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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纨绔世子爷》李长河世子妃完整版阅读

李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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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纨绔世子爷 小说:军事历史 作者:李坏 角色:李长河世子妃 简介: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书评专区 娱乐华章:第一章看到主角就着大蒜吃馒头就看不下去了,大染坊90年代还是00年代拍的,那个时代有差到缺食物的地步?而且这种吃法好恶心,还当演员? 暗夜君王:一个...

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5-09 20: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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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纨绔世子爷 小说:军事历史 作者:李坏 角色:李长河世子妃 简介: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书评专区 娱乐华章:第一章看到主角就着大蒜吃馒头就看不下去了,大染坊90年代还是00年代拍的,那个时代有差到缺食物的地步?而且这种吃法好恶心,还当演员? 暗夜君王:一个...

第1章

小说:纨绔世子爷 小说:军事历史 作者:李坏 角色:李长河世子妃 简介: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
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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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华章:第一章看到主角就着大蒜吃馒头就看不下去了,大染坊90年代还是00年代拍的,那个时代有差到缺食物的地步?而且这种吃法好恶心,还当演员? 暗夜君王:一个黑暗而狷狂的世界,无论是设定还是文笔,都让人印象深刻。奥特曼胖子哈哈哈哈,可惜再也没有后面的了。 道君:嗯,25岁为什么那么了不起呢?什么都能看懂了?莫非绿千愁第一次被绿是在25岁?参加工作了,所以有钱买个箫在门外吹? 纨绔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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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二天一早,李坏将季春生叫来,让他跟着魏雨白,还特别交代若是遇上寻衅滋事之人尽可出手,而且不要让魏雨白沾上。

  季春生是潇王帐前牙将,当年时时跟着潇王,自然认识魏家人,也知道魏雨白,魏雨白小时候在关北他还教过她习武,就如同叔叔一般。

  魏大人遭罪时他也曾忧心苦闷,但无可奈何,他只是潇王府小小护院头子,又能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魏大人落难,听着京中人们污蔑。

  今日世子突然让他保护魏家大小姐自然十分高兴,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

  李坏心里清楚如果有人想针对魏朝仁,接下来很可能会是一套什么操作,因为后世他也经常让手下人干这个,比谁都专业。

  影视剧中那种吊炸天气场爆炸双方约好时间地点齐聚街头,然后说几句霸气的漂亮话一拥而上的黑帮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混混无赖,生怕**不来抓。他们真正有组织有纪律的黑帮是不会这么做事的。

  一般来说如果要整死一个人,那就化整为零,分散人员,减小目标,然后不断言语动作挑衅让对方忍无可忍,最好让对方先出手,随即狠辣下手。

  这样一来即使有人报警被**发现也很难界定到底是民事纠纷还是刑事案件,**不是神,他们不可能知道详细情况,到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故意伤人也能说成嘴角纠纷引发争斗,调解完事。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很难界定,但这就是空子,黑道的人看得到,政治家们也看得到。

  而现在李坏就怕有人用这种办法对付魏雨白,她是沙场杀伐之人,见惯了生死,到时候如果有人用无赖招式对付她,出手一失轻重就上当了,只怕刚懂完手衙役已经等着了。到时就会成为政治口水,全泼在魏朝仁头上。

  但是季春生在就不一样,他是王府护院头子,对方要是胆敢挑衅只管出手就是,要是有人敢嚼舌,想要搬弄是非,李坏随便一个“触犯皇家威严”的罪名扣下去,对方根本接不住,只能认栽被白打。

  李坏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若有人真想用这种水段,那只能说他们太年轻

  接着李坏带着季春生来到魏雨白住的院子,一大早魏雨白已经早起梳洗打扮完毕等他,见到季春生后更是激动得行师徒礼,毕竟多年不见。李坏将他的担忧说了一遍,随即告诉魏雨白,若遇有人挑衅千万不要出手,让季春生动手就行。

  魏雨白虽有些不信,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点头记下了,并再三保证要是遇事就让季春生出手。

  李坏接着神情认真道:“接下来我要教你如何说服何昭,你一一记下,到时候就按我说的去说去做。”

  一听说到重点,魏雨白连忙点点头,一脸认真准备聆听。

  “首先接下来几日内你要忘记救魏大人的事,就算不能忘记也要在心中时时提醒自己你,不是为了救魏大人而说话做事。”李坏说道。

  “世子,可我本就是为救父亲而来京城的…”魏雨白不解的道。

  “总之你先听我的,就算做不到忘记也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明白吗。”李坏看着她认真道,看他认真的表情魏雨白虽然不解终是点头答应下来。

  李坏这才接着说:“然后今天你要做的事依旧是上何府,你一个人去不要带魏兴平,季叔跟你一起。

  到时不要送礼,不要跟何昭提与魏大人有关的任何事,你心中要为关北百姓考虑。你就请他在朝堂上说话,就说关北之地远离京都千里,节度使上任北上都要数十日,现在年关将近,如果不早定下关北节度使,怕明年开春都不能到任,到时辽人要是南下,关北数十万百姓就要遭殃,请他为了关北百姓早朝时请皇上早定下关北节度使之职。”

  听完这话,魏雨白愣住了,皱眉道:“这,这与救父亲有何关系?”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吗,这几日一定要忘记营救魏大人的事,心中时刻提醒自己,要是你心有所想,到时说话就会偏颇,就有破绽,就救不了魏大人了。”李坏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叮嘱道。

  被他这么一说,魏雨白才缓缓点头应下。

  “我知道你心里有余虑,也在疑惑,但年关将近,事到如今想救魏大人除了信我你别无选择,所以干脆赌一把,一信到底吧。”李坏道。

  魏雨白迟疑一会儿,终是重重点头:“我明白了,以后世子怎么说我就这么做。”

  李坏点头:“去吧,现在何昭应该刚好散朝。”

  魏雨白抱拳,随即和季春生一起出了院子。

  …

  看她听话远去的背影,李坏舒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魏雨白不按照他说的做。

  毕竟是关乎生死之事谁都会心有余虑,现在看来魏雨白也是个果决之人,敢赌敢拼。

  如何把一个普通人变成杀人犯呢?

  在普通人眼里似乎根本不可能,或者说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但在心理学大师那里,这只是个概率问题,理论上并不难。

  有一种著名的心理效应叫“登门槛效应”。

  如果让你从平地上上一个十米高的高台,没有任何工具,很多人一看这个高度就觉得无能为力了,怎么都不可能上去,于是选择用于仰望等待。

  但有人会不断暗示自己,我不上十米的高台,我只上十厘米,十厘米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能轻易做到,

  于是很快他刨土造了一个台阶,轻松就让自己高别人十厘米。

  随即又想都上了十厘米,再上或许也不难吧,于是又一个十厘米…

  当许多个十厘米累积之后有人已上高台,他和观望者之间的高度已经是天差地别。

  而造成这些差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第一个台阶,也就是门槛,

  观望者之所以观望是因为他们没有越过“门槛”,没有去造第一个台阶。

  这就是登门槛,也被称为得寸进尺效应。

  人一旦接受他人微不足道的要求,为避免认知不协调,保持前后一致,就会不断接受要求。

  这种现象,犹如登门坎时一级台阶一级台阶地登,这样能更容易更顺利地登上高处。

  但关键在于何昭要不知道他被算计了,所以李坏也不能让魏雨白知道计划,怕她露出破绽。

  何昭刚直十有八九会开口,而且这只是小事,不涉争斗,只是提醒皇上而已,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旦开口他就身在关北局中,最初门槛他已经迈过去了,

  李坏就有信心步步紧逼,直到让他表态!

