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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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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3-27 21: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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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玄帝至尊 小说:奇幻玄幻 作者:冰道 角色:任玄何云 简介:落魄少年凭借龙血觉醒天赋神格,一路逆袭成神,称霸洪荒万宇 这里有神奇的远古巨兽,繁多的玄妙功法,有趣的种族职业,刺激的爱恨情仇,激爽的翻转打脸……有你想要的一切,无限精彩尽在此中 我乃玄帝,掌锢天道,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新书【万域帝尊】已在酷匠发布,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书评专区 异人傲世录:远古时期的文,本书的作者进步巨大,从...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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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神奇的远古巨兽,繁多的玄妙功法,有趣的种族职业,刺激的爱恨情仇,激爽的翻转打脸……有你想要的一切,无限精彩尽在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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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争斗


在华安按住何云肩膀,令她稍安勿躁的时候,任玄和袁尚之间却早已经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面对袁尚的纵马来袭,任玄显然没打算正面相抗,加上这一脚的攻击轨迹也太过于明显,任玄只是身躯稍稍一矮,便直接躲开了。

“贱民!竟然还敢躲开!?”

那袁尚见到李森矮身躲开,却是勃然大怒,当即便是扬起手中马鞭,劈头盖脸的就朝着任玄抽去。

“嗖!”

这马鞭迅捷如电,只是影子模糊一闪,就已经携裹着凄厉的呼啸声,抽向了任玄面门。

若是寻常人,刚刚躲开一脚,就立刻面对这一鞭,恐怕都会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可任玄面对这一鞭,却只是面无表情的一退再退。

马鞭长度有限,能够抽得到马屁股,却抽不到丈许开外的任玄。

而且,这马乃是一匹宝马,速度极快。跟李森一个错身之下,瞬息之间就已经跑到了五、六丈开外。袁尚再想动用其他手段,就已经迟了。

“你这贱民,头缩的倒挺快,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袁尚却怒笑一声,当即便要调转马头,再度冲着任玄而来。

可就在此时,已经退到黑色石鼓附近的任玄,却弯下腰来,捡起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石鼓碎片。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阁下虽然知道借助马力,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力护住你那匹马。”

任玄面无表情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手腕微微一抖的,直接将手中碎石掷了出去。

这碎石巴掌大小,掷出去后虽然也是呜呜作响,颇有些势大力沉的样子,但速度并没有多么快。

袁尚见状,当即嘲笑道:“丢石头?山野猴子的伎俩,也敢在本少面前现眼!?”

话音未落,袁尚直接一抖手中马鞭,直接抽向了那枚黑乎乎的石鼓碎片。

“砰!”

一声炸响,黑色碎片被鞭子抽中后,竟然当场炸裂成了上百粒的细碎石子,如同迎面疾射而来的上百道钢珠暗器一样,暴雨梨花般朝着袁尚和他坐下马匹袭去!

袁尚一时不察,只来得及伸手护住头部。

而他坐下宝马却遭了秧,当场皮开肉绽、头破血流,哀鸣一声之后便跌到于地,直接将袁尚给甩飞了出去。

袁尚在地面上颇为狼狈的打了个滚,这才哇哇大叫的翻身跃起。

见到此幕,在场中观战的何云,俏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袁尚一鞭,断不会达成这种效果,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旁边的华安,却抱肩淡淡的道:“很简单,这个黑衣小子在丢出那枚碎石前,早已经用暗劲将碎石捏出了无数道裂痕。这块石头被他丢出去后,只要遭受任何外力的攻击,都会立刻散碎成上百粒的石子。怪只怪,那个华安目光于顶,非要用马鞭去抽。否则的话,若是他及时拨马躲开,接下来一点事都不会有。”

何云闻言,俏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华师兄,你的意思是,这个黑衣少年早就料到袁尚会出手攻击了?”

“人是挺聪明的,就是不知道具体实力如何,再看看吧。”华安抱着肩膀,淡淡的道。

……

场中,华安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后,气的哇哇大叫。

他那匹坐骑在地面上栽的脑浆迸裂、一动不动,眼看是不能活了。

“我的汗血宝马!你这贱民,你可知道它一根汗毛,都你比全家性命金贵!”

袁尚怒吼道:“你竟然敢伤我爱驹,我袁尚今天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旁边的村民们见状,却都不嫌事大,一个个的轰然叫好起来。

面对满场的起哄声,还有袁尚的恶毒咒骂,任玄却依旧是一脸淡漠的神色。

任玄看着袁尚,口气淡淡的道:“连自己坐骑都护不住,看来你也不配拥有此马。倒是可惜了这么一匹汗血宝马,在任某眼中,这匹马比你这个纨绔子弟金贵多了。”

“贱民,敢尔!”

