月初六,还请九皇子和公主前来观礼。” 苏兮渃脸色苍白,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不,你不能……”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 男人冷酷的话语,让她差点忍不住泪洒当场。 苏兮渃伸手去扶秦灵均,却被他躲过:“男女有别,请公主自重。” 他左一句公主,右一句公主,听起来有礼有节,却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 苏兮渃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啸风,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 春日宴,他亲自摘了开得最盛的桃花赠予她。 “婉依,待到中秋,我向陛下求亲可好?” 言犹在耳,可中秋未至,他竟然要另娶他人! 秦灵均瞳孔一缩,周身散发出阵阵冷意:“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 第二章 另娶他人 “高攀不起?”苏兮渃喃喃,如坠冰窖。 她负了他,害他惨死。 可她也历经轮回之苦,只为能跟他再续前缘。 到头来,却只换来他一句高攀不起。 难道这就是她的报应吗?! 尖锐的疼痛从胸口迅速蔓延全身,苏兮渃喉头泛起阵阵腥甜,被她强行压下。 也罢,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她愿意祝福他! “既然将军心意已决,那我就祝将军和未来的夫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秦灵均闻言,下颌猛然收紧,起身抱拳:“臣多谢公主。” 说完,他转身离去,翻飞的袍角映红了苏兮渃的眼。 苏兮渃心痛如绞,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摔倒在地。 “来人!救公主!” 急促的呼喊令秦灵均脚步一滞,他自幼习武,耳力惊人,自然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胸口处有什么东西躁动着要喷薄而出,他握紧双拳,眼神复杂。 秦灵均,不要对她心软,你忘了上一世她是怎么对你的吗? 这个女人惯会做戏,难道你还要继续被她耍得团团转?! 秦灵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他决然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苏兮渃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他决绝的背影。 他真的,不要她了! …… 苏兮渃做了一个梦,梦中光怪陆离。 一会是秦灵均七孔流血,惨死在她面前。 一会是他冷着脸:“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 她想叫住他,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 混沌中,国师上辈子说过的话再次响起。 “公主,如若有幸再见将军,他若不能释怀,见一次,你的心会痛一次,直到疼痛而死……” 苏兮渃苦笑,原来被心爱之人厌弃是这般痛不欲生。 那他上辈子被一剑穿心而死,该有多痛? 不知睡了多久,苏兮渃终于醒来,却被满室的红色刺得睁不开眼。 玲珑眼喜极而泣:“公主,你可算醒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苏兮渃喉咙干的冒火,声音嘶哑。 玲珑擦去眼泪:“公主您昏迷了整整七天,太医束手无策,还是九皇子想到了冲喜的办法,求陛下将您许配给了护国大将军。” “什么?”苏兮渃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皇兄他竟然,让秦灵均给她冲喜? 他那般心高气傲,如此岂不是更加讨厌她了?! 玲珑点头:“多亏九皇子英明,您看今天刚到将军府公主您就醒了!” “我们现在在将军府?”苏兮渃大惊。 “正是。” 回答她的,不是玲珑,而是推门而入的男人。 秦灵均神色冰冷,一步一步走向苏兮渃。 他每走一步,苏兮渃的心就沉上一分,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翻腾的恨意。 秦灵均在床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床上的女人:“如此,公主可满意了?” “啸风……”苏兮渃想要解释,却被男人眼中的寒意逼退。 秦灵均看向一旁的玲珑:“出去!” 玲珑下意识想拒绝,却畏惧秦灵均的威势,站在一旁,犹豫不决。 “玲珑,你先出去。” 苏兮渃淡淡的开口。 苏兮渃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误会她了。 待人走后,她不顾身体上的不适,强行起身:“啸风,你听我说。” “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灵均忽然接过了她的话。 “你知道?”苏兮渃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秦灵均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公主觉得,我信吗?” 苏兮渃心中一紧,解释的话脱口而出:“啸风,你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可以进宫去向父皇解释,求他收回成命。” “公主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自古君无戏言,公主这么做,是想让我们秦家上下都死无葬身之地吗?”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毫不留情的插进苏兮渃的心脏,痛得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苏兮渃连连摇头:“我不是……啊!” 