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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炮灰娇娇她不按剧情走

迷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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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穿书七零:炮灰娇娇她不按剧情走》是迷零的小说。内容精选:【女强+空间+苏甜爽】睡前翻书的吴冬雪,眼一闭眼一睁,赶上穿书潮流了 成为和她同名同姓,活得异常凄惨的炮灰娇娇 即将“卖身”给县书记的暴力傻大儿,奉献一生,为家中一堆极品谋权夺利 三不五时替女主挡个灾,替男主剪桃花,替恶毒女配流场血,替剧情发展添砖加瓦 直至剧情渣男一脚踹开她,才客死他乡,无人收尸 来自末世的吴冬雪,炸了! 谁爱伺候...

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6-18 14: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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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穿书七零:炮灰娇娇她不按剧情走》是迷零的小说。内容精选:【女强+空间+苏甜爽】睡前翻书的吴冬雪,眼一闭眼一睁,赶上穿书潮流了 成为和她同名同姓,活得异常凄惨的炮灰娇娇 即将“卖身”给县书记的暴力傻大儿,奉献一生,为家中一堆极品谋权夺利 三不五时替女主挡个灾,替男主剪桃花,替恶毒女配流场血,替剧情发展添砖加瓦 直至剧情渣男一脚踹开她,才客死他乡,无人收尸 来自末世的吴冬雪,炸了! 谁爱伺候...

第1章

小说叫做《穿书七零:炮灰娇娇她不按剧情走》是迷零的小说。内容精选:【女强+空间+苏甜爽】睡前翻书的吴冬雪,眼一闭眼一睁,赶上穿书潮流了
成为和她同名同姓,活得异常凄惨的炮灰娇娇
即将“卖身”给县书记的暴力傻大儿,奉献一生,为家中一堆极品谋权夺利
三不五时替女主挡个灾,替男主剪桃花,替恶毒女配流场血,替剧情发展添砖加瓦
直至剧情渣男一脚踹开她,才客死他乡,无人收尸
来自末世的吴冬雪,炸了! 谁爱伺候谁伺候,老娘绝壁不当大冤种! 开局就动刀,干疯女配她妈
领着外挂搜全家,搬空吴家金钱票
手写N封举报信,送他全员派出所
做好事不留名,报名知青,去东北,远离书中男和女,珍爱自个新人生
前方那个糙汉你站住,老娘瞅上你了,赶紧和我领证去
糙汉墨青阳眨眨眼,望着眼前明眸皓齿,峨眉樱唇的小娇娇
默默掏出户口本
穿书七零:炮灰娇娇她不按剧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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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空间外挂,随她来


吴冬雪几个月大时,被弃养在孤儿院门口,随身物品唯有一张薄被,几百现金,和一个拇指大的旧镶金玉麒麟。

末世初期,她意外受伤,玉麒麟吸收了她的血,化作米粒大的朱砂痣,附在她胸口。

同时激活了无边无际的空间,吴冬雪托空间的福,方在末世苟且存活,没被饿死。

抬眸扫望,几所面积五、六百平方的商场,整齐排列在左。

十几栋精雕玉琢的三层别墅,错落有致,立在右侧。

她身后有许多特意搬进来的特殊建筑,以备不时之需。

别墅的后方有划分区域的铁围栏,围栏那头是活物区。

正中是空间初始就有的一口麒麟喷泉,二十亩黑土地,环绕其外。

喷泉的水并非透明,而是乳白泛浅金丝的状态,抿一口有灵丹妙药之奇效。

她几次重伤,喝下这灵泉水,不过半日就能痊愈。

然,每次喝都会闹肚子,身上也会浮现一层黑泥,整个人臭不可闻。

如非必要,吴冬雪基本不会直接喝,均是兑上二十倍的普通水,才饮用。

黑土地上种的水稻,维持着成熟的状态,金灿灿一片,煞是好看。

她发现空间特产的土地,不知是啥神仙土地,无论种什么,通通六个小时成熟。

旁侧的空地上,已经堆满了吴冬雪随意种的作物,五颜六色,种类繁多。

意念一动,商场内飞出十几把镰刀,唰唰地自动收割水稻。

响指一打,堆放的作物自动分类,归入分好类别的仓库区。

吴冬雪伸手拍拍,从4S店薅来的大红开蓬跑车,转身往医院走去。

对的,请别怀疑。

她把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也收进了空间。

直奔十二层实验室。

实验室中有好些试管药,全是研究人员,为对付末世变异生物,而配置的。

吴冬雪不懂医,可她懂中文。

每支药管旁都贴有说明,她仔细看过用量效果,抽出一管“破坏脑神经”的药。

出了空间,一管药咚咚全灌进李招娣的胃。

或许是特别痛苦,李招娣像条脱水活鱼,在地板蹦跶。

吴冬雪面无表情地盯着。

原主归根结底是被李招娣害死的,吴冬雪无法替她原谅,也不想原谅。

可单要她的命,对不起原主多年受的折磨,还不如让她疯,下半辈子留在人间受罪。

顺便让恶毒女配一块儿受罪,谁让疯子是她妈。

胸口抑郁的闷气,忽的散去,吴冬雪只觉浑身一松,心知是原主残留的意识消失了。

“走好,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吧。”

