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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

秦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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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 作者:沈年傅泽霖 主角:沈年、傅泽霖 类型:现代言情 简介:《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主角是沈年、傅泽霖又名《傅总夫人要娇宠》主要讲述的是:她是无家可归的傻子,他是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一场意外的婚姻,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绑在一起。世人皆知,傅总夫人是个傻子,离开了傅总就活不下去。却不知,在这背后,是男人抱着那个傻子,一遍又一遍的说:“年年,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沈年...

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6-10 20: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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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 作者:沈年傅泽霖 主角:沈年、傅泽霖 类型:现代言情 简介:《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主角是沈年、傅泽霖又名《傅总夫人要娇宠》主要讲述的是:她是无家可归的傻子,他是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一场意外的婚姻,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绑在一起。世人皆知,傅总夫人是个傻子,离开了傅总就活不下去。却不知,在这背后,是男人抱着那个傻子,一遍又一遍的说:“年年,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沈年...

第1章

小说: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 作者:沈年傅泽霖 主角:沈年、傅泽霖 类型:现代言情 简介:《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主角是沈年、傅泽霖又名《傅总夫人要娇宠》主要讲述的是:她是无家可归的傻子,他是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一场意外的婚姻,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绑在一起。世人皆知,傅总夫人是个傻子,离开了傅总就活不下去。却不知,在这背后,是男人抱着那个傻子,一遍又一遍的说:“年年,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沈年以为他是自己的救赎,最后才发现,原来她才是那道跌入地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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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才真帅:还是不错的,目前更新到五十章,为什么说不错呢,过程连贯,设定合理,进阶也较为合情。 白月初:在内心属于仙草了,无论剧情的设定还是主角人物高智商,玩弄龙套们于左右,都写的不错。 一觉梦童华:看书的过程中,只有一个感觉,感同身受啊,虽然可能没有经历过同样的剧情,但是一定体验过同样的感情,很好的一本书,仙草。 《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部分章节免费试读

第1章

阴暗脏乱的土房,弥漫着无法驱散的浓浓恶臭。 墙上铁丝网制作的窗户,投进零碎的阳光,落在一堆垃圾上。 垃圾堆里,爬出一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少女,从垃圾堆里捡起一个发霉的馒头放进嘴里。 她极力仰着头,汲取阳光中的暖意,阳光很暖,却照不进她灰暗的眼眸。 突然,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女孩看见她,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便惊恐的爬起来,跑到角落里蜷缩起来,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别,别打我......” 中年妇女在她面前蹲下,脸上难得露出慈祥的笑容,“年年不要害怕,王婶不打你,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你想不想住大房子,吃好吃的东西,穿漂亮的衣服?”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显然,对王婶的话她无没有办法.理解。 什么是大房子?什么是漂亮的衣服? 外面另一个女声在催促,“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她能听懂吗?赶紧带出来,这里臭死了!” 王婶抓住沈年的胳膊,想将她拉起来,可沈年害怕她,拽了几次都没有拽动,仿佛只有这个发霉的角落才是她的安全岛。 王婶失去耐心,一个用力,沈年就像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 这是沈年第一次走出小黑屋,她看着外面鸟语花香的世界,眼中流露出惊奇的目光,原来外面这么漂亮。 “赶紧带去洗一下,臭死了。” 一个穿着光鲜靓丽的女人掩着口鼻,一脸嫌弃的看着沈年。 “是,是…” 王婶立马点头哈腰,拽着沈年往屋里走,沈年依依不舍地盯着眼前的一片荷花塘,蜻蜓穿梭在漂亮的荷花当中。 太美了! 她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 沈年被推进浴室,王婶粗鲁的扒掉她身上破烂的衣服,打开花洒对准沈年胡乱冲洗着。 冰冷的水浇在身上,沈年下意识尖叫了一声,但很快又捂住了嘴巴,紧紧贴着墙壁不敢乱动。 多年小黑屋的经验告诉她,要是不听话,就会挨打。 “你也别怪王婶,这都是夫人的安排,要怪你就怪你妈,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非得去勾引沈老爷,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你一个人在世上遭罪。” 王婶像是自言自语,这些话沈年这些年听过无数遍了,而这次唯一不同的,是王婶和蔼的语气。 沈年默不作声的听着,妈妈这个词,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画面。 温柔的笑容,甜甜的棉花糖,还有那道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呢喃。 “年年,年年,年年要听话哦......” ...... 沈年猛地睁开眼睛,拼命的喘着气。 她慌乱的环顾四周,粉色的房间,角落里堆放着许多毛绒玩具。 她抱抓起旁边的一个玩具熊抱在怀里,回到沈家已将三天了。 这三天沈年都像是活在梦境里,她害怕一睁眼,再次回到那个漆黑,不见天日的囚笼里。 这里的女主人告诉沈年,她现在叫沈晚,只有叫沈晚,用沈晚的身份嫁给一个叫傅泽霖的男人,才配住在这么漂亮的房间里。 所以她将沈晚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第四天,佣人送来一套白色的裙子,给她穿好以后,带上了车,送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大房子里。 沈年坐在大床上,忐忑不安的打量四周,房间的布置全都是黑色调,压抑的令人窒息,沈年仿佛几乎以为自己又被关进了小黑屋。 只是这个小黑屋,比之前的干净了很多。 墙上的钟走到12点,门从外面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站在沈年面前,挡住了头顶的灯光。 沈年不安的抬起头,入眼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他穿着西装,目光清冷。 “你是沈晚?”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是询问,而是质疑。 他微微抬手,沈年条件反射的缩起脖子,捂住了头。 男人眸光一暗,手腕一转,掐住了沈年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再次发问,“你是沈晚?” 这个男人好可怕,比王婶都还可怕! 沈年小小的身子不断颤抖,咬着唇,强忍着下巴的疼痛,慢慢吐出一个字,“是......” 男人怒极反笑,用力甩开沈年的下巴,“你们沈家当我是傻子?” 说完,男人低喝一声,“老李!” 话音落,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进来,再看到沈年的一瞬间,瞪大了双眼,“少爷,这......” 傅泽霖阴沉着一张脸,盯着沈年身上那件宽松得过分的婚纱,冷冷道:“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老李瞬间汗如雨下,他颤颤巍巍地问沈年,“丫头,你是谁?” “我,我叫沈晚,我是沈家的女儿。” 沈年按照夫人的话回答道。 老李暗自吸了口气,退回到傅泽霖身边,小声道:“少爷,这丫头好像脑子有点问题。” “我还不瞎。” 傅泽霖此刻表情晦暗,“送回去,把真的沈晚给我带回来。” 沈年一听要送自己回去,立马跪在地上,抱住傅泽霖的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泪眼模糊,“不要送回去,不可以送回去!我听话的,不要送回去。” 夫人说过,要是送回去,就会被关进小黑屋,她不想关进小黑屋。 傅泽霖眯了眯眼,垂眸打量着面前这个瘦的皮包骨的少女,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送回去?” 