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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芙九歌

惘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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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芙九歌》,是作者大大“惘灵”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夏芙阴子鹤。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巫蛊、志怪、鬼神、神秘迷人的楚辞世界,美人香草、百亩芝兰、流沙毒水、八龙婉婉、巫咸夕降…… - 山魅,此鬼貌美,最善蛊惑人心 - 迷信落后的村子里,背负‘不祥’罪名的少女幽谷浓雾的竹林深处,寂寞千秋的山魅 两个被遗弃的灵魂相遇,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还是前尘红绳未断,此生再罹孽缘? - 月光晦涩,被几缕灰云遮住 “我陪你做鬼吧”少女的声音打破沉寂 深山老林,浓雾散不开,男人一袭红衣浸满了血,看上去破败、易碎、摇摇欲坠,他哑声问:“当真?”……

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9-15 15:2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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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芙九歌》,是作者大大“惘灵”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夏芙阴子鹤。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巫蛊、志怪、鬼神、神秘迷人的楚辞世界,美人香草、百亩芝兰、流沙毒水、八龙婉婉、巫咸夕降…… - 山魅,此鬼貌美,最善蛊惑人心 - 迷信落后的村子里,背负‘不祥’罪名的少女幽谷浓雾的竹林深处,寂寞千秋的山魅 两个被遗弃的灵魂相遇,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还是前尘红绳未断,此生再罹孽缘? - 月光晦涩,被几缕灰云遮住 “我陪你做鬼吧”少女的声音打破沉寂 深山老林,浓雾散不开,男人一袭红衣浸满了血,看上去破败、易碎、摇摇欲坠,他哑声问:“当真?”……

第1章

小说:鹤芙九歌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惘灵 角色:夏芙阴子鹤 强推热门古代言情小说《鹤芙九歌》,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惘灵”。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镇魔君只凭一己之力,赶走瘟神,救回一个个村落。关于镇魔君的传说很多,例如镇魔君赶走瘟神后,因瘟疫而生的三千恶鬼同他缠斗了近百日,最后这些恶鬼全部灰飞烟灭,镇魔君却毫发无损,隐入深山,做了保护神。例如镇魔君一袭白衣,有着天地玄黄间最温暖如阳的笑容,他对着谁笑一下,那个人一生都会被这个笑容治愈……没有他,回龙山将生灵涂炭。目睹过神迹的人很多,所以好多村民的太太太太…祖都会把故事流传下来,证明镇魔君是真的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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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拳台杀手:我最喜欢重量级拳王的是英国的刘易斯了,90年代我忘了那一年了,看刘易斯的直播,上来十几秒钟就把对手干到,还是很激动的。应该是吧。。。。 踏破虚空:主角说好听点叫稚嫩,难听点叫弱智,特别是在和玩家对话时。对付敌人时好听点叫善良,难听点叫纵恶,曾被npc官商勾结往死里坑,但一直没复仇 风起华尔街:重新回头看这书,叹为观止,懵懂的猪的写作才华真是惊人。小说现实和虚构交织在一起,政治和金融混合,描写美国次贷危机,乌克兰俄罗斯冲突,泰国政局冲突等等现实中发生的事等的影响,如真如幻。 鹤芙九歌

第6章 白鬼伞


年祭是村子里最大的活动。

年祭时,会在祭坛上,横挂各路仙家的画像,画像下正中间摆一个刚杀的牛头,牛头周围摆各种香草,美酒,美食。

巫祝会带领十二童子和众小鬼,也就是戴着不同傩戏面具的村民,彻夜祭奠,祈福来年的安康,驱散邪祟。

每年的年祭,伏狼都会参与,独舞《镇魔君降百鬼》。

回龙山一直流传着镇魔君的传说,他是当地最受崇敬的神。

几百年前,一队将士途经回龙山,就地扎营休整,却带来了疫病,疫病传播极快,附近的村子一个接一个死绝户。

直到镇魔君降临回龙山,他以双掌劈开瘟瘴,让回龙山重见天日,带来光明和生机。

镇魔君只凭一己之力,赶走瘟神,救回一个个村落。

关于镇魔君的传说很多,例如镇魔君赶走瘟神后,因瘟疫而生的三千恶鬼同他缠斗了近百日,最后这些恶鬼全部灰飞烟灭,镇魔君却毫发无损,隐入深山,做了保护神。例如镇魔君一袭白衣,有着天地玄黄间最温暖如阳的笑容,他对着谁笑一下,那个人一生都会被这个笑容治愈……