搞定李招娣,吴冬雪看了眼空间的表,下午三点十八分。

吴家还未分家,老二五口人,老三四口人,并原主和吴强国、梅桂芳,同住六十平的公配房。

面积不大,房间统共五个,大的房八平,小的房五平。

两老家伙住最大的正房,老二夫妻,老三夫妻分住一屋。

而后吴大峰兄弟一屋,剩下四个女娃挤五平房。

老四算半个上门女婿,住岳父家,老五出嫁女,只偶尔来小住。

今日是工作日,吴强国和两个儿子,这个时间正在鱼厂上工。

钱多多是罐头厂女工,吴春花是供销社临时工,亦在工作。

而退休人士梅桂芳,一大早就往洪书记家赶,想来是在讨价还价,寻思把她卖得更贵。

吴大峰最近瞧中个白嫩妹子,每日早出晚归就为求得芳心。

吴夏雨则领着吴秋月出了门,说是找对门女主沈佳偶玩。

实际上,是知道男主墨天成今日会上沈佳偶家,故意去偶遇。

剩下的吴三岚,每天街霸压马路,一时半刻不回家。

留给吴冬雪操作的时间,少说有两小时。

她大手一挥,把李招娣房内的一切物品收走,留下仅穿小衣的李招娣,和几撮灰尘。

亏得南方没有炕,不然炕也给他拆了。

虽然收来的东西她也不会用,但她心肠好,捐给山坳坳有需要的,也不留一根毛给吴家人。

屋子一空,床底那松动的砖头就特别显眼,吴冬雪掀开砖头,在里面发现两个黑陶罐。

估摸藏有二房的积蓄。

果不其然,打开罐子,露出几扎大团结,零零散散一堆票,一些金银玉饰,还有银行的存根。

吴冬雪数了数,现金有三百六十六块三毛六分,粮油布肉票几十张,还有稀缺的手表票一张和外贸票两张。

金银玉饰都是上了年头的旧物件,灰扑扑的,有些地方还氧化发黑了。

最令她震惊的,是银行存根,足足八千大洋。

吴冬雪每月补贴金二十,哪怕吴厚两口全存着不花,领足十六年,总额也就三千八百四十。

而他们的工资基本花用在生活,使劲抠出点来,顶天多存几百。

两者合起也就四千多,和八千差得远。

谁说吴厚没贪污,她头一个扎他一刀!

吴冬雪挥挥手,收了。

随即转攻主屋,两个老家伙的屋子,铁定富得流油。

梅桂芳是个守财奴,在房门加了两把大铁锁,出门必卡上,老鼠都别想进去。

吴冬雪从空间掏出电动锯,“吭吭”几声,门拆了一半,锁成了装饰。

一进门,新的二八大杠闪闪发光,立在床尾。

洪家送来的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绑着大红蝴蝶结,被锁在红木大柜里。

她的卖身礼啊,带走,必须带走。

几分钟后,主屋空空如也。

目光一晃,吴冬雪盯着原本放衣柜的地方,抿紧唇。

“什么东西?”

第4章 搜个底朝天,搬空你吴家


吴冬雪上前一步,一小块污迹斑斑又透着点金光的石块躺在地上。

将石块捡起,擦干净,不出所料是金子。

她蹙眉打量四周,只见不远处墙底有个老鼠洞,极可能是老鼠带出来的金子。

视线往上移,仔细扫描,就发现蹊跷。

曾被衣柜遮挡的墙上,钉着一个方型木板,装修工特别给力,涂满墙灰,木板与墙浑然一体。

不故意去看,发现不了端倪。

破开木板露出一个洞,大小可容一人通过。

吴冬雪眉梢微挑,往里去,黑漆马虎的,隐隐有股霉味。

她拿出手电筒打开,便见最深处,堆放有六个几岁小孩高的大箱。

头两个箱子盖一揭,她的心脏猛地跳了好几下。

“我去,这些全是真迹吧!是吧?”

箱中全是些字画、雕像,保存得极为完整。

或许是吴冬雪孤陋寡闻,里面大多数落款她是不认识的,只依稀认得虚谷。

估计夹有一两副,后世孤绝珍稀,价值连城的名画。

看来这吴家家底非同一般。

脑中刚闪过这样的想法,又觉得不对劲。

吴家真有如此家底,小说怎地从未提起过?

这家人在书中,被剧情渣男狠狠鞭笞,一个比一个下场凄惨,直到身死都没掏出过半张画。

若这些东西属于吴家,少不得出来溜达溜达,最后被送到男女主口袋。

吴冬雪狐疑地挠了挠下巴,仔细观察房子的装潢。

墙顶屋角处长满点点霉斑,有些地方年久失修,墙砖裂开翘出,墙体凹凸起伏,是长期湿气缭绕所造成。

此屋年龄至少三十多,吴家十年前搬来,基本没装修就住下。

或许,有家底的不是吴家,而是这房子的原主人吧。

新时代来临后,几类人被划分为成分不好的家庭,家产大多充公。

虽说日后陆续会出现归还资产的事,但现今其中一些被改建成国营饭店、车棚、医院等公用设施。

也有些未改的,分配给国营大厂,用于职工住宿。

她眯着眼回忆,愣是没想到一丁半点原屋主信息。

罢了,不重要,到她手就是她的。

要是让吴家人知道粗心大意,使他们错失巨额财富,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吴冬雪有些愉悦地两眼弯弯。

她小心将这两个箱子,收在别墅内,等日后有机会,捐献给国家博物馆。

她有无数物资,十辈子都用不完,名画在她手,只是锦上添花,用处不大,没必要死留。

上辈子能在末世挣扎多年,除去空间和她本人的努力,国家没少帮忙。

能在国家需要的地方,尽些绵薄之力,她义不容辞。

后面四大箱,两箱满当当的小黄鱼,两箱零杂的物品,有金手镯、银项链、翡翠、珍珠头饰等,也有些一碰就碎的布匹。

放了至少几十年。

吴冬雪用意念,在收进空间的柜子里翻了翻,在衣柜夹层发现一个黑布包。

黑布包内有现金两百多,银行存根两千,日期更新的票,成色更好的零碎贵重物,应该是梅桂芳藏的。

另有分开的红纸包五百,原主的卖身钱。

这更坚定吴冬雪的想法,六大箱绝壁不是吴家的东西。

而吴厚家底比老两口还厚,绝壁动了鱼厂的钱!