沈年撇着嘴,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会关小黑屋,要挨打,王婶,王婶很可怕。” 简短的几句话,便能将她的遭遇串联起来,很难想象,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少爷,这丫头看起来挺可怜的。” 老李有些于心不忍。 而沈年似乎也感受到了老李的善意,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她这个动作倒是把傅泽霖逗笑了,他对老李说:“去查。” “那这个丫头?” “送走。” 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简单的两个字,压垮了沈年最后一丝希望。 明知道送她回去,她将面临着什么,可他仍是无动于衷。 沈年终是忍不住心中委屈,哭了出来。 “我明明听话了,我都听话了......” 第2章 第2章 她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可傅泽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老李一脸心疼,他弯腰把沈年从地上拉起来,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沈年的肩膀,“别哭了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 沈年抽噎着,用手背抹掉下巴的眼泪。 老李突然犯了愁,第一次见连自己多大了都不知道的人,于是他又说:“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沈年忙不迭点头,抓住老李的袖子,祈求道:“爷爷,我不想回去,不要让我回去好不好?我会乖,我很听话的!” “我也做不了主啊。” 老李叹息道,他沉吟道:“你的去留只有少爷才能做主。” 老李这句话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他说完以后就离开了房间,沈年却紧紧跟了上去,可怜兮兮的跟在老李身后,生怕一转身就把她送走了。 老李转过身,无奈地看着沈年,“丫头,你跟着没用啊,你要真想留下来,不如去找少爷。” 沈年顺着老李的手指看去,那正是傅泽霖书房所在的地方。 老李心软归心软,却还做不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被责罚,甚至被赶走。 沈年去找傅泽霖,必然是要被赶出去的,少爷最讨厌别人擅自进他书房的。 沈年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往书房走过去。 她抬起纤细的胳膊,敲了敲门,敲了一遍没人应,又敲了第二遍,还是没人应。 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玻璃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沈年吓了一跳,抓住门把手推门而入。 进去就看见傅泽霖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旁边是摔碎的玻璃杯,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沈年急忙跑过去,跪在傅泽霖面前,张了张嘴,却不焦急的知道该说些什么,抓着傅泽霖的胳膊,想尝试将他扶起来,然而她的力气太小了。 “药......” 傅泽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想抬起手去拿桌上的药瓶,最终却无力的垂下了手。 沈年看到了那个药瓶,起身把药瓶拿下来,拧开从里面倒了一把在手心,带着哭腔问,“吃、吃几颗?” 傅泽霖自己从她手里抓了两颗,塞进嘴里。 沈年注意到地上的水杯,又急忙跑过去重新接了一杯水过来,递到傅泽霖嘴边。 傅泽霖吞下药,缓了大概两分钟左右,才从地上坐起来,脸色苍白地看着沈年。 沈年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地面,低着头,傅泽霖没起来,她也不敢站起来。 “你怕我死?”傅泽霖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戏谑。 沈年死死抓着婚纱,点了点头,小声说:“之前王婶说我妈妈死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了。” 傅泽霖瞳孔微微闪烁,再次仔细打量着沈年,她虽然长得瘦弱,却长着一张娃娃脸,还有点婴儿肥,眼睛又黑又圆,像极了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 “扶我起来。” 傅泽霖说道。 沈年连忙照做,抱住傅泽霖的胳膊,费尽全力才将他扶起来,高大的身影立刻笼罩着她。 沈年这才发现,自己的身高只到傅泽霖的胸口。 傅泽霖走到沙发上坐下,沈年便跟在他身边站着。 “咕咕......”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沈年立马捂着肚子,试图阻止肚子的叫嚣。 傅泽霖视线落在她肚子上,“没吃饭?” 沈年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摇了摇头,“我,我不饿,”还强调一遍,“一点都不饿,不要赶我走!” 傅泽霖眉头微蹙,“怎么,她们不给你吃饭?” “吃的!每天都有吃的!”沈年强调‘每天’这两个字,恰恰侧面证明了自己进食的状况。 “都吃些什么?” “吃......”沈年歪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些食物,“带水的饭。” “粥?” “嗯!”应该是粥吧? “你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连粥都不知道。” 傅泽霖不得不开始正视面前这个瘦弱的少女。 她脑子看起来没有问题,能正常交流,但严重缺乏常识。 除非她一直与世隔绝,否则就算是在监狱关了几十年的犯人都不可能不知道粥是什么东西。 当然,也不排除是装的。 “一个黑黑的小房子,有很多小伙伴,它们还会打洞呢,就是喜欢抢我的吃的......”沈年嘟囔着,没发现傅泽霖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送点吃的到书房。” 沈年听见吃的,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很快,老李带着佣人端来食物,都是沈年从来没见过的。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佣人手里的东西,看着他们一件件放在桌上,傅泽霖不开口她也不敢动。 老李格外诧异,少爷居然没有发怒,居然还留沈年在屋里吃宵夜?他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傅泽霖瞥了眼老李,“出去。” 老李收回视线,连忙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关好。 傅泽霖坐在沙发上,对沈年道:“过来吃吧。” 沈年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南瓜饼,看了眼傅泽霖,然后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甜糯的口感让她差点就丧失了理智,沈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狼吞虎咽,吃了一个,又拿起另一个,整盘南瓜饼被她吃了干净,又把手伸向了那盘牛排。 傅泽霖看着沈年想饿死鬼投胎似的,把桌上的食物席卷而空,就连那一大碗发菜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他眼中充满了诧异,这么小个身板,是怎么装下这么多食物的?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没有用筷子。 沈年看见傅泽霖的目光,她吓得打了个饱嗝,油腻的小手无措的在婚纱上擦了擦,“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对不起,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是够多的。” 傅泽霖神色恢复如常,视线落在她那沾满油渍的婚纱上。 沈年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小声问道:“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哦?”傅泽霖玩味地盯着她,“那你说说我凭什么留下你?” 第3章 第3章 “我......”沈年低垂下头,“我可以干活。” “你觉得我这里缺干活的人?”沈年咬了咬唇,泪眼欲滴。 傅泽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沈年的心跳也随着节奏收紧了起来,她站在那,像是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你知道,你自己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的么?”傅泽霖开口道,“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 沈年摇了摇头,懵懂的看着傅泽霖,“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傅泽霖嗤笑一声,却没再说话,而是起身离开了书房,对老李说道:“找人给她换件衣服。” “是。” 老李错愕地看了眼傅泽霖,“少爷同意留下她了?” 傅泽霖瞥了老李一眼,“留下她,你走,怎么样?” 老李瑟缩了一下,讪笑道:“少爷说笑了。” 傅泽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 第二天一早。 老李将沈年的资料递到傅泽霖手里,傅泽霖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资料迅速浏览。 老李在一旁解说:“少爷,那丫头叫沈年,是沈明德的私生女。 沈明德十九年前和沈年的母亲本来是情侣,后来沈家公司遇到资金问题,不得不和秦家联姻,把沈年的母亲骗到一座县城去养胎,自己这边和秦家千金结婚。 “ “十年前,沈年的母亲患病身亡,沈年在沈家寄人篱下,五年前又因为一场意外摔坏了脑子,被沈太太以养病的理由送到乡下,就这样一直被关在柴房五年,说起来她比沈晚还要大一岁。” 老李说着,有些唏嘘,光看表面,完全看不出沈年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 傅泽霖也看完了资料,老李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这丫头真是个可怜人,就算是正常在不见天日的屋里关这么久也变成傻子了,更何况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孩子......” 