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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

若风小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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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 作者:花芷聪明 主角:花芷念秋 类型:古代言情 简介:主角花芷、念秋的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主要讲述的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存亡之际,沉寂了15年的花芷不得不展露锋芒,出面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抛头露面是常态,甚至带着弟妹背着棺材以绝户相逼,不好惹的名声传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反目成仇、背刺刀子的心里建设,也做好了青灯古佛、孤独终老的准备,独独没...

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5-12 14:5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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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 作者:花芷聪明 主角:花芷念秋 类型:古代言情 简介:主角花芷、念秋的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主要讲述的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存亡之际,沉寂了15年的花芷不得不展露锋芒,出面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抛头露面是常态,甚至带着弟妹背着棺材以绝户相逼,不好惹的名声传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反目成仇、背刺刀子的心里建设,也做好了青灯古佛、孤独终老的准备,独独没...

第1章

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 作者:花芷聪明 主角:花芷念秋 类型:古代言情 简介:主角花芷、念秋的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主要讲述的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存亡之际,沉寂了15年的花芷不得不展露锋芒,出面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抛头露面是常态,甚至带着弟妹背着棺材以绝户相逼,不好惹的名声传遍京城, 她做好了家族反目成仇、背刺刀子的心里建设,也做好了青灯古佛、孤独终老的准备, 独独没想到会有人出征前表白心意许我终身——奇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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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jin:个人仙草,这本小说写的真是好,看的相当爽,好几天都看到半夜三点多 fbizn008:文笔仙草,剧情水草.能在没有情节的情况下写出快感来,可见作者水平真高. 汗湿青衫:作者的情节构造和笔力都属于是长久浸淫近现代文学的佼佼者。作者的书本小说都隐含梦想主义和梦想破灭的悲壮。 《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部分章节免费试读 第4章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花芷睁开眼,看屋里只有五个不大的包裹,疑惑的看向四人。 迎春扶着她往外走,边细声解释道:“大件的东西都先拿出去了。” 花芷不再多问,直接往她娘的院子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从里面出来的花柏林。 “长姐。” 