话还没说完,秦灵均猛然将人抱起,丢在床榻上,随即覆了上去。 第三章 避子汤药 “啸风,你……”苏兮渃吓了一跳,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她知道,秦灵均并没有消除对她的误会,他眼中浓重的失望和厌恶深深的刺痛了她。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推开他的勇气。 因为,她根本不想推开他…… 放下纱帐的瞬间,秦灵均的余光扫过房门,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知道,在婚房的门外,九皇子苏晟安的人正守在外面。 想到上一世,他恨不得能立刻冲到宫中去杀了这个卑鄙小人。 可是,现在还不是他动手的时候,他需要麻痹对手,蛰伏等候时机,届时一击必中! 秦灵均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女人,她那么美,一如当年。 可是,在见识了她所有的冷漠无情之后,他又如何能够说服自己放下过去?! 秦灵均眯起眼睛,俯身吻住了苏兮渃,犹如狂风暴雨,几乎要将身下的女人溺毙。 他们曾那么熟悉对方的身体,以往的每一次,秦灵均都极尽温柔,让苏兮渃一次次在他的怀中融化。 可是这次,秦灵均就像故意折磨她似的,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剧烈的疼痛让苏兮渃忍不住叫出声来,却在对上男人嘲讽的目光时,用力咬紧双唇。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秦灵均心中一痛,抚慰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却在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秦灵均,你不能心软,你为什么还会心疼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这点疼算什么,她如今所承受的疼痛,远不及你当初的万分之一! …… 直到结束,苏兮渃一直闭着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公主可还满意?”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苏兮渃的心沉了下去,仍紧闭着双眼不肯睁开。 只要闭着眼睛,她就看不到他残忍的脸。 她从不知道,这事竟是如此疼痛,疼的她仿佛被硬生生批成了两半。 上辈子,他待她如珠如玉,温柔至极。 可是这次,他的粗暴成了她挥之不去的阴影。 原来他,是如此厌恶她。 秦灵均眯起眼睛,毫不怜惜的捏住了苏兮渃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公主处心积虑得偿所愿,如今还有什么不满?” 苏兮渃含泪摇头:“啸风,你相信我,我没有故意要破坏你的姻缘……” 她的眼泪,珍珠般落下,砸在秦灵均的手上。 秦灵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下意识想要为她拭泪,却在看到自己心口上那道狰狞的伤痕之后猛然收手。 这是他上一辈子的致命伤,一剑穿胸,痛彻心扉。 也正是这一剑,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情分。 他曾发过誓,这一生不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苏兮渃注意到他的视线,在看到他的伤疤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这道疤,是她给的。 那猩红狰狞的疤痕,仿佛是一道血鞭,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她强忍不适,倾身抚摸那道伤疤,动作轻柔至极,生怕弄疼了他一般。 啸风,对不起。 秦灵均猛抽一口气,眼中拉满了血丝。 他捉住苏兮渃的双手,将她按在了床上:“苏兮渃,省省吧,你这套对我没用。”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起身穿衣,一副打算离开的模样。 “你去哪里?”苏兮渃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惊恐。 秦灵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玉如尚未进门,本将军自然没有宿在侧室住处的道理。” 侧室?! 苏兮渃瞠大了双目,葱段儿似的手指紧紧握着被褥。 “你让我当你的侧室?” 堂堂公主,委身侧室。 苏兮渃没想到,他竟羞辱她至此。 秦灵均没再理她,扬声唤道:“来人。” 一个嬷嬷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这气味,苏兮渃熟悉无比。 是避子汤。 第四章 秦赵联姻 上一世,未免节外生枝,皇兄让她暂缓生子。 是以每每与秦灵均亲热过后,苏兮渃都会喝下这避子汤。 后来这事被秦灵均撞破,他第一次发了脾气,砸了避子汤,连夜搬到了书房。 也正是那次意外,让她孕育了修儿。 孩子的到来,让冷战的夫妻二人重归于好。 秦灵均有多喜欢孩子,她是记得的。 可是现在,他却亲自让人端来避子汤。 答案只有一个,他不想要她生下孩子。 苏兮渃想不明白,先后两世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如此不同? 难道就像国师当年说的,因果循环? “喝了它。” 秦灵均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苏兮渃缩到大床的角落:“我不喝。” 秦灵均冷笑:“这是公主着人准备的,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苏兮渃大惊,她何时让人准备了?! 她想辩驳,可一个侍女被人压着进来,正是她宫里的人。 