收干净主屋,吴冬雪随即把其他房间、厨房、大厅中,所有东西都搜刮一空。

三房家底最薄,全员加起来只有现金一百多,零散的票,几枚袁大头,藏在房梁。

吴冬雪添了两百,和几十张票,放在别墅梳妆台,打算之后偷偷给吴秋月。

母女三人唯有这个是精明的,能守住秘密,护好自己人。

她们的日用物品就不给了,以免露出马脚。

吴夏雨不愧是紧追男女主的恶女配,有钱得紧,现金有一百五十,票都是日期最新的,抽屉还装着两只手表。

衣柜里一串全是的确良、卡其裤、牛仔布,还有特贵的尼龙袜子、小皮鞋、雨靴。

麦乳精、白兔奶糖、水果糖、蛤蜊油、雪花膏等应有尽有,竟还藏了瓶茅台。

天知道剧情渣男,有多宠爱她。

与之相反,她兄弟就是乞丐,吴大峰加吴三岚没票,没值钱东西,衣服裤鞋大多是破烂打补丁的,唯有现金两毛三分。

吴冬雪搜完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死心地把老鼠洞也掏了。

当然,结论还是乞丐。

再三确认屋内空无一物,吴冬雪才往屋外去。

将自家开的几块土地,上面原主种的青苗,都移进空间黑土地。

此时黑土地的水稻,全收割完成,吴冬雪看看当空的烈日,用意念撒了把西瓜种子。

商场的西瓜再好,也没地里刚摘出来的清甜爽口。

随后把瓦梁挂的两条咸鱼,一条腊肉,半根腊肠收走。

墙角有原主亲手搭建的鸡棚,里面养着两只下蛋肥母鸡。

吴冬雪直接把鸡棚连带鸡扔到,她在空间划分出来的活物区。

望着一片泥地,她意念直飞科技院,把里面最新研制的金属探测器拿出。

末世对金属的需求到达顶峰,研究出各式各样的探测器。

如今在她手里的,形似手机,有液晶屏,巴掌大小,可太阳能充电。

简直是盗墓偷窃打劫样样行,罪犯最爱的绝佳优品。

她随手在铁门上晃晃,铁门的一切数据两秒呈现。

高科技产品果然不同凡响,铁门含铁量比率都测得清楚明白。

吴冬雪屋内外溜达了几圈探测器,真有漏网之鱼。

屋外墙角跟,往下五十厘米,有个藏了几根小黄鱼和十张大团结的铁盒。

大团结上有吴欣二字,俨然是烂心肠的老五藏的。

“很富有嘛,下回去你家搜一搜。”吴冬雪冷笑,收下铁盒。

四姐妹的屋门卡位间隙,里头塞有两根搓成头发丝的金丝,三根银丝。

此时吴冬雪发自内心,佩服吴夏雨,有这智商,妥妥的女强人。

只可惜眼瞎心盲还歹毒,非要在“佳偶天成”里加个逗号,不怪全程陪跑。

至此。

吴家彻底搬光!

吴冬雪目光在屋内外游移,露出周星驰牌贱笑。

“嘿嘿嘿,希望各位坏银回家时,全都吓到心脏病发。”

下午四点五十三分。

李招娣动了动,骤然睁开眼。

第5章 天啊,吴家媳妇砍掉了自己的手


此刻的李招娣,不再是骂人利索,泼辣无情的吴家恶婆娘。

而是脱胎换骨,彻底失智的吴家疯婆子。

她赤红双目,左手把着菜刀,挥舞着狰狞的右手,冲出吴家,冲出院子。

冲到街巷,见到一扇门一堵墙就去砍,去撞,嘴里还稀里哗啦说着外星语。

“啊哇哇哇吧……”唾沫横飞。

附近的邻居都被她惊动,一群群往街道上集中,一个个头颅探出院墙。

更甚者几步爬上街角大树,窝在最好的位置看无须门票的热闹。

“大伙快出来,吴老二的媳妇发疯了!”

“我的天爷,她手里举着菜刀,好几户人家的门被她嚯嚯了个稀巴烂。”

“这不是重点吧,都看看她的右手,吴家媳妇砍掉了自己的手!”

却见疯婆子披头散发,摇摇欲坠,两个眼瞳不对焦,一个向上,一个向下。

本是对着空气挥刀乱砍,听到谈话声,就往人群直奔。

吃瓜群众眼看那锃亮的刀飞速逼近,个个吓得发出刮玻璃的尖叫,东逃西散。

“啊,赶紧跑,看毛线热闹,小命不要了吗?!”

“公安呢?快把公安叫来!”

“毛蛋回来,离她远点!”

不多时,两个牛高马大的男公安疾速赶来,一个扫堂腿,一个过肩摔,眨眼制服李招娣。

菜刀收进证物袋,手铐套住手,银光在黄昏下闪烁。

领头的张公安刚想问话,人群内一个妇女,就指着敞开的吴家,大声嚷嚷。

“公安同志,疯婆娘是吴家的,吴家在这儿,里面还躺了一个。”

“是吴冬雪吧,吴家的小女儿,头上好大的洞,还渗着血,是不是疯婆子干的?”

“遭天谴的坏婆娘,平日没少折磨她,发疯还要杀人。”

“不对劲,吴家咋空荡荡的,遭了贼吗?”

吴冬雪头上裹着白纱布,半躺病床,颤抖着紫灰的唇,哭得不能自己。

“呜呜呜,公安同志,求你们救救我,我在吴家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我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

现在可是新时代,我却在吴家做奴婢,公道何在?律法何在?”

吴冬雪拉开袖子,露出瘢痕堆集,青紫混合的手臂。

“看看,你们看看,这样的伤,我全身都是,呜呜呜。

我上辈子做错了啥?为何要日日受罪?”

她先是小声啜泣,渐渐放声大哭。

隔壁几张病床的大妈大爷,全都面露不忍,太惨了。

“可怜的孩子,投生错了家哟。”

“公安同志,你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英雄,一定要替小同志讨个公道呀。”

瞄到公安面色黑了几度,吴冬雪知道气氛已安排到位。

才继续哽咽着陈(颠)述(倒)事(黑)实(白)。

“若是只做奴婢,念在亲情的份上,我倒是能忍。

却怎么也想不到,亲人想要我的命啊!