花柏林三步并两步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她,眼底的不安让花芷心疼不已,柏林是长房嫡子,蜜罐里长大,遇上这样的事,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大哭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之前在面对娘的眼泪时,怕是还好生安慰了一顿,要在往日她必定好好夸上一夸,让孩子别成长得太快,可现在,她不能。 花芷摸摸他的头,“不能慌,不能乱,花家如今最年长的男丁就是你,你慌了乱了,弟弟们要怎么办? 我接下来会很忙,照顾弟弟妹妹们的事就交给你了,花家的将来还得落在你们身上,知道吗?” 花柏林吸吸鼻子,用力点头,“我听长姐的。” “走吧,时间快到了。” 坏事传千里,就这么一会的时间,花家被一抄到底的事就满城皆知了,看热闹的围在巷口说什么话的都有,但花家,平时到底也不是讨人嫌的人家,私下里说上几句也就算了,看到人出来并没有大声嚷嚷让人难堪的话。 马全被牵走了,马车却也被利用起来,一左一右两个小厮架着,马车上堆得满满的东西。 其中一辆马车格外不同一些,不止抬的人有四个,左右还围着好些个丫鬟仆妇,车里挤着坐的是花家未出阁的五位小姐,最小的才三岁,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老夫人也没忘了要保住孙女们的名声。 花家十岁以下的男丁共有七人,有一个还抱在手里,花家的夫人妾室,脸上皆覆着面巾,一行人一起跟在马车后面,从没被这般明目张胆注视过的夫人们红着脸低着头,只恨不得下一步就到了地方。 和她们相比,老夫人显得尤其从容,她也不让人扶,拄着杖抬头挺胸独自一个人走在前边,就像是要凭一己之力为家人开辟出一条路一般。 议论纷纷的人看着这样的老夫人,也不由得停了话头,静静地注视着长长的队伍从面前经过,走远,看着花家大门关上,贴上封条。 被人围观一路,所有人都是靠一股气撑着,等到了城南门户,打开处处凌乱的宅子,一坐下就都起不来了。 花芷其实也没了力气,大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对的力气也不足,不过她现在不敢耽搁。 把自己的小包袱打开,又要了拂冬的,把里面的银票和金银点了点,在众人讶异的眼神下道:“听到动静我就叫她们藏起来了一点,很幸运没有被找到。” 众人都理解的点头,她们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谁也不是会把所有钱都摆到明面上来的人,哪一房手里都多多少少余了点,只是没有花芷这么多。 “娘,二婶,三婶,四婶,你们带着人做几件衣服,要厚实一点,摸上去不会一下就摸出来,里面藏了东西的那种,听得明白吗?” 几个妇人对看一眼,点头。 “立刻就做,多叫些人分着做,最多只有一个时辰。” 几人赶紧忙活开了,有了事情做,她们也不再那么慌。 “拂冬,你去找几张油纸,把银票包严实,等会要缝到衣服里面去的,银摞子也都清出来,全缝进衣角里。” “是。” “抱夏,你去一趟楚家医馆找楚大夫,从他那买一些药丸药膏,具体要买些什么你和楚大夫商量着来,只有冻疮膏一定要记得多备一点。” “是。” 花芷回头看向祖母,“祖母,您写封信给祖父,您最了解他知道该怎么劝,不能让祖父泄了劲。” 老夫人眼神紧紧的盯着她,“你打算让谁去?” “我去,其他人去我不放心,得让花家的男人们知道我们都好,会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徐管家,我需要一匹马。” “大姑娘放心,小的能弄来。” 花柏林抓住姐姐的手,“姐姐,我去,我骑术比你好。” “我得去一趟。” 花芷并不多做解释,“你照顾好家里。” 花柏林从小粘着姐姐,听过姐姐无数的故事,偷偷翻过姐姐写的手札,见过姐姐带着四个大丫鬟做各种好吃的,教她们的他所不知道的东西,也见过姐姐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端庄,自在悠闲的模样,他信任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姐姐,也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所以他问出了心里最大的担心,“姐姐,父亲……还回得来吗?” “回得来,咱们花家的男人都回得来。” 掷地有声的回答让花柏林心安,也给了其他人力量,祖母让苏嬷嬷扶着她起身,“我这就去写。” 花家正是惹恼君王的时候,花芷不敢再多做什么,其他人也说要写信的时候,她都否决了,只是送点衣物之类的,想来皇上就是知道了,也交待得过去,信给多了惹眼,她也担心妇道人家写了不该写的东西,落到有心人手里,那才是花家的灭顶之灾,现在的花家经不起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徐管家牵着马等在后门。 大夫人看着穿着利索的长女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让她去? 怎么能不让她去,夫君走得匆忙,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更不用说厚实的衣裳,就穿着那一身单薄的夏衣,只怕人刚到那就得病倒。 