第45章


  细细看着手中卷宗,何昭越看越是皱眉。

  太后九十大寿在即,南方各地官员奉上的生辰礼物已上船舶,过几日就会从水路直达开元。

  这些贺寿礼品拢拢共共价值数十万两,兹事体大。

  为防意外,到时开元府需要通力配合行事,调集衙役捕快,保证这些礼物万无一失顺利到宫中。

  何昭看着这些礼部和内廷司发来的文书叹口气,他哪会不知其中门道。

  按照朝廷法制,一个县令一年俸禄折算只有四十贯,一贯千于文,对于普通百姓已是巨财,可几个人会安心与此?

  南方几州拢共才多少县,居然只为贺寿礼凑就凑得十几万贯!

  这其中若是没有贪赃枉法盘剥百姓血汗的黑钱他根本不信!

  可这是太皇太后生辰,正是百官讨好皇家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越老头虽然可恶,可这种事只有他敢跟皇上直言,他不在朝中,根本没人敢谏言此事。

  就连平日在他看来为人还算正派的副相羽承安都不敢提及。

  何昭不过开元府尹,和王越、羽承安比起来不够分量,

  故而不敢直接在朝堂启奏,若是群臣面前直言那就是在逼皇上!

  但若坐视不理良心难安,也写了奏折私下上呈,具言其中黑暗,

  可惜现在几日过去了,丝毫没有半点风声。

  看来王越不在此事难啊,只是苦了南方百姓,那十几万贯皆是民脂民膏!

  想罢无奈放下手中文书,拿起另外一卷,一看又是烦心之事,年关告示和治安之事。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那李长河说得是道理,只是心里气不过。

  一想梅园之事,一想芊儿竟背着自己私下见他,再想到这几日从梅园中归来后女儿变得更怪了,

  每日安安静静不说,甚至都开始穿裙子抹胭脂,他看着就急心中也气,

  自己女儿到底是被那纨绔子下来什么迷魂药!

  气归气,他又无可奈何,李长河所言之事确有深意,深查人性民心。

  左右四下无人,咒骂两句小贼之后还是在批示中写上李长河的建议。

  罪犯名单不再贴出昭示百姓,而是起拟新告示:

  开封府治下连年昌盛繁荣,安定团结,今年全年开元府有户29万五千一百口(古代户口统计只计男丁,实际人口翻倍)尽皆遵纪守法之民,

  盖开元府欣欣向荣,秩序井然皆有诸位之功,故发此告示,以资勉励——开元府尹何昭。

  写完之后另起草一份今年开元府全年事宜总结,其中夹带查获案件,抓获罪犯名单上表朝廷。

  做完这些之后何昭松了口气,但又忍不住皱眉,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欠那小贼一个人情了。

  就在他愁眉苦脸之际,武烈突然闯进来,大声道:“大人,魏家的人来了!”

  “魏家?”何昭一听这话就明白为何而来。

  今日朝堂之上又有人提及此事,太子、参知政事羽承安、殿前指挥使杨洪昭都力主杀魏朝仁,

  之前一直为他说话的当朝枢密使、大将军冢道虞也缄口不言了,这样下去魏朝仁只怕离死不远,

  他本不想见,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不见未免太过绝情。

  “让她进来吧。”

  何昭最终决定见一见吧。

  …

  坤宁宫内,皇帝正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年关将近,各地各个机构年事总结都送上来,一时间事务繁杂,刚下早朝用过早膳就要处理政务。

  往年有王越,今年却没有,故而要处理的奏折一时倍增。

  吴皇后也在一旁,将各种奏折看一遍,然后简略说给皇帝听。

  “户部判部事埋怨今年新进的官吏只懂圣人之学,不精筹算之数,统筹计算百官俸禄时常常拖沓导致延期,不少官员为此抱怨。

  故而他想请陛下在科举中加入筹算考试…”皇后轻声道。

  “呵,他一个户部判部事就是想事简单,朕何尝不知筹算之术重要,不止他户部,军中、朝堂何处不用,

  不过若真敢加在科举之中是要得罪天下读书人的大事,怎能张口就来。”

  皇帝道,随即又摆摆手:“不过说得却有道理,这乃是长久之计,奏折先收下吧。”

  皇后点点头,随即将户部通判的奏折收在一个锦盒之中,接着看其它奏折。

  随后右司工部、刑部、兵部折子也都没太在意,景朝兵部大多只是摆设,只处理军队费用的调拨,人员安置,兵员征召等。

  即使真要打仗和兵部也无太大干系,更多的是枢密院和三衙之职。

  看了大概半个时辰,又休息了一会,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宫女们轻声打开窗户,不敢打扰皇后和皇上,这时皇后看着手中奏折突然入迷一般,许久未吱声,

  皇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见她入神也就没打搅。

  许久后皇后终于放下手中奏折,却还呆呆看着前堂门外花草,似乎在想些什么。

  “怀薰在看什么,不过是个奏折何至如此入迷啊。”皇上好奇的问道。

  皇后回过神,将手中奏折递过去:“陛下看看,这是王越的奏折。”

  “哦。”皇帝一愣,有些讶异道:“我不是让他养病吗,为何这时还给我递上奏折。”

  说着打开奏折看起来,读了几句突然移不开眼了。

  “初时臣妾也是讶异,不过看了才明白王相乃是身系国家社稷,时时不敢松懈,哪怕身在朝堂之外也为陛下忧心。

  他说近日与好友交流学问,经好友提点明白很多道理,感觉是真正有用的治国安邦之道,于是便拟写折子递上来了。”

  皇后轻声道:“臣妾是妇道人家,不知什么大道理,却也觉得王相所言极是啊,这‘下意识’的差距或许就是扰乱圣听,使陛下难查民情的祸首之一啊。”

第46章


  “振聋发聩啊。”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惊叹道:“这王越之友所言令朕豁然开朗。

  朕也是在想为何到达京中奏报即使一个地方上来的都会天差地别,为何明明励精图治还有人揭竿而起为祸作乱,

  现在看来只怕朕所见所闻不管刚正之臣还是奸滑之臣上奏都有差误,只是不自知罢了。”

  “是啊。”皇后也点点头:“臣妾初看之下也觉得震惊讶异,仔细思虑之后又觉得其中有大道理,特别是最后那问话之策,说得头头是道,实在高明。”

  皇上也点点头:“只是这‘下意识’一词朕从未听过,想必又是王越那位朋友自创的吧。”

  皇后拿起奏折,将它小心收入锦盒中:“此论一篇可以用来教育后人,乃是千金难买的珍宝,收好才是。”

  随即又接着说:“王相这位朋友只怕是洞察人心的经天纬地之才,此等道理便是王相与皇上都想不到,他却一语道破入木三分,如此之人自创一个词又如何。”

  “若是他能入仕定是良才。”皇上也点头。

  皇后却摇头:“此事只怕不行,王相从头到尾半句未提他这位朋友的姓名,王相岂是妒贤嫉能之人,只怕是那位先生不愿吐露。

  如此一看是在野之人,无心仕途,不过却真有大学问。”

  皇上怒道:“肤浅之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人不是朕之子民,他却不想为朝廷效力,岂非不忠?”