没有他,回龙山将生灵涂炭。

目睹过神迹的人很多,所以好多村民的太太太太…祖都会把故事流传下来,证明镇魔君是真的存在过。

他是强大又明媚的神,在所有黑暗的时刻,这位神明是夏芙的精神寄托。

而伏狼的独舞,便是村子里,独一份的殊荣。

是因为,有一年祭祀的牛头,不知为何,鲜血不停的流,不断。

当时大巫都没辙了,十二岁的伏狼只大声呵斥了几声,那牛头居然就不流血了。

村民们都说伏狼哥镇得住妖邪,是村子里的武神,可以庇护一方安定。所以从那之后,每年伏狼都会独舞一台镇魔君降百鬼。

……

回到家以后,夏芙着手准备晚饭。

切菜的时候,伏狼提着一只野鸡走过来说,邀功似的仰着笑脸,“可以加餐了。”

夏芙好久没吃到荤腥了,不由得喜上眉梢,“不愧是伏狼哥,这么肥一只鸡,你想吃什么样的?烤着?蒸着?炖着?”

伏狼利落的杀鸡,“红熬鸡怎么样?可惜现在没有荷叶,不然荷叶包着裹上黄泥烤着吃,鸡肉又嫩又多汁,还有荷叶的清香,啧啧啧。”

伏狼说到荷叶,夏芙立刻想到,这个季节,阴子鹤的竹林里有荷叶。

“那就红熬鸡。”夏芙说。

伏狼身形高大,在夏芙家的老房子里走来走去,总要低下头,他四处寻着,说:“你之前熏的腊鱼还有吗?”

“腊肉有,腊鱼没了。”

伏狼像是抓到表现机会一样,急冲冲就要出门去,“没有鱼吗?我去捉只鱼回来。”

“别忙了,伏狼哥,咱们三个吃不完。”

“那可不一定,我饭量大的很!”

夏芙拍掉手上的渣子,歪头看向伏狼的腹部,“你每次吃那么一大堆东西进肚子里,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呀?吃进肚子以后都藏哪了?”

“一进肚子就被我变成力气了呗。”伏狼弯曲胳膊,展示自己粗壮的手臂。

“对了伏狼哥,你说,会有人很瘦但是力气很大吗?”

“有啊,我在书上看到过,说人的力气不只靠这大块头,还有速度,协调能力,还有所谓的筋骨力,怎么突然问这个?”

夏芙又转身切菜,漫不经心说:“那个仙人,他看着很单薄,但是力气超级大。”

“他可是仙人,用的肯定不是凡力。不过,你怎么知道他力气大?”

“我在喜轿里的时候不是不能动嘛,和他有一些肢体接触,感觉到的。”夏芙越说越小声,掀开蒸笼,热气腾腾上升,她晃了晃神,想起阴子鹤隔着烟火气盯着自己看的样子。

“哦。”伏狼用手抓起一块刚蒸好的肉脯,撕扯着吃。

夏芙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还没开饭。”

伏狼若有所思,靠在灶台边,“芙儿,你说,我要是带你远走高飞了,那仙人还能抓到你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可以试试。”

夏芙立刻摇头否定,“不要。”

“为什么?”

“你不能一无所有的离开家乡,离开致远叔,再说了,下任村长八九不离十就是你。”

“怎么能算一无所有?我打回来猎物,你在这里做菜,我和你围着炉灶聊天,每天厮守在一起,那日子,让我当神仙我都不换,何况是村长?”

