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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后娘,大佬被萌宝反养成

蛰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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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穿成农家后娘,大佬被萌宝反养成》是“蛰降”的小说。内容精选:慕岁是后世的金牌杀手,医毒、武器、美食……全技能点拉满的那种,按照套路,她死于非命之后穿成了一个小山村里的农家妇,丈夫出征生死不知,留下了四个小豆丁原身懦弱、愚孝,硬生生被恶婆婆磋磨致死,原身死后,四个小豆丁也被赶出了家门,尝尽艰辛后在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刚刚接收到剧情的慕岁表示,道理我都懂,但是我的36D呢?你看这破破烂烂的身体,像是能打架的样子吗? 起初慕岁对成为一群小豆丁后娘这件事情是拒绝的,黏黏糊糊又麻烦的小孩子影响她冷酷的气场;后面……呵,没有人逃得过真香定理 双洁甜宠 有男主,不是出征归来的丈夫(划重点!!)女主刚开始很冷漠,后面才一步步转变;不纠结,原身没有虐待小孩,不用洗白!

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8-16 21:2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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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穿成农家后娘,大佬被萌宝反养成》是“蛰降”的小说。内容精选:慕岁是后世的金牌杀手,医毒、武器、美食……全技能点拉满的那种,按照套路,她死于非命之后穿成了一个小山村里的农家妇,丈夫出征生死不知,留下了四个小豆丁原身懦弱、愚孝,硬生生被恶婆婆磋磨致死,原身死后,四个小豆丁也被赶出了家门,尝尽艰辛后在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刚刚接收到剧情的慕岁表示,道理我都懂,但是我的36D呢?你看这破破烂烂的身体,像是能打架的样子吗? 起初慕岁对成为一群小豆丁后娘这件事情是拒绝的,黏黏糊糊又麻烦的小孩子影响她冷酷的气场;后面……呵,没有人逃得过真香定理 双洁甜宠 有男主,不是出征归来的丈夫(划重点!!)女主刚开始很冷漠,后面才一步步转变;不纠结,原身没有虐待小孩,不用洗白!

第1章

小说:穿成农家后娘,大佬被萌宝反养成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蛰降 角色:慕岁叶岑煊 网络作者“蛰降”的经典佳作《穿成农家后娘,大佬被萌宝反养成》火爆上线,是一本古代言情分类的小说。文章精彩内容为:吃过药之后,慕岁整个人都有些倦怠。此时已过午时,她听到秦明朗招呼弟妹喝粥,又哄着几人午睡的声音。等到外面动静渐消,隔壁响起了小孩子的酣睡声,慕岁才摇了摇头,打起精神下了床。踩着原主留下的竹编草鞋,轻轻推开房门,走出了这间破茅草屋。隔壁房间正轻拍着小宝宝哄她午睡的秦明朗似心有所感,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评论专区

最强教皇:这是以前看的一本书,也无限流的意思 白学时代:重生日本省拍电影的故事金手指是魔改版minecraft+抽奖?这书的评分证明了当前龙空智商状况。智障们连内容都不用看,看个书名就能喷作者精日…… 遍地英灵的二十一世纪:玛丽苏后宫看起来不错,然而这个文里的智斗戏份真的是又幼稚又中二。包括一开始的执剑人系统和现在的军师援助...都让我觉得自己简直受到了降智打击。然而这个作者还真的特别特别爱写智者布局...有种蜜汁尴尬的感觉 穿成农家后娘,大佬被萌宝反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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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林山的药材


吃过药之后,慕岁整个人都有些倦怠。

此时已过午时,她听到秦明朗招呼弟妹喝粥,又哄着几人午睡的声音。

等到外面动静渐消,隔壁响起了小孩子的酣睡声,慕岁才摇了摇头,打起精神下了床。

踩着原主留下的竹编草鞋,轻轻推开房门,走出了这间破茅草屋。

隔壁房间正轻拍着小宝宝哄她午睡的秦明朗似心有所感,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门外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仅留下不断晃荡的篱笆门,提醒着这里有人出去过的痕迹。

“大哥……怎么了。”

秦明朗想事情太过入神,不知不觉停下了哄睡的动作,入睡到一半强行清醒过来的小宝宝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声。

“没事。”秦明朗连忙回神,嘴角挂着温和的笑,轻拍着小宝宝的后背,“是大哥不好,吵到小妹了。”

“没有哦~”小宝宝发出了软乎乎的小奶音,小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又朝着秦明朗歪了歪脑袋,“大哥好像……不开心。”

“不开心……么?”秦明朗一愣。自己家这个小妹,对情绪感知能力还真是很强。

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小妹多心了……快睡吧,大哥哄你。”

“嗯……小宝宝,要乖乖睡觉……”小宝宝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连忙答应,“睡觉觉、长高高……保护娘亲……和哥哥。”