  “陛下~”皇后拉住他的手臂:“他便不出仕不也帮王相吗,他既与王相谈吐学识见地,最终还不是到了陛下案头,也算为国效力。”

  “可终归不成体统…”皇上还是不满。

  之后两人又开始查看其它奏折,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边宫女还有季春生静静站着,额头冒出细汗双腿颤抖也不敢说话,

  直到所有奏折看完,皇上舒展身子和皇后一起站起来走动几步。

  一回头发现季春生恭敬等在一边,皇后开口道:“季将军,奏报繁多,一时把你忘了,站累了就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季春生答谢却不敢坐下,一是皇后皇上都站着,二是此乃坤宁宫,不是谁都敢坐的。

  皇上也发现他,来回踱步道:“当初将你从武德司调出跟在潇王身边乃是为保护他,

  潇王过世朕曾想将你调回武德司执掌司务,你却不回执意留在王府是为何…”

  “回陛下,潇王不在了还有世子,保护世子也是属下责任。”季春生低头抱拳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我不管你为何,但你在也好,皇后不便出宫,你每月为她报一次王府境况也心安,说说吧,最近又有何事。”

  季春生点头,连忙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皇后和皇帝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你说长河每日天不亮就起,还到外面跑得满头大汗?”皇后有些不信的问。

  季春生点头:“回来之后世子还会做一些类似军中马步的动作,卑职看来似乎是在练功。”

  “练功?”皇后皱眉,随即有些微怒:“他想干嘛,难不成要像他父亲一样上阵杀敌吗,沙场九死一生,岂是他一一个世子该去的地方!”

  “这卑职便不知了。”季春生道,随即开始详细说最近最大的变化:听雨楼转眼变得门庭若市的事情。

  “…世子只是换了些白瓷碗碟和筷子,又让人将青布换成黄布,随后天天让卑职带着家中护院去望江楼吃喝。

  之后又听说有位叫陆游的将军在那写了《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的诗,莫名其妙听雨楼就已经门庭若市,每日生意兴隆。”季春生如实道。

  其实除去少数几个真正知情人,所有人对于听雨楼的突然兴盛都是一知半解,毕竟这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大多数人都以为是那位叫陆游的将军功劳,因为正是他写下千古名篇吸引来客人。

  皇上听罢皱眉道:“无理取闹,哪有这般胡作非为,什么遮尘之布用黄布,宫中都没他奢侈,若不是刚好有那陆游他怕是要血本无归。”

  季春生听到这拱手道:“陛下,这才是卑职最奇怪的地方,卑职跟随潇王十几年,从未听说过军中有个叫陆游的将军啊…”

  “什么?”皇帝皱眉想了许久,随后摇头道:“你接着说其它的。”

  “是…最近就是魏家姐弟被接入王府…”

  “你说他把魏家姐弟接到府中?”

  说到此事皇上变了脸色,一脸阴沉,神情变得可怕起来。

  季春生连忙低头,小声的道:“正是,世子还给他们准备上好院落和车马,送了许多银子,我想…”

  他偷偷看了眼皇帝脸色,最后还是咬牙道:“我想世子是有情有义之人,当初幼时在关北曾受魏大人恩情,此时只为报恩,别无他意!”

  “我说他有其它意思了吗,嗯?”

  皇帝沉着脸居高临下问道,吓得季春生连忙跪下:“卑职失言!”

第47章


  “这是什么?”

  皇后端着茶杯嗅了嗅,轻尝一口,微微皱眉道:“有草木清香,但味道微苦,噫…”

  说着她又尝一口,惊奇的道:“初入口时确实微苦,但随即又有回甜,口齿生津都是草木清香,确实提神醒脑。

  宫中每年进贡那么多茶叶,本宫还不知有这种喝法,长河那孩子真是聪慧,这是如何想到的。”

  “世子有一日突然说他喝不惯王府里的香茶,便让下人改了泡茶的法子,便成这样了。”

  季春生抱拳如实回答,之前皇上为了世子收留魏家姐弟的事情生气,

  若非皇后娘娘此刻解围岔开话题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好,心中分外感激。

  “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哪看得出什么聪慧不聪慧。”

  皇帝冷脸道:“说起来他还未及加冠,平日在外面胡闹厮混也就罢了,怎能无礼无媒将两个丫鬟私自收入内院,简直不尊礼教,不循礼法,我皇家颜面都让他丢光了!”

  皇上大声发怒,周围太监宫女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皇后却不怕,缓缓回应。

  “那不正好,听季将军说来这两个月来那孩子都不去那些烟花之地了,整日读书习武,这难道不是天大的进步。

  说不定都是两个丫头的功劳,我早该想到那孩子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成了家才能安下心来,应该催一催相府早让怜珊过门的。”

  皇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哪家孩子是天天去青楼酒肆厮混的,这算什么进步?

  顶多是改过罢了,再者他是皇家子弟,理当做得比别人好,怎能这般骄纵。”

  皇后摇摇头,回头对季春生道:“季将军辛苦你了,你便早点回去吧,我家那孩子声名不好,难免有人对他心怀不轨,若是没你在本宫还真不放心。”

  季春生点点头道:“保护世子乃是卑职分内之职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说完行礼告退,离开了坤宁宫。

  皇上见他远去才道:“好好的武德使之位不当,偏要在王府中折辱自己本事。”

  皇后笑着给他递了一杯清茶然后道:“那还不是陛下由着他,若是你下旨召他回来,季春生又怎敢抗旨。”

  “哼!”皇上喝了一口清茶,微微皱眉:“微有苦涩,不过唇齿津香,神清气爽,也算不错,能找事做总比游手好闲的好。”

  皇后为他捏着肩膀:“可不是吗,长河现在是京中传扬的才子,多少才子士人追捧呢。”

  皇帝哼了一声没答话。

  …

  何昭静坐内堂,心情有些复杂,当初听闻魏雨白又登门之时他本以为又是来为他父亲疏通求情的,

  哪知对方见面之后只字未提他父亲之事,只是忧心忡忡一叙关北乱局,

  言语之间忧国忧民,说得头头是道,丝毫不提及私事,令他心中羞愧万分呐。

  自己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魏家姑娘知其父必死居然忍住悲痛放下私人恩怨,转而为关北百姓国家安固考虑,是如此深明大义、德操高洁的后辈,

  而自己这个作长辈的却想着她又是来烦人,想来实在不该。

  又看她风尘仆仆,衣着素朴,为父亲奔走就连脚底的鞋都磨出洞来,定是处境艰难,身处如此境地却站出来为关北百姓说话,着实在令人敬佩。

  而且她说得也十分合情合理,关北离京都千里之遥,到时关北节度使上任需要数十日,

  若是遇上北方大雪封山道路坍塌可能会耽搁更久,说不定就能耽搁几个月,如此一来若是关北出事,到时群龙无首就是危及国家社稷的大祸啊!