我昨日照顾生病的阿奶,整日整夜没睡,累得发高烧,手脚没有一点力气,今日实在爬不起来,才起晚了。

这就惹了二叔母的眼,拿着菜刀来砍我,我东躲西逃,没让她砍。

哪知没砍到人,二叔母直接踹我一脚,我撞在桌角,顿时失去意识。

呜呜,我还以为,还以为……”

脆弱的吴冬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哆嗦。

“吴同志请放心,我们会秉公办理的。”张公安正义峻肃的面容,紧紧绷着,低声承诺。

张公安又问她入室盗窃的事,她全身写满茫然,“什么盗窃?我家遭小偷啦?”

得,是个不知情的。

公安们对视一眼,随即就被虐待的事,和吴冬雪说了几句,相继离去。

十分钟过去,妇联来人。

吴冬雪演戏演上瘾,得知来意,立即以林妹妹之姿,倒入慈眉善目的妇联主任怀抱。

泪水如瀑布,量之巨,主任新买的乳白的确良衬衣晕开一片,透出些许红色。

妇联主任方丽:“……”

副主任陈雨:“……”

哭声一顿,吴冬雪讪笑着拉过被子给她遮盖。

“方主任,你有带别的衣服吗?要不,我找护士借一件?”

几分钟后,换了条纹病服的方丽,坐在床边。

“吴同志,你的经历,我们已在张公安处了解清楚。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离开,还是忍耐?”

妇联虽说是为妇女撑腰的机构,但毕竟不是苦主他妈,无法大包大揽,做主的依旧是苦主本人。

方丽这话,无非是让吴冬雪选,是和吴家闹翻,还是警告一番,继续苦逼地过活。

这年代,基本劝和不劝闹,她能给出选项,而不是让吴冬雪以和为贵,足见为人处事公正。

深思片刻,吴冬雪神色一肃,直抒己见。

“方主任,吴家人拿着我爸用命换来的钱,却不把我当人看。

再多的感情,再深的关系,也磨灭在十六年的虐待中。

我也不求别的,只求和吴家全员断绝关系!

日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前头十六年的补贴,我一分不要,留给他们,算作我的养育费用。”

以退为进,她放弃的更多,能得到的反馈越多。

况且,补贴啥的,说是给他们,实际还不是进了她口袋。

随即补充道:“我知道,离开吴家,我将一分不剩。

可我有手有脚也接受过教育,绝对饿不死!

如今国家需要知青下乡建设,我想报名下乡,做国家的砖头,哪里需要哪里搬。”

方丽眼底透出一丝诧异,认真盯着吴冬雪。

此时少女脸色苍白,可眸光坚定,身上泛着一股精神气。

刹那间,仿佛光芒万丈,耀眼夺目,直戳方丽的心。

多年以后,她回忆起这一幕,总有所感。

“我这辈子遇过形形**的人,可吴冬雪,就似人群中最璀璨的一颗星,一眼就深深吸引我。”

方丽忽的升起一股豪情,拍着胸口道:“吴同志放心,断绝关系书和下乡通知书,过几日就交到你手里。”

哦豁?她这算躺赢吗?

吴冬雪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

吴家人在派出所集中时,脑袋全是空的,两眼呆滞,久久失神。

李招娣突然发神经成了疯子?

险些杀害吴冬雪,还把自己的手砍掉了?

吴家被贼光顾,一粒米都没留下?他们多年积蓄,全都成空?

骗人的吧!

第6章 断绝关系?开什么玩笑


吴强国人老经历得多,先一步回神。

他上前抓住张公安的手,哆嗦着嘴唇问:“公安同志,那贼,抓到了吗?”

张公安摇头,“抱歉,同志,现场留下的线索不足,亦无目击证人,一时半刻我们无能为力。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搬空一个家,极可能是盗贼团伙,早就盯上了你们家。

你若是有怀疑的人,务必告诉我等。”

仿若泼天大雨从头淋下,吴强国脚软得瘫坐,人迅速苍老十年。

盗贼团伙?他家做了什么孽,为何如此倒霉?

在他后头的吴家人,听得此话,脸都发青发黑。

特别是吴厚,黑成碳墨,想起八千块,只觉剜心般痛。

“那个小蹄子不是在家吗?怎么就没有目击证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刺耳的喊叫突然炸开,梅桂芳目呲欲裂,挠地打滚。

张公安蹙眉瞪去,凶悍冷厉的气势直扑梅桂芳,她一滞,不敢再闹。

铁面无私的方正脸,有讽意闪过。

“吴冬雪同志,在偷盗事件发生前,就被害昏迷,一无所知。

随意诽谤他人,属于犯罪行为,请这位同志说话前先过过脑。

我不希望,亲手将你带入牢房。”

闻言,吴夏雨连忙上前挡住梅桂芳,朝张公安赔笑,“公安同志,误会,是误会。

我奶年纪大了,有时着急就乱说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她一马。”

张公安如鹰的利眼,深深盯了她两秒,倏地大刀阔斧坐下。

“据检查的护士所言,吴冬雪身上有多重伤疤,是长期被虐待留下的痕迹。

我已经调出她的档案,知道她乃烈士子女,每月有补贴二十元。

吴家领着国家发的补贴,却虐待吴同志,能否解释一二?”

话才落下,吴家人面色大变,心慌嘴哑,冷汗涔涔湿透衣裳。

不待他们辩解,张公安招手唤来一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和另一位公安。

“这位是妇联主任方丽,这位是秦公安,详细情况,请到审讯室内陈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日子注定不太平。

吴家众人脚步打晃地跟着,进了四处密封的小房间。

明明只是换了个地方,他们却感觉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困难。

梅桂芳一辈子没受过这等高压,猛地倒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竟是犯了羊癫疯。

秦公安不敢耽搁,找来两个女公安,将她送去医院。

空气瞬间凝滞,沉闷至极。

“嘭!”方丽拍击桌面,板着脸扫视吴家人,不怒自威。

“如今是新时代,无数律法在你们头上悬着。

对妇女动用暴力,你们是觉得自己活得太好,想去笼子里住一住吗!”