那侍女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公主救救奴婢,奴婢只是按您的吩咐做事啊!” 电光火石间,苏兮渃什么都明白了。 她因心痛而昏迷,皇兄为了能让她顺利嫁给秦灵均,获得他的支持,先是让父皇为她赐婚,再着人准备了这些汤药,让她不能怀上秦家的骨肉,一心效忠于他。 想明白这一层,上一世很多被她忽视的小事,也忽然清晰了起来。 苏兮渃手脚冰凉,整个人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一般瑟瑟发抖。 皇兄,我一世为你筹谋,辜负了最爱我的男人。 而你,竟然一直在利用我! 她痛苦的模样落在秦灵均眼里,就像是谎言被拆穿的心虚,也让他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 男人端起汤碗,走到床前。 “喝!” 苏兮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灌下那碗汤药的,她拼命挣扎,却于事无补。 苦涩的滋味从嘴里一直绵延到腹腔,她趴在床边拼命干呕。 不知是药让她恶心,还是人心更让她恶心。 …… 六月初六,宜嫁娶,秦赵联姻。 苏兮渃紧闭门窗,仍无法隔绝外面的丝竹之声。 今天,是秦灵均迎娶赵玉如的日子。 “公主,他们欺人太甚,您找九皇子帮帮您吧!”玲珑看着日渐消瘦的主子,说不出的忧心。 苏兮渃摇头,将面前的避子汤一饮而尽。 这是她欠他的,这一世本她本就是为他而活。 他要如何,她便如何。 深夜,苏兮渃辗转难眠。 玲珑守在床头轻叹道:“公主,主屋那边烛火都灭了,您也快歇下吧,身体要紧。” 苏兮渃怔了怔,一想到自己爱了两世的人,如今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她的心就婉如被万千只虫蚁啃噬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秦灵均的身边,他却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熟悉的疼痛自胸口处传来,疼的她浑身发抖。 玲珑见状,冲出去要找大夫,苏兮渃想出声阻拦,一开口,竟直接呕出一口鲜血。 “公主!”玲珑心急如焚,什么也顾不上了,哭着推门出去找大夫了。 刚走出院门,一个管事嬷嬷样的女人将她拦住:“干什么去?!” “公主吐血了,我要去请大夫!” 玲珑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巴掌打翻在地。 “放肆,今天是将军大喜的日子,你竟然敢让大夫上门来给将军添晦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玲珑不顾脸上的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大声哭喊:“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大夫,求求你,放我出去!” “你找死!” “放开她。” 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嬷嬷和玲珑同时一愣,秦灵均一身喜服走上前来,越过她们走进了苏兮渃的院子。 苏兮渃在房间里听见玲珑的哭声,想要下床,却因为没有力气而摔倒在地。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抹红色蓦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苏兮渃一愣,缓缓抬起来头,正对上秦灵均复杂的目光。 见到他,苏兮渃眼中的痛意被希冀所取代。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却来了她这里,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并不像表面上那边冷酷无情? “啸风,你……” “见过公主。” 一道娇俏的身影从秦灵均身后走了出来,正是今天婚礼的另一个主角,赵玉如。 见到她,苏兮渃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公主这是怎么了,妾身扶您起来吧!”赵玉如假装没有看见苏兮渃脸上一闪而过的伤心,热心的想要上前,却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秦灵均眯起眼睛,声音冷酷似冰:“我府里可没什么公主,让她自己起来。” 他冷漠的话语再一次刺伤了苏兮渃,她眼尾泛红,咬牙起身,却在站起的瞬间再一次摔倒。 秦灵均手指微动,脸上迅速覆盖了一层冰霜:“这种愚蠢的把戏,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你好自为之。” 苏兮渃胸口蓦然一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却只看到他冷硬的背影,以及赵玉如别有深意的微笑。 第五章 误会丛生 翌日清晨,府里的老嬷嬷一大早就来到了苏兮渃的住处,让她早点起来去给将军夫人敬茶。 “公主,您真的要去给她敬茶?!”玲珑不情不愿的伺候苏兮渃起身,为自家主子不值,“您可是金枝玉叶!” 苏兮渃瞥了玲珑一眼,后者立马噤声。 她微微一叹:“将军昨天说了,这府里没什么公主,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公主......” “走吧,带路。” 苏兮渃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缓缓站起身来。 她知道,老嬷嬷前来,定然是秦灵均授意的。 不然的话,赵玉如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让自己过去敬茶。 想到秦灵均,她眼神微暗。 罢了,上辈子是她对不起他,如今能留在他身边,能日日见到他,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苏兮渃端着茶,在主屋门口站了一刻钟。 