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古代言情> 似水流年

>

似水流年

若风小说著

本文标签:

小说:似水流年谢亦瑶萧淮南 作者:谢亦瑶萧淮南 主角:谢亦瑶萧淮南 类型:古代言情 简介:主角是谢亦瑶萧淮南的小说又名《似水流年》改编自《你若莞尔群山漾》,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三年的时间里,谢亦瑶一直都是男装示人,她从来都不畏惧什么所谓的阶级皇权,只要能够有地方施展自己的技能,这些都不是问题。幸好她直接谋得了皇帝的真心,有了这个男人作为靠山,无惧任何的风雨。而他是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呢?这个答案只能她...

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5-14 17:20:41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小说:似水流年谢亦瑶萧淮南 作者:谢亦瑶萧淮南 主角:谢亦瑶萧淮南 类型:古代言情 简介:主角是谢亦瑶萧淮南的小说又名《似水流年》改编自《你若莞尔群山漾》,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三年的时间里,谢亦瑶一直都是男装示人,她从来都不畏惧什么所谓的阶级皇权,只要能够有地方施展自己的技能,这些都不是问题。幸好她直接谋得了皇帝的真心,有了这个男人作为靠山,无惧任何的风雨。而他是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呢?这个答案只能她...

第1章

小说:似水流年谢亦瑶萧淮南 作者:谢亦瑶萧淮南 主角:谢亦瑶萧淮南 类型:古代言情 简介:主角是谢亦瑶萧淮南的小说又名 《似水流年》改编自《你若莞尔群山漾》,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三年的时间里,谢亦瑶一直都是男装示人,她从来都不畏惧什么所谓的阶级皇权,只要能够有地方施展自己的技能,这些都不是问题。幸好她直接谋得了皇帝的真心,有了这个男人作为靠山,无惧任何的风雨。而他是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呢?这个答案只能她亲自去揭晓了。

书评专区:

环树懒:难得不靠颜色而火爆的小说,整本书酣畅淋漓、十分精彩。 虫的神马:这个开头不错,抓人,期待后续。主角杀伐果断,局部战术有爽点 灼天:女主性格佳,人兽互动风趣,外挂有新意,对时间轴把控很到位,剧情紧凑压迫力强,有诛仙式的门派故事,也有凡人流的斗智斗勇。 《你若莞尔群山漾》免费阅读

第2章 失心疯

萧离落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发了失心疯要召她来的。 明明当年是他自己决定暗断情丝,将这份注定不容于世的感情掩埋在心底的。 也许,是今天早朝时看见她掩袖咳嗽了两声。 也许,是因为他对着后宫妃嫔都失去了性致。 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她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漠声道:“上前一步。” “是。”谢洛卿忙往前迈了一步。 萧离落却犹嫌不够,继续道:“到我身畔来。” 身畔…… 谢洛卿吓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冒至头顶。 但是到底不敢反抗,便顺从地绕过桌案,走至他的身侧。 萧离落坐着,但是谢洛卿可不敢坐。 可是就这么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明黄的龙袍和白玉的束发玉冠,她又觉得好像有些逾越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好的办法,便只好跪了下去。 这样,总算是和坐着的君王身子平齐了。 两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近得萧离落都能看得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把头抬起来。” “是,皇上。” 谢洛卿微微抬头,但是依旧垂着眸,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对于萧离落来说,仅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她,斜飞的眉,灵动的凤眼,鼻子笔挺,唇很薄。 这样一张脸,生得那般让人惊艳。 单单是素颜,就让人移不开眼。 倘若是上了妆,又该是何等模样?! 但偏偏,却是男人,是男人! 不由自主地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萧离落皱眉道:“怎地瘦成这样了?” 他的指腹温暖干躁,但是谢洛卿却感觉浑身如坠冰冷深渊之中。 她垂眸恭敬地道:“回皇上,不过是前阵子病了,过段时日就好了。” 其实哪里是病了,是她因为日日小心,总是难以安寝,所以才比两年前瘦了。 她的话恭谨又小心,萧离落何尝听不出来? 为君者,自来便是与孤寡相伴的。 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完全信任之人。 他自懂事时起便知晓,也早已习惯。 但不知为何,当谢洛卿守着臣子的本分小心回复时,他的心中又涌起淡淡的不悦。 松开手,他问道:“家里可有侍奉的侍妾?” 谢洛卿不知他怎会忽然问到这个,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回道:“回皇上,微臣在家中一应俱是由娘亲和丫环照料。” 当初本来是准备给她哥哥谢欺程娶亲的,但是他因为生了重病,生怕耽误了对方,便坚持不肯。 谢学士和谢夫人见他如此坚决,便也只得作罢了。 萧离落闻得此言,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淡淡道:“你去稍坐一阵,等下陪朕一道用午膳吧。” 谢洛卿听了这句话,心中暗暗叫苦。 陪皇上吃饭,哪能吃好? 何况,她此刻就饿得不行了。 虽如此,她还是恭敬地应了,起身走到书案下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盼着时间快些过。 说是坐,也不能如在家中那般随意。 谢洛卿一直绷着背,挺得笔直,好似幼年第一次上学时一般。 大离朝的官家小姐们,都是会读些书、认些字的,毕竟以后嫁了人,身为一家主母,还是需要管账的。 但是相比其它人,谢洛卿书读得却略多了些。 她虽学了《女则》、《女诫》,但是也喜欢史书、话本和一些杂书。 她爹爹谢章是翰林大学士,见识不凡,见到女儿喜欢读书,很是高兴,便请了名师来家中,给谢洛卿一对一讲学。 也因此,在三年前皇帝登基后开科考之时,她才得以替代突然病重的哥哥报名。 这之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乡试、会试和殿试,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她就这么一直挺腰端正坐着,直到殿中传来一声声的“咕噜”声方才忽然惊醒。 正奇怪是什么声音,却见案后的皇帝一直盯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她肚子在叫。 一瞬间,她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的脸都在今日丢尽了。 “来人,摆膳。”萧离落轻笑道。 * 直到各色精致的菜肴上桌,谢洛卿脸上的红霞都还没褪去。 好在萧离落是个善解人意的君主,他只字不提她刚刚丢人的事,只是夹箸慢条斯理地用膳。 眼见得谢洛卿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极慢,萧离落忽地将桌上的几道菜每样各夹了一大箸至她碗里。 “朕命谢卿将这些都吃完。” “皇上……”谢洛卿看着自己碗中堆成小山高般的菜肴,略微有些无奈。 她是饿了。 可是,这些也太多了吧! “怎么,”萧离落瞧着她微微不情愿的神色,冷然道:“谢卿可是嫌弃朕了?” 毕竟他刚才用的是自己的筷子,而非公筷。 谢洛卿被他吓得一抖,慌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微臣不敢。” 萧离落瞧着她这样子就是一阵生气,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眼见她低着头,挽在梁冠里的发丝雅青浓密,衬得那一段脖颈愈发雪白如玉,他一下子就气息又有些不稳了。 罢了罢了…… 跟她置什么气! “起来用膳。”他冷声道。 “是。” 谢洛卿忙从地上起身,再次在位子上坐好。 这次,她什么也不说了,认真地吃起来。 吃了小半个时辰,她实在是吃不下了,而且,眼看着桌上居然有一盅酒酿小圆子,她忍不住有些馋。 萧离落本就一直凝神看着她,自是将她的眼神一下不落地瞧在眼底。 于是示意一旁的太监总管李茂全给她盛了一碗。 “吃不下就别吃了,把这个喝了吧。” “谢皇上。”谢洛卿忙小心地跟他笑着道谢。 看着她如玉的面容和那耀眼的一笑,萧离落忍不住微微错开眼,将眸光投向别处。 皇宫中的御厨,果然不是外头能比的。 谢洛卿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吃过的最好的酒酿了。 米酒醇香,汤圆软糯,虽是简单的食材,但是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居然比明芳斋的要香一百倍。 她就这么一口一个,不知不觉间,竟把一整碗都喝光了。 一时饭毕,漱了口,看着宫女们撤席,谢洛卿忙起身让出地方。 这一站起,她陡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皇上。” 看清抱住自己的人,谢洛卿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一些。