傅泽霖斜睨了他一眼,老李背脊一寒,下意识闭上了嘴。 “她人呢?” “她不是一早就起床了吗?”老李也发现问题,四处张望,他问一旁的佣人,“小胡,那丫头呢?” 佣人愣了一下,“是夫人吗?好像在洗手间,进去得有一个小时了。” 傅泽霖眉头一蹙,从餐桌上起身,朝着二楼走去。 洗手间里,声蹲在地,抱着那件婚纱在卖力的搓洗,身上的短袖和短裤都被水打湿,紧紧贴着肌肤,傅泽霖这才发现,她骨瘦嶙峋的模样。 “你在干什么?” 傅泽霖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吓了沈年一大跳,她倏地站起来,转过身,手足无措地看着傅泽霖。 “裙子脏了,洗裙子。” 傅泽霖瞥了眼满地的泡沫,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年以为他生气了,又急忙说:“我会洗干净的,你不要生气,马上就洗干净了!” 有些人的悲惨遭遇不用刻意诉说,全都饱含着在她的一举一动当中,牵动着他人的情绪。 “不用洗了,换衣服下来吃饭。” 傅泽霖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 沈年忐忑不安地看了眼婚纱,咬了咬唇,只能按照傅泽霖的话去做。 餐桌上,沈年换了一身T恤加背带牛仔裤,佣人给她梳了两个麻花辫,她乖巧地坐在傅泽霖身边,盯着桌上食物偷偷咽着吐沫。 “不吃等着我喂你?”傅泽霖说。 沈年一个激灵,急忙捧起面前的粥往嘴里灌,粥很烫,她强忍着咽了下去。 傅泽霖看到这一幕,说不出是无奈还是无语,他用餐巾擦了下嘴,仍在桌上,“吃完和我去沈家。” 沈年愣住,嘴里的粥还没来得及咽下,她就把碗放了回去,鼓着腮帮子泪眼汪汪地盯着傅泽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是裙子没洗干洗,还是我吃的太多了吗?对不起......” “和这个没关系。” “那你还要送回去。” 沈年咬着唇,死死抓着牛仔裤。 傅泽霖没有回答,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傅泽霖已经失去耐心了。 老李怕傅泽霖发起火来迁怒到周围的人,他站在沈年身后,小声说:“丫头,别说话了,赶紧吃吧。” 沈年从老李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他的害怕,也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很识趣的闭嘴,默默吃着早餐。 以后再也吃不到这些东西了,她要吃个够。 于是,傅泽霖再次看着她把桌上的早餐吃了个干净,一滴汤不剩。 “我吃饱了嗝......”沈年立即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傅泽霖,他依旧面无表情。 傅泽霖站起身,道:“跟我走。” 沈年跟在傅泽霖身后走出别墅,上了车。 老李站在另外一辆车前面瞪大了眼睛,他刚想说沈年上错了车,已经来不及了,车门被沈年关上了。 好在傅泽霖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将她赶下车。 车子缓缓启动,沈年规规矩矩地坐在傅泽霖身边,由于吃的太多,她一直在打嗝,但又怕傅泽霖生气,强忍着,于是身体就变成了一抖一抖的。 傅泽霖掐着太阳穴,好几次都想把她丢下车,可又觉得对一个傻子动怒有失体面。 过了好一会儿,旁边安静下来了,傅泽霖却肩膀一沉,扭头一看,沈年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她的脸色苍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病态白,阳光从车窗外透射在她肌肤上,白的反光,好似透明一般,清晰可见脸上每一个毛孔。 太干净了。 以至于向来讨厌女人的傅泽霖,没有推开她。 “少爷,咱们到了。” 助理提醒道。 与此同时,沈年也醒了,她慌乱地挪了下屁股,远离了傅泽霖。 “下车。” 傅泽霖对沈年道。 沈年抓着门把手,摇了摇头,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很快,车门从外边打开,来了两个穿西装带墨镜的壮汉,抓住沈年两只胳膊,拎小鸡一样将她领了拎了下来。 沈年挣扎了两下,但无济于事。 “放开......”沈年产生了逃跑的念头,她害怕进入那栋别墅。 傅泽霖在前面走,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无动于衷。 别墅门口的保安见一行人来势汹汹,立马进去禀报。 沈明德听见来了一群人,站起来往窗外一看,看见了沈年,吓得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第4章 第4章 “怎么老爷?”沈夫人赶紧走过来,也吓得脸色发白,“那是......” “我都说了行不通,你还非要那么干,我看你现在怎么解释!”沈明德瞪了她一眼,超级忙慌地下楼去迎接。 沈夫人也赶紧追上去,“那总不能让咱们晚晚嫁给那个快要死的病秧子吧?” 这边刚下楼,外面傅泽霖就带着人进来了。 沈明德挤出一个笑容,快步走上去,“唉哟,你就是泽霖吧?和传说中一样一表人才啊哈哈......” 傅泽霖微微侧脸看了沈明德一眼,眼神冷如寒霜,不等沈明德招呼,他便自己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沈明德给沈夫人使了个眼色,沈夫人立马反应过来,笑容满面的朝着沈年走过去,亲昵地握住沈年的手,“晚晚啊,在傅家住的怎么样啊?还习不习惯?” 沈年一脸懵懂的看着沈夫人,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沈夫人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不想死就乖乖照我之前说的话做。” 沈年咬了咬唇,放弃了挣扎,默默低下了头。 那边沈明德和傅泽霖看着这一幕,沈明德笑着说,“泽霖啊,晚晚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跟我们都不爱说话,她没惹你生气吧?” 傅泽霖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冷笑,“沈老爷,你们沈家靠着坑蒙拐骗的伎俩发展到今天,也算是一种本事,但,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也很好骗?” 沈明德嘴角微微一僵,勉强笑道:“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骗你,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你啊!” 傅泽霖的助理上前一步,手里拿着资料念给沈明德听:“根据我们从沈晚的身份信息,以及沈晚的留学档案调查,沈晚学习成绩很好,而且找到了她的资料照片,以及社交平台上的照片。” 助理将资料反过来,A4纸上印着密密麻麻的照片。 沈明德当场吓得冷汗就出来了。 沈夫人看了眼沈年,拉着她的手走到侧边沙发坐下,悲伤地说,“晚晚三个月前从楼上摔下来毁了容,整过容后就变成这样了,这件事,也是我们的痛啊。” 傅泽霖目光落在沈年脸上,沈年低着头,一言未发。 “你,写出你的名字。” 沈年蓦地抬头,对上傅泽霖冰冷的目光,助理把纸和笔递到沈年面前。 她不敢去接。 沈年不会写字,她自己的名字不会写,沈晚的名字,更不会写。 沈夫人立即打着哈哈,“哎呀傅少,晚晚摔坏了脑子,连话都不会说了,哪会写什么字啊,你要......” 她话还没说完,傅泽霖徒然打断她,“我叫她写!” 沈夫人打了个哆嗦,传言说傅泽霖性格古怪,阴晴不定,看来一点也没错。 沈年颤颤巍巍地接过笔和纸,她握笔的姿势像是一个刚学用筷子的小孩,连笔都拿不对,谁又会相信她就是沈晚? 一秒,两秒...... 十秒过去,沈晚抓着笔,始终没有落下。 写不出来,她就会被关进小黑屋,王婶心情不好就会对她群打脚踢,路过的小孩会从窗户里向她丢石头,老鼠和她抢吃的...... 沈年脑海里浮出那些过往的画面,手抖的更加厉害,一不小心,笔掉在地上。 很细小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紧张而又安静的气氛。 傅泽霖耐心耗尽,倏地站了起来。 “沈明德,我最后给你一天的时间,我要看到真正的沈晚,你若想继续挑战我的底线......”他视线落在沈年的脸上,“别怪我不客气。” 扔下这句话,傅泽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 沈年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绝望漫上心头。 沈夫人狠狠掐了把沈年的胳膊,“你这个扫把星,这点事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沈年抱着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没用的废物,明天我就把你送回王婶那去!”沈夫人说着不解气,又掐了把沈年的大腿。 “啊!”这次沈年忍不住叫了出来,尔后站起来,拼命的朝着傅泽霖追出去。 “还想跑,把她给我抓回来!” 等人都不见了,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少女走了出来,探头探脑地瞄了眼门外,“妈,这傅泽霖好像也没有那么丑啊。” 沈夫人瞪了她一眼,“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死的人,你难道要嫁过去守寡吗?他是独子也就算了,他还有个弟弟,等他死了,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沈晚缩了缩脖子,又担忧地问:“可他刚才说......” “你别管这些了,要实在不行,晚上你就去国外躲躲,我不信他的手还能伸到国外去,我们只要咬死那个贱人就是沈晚,他能有什么办法?” 沈夫人说完,看了眼沈明德,他一直在沉默,没有反对。 “夫人,那个贱人上傅泽霖的车了。” 出去追沈年的人回来禀报。 “哼,说她傻,她倒真不傻。” 这头,沈年在最后一秒跑上了傅泽霖的车,她死死关上车门,可怜兮兮地看向傅泽霖。 傅泽霖眉头一拧,厉声道:“下去。” “不下去。” 沈年鼓起勇气说:“远一点,我下去。” 在这里下车,会被抓回去。 “我叫你,下去!”傅泽霖心情十分不好,他眼底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沈年硬着头皮摇了摇头,傅泽霖的怒火与小黑屋比起来,她更愿意面对傅泽霖。 傅泽霖一把拽住沈晚的手腕,用力将她往外面拉。 沈年双脚蹬着中间的凸.起处,一只手抓着门把手,用尽全力和傅泽霖抗衡。 助理在前面看着后视镜都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傅泽霖这么......