手腕已经开始酸疼,主屋的门却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玲珑气不过,要去敲门,却被苏兮渃的眼神阻止。 经过昨晚,她早已明白,赵玉如才是这个府里真正的女主人。 若是玲珑莽撞,只怕连自己都护不住她。 苏兮渃就这么端着茶,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主屋内,赵玉如正在品茗。 一旁的陪嫁丫鬟上前:“小姐,真的不让人进来吗,她毕竟是公主啊!” “公主又如何?”赵玉如将茶盏重重的摔在桌上,“昨夜将军见了她之后,直接回了书房,再没来过我房里,她毁我新婚之夜,我让她在外面站这么一时半刻,还是便宜她了!” “那小姐打算让她在外面站多久啊?” 赵玉如随手摆弄了一下新染的指甲,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睡一觉,等她站上一个时辰,再来叫我。” “是。” 六月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苏兮渃身子一直不好,此时站在太阳底下,眼前一阵阵发黑。 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 就在她体力透支,即将倒地的时候,主屋里终于传来一道人声。 “苏妹妹,我昨夜偶然风寒,不便见你。” “你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那声音清亮愉悦,分明没有一丝病态。 玲珑恨红了双眼:“公主,她故意的!” 苏兮渃抓紧她的胳膊,对她摇摇头。 “祝夫人早日康复,婉依,告退。” ...... 一回到她们的小院,苏兮渃便病倒了。 玲珑红着眼睛端来药碗:“公主把药喝了吧,您身上热的厉害。” 苏兮渃强撑着起身,刚接过药碗,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正是秦灵均,他站在门口,神情冰冷。 见到他,苏兮渃药也顾不上喝了:“啸风,你来了?” 秦灵均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药碗,在不远处坐下:“明日我出征北疆,你与我同去。” “去北疆?”苏兮渃有些迟疑。 上一世,秦灵均就是在北疆立下了赫赫战功,所以才让皇兄忌惮。 这一世,她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再让秦灵均重蹈覆辙。 她的迟疑,落在秦灵均的眼中,等同于不愿。 秦灵均冷哼一声:“公主病的真是时候,怕不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才故意装病的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兮渃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公主如今缠绵病榻,已然能私下联系你的好皇兄命我带兵出征,倘若公主身体康健,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令我刮目相看的事来?” 苏兮渃听明白了,秦灵均以为这件事是她安排的。 没错,上一世秦灵均出征,确实是她的授意,但是后面一些列的事情都非她所愿。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他步入险境? “啸风,你相信我,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这就进宫去求皇兄,让他收回成命。” “够了!”秦灵均起身,脸上写满了不耐,“不要再演戏了,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段日子你就给我好好待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哪里都不准去!” 第六章 远赴北疆 苏兮渃被秦灵均禁足的消息没过一会儿就穿遍了整个将军府。 赵玉如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将手中的茶碗摔了个粉碎。 “小姐,这是好事,你为何生气啊?” 赵如玉清秀的脸庞微微扭曲:“你懂什么,将军表面上软禁她,实际上免了她来向我请安,这不是在变相帮她吗?!” “啊,这……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赵玉如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只能等,将军此行,必然会带上她,等到了北疆,那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 七日后,秦灵均辞别圣上,点齐兵将,远赴边疆。 苏兮渃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惊醒,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辆没有车窗的马车上。 她想打开车门,却听见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被人锁在了马车上。 苏兮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凝神细听,车外战马嘶鸣,铁蹄铮铮。 她心中一动,秦灵均出征竟真的把她带来了! 动了动脚上的铁链,苏兮渃苦笑:“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就算他不允许,她也会偷偷跟来,又怎么会逃跑? 北疆路途遥远,大军赶路日夜兼程仍用了半个月余。 这期间,秦灵均未曾出现过一次。 到达北疆的那天,苏兮渃一下车就被茫茫黄沙震撼了。 这,是秦灵均曾经挥洒热血的地方。 许久未见的秦灵均终于露面,许是一路风尘,他的下巴已生出青色的胡茬。 他让人把苏兮渃带到了将军府,自己则一头扎进了军营。 