第3章 伴君如伴虎

萧离落低眸看怀中的人,绯色的官服下,显得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胸口微鼓,但相比女子还是略显平坦了些。 最动人的是她的脸,本就莹白的肤色,因为吃了酒酿的缘故,略微有些红,如同傍晚日落时的烟霞,氤氲红润,令人想捏一捏。 看着谢洛卿惊惶的眼神,他将她放开,皱眉道:“谢卿这是醉了?” “回皇上,微臣只是略有些头晕,待回府休息一下就不妨事了。” 本以为自己说了这话,皇帝该让她回府了,毕竟她等了这许久,看起来皇帝也没什么要紧事找她。 哪知她话落,萧离落却吩咐一旁的李茂全道:“带谢卿去内殿榻上躺两个时辰吧。” 别提李茂全的震惊,就是谢洛卿自己,都吓得双腿发软。 她曾在此侍奉过,知道内殿只有一张床,那是皇帝的龙榻。 别说是她一个小小六品翰林院侍读了,便是后宫的妃嫔们,亦是没有在此侍寝的先例的。 这下,谢洛卿是彻底酒醒了。 她慌忙跪下,行了标准的大礼,低头道:“谢皇上洪恩,微臣卑贱之身,不敢有污皇上圣榻。” 她这样子让萧离落看得又是一阵动怒。 也是怪了,平常他明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偏偏在她面前,总是轻易便能生起气来。 他霍地将案上的一堆奏折扫向地上,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冷然道:“谢卿敢抗旨?” 这个罪名是更大了。 谢洛卿不由得苦笑。 果然,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她正想着怎么让他消气,一旁的李茂全已经笑道:“皇上,奴才看谢大人是方才酒酿喝多了,这会儿怕是有些醉了,所以才高兴胡涂了。谢大人,快谢皇上隆恩,随奴才去吧。” 说着,又眼神示意谢洛卿,让她切莫再惹皇帝生气了。 被李茂全这么一打圆场,谢洛卿忙顺着杆子爬下来,她又磕了个头,比方才更加恭谨地道:“微臣谢主隆恩,臣先告退了。” 话落,只听萧离落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未说别的话,心知此事便是过了。 谢洛卿松了一口气,慌忙与李德全一起将地上散乱的奏折都收起来理好放至案上,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时到了里间,谢洛卿忙笑着跟李茂全道:“李公公,刚才真是多谢您了。” 能在宫里混到这个位置,李茂全自然是个人精。 别人不知皇帝对谢洛卿的心思,他这个总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看得清楚,知道谢洛卿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所以他刚才才敢插话,缓和下二人间紧张的气氛。 此刻听见谢洛卿道谢,知道自己的出手对方是领了情的,瞬间心中也舒坦,忙笑道:“谢大人跟奴才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皇上开心,就是咱们做奴才的福份。” “李公公说得是。”谢洛卿附和道。 她自然知道做臣子的除了要忠君爱国、踏实勤干,还要学会哄皇上开心,这样,才能节节高升,更进一步。 当今皇上虽是明君,可是顺着他,总是比逆着他要安全的。 但谢洛卿苦就苦在她根本不是男人,平日里担惊受怕也就罢了,至于攀登高位,她实在是不敢。 反正哥哥才高八斗,等他病好了,让他回来再一展宏图也就是了。 龙榻上的床褥都是早就整理整齐的,李茂全便命一旁的小太监们:“快给谢大人宽衣。” “是。” 马上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抬手准备解谢洛卿的衣物。 她见状忙客气地笑道:“李公公,我自己来吧,在家中习惯了自己宽衣。”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此刻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李茂全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却以为她是因慑于皇帝威严的缘故,当下体贴地道:“那谢大人请自便吧,这两个奴才我让他们在外间候着,大人若是有事只管唤一声。” “好,多谢李公公。” 等到李茂全带着人退了出去,谢洛卿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四周扫视了一圈儿,然后视线停留在眼前的龙榻上。 这张龙床很大,床宽约摸有一丈,是她寝房内的近两倍。 材质是上品的紫檀木,等闲人家不得使用的贵重之木。 床上的锦被看上去应当是浮光锦,瞧着光滑无比,又隐有暗纹浮动。 这样的一张床,睡上去想必是极为舒适的。 可是看在谢洛卿眸中,却犹如长满荆棘的陷阱一般。 挣扎了半响,她最终还是只脱去了鞋袜,解了梁冠,合衣躺了上去。 双眸清亮地睁着,她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帐顶,暗暗地在期待着两个时辰能快些过去。 她还要回家跟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起过中秋节呢。 瞧着瞧着,她就感觉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不,不能睡…… 她拼命说服着自己。 可是到底还是敌不过,昨夜本就没休息好,中午的那碗酒酿又加了些高纯度的白酒,她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秋日的午后,日头还是很毒。 萧离落将案前紧急的公文奏折批阅完毕,忽地就想到了被他赶去了休息的人。 心里想着,脚下便动了。 他起身,朝内殿走去。 到了殿门口,一眼便看到两个小太监站在那里,本来已经有些睡意,看到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皇……”两人忙要行礼,却被萧离落及时制止了。 他朝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而后问道:“谢大人呢?” “回皇上,谢大人正在安睡,奴才一刻钟前刚进去看过。” 萧离落点点头,“朕进去看看。” 又命李茂全道:“你带人在外头守着,没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 “奴才遵旨。” 进了门,绕过巨大的屏风,才走至了榻前。 萧离落站在床侧,看着正在熟睡的人。 解了梁冠,谢洛卿一头青丝便尽数散落于枕间,她的头发又厚又密,瞧着竟比女人的发质还要好。 许是有些热,被子被她掀开了一角,露出了绯色的官服。 萧离落微微皱眉,穿得这样多,也不嫌热么? 他忍不住坐在床边,一颗颗给她解颈侧的纽扣。 替谢洛卿脱掉了外衣,搁于一侧龙门架上。 萧离落复又手撑着下颌,仔仔细细地看她。 似是凉快了些,睡着的人微微露出一抹笑意,瞧得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像是被她传染了,竟然也开始觉得困倦,于是便脱去了龙袍,也翻身上床。