“致远叔只有你一个儿子,没有你去山里打猎,村子的生活水平得掉一半。”

“一定有办法的。”伏狼的乐观主义让他总是胸有成竹,一脸意气风发。

夏芙最喜欢看他的少年气,朝气蓬勃,忍不住温婉地笑起来,“饭做好了。”

夏震云在上座,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伏狼给夏芙和夏震云分别夹了块鸡腿肉。

夏芙说:“外公,过年啦,不知道您爱吃什么。”

夏震云吃着自己碗里的肉,一言不发。

夏芙又说:“外公,这个蘑菇,是伏狼哥在深山打猎的时候采的,味道鲜美,您尝尝。”说着往外公碗里夹了一块蘑菇。

外公看着碗里的蘑菇,突然发作,把碗扔到了地上,含含糊糊的大声喊着:“蘑菇,不吃!”

接着把整个桌子掀翻起来,大声嚷嚷着,“不要,不要!”

伏狼立刻两步走到夏震云身后,环抱住他,不让他再乱打乱砸。

夏震云呜呜的叫着,夏芙被吓坏了,也心疼,“伏狼哥,你不要弄疼外公,人老了骨头都变脆了!”

伏狼松了松手上的力气,“你外公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刚才说了什么你听清了吗?”

“没有太听清楚,好像是说了蘑菇。”

伏狼控制住外公,将他抱到卧室,安抚说:“没事了没事了。”

夏芙收拾着一地的残局,心里不是滋味,本想和外公吃个团圆饭,没想到弄成这样,桌子的木板也断裂了,已经不能再使用。

夏芙拿着扫帚扫着桌下的地板,发现一块松动,试着扳起来,木板下竟然有一个坛子。

“伏狼哥,我这发现了东西。”

伏狼跑来把坛子抬出来,坛子外面贴着红纸:赠友:‘夏震云’。

“打开看看。”伏狼抱着坛子,揭起密封盖。

年岁太久,密封盖打开的刹那,‘蹦’的一声,一股奇异的恶臭扑面而来,夏芙和伏狼同时捂住了口鼻。

夏芙干呕起来,“哕,这也太恶心了,什么味道。”

伏狼用衣袖遮住口鼻,向坛子里望过去,“像是陈年老辣酱,里面都腐败的不行了。”

“让我看看。”夏芙用筷子夹起一坨放在地面上。“里面好像有蘑菇,找找看有没有完整的。”夏芙忍着刺鼻的恶臭,翻找许久。

“这种蘑菇,我没见过。”伏狼说。

夏芙渐渐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似乎渐渐融化成一摊水。

“伏狼哥,我好像,不太对劲。”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开始止不住的笑。

伏狼忽然扇动着手臂大声说:“我怎么着火了?站远点,别烧到你。”

夏芙头重脚轻的,摇摇晃晃,身体不受控制。甩着胳膊,走向伏狼,“我来帮你浇灭!!”

伏狼笑个不停,他摆着手晃来晃去好几次才抓到夏芙的手,“你怎么变小了?”

“我没啊,我觉得你的手好软啊。”

“我也觉得,怎么这么软…我们是不是,中毒了?”

夏芙和伏狼不自主的,不停尝试指尖触碰,感受那种柔软至极的触觉通遍全身的快感,每一次触碰都有绵长延续的快乐,这种快乐令人窒息,两个人都笑到要喘不上来气了。

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抽象起来,像置身在星河里,下一秒又像踩在云彩上,天旋地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夏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桌子上拿水喝,却看到了阴子鹤。

“你怎么来了?”夏芙难掩惊喜的问。

阴子鹤不说话,笑眼迷离。

伏狼问“谁?谁来了?”

夏芙更加开心,“伏狼哥,你看!他是不是好好看!!我们三个,去游泳吧!”