可让她去……芷儿的骑术就是在自家庄园里学的,平时单独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走远路,这要是走错了路或者遇上什么歹人…… 花芷这会也顾不上宽慰她娘,指挥人把东西分开打包,平摊了份量也就不重。 身上背了好几个包裹,马背上又安放了不少,花芷翻身上马,看着下面殷殷看着她的数双眼睛道:“等我回来,柏林,如今家里你是长兄,要照看好长辈和弟妹。” “我会的,长姐。” 大夫人终是忍不住上前,“芷儿……” “娘,我会尽快回来,安心,什么事都不会有。” 第5章 看了眼天色,她不再废话,抓紧缰绳打马离开,不能再耽搁了,在城门关闭之前还得赶回来。 花柏林追出去几步,手紧紧握成拳,心里全是对长姐的担心,平时连去趟胭脂铺子都不愿意的姐姐真的可以追上父亲他们吗? 大庆国民风不算开放,大户人家的姑娘也有会骑马的,可在路上打马飞奔的姑娘从没有过。 路边一辆马车停下,马夫打起帘子,马车上大步下来一个个子极高长相俊俏的男人,听着‘哒哒哒’疾驰的马蹄声他下意识的侧头,露出右脸颊上一条从耳畔到嘴角的疤痕,可这道疤痕落在他脸上却并不难看,反倒让他过于俊俏的长相多了几分男人味。 看清了骑马的人后他挑了挑眉。 “主子,可要去寻摸此人身份?” “京中治安不归我管。” 看那女子转上正街前便降了速度,男人便知道这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不会让人寻着错处。 城中主街道人来车往,花芷心下再着急也得夹紧马腹控制速度,能在这条路上飞奔的只有战马,其他人不管是王公还是权贵都没有特权,更不用说她一个刚刚才被抄家的花家女眷。 耐着性子被人看了一眼又一眼的终于出了城,花芷打马飞奔。 如果是真正的大家小姐出了门自然是害怕的,但她内里早在十五年前装着的就是个来自异世界的成年灵魂,虽然这些年一门心思做个大家闺秀,可她也不止是做做女红学学琴棋书画,各类杂书没少看,地理志凡是市面上有的都翻遍了,就连大庆国的地域图也从祖父那里看过许多回,知道要去往北地有几条路,但流放犯人只会走官道,顺着这条路走就能追上。 疾驰了大概两刻钟,花芷就看到了前边乌泱泱的一群人,穿着中衣的犯人和穿着统一服饰的官差一目了然。 大庆朝开国太祖皇帝本是平民出身,因为前朝压迫太过才揭竿而起,后来定下的诸般律法也远不如前朝严苛,最得人心的便是划去了诛连九族这一条,一旦有官员犯事,受牵连的只得官员本身一族,且罪不及出嫁女。 就比如花家这次一起被流放的就只有花姓嫡支和旁系三支,一为花屹正亲弟,一为庶弟,一为堂弟,四家加起来共五十四人被流放,另有一些忠仆主动跟随。 走得近了,看到祖父等人皆上着手铐脚镣,花芷心里难受得不行,她那个平时衣服有了点折痕都要立刻换了的祖父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马蹄声也让前边的人注意过来,领头的差爷扬手让队伍停下,打马上前,“来者何人。” 官差这也是装迷糊,其实早在看到她身上和马背上的包袱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人,一般这种时候官差都是有油水可捞的,哪家的家人不希望犯人在路上能得个照顾,别说抄家,烂船还有三千钉呐,更何况是花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花芷下马福了福身,取下一个包袱送上前,“民女来自花家,差爷一路辛苦,一点吃食给诸位解解乏。” 官爷拿在手里捏了捏,满意的点头,“那我就笑纳了,给你一炷香时间,长话短说。” “民女谢过。” 花芷牵着马来到花家人面前,花家众人也都看着她,他们都盼着家中来人,却谁都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个平时并不打眼的长房长孙女。 花父花平宇轻咳一声松了松嗓子,“芷儿,你怎么来了。” “总要有人来。” 花芷把包袱一一递过去,嫡支这边被流放的一共十人,在给四叔的时候抓着他的手抓了下包袱的某个地方,四叔会意的点头。 十五年,足够她摸透家里人的性格,父亲和三叔都随祖父,是典型的文人性格,二叔因为是庶子,既不能入仕本身也不是多出色的人,表现向来平平,就算心里有些计较也是在祖父允许的范围内。 只有四叔是个异类,可要论聪明机智父亲和三叔都不如他,到了北地那边,花芷最指望的就是他。 “那边冷,我把护膝护腕都带着了,厚衣服也都带了一身,娘和二婶三婶赶着做的,过了水就没那么暖和了,就穿一穿,别急着洗。” 花家没有蠢人,都明白过来,点头应下。 “太后保下了我们,家里其他人都没事,不过老宅不能住了,我们搬去了城南的宅子。” 花芷看了不远处的官差一眼,压低声音问,“祖父,我想知道您是因什么事获罪。” “芷儿,朝堂上的事你别胡乱打听……” “芷儿想知道我便告知于你。” 花屹正打断长子的话,同样低声道:“皇上迟迟不立太子,两王相争殃及池鱼,我没忍住多说了几句撞在了风口上引得皇上震怒,就是如此而已。” 花芷松了口气,“无碍,祖父您只是被迁怒,过了时间就有挽回的机会,到了那边银钱该用的地方就用,不用担心不够,我会赚到钱,但是人一定要保重,祖父,您得答应我。” 