袁尚怒极,他当即弃了马鞭,探出一手朝着腰间抓去。

他腰间还挎着一把鱼白长剑,此刻一抓,耳边只是‘叮’的一声剑鸣,一把明晃晃如同秋水一般的银色长剑,就已经被他攥在了手中。

“受死!”

隔着足有三丈开外,剑体上的寒意就已经喷薄而出,让任玄体表微微生寒。

就连高傲的华安,见到这把长剑之后,亦是目光微微一凛,口中道出了‘好剑’二字。

那些从没见过这种宝剑的村民,更是觉得这把银色长剑流光溢彩,倒映着日芒熠熠生辉,耀的他们眼睛生疼。

面对仗剑而来的华安,任玄神色亦是严肃了一些,随即任玄摸遍了全身上下,最后从绑腿的地方摸出了一把短匕首,将之握在了左手。

这是一把铁制的小匕首,长九寸,宽一寸,通体银白色,看起来略有些年头的样子。看起来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实际上,这也就是一把在普通不过的小匕首而已,市面上花上几个铜币,就能轻松买到。

连日来的逃亡,任玄丧失了几乎所有的防身武器,唯独这把斩荆披棘用的匕首还留在身边。此时此刻,面对如狼似虎的袁尚,任玄也只能掏出这把铁匕首应敌。

不过,在任玄掏出这把铁匕首之后,一旁的何云一愣,旋即连声苦笑起来。就连对任玄颇为看好的华安,亦是连连摇头。

那袁尚见到任玄摸出这么一把铁匕首之后,更是嚣张至极的将下巴抬起,用鼻孔对着任玄,复又挽了个剑花,这才一挥儿长剑的朝着任玄脖颈斩来。

任玄瞅准来势,身形再度退让了两步,准备暂避锋芒。

可任玄这么一退,袁尚却立刻得了势,仗剑开始连续进逼。

那把银色宝剑在他手中化作道道剑光、变幻莫测,时而犹如细风扶柳,时而犹如猛虎扑羊,竟然将任玄全身都笼罩在内,短短几招之间就逼的任玄退无可退,只得硬拼。

“这是袁家祖传剑法,招法华丽气派,威力也颇为不俗。那黑衣少年身形不够灵活、行动迟滞,又是左手使匕首,跟右手使剑的袁尚针锋相对,接下来的一击,恐怕他难以抵挡了。”华安面无表情的点评道。

事实就如同华安所预料的那样,任玄左支右绌之下,最终难以避开袁尚的连环攻势,只得上前硬拼一击。

“噗。”

一声极为轻微,几乎难以耳闻的轻响,登时自场间响起。

众人连忙看去,却发现任玄跟袁尚相交手的一瞬间,任玄手中的铁匕首,就如同一团烂泥巴一样,直接被袁尚的宝剑从中劈成两截。

任玄极为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堪堪避开袁尚的斩首一击。但是任玄刚刚站起身来,袁尚就已经再度出剑,直接刺向了任玄右胸的心脏。

此时此刻,以任玄的速度而言,肯定是万万避不开了。即便是能够避开奔向心脏的致命一击,这一剑也得重伤不可。

“结束了。”

华安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叹息之色:“胜者为王,看来这最后一名弟子的位置,还是要留给袁尚这个纨绔弟子。”

“华师兄,你……”何云却露出了一脸难以接受的神色。

就在两人互相交流的这一刹那,场中却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何云来不及跟华安争辩什么,连忙回过头朝着场中看去,可是当她看清楚场中的局势之后,也不由得檀口微张,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五章 局势逆转


血。

滚烫的鲜血从任玄的胸膛跌落而下,好似不值钱的血色雨水,并将那身本来就漆黑一片的黑衣,染得更加幽暗。

袁尚那把明晃晃的宝剑,从任玄的胸膛贯穿而过,直接尽没入柄,大半截剑身都从任玄的身后刺了出去。

从刺入的位置看起来,虽然没有刺中任玄的心脏,但也是从任玄的右侧胫骨下面刺入的,倘若长剑微微朝着左侧移动稍许,恐怕立刻就能切开任玄的心脏。

若是那样,恐怕神仙来了任玄也别想活下命来。

但是,刺入任玄体内的这把长剑,却好似被焊死了一样,根本无法动摇分毫。

原来,在长剑刺入任玄体内的一瞬间,任玄的右手已经牢牢按住了剑柄上袁尚的手。

任玄右手的力量有限,当然不能完全制住袁尚的长剑,但任玄的另一只手,也就是持着半截匕首的左手,却不知何时,早已经紧紧贴住了袁尚的喉管。

显然,切断袁尚喉管的难度,比袁尚切断任玄心脉的距离要短、难度要小。

在须臾之前,尚且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袁尚,此刻却好似被击中心灵最脆弱之处的兔子。