深夜,苏兮渃正一个人对着烛光发呆,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属下参见公主。” 苏兮渃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小人是九皇子安排近身保护公主的。” 黑衣人说完,送上一封信,和一对手镯。 “此信乃九皇子亲笔,公主一看便知,至于这手镯,公主想必清楚用法。” 苏兮渃自然再清楚不过,因为这手镯,正是自己设计的。 珍珠硕大晶莹,中间却是镂空的,可以存放字条和信号烟花。 苏兮渃在心中冷笑,皇兄,我竟不知,你在我身边安排了这等高手! “你何时来的?”苏兮渃不动声色,展开信笺。 “属下和公主同日离京,一路保护公主的安全。” 保护? 怕是监视吧! 苏兮渃读完信,当着黑衣人的面将信笺烧毁,“你们来了几个人?” “属下一行十人,定会拼死护公主周全。” 苏兮渃颔首:“没有我的允许,不要擅自行动。” 待人走后,苏兮渃眉头紧蹙,回想刚才信中的内容。 皇兄让她监视秦灵均的一举一动,这个指令是她上辈子没有收到过的。 如今只能暂时顺从,待她探清皇兄真正的意图,才能保秦灵均周全。 一阵夜风吹来,苏兮渃打了个寒噤,这才发现秦灵均不知何时来了。 他站在门口,目光沉沉,面色喜怒不辨。 “啸风,你来了。” 苏兮渃没想到他会突然前来,心中一惊,不着痕迹的挡在了烛台前面。 秦灵均走到她面前,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镯:“这镯子,倒是别致。”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 “啸风!”苏兮渃连忙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微微颤抖,“你为什么只看镯子,我不好看吗?” 算起来,她已经十多天没有跟他说话了。 她真的,好想他。 秦灵均毫不怜惜的将她甩开:“放手。” 见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镯子上面,苏兮渃心一横,直接钻进男人的怀里,解开他的腰带。 秦灵均眸子一暗,喉结滚动,声音微微嘶哑:“堂堂公主竟这般耐不住寂寞?” 苏兮渃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红唇:“我只对你如此。” 理智的弦轰然断裂,秦灵均化被动为主动,瞬间夺回了掌控权。 “苏兮渃,这是你自找的!” 第七章 一一摧毁 来到北疆没几天,苏兮渃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上一世秦灵均领兵出征,自己虽未跟来,但是却也知道这场战役是何等惨烈。 他凯旋归京的时候,身上添了大大小小无数新伤。 可这次,秦灵均除了早出晚归之外,却一丝风吹草动也无。 城内商铺生意兴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这根本就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 所有迹象都在说明一件事,那封军报是假的! 秦灵均为什么要假传军报呢,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 苏兮渃想的太过专注,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竹林深处。 远远的,她望见一个八角亭,正中央那道伟岸的身影她绝对不会认错。 秦灵均现在不是应该在军营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这个疑问,苏兮渃缓缓靠近。 “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新皇囚禁先皇,戕害手足,我等愿追随将军起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愿追随将军!” “……” 苏兮渃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皇兄已然夺得皇位,而秦灵均居然在计划推翻皇兄! 那皇兄这次派人前来,是否跟这件事有关,他们又知道了多少? 想到秦灵均可能会有危险,苏兮渃心头大乱,呼吸不稳。 她不明白,秦灵均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就是最忠君爱国的那一个! 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苏兮渃一转身,正对上秦灵均凌厉的双眸,吓得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秦灵均一步一步缓缓上前,像一只矫健的猎豹面对自己的猎物。 他蹲下身,和苏兮渃平视:“告诉我,你听到你想听的了吗?” “我没有……” “没有?”秦灵均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狂笑出声,眼中却半分笑意也无,“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一具尸体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苏兮渃面前,脸上血肉模糊,眼珠向外突起,十分骇人。 苏兮渃认出,这正是那天给他传信的黑衣人。 “眼熟吗?”秦灵均声音低沉,劈手扯下她戴着的手镯,“公主能否解释一下,此为何物?” 他声音不大,但却冰冷异常。 苏兮渃一颗心止不住的下坠。 他,都知道了! “啸风,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兮渃,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这是重生以来,秦灵均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在此之前,苏兮渃曾期盼过千百次他能再唤一次自己的名字。 可是,此时此刻,她心中却半分欢愉也无。 秦灵均转身背对她,毫不留情的下令:“带回去,严加审问。” 