小小的人儿打了好几个秀气的小哈欠,声音也越来越弱。

像是再扛不住睡意的侵袭,闭上了眼睛栽倒在秦明朗的怀里。

看着怀里的小婴孩闭上眼睛,又想到她那软乎乎却坚定的说要保护一家人的稚言稚语,一股自责和无力涌上了秦明朗的心头。

^

杏林村地处群山环抱之中,村里人靠山吃山,不少人会在空闲时跑到村边的小林山上找些野菜和山货吃。

但村子里也有不少开垦出的荒地,与单靠打猎为生的山民们不同,土地是杏林村村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

小林山后是大林山。

大林山上多为猛禽和野兽,一般只有猎人敢结伴前来。

——但他们只敢到外围,捉些野鸡、野兔什么的小动物,内围危险重重,很少有人愿意涉足。

此时,我们的“铁头娃”慕岁正无所畏惧的朝着大林山山腹地带前行。

慕岁身上的伤还没好,稍微动一下就疼得要命,加上她离开了茅草屋,让原主以为她要离开几个孩子,正在不停地用心悸来警告她回去。

慕岁此时浑身无力,脚步虚浮,一步步走的格外艰辛,

但她却不能走回头路。

她对人类是没有信任可言的。

即便是刚刚那样让人轻松安心的环境,她也不敢任由自己躺在那里休息,总觉得下一瞬自己就会被几个孩子背刺。

相比人类,她更愿意相信动物。它们的世界很纯粹,比它强,它便愿意臣服。

越往里走,人类活动的痕迹越少,也意味着危险程度越高。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警告并不能对慕岁造成任何的影响,也或许是原主残留下来的意识越来越微弱,

离茅草屋越远,那股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弱。

慕岁的身体总算是轻快了些。一边走,一边活动了一下筋骨,能腾出精力沿路搜寻着食物和药材。

大林山资源很多,加上没有人类涉足,药材长得满地都是。

川芎、三七、白芨、重楼……不一会,慕岁便采了好大一捧的药。

挑了一些她用得上的,也顾不上洗没洗干净的问题,便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咽下去了。

都说种花家的人吃遍万物,好吃的、能吃的写进了食谱,成了食物,不好吃的,写进药典,送水煎服。

干嚼新鲜的中药材,想也知道这味道有多酸爽上头,可慕岁愣是连表情都没有一个,全程淡定的像是在喝白开水。

中药吃完,慕岁长舒了一口气。

活过来了。

原主的致命伤在胸口和后背,先是被人狠踹了一记窝心脚伤了脏腑,随后又以身护下三个孩子,遭受了不少拳打脚踢,浑身青紫肿胀,遍体鳞伤。

伤都在敏感处,即便是名义上的母子,秦明朗也不能把原主扒光了看伤口,所以给她抓得药治标不治本。

不过也多亏了那些药里有不少镇痛、消肿的药材,不然她还真的很难走到大林山里。

等她伤好了就去搞死那三个崽种。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的慕岁面无表情的想到。

休息片刻,等她嘴里那股苦涩的味道缓过来后,慕岁继续前行。

低矮的灌木丛一过,内里便是遍布参天大树的森林。慕岁也不再深入,找了几株驱蚊、驱虫的植株编成了四个手环和一个头环,穿戴完毕后手脚利落的爬上了一棵大树。

总算找到她能休息的地方了,睡觉睡觉。

只不过慕岁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身上到处是淤青,无论以什么样的姿势入睡,都会对伤口造成一定程度的挤压,难受的要命。

加上镇痛药的药效已过,更是难熬。

不过半个时辰,慕岁便起了身,又干嚼了几棵具有镇痛效果的药草后,从大树上溜了下来。

顺带着还扯下了不少树上缠绕的树藤。

闲着也是闲着,慕岁坐在树下,灵巧的双手不断翻飞,动作快的让人眼花,不消片刻,一个精美又结实的藤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藤筐并不算大,约莫刚过慕岁的膝盖,但用来装药草绰绰有余。

慕岁将剩余的藤条和刚采的药草放进藤筐背在背后,看了眼天色,决定再在四周寻找些物资。

林子内大树密集,树干下的土壤常年不见日光,阴冷潮湿,慕岁蹲下身,刨开厚厚的落叶,果然发现了一丛丛在此处“避世”的蘑菇。

慕岁辣手摧蘑菇,以她发现的这丛蘑菇为圆心,辐射到周边的蘑菇群将其一网打尽,把它们扔到藤筐里和药草作伴了。

在这过程中,她还发现了一节腐朽的木桩,上面的木耳正生机勃勃的生长着。

慕岁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将其收入囊中。

蘑菇和木耳都是娇气又经不得磕碰的东西,慕岁为了更完整的保存它们,不得不放得分散些,这样一来,藤筐很快就满了。

慕岁意犹未尽的收回手。

正打算打道回府之时,却在灌木丛里听到了一阵扑腾翅膀的声音。

看来,晚饭,要有肉了。

第6章 超强的野王


慕岁打起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终将扑腾翅膀的动静锁定在了一个灌木丛里。

慕岁小心翼翼的将藤筐里的东西取出,打算用它将灌木丛里的东西扣住。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慕岁所处位置与目标有一定距离,在她小心翼翼靠过去前,那东西居然煽动翅膀,往灌木丛外飞了。

也是这时,慕岁看清了那东西的物种——一只野鸡。

真的是肉啊!是膘肥体壮的野味啊!是色彩斑斓的野禽啊!