幼稚? 可能是沈年这个傻子影响了他? 或者说,从来没人敢这么和他对着干。 沈年眼看自己要被拖出去了,情急之下,她低下头,一口咬在傅泽霖的手背上。 “嘶——”傅泽霖吃痛,猛地松开沈年,而他整个人也因为失重狼狈的瘫坐在座位上。 “你这个傻女人!” 傅泽霖低头看了眼手背上带着口水的牙印,怒不可遏。 第5章 第5章 沈年心虚地看着他,咬着牙,小声说:“远一点就下去。” 傅泽霖还想说什么,突然瞳孔一缩,眉眼染上几分痛苦之色,他抓着胸口,整个人都在颤抖。 助理察觉到不对劲,回头一看傅泽霖的状态,吓得魂飞魄散,“少爷!” 傅泽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沈年也吓坏了,他又和昨晚一样了,她焦急地说:“药!吃药!” 助理道:“没带药!少爷很少出门,车里没有备药,完了完了,你气他干什么?少爷要是出了事你就死了定了!” 助理慌里慌张的踩着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去。 沈年看着旁边痛苦的傅泽霖,她慌乱的不知所措,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车子一路闯红灯到了医院,而接到电话的医生早已提前准备好了担架在门口等着。 助理一个急刹车,沈年没坐稳,额头撞到了车窗上,磕红了一大片。 医生护士将傅泽霖扶到担架上,年轻的医生熟练的拿出药给傅泽霖服下,而后问助理:“郭南,这怎么回事?” “唐医生,先别问这些了,少爷他不会有事吧?” 很显然这两人是认识的。 唐医生道:“死不了,快把人送到急救室。” 沈年下了车,看着忙碌的医护人员进入医院,她一时间不知是该离开,还是该跟进去。 但是两个保镖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拦住她不让她走。 “沈小姐,在确保少爷平安无事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沈年害怕极了,她望着两个保镖,试图解释,“我不是故意气他的。” 保镖带着墨镜,面无表情,并不回答她的话。 沈年失落的低下头。 保镖带着她来到急救室外,和保镖一起站在门口等。 一小时后。 急救室灯熄灭,唐医生走了出来。 郭南立马上前问:“唐医生,怎么样了?” “没事了,不过到底发生什么,把他给气成这样?”唐医生视线一转,落在沈年身上,似乎才发现有这么个人存在。 “还不是她。” 郭南没好气地看了眼沈年,多少带着点敌意。 沈年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唐医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沈年,注意到她额头上的红肿,“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不,不疼。” 沈年往后退了一步。 唐医生眼中有几分微妙,很难相信是这个怯生生的女孩把傅泽霖气进医院。 “不疼也要处理,否则你这脑袋会肿成气球,过来吧,很快的。” 沈年回头看了眼郭南,请示他的意见。 郭南心里只有傅泽霖,没工夫管她。 沈年只好跟着唐医生去了。 唐医生给她额头的伤擦了消毒液和药膏,沈年正襟危坐,身体崩的笔直。 “你叫什么名字?”唐医生问。 “沈......晚。” “哦?”唐医生有几分诧异,“你就是傅泽霖新娶的夫人?” “夫人?”沈年茫然地看着唐医生,不太理解这个词。 唐医生微微一怔,又笑了一笑,“没事,伤口处理好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 唐医生双手揣进大白褂兜里,走出了诊室,并且关上了门。 沈年在屋里等了好久,唐医生也不见回来,她有些慌,因为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有人要她。 上午冲动的跑出来,她完全没有去想,独自一人应该怎么生存下去。 她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下午五点。 唐医生推开病房的门,里面传来郭南的声音。 “少爷,算我求你了,你别拔了。” 郭南死死抱住傅泽霖的胳膊,而傅泽霖却坚持要将输液针头扯下来。 “我还没死,住什么院?滚开!” “少爷,就算不住院,好歹也等输完这瓶在走吧。” “郭南,我看你是不想干了,你滚不滚?” 郭南欲哭无泪,扭头看见唐医生进来,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唐医生,你快劝劝少爷吧。” “一个月不见,你还是这个臭脾气。” 唐医生缓步走过来,对郭南说,“你放开他,让他拔,反正也没几天活头了,早死晚死都一样。” 此话一出,郭南和傅泽霖皆是一顿。 “唐医生,你说什么?你可别开这种玩笑。” 郭南大惊失色地说。 傅泽霖则是眯缝着眼,不为所动。 唐医生耸肩,“我可没开玩笑,最多还有三个月,要是再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啊......这可怎么办?”郭南表现的比傅泽霖还紧张,仿佛他才是那个病入膏肓的人。 唐医生瞥了眼傅泽霖,后者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他淡定的拔下针头,下床,穿上外套,只是沉默。 唐医生皱了皱眉,在傅泽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喂,我找到了和你一样的血型,要不要做个配对。” “不用。” 傅泽霖头也不回,“你找到的还少么?” 一次次的失望,他已经受够了。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接受,傅泽霖早已不再抱任何希望。 唐医生追出去,拉住傅泽霖的胳膊,“泽霖,你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若是匹配不成功,我绝不会再劝你。” 傅泽霖一顿,侧头看着唐医生。 良久之后,傅泽霖开口,“是谁?” “她。” 傅泽霖顺着唐医生视线看去,走廊尽头站着一个麻花辫的少女,牛仔背带裤——正是沈年。 第6章 第6章 两人隔着走廊遥遥相望,太阳光映照在玻璃上,少女身上仿佛度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她突然冲傅泽霖一笑。 傅泽霖收回视线,甩开唐医生的手,转身离去,“无聊。” “少爷......” 郭南看了看傅泽霖的背影,又以求助般的语气对唐医生道:“唐医生,这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吧。” “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之前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了,除非把HL.A分型检测报告摆到他眼前......” 唐医生转头看见了沈年,他眼神闪了闪,与郭南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 沈年看着唐医生笑眯眯地走过来,就连对她抱有敌意的郭南也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唐医生笑着说:“你是不是很想留在泽霖身边?” 沈年摇了摇头,但一想到没地方住,沈夫人还在找她,又忙不迭点了点头。 唐医生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不管你想不想,总之你差点把他气死,你是不是也有责任?” 沈年没说话。 郭南说:“沈小姐,你就让唐医生扎一下,要是配型成功的话,少爷肯定会开心的。” 唐医生道:“行了,别废话了,沈小姐,若你想留在泽霖身边,就跟我过来吧。” 唐医生说完离开,沈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牙跟过去了。 就像郭南说的,让唐医生扎一下,并不是很疼。 唐医生给她扎完针以后,就让沈年在诊室内的床上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唐医生又来用针给她抽了血。 整个过程对于沈年来说都十分轻松,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沈年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天。 就在她盯着墙上的钟数秒的时候,诊室的门被推开,唐医生和郭南一脸欣喜地看着她。 ...... 别墅里。 傅泽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检测报告,看一眼报告,又看一眼沈年,他尽管面无表情,可眼中依旧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唐医生站在沈年身边,面带微笑:“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傅泽霖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沈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傅泽霖才开口,“老李。” 老李在傅泽霖身边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能从傅泽霖的语气中听出他所要表达的意思,老李急忙走过来,对沈年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这边请。” 沈年想了想,问道:“我可以留下来了吗?” 老李笑呵呵地说:“当然了,夫人在医院待了一天,肯定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沈年看傅泽霖没说话,她就跟着老李走了。 等她走了后,唐医生又说:“泽霖,虽然配型成功,但这丫头身体底子太差了,你这段时间把她养好点,我会按时来检查她的身体,我可不想到时候弄出人命......” 傅泽霖打断他,“她知道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沈年,毕竟这个女人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 唐医生道:“必须知道,这也是她自愿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傅泽霖在思忖着什么,唐医生对郭南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别墅。 郭南高兴地说道:“少爷,你现在有救了,晚上想吃点什么?” 傅泽霖本想说不吃,但不知又想到什么,又吩咐道:“让厨房安排吧。” 一小时后,沈年坐在餐桌前,惊讶地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期待的看向傅泽霖,“给我的吗?” “嗯。” 