他的眼睛、眉梢、嘴角、鼻翼,无不在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更是如同暴雨一般刷刷而下。

“壮……壮士,饶命!有话好好说,先将匕首拿开,一切都好商量。”

他对自己性命的爱惜程度,他这副他贪生怕死的模样,显然远远超出了场中所有人的想象。

毕竟,最差的情况,于他而言还是可以跟任玄同归于尽的,但他显然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

或许在他心中,他乃是袁家尊贵之极的三公子,怎可能跟一个叫花子一样的家伙同归于尽!

但是,刚才那一幕的变化,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即便是身为当事人的他,显然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大脑都有些空白。

面对战战兢兢,面白如纸、汗如雨下的袁尚,任玄冷漠的面庞上,却闪过了一丝嘲讽之色。

“阁下似乎将这一场战斗,看得过于儿戏了。沙场之上非友即敌,刀来剑往、生死只在一瞬,你还是太嫩了点。”

这番话一经说出,场中众人无不对任玄刮目相看!

他们可是万万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只不过是个貌不惊人的少年,怎可能拥有如此杀伐果断的气质!

“是,是!我嫩,我嫩的跟条哈巴狗一样!壮士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让小的只是一个屁,放过小的吧!”袁尚哀嚎道,他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哭音,毕竟他再嚣张跋扈,也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又岂能不惧生死?

在袁尚说出这些话之后,场中之人无不对袁尚生出了鄙夷之情,甚至少部分原先支持他的村民,此刻亦是狠狠的朝着旁边吐了一口痰,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华安亦是连连摇头道:“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怎能进我神武宗?”

只可惜,面对场中众人毫不掩饰的鄙夷,这个袁家三公子却不管不顾、只是一脸哀求之色的看着任玄。

任玄目光极为淡漠,原本是有意杀了袁尚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看到袁尚如此模样之后,任玄嘲讽之余,复又生出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来。

“滚。”

任玄将匕首稍稍移开了些许。

“谢壮士!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x你全家十八代祖宗!你个什么玩意,也敢威胁本少爷!”

袁尚刚刚连忙弃了手中宝剑,退后几步离开了险境,但他刚刚脱离险境,口中还没有说完的谄媚之语,就立刻变成了尖锐刺耳的唾骂!

见到此幕,原本就已经对袁尚满脸鄙夷的村民和华安、何云,此刻都忍不住的冷笑出声。

任玄却好似未闻,只是默默的将那把宝剑从自己胸前抽出,然后淡淡的扫了袁尚一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面对任玄淡漠的目光,袁尚忽然间浑身一个抖动,就好似过电一样,立刻就将他丑态毕露的嚣张模样给打压了下去。

好似一个过街老鼠一样,袁尚连忙跟任玄又拉开了十丈以上的距离,这才喘着粗气道:“能够击败我袁尚的,整个大仲国也没几个,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袁尚如此发问,华安和何云、包括那些村民,都忍不住的露出了好奇之色,朝着任玄看去。

一时间,浑身破破烂烂,还有重伤在身的任玄,再一次成为了场中的焦点。

但是这一次,再没有人敢轻视任玄分毫。

任玄环视场中众人了一眼,然后便随手从黑袍前襟上扯下一条黑布,然后开始包扎胸前的创口。

在此期间,任玄口气极为平静的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河间任玄。”

这一句话说出之后,好似一枚巨石投入镜湖,立刻就激起了轩然大波!

“河间任家!他竟然是河间任家的人!”

“任家!天啊,那不是威望和权势丝毫不亚于袁家的大门阀嘛!”