夏芙说着就拉起伏狼和阴子鹤,一头扎进湖里,不断用手掌溅起水花,笑个不停。

后来的事夏芙也记不清了。

等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和伏狼泡在家里的水缸里面,而阴子鹤变成了一把扫帚。

刚醒来的时候,夏芙被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笼罩,变得有些生无可恋。

伏狼睁开眼睛,眼睛里的神光渐渐恢复。

“我们……你……”他跳出水缸,接着把夏芙拉出去。

天亮了,两个人都渐渐恢复了些觉知,不像刚醒来那样倦怠。

“这坛子里的东西,有毒。”伏狼揉着眉心说。

夏芙拧着头发上的水,冷得瑟瑟发抖,“毒气应该散的差不多了……”

“芙儿,你家怎么会有这东西?还埋在暗格里?”

“我也不知道,好险啊,幸亏咱俩没疯出什么事。”

“这个坛子里的蘑菇,会不会和昨天你外公的发作有关?”

夏芙恍然大悟,“有可能,可是,这是什么东西?”

“我去书里找找看,应该有记载,你准备晚上年祭的东西,等我回来。”

“哎等等,你先换套衣服吧,都湿透了。”

夏芙唤着伏狼换了衣服,就目送他朝村长家去了,村长家有一个大书房,去村长家一定会碰到周之桃。

夏芙一直都觉得周之桃真的很好,她小时候没有欺负过自己,为人单纯耿直。

伏狼和周之桃看上去太般配了,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

太阳下山,巫咸夕降,村子热闹了起来。

夏芙从窗里望出去,祭坛周围已经火光熠熠,还有更多戴着凶煞傩面的人举着火把或拿着法器陆陆续续朝着祭坛聚集。

巫祝盛装扮着,戴着巨大木雕的傩面,端坐在祭台后的高台上,威风凌凌,周围的十二童子也已经就绪。

夏芙换上年祭要穿的衣服,衣服是用五颜六色的布拼接在一起的,剪了很多流苏下来,剪裁奇特,跳驱邪舞很有力量。

伏狼回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跳镇魔君要穿的服饰。厚重层叠的白衣,显得他更加高大。

伏狼一进门就说:“是白鬼伞!”

夏芙急忙收着要带去祭奠的棍棒和彩纸,追问:“那是什么?”

伏狼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将复杂的布料舒展整齐。

“根据坛子里的碎蘑菇形状和你我中毒后的症状,找到的唯一结果,白鬼伞,食后产生幻觉,长期服用心智失常,最后会变成一具只会吃喝拉撒的躯壳。”

第7章 年祭


夏芙停下手里的动作,僵在原地,“外公他…是吃了这个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伏狼叹了口气,“是,要来不及了,我们先去祭台,边走边说。”

说完,伏狼拿起面具给夏芙戴好,拉着她匆匆出了门。

二人大步流星的赶着路,夏芙有些无力,“那个坛子上写着赠友,所以是外公认识的人送的,是谁要处心积虑的算计外公呢?”

“你还记不记得,我爹说,你外公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渐渐神志不清起来的?”

“记得!娘怀了我之后,若不是没了外公庇护,娘也不会落的人见人欺的地步。”

“我爹说你外公的九节鞭甚是厉害,村子里没人不怕他的,而且,即使你外公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七八个小伙子也是近不了他的身的。”