傅泽霖支着头,盯着沈年打量。 沈年饿坏了,一点也不客气的直接上手,抓了只大鸡腿,傅泽霖皱起了眉头。 “你叫沈年对吗?”傅泽霖冷不丁开口。 沈年咬着鸡腿身体一僵,她讪讪地放下了鸡腿,一嘴油光,忐忑地看着傅泽霖。 傅泽霖说:“我不赶你走,吃吧。” 沈年腮帮动了动,咽下嘴里的肉,“真的吗?” “真的,别再问这种问题。” “哦。” 沈年放开手脚,继续啃大鸡腿。 傅泽霖自己说自己的,“既然你是自愿的,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生活一辈子,如果你另外有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可以尽管提。” “我想喝水。” 沈年打了个嗝,噎着了。 傅泽霖突然感觉自己说了堆废话,他勾了勾手指,女佣自觉地去端了杯温水过来,沈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她吃相特别难看,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能用手的,绝不用筷子。 最主要的是,她不怎么会用筷子,能用到筷子的食物,基本上都是太烫了,烫手。 傅泽霖的表情一言难尽,他真的怀疑,沈年所谓的‘自愿’是被唐疏鸿忽悠的。 不过沈年吃的太香,让一向没什么食欲的傅泽霖居然也吃了不少油腻的食物,而且沈年还有护食的趋势,只是碍于自己寄人篱下,只拿眼神瞟了傅泽霖两眼,不敢说什么。 这举动,倒是让老李和郭南忍不住偷笑了。 吃完饭以后,傅泽霖又提起了自己说的条件,问沈年有没有意见。 沈年摇摇头,“没意见。” 其实她压根没听懂傅泽霖说的是什么。 “很好。” 傅泽霖拿出一张卡,放到沈年面前,“这里是一百万,等移植结束,我再给你一千万。” 沈年茫然地盯着那张卡,有些犹豫。 “嫌少?” 沈年郁闷地说:“我不想吃这个。” 傅泽霖:...... “噗......”郭南实在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 “带她去洗干净!”傅泽霖倏地起身,沉着脸上了楼。 老李叫来一位中年妇女,让她带沈年去洗漱。 到了浴室,沈年浮现出王婶给她洗澡的画面,她有些抗拒,她颤声说:“阿姨,我可不可以不洗?” 女人和蔼地说:“夫人,你叫我张姨就行,你这全身都是油,不洗怎么和少爷睡觉,你要是不好意思,你就自己洗,我衣服给你放这。” “张姨,我为什么要和少爷睡觉,少爷是傅泽霖吗?” “少爷是你丈夫,你自然是要和他睡一间房了。” “丈夫也是他吗?唐医生说我留下来是要给少爷治病,和他睡觉就能治病了吗?” 沈年直接给张姨问懵了,“哎呀,你别问这么多了,快洗吧啊。” 张姨说完,就直接退了出去,将沈年一个人关在浴室里。 沈年看了看手上的油,盯着花洒的开关,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拧了一下。 “啊——!” 尖叫声从浴室传出,傅泽霖在几十米开外的书房都听见了,他立刻从办公桌站起,冲向浴室。 张姨吓得魂飞魄散,刚想推开浴室门,结果一个人影比她更快一步,踹开了浴室的门。 傅泽霖冲进浴室,一股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紧接着沈年从淋浴间冲出来,和傅泽霖撞了个正着...... 第7章 第7章 “唔——” 傅泽霖闷哼一声,眼冒金星,身上还压着一个湿漉漉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沈年踉踉跄跄的爬起来,结果脚一崴,又朝着傅泽霖压了上去,整个人都扑在了他身上。 傅泽霖看着沈年被水打湿的衣服勾勒出青涩的身体,喉咙滚了滚,一把推开沈年,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傻女人!” 沈年委屈地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湿漉漉的,俨然成了落汤鸡,身上还冒着热气。 张姨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少,少爷,对不起,我没想到......” 没想到沈年会这么傻,连热水器都不会用。 “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滚!”傅泽霖大发雷霆,瞪了张姨一眼,“你不用干了。” 张姨都不敢犹豫的,连滚带爬就跑了出去,工作丢了没事,小命别丢了就好。 傅泽霖看了眼地上的沈年,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伸出手,冷冷地道:“起来。” 沈年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 她再次道歉,她好怕傅泽霖再气到进医院。 傅泽霖叹了口气,侧着身体把热水器关掉,尔后拉着沈年,反复拧着开关,说:“这边是热水,这边是冷水,你进去之前先轻轻地往左边拧一点,往上抬,试试水温再进去洗,懂了吗?” 沈年用力地点点头:“懂了。” “你试试。” 沈年照着他的话做,站在淋浴间外面,伸手去拧开关,花洒的水喷了出来,她用手去接,温度刚刚好。 她激动地说:“我会了!” 傅泽霖这才点点头,“下次记住了。” 不知又想到什么,他又指了指墙上镶嵌式置物台,“蓝色是洗头的,白色是洗澡的。” 沈年学的很认真,“记住了!” “行了,自己洗吧。” 傅泽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耐心能这么好。 沈年哦了一声,当场就抬起胳膊,把身上衣服全撂了。 傅泽霖脸倏地黑了,但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浴室,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力道之大,吓了沈年一跳。 “少爷好奇怪。” 沈年嘀咕一声,然后去拿洗发水,发现拿不下来,她抓着瓶子,用力一拉,拉不下来...... 外面的佣人听见里面洗澡噼里啪啦,听得外面的佣人心惊胆战的。 “不是说夫人是高材生吗?怎么看起来......” “嘘,这些话别说了,少爷今儿为了这事大发雷霆,还进了医院。” 花了一个多小时,沈年总算是洗完出来。 佣人也都松了口气,赶紧伺候沈年擦头发,整理睡衣,送到卧室里去。 沈年到了房间,不敢睡床,她走到沙发上,抱着抱枕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这么大的房间,她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从小黑屋到大房子,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她根本不敢睡。 一直坐到凌晨三点多,傅泽霖才从书房回到卧室,他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沈年,像只小猫似的,直勾勾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傅泽霖问。 沈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问她应该在哪。 傅泽霖知道老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变成了,“算了。” 他刚想脱了睡袍睡觉,又想起沈年在沙发上窝着,他回头看了眼,还是拿可怜兮兮的眼神。 “你到床上睡。”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少爷!”沈年叫住他。 “干什么?”傅泽霖不耐烦地开口。 沈年一本正经地说:“张姨说,要和少爷睡觉。” 傅泽霖嘴角一抽,“你知道睡觉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躺下,闭上眼睛,少爷,你连睡觉都不会吗?”沈年有些同情他,“是因为生病的吗?” 傅泽霖愣了愣,确实,自从病情恶化之后,他几乎都不怎么睡觉了。 即便是睡着,也会经常半夜疼醒,他已经很久不知道安稳的睡一觉是什么感觉了。 “是啊。” 他这话像是感叹,又像是在自嘲,“你睡吧。” 傅泽霖走了出去,沈年也从沙发上下来,跟着傅泽霖走出去。 傅泽霖又回了书房,他瞥了眼身旁的沈年,“你不睡觉,跟过来做什么?” “和少爷睡觉。” 沈年坚定地说。 她要治好傅泽霖,不然就会被送走,她不想被送走。 傅泽霖头也开始疼了,“我不和傻子睡觉。” 沈年黯然地垂下头,“为什么你们都说我是傻子,我只是想治好少爷的病。” 傅泽霖眼眸微动,看着她失落的模样,他心中莫名触动,第一次有了一丝愧疚。 “谁和你说睡觉就能治病的?” “唐医生说的。” “这个混账。” 傅泽霖脸色一黑,掐了掐眉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沈年解释,“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回房间睡觉。” 沈年咬了咬唇,没有动,她想治好傅泽霖的决心,不比唐疏鸿少。 “我还要工作。” 傅泽霖耐着性子道。 “什么是工作?” “工作就是......”傅泽霖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和她解释这么无聊的话题,无奈揉了揉额角,“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哦。” 傅泽霖也懒得搭理她,自己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投入工作状态,他病情发作的时候,就会让自己工作转移注意力。 沈年怀里还抱着枕头,她看出傅泽霖不太高兴,所以默默地蹲在角落里,盯着傅泽霖。 傅泽霖专注起来,就忘了沈年的存在,等他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发现沈年蹲在角落里睡着了。 他目光盯着少女脑袋一点一点,又猛地惊醒,眼神四处逡巡,发现他还在房间里,又安心地松了口气,强撑着眼皮,又抵挡不住睡衣垂下脑袋。 傅泽霖心中莫名有些软。 他走到沈年身边,弯腰将她抱起来,沈年立马就惊醒了,她睁大一双眼睛,如同受惊的小鹿盯着傅泽霖。 傅泽霖低声道:“别着凉了。” 傅泽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只是女孩的眼睛太过纯净,总让傅泽霖生出一丝在哄骗无知少女的感觉。 谁知沈年红了眼眶,瘪嘴哭了出来。 第8章 第8章 “怎么了?”傅泽霖蹙眉道。 “我梦见把你气死了,对不起。” 沈年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傅泽霖:“.......” 他把沈年放到沙发上,拿了件毛毯给她盖上,“那你就乖乖听话,睡觉。” 