第4章 美梦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像是被她传染了,竟然也开始觉得困倦,于是便脱去了龙袍,也翻身上床。 ----------------------- 谢洛卿这一觉睡得极好。 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的哥哥谢欺程一袭绯色官服,挺拔昂然。 而她,穿上了几年未碰的女装,着一袭湖绿色的衣裙,站在一个漂亮的湖边,欣赏着湖光美景,自由自在。 真好啊…… 好得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但是最终,她还是不得不醒了过来。 因为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她的唇被人堵住,完全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 半梦半醒间,她蓦地睁开眼。 而后,她看到了一张俊颜在眼前放大。 凌厉的眉,笔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纯黑的瞳仁,长长的睫毛…… 这张脸,放眼整个大离,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张来。 谢洛卿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 尤其是,她发现这张脸的主人正在舔舐她的唇时。 “皇……皇上……”她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萧离落遗憾地叹息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却并不从她的身上下去,依旧紧紧贴着她。 “爱卿醒了?”他极黑的瞳仁盯着她,淡淡地道。 谢洛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一眼头顶,方才想起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心念电转间,她微微垂眸,小声道:“皇上可是要午休了?臣这便下去。” 说完,便轻轻地移动着身子,欲溜下床去。 但是萧离落岂容她得逞? 他双臂架在她两侧,并不如何用力,却将她的去路全都封死了。 “皇上……”谢洛卿无奈,只好停了要下床的动作,偷偷用眼风瞥一眼他,见萧离落盯着自己的眸光灼灼,一下子心跳得都快蹦出来胸口了,她心中快速地想了一遍措辞,方才小心翼翼地道:“请皇上允许臣下床吧。” “呵~”萧离落轻笑,觉得她明明怕得要死却又强作镇定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道:“下床干什么?时辰还早呢。” 再次被轻薄,让谢洛卿彻底傻眼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虽说外袍已经不见踪影,但是中衣还在身上,束胸也没有解开,不由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对着萧离落的行为,想假作无视已经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皇上若是此刻有情致,可让李公公宣淑妃娘娘前来侍奉。” 当今皇上登基之后一直未立中宫,目前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便是芝兰殿的淑妃江氏了。 萧离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他伸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淡淡道:“有爱卿在此侍奉即可。” 他的动作,配上他的俊美无俦的俊颜,倒也谈不上多轻浮。 可是,却绝对不该是一个皇帝对一个臣子做的。 谢洛卿浑身一僵,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小声提醒道:“可……臣是男子,怕是不能侍奉皇上。” 她这句话简直直踩萧离落的痛脚。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是男子了! 这也是他每次见到她最想发火的原因。 为何要是男子? 为何既已经是男子,还偏偏占据他的心神,让他心心念念? 可恶,当真可恶! 想到此处,萧离落忽然间起了坏心。 他蓦地张嘴,咬上她小巧的耳垂。 “嗯~” 谢洛卿此生从被被人如此对待过,一下子便觉得一股电流从耳垂处涌向四肢百骸。 一下子,她的气息便乱了。 她惊惶害怕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头顶上方的人,伸手轻轻推他,但是又使不出力气,也不敢使力气。 明明是恶意戏弄她的,但是一触及她软软的身子,萧离落自己倒先按捺不住起来。 吸允了一阵,放开她小巧的耳垂,萧离落意味深长地道:“谁说只有女人才能侍奉朕?男人也是可以的。” 这句话如同上元夜的焰火般,在谢洛卿耳中轰然炸开。 等到脑中那阵轰然巨响过去,她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皇帝,大离的君主,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这吃惊的模样令萧离落龙心甚悦,他于是决定好心地给她科普一下。 “爱卿平日可读过一些春宫册?” “微臣……未曾读过。” 谢洛卿仍旧没有回过神来,但是快速回答皇上的话已经成为了她三年来的习惯,即便处于震惊之中,仍旧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就知道她没读过,不仅没读,看她方才承受他的吻那呼吸都不顺畅的样子,只怕都还未开过荤呢。 这一点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他不愿意她亲近过任何人。 他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姿卓然。 “那想必爱卿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欢好,共赴巫山云雨的。” 说着,他的大掌下移,轻轻揉捏她的臀。 谢洛卿就算再傻,也明白他说的是何意了! 她虽未读过春宫图,但是看一些话本时,也不乏有一些王孙公子宠幸娈童、有断袖之好的故事。 也知道除了男女之间的天地大伦,这男男之间也是颇多喜好之人的。 可是…… 可是她不是谢欺程,不是男子啊! 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被萧离落捏过的地方,如滚烫的火在烧,谢洛卿这一刻简直头皮发麻。 她浑身僵硬,想离开,离不了。 可是再待下去,一旦他脱掉她的衣服,发现了她的女儿身,那么她……以及她的亲人们,将必死无疑。 “皇上……”她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那是惊惧至极才会发出的音调。 “嗯?”萧离落薄唇微勾,目光慑人地看向她。 “臣……今日身子略有不适。”她咬唇道。 事到如今,她的脑中一团乱麻。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后悔。 为何三年前要自作主张地替哥哥参加科举? 如果没有参加,哥哥只消再等几年,依旧可以青云直上,一展所长。 他们一家也不会如现在一般日日担惊受怕,谨小慎微。 想到此处,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都是她的错。 是她害人害己。 只是她一条命也就罢了,但是谢府满门可怎么办? 她的眼泪忽然便流了出来,萧离落本来还唇角带笑。 可是看着那刺眼的泪珠,他的唇瞬间就紧紧抿了起来。 一瞬间,他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为何这样戏弄她,也后悔明明已经忍了两年多了,为何今日又做了傻事。 他是心悦她,悦她的才情,悦她的性情。 可是,正因为喜欢,他才会苦苦克制。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不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吧? “朕累了,谢卿退下吧。”他蓦地翻身,放开对她的禁锢,意兴阑珊地道。