二人忧心忡忡赶路,当年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

祭坛下,热闹如沸,气氛狂烈,村民们大都戴着傩面。

木雕的傩面,轮廓粗犷而颜色鲜艳,有的装饰以动物毛发和牛角羊角,有的镶嵌着人的牙齿,那是从死人嘴里拔下来的。

傩面形状颜色各异,但皆狞厉。

人群攒动,如火一般炙热的虔信。

十二童子中的八人,戴的是鬼面木雕,此面具五官歪斜而怒目,更具威慑力,他们都是村子里的青壮年,各个人高马大,一把子力气。

八人正拉着一头齐牛到祭坛中间,这牛有一人高,平时难得一见的壮实,力气大得很,不停的挣脱着,哞哞哀嚎。

这是一场牵动人心的力量冲突,八个身强力壮的童子和齐牛的较量。

其中一人喊着号子,村里众人也高呼呐喊给他们打气,任牛挣扎得再凶,过程再曲折,牛还是被拉到了祭坛上。

戴着赤色鬼面的童子,拿出一把三尺有余的杀牛刀。大巫对着头顶苍穹,窃窃密密念着咒语,而后将一杯酒撒在杀牛刀上,开始高声而激昂地唱起,年代久远的祝神词。

拉着牛的童子们奋力牵着挣扎的牛。拿刀的赤面童子,高高挥舞起杀牛刀,狠力一刀砍下去,鲜血直接喷洒出来,溅在周围人的身上,人群沸腾如癫。

被第一刀牛血溅到的人,这一整年都会行大运。

这样的场面,年年都见,夏芙却还是不适应。

那齐牛,一刀下去还活着,更加奋力的挣脱,眼睛瞪的老大,满目的惊恐。

拿刀的人一刀接一刀的砍下去,越砍越深,牛脖子下放着的盆,是用来接牛血的,不多时已经接了大半盆。

空气中都弥漫着霸道的血腥味。

巫祝身后的乐师们,似要用尽全身力气,敲打着锣鼓,仿佛要将其击穿。

锣鼓的节奏带着杀牛刀一刀一刀砍下去,最后一刀,牛头咔嚓一下被生生砍断,还未落地,就被童子用红绳子扥了起来,抬上祭坛正中间。

流着鲜血的牛头仍然瞪着眼睛,已经归西。

村民一拥而上,奔向盛满牛血的盆,争先恐后将双手浸入盆中,把鲜血涂抹在自己的脸上或者衣服上,有的人会画下图腾,有些人只是简单的涂抹几道血迹。

这是祈福的仪式,人群中充满了热烈的欢声笑语和高亢的祈福声。

混乱的人群冲撞着伏狼和夏芙的身体,人头攒动中,伏狼站在夏芙身后抵挡着人流。

他说:“我看到紫玉他娘了,在那边,穿着白色衣服,胳膊上绑着麻绳的,你看到了吗?”

顺着伏狼的指向,夏芙踮起脚,看到一个穿着白麻衣哭得很伤心的中年妇人。

“是哭着涂抹牛血的那个妇人吗?”

人群太混乱了,伏狼不得不趴在夏芙耳边大声的喊,“是的!”

“中年丧女,又没有丈夫可以依靠,真是可怜!”

“我现在要去后面准备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没问题!”

“一会儿结束了就过来找你!”

“好,快去吧!”

喊完这几句话,伏狼朝祭台走去。

人群中,他是最健美、高大的那一个,步伐轻快,身形敏捷。

他一走,拥挤的人群就开始一一撞到了夏芙身上,汹涌难挡。

巫祝和十二童子在祭坛前,伴着锣鼓喧天,跳开山舞。

开山舞气势磅礴,奔放热烈。

一边跳,巫祝一边对着天地唱咒,斟酒给天地以及众神仙,一杯一杯的撒在地上、天上还有八卦的八个方位。

祭台下的人有的跪地祈祷,有的跟着舞蹈,有的举着火把挥舞,所有人都在一种忘我原始的氛围中,释放情绪。

在极其真实质朴的远古仪式中,所有人一起通了神似的,沉浸其中,如火如荼、如痴如醉。

夏芙跌转着穿过人群,找到紫玉的娘后站在她的身边。

“花母蝶母庇佑,若我死去的娘亲在天有灵,希望她再无苦痛。”夏芙真诚地大声祈愿着。

紫玉的娘见夏芙也是为死去的亲人祈愿,默默低下了头沉默。

祈愿完成后,夏芙扶了一把腿脚不太利索却被人群不断冲撞的紫玉娘,“这位大娘,您也在为亲人祈福吗?”

紫玉娘专心的祈愿,一身疲惫,也不十分愿意搭理夏芙,“嗯。”

“哎,我娘,是自缢而亡,自缢而亡的人据说不能顺利投胎,我怕她在下面受苦,每天都要祈福,还请了一块千人踏过的石板回家,每天用槐树枝抽这石板三下,希望我娘能早日轮回。”

紫玉的娘心不在焉没有理夏芙。

夏芙又接着说:“像我娘这样,要请石板回来,不同的因不同的果,枉死的人,不讲究的话,是不能轮回的,要在地下下油锅或者不断的重复着痛苦的回忆。人死了还要受罪。”

紫玉的娘听到这里,探问,“那,小姑娘,如果是吞金自杀的人,要怎么做才能轮回呢?”