沈年抽噎着,嗯了一声,裹着毛毯,蜷缩在沙发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傅泽霖坐在旁边,盯着沈年看了一会,他才站起身,回到办公桌前,吃了两粒药,仰着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沈年悄悄睁开眼睛,望着傅泽霖好看到过分的脸,抿了抿唇。 翌日。 沈年醒来,傅泽霖已经不在书房了。 她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下来,一出门口,看见两个女佣手里抱着衣服,对她弯了弯腰。 “夫人,这是你的衣服。” “谢谢你们。” 沈年笑着接过衣服,就要开始在门口换。 女佣大惊失色,急忙制止了她,“夫人,去屋里换吧。” 沈年被强制拉近屋里,在两位女佣的细心教导下,知道了换衣服洗澡,都必须要在屋里,关上门。 随后就是餐桌上。 她刚准备动手,一双筷子敲在了她手背上,疼的沈年缩回了手。 傅泽霖握着筷子,跟她说:“以后不许用手吃东西。” “哦。” 沈年委屈地揉着手,学着傅泽霖的模样,抓起了筷子。 她与世隔绝太久,已经忘记了筷子怎么拿,她想吃南瓜饼,可无论如何也夹不起来,她急了,傅泽霖盯着她,也不敢用手。 于是,在趁着傅泽霖喝牛奶时,她迅速的用手抓了一块放进嘴里。 傅泽霖看见她鼓起的腮帮子,像一只贪吃的小松鼠一样,叹了口气。 “找个人好好教她。” “是,少爷。” 老李应到,偷瞄了眼沈年,忍不住感叹。 新夫人果然厉害,有她在,少爷都没心情挑剔早餐的毛病了。 在沈年来之前,几乎每天都会有厨师被开除,佣人每天都在换,开除了一波又一波,实在遇到傅泽霖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人挨打。 老李的速度很快,在吃过早饭之后,老李就找来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专门教沈年一些生活常识。 傅泽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偶尔掀起眼皮看了眼专心学习的沈年,她很认真的在学习,也很认真的想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一刻,沈年和傅泽霖仿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即将迈入死亡,一个重获新生。 傅泽霖看着少女专注的侧脸,神色有几分恍惚。 老李忽然拿着电话走过来,俯身在傅泽霖耳边道:“少爷,老爷的电话。” 傅泽霖接过电话,贴在耳边,“爸。” 沈年耳尖,听到了傅泽霖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嗯,知道了,没别的事就挂了。” 傅泽霖挂了电话,对上沈年的视线,沈年心虚地把头转回去,继续和女佣交流。 傅泽霖也没管她,起身就走了出去,出门前还告诉她,“我回来之前,该学的东西都必须学清楚。” 沈年哦了一声。 ...... 沈家那头还在提心吊胆,害怕傅泽霖来找麻烦,但是等到了下午,都没等到傅泽霖过来。 去打听回来才知道,昨天傅泽霖进了医院。 沈夫人道:“你看,我说的一点错没有,真让婉婉嫁过去这还得了。” 沈明德皱着眉,看了眼对面心不在焉的沈晚,“以防万一,我看还是让晚晚去国外躲一阵子吧。” 沈夫人也赞同道:“对,晚晚,你怎么还没收拾东西?” 沈晚蓦地抬起头,冷不丁说道:“傅家那么有钱,他那个病,真的治不了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能治好在国外这么多年早就治好了,能拖到现在吗?”沈夫人骂道:“你这死丫头,不会真看上他了吧?这世上长得好看的男人那么多,你可别犯傻,毁了自己一辈子。” 沈晚没有说话,心里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沈夫人又想起一件事,她问门口的保镖,“对了,那个小贱人怎么还没给我抓回来?” “夫人,她跟着傅泽霖去了私人别墅。” “什么?”沈夫人眉头一拧,“这傅泽霖什么意思?是打算将错就错,接纳那个小贱人了?” “看样子是的。” 保镖道。 沈夫人冷笑:“说她傻,她还真是一点不傻,如果真是这样,倒也省事了。” 沈家和傅家本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准确的说,像沈家这样的不入流的家世,压根攀不上傅家,谁知道傅家那边突然上门提亲,点名要沈晚嫁过去。 这一道惊雷砸下来,让沈明德夫妇两寝食难安了好几个月,要是傅泽霖真接受了沈年,他们就能安心了。 唯有沈晚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别墅里。 沈年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摸了摸鼻尖,“我好像饿了。” 老李抽了抽嘴角,“夫人,你刚吃完午饭不到两个小时。” “对不起,我也不想吃那么多的。” 沈年急忙道歉。 老李尴尬地说:“夫人以后千万别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想吃的就直接吩咐我就可以了。” “我想吃,中午那个,软软的,黄黄的那个。” “南瓜饼吗?我这就让厨房去做。” “嗯嗯,谢谢李叔。” 沈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在这里有好多好多吃的,这里的人也很好,她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站住。” 傅泽霖突然回来了,他走到沈年面前,居高临下地问:“就知道吃,筷子学会怎么用了吗?” “我会了。” 沈年小声回答道。 “拿给我看看。” 沈年拿起桌上的筷子,有模有样的握在手里,别说,还挺标准。 傅泽霖的脸色稍微好些了,“行了,你收拾一下,晚上去别的地方吃饭。” “去哪呀?” “跟我走就是了。” “哦。” 沈年赶紧起身,追上傅泽霖的步伐。 老李快步走过来,给了沈年一个瓶子,“夫人,这是少爷的药,以防万一,你带在身上吧。” “好。” 沈年把药装进兜里,转身往门外跑去。 沈年找到傅泽霖的车子,飞快的上了车,她身体太过虚弱,跑这么点路就已经气喘吁吁。 “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吃呀,房子里有很多好吃的。” 车子缓缓启动,傅泽霖扭头看了眼沈年,“从现在开始,你少说话,别人和你说话,你也不用理,记住了吗?” 第9章 第9章 看他这么严肃,沈年捂住嘴,点了点头。 “不要做这么蠢的动作。” 沈年讪讪地放下了手,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身边。 “如果别人问你叫什么,你知道怎么回答?” 傅泽霖目不斜视,等着沈年回答,等了半天没声,他一扭头,沈年正眼巴巴看着他。 傅泽霖额头青筋暴跳,但还是极力忍了下来,“我和你说话,你可以回答。” “沈晚。” “很好,除了这句话,其他的话一律不许说。” “嗯!” 沈年偷瞄着傅泽霖的侧脸,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很久以前她遇到过的一只小黑狗,每次都不让她摸,喂它吃的,还冲她龇牙,叼着吃的就跑远了。 她就一直想摸摸那只小狗,但是一伸手它就龇牙,虽然看起来很凶,却也没有咬过她。 于是她有一次,壮着胆子去摸了它,小黑狗浑身的毛就炸了起来,冲着她大叫一声,跑远了。 鬼使神差的,沈年的手,已经放到了傅泽霖的头顶。 傅泽霖身体瞬间僵硬如铁,他机械般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盯着沈年。 随后,在傅泽霖的注视下,沈年手指抓了抓傅泽霖的头发。 “你找死?” 傅泽霖猛地钳住沈年手腕,可他万万没想到,沈年的手以闪电般的速度缩了回来。 沈年战术性撤退,缩到了角落里。 郭南在前面后视镜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生怕少爷一动怒,将沈年从车里扔出去。 这夫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摸少爷的头! 傅泽霖手指捏的咯咯作响,他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咬牙道:“沈年,我警告你,再敢做这种动作,我就把你送回去!” 咬牙启齿的模样,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会杀人。 沈年吓坏了,她瑟瑟发抖,从兜里摸出药瓶,“不敢,少爷吃药,不生气。” 傅泽霖冷哼一声,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沈年了。 沈年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数着手指玩。 ...... 不知车子开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年才看见车子驶入一座像城堡一样的庄园里。 “少爷,夫人,咱们到了。” 郭南提醒道。 傅泽霖睁开眼,径直下了车,看也没看沈年一眼,沈年很自觉,下了车紧紧跟在他身后。 她一路上东张西望,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什么都觉得好看。 到了客厅,里面明显热闹起来,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沈年忐忑地跟着傅泽霖走进去。 “呀,小霖回来了。” 一个看起来保养很好的中年女人笑着迎来上来。 但傅泽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便越过了女人,走到中间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面前,喊了声:“爸。” 傅江成板着脸,看了看傅泽霖,又看了看沈年,“这就是你媳妇?” “是。” 女人又凑了过来,笑呵呵地说:“这孩子也真是的,结婚也不通知大家一声,就这么悄悄的结婚了,害的大家都不知道,连喜酒都没喝上。” 傅泽霖对女人的态度极其冷漠,并不接她的话,这使得女人有些尴尬,于是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沈年身上。 她拉起沈年的手,“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年看了看傅泽霖,“沈晚。” “沈晚?”女人想了想,“没听说过,家里是做什么的?” 沈年牢记着傅泽霖的话,除了这两个字,不管女人问什么,她都一律沉默。 “你管人家家里做什么,婚都结了,你难道还想让他们离婚?”角落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沈年下意识看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穿着T恤,脖子上带着一个骷髅头项链,整个人看起来不修边幅,吊儿郎当的。 女人瞪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不是问问吗?” 