  他想想就觉得满头冷汗,决定明日朝堂之上早向陛下提出此事,心中对魏雨白也大为感激赞赏。

  ……

  魏雨白回到王府后呆呆坐在院子里,护送她的季春生在王府门口便分开了,

  冬日朝阳总是暖人,她坐在桌边不由得想到今早的事情。

  和何昭见面后事,路上遇到的事,都如世子预料一般,如出一辙。

  她一开始心中有疑虑,但还是老实按照世子说的,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

  今日不是为救父亲而来,随后又照着世子的意思说了那番话,看似毫不相干,她却能清楚感觉到前后何昭态度的变化。

  之前何昭冷漠疏远,甚至有些不耐烦,就算接见她时也是面无表情。

  可待她说完话后,何昭神情语气都变了,对她肃然起敬一般,言语也热络许多,

  最后走的时候甚至亲自将她送到门口,还行礼送别,感觉自己不再是之前求人之客,而如何家贵宾一般。

  若不是世子一再提醒,她都差点忍不住开口求他解救父亲,但她终是忍住了,因为世子再三告诉她,要想救父亲就要听他的。

  昨日她还将信将疑,觉得这话太过狂妄,可现在回想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因为一切都被世子一一言中了。

  更令她震惊的是回来路上发生的事,他和季春生才出何府没多久,有个汉子在街上突然走上来故意撞了他们,

  随后不分青红皂白开始破口大骂,推推搡搡,她火气上来差点动手,突然想起世子的嘱咐连忙压下来。

  那汉子被季叔一招打折了腿,一动起手来就发现人群中还藏着两个帮手,有一个甚至带了半截横刀,

  他们哪是季叔的对手,几下被打倒,带刀的那个季叔下了狠手,几乎没了气。

  可正如世子所料,三人才倒地,一群衙役呵开围观人群就冲进来,看他们来的速度,定是早就在几十步开外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等着,

  她那时方才惊出一身冷汗,明白过来其中利害!

  若是她没听世子的话动了手,这桩说不明道不清的官司就落在她头上,到时那三人就算此时不死,也可能会死在牢房,死在路上,再说成因伤而死,一桩人命案子就落在她头上了!

  好在世子早有交代,下手的是季叔,他一亮潇王府的牌子,衙役们不敢妄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想想她还背脊发凉,第一次明白这种算计比战场上的刀剑还难防,若是没有世子她只怕早被人玩死了!

第48章


  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之前只是以为他是深明大义的知己,他为自己诉苦,为父亲辩护,可经历今早的事情之后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

  魏雨白拖着下巴想起昨晚世子对她的再三叮嘱,回想起来现在那些都一一验应了。

  就如他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可他那时却说得那么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世子的形象在她心中开始变得缥缈,神秘,高大起来,就如难以看穿的世外高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弟弟魏兴平兴冲冲的跑来告诉她世子来了,她刚想起身迎接,世子已经很自觉的进来了,穿过院门来到她面前。

  世子今日换了一声打扮,年纪还小,脸上略显稚嫩,但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看起来像风度翩翩的文士,又像气度豪迈的武人,

  她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加快,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这身装扮与世子形象很符合。

  “今天来也没什么,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世子笑道。

  魏雨白下意识拒绝:“我们已经打扰世子那么多了,怎么能再劳烦世子。”

  谁知对方开口道:“不是说好了要听我的。”

  “可那是救父亲相关的事宜,这买衣服也算相干吗…”魏雨白白了他一眼。

  “当然有关,你听我的就是了,走吧。”对方不容分说。

  “哪里有关了?”

  “先走再说。”

  魏雨白酒这么稀里糊涂被拉走了。

  马车上,世子开口道:“我们京城的姑娘听说不能和男子共乘一车,

  现在是特殊时期,单独让你乘车我不放心,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会,我不是京中女子,也没那么娇贵。”魏雨白大方回答。

  “那就好,其实我看你衣着就知道你们境况窘迫,想昨晚就给你买的,只是想想你要是这么去见何昭也好,能加分。”对方轻松笑道。

  “这,这也在世子算计之中吗。”魏雨白心头微震。

  “哈哈,别说那么难听啊,什么算计不算计的,你为了救魏大人本来就奔波劳累。”

  魏雨白看着对坐的年轻男子,轻声问:“世子就不问我今早发生什么吗?”

  “那还用问,一切早在我预料之中,何昭定是对你大有改观,说不定还会亲自送你,

  路上定有人用无赖手段对付你,想给你扣上官司,估计来三个人左右,其中一人带了凶器,有衙役早就守株待兔,最终被季叔完美收拾了。”

  对方似乎早已料定如此,气定神闲的道,几乎一字不差!

  听罢魏雨白目瞪口呆,震惊得半天说不出来,心中忍不住在想难道世子真是神人吗,能未卜先知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世子突然毫无形象的笑起来,笑得抱住了肚子,让她一头雾水,这有何好笑的。

  “哈哈,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哈哈…是不是把我当成神了,是不是想我能未卜先知…”

  世子捂着肚子大笑道:“你不想想季叔一大早回府肯定先向我汇报,我当然知道了,哈哈哈…”

  魏雨白一愣,随即明白自己被耍了…

  心中修气急,怎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下意识抬起脚就想踹他,可到一半又连忙收了三分力道,板着脸生气道:“世子!哪有你这般骗人的…”

  随即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跟着笑出来,也怪自己太笨,这都想不到才会被傻乎乎骗了。

  不过世子也真是可恶,还说得那么一本正经,跟真的一样,害她信了,这世上哪有那么神的事。

  …

  其实李坏一大早就晨练,然后在两个丫头服侍下吃过早餐,两个小丫头越来越妖娆磨人了,

  他不是毛头小子,但也不是佛祖,只是两个丫头年纪太小,现在对她们身体不好,不然早就被就地正法了。

  随后他只能强按下心头怨念开始设计水力锻造的图纸,顺带解答秋儿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时至今日两个丫头在这条道上已经各走一边,有天壤之别。

  秋儿越来越感兴趣,恨不能多学一点,月儿却看见就头疼,李坏也不强求她,毕竟人的天赋各异。

  他开始让严毢将府中账目一部分交给秋儿来做,严毢开始有些不乐意,毕竟秋儿只是女流之辈,

  但李坏再三施压之下也只能答应,结果发现他自己要核对筹算好几天的账目秋儿一个时辰就能梳理计算得清清楚楚,顿时目瞪口呆,干脆之后的账目都让秋儿帮忙了。

  而关于水力驱动作坊的设计其实并不难,而且技术上也没问题,关键在于实践和调整,

  可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实在不方便,他只能先设计好几种方案,等到来年开春时节再去尝试。

  等魏雨白回来后季叔先向他汇报了情况,随后说有事先走了,李坏就想到带魏雨白除出去买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毕竟她是真的不容易,让人心疼,连日靠一双腿奔走,衣服洗到褪色,鞋底磨了洞也没得换。

  他之所以没有昨天就做确实是因为这样去见何昭会加印象分。

  路上看到魏雨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李坏才忍不住逗她,不得不说魏雨白也是个大美人,不过比起他见过的其他人更加成熟干练就是了。

  而关于何昭的对策,一旦他今早答应魏雨白的请求,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被算计而已。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何昭只要答应一件关于关北的小事,那么下次就会很容易答应另一件有关关北的小事,

  随后不断累积,不断重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早就深陷关北局势中,必须被迫做出决定。

  这时还需要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如何保证以后魏雨白还能见到何昭,

  要是何昭故意避让不见就没法子了,这时李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何芊…

  所以带着魏雨白买好衣物鞋袜之后李坏让车夫调转马头去了听雨楼,这事还需要何芊的帮助才行。

第49章


  李坏之所以只和魏雨白去,没带其他人,是因为他手下无人。

  严申和季春生等一众护院被李坏安排出去查探那天梅园中的丁毅还有苏欢等人下落底细,他总感觉这行人很奇怪。

  特别是那丁毅,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其它目的,光是那天在梅园中的毒计李坏也不会放过他们。