第5章 休养

谢洛卿刚一回府,家中的下人就道:“少爷,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她点点头,回到房中换下了朝服,着一身翠竹边的白色长袍,往书房而去。 甫一进门,家中的管家谢康就把书房的大门阖上,自觉地走到门外看守。 “卿儿。” 穿着雍容的谢夫人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然后仔细地打量。 “听说皇上召见你了?”谢夫人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她的身后,翰林院大学士、谢洛卿的父亲谢章亦是脸色不豫地看着她。 经过午后的事,她其实也是害怕已极。 但是当着父母的面,她又不想让他们担忧。 “嗯,”她点点头,笑道:“没什么大事,皇上不过是问了几句话,然后让女儿陪他用膳。” “用膳?”谢章闻言,眉峰紧皱,“好端端的,为何要让你侍奉?” “这……”谢洛卿想到午后在龙榻上的那一番荒唐,到底是难以启齿,只好打着掩饰道:“女儿也不知。” 看她那样子,谢章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 罢了,只要不是皇上发现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其它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于是道:“今天薛大夫看过了,说再过几日你哥哥就可以出门了,我看明天起你就告假在家,先别去上朝了。隔个几日,即便你跟程儿之间有些微小的不同,也可以借生病的借口来掩饰过去了。” 谢洛卿闻言,不禁大喜。 本来她还在担忧明日的事,这下总算是放下心了。 当下也没有心思跟双亲说话了,笑道:“爹、娘,我先去看看哥哥。” “去吧。”谢夫人摸摸她的头,慈爱地笑道。 谢府占地面积不大,谢欺程的澜苑位于府中的正北角,坐北朝南,采光好,四周又安静,适合病人休养。 谢洛卿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轻轻敲门,里面便传来“请进”的声音。 “哥哥。”她走进门,绕过前厅和屏风,走到谢欺程的榻前,脆生生地唤道。 在朝堂时,她是低调、谨小慎微的谢大人,在父母跟前时,她是听话懂事的好女儿。 只有在谢欺程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她和谢欺程是同胞的龙凤胎,虽然同岁,但是谢欺程自来比她成熟稳重不少,从小到大,总是事事想着她,好吃的好玩的让着她,因此兄妹两人感情甚好。 “卿儿。”谢欺程背靠在枕头上,笑着看她。 两个人虽然性别不同,但是脸却十分肖似。 不管是脸型,还是眼睛、鼻子、嘴,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此刻谢洛卿还是一身男子的装扮,眉形都是照着谢欺程的画的,因此两人间更是像了十成十。 若是不仔细分辨,绝难看出差别来。 这也是当初谢洛卿胆敢冒名顶替哥哥去参加科举的原因。 她年幼时想要出门玩的时候,哥哥就经常替她做男装打扮,好几次回府时,都被府中下人错认成谢欺程。 看着扮成自己的妹妹,谢欺程心中满是柔情和歉疚。 “怎地今日回府那么晚?不是休假吗?” “哦,临时有些事。”谢洛卿道。 她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再多提,忙转了话题,笑道:“哥哥,爹说你的病要大好了?” “是,”谢欺程颔首,微微笑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是哥哥不好,不仅没能护佑你,还让你成日担惊受怕。” “哥哥怎地又说这些话了?我早就说过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看着妹妹娇笑着撒娇的样子,谢欺程不由一阵感慨。 “再过一个月,你就十七了,别的姑娘如同你这般年纪,都已经做了娘亲了,是哥哥耽误了你。” 谢洛卿闻言,略有些脸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哥哥别说我了,你也快早些娶个嫂嫂进门吧,我看薛姐姐就很不错。” 她一说起薛紫苏,便换成谢欺程不好意思了。 他不自在地轻斥道:“你小姑娘家瞎说什么呢!” “我哪有瞎说了?薛姐姐长得美,又是出自神医世家,性子也好,我是极喜欢的,爹和娘也十分敬重她,哥哥你若是能娶她进来,那是我们谢府的福气。” 谢洛卿话落,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兄妹两人回头,只见是薛紫苏端着一碗药进来。 许是听到了谢洛卿刚才的话,她的脸相校平日有些红,眼神都不敢与谢欺程相接触。 “薛姐姐,”谢洛卿跟她点头致意,笑问:“到哥哥服药的时间了?那我先出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说完,不等谢欺程出声,便笑着出去了,还不忘给他们两人把门掩上。 没多久便入了夜,因今日是中秋,谢府的一家四口俱是准时来到了饭厅。 考虑到谢欺程的身子,今日的饮食都极为清淡,不过众人都兴致不错,吃完了饭,又在院中赏了会儿月,这才各自散了。 折腾一天回到自己的清苑,贴身丫环兰馨早已经贴心地给谢洛卿备好了热水,供她沐浴。 和旁的官家小姐不同,谢洛卿自懂事时起,就不喜欢将自己的身子暴露于人前。 所以每次沐浴时,兰馨都是在外边伺候,将空间留给她。 褪去了全身衣服,谢洛卿抬起玉足,步入洒满了花瓣的热水里。 “那想必爱卿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欢好,共赴巫山云雨的。” 一想到萧离落灼灼的双眸,还有他势在必得的语气,忽然间,谢洛卿在热水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六章
“胡闹!”谢章当先一步冲出门外,朝穿着一身绿衣的谢千卿怒斥道:“你哥哥正病着,你怎地还来此处扰他?” “爹?”谢千卿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她几年未着女装了,正十分高兴,见着谢大学士,忍不住提起裙裾微微转了一个圈,而后笑道:“这是哥哥送给我的,好看么?” 自然是好看的。 可是,现在哪里是能说这个的时候? 谢章心中着急,对着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脸色骤沉,厉声道:“为父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快回去!” “爹,您怎么了?”谢千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恰在此时,李茂全听了片刻,也走了出来。 然而一看到谢千卿的脸,一下子僵在原地。 “这……”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身女装的谢千卿,“谢……谢大人?” 他说完,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说明明青天白日的,怎么倒像见鬼了? 这边,谢千卿的震惊不比他小。 她下意识地便要脱出喊一句“李公公”,然后话到唇边,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忙朝李茂全行了个礼,而后朝谢章撒娇道:“爹,原来是有客人来了,您怎么不早说?