女人说完,又笑着对沈年道:“孩子,既然你和小霖结了婚,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在这里就不用客气,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就是想看看你。 咱们家小霖啊,以前不知道给他说了多少亲事,都被他拒绝了,你能让小霖结婚,一定很特别。” 沈年眼巴巴看着女人,一句话也不敢说。 “人家都不搭理你,你少说两句吧。” 少年又忍不住开口了,“你看她和哥一个德行,就知道哥为什么会看上她了。” 女人略显尴尬,虽然她很热情,可沈年心里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回屋呆着去!”女人呵斥道。 男生耸了耸肩,掏出自己的游戏机,戴上耳机开始打游戏。 这时候,傅泽霖的父亲傅江成开口了,“都别站着了,坐吧。” 沈年跟着傅泽霖在沙发落座,不知谁问了句:“你俩结婚了,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原本沉寂的客厅又开始热闹起来。 傅江成道:“小晚,泽霖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既然你愿意进这个门,我还是希望,你是真的喜欢泽霖才嫁给他。” 沈家门槛不够,不知道傅家的情况,实际上大把人想要把女儿送到傅家来,只要嫁给傅泽霖,再生个儿子,傅家的家产就如同囊中之物。 因为傅家的二少爷,也就是傅泽霖的弟弟傅煜廷,是个不成器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整天除了打游戏就是打架斗殴。 傅江成也因为早年出过车祸,双腿无法行走,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否则也不至于傅泽霖都病成这样了,还得管理公司。 而傅江成的续弦夫人宁霞,一堆亲戚对傅家家产虎视眈眈,这不,一听说傅泽霖结婚了,全都跑这来打探虚实。 沈年表面上高冷,实际上她根本不懂这些,就连傅江成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还真别说,你们瞧这姑娘,那表情就和泽霖一个模子刻出似的。” “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宁霞主动和沈年套近乎,她拉着沈年的手介绍:“小晚,我就这么叫你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那边打游戏的是泽霖的弟弟,叫傅煜廷,我是煜廷的妈妈,你可以随小霖叫我宁阿姨,这都没关系的......” 沈年循着女人的介绍,挨个看去,这屋里起码有十个人,可除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傅江成和傅煜廷,没有一个是傅泽霖的亲人。 沈年扭头望向傅泽霖,但他已然将自己置之度外,如同一个外人,只是偶尔会喝一口茶。 就在沈年脑瓜子嗡嗡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10章 第10章 “表哥,表哥来了吗?!”说话间,一个同样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公主裙冲了进来。 少女的视线越过所有人,唯独锁定在傅泽霖的身上,她喜上眉梢,朝着傅泽霖跑了过来,大喊一声表哥,便一头扎进傅泽霖的怀里。 傅泽霖并没有推开她,就任由她抱着。 少女抬头,问傅泽霖,“表哥,他们说你结婚了,是不是真的?” 傅泽霖冷漠的神色稍有缓和,但依旧没什么表情,“真的。” 说完,他转头看向沈年,“苑苑,这就是你嫂子,叫嫂子,晚晚,她叫楚苑苑,是我表妹。” 沈年好奇的盯着女孩,女孩也转头看着沈晚,那眼神充满了敌意,像是带着刀子,要将沈年千刀万剐。 在这屋里众多人当中,傅泽霖就只对这个叫楚苑苑的女孩态度友好,所以沈年冲她一笑。 但这一笑,看在楚苑苑眼中,更像是挑衅。 “不是说好的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吗!你怎么就娶了这个女人!”楚苑苑徒然拔高音量,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我没说过。” 傅泽霖叹了口气,“苑苑,你不要无理取闹。” 楚苑苑猛地后退两步,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我没有胡闹,我不管,你不能和这个女人结婚,我不同意!” “苑苑,这么多人呢,你别胡闹,有什么事咱回头再说。” 傅夫人宁霞赶紧出来打圆场。 楚苑苑压根不理她,她转头看向傅江成,“舅舅,你怎么能让表哥结婚呢!这个女人肯定不安好心,你快说说表哥!” 傅江成脸色有些难看,自己儿子的性子他最了解不过,决定的事谁也劝说不了,苑苑再胡闹下去,状况只会更难收场。 “苑苑,回屋写作业去。” “我不!”楚苑苑气的眼泪直打转,就连最疼爱自己的舅舅都帮这个女人说话,“今天表哥不和这个女人离婚,我,我就......我就离家出走!这个家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够了!”傅江成怒喝一声,就连楚苑苑都被吓了一跳,“把小姐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很快,两个保镖上前,拎起楚苑苑就上了楼。 楚苑苑还在做无畏的挣扎,她撕心裂肺地喊道:“表哥,你不要和她结婚,我求求你了......” 一时间,气氛无比的尴尬。 为了打破尴尬,宁霞站起来说,“管家,叫厨房上餐吧,小晚你看,本来就是想叫你们回来一起吃个饭,怎么闹成这样,苑苑就是那性子,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沈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不讨厌楚苑苑,沈年觉得,楚苑苑很喜欢傅泽霖,有人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宁霞招呼大家道餐桌上吃饭,她特意坐在沈年旁边,表现出一副长辈慈爱的模样,又是给沈年夹菜,又是倒酒的。 傅泽霖看见了,直接将那杯酒端了过来,“她不喝酒。” 宁霞愣了愣,尴尬地笑道:“这是红酒,不醉人。” “她不喝。” 傅泽霖再次重复。 宁霞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尽量保持微笑,“那好吧,不喝酒,我给你倒杯果汁。” “谢谢阿姨。” 沈年脱口而出,甜糯的嗓音与她的高冷完全不符合。 傅泽霖看了她一眼,沈年低下头,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掩饰自己的心虚。 傅江成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几分欣慰,看来是个听话的。 他问傅泽霖:“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傅泽霖道:“还好。” 傅江成夹了青菜放他碗里:“那就好,你也不要总是忙着公司的事,多注意休息,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项目,交给下面人去做就行了,没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 傅江成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关切与惆怅,更多的是无奈。 “嗯。” 傅泽霖永远是这个回答,但回去依旧照常工作。 这边宁霞也和沈年说这话,她看沈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吃着东西,她笑道:“看着你挺瘦的,没想到胃口这么好。” 沈年愣了愣,一抬头,发现大家都没怎么吃饭,都在喝酒聊天。 她舔了舔嘴角的油渍,默默放下了筷子。 宁霞道:“没事,能吃是福,你多吃点,像小霖和他爸似的,好多东西都不能吃。” “为什么?”沈年悄悄问道,她声音极小,像做贼似的。 宁霞也不在意,她也放低了声音,怕人听见似的,“小霖那病必须得忌口,还有他爸,早年前出过车祸,落下了很多毛病,医生说不能动怒,更不能操心,要不然小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沈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刚才上去的苑苑,是小霖的表妹,她父母当时都在车上,这老爷一直对这件事十分自责,对苑苑也是十分宠爱,她是小霖看着长大的,所以十分依赖小霖,你可不要介意啊。” 宁霞说完仔细观察沈年的反应,换做别的女人肯定会对楚苑苑心生敌意,但沈年并不在意这些,她的任务只是负责治好傅泽霖,然后让沈晚嫁过来。 所以沈年点了点头,又继续吃东西。 宁霞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有气,但她是个能忍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快,这些年,她一直都做得很好。 只要再熬一熬,即便煜廷那小子不争气,她也能拿到傅家的产业,母子两人衣食无忧一辈子,没必要在这点小事上毁了自己的形象。 饭后,傅江成把沈年和傅泽霖单独叫到二楼书房,和两人谈话。 沈年乖巧地站在傅泽霖身边,任由傅江成打量,书房里落针可闻。 半晌,傅江成盯着沈年开口,“就是她吗?” 第11章 第11章 很显然,傅江成这句话话里有话,神态也与方才在客厅判若两人。 傅泽霖微微点头,“对。” 傅江成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激动,“好,好啊,真是天不亡我傅家,泽霖,既然人家都愿意这么帮你了,你务必要好好对待人家,在你身体完全康复之前,千万不要对外声张。” “我明白。” 傅江成又问沈年,“孩子,你是我傅家的恩人,你要什么尽快开口,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 傅江成和傅泽霖说了同样的话,沈年盯着他的手,果然,又摸出了同样的黑卡,沈年的小脸瞬间就垮下来了。 “这里有五百万,就当是我这个公公的见面礼,拿去买点想要的东西吧。” 傅江成想了想,把卡放到傅泽霖的手里,“你拿着,带小晚去买。” 沈年松了口气,这东西一看就不好吃。 傅泽霖注意到她的神色,嘴角微抽,把卡还了回去,“不用了,她要什么,我给她买。” 傅江成脸色一沉,斥责道:“又不是给你的,你插什么话?” 语气虽然带着责怪,但眼眼神却无比的鲜活,就如同即将枯萎的花草,在甘霖中重获新生。 他与傅泽霖一样,都已经开始接受最后的结果了,沈年的出现,正如一场甘霖,唤醒了这二人的生机。 傅泽霖无奈,只能将卡揣进裤兜。 傅江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小晚这孩子太瘦了,多买点补品给她补补,不然以后怎么给咱们傅家延续香火。” 