“不错,任家自大仲国开国以来,一直都是镇守北疆的封疆大吏,听说任家的这一代,出了一个极为了不得的少年天才,恐怕八成就是眼前这名黑衣少年了吧。”

“啧啧,原本以为袁尚的身份已经十分了不得了,没想到这个任玄的来历丝毫不逊于他。”

“何止不逊于他。”

就在此时,沉默了一会儿的华安,忽然冷笑着接口道:“任玄乃是任家的独子,是未来肯定能继承任家家主,成为镇北大将军的顶级权贵。这个袁尚只不过是个三公子,还是个庶出,以后顶多也就是个在袁家管内账的小角色,身份地位可比任玄差多了。”

何云闻言,有些好奇的问道:“如此说来,袁尚刚才叫任玄贱民,十分不恰当了?”

“当然不恰当。以任玄的身份地位,袁尚在公开场合见了任玄,必须得拍鞍下马、恭敬行礼才行。任玄可以毫不客气的叫他一声袁家家奴,他哪里敢对任玄不敬?”华安冷笑道。

“可任家的天才少年,第一顺位继承人,怎么会如此模样的出现在这里?”何云看着刚刚止住血的任玄,微微皱眉的说道。

华安显然也不太清楚,不禁微微皱眉。

可就在此时,袁尚却冷不丁的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任玄啊任玄!换做平日,你我刚才斗了一场,我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恐怕还得尴尬赔笑,给你说声不是,扯上一些‘不打不相识’的鬼话。可是,如今时代变了!你这厮,却变成了叛党余孽,朝廷通缉的头等逃犯!哈哈哈哈,你们任家一朝失势也落得如此下场,一想到这里,解气之余,竟然还莫名感觉有些伤感!这感觉还真奇妙,真是平生第一次……”

听到这话,那些村民们也纷纷醒悟过来,发现了什么。

“朝廷逃犯!?这么说起来,我忽然想起来了,附近的几个关隘城池,门口处不都张贴着缉拿朝廷逃犯的告示吗?”

“不错!我想起来了,告示上的人,的确就是任玄!”

“真想不到,世代镇守北疆的任家居然叛变了,任玄也成了朝廷逃犯!”

“世事难料。不过,袁尚说这样的话,也不奇怪。蔡太师权倾朝野,任家被灭了,他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第六章 初窥灵力


那些村民议论纷纷,华安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跟何云对视了一眼。

何云微微点头。

华安神色也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我们二人在上党招募弟子的时候,怎么会忽然间又封城、又宵禁的,闹的鸡犬不宁,原来是朝廷在捉拿任玄。”

说完这些话,华安朝着任玄看去:“任玄,你们任家当真叛变朝廷,成为了叛党不成?”

任玄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什么,而是朝着天空那轮渐渐西垂的落日看了一眼。

良久之后,任玄方才沉声道:“我任家世代忠良,绝无不臣之心,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这一次,完全是被蔡京这个小人陷害,我任家方才遭受灭门之灾。不过,我相信时间会还我任家一个清白,朝廷也会还我们任家一个公道。”

华安听到这些话,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然后朝着袁尚看去。

“袁公子,任玄所说,是否属实?”

“嘿,他们任家跟我们袁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袁家可也没有得罪他们任家的意思。可谁让他们任家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跟权倾朝野的蔡太师作对?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倒也是活该!”袁尚竟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华安却皱眉道:“得罪了蔡太师?这是什么意思。”

袁尚此刻似乎已经平复了心情,而且得知任玄家破人亡,并且还是朝廷追捕的逃犯之后,他之前对任玄的诸般怨恨,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此刻听到华安问话,袁尚想了一想之后,竟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据一些小道消息称,好像是蔡太师曾经跟他们任家索要过一样东西,但是任家没给,这才惹来了灭门之灾。照我说,这任家也真是穷惯了,太小家子气!什么东西有那么金贵?要是我们袁家,早就巴不得主动孝敬给蔡太师呢。”

华安不由得来了兴趣,朝着任玄上下看去,也没看到任玄有任何身藏重宝的模样。

“任玄,袁尚所说是否属实?你们任家当真有什么宝贝,让那个权倾朝野的蔡太师都如此惦记,最后竟然不惜动手灭掉你们任家?”华安问道。

任玄闻言,默然不语。

华安见状,兴致更浓,正要继续询问,一旁的何云却露出了一丝责怪之意:“华师兄,你怎能这样子刨根问底的?你这样子逼问,说好听点,你这是关心后辈。说不好听点,你这可是侵犯他人隐私了。”

“云师妹所言有理,是我错了。不过,华某在神武宗年岁已久,此番难得下山一趟,不免对一些世俗的事情有些好奇。哈哈,罢了!我们这就回去吧。”华安哈哈一笑,打消了追问的念头。

何云白了华安一眼,这才轻移莲步的走向了任玄。

“任玄中了袁尚一剑,受了重伤,必须要好好包扎才行。来,任玄弟弟,让姐姐帮你看看……哎呀!”