吴强国强自镇定,“方主任,你误解我们了,吴家与人为善,从未做过缺德事。

你把冬雪找来,我让她给你解释,可不能随便定我们的罪。”

等那小贱人出现,他私底下威胁两句,结果还不是随他所想。

哼,竟敢给家里惹来祸事,待此事完结,必要饿她三天!

吴强国想的挺美,现实却不容他做梦。

秦公安掏出一个本子,一板一眼开始讲述。

“吴家左屋王大爷说,天天都能听到李招娣辱骂吴同志,隔三差五还要将人打个半死。”

“吴家对屋李大娘证言,曾去吴家,亲眼看见李招娣之子,吴大峰,脚踢吴同志。

吴同志一躲,就被连扇十几个巴掌,梅桂芳从旁协助。”

“吴家右屋张狗蛋说,吴家吴三岚,曾强迫吴同志,捡地上的垃圾吃。

他帮忙教训了吴三岚,事后,吴家人禁足吴同志,令她一个月无法上学。”

……

同个住宅区的证词,满满记录了好几页纸,除却钱氏母女三人外,全都有被人撞见的事迹。

吴家全员只觉脸上被狠狠扇了一巴,火辣辣的。

吴强国面色几变,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公安同志,这属于我们吴家内部问题。

若是冬雪不来立案,你们无权拘留我们,甚至给我们论罪。

请放我们离开。”

“呵,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方丽冷睨着他,拿出吴冬雪签好字的一式三份断绝关系书,拍在桌上。

同时将吴冬雪的话,复述一遍。

“断绝关系?开什么玩笑!”吴家人尚未反应过来,吴夏雨先跳了出来。

她尖声道:“不,我绝对不同意。没有吴家,她吴冬雪早就死了。

我绝不允许这白眼狼,脱离我们家!”

气得太过,吴夏雨浑身都在颤抖,眼底闪烁着慌乱。

秦公安细长的凤眼眯起,“吴夏雨同志,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闻言,吴夏雨僵了几秒,惊慌失措地摆手,闭紧了嘴。

秦公安也没追问,转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吴强国,淡淡道。

“吴强国,你们一家若不想蹲大狱,丢掉现在的工作,请签字。”

方丽挑眉补充道:“我人脉挺广,倒是认识几个厂长,貌似就有个鱼厂的。”

这年头虐待罪判得不重,但只要关上一个月,吴家人工作妥妥要丢。

吴家人如今一贫如洗,承受不住丢掉工作的后果。

威逼利诱下,吴强国咬牙切齿地签了名,秦公安收下其中两份,给他留下一份。

走出派出所的一刻,望着漆黑的天。

吴家人顿觉两眼昏花,恍如隔日。

吴家,变天了!

清渝县医院。

一路抽搐的梅桂芳,被推进了急救室。

护士刚准备给她戴上装备,她突然挺尸,吓得围着她的几人,连退几步。

梅桂芳随口道了歉,便问:“姑娘,吴冬雪在哪个病房?”

“三楼三一二房。”护士臭着脸回答。

梅桂芳霎时凶相毕露,狠狠地磨着后槽牙,“小蹄子,你等着!”

她才不信家中遭贼,吴冬雪一无所知。

定如欣儿说的一般,这贱蹄子心里藏着坏,蓄意已久,就为一击即中!

梅桂芳跳下床,直奔三一二。

第7章 你以为你算老几


梅桂芳到达时,吴冬雪和隔壁床的大妈相谈正欢。

大妈手里攥着,她给的大红苹果,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子都抚平了。

“闺女,我看着你就觉得亲切,多有礼貌多乖顺的孩子。

吴家人真不是人,血里流着毒水,竟然舍得伤害你。

我……”

“吴冬雪!”一声高吼打断了大妈的话。

两人往门口望去,就见满头乱发,衣服皱巴巴,好似刚从垃圾堆走出来的梅桂芳,怒不可遏地冲来。

“是你吧,你哪里认识的盗贼团伙,竟胆大包天地把家里的东西偷光!

果然是没爹教没娘养的贱货,我打死……”

她举起巴掌,就要落下,吴·柔弱·冬雪哆嗦着往大妈身后躲。

“呜呜,你冤枉我了,阿奶,我怎么可能认识贼。

张婶救我!”

捏着手里的大红苹果,张婶正义感空前巨大。

粗壮的手臂瞬间鼓起肌肉,左手抓住梅桂芳的手,右手放下苹果,如闪电般唰唰赏了她两巴掌。

“我呸,好一个心肠歹毒的老女人。

你以为你算老几,敢在医院里大呼小叫,逮着病人就打。

没看到小雪头上裹着纱布吗?

打出问题你赔得起吗?

哦,对了,你喜欢打人啊,是个心理变态的老妖怪!

我去你妈妈的!”

张婶战斗力惊人,丝毫不给梅桂芳发言的机会,啪啪又是两巴掌。

而后拉着梅桂芳手臂,扬手甩开,啪嗒一声,梅桂芳摔了个七荤八素,两筒鼻血哗啦啦流。

“你,你……”捂着鼻孔,梅桂芳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话都说不完整。

张婶嚣张气焰燎燎,叉腰举拳头。

“你你你,结巴不会说话啊!

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动小雪一根手指。

打哪来的,赶紧滚回哪里去。

真真是茅坑里的臭虫往外跑,熏得处处是味儿。”

骂完,她还抬手捏住鼻头,仿佛梅桂芳身上真有臭味。

梅桂芳气得直飙眼泪,又不敢动手,只能红眼瞪着吴冬雪。

“小孬种,我可警告你。

我家的东西一日回不来,我就闹得你一日不得安宁!

别以为这女人能护你一辈子,我后头还有洪书记等着呢!”