  其他人则在固封的酒坊那帮忙,这几天虽然阳光明媚,可气温最高不过十几度,早晚和夜里更是接近零度。

  粮食发酵条件苛刻,稍有差池可能前功尽弃,人多了才能随时应急。

  再到听雨楼时李坏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前几天顶多就是人多,现在完全变了样子。

  牌匾门窗擦拭得油亮油亮的,门口车马从酒楼门前一直到了街变转角,街角也来了许多摆摊的,好不热络,出入大多都是装饰华贵,文士打扮的人。

  李坏有惊讶,带着魏雨白小心避开人群,慢慢混进去。

  “你做什么,进自家酒楼怎么跟做贼一样…”魏雨白看着他道。

  李坏摆摆手做了不要说话的动作,紧张兮兮带她进了听雨楼。

  里面更是热闹,一楼人稍少一些,二楼和一楼侧房却时不时传来叫好声和各种抑扬顿挫的诗词吟念之音。

  一个伙计认出了他,连忙引路将他带到后堂。

  正忙得红光满面的严昆也匆匆迎过来,一见面就行大礼:“世子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巡视指点,老奴不胜感激。”

  果然严昆比严毢圆滑多了,李坏抬手示意让他起来,然后道:“刚好有事所以过来看看,不用紧张,大家各自去忙吧。”

  围靠过来的众多伙计这才散了各自忙碌。

  “严昆,往日经常来三楼的那位老先生这几日有来吗?”李坏在严昆陪同下一边视察后厨一边道。

  严昆点头:“来了,那位老先生时常来,世子你莫非忘了当初许下谁诗词写得好就能上三楼之事,

  昨日就是第一个月开榜之时,若是老先生不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坏一拍脑袋,摇头道:“是我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随即又想到,这下他可算欠德公一个大人情了。

  “你怎么处理的?”李坏随即问严昆。

  严昆连忙道:“老奴一开始也乱了套,酒楼里没人懂诗词,这么多书生若是闹起来又不敢动手,都不知如何是好。

  刚好那位老先生在,评了诗词,然后他的孙女又给老奴出主意,所有能上三楼的才子都免费奉上香茶酒菜,一时间大家都为我们叫好,热闹非凡啊。”

  “你说阿娇?”李坏笑着问,其实经历梅园一事后他也明白自己这个小媳妇怕是甩不掉啰,其实平心而论他挺喜欢小姑娘的,之前是怕惹麻烦上身。

  “正是,不过…”

  严昆有些结巴道:“不过那位阿娇小娘子之后想让厨子教她那些新菜品的做法,这本是酒楼机密,可老先生和她孙女危难之时出手相助老奴又不好拒绝…请世子恕罪!”

  阿娇学做菜?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要学做菜?

  肯定会出丑的吧,李坏忍不住一笑,随即道:“你确实有罪,这是酒楼机密不错,不过也正如你说他们对酒楼有恩,这事你也没做错,以后注意就行。

  而且昨天本来是我记性不好才差点误事,你能随机应变也算有功,赏你十贯钱,打烊后自己去王府中找严毢提吧。”

  “多谢世子,多谢世子!”严昆高兴的道。

  “我今天要在三楼宴请客人,待会做一桌好菜送上来,还要好酒。”

  李坏吩咐完带着魏雨雨白上了三楼。

  魏雨白问道:“要请客人,请谁?”

  “能救魏大人的人。”

  李坏说着已经上楼了。

  二楼很多文士汇聚,每张桌旁都摆放笔墨,异常热闹。

  文人们谈论最多的莫过于近来的梅园诗会,有人在谈论某某才子某某诗词如何,有挑出其中几句评赏一番,然后又自己想着仿写几句,热闹非凡。

  当然谈论最多的莫过于《山园小梅》,整个二楼处处可以听见,也有人想要仿写几句,却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有也相差甚远。

  有人在感叹此诗恐怕咏梅诗一绝,难有逾越之作,也有人窃窃私语怀疑诗是代写的,不相信李长河能写出这样的诗来,总之一片嘈杂。

  上了三楼,整个世界一下子清净下来,此时空无一人,李坏招呼魏雨白坐下。

  “坐吧,不用客气,趁现在人还未来,你跟我详细说说关北的事。”

  何芊那边他已经差人去送空信了,何府就在城南,离听雨楼不算很远。

  魏雨白点点头,随即详细说起来,期间李坏也问了不少问题,她都认真答复。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李坏心中已经有了数,随即对她道:“明早你再去见何昭,一来问他昨天说的事情如何,

  二来就说关北兵祸之后民不聊生,当时正值秋收,百姓粮食都让辽人抢走了…”

  “世子,其实辽人并未抢走多少粮食,当时将士拼死一搏,辽人也折损许多人,破城洗劫后怕有援军便匆匆走了,没来得及祸害地里的粮食。”魏雨白连忙道。

  “这只是个借口,让何昭陷入关北乱局的借口懂吗?”

  她皱起眉头,随后很老实的摇摇头…

  李坏无奈道:“总之你听我的便是,你就跟他说百姓粮食都让辽人抢走,处境艰难,希望朝廷能够出钱扶济百姓,让关北百姓安然度过战祸这段日子。”

  魏雨白凑上前道:“只怕不会,以前也有过战祸,朝堂只充斥过军资,可从未出资补偿过百姓啊。”

  “当然不会,你在想什么呢。”

  李坏白了她一眼,魏雨白委屈得微微一缩脖子。

  李坏接着说:“朝廷不会,可是何昭却会开口,他这人刚直为民,你只要这么说了他肯定会提,关北的事情提多就已经入局了,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魏雨白依旧一知半解,最后点头应下,并且牢牢记住刚刚的话。

第50章


  每个人上楼梯的方式都是不不同的,只要听音就能知人。

  德公又慢又稳,阿娇脚步很轻而且也不快,月儿就是噔噔的,恨不能一秒迈十步,而何芊就很像月儿。

  所以李坏听到急促噔噔声就知道何芊来了。

  果然,小丫头很快就出现在楼梯口,一转身却让李坏愣住了。

  今日何芊一反往日做派,没有穿武装,而是一生漂亮的女儿家打扮,外面套着一件御寒的小棉袄,靓丽之中带了几分俏皮,

  若不是手中提着宝剑,看起来还真是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看什么看,流氓。”小丫头嘴巴不饶人,自顾自走过来。

  看见桌边的魏雨白突然一愣,脸色顿时冷下来:“她是谁?你莫不是又重操旧业,到处沾花惹草。”

  李坏送到嘴边的酒一下子喷出来:“什么重操旧业,你会不会用词啊…”

  说得好像他是以沾花惹草为业的,不过仔细想想之前李长河的行径…姑且也算吧。

  “这位是魏大人家的千金,叫魏雨白,和王府是世交…”

  李坏只好一一将两个人介绍给对方认识,当听说何芊是何昭爱女时魏雨白确实惊讶了下。

  之后李坏很直接的提出想让何芊帮忙的事情,以小丫头的性格倒是好说,她帮就是帮,不帮就是不帮,肯定是一句话的事情。

  一桌丰盛的饭菜此时也送了上来,何芊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帮她?”