这可是养好这个身体正缺乏的东西啊!

慕岁想也不想,随手抄起了一块石头便掷了过去。

原主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因从小干农活,力气却大的出奇。

被击中了头颅的野鸡呜咽一声,翅膀僵硬,从半空中笔直笔直的坠落了下来。

慕岁背着空藤筐,穿过灌木丛,走向野鸡的步伐轻快的就像是在瓜田里活蹦乱跳的猹。

然后,在灌木丛中,与另一只正在下蛋的野鸡不期而遇,大眼瞪小眼。

哟呵,还有意外收获!

“咯咯哒!”野鸡看到慕岁,一时受了惊吓,两颗蛋咕噜噜的滚到了它搭的窝里。

野鸡扑棱翅膀,下完蛋就要飞,慕岁眼疾手快,将其扣到了藤筐里。

慕岁搬了块石头压在藤筐上,确定野鸡飞不出来之后,慕岁先去把那只被石头砸中的野鸡捡了回来。

很不幸,这只鸡兄已经挂了。

慕岁顺手扯了几根树藤将它捆住,将它流出来的血用土埋好后返回灌木丛。

掀开藤筐,在野鸡啄人之前,迅速下手把它逮住,翅膀反剪着用树藤绑住扔到一边,

视野腾空,慕岁才看到那只野鸡窝里的野鸡蛋居然有十多个!

发了发了。

慕岁欢欢喜喜的把野鸡蛋连窝端走放到了藤筐底部,一手拿着咽了气的鸡兄,一手拿着生无可恋的鸡妈妈,

她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含义。

将药草和蘑菇木耳重新放回藤筐,慕岁提着两只鸡打算下山。

是的,下山。

她其实没打算离开那个茅草屋,应该说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资金并不充裕,消息并不灵通,户籍还不在身上,两眼一抹黑的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才是妥妥的莽夫行为。

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并不好,养好伤之前也并不适合露宿深山老林。

更何况,她还欠了那几个孩子一碗粥、一碗药,受人恩惠,她还总不至于一走了之。

她虽冷情,但也不至于没有良心。

慕岁边走,边给自己想理由道。

这些小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么一点东西,不够他们吃吧?

从没养过幼崽的慕岁陷入了纠结,最终决定在回去的途中再搜寻一些吃食。

荠菜?挖!维生素C、钙含量比较高,具有明目、养胃、消食化积,可凉拌、可炒菜、可炖汤、还能用来包饺子。

艾叶?摘!鲜嫩又壮实,看着就赏心悦目,不仅能入膳,还能入药、驱蚊虫,有调经止血﹑散寒除湿之效,增强人体的抵抗力。可作“艾叶茶”、“艾叶糍粑”“艾叶汤”、“艾叶粥”。

马兰头?要!又是药食两用的食材,能清热解毒,凉血止血。可凉拌、包馄饨等,不过食用时要先用水焯一下,再用清水洗去苦味。

马齿苋、蕨菜、灰灰菜……

一旦以寻找食物的眼光看待沿路的“杂草”,那这里可谓遍地是黄金。

——以至于慕岁不得不停下脚步,又扯了一堆树藤编了一个约是之前两倍大的藤筐。

将刚刚拔下的野菜装进藤筐,日头肉眼可见的斜了几分,慕岁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腰肢,站了起来。

啧……谁能想得到昨天还在后世叱咤风云的小富婆,今天就直接返祖回到深山老林挖草打野了呢。

刚刚起身,便察觉到身后有一道暗影一闪而逝。

因身体有些低血糖,慕岁站起来时晕眩了片刻,错过了捕捉猎物的最佳时机。

缓了一会,慕岁才往猎物刚刚经过的草丛里走过去。

草丛里有兔子的足迹和啃食过野草的痕迹,顺着它逃窜的方向走,还能够看到一些黑色的颗粒粪便。量还不少。

看来这附近有个兔子窝啊。

慕岁心中判断着,放轻脚步在四周观察。

野兔窝通常在隐蔽的土埂上,或是水流冲开的土洞,洞深约在一米左右,一般会有两个出口及以上,其间相距不会超过10米。

慕岁在周围踩点了一圈,找到了野兔窝和另外的两个出口后,再次将小藤筐腾空,打算用它来逮兔子。

慕岁先将藤筐固定在其中的一个出口,另外两个出口用大石头堵死,随后钻木取火制造一些烟雾塞进兔子窝里。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被烟雾熏得受不了了的兔子们,一个个乖乖巧巧的自投罗网了。