县书记啊,吴冬雪眼底闪过阴狠。

她计划要对付的人,本就包括这仗着强权,买她后半辈子的垃圾。

靠山山倒,靠人人垮,且看看你再无所靠时,能活得多好!

心里发狠,脸上怯弱,吴冬雪害怕地后缩,偏张嘴伤人。

“阿奶,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怪我。

三岚认识的混混十个手掌数不完,你怎知不是他招惹的贼?

二姐在学校勾搭的男人形形**,你怎知不是她带来的麻烦?

小姑妈嫁的是个臭流氓,或许是姑父气她只生了个女儿,故意报复我们家呢?”

字字珠玑,句句戳心,梅桂芳气血翻涌,指着她倏然一抖,僵直平躺。

吴冬雪:“……”

屋内吃瓜群众:“……”

张婶索然无味,“长得比鸭掌刻薄,还以为厉害得很。

就这,就这战斗力。

唉,失望!”

待得知梅桂芳装病逃离,特意找来的两个公安出现时,惊愕瞧见。

三一二全员聚拢高谈论阔,聊得热火朝天,对地上躺平的人视若无物。

两个公安面面相觑,忍不住问情况。

张婶漫不经心地瞄了眼,咬着吴冬雪给的瓜子回道。

“哦,这大娘好生奇怪,一进门就躺地上睡。

我们喊她劝她骂她都不起来,估计是喜欢睡这吧,便懒得理她了。”

睡觉?

瞅着梅桂芳鼻头下蜿蜒的血痕,脸颊肿大的巴掌印,她们打心底不信。

只是想想吴家的作为,人所不齿,公安半睁眼漠视,把人扒拉走了。

幸亏在医院,梅桂芳脑溢血耽搁的时间不长,只是歪了半张脸,打着吊瓶昏迷不醒,还活着。

吴冬雪第二日特意去看,仍旧昏睡。

也不知是吴家没收到消息,还是没从昨日打击走出,亦或是心肠太硬。

愣是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医院,照顾梅桂芳。

刚这般想,走在行廊的吴冬雪,就瞅见吴秋月像贼般,左右瞄一眼,蹑手蹑脚走进医院大门。

见到她,双眸一亮,疾步走来。

“小妹,你还好吗?头痛不痛?

这是我妈煲的鸡汤,你拿去,补补气血。”

手里提着一个布包的陶瓦罐,塞到吴冬雪怀中。

入手温热,吴秋月脸上挂着汗珠,可想而知,赶得多急。

她伸手在裤腰扣半天,又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大团结,交到吴冬雪手里。

“你的医药费还欠着是吧,十块钱够不?不够,三姐再去凑。”

吴秋月长了张**的圆脸,两只杏眼大又亮,鼻头圆圆,嘴唇状似弯形W。

用后世的话来讲,就是猫相,特别可爱迷人。

此刻笑得温和,透着一股柔光。

忽如其来的温情,打了吴冬雪个措手不及,她眸光流转,情绪复杂。

她把陶罐抱紧了些,问道:“家里遭贼,空无一物,哪来的鸡和钱?”

“唉,小人家家的,别管这么多。

好好养伤,别留下后遗症。”吴秋月笑笑,摸了把她的头。

吴冬雪坚持,“三姐。”

“……二姐手里还有点钱,我求了她。”

“所以,你跪她了是吧,这回多久?

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

难怪走路姿势奇怪,膝盖骨青了吧!”

吴夏雨有个变态爱好,喜欢看人跪她,跪得越久心里越满足。

说古时候大小姐,日日被人跪,被人磕头,被人伺候,才是她该过的生活。

原主没少跪,膝盖上厚厚一叠老茧,触之无感觉。

吴秋月圆滑,甜言蜜语哄着吴夏雨,基本没咋跪过。

每次跪舔,都是求财,求了也不是自己用,通常是给生病的原主,和她妈她姐花销。

当然,吴夏雨也不是送钱,只是借,事后还是要还的。

吴冬雪拉过吴秋月,坐在行廊犄角的石凳上,拨开阻挡的手,卷起她裤脚。

膝盖处胡乱盖了块厚布,一扯开,就见整片狰狞的红紫,丝丝鲜血溢出。

仔细看吴秋月的眼睑,浓厚的青污晕染。

吴冬雪胸腔莫名涌起热潮,眼角渗出湿意。

“三姐,你整晚没睡吗?”

“当然不……”吴秋月张嘴想否认,可看见小妹仿若洞悉一切的黑瞳,又止住了话。

家里如今处处要钱,想从吴夏雨手中扣钱,难度倍升。

她不付出多点,别说借钱,丁点鸡肉她都求不来。

吴冬雪假意找护士借药,在隐蔽处从空间拿了些酒精棉和云南白药。

她边给吴秋月上药,边道:“吴夏雨为人精明,深知你此时借钱定是为了我的医药费。

我和吴家断绝了关系,她肯定很恨我,怎会借给你?”

第8章 吴夏雨借运惨遭反噬


“哼,小妹你怕是不晓得吧。”吴秋月露出嘲讽的笑。

“洪书记妻子冯华来相看你那天,一眼相中的可是吴夏雨。

若非你长得比她漂亮,又听话,小姑还从旁说合。

洪家准备娶的媳妇,指不定就是她了!”

吴冬雪拧药瓶盖的手一顿,眉梢轻挑。

她脱离了吴家,吴家再无法拿捏她的婚姻,又想抓住县书记,自然得换人卖。

洪家对吴夏雨亦是满意的,换成她问题不大。

可吴夏雨心比天高,怎么愿意牺牲自己,嫁给傻子。

“她是想用这十块探路,看我对吴家是否还有感情对吧?

若是我收下,过不了几日,她肯定会来劝和,劝我恢复关系。

待我重新回到吴家虎穴,卖身给洪家的定然仍是我!”

吴冬雪轻蔑笑笑,以为她是原主那软蛋吗?