两个侍卫上前,将苏兮渃架了起来。 苏兮渃拼命挣扎:“啸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她不提这两个字还好,一提这两个字,秦灵均脸色瞬间骇人至极:“堵上她的嘴!” 这种谎话,他一句都不想再听! 秦灵均将手放在胸口伤疤处,拳头握的发白。 每次看到她的眼泪,他都会心软,忍不住想要将人拥入怀中。 可是胸口的伤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个女人曾经是怎样背弃过他,又是怎样害死了他们的年幼的孩子。 当初,只因一位高僧说他有帝王之相,便被苏晟安忌惮至此。 就算重活一世,他一再给苏兮渃机会,她却还是选择了站在她皇兄那一边! 秦灵均周身戾气迸发,一掌击碎不远处的百年老树。 苏兮渃,你想守护的,我会一一摧毁! 第八章 何必心软 将军府大牢。 空气中笼罩着淡淡的血腥味。 “公主还是说了吧,您这样细皮嫩肉的,咱们也不忍心下手啊!”狱卒手中的鞭子被他挥舞的劈啪作响。 苏兮渃遍体鳞伤,却始终只有一句话:“我要见将军。” 又是一鞭狠狠抽在她的身上,伤口处瞬间泛起鲜艳的红色。 “还想见将军?”狱卒啐了一口,“你也得看看将军想不想见你,说吧,狗皇帝还让你做了什么?” “我要见将军。” 无论对方如何言行逼供,苏兮渃依旧只有这一句话。 狱卒发了狠,正要再扬起鞭子,却被人制止了。 “且慢。” 苏兮渃抬起沉重的脑袋,看向来人。 是赵玉如。 “怎么是你,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怎么不能是我?”赵玉如微微一笑,“将军既然决意拯救天下苍生,自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家眷,不是吗?” 苏兮渃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重生之后,她一颗心都扑在了秦灵均的身上,很多事情并没有去深究。 现在想来,秦赵联姻,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玉如是赵太尉独女,打小过的比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还要尊贵。 赵太尉统管兵马,除了北疆的秦家军和京师的护城军,其他皆可为他所用。 两家表面上是结两姓之好,实际上等同于掌握除了京师以外全国的兵马大权。 原来,秦灵均去赵家求亲之时,就早已下了必反之心! 赵玉如一直观察着苏兮渃的一举一动,见时机差不多了,她笑着让人端上一碗汤药。 “将军有帝王之相,来日必有一番作为,公主身份尴尬,未免来日徒增烦恼,将军特命我来送公主一程。” 苏兮渃脸色瞬白,死死盯住她手中的汤药:“不可能,我不喝,将军不会这么对我的!” 秦灵均不会让她死的,他不会对她那么狠心! “我也只是奉将军之命办事,还请公主莫要责怪。” 赵玉如装模作样的对苏兮渃行礼,起身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两个粗壮的嬷嬷一左一右架住了苏兮渃,赵玉如笑着上前,想要亲手把药灌到她的嘴里。 苏兮渃拼命挣扎,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肯张开嘴。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她历经千辛万苦重生,还没有得到秦灵均的原谅,她说什么也不能死! 可是,她双手被缚,又怎么是粗使嬷嬷的对手,尽管咬紧了牙关,还是被她灌了不少药进去。 苏兮渃不怕死,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但是她不想死,她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她还没有取得秦灵均的原谅,还没有为他解决后顾之忧,她不想就这么死了! 苏兮渃一咬牙,摸到了手腕上的珍珠,想要发射信号,却又犹豫了。 秦灵均本就不相信她,如果她现在联系了皇兄的人,那以后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赵玉如给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动作麻利,一个手刀打晕了苏兮渃。 “出来吧!”赵玉如扬声道。 从暗处走出一个人影,“夫人好手段,只是夫人既然已经决定要跟咱们陛下合作,又何必多次一举,假意下毒?” “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带着你们要的人走吧。” 那人看了赵玉如一眼,没再说话,带着苏兮渃离开了。 人刚走,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赵玉如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力捅在自己腹部。 秦灵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赵玉如,紧接着又看到散落一地的绳索。 他瞳孔微缩,上前将人抱了起来:“怎么回事?苏兮渃呢?” 赵玉如艰难的抬起手来:“将,将军,我担心公主受不了牢狱之苦,特意给她带了药膳来,谁知正好撞上有人来救她,他们救走了公主,还,还……” 话还没说完,她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秦灵均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医,那人上前为赵玉如诊脉:“回禀将军,夫人吉人天相,没有伤及要害,老夫这就为夫人止血包扎。” 秦灵均点了点头:“看看那药膳。” 老军医起身,拿过药膳闻了闻:“启禀将军,这确实是滋补的上品。” 秦灵均脸色铁青,神情冰冷,“夫人就拜托你了,照顾好她!”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牢房,纵马而去。 苏兮渃,你口口声声真心待我,到最后还是站在了你皇兄的那一边。 