数了数,居然有三只!得了,这又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了呗。

慕岁又又又扯了一些藤条,将几只兔子四脚朝天的挽在一起,确定它们无法咬到藤条后,便将其装进藤筐背在面前,

而另一个装了野鸡蛋和野菜药材的藤筐则成了背篓背在了身后。

此时的慕岁身前身后各一个背篓,左右手各拎着一只野鸡,踏上回村的旅途,颇有一种满载而归的自豪感。

直到身上镇痛药的药效过去,粗粝的藤条与破烂的麻衣一起与青紫流脓的皮肤摩擦,磨人的疼,

慕岁手脚一软,险些当场表演一个撂挑子走人,扔掉身上的两个背篓里的“累赘”。

她其实,很怕疼。因为不想疼,所以努力强大,让别人伤害不到她。

谁知道这一朝回到解放前,不想疼也得疼。

慕岁在原地休息了片刻,却不敢将肩膀上的两个重担卸下,

——藤条已经嵌进肉里了,现在把背篓卸下来等会再背上去还要受到二次伤害,何必呢。

好在慕岁此时已经接近小林山的范围,按照她现在的速度,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能回去。

有了希望,慕岁咬咬牙,也就继续坚持了。

也不知是不是原主残留下的身体反应,当她摸黑踏上回茅草屋的小路上时,内心竟有一种隐秘的欢喜和归属感。

一时间,身体好像也没有那么疲累和疼痛了,脚步都轻快了些。

只不过,当慕岁出现在门口时,迎接她的是小孩子嚎啕的声音。

第7章 啼哭的婴孩


慕岁头皮一麻,当场想脚底抹油溜走。

人类幼崽可爱起来是天使没错,但他们哭嚎起来那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够顶得住的。

慕岁生理性的头疼,瞬间觉得露宿荒郊野岭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遭遇魔音攻击。

然而现在离开已经晚了,仅到人腰腹位置的篱笆门根本挡不住慕岁的身影,正在哭闹的小宝宝一抬头便看到了她。

“娘、娘亲……”小宝宝黑溜溜又含着泪水的大眼睛好像蕴藏着星光,在看到慕岁的那一瞬间全部点亮。

小宝宝止住了眼泪,却没止住哭嗝,抽抽噎噎的喊了声娘亲后,便双手前伸,迈着小短腿哒哒的朝门口跑去。

“娘亲……”三宝宝见了慕岁,突然也觉得眼眶酸酸的,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之后,也想往慕岁的身边扑。

小幼崽的眼泪是很让人心疼的东西,或许是原主遗留下来的身体反应太强烈,或许是今天上午小宝宝软软的小手拂过发梢的感觉太安宁,触及到了她原本以为早就不存在的恻隐之心,

慕岁没再躲避,从门口走了进来。

“嘶……”

已经做好了两个幼崽会撞上自己大腿、并且正在努力克制着把两个孩子踢飞的条件反射的慕岁,一抬眼,却看到秦明朗挡在了自己身前,

两个小幼崽撞到了秦明朗的身上,十分同步的揉揉额头,“嘶”的叫了一声。

“大哥……你干嘛呀!”三宝宝不满的嘟了嘟嘴。

“唔……”小宝宝满眼泪花,双眼写满了控诉。

被两个弟妹这么盯着不放的秦明朗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随即将二人轻轻推开,温声道,“娘亲身上有很多东西,你们不该横冲直撞。”

二人越过秦明朗的身体,果然看到了大包小包的慕岁。

“大哥说的是。”三宝宝讪讪的低下了头,拉着小妹走到了慕岁面前,歉然道,“娘亲对不起,我和小妹差点撞到你。”

“娘亲,对不起。”小宝宝也紧跟着道歉。

从没遇到过这种架势的慕岁也懵了,不知如何反应,

还是秦明朗率先开口递了台阶,“娘亲,我帮你把身上的东西卸下来好吗?”

慕岁点头,然后自顾自的将手里的野鸡、身上的背篓全都卸下。

“哇……”看到这么多东西,两个幼崽很轻易的被吸引了注意力。

但只感叹了这么一句后,便又缩回了慕岁身边,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她。

慕岁:……这是闹哪出啊?

看着慕岁一脸迷茫,秦明朗继续解围,朝着两个弟妹道,“不要缠着娘亲,娘亲很累了。”

两个幼崽仿佛两只耷拉下耳朵和尾巴的小狗,连眉毛都写着“无精打采”。

慕岁看得有些新奇,便随着记忆里原主那样的动作,坐在小板凳上,让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坐上了自己的腿。

“嘶……”嗯,这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是慕岁发出来的。

别误会,慕岁可不会没有牌面的叫出声来,顶多是在心里感慨罢了。

满是淤青的大腿,被两个“重物”压着,“重物”还在不停扭动,想也知道这个滋味有多酸爽。

但那两个幼崽浑然不觉,一个劲的往慕岁怀里钻。

尤其是最小的那个崽儿,一边往她的怀里钻,还一边嘟嘟囔囔的喊着“娘亲”。

软糯糯的小奶音,带着沙哑和哭腔,听的人心都要化了。

慕岁顺着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发丝柔软细嫩、有些干枯,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脖颈单薄细弱,脉搏跳动却强劲有力,

慕岁的手卡在小宝宝的后脖颈处,她甚至都不需要太大的力气,这条脆弱的生命就会消逝在她的掌心。

“小妹!”秦明朗喊了一声,让慕岁下意识的撤回了附在小宝宝身后的手。

“大哥?”小宝宝从慕岁的怀里探出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茫然。

慕岁也循声望向他。

“小妹不可闹腾娘亲,娘亲很累了。”秦明朗又重复了一次。

“哦……”即便小宝宝还想继续和娘亲贴贴,但还是依言松开了手。

临走前,还将整个人埋进慕岁的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声嘟囔道,“大哥说错了,娘亲不会离开我们的。”