身无分文,得到十块就感恩戴德。

惦记虚无的血缘亲情,一点温情就飞蛾扑火。

去他爷爷的吴夏雨,滚吧,老娘不爱剧情渣男,坚决不伺候!

她捏起那皱巴大团结,正想塞回去,却见奇怪的图案一晃而过,手瞬间顿住。

“你管她想如何,不搭理她便是。

好不容易离了狼窝,没道理为她两句好话,就回去受罪。”

吴秋月拍拍裤子的灰,就想离开,一只手拦住了她。

“怎么,小妹?”吴秋月脸上挂了为难,“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能离开太久。

你若是自己呆在医院觉得害怕,我明天来陪你。”

吴冬雪摇头,严肃问道:“三姐,吴夏雨给你钱时,有让你再三确认这钱是你的吗?”

“嗯?好生奇怪,你怎么知道的?”吴秋月疑惑不解。

“她把钱交到我手里后,让我喊了三遍‘是我的钱’,才放我离开。

我险些以为,她后悔借我钱,故意折腾呢。”

吴冬雪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把手中的大团结收入口袋。

随即转移话题,“梅桂芳中风躺在四四四房,吴强国咋不安排人来照顾她?”

“呵,玻璃夫妻情呗,听说药费要百来块,阿爷掏不出来,让所有人当做不知情。

说是等医院把她扔出门,再抬回家。”吴秋月立时转移了注意力,冷冷道。

吴冬雪:“……”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很好,白活几十年,足够无知,她几乎能想象出,公安上门要账的情景了。

国营医院的钱,是区区一个鱼厂车间副主任,能赖的吗?

她从空间掏出来五十,塞入吴秋月手中。

“三姐,这五十你先拿去,把欠吴夏雨的还了,剩下的留着这段日子花销。

我手里有足够的钱,你不必担忧我。”

“你哪来的钱?”

“日后会和你解释的。”

“行吧。”吴秋月深深盯了她两秒,才捏着钱转身离去。

吴冬雪见她走远,才展开那张大团结,盯着上面的图案出神。

图案是用暗红朱砂画的,圆形中填了五角星,五角星之上有个模糊的人形。

人形画得扭曲,中间有个“借”字,盯久了只觉阴风拂来,骨寒毛立。

吴夏雨生来寻常,偏有想逆天改命,做人上人的亲人。

她外婆,即李招娣的妈,遇见过茅山道士,学得些许皮毛。

特意收集了各种珍材,在吴夏雨出生几天后,作法改了她的命道,使她的血具有一定的咒力。

因着这点咒力,吴夏雨成为书中假锦鲤。

与沈佳偶得天厚爱的自然锦鲤运不同,她的锦鲤运掺杂人工糖精,想发动得从人身上借运。

而眼前的鬼画符,就是混了吴夏雨鲜血的借运符。

谁花用了她的钱,运气就会被借给她。

能量守恒定律,借运后,她获得的越多,被借的人,失去的也越多。

比如,她好运气捡到五块,被借人就会丢失五块。

同理,她出车祸毫发无损,被借人可能就会突然重伤,或猝死。

吴冬雪捏着十块,手都在颤抖,“好啊,我还没收拾你,你就先把初次借运献了给我。”

因着借运有伤天轮,吴夏雨动用后,必然会折寿,所以这十来年都没作过一次法。

能让她宁愿折寿,也要借她运,吴冬雪不得不夸自己本事大。

要知道,按照剧情,吴夏雨初次借运,可是在一年后,与沈佳偶斗法惨败,为了求存,而不得已为之。

“十块钱就想一箭双雕,想得这么美,老娘就让你尝尝反噬的滋味!”

吴冬雪阴森森地眯眼,先是去门口找了个蹲在街角的小孩。

给他两颗大白兔糖,换来一碗童子尿。

而后端起尿碗,攥着大团结往医院后门去。

她找了个昏暗的无人树荫,在树底挖坑,然后把大团结扔进去。

用意念杀了空间一只黑狗、一只公鸡放血。

三种辟邪良品混合倒入坑中,待完全浸透,就撒上汽油加烈火焚烧。

在大团结完全烧成灰,随风而散时。

正在借来的饭桌前,抿稀粥的吴夏雨,突然双瞳暴睁,捂着脖子咔咔叫。

吴家人刚抬头去看,一口鲜血喷在他们的脸上,点点溅开。

“夏雨!”吴厚大惊失色,就想上前。

下一秒,吴夏雨像吊死鬼般吐出舌头,同时七窍流血,倒了下去。

眨眼,吴家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吴冬雪心情大好地拍拍手,把坑埋上。

想象着吴夏雨凄惨的模样,决定继续干大事。

左右见无人,闪身入空间。

先是囫囵吃了几个热的熟食肉包,而后拿出纸笔。

用前世的笔迹,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封举报信。

随即到医院前台去,交了治疗费住院费加药费,共五元三角七分。

和三一二的病友们寒暄几句,塞给张婶两个大苹果,收拾东西出院。

踩了二八杠,往几个地方去,心安理得地把举报信,全都投了出去。

她可真是个大好人,为国家剔除毒瘤,还没要半分钱报酬。

举报信一般为匿名,吴冬雪偏不,下方署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鱼厂员工参上”。

鱼厂好几千个职工,且看你吴家人能不能找出花来!

吴冬雪哼着小曲儿,转身骑向妇联,知青的事得早早落实,才能放心。

她的身影刚晃过街角,吴家人抬着血淋淋的吴夏雨擦身而过。

第9章 吴家起嫌隙,兄弟阋墙


吴夏雨刚被送入急救室,吴家人尚且忧心忡忡,心神无处安放。

护士长就踩着小白鞋出现,小眼瞄了吴强国几下。

给他加了一重晴天霹雳。

“梅桂芳亲属是吧,在文件上签字,把欠的费用交了。”

千防万防,防不住意外发生。

谁能预料到,吴家接连两天有人出事进医院呢?