傅泽霖有些听不下去了,“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回去吧。” 傅江成也不挽留,他知道傅泽霖在这里不开心,“路上小心点。” “嗯。” 傅泽霖拉起沈年的手,“走了。” 他走得很快,沈年跟在他后面,像只刚孵化的小鸡仔,踉踉跄跄地被他拉出书房。 在一行人的注视下,走出了别墅。 别人没有发现什么,倒是傅煜廷看见沈年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车子早已在外面等着,两人上了车以后,沈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傅泽霖瞥了她一眼,略带戏谑地开口,“憋坏了?” 沈年咧嘴一笑。 “傻乎乎。” 傅泽霖收回视线,“开车。” 沈年两根手指搅来搅去,小声反驳:“不傻。” 傅泽霖冷笑一声。 沈年又委屈了,黯然低下头。 忽然,她面前多出一张黑卡,沈年缓缓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是什么?”傅泽霖双指夹着黑卡,淡淡地问。 “五百万。” 沈年也在努力证明自己不傻。 “知道怎么用吗?” 沈年盯着卡,眨巴着眼睛,回想起在书房时傅江成的话,她迟疑地说:“可能,不是吃的。” 傅泽霖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到沈年的智商,话又咽了回去,他对郭南道:“去最近的商场。” “是,少爷。” 车子一路风驰电挚,四十分钟后,停在了广场附近。 傅泽霖拉着沈年下车,大步流星地往商场里面走,沈年跟不上他的脚步,又不敢说。 来到一家服装店,沈年看见那些漂亮的衣服,眼睛里闪烁着光亮。 傅泽霖说:“去选一件。” 沈年愣了一下,这时候导购员早已热情地跑了过来,“小姐,您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我可以帮您介绍。” 沈年有些害怕地往傅泽霖身后躲了躲,她还不太习惯和这么热情的陌生人交流。 导购员看了看傅泽霖,笑道:“先生,这是您女儿吧,真可爱,和您长得真像。” 导购员拍马屁的话张口就来,傅泽霖的脸倏地就黑了,周围的空气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冷飕飕的。 另一个导购员见到机会,里面凑过来插话,“你这什么眼神,这位先生长得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女儿,一看就是妹妹啊。” “你们可以闭嘴,让她自己选吗?”傅泽霖冷冷地开口。 两个导购员愣住,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僵在嘴角。 “好,好的。” 傅泽霖回头看了眼沈年,说:“去吧。” 沈年咬了咬唇,磨磨蹭蹭地去看衣服,看了一圈下来,发现全都很漂亮,但是傅泽霖只让她选一件,她纠结了半天,选了件最喜欢的一件粉色的公主裙。 她拿着衣服小跑到傅泽霖面前,举着手里的衣服给他看,表示自己选好了。 傅泽霖只是看了一眼,就对导购员说:“除了这件,全都包起来。” 沈年拿着衣服,整个人呆住了,面如死灰地看着傅泽霖。 这是她选了好久的! 导购员一脸震惊,旋即喜上眉梢,“好的先生,请稍等。” “先生,一共五十四万八千,给您打个折,一共五十四万。” 傅泽霖这时候,从兜里摸出那张黑卡,带着几分恶趣味地看着沈年,“刷卡。” 沈年木若呆鸡地站在那。 傅泽霖说:“知道怎么用了吗?” 沈年委屈地红了眼眶,死死抱着那件公主裙,哽咽道:“要这件。” 傅泽霖选择无视她,拿出手机给郭南打电话,叫他来搬衣服。 郭南来的时候,看见沈年一脸委屈地坐在门口小软凳子上,泪眼欲滴,他就没搞明白,怎么买个衣服还买哭了,这么多衣服,不是该高兴吗? “少爷,夫人这是......?” 傅泽霖双手环抱,用下巴指了指沈年怀里的粉色公主裙,“你觉得好看么?” 郭南抱着小山堆似的盒子,瞅了眼那件公主裙,“这个…我是该说好看,还是不好看?” “滚,赶紧搬!”傅泽霖给了他一脚。 郭南抱着衣服,撒丫子就跑。 郭南跑了五趟,才把衣服全部搬完,累得他大汗淋漓,郭南擦了把汗,问道:“少爷,咱还买什么?” 傅泽霖看了看沈年,“走了。” 沈年抬起头,望了眼傅泽霖,她不舍地将那件公主裙放下,即便很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和傅泽霖走出服装店。 刚出门,傅泽霖的袖子被人拉住,他侧头,看见是沈年。 沈年低着头,伸出手掌到傅泽霖面前,“五百万。” 傅泽霖怔了怔,“什么?” 第12章 第12章 “我的。” 沈年倔强开口,她没忘那五百万是自己的。 傅泽霖愣了两秒之后,勾了勾唇,将卡放到了她的掌心,“看来你学会怎么用了。” 沈年拿到卡后,转身往回跑,在傅泽霖和郭南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那家服装店。 原本都准备打烊了,沈年跑进去,抓起那件衣服,气喘吁吁地对服务员说:“这件,刷卡!” 郭南和傅泽霖站在门外,郭南十分不理解傅泽霖的做法,他侧头看了看,却见傅泽霖嘴角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怀疑少爷在报复夫人的摸头杀,但是没有证据。 “少爷,这么逗夫人不好吧?”万一人跑了咋办。 傅泽霖淡淡道:“只有刻骨铭心,才会彻底记住。” 郭南错愕,他再次看向沈年,她已经将衣服拿在了手里,并且将那张卡揣进了最里面的衣服兜里,十分的宝贝。 原来少爷是要她彻底记住卡是怎么用的,并且明白钱的重要性。 沈年抱着衣服走了出来,瞄了眼傅泽霖,并说道:“我的。” 卡是傅江成给她的,所以她没有还给傅泽霖的打算,当然傅泽霖也没有兴趣要回来。 “没人要你的。” 傅泽霖有些好笑,说她傻,有时候又鬼精鬼精的,说她不傻吧,却又总是做出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 所以傅泽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傻的不是脑子,而是心智,就像小孩子一样,很多事情一说就懂,学起来也很快,只是封闭太长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交流,怎么去处理。 现在的沈年就像一张白纸,只要看别人怎么画,就变成什么样的人。 “你不是喜欢好吃的么,这卡也能买,我带你去买好吗?”傅泽霖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 沈年兴奋地点点头,方才的不高兴立马抛诸脑后。 郭南像个活地图似的,说三楼全是吃的,傅泽霖就带着沈年去了三楼。 而他们并没有看见,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晚晚,你站在这发什么呆呢。” 沈晚回过神来,笑了笑,“没有啦,刚才我看见有人把对面那家服装店买空了。” 她同学不以为然地道:“嗐,咱们这是京都,什么样的有钱人都有,前几天我妹她们学校还有个男生打游戏,把学校旁边整个网咖买下来了呢。” 沈晚表情复杂,之前听说傅泽霖是个病秧子,瘦的像猴子一样,看起来又老又丑,脾气还暴躁,接近他的女人非死即伤。 就是这一起系列的传言,让她对傅泽霖这个人无比厌恶。 可她看到的,却是与传言截然相反的人,高大帅气,温柔又体贴,对一个傻子都这么好。 如果他要是没病该多好,沈晚叹息一声。 “别看了,赶紧走吧,同学都等着给你送行呢,明天一早你还得赶飞机。” 同学催促道。 温婉收起多余的情绪,“走吧。”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一个置顶的头像,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出去。 ...... 傅泽霖带着沈年在一家卖小吃的窗口前边,把摊上所有吃的都拿了一份,付钱的时候,沈年争抢着拿出自己的卡,递给服务员,“这个刷卡!” 她瞪着一双杏眼,认真地盯着服务员,把郭南逗笑了。 “夫人,其实现在不用刷卡,用手机支付更方便。” 郭南说完,又对傅泽霖道:“少爷,夫人好像还没有手机,一会儿带她买个去?” 傅泽霖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 刷完卡以后,郭南抱着两桶小吃,沈年也抱着两桶小吃,她发现自己没有手了。 她看着纸筒里的食物,犹豫了一下,直接将头埋进桶里去叼东西。 傅泽霖对于她的行为已经不会再意外,他很自然地把沈年另一个手里的桶抓了过来。 沈年嘴里咬着炸串,冲着傅泽霖感激一笑,两眼弯弯。 傅泽霖盯着沈年,目光微微闪烁,忽然他电话响了,一看是公司打来的。 “郭南,你先带她去买手机。” 郭南他心下了然,谄笑着对沈年说:“夫人,我们去一楼看手机。” “好呀。” 沈年含糊不清地说道。 “夫人,你喜欢什么样的手机?不如苹果最新出的那款怎么样?到时候我给你绑定一张卡,你就可以用手机随便刷了。” 沈年眨了眨眼睛,对于郭南的解释,一句没听懂。 郭南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走,一边给沈年展示,“你看,就是我这款,给你买红色的怎么样,女孩子用红色好看。” 沈年偏着头,想了想,点头道:“嗯!” 郭南松了口气,脸上笑的更卖力了,他带着沈年到一楼手机店去挑选手机,说好的买红色苹果手机,结果沈年看上了隔壁另一款。 因为这是唯一有粉色的牌子,郭南搞不懂,她怎么这么喜欢粉色。 郭南给沈年办了张电话卡,把自己的手机号和傅泽霖的手机号都存了上去,还备注了名字。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备注傅泽霖的名字,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打了个‘老公’两个字。 尔后他把手机还给沈年,指了指自己的名字:“夫人,这是我的电话,下面这个是少爷的电话,你要是有事就可以直接点进这个号码,我就能听见了。” 沈年认真地分辨这两个名字的区别,她盯着“老公”两个字,缓缓念到:“傅泽......霖,少了一个。” 她转念一想,又换了个叫法,“少爷,这下对了!” 沈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郭南尴尬地咳了一声,“那啥,夫人,这两个字......” 郭南突然想到了沈晚,他叹了口气,感觉还是不要解释了。 “就是少爷,夫人真聪明。” 沈年开心的笑了,她看着手机,又冷不丁问:“这个五百万,可以买房子吗?” 郭南摩挲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得看夫人你想买什么样的了,市中心的话,买个单间还行,不过很少,去市外的稍微偏僻一点的,也能买个小点的两居室,反正京都的房子都不便宜。” 郭南想到了自己还有二十年的房贷没还完,心里就在滴血。 >>>>点击进入搜索【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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