耳力极佳的慕岁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的小人暗自挑了挑眉。

“小妹好狡猾。”看到小宝宝蹭了个抱抱后功成身退,三宝宝有些不开心的嘟了嘟嘴。

慕岁看着几个幼崽小小的一张脸上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化出无数种小表情,一时觉得有趣,也对着三宝宝做了同款的抱抱贴贴。

成功收获三宝宝乖乖软软的笑容一枚。

慕岁像是确认般的再次碰了碰两个幼崽的手。嗯,真的没有肌肤相触时的黏腻恶心感。

好神奇啊,除了收割人的性命,她很少会有碰别人不感到恶心的时候。

秦明朗看着母子三人的互动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两个弟妹都打发回房间后,转身任劳任怨的收拾起了慕岁带回来的东西。

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但在这个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小院里收拾东西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财不外露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慕岁与秦明朗二人合力将东西搬到了厨房,借着灶膛里还有余温的炭块引燃了两根木柴,橘黄的光晕瞬间照亮了二人所在的这一方小天地。

“娘亲可要吃些东西?我温了些粥。”

慕岁一天就只吃了一碗粥,上山下山几个时辰,早就消耗的一干二净了,她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慕岁点了点头,而后自力更生的从锅里取出了白粥。

看她吃的香,秦明朗也没再多管她,找了个地方将木柴固定好后,便将藤筐里的东西一一往出腾。

如果说他在看到慕岁带回来的两只野鸡时已经做好了她会“大丰收”的准备,但等他真的开始整理东西后,还是被慕岁的囤货能力震惊了。

大半筐的野菜、连窝端的野鸡蛋,还有白芨、三七、川芎、天麻等较为名贵的中药材。

甚至小一点的藤筐内还有三只蹬着腿、试图啃断藤条“越狱”的兔子,正和他大眼瞪小眼。

第8章 坦白的对话


秦明朗眨眨眼,和他对视的灰兔子也飞快的眨眨眼。

然后浑身的毛炸起,时刻准备施展一招“兔子蹬鹰”。

秦明朗果断伸手,将捆着几只兔子的藤条紧了紧,用实际行动断绝了它们“越狱”的路。

还是个孩子啊。慕岁看得有些好玩,便透过手中的白粥碗偷偷看他。

“娘亲?”

刚偷瞄就和秦明朗来了个对视,以为自己被抓了包的慕岁神色一凛,有些尴尬的放下了白粥。

“这些菌子,可是能食用的?”好在秦明朗并不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而来“兴师问罪”,只是对她带回来的这些东西的处理方法有些头痛。

“野菌子有毒,周遭村子里出现过不少因食野菌子而丧命的病例。”

慕岁点点头,示意这些菌类没有问题。

秦明朗抿了抿嘴,似是被说服,将菌子摊开晾晒在晒药的竹编上。

整理完一样,秦明朗的目光又转向了旁边那坨黑漆漆的东西,

“这可是桑耳?我记得曾有人吃过它之后产生中毒的症状。”

慕岁继续点头。

秦明朗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娘亲她该不会是饿极了,所以看到什么都想吃吧……

这样一想,秦明朗又开始自责了,明明自己是男子,却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娘亲和弟妹,真是无用啊。

另一边的慕岁察觉到了秦明朗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绪,也有些茫然,拍拍他的肩膀,等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后,指了指那团木耳,又指了指晒药的竹编。

秦明朗再一次诡异的读懂了慕岁所表达的意思,“娘亲的意思是说……桑耳需要晾晒后才可食用?”

慕岁表情柔和,点了点头。

刚采摘的新鲜木耳中含有一种化学名称为“卟啉”的感光物质,因为这种物质的存在,人吃了新鲜木耳后,经阳光照射可能会发生植物日光性皮炎,引起皮肤瘙痒,使皮肤暴露部分出现红肿、痒痛,产生皮疹、水泡,水肿。

而木耳经过晾晒后,卟啉类感光物质在阳光下已经分解,再经过泡发和清洗,卟啉类感光物质几乎不会有残留,食用前干木耳又要用水浸泡,这会将剩余的毒素溶于水,使干木耳最终无毒。

秦明朗恍然道,“原是如此,呈现中毒症状的人,的确食用的是新鲜桑耳。”

另一边慕岁也吃完了粥,不停叫嚣抗议的脾胃总算是好了一些。

循着原身的记忆,将碗清洗干净后放到碗柜,和秦明朗一起来收拾她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有一只野鸡已经死透了,需要尽快脱毛处理;那大半筐野菜只需要留一部分来吃,吃不了的也需要晒干保存。

院子里有一小片被篱笆圈起来的简易圈舍,活的野鸡和野兔可以直接扔在那个里面暂时养着。

——只不过兔子是天生的“越狱”高手,稍不注意就打地洞跑了。

秦明朗又拿绳子把几只兔子捆了起来,打算明日再给它们做一个兔笼。

野鸡蛋则是放在了橱柜上,家里的孩子多,用来炖或者煮给他们补身体。

“娘亲……这些?”秦明朗指着那一大堆中药材,有些不知如何处理。

慕岁从里面挑挑拣拣,选出了一副她最近需要的草药,然后看向了厨房角落里的炮制工具。

“娘亲是要我将它们炮制出来?”