那女儿这便先回房了。” 说着,也等不及谢章答应了,便忙带着丫环兰馨逃也似地往外跑。 等到女儿一走,谢章忙朝李茂全笑道:“叫公公见笑了,这是谢某的女儿,跟犬子乃是龙凤胎,她一直足不出户地在家里,被我夫人宠得没上没下惯了,刚刚冲撞了公公,您别见怪。” 谢章这么一说,李茂全才明白过来。 “哦,龙凤胎啊?难怪这般像!” 说完,他又笑道:“谢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是。”谢章强笑着回应。 外头闹了这一番的动静,里面倒是十分安静。 萧御离了椅子,踱步在房中走了一圈儿,而后朝谢欺程笑道:“谢卿,你这屋子布置得倒甚是雅致。” 谢欺程此刻心中紧张极了,虽然谢千卿在他面前说了皇帝的性情、喜好,但是他还是不敢说话、不敢动作,怕有丝毫的出错。 此刻听见萧御的话,他忙道:“多谢皇上夸赞。” 萧御总感觉今日谢欺程在他跟前比往日多了一份疏离感,他想了想,以为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于是道:“朕那日的话,爱卿千万莫放在心上。” 那日的话? 这话听得谢欺程云里雾里。 按理说朝中发生了任何事,妹妹都是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的。 怎么此刻他却不懂皇帝的意思呢? 还不待他想明白,只见萧御轻轻抚着窗前的一盆兰草,淡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 说完,他又看一眼垂手站在那里的谢欺程,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难过。 但他失望了。 听完他的话,谢欺程只是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露出更加恭敬的表情,低头恭声道:“微臣遵旨。” 一下子索然无味,萧御淡淡道:“爱卿好生歇着吧,盼早归朝堂。” “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欺程忙跪下磕头拜送。 萧御出了清苑,谢章自是各种挽留,想请他在府中用膳。 他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直接推拒了。 直到送他出了府门,谢章这才匆匆返回,走至谢欺程的清苑。 到了那里,人都聚齐了。 除了谢欺程,还有谢夫人、谢千卿。 “程儿,刚才没露馅吧?”谢章问道。 谢欺程摇摇头。 “爹,皇上怎么忽然来了?”谢千卿问。 “哎,我也不知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谢章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盯着女儿,沉声道:“卿儿,你老实跟为父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谢千卿一个小小的六品翰林院侍读,怎会让皇上亲自探病。 这事过于蹊跷。 谢章话落,谢欺程也看着妹妹,神色凝重地道:“卿儿,方才皇上跟我说,‘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他这话,你可知是何意?” 谢欺程这句话一说完,谢章和谢夫人瞬间更加吃惊起来。 眼见瞒不住了,谢千卿尴尬地道:“皇上以为女儿是男子,对我……对我有龙阳之好。” 房内一下子静了一瞬。 很快,谢欺程便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第七章
皇上对谢千卿有特殊情感一事,被众人知道的最终结果就是:谢家准备尽快把女儿的婚事定下。 现在的情况是,皇上对她有心,但是碍于她男子的身份而苦苦压抑。 万一将来皇上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谢氏的罪责就难逃了。 欺君之罪上再加一罪,下场可想可知。 只有让她出嫁,让谢欺程重回翰林院述职,让皇上确定自己喜欢的人的的确确是一个男子,这才有可能断了念想。 于是,谢府便开始四处张罗了。 每日里,都有京中的红娘们上门,为她牵线一段姻缘。 这种感觉让谢千卿极为不舒服,心里有股淡淡的惆怅。 又忍了几日,她实在是在家中待不住了,便如同往常一般,偷偷穿了男装溜出门。 到了常去的酒楼,里面正在讲话本子,先生讲到军民齐心抗敌,重挫胡人时,酒楼上下爆发起连串的掌声。 谢千卿也听得激情澎湃,伸出手大力鼓掌。 忽地一旁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道:“这威武将军当真是少年英才!” 谢千卿双手一顿,感觉这声音甚为熟悉。 她收回视线,转过身来。 这一看,整个人僵在原地。 皇上! 他怎么在这里?! 只见大离的君主穿着一身袭暗蓝色的袍衫,通体素雅,整个人低调又贵气。 谢千卿乍然见到他,下意识便是想逃。 可是脚还没动作,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此刻穿的是男装。 这也意味着,此刻在皇帝眼中,她不是谢千卿,而是哥哥谢欺程。 看来,是逃不成了。 谢千卿在心底无声叹气。 她正要站起身来行礼,却被萧御抬手止住了。 “谢大人喜欢听说书?”他闲适地落了座,品了一口茶,淡淡地问他。 “回皇……回黄公子,在下的确喜欢。”谢千卿硬着头皮作答。 “旁的人来听说书,都是爱点一出才子佳人的故事,谢大人的喜好倒是特别。” 萧御边说着,把目光投向楼下。 这…… 谢千卿见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实在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正忐忑不安间,却见萧御薄唇淡淡掀起。 “行了,别拘着了,好好听故事吧。” “是。” 于是二人便不再讲话,只专心听着。 谢千卿圆睁着凤眸看着楼下,萧御却微微眯眼瞧着他。 其实,这些时日他心情甚为不好。 对于“谢欺程”的心思,连他自己都快捉摸不透了。 之前他控制不住,差点在御书房内殿要了“他”。 然而,随着谢欺程再次回朝,他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明明还是那个人,出口成章,仪态从容。 但有些时候,他又觉得对方变得十分陌生。 总归是与先前不一样了。 可是眼下看来,这个人还是老样子。 这样的他,让萧御龙心甚悦。 又过了半刻钟,那说书先生讲到故事的尾声了。 谢千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正准备打赏,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不待她反应过来,耳畔已传来李茂全的急呼声。 “公子小心!” 谢千卿蓦地回头,只见四周忽然涌出了二十余个黑衣人,这些人全都用黑布蒙着面,一个个手里拿着长剑,充满杀气。 是刺客! 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谢千卿,一下子吓得脸色有些白。 黑衣刺客心狠手辣,有备而来,刀光直击萧御。 谢千卿也是此刻才知,原来大离皇帝和大内总管,居然都是会武的,而且武艺还不弱! 双方紧张的缠斗中。 忽然间,一柄冷箭自远处射来,眼看着下一刻便要刺中她。 “小心!” 话落,萧御已经飞快地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箭。 利刃刺入皮肉的“噗嗤”声,让谢千卿睁大眼睛。 睁眸看过去,只见萧御的右腹一片暗红,鲜血正汩汩地从那处流出来。 她一下子吓得手足发凉! 他受伤了。 堂堂的大离天子,居然为救她这么一个普通女子而受伤。 第八章