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对你心软? 第九章 一心求死 苏兮渃失踪的次日,秦灵均正式起兵。 仅一个月,大军已兵临京师。 秋风萧瑟,秦灵均身披战甲,立于阵前,眼中一片肃杀。 苏晟安站在城楼上,神情狠戾:“乱臣贼子,立即退兵,朕或许还会给你留个全尸!” 秦灵均冷笑,拔剑出鞘,直指苏晟安所在的方向。 “苏晟安,你软禁先皇,戕害手足,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秦灵均就要替天行道!”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身后的将士被他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感染了,纷纷高举兵器,摇旗呐喊。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苏晟安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秦灵均,你别后悔!” 说完,他压低声音对下属道:“把人带上来。” 他口中的人,正是苏兮渃。 此时的苏兮渃头发凌乱,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一点昔日高高在上的模样? 见到她,苏晟安唇畔溢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一把扯过苏兮渃的长发,用力将按她在城墙上。 “秦灵均,看看这是谁,如果你不退兵,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苏兮渃冷声相劝:“皇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城中的百姓,你收手吧!” 此时此刻,她只感觉到心凉,枉她对皇兄敬重一世,付出所有。 谁知,他却是个弑父夺权,为祸苍生的畜生! “闭嘴,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苏晟安按住她的头,用力撞在城墙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有你在手,他必然退兵!” 苏兮渃头痛欲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他摆布。 另一端,秦灵均冷眼看着这一切。 想起上一世,他们兄妹一唱一和,将他骗的团团转,他就恨不得将他们二人挫骨扬灰! 他冷冷一笑,说出来的话更是冷的像冰,“苏晟安,你当真觉得我会为了一颗棋子而退兵?” 男人冷漠的话语宛如利刃,割在苏兮渃早已血肉模糊的心上。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血水混着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 “只是,棋子……” “你闭嘴!”秦灵均的话,苏晟安一个字都不信。 春日宴,他亲眼见到这人向妹妹求亲,秦家人最重情谊,他不信秦灵均会这般无情。 想骗他,没那么容易! 苏晟安眼神阴鸷,狠心将虚弱的妹妹推上城墙。 “秦灵均,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即退兵,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表情癫狂,显然已是穷途末路,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秦灵均没再开口,握着缰绳的手攥的发白,脸色阴沉得吓人。 身后众将领见状,心急如焚,生怕秦灵均真的会心软,功亏一篑。 “将军,您千万不要上当,他们兄妹二人一定是在做戏!” “是啊将军,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今天一定要宰了这个狗皇帝!” “……” 秦灵均眼神复杂,看向城楼上的女人。 她何时变得这般瘦弱,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带走? 胸前早已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刺痛,秦灵均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他暗恼自己又为这个骗子心软,目光却不受控制的看向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见他迟迟不开口,苏晟安心中惊惶,再次催促:“秦灵均,我数到三……” 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本摇摇欲坠的苏婉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竟然依挣脱了他的钳制,毫不犹豫地自城楼上一跃而下。 秦灵均瞳孔猛缩,自马背上飞身而起,用尽全力向苏兮渃掠去。 可她坠落得那样快,他甚至来不及触碰到她的衣角…… 几步之遥,血色在她身上绽开。 她深深的看了秦灵均一眼,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成一抹绝美的微笑。 “啸风,上一世欠你的我还清了,只盼你此生福寿绵长,岁岁无忧……” 第十章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重的敲击在秦灵均的心上。 胸口处再一次传来尖锐的疼痛,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来的剧烈。 秦灵均双手颤抖,将倒在血泊中毫无生气的女人抱起。 她那么轻,羽毛一般,却让男人的心被压的透不过气来。 “苏兮渃!”秦灵均颈部青筋暴起,厉声咆哮,“你给我醒过来,你听见没有,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 他声音凄厉,令人猝不忍闻。 可任他如何呼喊,苏兮渃始终没有再睁开眼睛。 