慕岁点头。

“然后卖出去?”

慕岁依旧点头。

秦明朗抿了抿唇,几次张口,还是没发出音来,最后乖乖去烧水,打算开始炮制药材了。

二人在一方小天地里,一人炮制药材,一人给野鸡烧水退毛,场面看起来还有几分温馨。

二人之间一直存在的若有若无的陌生和紧绷的氛围,在幽暗的火光下消散了几分,

看着眼前人无比熟悉的侧脸轮廓,秦明朗的话突然有些不过脑子了,

“你是我们的娘亲么?”

慕岁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挑了挑眉。

这小孩子,年龄不大,洞察力倒是不差。

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吧,甚至还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不喜欢与人接触,状若无意的隔开了那两个幼崽和自己的亲近。

虽说她与原主没有半分的相像,她也不打算伪装,暴露也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她没想到快到只和他见了两面就掉马。

嘛……反正她迟早是要离开的,让这群孩子自己发现也好,省了她摊牌的功夫。

克制着胸腔内那股强烈的心悸,额头渗出了几颗汗滴,慕岁的声音带了几分冷意,“不是。”

这是自她昏迷醒来后,秦明朗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虽然说出的内容完全不是他想听到的。

“这样啊……”明明早有预感,但当自己的预感真的证实后,还是不可抑止的伤心啊。

秦明朗突然间有种想要掉眼泪的冲动,鼻腔也有些酸。

秦明朗偏过头去,深呼吸两口气转换自己的表情,然后看着慕岁的眼睛,问道,“娘亲是自愿将身体交给你的么?”

慕岁看着他骤然变得坚定的神情有些懵,不是说古代人都很迷信么,他为什么那么淡定,而不是惊恐的跑出去喊妖怪啊?

慕岁承认自己也有几分恶趣味,但是秦明朗这么快调整好心态也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有区别?”

“自然。”秦明朗已经整理好心情,除了嗓音还有些沙哑外一如往常,“若是娘亲主动将身体交于你,那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没能保护好她;

若是你夺了娘亲的舍,生死大仇,做儿子的岂能当做无事发生?”

少年稚嫩的小脸配上有些老成的话,有气势的同时,又显得十分可爱。

看得慕岁有些手痒,想弹他脑瓜崩的那种手痒。

但慕岁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手,一本正经的回道,“你娘亲离世后,我机缘巧合而来。”

秦明朗看着慕岁的眼睛,直觉告诉他,慕岁这样的人并不屑于说谎,她说的是真的。

他的娘亲,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这样毫无保留的爱他了。

唰得一下,秦明朗的眼泪就下来了。

第9章 温馨的场景


秦明朗一哭,倒是把慕岁整的手足无措了。

事实上,她见过人多人哭。

小时候在杀手岛上身边人的哀嚎,后来执行任务时失败同伴的绝望呜咽,甚至是任务对象家属的痛哭,

但从没有人是像秦明朗这样不发出一点声音,自顾自的流泪。

或许是原主残留的执念,让慕岁的心底也有几分抽痛。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秦明朗便率先抹了把脸,把眼泪擦干,然后朝着慕岁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失态了。”

慕岁点了点头,攥紧了手里还没递出的手帕。

场面一时又僵持住了。

慕岁早就丧失了和人类正常相处的能力,她不知道什么场景应该说什么话,更不知道如何处理像这样的突发状况。

“初次见面,我叫秦明朗,是你这具身体的大儿子。我们兄妹一共四人,刚才你见到的是三弟和小妹,二弟因前些天那些人讨债时被打伤,现在还在卧床修养。”

好在秦明朗是一个很能注意别人情绪的人,率先开口解了围。

“慕岁。”慕岁顺着话题,言简意赅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娘……岁……”秦明朗张张嘴,难得在称呼上卡了壳。

叫娘亲,肯定不合适,毕竟换了芯子,但叫人家“岁姨”,可这身体才比自己大五岁,实在是叫不出口啊……

“随你。”随你喜欢,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再一次读到了慕岁话里意思的秦明朗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娘亲!”

喊完之后还担心慕岁觉得他失礼,欲盖弥彰道,“我……我是担心别的称呼露馅,我、我还不想让没察觉这件事情的弟妹知道,可以吗?”

秦明朗的眼眸很亮,黑白分明,像是那只曾经渴求她带走的流浪犬。

鬼使神差的,慕岁伸出手摸了摸秦明朗的头,

她透过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似乎看到了年幼的自己,曾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将那只流浪狗抱进怀里,互相依偎取暖。

场景互相融合,慕岁表情温柔,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让秦明朗的眼泪又要下来了。

抽了抽鼻子,秦明朗想到还有其他的事情要问,立马控制好情绪,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娘亲……你、你要离开我们么?”