见萧御受伤,激战中的李茂全立即顶了上去。 “外头有马,公子,你们快走!”他朝两人喊道。 被他一吼,谢千卿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她再不迟疑,忙上前扶住萧御,两人一起朝着门外奔去。 外头果然停了两匹好马,谢千卿是不会骑马的,便任由萧御抱着自己上了其中一匹。 一路上,腰身被他死死的勒住,才得以坐稳。 两人骑了有半个时辰,直到出了城,驶入了一片山林,萧御抱着谢千卿下了马,捡了片草地坐下休息。 一下马,谢千卿看着萧御的袍衫上一大片血迹,急得快哭了出来。 “皇上,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朕无碍,谢卿不必担忧。” 他面色苍白,靠在树干上,四处扫视了一圈,而后指着不远处草丛中的一株野草,跟谢千卿道:“那个草药可以止血,你去四周采一些回来。” “是。” 谢千卿采了一堆草药回来,按照他说的嚼碎了,又解去他的袍衫、里衣,直到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还没来得及害羞,谢千卿先被那一片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眼眶。 那只短箭,大半射入了萧御的右腹,只有短短的一截露在外头。 伤口的四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瞧着骇人无比。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臣命如草芥,您怎能以身犯险来救微臣呢?”谢千卿哽咽道。 眼前的人儿,凤眸微红,语音颤抖,那盈盈欲泣的模样,让萧御喉咙都紧了起来。 他一下子觉得,能得他如此担忧,今天受的这伤是值了! 他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笑道:“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在朕眼前遇险,朕亦会相救的。更何况,是谢卿。” 谢卿、谢卿…… 明明是听了两三年的名字,而此刻,谢千卿的心如同擂鼓一般在震个不停。 这心跳的感觉,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心动。 “皇上……”她微微咬唇,垂首不敢看他,只露出一截红透的脖颈,在暮色中如晚霞般醉人。 明明是个男子,可是此刻他做出女子般害羞的情态来,萧御竟也不觉得违和,只觉得甚美。 一时心旌摇曳,萧御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白嫩的脸颊。 然而,手肘一动,便是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上,您怎么了?” 谢千卿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萧御薄唇绽出一缕笑意,指着地上的长剑,道:“把剑递给我,然后你转过身去。” 谢千卿闻言,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只能依言将沾染了鲜血的宝剑递给他。 背对着他,谢千卿看不到他的动作。 可是,随着他一声声忍痛的闷哼声,还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取体内的箭头! 他可是皇帝啊! 便是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要找大夫,还要上麻药的。 可是他却就这么生生地忍着。 谢千卿的眼眶又湿了。 又过了片刻,萧御唤道:“好了,爱卿给朕包扎一下伤口吧。” 谢千卿得了令,这才转过身来。 一瞥之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镇定心神给他上了药,等到血止住了,又脱去外衣撕成长条给他包扎伤口,细心地打了结。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而萧御也感觉浑身疲惫不堪。 他跟谢千卿道:“朕先睡一会儿,你待在这里莫怕,有事就把朕唤醒。” 说完,他便阖上了眼。 余下谢千卿,收拾着他的血衣,坐在一侧焦急难安。 就这么守着萧御,一直从黄昏坐到了天黑。 入了夜,冷风从河面吹来,谢千卿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于是忙去摸萧御手背,生怕他着凉了。 但是一摸之下,却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大跳。 怎地这般烫?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所及一片灼热,与她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办?本来就受伤,再这么烧下去,万一伤口发炎感染可如何是好? “皇上……”谢千卿轻轻唤他。 然而,萧御却是双眸紧闭,薄唇苍白,身上不停流汗。 他大概是烧得厉害了,没过多久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口中喃喃叫着“热”。 谢千卿见状,忙帮他褪去多余的衣物,只余一件衬裤。 可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降下来。 谢千卿焦急地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跑向河边。 冷月下,河面泛着粼光,河里黑漆漆的,似是睡着猛兽。 谢千卿咬了咬唇,脱去了鞋袜蹚进了河里。 “嘶~” 刺骨的冰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强忍着冰冷与恐惧,将身体沉入河中。 直到感觉全身都冰了下来,就连头发丝都湿透了,这才从河中起来,走至萧御身旁。 “皇上,冒犯了。”她看一眼意识昏迷的萧御,小声道。 说完这句,她就躺进了萧御怀中,将他的四肢都缠在自己身上。 第九章