吴强国脸黑如墨,想开口拒绝,那护士长就似看透他一般,板起脸。

“医院是国家开的,我们为人民服务,救死扶伤,我们自豪。

可我们也是人,也要开工资吃饭,你这种老赖我见多了。

想赖账,想饿死我们,先掂量下自己的能耐!

我手里有病人的资料,让公安抓你住几天大牢,不难。”

一听到大牢,他的脸差些崩裂,连忙签字,拿了缴款单。

随后瘫坐在木凳,两鬓的黑发添上了白。

青茬冒出一片,他都无心打理,抬手疲惫地揉了揉眉间。

护士长轻蔑地哼唧一声,甩起大麻花辫,转头离开。

吴厚拿过缴费单一看,眉头深锁,憔悴感比吴强国还甚。

一百二十二块八毛,何等巨款,夏雨的医疗费,也是一笔账。

钱从何而来?

愁绪喷涌得快将他淹没,鱼厂的假账他还未做好,仍旧有漏洞。

若是八千块还在,出现问题,他随时能补回去,保证无碍。

可现在,他必须抓紧时间填补,保证万无一失。

偏偏麻烦事全都砸上头来,他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实在焦心。

吴厚揉着太阳穴提议,“爸,我们家现在这状况,得找四弟借点钱。

他有个有钱岳父,拿几百出来,应该不难,更何况,这也是他妈。”

“你说得对。”吴强国颔首,转头望向吴大峰,“大峰,去把你四叔叫来。”

吴大峰应声而去。

吴家遭贼的事,传遍了他们的工作单位,上级领导有心,让他们都休息几日,把事情处理好再上工。

故而,现全都集中在医院。

吴仁一言不发,沉沉盯着地板,似有风暴缭绕,方圆两米无人靠近。

吴春花直奔梅桂芳病房,吴三岚则踢踏着脚朝外张望。

钱多多四处瞄了瞄,拉过吴秋月小声道,“冬雪也在这医院吧?

你等会避开人去通知她,让她躲在房里,别出来。”

“妈,晓得啦。”吴秋月点点头,捏着五十块的手紧了紧,到底没告诉钱多多,吴冬雪给她钱的事。

冬雪够苦了,她不能给她添麻烦。

吴秋月借着上厕所,离开众人,这才知道,吴冬雪已经登记出院,顿时松了口气。

待她回到急救室外,吴义已经来到,正和吴强国、吴厚、吴大峰争吵。

吴仁死死盯着吴义,钱多多和吴春花手脚无措,两头看,吴三岚则没了踪影。

吴义绷紧脸,磨牙凿齿,“妈的治疗费我给,没问题。

可你们还要我多拿五百出来,凭什么?

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一笔都是辛苦攒下的。

岳父有儿子,也不会给我钱,我哪里来的五百块?”

吴大峰愕然,“四叔,你自个过着好日子,亲人受难就不能拉一把吗?”

“四弟,若非实在困难,我们不会开这个口,算二哥求你。”

吴厚低垂着头,眼底晦涩难明。

“老四,如今家里有难,找你借点钱,很难吗?

我可是你爸,我把你养大,可不是让你当白眼狼的!

何况,我工作还在,工资会有,迟早会还给你的。”

吴强国心中悲凉,眼里透出层层哀意。

“哼,说的比做的好听,从我这得的,向来是进了去,就出不来。”

吴义冷哼一声,干脆摆烂,耍起无赖。

“家里遭贼罪魁祸首是二嫂,她发疯把冬雪打个半死,还让门关大开。

不然,那些贼也没办法搬东西,搬得如此轻易。

统算起来,就是二房的错处,该二哥负责任。

他鱼厂里人脉不是很广吗?

让他拉下面子去借,五百块轻松到手!”

吴义压根不想接下烂摊子,他另外养了个千金小姐,处处要钱。

还嫌钱不够使,家里又给他添乱,真把他当蠢驴宰吗?!

“吴义,你这是不顾念亲情了。”

吴厚脸上青筋四溢,几乎破皮而出,拳头紧了又紧。

吴义无可奈何地摊手,“二哥,你可是个忠厚人,别逼我好不好?”

双目通红,吴厚刚举起拳头,旁侧就冲出一道身影。

“天啊,别动手,吴仁!”钱多多胆颤心惊,尖声大喊。

却见吴仁将吴义撞倒在地,高举拳头冲着他的脸,使劲攻击。

一下又一下,砸得吴义鼻青面肿,血肉模糊。

开始还能发出惨叫,到后来只剩下**。

无数血点飞溅,处处都是。

兄弟阋墙,不过一念之间,缘起于吴家烂根。

围观众人惊呼大叫。

“快把公安找来,要打死人啦!”

“等啥公安,等公安到菜花都凉了,去帮忙把人分开!”

……

旁侧叼着瓜子看热闹的张婶,两只眼睛亮如日光。

“吴家人作恶,自有天收,看看,报应来得多快多爽!

可惜小雪早早办理了出院,看不到这精彩。”

“阿秋!”

吴冬雪打了个喷嚏,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喃喃道:“三伏天大太阳,咋还变冷了?”

“听说最近回潮,有小雨,记得添衣。”方丽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

絮絮叨叨,“年轻人总以为自己体格强壮,吹点风受点凉不当回事。

等老了就有你好看,到时候啥头痛病,膝盖骨湿冷疼,都要找上门来。”

吴冬雪撸了鼻涕,憨笑着挠头,“方姐,我晓得,你别念我,念得我现在就头疼了。”

“嘿,耍啥宝。”方丽点点她的额头,笑骂。

随即从抽屉拿出两份文件,交到她手里,指着其中一份,正色道。

“断绝关系书另一份在派出所,算是记录在案。

我劝你再登报声明,不然他们找上门,非要你养,你也难办。”

吴冬雪点点头,“等会儿就去。”

方丽指着另一份文件,“你陈姐有亲戚在知青点办事,正好过两日有一批知青去东北。

我让她给你安**去了,你收拾收拾东西,两日后去搭火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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