再年少老成,终归还是个孩子。面对前路还是忐忑,哪怕明知道这个壳子已经换了芯子,还是忍不住想要让她陪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会。”慕岁不会撒谎,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瞒。

离开的人就是离开了,不会回来就是不会回来,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没有人能够陪着你不会离开,人终将是要习惯孤独,然后坚强的长大。

“这样啊……”秦明朗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那娘亲,你可否晚两天再走?明日我去将你弄回来的猎物和草药都卖出去,凑些盘缠和干粮带着。”

明明很是失望,却还是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样,

就像是那只明明舍不得离开自己、却始终记得“捡来的小家伙是没有资格任性”,最终乖乖等在原地不动弹的小流浪犬一样。

你知不知道啊,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啊。

慕岁终是忍不住,轻轻的弹了秦明朗一个脑瓜崩,“东西卖了,吃什么?”

“吃东西?”秦明朗还没有从自己被弹了脑瓜崩的状况里回神,双手捂着额头,表情有几分呆。

“食宿费。”慕岁并不多言。

锅里的水烧开了,慕岁自顾自的倒出一部分用来给野鸡退毛。

“我来帮你。”秦明朗呆呼呼的走到慕蹊面前,开始想她说的食宿费是什么意思。

“娘亲,也就是说,你暂时不会离开是吗?”

“自己想。”

“肯定是这个意思了。”慕岁的反应给了他很强的信心,“您现在身上伤还没好,身上的银钱也不多,加上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暂时是不会离开了。”

说到最后,秦明朗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算太笨。”慕岁心里想到。

秦明朗要帮忙处理野鸡,慕岁避开了。这个东西又不大只,自己已经沾了手了,秦明朗没必要也来。

更何况,她还没有奴役一个小孩做这些事情的想法。

秦明朗也不勉强,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药材上。

“娘亲,这些药材?”还需要卖掉吗?

“卖掉。”慕岁专注自己的动作,头也不抬,“外面的吃了。”

中药材卖掉,野菜和野味留着自己吃。

“好。”秦明朗并不反对,“明日我去药铺时带去卖掉。”

慕岁轻轻应了一声。

随后又想起刚刚整理东西时所看到空荡荡的米袋和面袋,看着那个方向叮嘱了一声,“补满。”

是要用卖掉药材的银钱补满粮袋子的意思吧……

秦明朗一一应下。

慕岁三下五除二将手里的事情做完,把野鸡改刀切块后吊在了院子的水井内防止腐坏,

然后拖着小板凳和秦明朗一起炮制药材。

“娘亲她不会炮制药材。”秦明朗看着慕岁熟练地动作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她心疼我每晚上抹黑制药,总想帮我做些什么事情,在我制药时,她也会搬着小板凳坐在我身边,到后来,药铺的掌柜说娘亲炮制的药材比我炮制的还要仔细呢。”

回想到原身记忆里那时的场景,慕岁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这样的场景真的很温馨,让慕岁不可抑止的有些羡慕。

“啊,抱歉,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秦明朗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妥,“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到了。”

“无碍。”

“娘亲,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

“我的弟妹太小了,你能不能……继续充当我们的娘亲?”秦明朗飞速补充道,“让他们叫你娘亲就行,不需要你做什么的!在你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不要告诉他们你不是他们的娘亲。”

“笨!”慕岁敲了敲他的头,“你不是正在这么叫?”

她的意思,也就是说,愿意在留下期间当他们的娘亲了?

秦明朗的脸上阳光灿烂,终于露出了几分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天真和傻气来。

“作为食宿费,有事可以直说。”不用先追忆一下往昔,搞这些小心机。

既然决定暂时借住在这里,那她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这几个孩子。

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就算、就算是要黏着她要抱抱背背,她、她也不是不可以的。

慕岁难得蹦出了一个长句,换来秦明朗不好意思的笑笑。

第10章 卖力的干活


刚到五更天(凌晨三点),正是伸手不见五指时,杏林村秦家小院的篱笆门便被推开了。

秦明朗背着背篓,装上炮制好的药材,就踏上了山路。

他每天都是这个时辰出门,要走近两个时辰的路,翻山越岭的,才能赶在镇上的药铺开门前到达。

慕岁身上的伤不出意外的恶化了,半夜发起了热,迷迷糊糊间听到了秦明朗出门的声音,她也没有闲心去管,

咬牙坐起来喝了自己放在床头上的药,体力透支后再次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小院的篱笆门吱呀吱呀响个不停,期间还夹杂着孩童努力前行的吭哧声。

慕岁摇摇头坐起身,身子依旧不太爽利,不过已经影响不大了。

并不是她好得快,而是已经适应了浑身都在痛、无力的快要散架的状态了。

别忘了她的老本行,从来都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用来养伤,她能做的,只有不断适应疼痛,