谢千卿一靠近,高烧中的萧御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 真舒服啊~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口中却越来越渴了,于是,萧御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千卿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 他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 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他修长的脖颈上。 萧御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他的胸前。 等等!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这么软? 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从湿漉漉的长发,到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他胸前的高耸上。 “谢卿?”萧御迟疑地唤他,“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眸光因为高烧更显得清亮,此刻,谢千卿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看着他惊讶的模样,谢千卿吃吃一笑,“是的,皇上,这是一个梦,微臣此刻在您的梦中。” 就放纵这一次吧。 ——即便,是在他以为的梦中。 看过了那些香艳的话本子,谢千卿便格外主动。 “皇上,”她瞧着他,美目含情,柔媚笑道:“您发烧了,臣为您降温。” 说着,她俯身去,慢慢地亲吻着萧御滚烫的胸膛。 这个人,这个身体,从今以后都再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点,谢千卿的眼眶便发酸。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月色下,谢千卿浑身湿透,束胸和衬裤都紧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勾勒出世间最曼妙的曲线。 萧御一下子气血上涌,他轻巧一个动作,便反客为主,将谢千卿按压在身下。 * 翌日。 晨光微明,金乌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皇上、皇上……” 谁在旁边说话? “住口!”睡梦中,萧御厉声斥道。 李茂全身子一僵,马上颤栗着跪下,“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他一跪,身后跟着的一众大内侍卫,亦整齐划一地跪下。 萧御从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一双凤目,先淡淡地在李茂全等人身上扫过,继而又看一圈四周,薄唇微抿,不悦地问道:“谢卿呢?她人在何处?” “回皇上,谢大人此刻已经回府了。” “回府?”萧御眸光如刃,冷声道:“她竟敢将朕抛在这里,自己独自回府?” 李茂全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抖,忙颤声回道:“皇上,谢大人深夜下山给奴才送信,刚一指明方向,他便晕了过去。奴才无法,只好先派人送他回谢府了。” 闻言,萧御的怒气这才散去。 可是紧接着,他又蹙眉道:“你说她晕倒了?快,给朕备马,马上去谢府。” 一定是他昨夜动作太大、伤着她了。 “皇上,您身受重伤,咱们还是先回宫吧。”李德全忙劝道,“何况,那批刺客的幕后之人还没抓到呢,如今京中实在危险。”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萧御。 倘若此刻去谢府,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也会曝露自己的软肋。 这般一想,萧御便淡淡道:“回宫!” 马车辘辘,转过了朱雀大道,自谢府跟前驶过,又一直朝着皇宫而去。 直到车辆走远,谢千卿这才自门前的石狮子后闪身出来,怔怔地看着消失的马车。 “小姐,我们进去吧。”一旁的兰馨道。 谢千卿点点头,折腾了一晚,她此刻一丝力气也无,便靠在兰馨身上,往清苑行去。 回到房中将门关紧,兰馨这才着急地问道:“小姐,您昨夜去哪里了?没出什么事吧?” 她此时极为吓人,衣物凌乱,上面有大片黯沉的血迹,嘴唇苍白发青,尤其是整个人还失魂落魄的。 一想到昨夜,谢千卿微微垂睫。 强挤出一丝笑意,她道:“我没事,昨天遇见了歹人,幸好得一位英雄相救,这才躲过一劫。这件事你别告诉老爷、夫人,免得他们担忧。” “小姐放心,兰馨明白。” 因为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更是红肿不堪,谢千卿不许兰馨近身伺候,自己挣扎得泡了半刻钟澡,又回到床上,闭眼补觉。 睡到近正午时分,谢千卿被兰馨叫醒了。 “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谢千卿闻言,便起了床,主仆二人往谢夫人院中去。 “娘。” “卿儿,今天怎么气色有些不好?” “女儿没事,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娘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个,谢夫人笑了,拉着谢千卿走到自己跟前,又是欣喜,又是感叹。 “你啊,要嫁人了。” 第十章
转眼便过了半月。 这些日子,因为行刺之事,朝中众臣皆是人心惶惶。 早朝刚毕,谢欺程正要回去,半途却被一个小太监叫住了。 “谢大人留步,皇上有请。” 谢欺程步子微顿,拱手道:“下官这便去,劳烦公公带路了。” 穿过重重宫阙,踏着光滑平坦的宫砖,转眼便抵达了御书房。 小太监停在殿外,让谢欺程自行进去。 殿内寂寂,不闻人声。 只见萧御正坐于案前执笔画着什么,连李茂全都不见踪影。 “臣谢欺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谢欺程起了身,便站在原地垂手屏息,等着接下来的问话。 数日前,妹妹跟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哥哥,昨日我不小心在皇上面前暴露了身份,露出了女子的面貌。但是他那时正高烧,我又哄骗他说是在梦中。这几日皇上可能会召见你,你可要当心。” 想到即将出嫁的妹妹,他的唇微抿。 为了妹妹,为了谢府,他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镇定,绝不可慌张。 “谢卿,”看着低头垂首的人,萧御的语气温和又亲密,他停下手中的朱毫,唤他道:“朕刚刚作了一副丹青,你且来瞧瞧。” “是。” 谢欺程忙走至案前,垂眸朝铺于其上的宣纸上看去。 一瞥之下,虽则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仍旧暗暗一惊。 只见洁白的宣纸上,一人身着绯色官服,傲然挺立,朱唇含笑,纤腰款款,仪态风流。 乍一眼看,这人跟他的五官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只是,谢欺程心中雪亮,这画上的人,是他的妹妹谢千卿。 她的笑柔美嫣然,与他的浅笑初一看十分神似,但是细看又各有不同。 心中虽明了,但是面上谢欺程却躬身赞道:“皇上丹青之术已化臻境,臣今日有幸大开眼界。” 闻言,萧御笑了。 这人今日是怎么了,这般客套? 他于是扬眉,含笑道:“朕让谢卿看的可不是画技,而是画中人。谢卿可看出了朕画的是谁?” “这……”谢欺程微微沉吟,而后方道:“皇上此言可难倒微臣了。这画中之人的五官与臣略有神似,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仔细一看,这画中人唇粉如樱,腰细如柳,似乎是个女子。而微臣,却是男子。” 果然,他话方落,萧御方才还含笑的眸子,蓦地便冷了下来。 “哦?谢卿是说……自己是个男子?” “皇上,”谢欺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躬身道:“臣不明白皇上何意,但臣的确是个男子。若皇上不信,可唤公公进来给臣就地检查。” 