明明是一辈子最狼狈的时候,花屹正却笑了,“祖父的眼光从来没有差过,是与不是?” 花芷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家里这么多兄弟姐妹,祖父独独将她从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手把手的教自己写字,琴棋书画亲自指点,她自认一直以来都把自己藏得很好,没有露出一点狐狸尾巴,不懂祖父为什么对她另眼相待。 现在她明白了,她表现得再像个孩子,可一个成人的灵魂是无法真正变成孩子的思维的,该怕的时候她没有怕,该惊的时候她没有惊,该喜的时候她又没有喜,睿智的祖父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不同。 “祖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花屹正拍拍她的肩,“照顾好家里人,你祖母怕是不好受。” “我知道,您放心。” 看了眼旁边和他隔着距离的几家人,花屹正叹了口气,“那几家的人能帮扶一把就帮扶一把吧,总归是受了我的连累。” “是。” 花屹正踱开了步子,不再多说。 第6章 花平宇拍拍女儿的手臂,“芷儿,你……受累。” 花芷摇头,“身为花家人,自当享得起富贵,担得起责任,爹,您注意身体,照顾好祖父,有什么要出面的事让四叔去,他比较擅长这些。” “放心,我不逞强。” 花芷又看向四叔,“四叔,要辛苦你了。” 花平阳历来和这个只差了他九岁的侄女亲近,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也都收了起来,“我晓得,你不用挂心,你四婶还有着身孕,你平时多看着些。” “人素来共得起患难,都会好的。” “你向来比常人看得透。” 花平阳笑了,“城外那个庄子被封了没有?” “目前我只知道城南的宅子没有封。” “那城外的那个也不会封,有时间了去看看,我每年都会给那棵大槐树松松土。” 花芷瞬间想到许多,点头应下,又向同辈的几个弟弟交代了几句,看那边的人已经吃完了东西,该收到口袋里的东西也都收好了,花芷不再多说,在长辈面前跪下拜别,“万望一路保重,祖父您教过我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花屹正将人搀起来,“这点事打不倒我,家里就交给你了。” “是。” 花芷牵着马来到官差头领面前,“差爷,祖父年迈,这一路山高路远,还请多照顾一二,花家定有重谢。” 花芷回头看了一眼花家众人,“祖父并非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皇上这一时恼他,说不得什么时候又会想起他的好,山不转水转,未尝没有柳暗花明的时候,您说是不是?” 当差的哪个不是人精,自然听得出花芷这话中未尽的意思,要说听了这隐带威胁的话,高兴是不可能的,可细一想却也知道这是事实,要是花大人犯的是谋逆罪,那没说的,再往下数几代都别想翻身,他们怎么来着都翻不了船。 可花大人不是,他不过是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以他从二品的官职,历经两朝又是皇上用惯的老人,说不定气消了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起复不过是一转眼的事。 摸摸腰间刚捂热的金条,啧,这还是抄家了呢! “花家小姐的意思我理解的,只管放心,不说别的,花大人可是为咱们大庆朝忙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大人,我们就是长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他老人家开涮,只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这点也请花家小姐体谅。” “不敢让差爷为难,小女代花家众人谢过。” 花芷回头一一看过自己的亲人,挥了挥手,利落的翻身上马打马离开,一次都没有回头。 花家老三花平彦低喃:“怪不得爹独独对芷儿特殊,现在才算看明白了,不要说女子,就是男丁在这个年纪也不会比芷儿做得更好。” 花平宇一脸愧疚,“我以前都没有发现,还因为柏林总喜欢粘着她这个长姐,对她发过脾气。” “你没发现的事多了,我这大侄女可惜生了个女儿身。” 花平阳看那边官差准备动身了,便把包袱背上,又将老父亲手里的包袱拿了过来一并背着。 路上比预料的要顺利,到家时,时辰还早。 念秋等在后门,听到马蹄声就打开了门缝瞧了瞧,确定是小姐后,忙迎了过去,扶着小姐下马。 “小姐,那几家都来人了。” “态度怎么样? 有没有闹?” “二叔太太说话夹枪带棒的,四叔太太一直哭,三叔太太直接就怪上了,老夫人让其他人都在屋里不准出来,就她一个人在应付。” 花芷皱眉,“就没一个人去帮着祖母点?” 念秋苦笑,“大家都很听话。” 就是听话得过了头。 花芷其实有点累,这具身体没有锻炼过,她骑马来回跑这一趟,身体颠得快散架了,听念秋这么说,满嘴都是酸涩的味道。 