秦灵均将人紧紧抱在怀中,用力摇晃。 他不能接受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就已经化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更加无法忍受苏兮渃就这样走出了他的生命。 距离的要慌让素簪自苏兮渃的青丝滑落,她的发丝三开,随风飞舞。 簪子撞击地面,粉碎一地,就像它的主人一般。 秦灵均怔怔的看着簪子,觉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似乎也跟着粉碎了。 怀中越来越冰冷的身体让他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苏兮渃,真的已经不在了。 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承认自己那颗被隐藏在仇恨深处的真心。 不论是前世,亦或是今生,哪怕她曾经那样背叛过自己,他的一颗心却仍旧只为她一个人跳动。 她跳下城墙前最后一句话,别人或许听不懂,但是他却听的明白。 她说上辈子欠他的已经还清了,原来,重生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想到她这一世与上一世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秦灵均的心逐渐下沉。 这一世的苏兮渃,处处为他着想,面对他冷若冰霜的态度也从不介意,心甘情愿的待在他的身边。 可他呢? 由于上一世的芥蒂,他从头到尾都防着她,利用她引出苏晟安的细作,将她的一颗真心抛在地上反复践踏。 最后,还将她逼到如此境地。 跳下来的那一刻,她该是怎样的绝望? 又或者,死亡对她来说,已经成了最好的解脱? 秦灵均闭上双眼,任由无边的悔恨将自己湮灭…… 亲眼目睹胞妹跳落城墙,苏晟安整个人都呆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他其实并不想让苏兮渃死,可他没有想到,苏兮渃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保护秦灵均,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呵呵……呵呵……”他神情癫狂,仰天大笑,“婉依,连你也背叛了朕,死得好,死得好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回荡在肃穆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凄凉。 秦灵均缓缓转头,猩红着双眼看上城墙上的男人。 是他! 就是他逼死了婉依! 秦灵均缓缓起身,将苏兮渃的遗体抱上战马。 他单手执缰,下令攻城。 “杀!”无数将士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们高举手中的兵器,奋勇向前。 秦灵均高坐战马之上,纹丝未动,他看向怀中苍白的面容,低声道:“婉依,我带你回家。” …… 苏晟安暴虐成性,昏聩无能,百姓早就苦不堪言。 在城中百姓和城外兵士的里应外合下,京城很快就被攻破了。 赵太尉亲自带人,将打算从狗洞逃跑的苏晟安等人全数缉拿。 在百姓一片欢呼声中,秦灵均抱着用斗篷包裹住的苏兮渃,一步一步走进了皇宫。 进了宫,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去朝兴宫立威,而是直接去了国师所在了占星殿。 “将军终于来了。” 国师看着满脸肃杀的秦灵均,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过来。 秦灵均也不废话,他打开斗篷:“国师,你可有方法复活婉依?” 国师静静的看了他半晌:“将军为何要复活公主,您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 秦灵均抱着苏兮渃的手蓦然收紧,他声音冷硬:“她是我的女人,她的命就是我的,欠我的她还没有还完,她不能死,我不允许她死!” 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国师笑着摇了摇头。 “将军,公主欠你的,早就还了。” “你什么意思?”秦灵均眯起眼睛,声音发紧,他忽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国师扬起手,为秦灵均展示了一个幻境。 幻境中。 苏兮渃浑身是血,背着比自己高大的多的身体,行走在冰天雪地中。 她的鞋子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可她根本无暇去找。 郯壅山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苏兮渃就这样背着秦灵均,一步一跪,不停的前进,不知摔倒了多少次。 终于,她爬到了山顶。 在冰棺前,她自觉经脉,血染白雪。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苏兮渃用最后一丝力气,爬进了冰棺。 “啸风,这一世我识人不清,害你惨死,我用鲜血为祭,逆天改命,换你我夫妻,来生再见……” 幻境结束。 秦灵均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了地上。 “婉依她……”接下来的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国师点了点头:“她为了你,逆天改命,自绝经脉,甚至死后饱受十世轮回之苦,世世不得善终……” 他每说一句,秦灵均的呼吸就沉重一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国师站定在秦灵均面前:“将军,公主对你情深至此,你现在还觉得她欠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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