  “他爹我和爹是世交好友。”

  “好吧,那我帮你。”

  何芊干脆的答应了:“不过你欠我个人情,以后若是我有事你也要帮我做。”

  “好好好,我欠你人情。”李坏好笑的道。

  “我不信你,你要立字据为证。”小丫头还是不放心。

  李坏无奈,只好拿来纸笔真的给她写了字据,小姑娘这次高兴的答应下来。

  李坏松了口气,只要后何芊的帮助,魏雨白定能随时见到何昭。

  这样一来何昭这个外援算是争取到了。

  其实关于救魏朝仁李坏不是盲目自信,他是仔细考量过的,可行至少有两点理由。

  现在叫嚷着要让魏朝仁死的官员分两类,一类是真的想让让他死,至于理由各有不同,可以是仇恨,可以是看他不爽,可以是凑热闹落井下石。

  而更多的应该是窥视魏朝仁的关北节度使的差遣,节度使啊,那可是地方手握实权的土皇帝,比京中很多一二品大员还要诱人!

  所以他才会让魏雨白求何昭提出新立节度使,如此一来那一部分窥视节度使之职的人就不会再想着杀魏朝仁,

  因为魏朝仁死不死已经无关紧要,他们要的是节度使这个差遣。

  而且魏家经营关北多年,如果新节度使想要在关北站稳脚跟就要拉拢魏家,说不定还会有人调转枪头替魏朝仁说话。

  然后就是皇帝要打仗了,这点只有德公和他知道,纸上谈兵是兵家大忌,此时有战争经验,会带兵的将军就显得格外重要,魏朝仁也是如此!

  …

  当天早朝只是小朝,上朝的官员大多都在汇报年关准备,礼部的祭天大礼准备,三衙的禁军习训情况汇总,枢密院的来年全国军队调防事宜。

  这其中调防事宜事关国体是个大事,也最受重视,当然还有一事就是关北的事情,其它事情早有定论。

  祭天仪典礼部自会安排,规程不出错就没事。

  而三衙本就没有实权,只是例行差事,做做样子罢了。

  最重要的来年禁军调防早有枢密使处理,冢道虞执掌枢密院多年自然不会出错。

  说来说去说到最后又只剩下关北魏朝仁之事。

  节度使乃是镇守一方的大员,掌管一方事宜,真正的封疆大吏,处理起来自然不能随便。

  朝堂上以太子为首,参知政事羽承安、殿前指挥使杨洪昭、侍卫军步军指挥使童冠、中书舍人末敏云等人力主杀魏朝仁,

  而枢密使冢道虞则觉得魏朝仁罪不至死,只是势力孤微。

  见老将军冢道虞如此,曾是其下属的侍卫军马军指挥使赵光华也出来为魏朝仁求情。

  可偏偏这时武德司的武德使朱越也站出来支持太子,局面再次一边倒。

  武德司掌管皇城各门钥匙,保卫皇家安全,还为皇上查探情报,一直都由皇上直接管辖。

  武德使虽是三品官,但地位不比一二品大员低。

  如此形势下,就在大臣们都以为魏朝仁定死之时,平日向来不插嘴关北之事的开元府尹何昭突然站了出来。

  何昭向皇上谏言,希望早设新关北节度使,稳定关北局势,否则明年春辽人继续南下可就要出大疏漏。

  顿时殿前指挥使杨洪昭、侍卫军步军指挥使童冠也站出来附议,局势瞬间逆转。

  皇上觉得有理,夸了何昭识大体,为国思忧之后也转了议题,开始讨论新的关北节度使人选,不谈如何处置魏朝仁了。

  …

  朝议散后,太子阴着脸走出大殿,嘴里低声骂道:“好你个杨洪昭,好你个童冠!”

  羽承安匆匆赶上来:“太子何故恼怒?”

  “何故?今日要不是那杨洪昭和童冠突然变卦,此时魏朝仁只怕早就死了!”

  太子怒冲冲的道:“平日我看他们一个个说魏朝仁如何如何,今日说到关键时候,那何昭一打岔他们就全变卦了!”

  羽承安抚胡须道:“太子难道看不清吗,今日救了魏朝仁的不是杨洪昭和童冠,而是何昭啊。”

  “何昭?”太子哼了一声,不屑道:“他不过照常提议,怎么救了魏朝仁。”

  羽承安摇摇头:“杨洪昭、童冠杀魏朝仁无非想取而代之,他们身为候选者又不好提,所以只有魏朝仁死了陛下才会议定新节度使。

  可现在何昭这么一提,即便魏朝仁不死他们也有机会成为关北节度使了。

  如此一来何苦得罪魏朝仁,毕竟魏家在关北根深蒂固,影响颇深,说不定他们明日就会为魏朝仁说话卖人情呢。”

  “竖子!”太子咬牙大骂道。

  羽承安见他大怒只是一笑,随即快步离开,心中疑虑纷纷,说这话不像何昭为人啊…

  难道背后有人作祟,还是说何昭本就偏向魏朝仁,那之前为何不开口?

第51章


  魏雨白,魏兴平以及他们的几个随从就在王府住下来,不管对于她们安全还是生活条件的改善都是好事。

  李坏专门腾出一个有六间厢房的院子给他们,还带魏雨白买了衣物鞋袜和生活用品,最后还塞给她五十两银子,魏雨白再三拒绝也推不掉。

  为了照顾他们的口味,李坏还专门把当年跟着潇王去过关北的厨子严炊指派过去。

  下午李坏专门带着闲不住的月儿去看了粮食的发酵情况。

  酒坊厢房里固封带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守,屋里火昼夜不熄不说,后来又新加了四条棉被,棉被等的隔热保暖效果绝对上佳。

  在厢房里即使隔着厚厚的棉被李坏也已经能闻到香甜的味道,这说明目前为止一切顺利,粮食中的淀粉已经在微生物作用下开始转化成葡萄糖了。

  跟他一起来的月儿闻着香甜的气系忍不住咽口水。

  此时要是取出就是很多人都喜欢的甜白酒了,小丫头馋也不奇怪,但真正的发酵还没开始。

  葡萄糖只是香甜,但并不是酒,接下来才是发酵的关键步骤,从葡萄糖发酵为乙醇,这个过程是最容易失败的,一旦控制不好经验不足就会前功尽弃。

  李坏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是不是嘴馋了。”

  “没有…”小姑娘摇头,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几个放酒粮的大瓦缸。

  李坏好笑的逃出一把铜钱递给她:“正好我也想吃甜米酒,你和秋儿一起去买吧,带她出去走走,别一天到晚盯着那些数学题,对眼睛不好,知道哪里卖吗?”

  小丫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连连点头:“知道,街口转角的酒坊就卖!”

  “路上小心点。”

  话音才落,小丫头欢快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院门转角了。

  甜米酒算是这个时代最受欢迎的饮料之一,毕竟材料来源广泛,又是普通百姓也能消费得起的,味道香甜回味无穷。

  当然也不是单纯的就是米酒,还要掺上热水的,否则老板怎么赚钱。

  街角那家老酒店门柒都快掉完了,靠卖米酒和甜米酒为生,经营的是老两口。

  冬天要让淀粉转化为糖可不容易,所以一到这个时节生意会好一些,一到夏天卖冰水的、鲜榨藕汁的、酸梅汤的都会抢生意。

  秋儿和月儿喜欢他家的甜米酒,已前两个丫头每月月钱只有那点,省一年买件新衣服都买不起,嘴馋也只能看看。

  现在李坏直接将两个丫头的月钱提到每月两贯,可以经常去吃了。

  …

  下午严毢专门跑来再三提醒他,年末就是太皇太后九十大寿,身为世子要准备礼物。

  李坏随便点头应下了,听雨楼加上一首《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令人们缅怀潇王,送上门的礼物加听雨楼赚的钱,除去开支王府现在库存有五千两之巨。

  之所以有这么多是因为他名义上的监护人皇叔李昱大概也觉得没照看好他,心中过意不去,前两天居然让人送来两千两!