比起别的高门大户来,花家内宅确实算得上安宁,虽然妻妾之间也有相争的时候,几房媳妇为了自己的小家庭,各有各的计较,平时妯娌之间,也会话里话外的打机锋,但是大体来说,个个都还算本份听话,花家的男人也很满意。 可这次花家一倒下,她们的短板就显露出来了,三房媳妇竟然没一个是能挑得起事的,眼下这种情况,她们真就听话的全都躲开了,让祖母一个人面对别人的讨伐,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拍了拍一身风尘,花芷快步往正屋走去,徐管家就在门口守着,看到她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拔高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也穿透力十足,“大嫂你告诉我,这一家老小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我家不也是一样,家里值钱的全被抄没了,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 花芷不知道祖母这段时间听了多少这样的话,光想想就难受得慌。 示意念秋打开门帘,花芷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先向祖母请了安,又向一众长辈行礼。 看到大孙女,老夫人才有了点精神,“见着人了? 都还好吗?” “孙女见着都好,就是担心家里,不过见着我去就安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这边祖孙话还没说完,长相富态的三叔太太就问,“大姑娘这是去了哪里?” “去给家人送点东西,三叔奶奶没让人送东西去? 北地可冷得很,就他们穿的那点衣裳可不够。” “我倒是想送,可男人都被抓走了,还能由谁去送?” “三叔奶奶这话说的,这世间不止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就算女人送不了,家里就没得力的下人了?” 花芷一句接一句的顶回去,不等她说话又道:“您刚才说的话,我在外边也听着了,也幸亏这家里暂时没有谁会来,要是被外人听了去,那可是花家的大祸。” “休得吓我,什么大祸,犯下大祸的可不是我。” 花芷摸了摸茶杯,还是热的,端起来喂祖母喝了几口,看也不看她们,话却是半点不客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生死皆是君恩,如今皇上发作了祖父,花家抄家流放,这同样是皇上的恩泽,您说要逼死你们,是在怪罪皇上吗? 还是说被抄了家心生不满?” 第7章 三叔太太的脸都白了,一直哭的四叔太太也止了哭,二叔太太揪着帕子,显然也是生了惧意。 “这样的话三叔奶奶以后还是不要再说的好,免得惹祸上身,几位叔奶奶的担心祖母也是知道的,放心,只要我们有一口干的就不会让你们喝稀的,祖母,您说是不是?” “这是自然,花家同气连枝,如今出了这等事自然更应该互相扶持,不要让人说我花家没有男人撑着就连脸面也都跟着丢了,今天大家都不好过,我也不留你们,回去好好安抚家人吧,也需安排人给当家的送些衣裳去,北地冷得早,别让他们到那边就冻着,其他的待我们这边定下章程会让人告知你们。” 几人被花芷吓得魂都飞了,这会也没了心思再纠缠,告了声罪就一起离开了。 苏嬷嬷的眼睛红着,脸上却带着笑意,怪不得老话都说患难时更见人心,这些人平时得了好处怎么不说? 出了事就知道来嚎,眼睛瞎了似的装看不到,老夫人连坐都快坐不稳了。 幸好大姑娘回来了,几句话就连敲带打的把人吓了个够呛,她们大姑娘可真是能干! 老夫人握着花芷的手拍了拍,“别和她们计较,出了这样的事谁不心慌,她们也是怕日子过不下去。” “听您的。” 花芷示意苏嬷嬷和她一起将人扶起来,“今天大家都受了惊吓,先缓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如晚饭就在各自屋里解决了?” “你做决定便好,忘了掌家权已经交给你了?” “不问问祖母总觉得心里没底。” 哪是心里没底啊,分明事事条理分明,没有一处不妥,老夫人心头宽慰,天不绝她花家,就算她哪天没撑住也不怕花家散了架。 送了祖母回屋,花芷又马上去了她娘屋里,她那个爱哭的娘怕是眼睛都哭肿了,事实也确实如此。 本来止了眼泪的大夫人,在看到她来后又掉着金豆子,花芷叹了口气,拿过她手里的帕子要给她拭泪,可摸着,感觉帕子湿得都能挤出水来了,只得让丫鬟重新拿一方帕子来。 “爹很好,您就是为了爹,这眼泪也要省着点流,别等到见着面的时候没眼泪掉了。” “说的什么话。” 大夫人被逗笑了,眼泪却没有止住,“娘真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你来安慰我。” “您只要好好的待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我也心里安稳,您是我娘,您就是我的底气。” 花芷轻轻给她娘擦泪,她的母亲是不能干,但对丈夫对儿女是真的好,温柔贤惠,轻声细语,她永远都记得她初来月信的时候她怕自己害怕,来陪着自己睡,和自己说小话,搂着她教她女儿家的事情,那是她两辈子觉得最温暖的时刻。 “娘,我一点也不害怕,花家会好的。” “对,会好,会好。” 大夫人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用力点头,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忍不住问,“你爹……真的能回来吗?” “能,祖父犯的并不是死罪,一定能回来。” 就是不能,她也会拼尽全力让他们回来。 大夫人立刻被女儿的话安了心,连连点头,“对,能回来,一定能回来,我不哭,芷儿,娘不哭,你不用担心我,只管去做你自己的事,我不给你添乱。” “这不叫添乱,是让我安心,有事还是要和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大夫人摸摸女儿虽然笑着却难掩疲惫的脸,心疼得眼泪掉得更急了,她娇养在深闺平时连门都不出的女儿,现在却要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奔波,这还只是开始,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有她的婚事…… 把这事压到心底,大夫人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回屋去吧,好好歇一歇,念秋,给你们小姐好好按一按,不然明天怕是一身都会疼。” “是,夫人。” “那女儿回屋了,晚饭您多少吃一些,身体要紧。” “娘知道,快去吧。” 花芷往自己的院子走了几步,突然想到怀孕的四婶不知道有多担心,只得拐了个方向,她得对得起四叔的托付。 念秋心疼小姐忙了半天连口水都没顾上,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闭紧了,她家小姐现在是当家人,要顾大局。 花家四夫人出自京中吴家,闺名海棠,脸圆圆的生就一脸福相,其父是大理院少卿吴真,和花家比虽然差了一些,家世却也不差,教养自然也是好的,不然也入不了老夫人的眼。 花平阳虽然风流,但对自家夫人也是真好,在外边再怎么玩乐也没把家里的正妻抛到脑后去,一个月至少有半个月是歇在正妻屋里的,夫妻感情非常好。 吴氏进门三年,第一年就生下了长子,现在肚子里又揣着一个,大概是为母则强,出了这么大的事硬是撑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很安稳。 花芷来的时候她正一口一口逼着自己喝汤,见到她来,忙放下碗要站起来,两人年岁差得不多,再加上夫君又疼爱这个侄女,她爱屋及乌,两人向来处得极好。 花芷快走两步扶着人坐下,“身体怎么样?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都好,孩子疼我,很安稳。” 四夫人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你四叔他……怎么样?” “您放心,以四叔的本事,他会比花家任何人都适应得快。” 花芷苦笑,“上有年迈的老父,不通庶务的兄长,下有从没吃过苦头的晚辈,他不敢不好。” 吴氏自然是相信自家夫君的,要不是花家一门双翰林,还有一个国子监祭酒已经够打眼,以她夫君的本事什么官当不得。 握住花芷的手,吴氏轻轻捏了捏,“这一大家子人,都要靠你了。” “自己的家人当然要好好护着,四婶,您什么都不要多想,每天吃好喝好,做做小衣服,养好身体等孩子出生,花家垮不了。” 陪着四婶吃了点东西,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想着这漫长的一天,花芷在心底叹了口气,世上从来没有白得的好事,享了花家十五年的福分,到她回报的时候了。 不过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第8章 可花芷到底是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 因着这一天的变故她睡得很浅,一听到外边有人说话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不一会就听到开门声,念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姐,老夫人有些不好……” 花芷瞬间清醒,猛的坐起来边掀被子下床边问,“来报信的是谁? 快把人叫进来。” 念秋这边给她穿衣服,那边迎春就领着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进来了,一见着她就像见着了主心骨,急声道:“大姑娘,您快去看看老夫人,一直说胡话,全身烫得厉害……” “现在什么时辰?” “丑时一刻了。” 才丑时,花芷皱着眉头往外走,“刘香在不在?” 刘香从门外应声,“小姐,婢子在。” “你去二门等着,天一亮就让二门提前开锁,叫你爹去把楚大夫请来。” “是。” 刘香是家生子,父母都在外院,还有一个八岁的弟弟是花柏林身边的书童,她自己则是大姑娘屋里的二等丫鬟,平时大多是在迎春手底下做事,这种时候用她最合适。 