何云来到了任玄身边之后,想帮任玄查探伤势,但她只是抓到了任玄的右臂,就忍不住的惊讶出声。

“天啊,你右臂竟然还有如此严重的伤势!这般大的创口,恐怕常人早就痛的昏死过去了,你竟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天啊,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恶战,受了多少伤啊!?”

何云似乎被任玄一袭残旧黑衣下的伤势,给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旁边华安见状,也连忙过来查探任玄的伤势,当他看完之后,面色也变得极为凝重起来。

最后,他深深的看了任玄一眼,复又朝着袁尚瞟了一眼,发出一声冷笑。

“袁公子,不得不说,你今天运气真的很不错。”

“为何?”袁尚问道。

“呵呵,这个任玄的右臂被箭矢贯穿,几乎废掉。全身上下大小创口十多处,换成常人恐怕早就死了。也就是这位出身于军旅世家的任玄,体格和意志异于常人,才能撑下来。显而易见,他如今的实力肯定远远不及巅峰时期。若是在他伤势完好的时候,你遇到他,恐怕根本走不了三个回合。”

华安说到这里,本是伸出了三根指头,但最后他想了想后,还是将三根指头变成了一根。

“不,三个回合是抬举你了,以你贪生怕死的秉性,恐怕一个照面你就会被任玄秒杀。”

“啊哈,罢了罢了!既然是任家的天才少年,那我斗不过也正常,毕竟同为世家子弟嘛!”

那袁尚知道了任玄的身世之后,却仿佛看得很开的样子,他转过身来对着任玄道:“任玄,我虽然冲撞了你,但你也杀了我爱驹,我们算是扯平了。还有,这把宝剑名唤凝光,在我袁家也是有数的好剑,就算是刺你一剑的赔礼,送给你好了。而且,看在你任家跟我袁家往年的交情上,今日之事就此结束,谁也别再追究了。”

袁尚说到这里,想了一想,复又说到:“不过,你如今毕竟是朝廷追拿的逃犯,日后上了神武宗,可就切莫再下山了。否则,蔡太师他老人家的手段你也清楚,根本没人能保得了你。”

听到这番话,任玄目光闪烁了一下,最后冷声道:“阁下请放心,蔡老贼的人头,我任玄自会取之。”

“嘿嘿,若真是如此,届时没了你任家,又没了蔡京,我袁家倒是有机会可以一展身手了。罢了,并州境内是没有剩余名额了,我要立刻赶去冀州那边争取剩余的神武宗弟子名额。就此别过!”

言毕,这个袁尚直接将胯下鱼白剑鞘解下,然后远远的抛给了任玄。

见到任玄伸手稳稳接过之后,他便嘿然一笑,然后直接转过身去,分开人群朝着东方去了。

那些村民纷纷对着他的背影吐吐沫,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但显然袁尚已经对此并不在乎了。一匹宝马、一把宝剑,对于寻常人而言堪称天价之物,但对于财大气粗的袁家而言,却又算不得什么。

不得不说,此人虽然嚣张跋扈、变幻无常,令许多人都十分讨厌,但他到底也算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换言之,也就是俗称的‘真小人’。

“真小人也比伪君子强。他最后的表现,倒是让我对他的印象稍稍改观了一些。”

华安目睹袁尚大步离去之后,便又将目光投向了任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赏之色。

“在你被刺了一剑的时候,我还对你颇为失望。现在看来,你的潜力和能力,倒是都在我想象之上了。这一次在并州招募的五名新弟子,你应该是潜力最好,实力最强的一个。”华安说道。

任玄将‘凝光’宝剑插入鞘中,淡淡的道:“华兄过誉了。久闻神武宗强者如林、能人辈出,任某早就想加入贵宗,遍访诸贤、垂聆训音了。”

“呵呵,你这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实际上还是想尽快提升实力,然后杀了蔡京替你们任家报仇雪恨吧?”华安却勾起了嘴角。

任玄闻言,再度沉默,并不作答。

倒是一直在替任玄重新包扎伤口的何云,却埋怨道:“师兄别说这些有的没得了,任玄师弟伤势严重,必须要尽快送回宗内的医馆诊治。你有这闲工夫斗嘴,还不如赶紧发信号,将马车召来。”

“云师妹教训的是。”

华安却是微微一笑,然后直接一扬手臂,朝着天空一挥儿袖袍。

“嗖。”

登时,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圆球,从他袖袍之中激射而出,直奔天空而去。

黑色圆球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无任何的出奇之色,但是被华安挥袖弹出之后,‘黑球’上面竟然浮现出了一丝丝的乳白色光芒!