  银块是直接用马车拉来的。

  这可以说是一笔不大不小的巨款了,李坏可不打算用来送礼。

  毕竟他是熟读水浒传的文化人,记得人家梁中书送岳父蔡京生日礼物动不动就值十万两,他这点不算什么。

  明年开春他准备在门前造水力驱动系统,还准备买一艘画舫,到时说不定还要吃紧,这时候可不能破费,至于送什么呢…到时候再说吧。

  不过说起来李坏突然想到,各地官员想必都会趁这个机会讨好皇家,到时真金白银肯定会大量流入进京,而且十有八九不入库,

  这些金银大概会走水路,毕竟上了万两的金银可不是开玩笑的,目标太大,又太重,陆地运输耗时耗力不说还不安全。

  往年可能皇帝会下旨不许官员送礼,因为要是准送,最后遭殃的肯定还是百姓,

  可李坏知道今年就算影响再不好皇帝也不会阻拦,因为要打仗了,打仗就要钱啊。

  …

  吃过晚饭后季春生和严申还有一众护院也陆续回来了。

  季春生汇总了一下探听到的消息专门跟李坏汇报,探听的途径无非打听,奔走查找。

  而季春生以前是武德司的人,京都之内要说谁消息最灵通那必然是武德司了,他找熟人问问也知道了许多。

  “世子,那苏欢确实是苏州安苏府知府的儿子,乃是正妻之后,妻子是当地大族中人。

  至于冢励乃是当朝枢密使,大将军冢道虞兄长的膝下长子,在安苏府离县出任县令。至于那丁毅…”

  季春生皱眉道:“那丁毅的信息很少,听说是苏州才子,在当地很有名,但未有功名,出生商贾之家,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李坏点点头,冢励原来是冢家的嫡系子弟,怪不得他那么嚣张。

  不过奇怪的是冢励和苏欢,身份都远不是商贾之家又无功名的丁毅可比的,可那天在梅园中显然是以丁毅为首的,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季春生接着道:“苏欢、丁毅一行有十几人,数日前早就到了京中,估计是来京都游玩的,就落脚在望江楼。我在望江楼没看到全部人,其中几个像是练过的。”

  李坏点点头,目前来看这些人似乎没有疑点,如果冢励是冢家子弟那就说得通,他想报复自己和阿娇,而丁毅和苏欢作为他在苏州的朋友自然会帮忙,可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奇怪,为何丁毅能让两人俯首呢。

  想不通只好暂时放下,目前他要做的还是救魏朝仁,等事情落下了什么冢励、丁毅、苏欢,一个一个的收拾清理!

  …

  当晚,李坏再次将魏雨白叫到房中,详细交代了明天去何府怎么说,

  并且再三叮嘱,无论何昭对她态度多好都不可开口求他救人,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第52章


  一大早天没亮,诸多大臣已到午门外。

  太监提着灯笼照路,众多朝臣顶着早寒穿过高大午门,爬上高高的台阶,来到灯火通明的议事大殿。

  按大景律,本该三日一小朝,三品以上官员身着紫服才得朝见于侧殿。

  五日一大朝,五品以上官员都需上殿,而且是在长春正殿。

  可自从皇上登基后励精图治,孜孜不倦,几乎每日都有小朝,大朝反而会少一些,而今日恰好遇上大朝。

  大小官员手执玉笏依序入殿站定,此时天还未亮。

  随着上首公公一声高昂报唱,红金龙袍,珠玉允耳,头戴十二玉流苏黑冕冠的老人从大殿一侧走出,正是当今圣上。

  按礼法只有大朝时皇帝才需至尊仪装上朝,平时一般不会如此。

  接着群臣叩拜行礼,皇帝应允平身,随后朝议便开始了。

  其实从十二月初到现在已过半旬,很多事情大臣们都心里有数,到现在还不能议定的事情只有一桩,那便是魏朝仁之事了。

  今日朝堂之上很多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而来的。

  毕竟他们没资格参加小朝,上大朝也轮不到说话,无非就是来看戏罢了,今天的戏码就看魏朝仁的死活了。

  毕竟曾经高高在上的节度使,三品封疆大吏就此破落,很多人心中就算事不关己也会幸灾乐祸,别人的命哪是命,不过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大朝重礼仪规程,首先按例是地位最高的二府奏事。

  政事堂首官王越告病,参知政事羽承安带奏,随后枢密使冢道虞按规程奏事。

  随后就是三司,盐铁司的鲁节,度支司的薛芳,户部司的汤舟为。

  三司各自设使,统筹全国财务的部门。

  枢密院掌兵事,政事堂管理政务,三司总理财务,三权分立,各不通气。

  这本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汇报罢了,可就在盐铁司和度支司汇总作结将一年收支上报后,户部司的汤舟为却跪在殿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

  皇上立即看出其中不对,喝止了他:“汤舟为,你户部是不是还没结算清楚!”

  下方的汤舟为吓得全身发抖,支吾几句后扑通一声跪倒在殿前:“陛下,绝非下官有意亵职,实在是我景朝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户口增长太过迅速啊。

  我户部司负责统计筹算户税案、上供案、修造案、曲案、衣粮案,掌管全国户口、两税、酒税等事,户口增长太快,一时数目庞杂巨大,短时间内实在难以统算清楚啊!

  臣不敢以虚言欺瞒陛下,臣已连夜召集司中官员筹算,奈何很多新进司的官吏虽是文举考试功名出身,但只善文学理学,实在不精筹算之术,所以时至今日乃未完全算清…请陛下恕罪啊!”

  身形微胖的汤舟为说完脑袋捂在地上都不敢抬头。

  皇帝面无表情:“你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糊弄朕吗!你堂堂朝廷二品大员,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不要给朕找借口!”

  皇帝大声斥责,下方群臣无人敢出声。

  “不过你不以虚数谎报,据实反馈,处理得还不错,免去渎职之罪,罚三个月俸禄,限你三日内将户部司汇总作结的奏折呈到朕的案头,若是到时不到你自己明白渎职该当何罪!”

  皇帝说完一拍金案:“下一个!”

  后面的翰林学士院承旨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汤舟为还跪在原地不敢起身…

  朝议继续进行,户部使汤舟为却一直跪着听,膝盖生疼也不敢起身。

  按章程奏报完后到了自由议事的时间,果然正如很多人盼的那般,

  太子率先上前提出魏朝仁之事,历数罪证,同时言明不能再拖,希望杀魏朝仁以平民怨。

  随后武德使朱越,参知政事羽承安,中书舍人末敏捷云等附议。

  另一边,大将军冢道虞一如既往抗议,也提出一堆理由,这次殿前指挥使杨洪昭,侍卫军马军指挥使赵光华,步军指挥使童冠都站出来认为魏朝仁罪不至死。

  很多不能上小朝,时隔好几日才来上大朝,就等着看好戏的官员当场愣住了,什么情况?自己不过几日不上朝怎么朝堂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这等大事若是拖上一年半载出现转机还不奇怪,可这才几日啊!

  很多朝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可就在此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平日向来不问关北之事何昭突然上奏说关北百姓因为战祸颗粒无收,请皇上发粮救济。

  提议当场被皇上驳回,并且令何昭不许再提。

  虽被驳斥,可很多人心中都开始猜测纷纷,莫非何昭也介入了关北之事不成,那他到底站在哪边的?