老夫人院里处处亮着灯,丫鬟婆子来来去去,个个都是满脸急色。 花芷快步在床沿坐下,伸手一探祖母的脖侧大动脉,手底下的温度热得吓人,估摸着怕是差不多有四十度了,这样不行,老人这样烧一晚怕拖出大病来。 把老人身上压着的两床被子掀了,花芷让开位置,“把被子抱走,拿一床薄点的毯子来。” “大姑娘……” “照我说的做。” 这样捂汗都捂不出来,再这么下去情况只会更糟。 苏嬷嬷牙一咬,真就把被子都抱开了,陈嬷嬷赶紧拿了平日里盖的毯子过来给老夫人盖上。 “去找点烧酒来,后宅实在没有就去外边找。” “可是大姑娘,现在这个时辰……” “性命要紧。” 看其他人都是一脸不赞同的神情,花芷也不勉强,在这个名节比命重要的年代,就是祖母醒着怕是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去四夫人院里找,四叔在这边住过。” “对对对,四爷往日好这黄汤,定然是有的。” 陈嬷嬷一拍大腿,前脚打后脚的走了。 “打几盆温水来,细软的帕子也拿几条,把祖母的衣服全脱了。” 花芷的镇定影响了所有人,有了事做大家也不再绕圈子干着急,动作麻利的都忙活开了。 等一切准备妥当,花芷把毯子上上下下的扯了扯盖住重点部位,挽起袖子道,“看着我的动作。” 颈部、胸部、腋下、手臂、手心、脚心,花芷拿着细软的布巾把每个位置都轻柔的推拿一遍,“记住了吗?” 看着的丫鬟都点头,苏嬷嬷道:“动作倒是不难,只是力度要怎么用?” “轻柔一点,什么时候退烧什么时候停下来。” “明白了。” 苏嬷嬷二话不说,点了几个丫头接了大姑娘手里的活,那动作比花芷要细致多了。 “黄汤找着了。” 陈嬷嬷抱着个酒坛子快步进来,“要怎么用?” 这是一坛还没有开封的酒,花芷开了封盖,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她拿手指蘸了点放进嘴里,估摸着有个四十度,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很高的度数了,虽然没达到要求,但多倒一些就是了。 她往各个盆里倒了些,一时间满屋子都是酒香。 “娘怎么样了?” 吴氏被丫鬟扶着进来,她本就没睡沉,陈嬷嬷问丫鬟要酒她就知道事有异常,这满宅子的女人谁能用得上酒? 一问后知道是老夫人病了她哪里还睡得着,忙披了衣服过来。 “四婶,您回去歇着,别过了病气。” 看着屋里人虽然多却不乱,吴氏捂着狂跳的胸口松了口气,花家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她也不在这添乱,去了外面等着,怕酒不够,又让丫鬟回去取了一坛过来,明知道婆婆病了却自个儿去睡,吴家不是这么教女儿的。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半宿忙下来温度好歹是降下来了,天亮没多会楚大夫就被请进了府,由管家和几个管事婆子陪着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的衣衫已经穿好,帐子也放了下来,楚大夫嗅了嗅,这酒味儿可有点重。 花芷福了一福,“楚大夫,麻烦您了。” “大姑娘有礼。” 楚世堂是楚家药堂的东家,楚家世代行医,从他爹那一代起就给花家看诊,一听说是老夫人病了忙不迭的便赶了过来,就怕老夫人再有个好歹让花家雪上添霜。 号脉半晌,楚世堂开口问老夫人的情况。 苏嬷嬷一一答了,听到楚世堂问她们做了些什么处理,她看花芷点头后才把这半宿做的事详细说明。 楚世堂看了看平时名声不显的花家大姑娘,“敢问大姑娘,用酒擦拭那些地方是个什么道理?” 花芷自然不会说酒精的挥发能带走热度,只是道:“我素来爱看闲书,恍惚记得在哪本书上有记载,当时祖母烧得人事不知又无法去请大夫,我便壮着胆子冒险一用,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 楚世堂也不再追问,只把这些都记下来想着回去后再研究。 “楚大夫,我祖母病情如何?” “老夫人这是急火攻心,一病起来便来势汹汹,幸亏你使了这么个法子,不然能不能挨到我来还说不好,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老夫瞧着暂时已经稳定下来了,接下来便好好将养吧。” “是,一大早的多谢您跑这一遭。” “应当的。” 楚世堂开了个方子递给管家,收拾好药箱后迟疑了下,道:“若是老夫把大姑娘这个法子教给别人不知是否使得,许多人家请不起大夫,这法子花费小,说不得便能救人一命。” “这法子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没有我用得别人用不得的道理,楚大夫尽管用。” “大姑娘心善,定有好报。” “承您吉言。” 看着进退有度落落大方的花家大姑娘,楚世堂也替花家高兴,由着徐管家接过药箱背着,他徐徐行了一礼往外走去。 花芷回头看了一眼,跟了出去。 >>>>点击进入搜索【花芷】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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