“那就要看是什么原因了自裁了,法门都不同。”

紫玉的娘小声问:“受了情伤,想不开的呢?”

夏芙心里有了答案,紫玉不是她要找的人。

“这样的人是心中郁结堵塞,死后不会到下面去,而是困在去世的地方,痛苦至极。得他的至亲日日烧香,屋子里打扫的亮亮堂堂,每天高高兴兴的,让逝者所在的地方氛围气欢乐起来,他见至亲过得好了,慢慢的,自己想开了,就能去轮回。”

“真的吗?”

“真的,以花母蝶母之名。”说罢,夏芙退出了人群密集的地方。

周围不断有人碰撞到夏芙,她站在人群中,沉默得格格不入。

直到伏狼的镇魔君降百鬼开始。

远处祭台上的俊朗少年被众星捧月,宛若神明,夏芙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明灯,目不转睛越过千人只看伏狼。

凶煞的面具配上伏狼高大的身姿,威风凌凌。

他的舞,古朴粗犷,力量十足,在他的身上,夏芙看到了生命的张扬和鲜活,是和阴子鹤的死气截然不同的强盛生命力。

村民们随之疯狂。村长在一旁,一脸的满意神情,周之桃搀着村长的胳膊,蹦蹦跳跳的指着伏狼,笑靥如花。

夏芙喜欢看周之桃撒娇,一点也不做作,是真的娇气。

村长不重男轻女,几个孩子里,他最宠溺周之桃,所以周之桃才那么自信。她从不怕任何人的眼光和非议,自由自在的做任何事。

反观夏芙自己,不会撒娇,也不敢,总是躲在阴影里。这么一对比,高下立见。伏狼那么好,他俩是真的般配。

……

镇魔君降百鬼结束后。

伏狼也越过人群,如团火般炙热的朝夏芙跑过来,说话都呼出热气,“刚才我跳的怎么样?”

夏芙抱着胳膊打趣,“镇魔君再世,气势也不过如此。”

伏狼爽朗地笑了,“今天嘴真甜,对了,你打听到了吗?”

“紫玉是为情所困,吞金而亡的。”

“那线索就断了,难道,虎子的蛊,没放?”

“不可能,不放,他自己会死。或者,他自己还没有种下蛊?”

“也有可能,哎,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你戴一晚上面具,闷不闷?”

夏芙点点头,蔫蔫地说,“闷。”

伏狼拉起夏芙的袖子,二人穿过拥挤的人群,如一对蹁跹相依的蝴蝶,朝后山奔赴。

……

对面高山上,远远的站着一抹暗红色,眺望着山下的喧扰,不多时,又寂寥的隐入了身后的黑暗中。

夏芙和伏狼爬上祭坛后的山坡,热闹越来越远,嘈杂和火光变成了远处的风景。

伏狼的目光追着夏芙,而夏芙低下头回避他炙热的目光。打岔说,“年祭,你跑出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是不是不喜欢年祭?每年你都不染牛血。”

“是啊,不太信,我只信奉镇魔君。年祭是精神慰藉,是愿望和祈盼,没有实际用处。”

“但是我觉得,年祭很浪漫,希望和祈盼也可以变成力量。”

夏芙同意伏狼的话,内心力量也是真实存在且很强大的力量,镇魔君就是她的信仰,“如果,我能自在一点,可能也会享受其中吧……”

伏狼看夏芙垂头,用爽朗有信心的语气说:“放心,既然暗着查不到,我明天直接去套虎子的话就好了。”

“巫祝的蛊术精湛,心肠又歹毒,你不能去。”

伏狼信誓旦旦地,“别担心,我小心一点就是了。”

走在夜晚的树林中,夏芙想起周之桃好看的笑脸,“我刚才看到村长对你欣赏的表情了。”

“在咱们村子,我确实是这个——”伏狼竖起大拇指。

“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伏狼跳得高高的,扯下树杈上的叶子,“事实嘛,难道要虚伪说,哪里哪里,谬赞谬赞?”