  魏朝仁还是太子…

  …

  “何昭老贼居然是魏朝仁那边的,好啊,好你个老贼,本太子小看你了!”

  朝会散后太子才出长春殿就开始大骂起来,昨日被何昭一打岔魏朝仁没死,今日也是!

  “平日里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父皇还说他刚直,还以为有多清高,到最后还不是和魏朝仁狼狈为奸!”

  太子越说越气,一旁落后他半步的羽承安也微微皱眉:“老臣也万万没想到最后何昭居然是站在魏朝仁那边的,只不过有些奇怪…”

  “有什么怪的,他就个小人、老贼!”太子咬牙道。

  羽承安微微一笑:“太子说的是。”

  心中却想如果何昭真要帮魏朝仁一开始开口便是何必拖到现在,而且他说得话很怪,好似有种模棱两可,又或者…

  他也说不清到底哪里怪,这些不能和太子说,说了他也不懂。

  …

  “怪在无心算有心,我教你说的那些事听在有心人耳中就是偏向魏大人的,可若站在旁观中立的角度,比如何昭,比如其它不涉这场争斗的人耳朵里的话…不过是正常的忧国忧民之言。”

  李坏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给身侧的魏雨白解释道:“所以他们两边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你,你真坏…”魏雨白呆了半天总结道。

第53章


  “殿下,我找的是孙半掌,绝对是狠人啊,可魏雨白身边总是跟着潇王府的高手,每次她都不用动手就被王府的人收拾了,衙役哪敢动王府的人啊。”

  孙焕一脸苦涩,点头哈腰跟在太子身后解释:“前天开始到现在我们已经折了五个人,进开元府大牢以那何昭的脾气肯定是捞不出来的。”

  孙半掌在城西小有名气,是出门的恶徒狠人。

  他年轻时候因欠一贯钱被债主逼到着要剁他一根手指,结果他不怕不说,反而自己剁了自己半个手掌,不喊不叫,而是跟债主说一根手指值一贯,那半个手掌反欠他四贯,那债主被他吓住,反而给了他四贯。

  从此孙半掌便有了名号,而且是城西出了名的狠恶之人,没人敢惹,有些无所事事的人也跟着他混,很多有钱人会出钱请他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太子不说话,快步进入内堂然后开始砸东西。

  桌上的摆设物件被砸了个遍,孙焕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只瓷杯摔在他头上,血水顺着脸侧刷刷往下流也不敢动。

  不一会儿太子摔累了,气喘吁吁开始破口大骂,一会儿骂何昭,一会儿骂李长河,许久后没力气了才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乃是太子次子李誉,一见他太子就不耐烦的挥手道:“你来干嘛,没钱自己去账房支。”

  李誉环视四周狼狈景象,又看孙焕额头血流不止,小心的问:“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我…”

  “没事!你不要打搅我。”太子再次不耐烦道。

  “那我…”

  “出去!我叫你出去,你出去我就没事,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太子打断李誉,大声怒斥。

  李誉看了父亲一眼,尴尬点头,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回头退了出去。

  骂完后太子瘫坐在靠椅上,魏朝仁,何昭,李长河…一个个名字在他脑袋中不断回荡,嗡嗡作响,令他心烦意乱…

  这些人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更大的影子,那影子高耸入云,重如泰山,面带蔑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些叨扰他一生,不断烦扰他,困惑他,每天梦中都能听到的琐碎话语又开始不断在脑中回荡起来,挥之不去…

  “看看你皇兄的字,哪一点都够你学几年的。”

  “嗯,字不错,不过只是小道,你皇兄前几天在关北败了辽人,你是皇子,怎能无大志,向他学学。”

  “承平啊,他怎么能跟承社比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众皇子中就数承社一枝独秀,其他皇子怎么比…”

  “傻孩子,母妃知道你很努力,但天资各有不同,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你怎么可能比得上承社呢…”

  “你皇兄…”

  “承社…”

  “潇王…”

  “…”

  “潇王!”太子从椅子上捂着脑袋从椅子上惊坐起来,刹那间头痛欲裂,痛苦的捂头跪在地上。

  一地的碎瓷片隔着布料扎破膝盖,血染红一大片地板尚不自知。

  孙焕这时也发现太子老毛病犯了,一边大喊一边冲过去将他扶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太子头疾有犯了,太子头疾又犯了!”

  顿时一平喧嚣中,一大群人陆续冲进来,人影恍惚重叠交错。

  有人用力掐着人中,随后有人匆匆赶来开始灌药,

  不一会太子终于缓过来了,只不过已经全身虚脱,没有半点力气。

  …

  时间已经确定下来,满载寿辰贺礼的官船会在大年初二那天从水路到达开元,押运的乃是苏州府厢军五百。

  届时需要开元府接应,允许入京,毕竟是带着刀兵的五百人,这么大的数量不是开玩笑的。

  看了文书何昭微微皱眉,五百厢军?

  安苏府未免太过大题小做,虽有价值十几万两,但大多想必都是珍稀古玩珍宝,放在一起顶多一船而已,何必派这么多人跟押送,五百人加上随行杂役都要六七条船了。

  话虽如此何昭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他的职责不过接送生辰礼物,同时下文书准许这五百厢军入开元境内,从水路进开元城再到京都不过一小段路,出不了岔子。

  倒是这两日魏雨白每天来找他帮忙,之后又提出请他告知皇上,战后兵员稀缺,北方漠州铁矿需要早派兵丁增防。

  铁乃是能决定战事的重要资源,何昭觉得有理,照奏给皇上。

  结果魏雨白下午又来,这次是为请陛下减关北税收劳役之事,何昭也觉得有理…

  第二天魏雨白又按时来了…

  何昭就算脾气再好也觉得烦了,何况他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谁知他正想让下人推脱说不在的时候,自己的宝贝女儿拉着魏雨白进来了。

  何昭心中骂了一百句妈卖批还是只得笑脸相迎,毕竟他觉得魏雨白深明大义之人,而对方之所以找他也是因为他为人正派,不偏不倚,一心为民。

  随着不断和魏雨白交谈,何昭也发现最近朝内朝外人人都在谈论关北之事,可若说到关北到底发生什么,那些详细情况最了解的恐怕只有他了。

  想到此处何昭忍不住有些微微自得,也不觉得魏雨白烦人了,而是认认真真的听起来。

  …

  “月儿,一个普通人若是鼓起勇气做了一件坏事,接下来他做第二件坏事的时候就会比第一次简单得多,罪恶感也会减少。

  而一个人要是克服心理阻碍做了一件好事,下次就会做得会更自然并且心理上会更加愉悦…”

  李坏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放下棋子。

  月儿盯着棋盘摇摇两条辫子:“世子世子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魏姐姐你听得懂吗?”

  魏雨白跟了一手,也摇摇头:“你们跟他这么久都听不懂,我怎么听得懂呢。”

  秋儿静静坐在一旁,正在研究李坏给她出的一些数学应用题。

  “听不懂也不怕,总之何昭现在已经上钩了,循循善诱就行,关键是现在说的事要时时刻刻提醒皇上要打仗了,只有打仗魏大人活命的机会才大。”

  李坏说着又下一手。

  “为何?”魏雨白跟棋然后问。

  李坏微微一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话音随子而落。

  “你输了!”他得意笑道。

  “世子这棋路…根本没有半点君子之风。”魏雨白不服气的嘟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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