他那紧张的模样,他那惧怕的神态,还有他的声音,他的喉结……一瞬间,又让萧御恍惚了。 难道,那晚真的只是他的一个梦? 可是,如果是梦,又怎会那般真实呢? 真实到他甚至在回宫后在自己背上看到了指甲的掐痕。 想到此,萧御蓦地从椅上站起,走至谢欺程身前,淡淡道:“不必了,朕亲自检查。” 他不想让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即便是已经绝了子孙根的太监。 话毕,他伸出手,按上谢欺程的胸口。 只按了一下,萧御脸色已然变了。 面前的人胸膛平坦、坚硬,分明是男子的躯体。 这怎么可能呢? 他黑着脸继续手往下探…… 一秒后,他烫着般飞快地甩开手。 “滚出去!”他寒着脸,厉声道。 “臣告退。” 谢欺程心中一松,知今日这关算是过了,忙躬身低头退了出去。 刚刚退至门口,便听到内殿传来“呲呲”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被撕碎了,他脚步滞了一下,瞬间便想到了方才的那副丹青。 好不容易出了宫,谢欺程一刻不停地往家中赶。 回了府,他先去了谢千卿的清苑。 “妹妹,”屏退了下人,谢欺程对谢千卿道:“皇上今日果然召见我了。” 听见哥哥的话,谢千卿眼底收缩,问道:“怎么样了?” “我故意引出我是男子的事,皇上起先不信,”说到这里,谢欺程微微有些尴尬,他堂堂的谢府少爷,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般摸重要部位:“后来他自己亲自动手检查了,这才信了。” 说完,他摸摸谢千卿的头,笑道:“这下,你可放宽心了罢?别再多想了,只管安心准备出嫁吧。” 明明是期待的消息,然不知为何,谢千卿却高兴不起来。 想到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流露出伤心、失望、难过的神色,她就觉得心都揪到了一起。 微微垂睫,掩去眼底的痛楚,谢千卿浅笑道:“如此便好。时辰不早了,哥哥你去换身衣服,准备用晚膳吧。” “好,我这便去。你也早点休息,过几日就是新娘子了。”谢欺程叮嘱着,这才出去了。 人一走,谢千卿出了会儿神,过了半响,一滴清泪倏地落了下来。 再也忍不住,她埋下头,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第十一章
翌日。 晨光微明,金乌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霞光洒满大地,凉风带来树叶的清香。 谢洛卿青丝如海藻般铺满整片草地,在朝霞下,她浑身洁白,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犹如下凡的仙子。 “皇上、皇上……” 谁在旁边说话? “住口!”睡梦中,萧离落厉声斥道。 李茂全身子一僵,马上颤栗着跪下,“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他一跪,身后跟着的一众大内侍卫,亦整齐划一地随之一道跪下。 “请皇上恕罪!” 震天的声音,惊得林中的鸟儿齐齐扑簌簌地飞远,逃离这危险之地。 而萧离落也终于被扰得从春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一双凤目,先淡淡地在李茂全等人身上扫过,继而又看一圈四周,随后,薄唇微抿,不悦地问道:“谢卿呢?她人在何处?” “回皇上,谢大人此刻已经回府了。” “回府?”萧离落眸光如刃,冷声道:“她竟敢将朕抛在这里,自己独自回府?” 李茂全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抖,忙颤声回道:“皇上,谢大人因见您伤势严重,这才深夜下山给在京中搜查的奴才送信的,本来她是要随奴才一道来的,可是,刚一指明方向,她便晕了过去。奴才无法,只好先派人送她回谢府了。” 闻言,萧离落的怒气这才散去。 可是紧接着,他又蹙眉道:“你说她晕倒了?快,给朕备马,马上去谢府。” 一定是他昨夜动作太大、伤着她了。 “皇上,您身受重伤,咱们还是先回宫吧。”李德全忙劝道,“何况,那批刺客的幕后之人还没抓到呢,如今京中实在危险。”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萧离落。 的确,那些刺客胆敢在京中最大的酒楼行刺,那么肯定还有后招。 他倘若此刻去谢府,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也会曝露自己的软肋。 这般一想,萧离落便淡淡道:“回宫!” 因为被刺一事李茂全已经暗中将消息压了下来,所以回去时,阵仗倒也不十分大。 然而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在马车四周安排的侍卫和暗卫加起来是昨日的几倍有余。 时辰还早,宽阔的街肆上并无太多的行人,只有一些卖早点的铺子开了门。 马车辘辘,转过了朱雀大道,自谢府跟前驶过,又一直朝着皇宫朱墙的方向而去。 直到车辆走远,谢洛卿这才自门前的石狮子背后闪身出来,怔怔地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背影。 “小姐,我们进去吧。”一旁的兰馨道。 谢洛卿点点头,折腾了一晚,她此刻一丝力气也无,便靠在兰馨身上,往清苑行去。 回到房中将门关紧,兰馨这才着急地问道:“小姐,您昨夜去哪里了?没出什么事吧?” 说着,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谢洛卿。 昨日小姐一夜未归,她在清苑中也是担惊受怕、一宿未眠。 今天一早,她便焦急地守在府门口,恰好遇上了被送回的谢洛卿。 她看着极为吓人,衣物凌乱,上面有大片黯沉的血迹,嘴唇苍白发青,尤其是整个人还失魂落魄的。 一想到昨夜,谢洛卿微微垂睫。 她现在浑身都痛得厉害,然而最痛的,还是她的心。 强挤出一丝笑意,她道:“我没事,昨天遇见了歹人,幸好得一位英雄相救,这才躲过一劫。这件事你别告诉老爷、夫人,免得他们担忧。” “小姐放心,兰馨明白。热水已经备好了,兰馨服侍您洗个澡,再上床躺会儿吧?” “好。”谢洛卿轻轻点头。 因为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更是红肿不堪,谢洛卿也不许兰馨近身伺候,自己挣扎得泡了半刻钟澡,又回到床上,闭眼补觉。 睡到近正午时分,谢洛卿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于是唤了兰馨进来,问道:“外头何人在说话?” “回小姐,是夫人房中的绣春姐姐,说夫人请您过去一道用膳,有事相商。” 谢洛卿闻言,便道:“你让她先回去,说我随后便到。” 一时兰馨伺候着她起身梳洗,又给她挽了个家常的流云髻,主仆二人这才徐徐往谢夫人院中去了。 “娘。” “卿儿,今天怎么气色有些不好?”谢夫人并不知晓昨日的事。 “女儿没事,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娘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个,谢夫人笑了。 她拉着谢洛卿走到自己跟前,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又是欣喜,又是感叹。 >>>>点击进入搜索【你若莞尔群山漾】继续阅读<<<<

《似水流年》资讯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