夏芙嘻嘻笑出了声,“行行行,你天下第一。我们去采一些松针吧,我喜欢那个味道。”夏芙转回头对伏狼说。

伏狼快走两步跟上她说:“好,你还喜欢什么味道?”

“还有…兰花的幽香。”

“兰花在我们这里可不常见。”

“是啊,但是很好闻。你喜欢什么味道?”

“我喜欢檀木的味道,还有早春龙井嫩芽泡水的味道。”……

走到一棵松树旁,二人挑着些汁水饱满的硬挺松针揪下来。一路有聊有笑。

夜晚的林间是冷的,好在今夜月明,光线不至于很暗,二人采了足够的松针又接着往前走。

走着着走,不知怎么走的,竟然到了树葬的树林。

“路不太对,我们怎么走到这儿了?你怎么带路的?”夏芙汗毛直立的抱着胳膊说。

伏狼爽朗着声,“光顾着聊天,没看路…别怕,我带你穿过去。”

树葬林的诡异,丝毫影响不到伏狼。

可惜夏芙不行,夏芙是真的怕,“不行不行,我宁愿绕远路也不想接近树葬林。”

在凰岭村,十岁以下夭折的孩子都会树葬——死后尸体悬挂于树上风干。

这是夏芙最害怕的地方,每次路过,远远的就会觉得阴森森。

“有我在,你怕什么?”

“就是怕,你在也不行,我们绕路!”

“绕路要走好远,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想早点回去休息。”

“那怎么办,我真的不敢。”

“我背着你过去?你就把头埋在我肩膀上。”

“不行不行,那我背后岂不是不安全。”

“那你站在我前面,我紧跟着你走。”

“不行不行不行,我害怕……”

伏狼看着夏芙笑了一阵,随后一把将她抱起。

夏芙突然悬空,吓了一跳。好在他抱的很稳,一只胳膊托着,另一只胳膊护着,把她包裹起来似的。

夏芙整个脑袋埋在伏狼的怀里,他胸口热烈跳动着,前面的路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被包裹着,好像外面的环境多恐怖,都和她无关。

“我带你穿过去。”伏狼说着,就急急地跑了起来。

可是跑了没一会儿,又急刹车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夏芙吓得半死,不知发生了什么。

“看到可疑的东西了!”

她把头埋得更深,“什么?什么?快跑!快跑!!”

伏狼一改之前的轻松口气,变得严肃,“这个女童…的身体,爬满了虫,似乎是蛊虫,我娘说过,中蛊死的人,尸体是由内到外腐烂的,就像这样。”

夏芙瞬间抬起头惊呼,“什么?!”

一抬起头夏芙就后悔了。

夜晚山中有雾障,月光下的夜间树林变成了幽蓝色。

这树葬林,挂了成百的干尸,而眼前这具,高度腐烂,**爬满细线虫的女童尸体,恐怖至极。

“啊!!”夏芙是真吓坏了,一瞬间出了满身冷汗。

伏狼赶紧腾出手遮住她的眼睛,“你别看,哎呀,我们先回去?”

“不要。好不容易有线索。”

“可是这样怎么查?”

“放,放我下来……”

“能行吗?”

“我可以……”

伏狼慢慢把夏芙放下来,“可是,这年纪也太小了……”

“如果是真的,那简直丧心病狂。”

“可是这是谁家的孩子呢?我们要不要回村里打听打听?”

“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穿的鞋是绣着花的,衣服的料子也好,家里条件应该还不错。”

“不过,树葬是巫祝亲自主持的,我们上哪去打听?”

夏芙想了想,“村长家,有村子里所有人的出生记录。要不你去找找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慢慢筛选。”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那我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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