像是自己根本不被伤口影响一样。

喝下床头剩下的镇痛药,慕蹊披上外衫穿好鞋,刚走出门便看到三宝宝正双手拽着一个老树的腐朽树墩,用尽吃奶的劲把它往屋内挪。

树墩抵着篱笆门,刚好卡住,慕岁刚刚听到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就是这样产生的。

“娘亲。”一看到慕岁,三宝宝双眼一亮,当即便想跑到慕岁面前求抱抱。

但是想到自己手里还有个树墩没搬完,只好压下这种心思,费力拽着树墩。

慕岁也不好干看着,连忙上前帮忙把树墩拽回来。

“哎哟。”门外是小宝宝娇娇的一声叫唤。

“呀!我把小妹忘了。”三宝宝也顾不上找娘亲要抱抱了,连忙打开栅栏门,只见小宝宝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大喇喇的趴在地上。

唔……可以想象,刚刚是兄妹二人合力往回搬一个树墩,三宝宝在屋内拽,小宝宝在门外撅着小屁股推,

然后慕岁一出手,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平衡……

啊,这突如其来的罪恶感啊。

“娘亲?”小宝宝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做梦,然后惊喜的笑道,“娘亲没事了?”

小宝宝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跟着小炮弹似的就要往慕岁怀里冲。

却被三宝宝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衣领,“小妹,你又忘记大哥叮嘱的事情了么?娘亲身上有伤,不可横冲直撞。”

“哦……”小宝宝消停下来了,乖乖应了一声,只不过那可怜劲像是耳朵都耷拉下来的小兔子,看得人都心软。

慕岁蹲下身,循着原身的记忆摸了摸二人的头发,有些僵硬且生疏的开口安慰,“好孩子。”

“嗯!”被表扬了的二人齐齐应了声。

慕岁又看向二人搬回来的树墩,眼里有些疑惑,

“干柴火!”小宝宝率先察觉到慕岁的目光,抢先回答道,“娘亲,我们有乖乖听话,没有去危险的后山,只在山脚下捡柴火,这个是我和哥哥发现的干树墩,真的是没有人要的哦……”

“娘亲,我和小妹是一起去的,就在附近,我们想为娘亲做些事情,不是故意偷跑出去的,您不要生气好不好。”

三宝宝似乎怕慕岁生气,飞快找补道。

慕岁看了看所剩不多的柴火,又看着眼前这两个为家事操心、满脸忐忑的小孩,

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还有片片青紫和淤伤,在那三人找麻烦的那一天,他们也挨了不少打,却主动承担起责任照顾两个受伤更重的人。

慕岁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没有童年,所以不知道正常小孩三岁和六岁时过得是什么日子,是在父母的宠爱下撒娇卖痴?还是在呼朋唤友中无忧无虑的成长?

但总归不该是这样!

她也不想让眼前这两个懂事的过分的小孩,能在肆意张扬的年纪里,学到的只有谨小慎微。

慕岁的心里突然间涌上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她想让这些小孩,有不一样的人生,

至少她在的时候,不需要过得这么辛苦。

随即眉头又是一皱,原身的残念,还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抓紧机会给自己洗脑啊。

但现在,她好像没有那么排斥了。

慕岁也不是很会说话的人,只能继续摸摸二人的头,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道,“饿了么?”

“不饿哦……”小宝宝摸摸肚子,“大哥走的时候锅里有煮粥,我和三哥哥吃过了。”

凌晨三点出发上班,走之前还要煮好一家老小的口粮……

慕岁颇有些不赞同,每天都这么睡眠不足,会长不高的。

早知道昨晚就不让他帮忙收拾东西了。

“娘亲饿了吧,我来给娘亲盛饭吃。”三宝宝自告奋勇的往厨房内跑。

“我也来帮忙。”小宝宝连忙跟上。

慕岁摇摇头,也跟在二人身后。

说是粥,但是很明显家内的存粮不够,那颜色浓度还不如慕岁在后世喝的米汤。

小孩消化本来就快,加上又干了体力活,此时已经接近午时,盖子掀开时,两个幼崽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唱起了空城计。

而后小脸红红,同步的捂住了肚子,欲盖弥彰道,“不是宝宝的肚子饿,宝宝没有想吃粥。”

慕岁看得有些好笑,拿过三个鸡蛋放到了锅里水煮。

又想起屋内还躺着一个病号,又拿了一个打散鸡蛋在碗里,加上少许盐、花椒油和香油,再撒上葱花和蒜末,掺水至八分满后,将碗放在煮蛋的锅里蒸上二十分钟,一碗黄橙橙、软乎乎的鸡蛋羹就新鲜出炉了。

虽然家里没有花椒油和香油差点意思,不过味道也不会差就是了。

趁着煮蛋的空档,慕岁又从井里把昨晚处理好的鸡肉拿出来,挑出剃好的鸡胸肉后再把它们放进井里。

慕岁将灶上另一口大锅烧起,烧水焯肉、焯昨天摘回来的菌子。

将菌子切成小片,焯水后沥出多余的水分,将鸡胸肉撕成丝,再切上一小块姜丝提味,所有材料准备好后就可以一股脑的丢进锅内,

加米加水,期间只需要偶尔搅拌,再加一点点盐,做法简单,香喷喷、热腾腾的香菇肉丝粥便完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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