见到这一缕光芒,任玄心中不由的暗凛。要知道,就因为这么一缕极轻极淡的异样光芒,任玄就不知道在那个朝廷鹰犬秦良的手下,吃了多少苦头!

不过,早就听说神武宗的一些武道强者,经过极为艰苦的修行之后,也能够在体内凝聚出一种类似于‘气’,这是被他们称呼为‘灵力’的东西。

任何功法招式,无论再普通、再平凡,一旦被灵力附加了之后,都能爆发出极为惊人的威力,威能提升了十倍不止。

而这枚‘黑球’,在被华安弹飞的时候,显然是被附加了一丝丝灵力。

寻常人若是随手抛飞这枚黑漆漆好似石头一般的‘黑球’,恐怕顶多也就抛飞个几丈、十几丈远罢了。但是这枚被灵力包裹着的‘黑球’,却直接呼啸着凌空飞出了近百丈!

而且,就在这枚‘黑球’去势渐止,准备跌落而下的时候,华安却轻描淡写的抬了抬手。

随着华安的一抬手,包裹住‘黑球’的白色光芒,登时溃散不见了。也就在此时,那枚在众人视野之中几乎已经化为一个不可见黑点的小东西,竟然爆发出了剧烈而耀目的白色光芒!

好似天空中出现了一团白色烈焰,其耀目的光芒竟然在短时间内压制住了太阳的光辉!

场中的众多村民,无不是痛苦的捂住了眼睛,就连任玄也感觉眼睛有些刺痛,根本无法直视。

但是,华安和何云这两个神武宗之人,却显得极为平静的样子,似乎对这枚‘闪光弹’早就见怪不怪的样子。

第七章 强者之路


在‘闪光弹’爆炸之后,村子北方五里外的一个山坳附近,立刻转出了两辆马车,直奔此地而来。

这两辆马车的速度极快,不多时就已经来到了华安和何云身前。

众人纷纷看去,发现这两辆马车的车夫,均是极为魁梧的彪形巨汉,穿着一袭紧绷着的青色劲装,身材孔武有力,并且神色坚毅沉着,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功力不俗的练家子。

场中那些原本还算是壮硕的村民,跟这两个车夫一比,就犹如稚童一般,完全不可类比。

不过,这两名车夫驾车到了这里之后,却纷纷跳下车来,弯腰欠身对着华安和何云拱手施礼,显得恭敬。就好似这两个实力不俗的练家子,完全不敢在华安和何云两人面前造次一样。

见到此幕,尤其是看到那两名车夫眼中毫不造作的恭谨之色,任玄心中不禁暗凛。

这两名车夫,仅从外表和气质看起来,几乎跟任家帐下那些边疆骁将相差无几。任玄虽然天资不俗,但论起战斗力,正常情况下也就跟这些骁将们五五开,打个平手罢了。

可是,这两名实力极为强悍的骁将级高手,在神武宗却只是不入流的车夫而已。

由此可见,华安与何云这两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甚至有些文弱的神武宗修士,实力是远在这两名车夫之上的。

神武宗果真是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此时此刻,任玄原本还对神武宗残存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华前辈,何前辈,是否现在启程返回神武宗?”其中一名车夫十分恭敬,但话语却有些瓮声瓮气的说道。

“名额都招满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回去吧。”华安懒洋洋的回应了一句,随即便自顾自的去了靠前的一辆马车。

何云回头跟任玄稍微叮嘱了两句,让他好好休息之后,便也跟着华安去了靠前的马车。

“这位朋友,这边请。”就在此时,一名车夫来到任玄身边,将任玄朝他那辆靠后的马车上请。

任玄看了这名车夫一眼,发现车夫虽然在跟自己说话,但面色十分宁静,了无波动。

换言之,就是这名车夫根本没把任玄这个小菜鸟看在眼里。

对强者恭敬,对弱者漠视,这就是自己即将前往的神武宗吗?

任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动脚步朝着那两马车而去。

掀开马车后面的帘子,正准备进入马车车厢的任玄,赫然发现马车之中竟然早就有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是十分年轻的模样,年龄跟任玄都相差不大。

其中两男一女,都是锦衣华服、带玉佩环,看起来流光溢彩,烨然若神人。唯独一个模样憨厚的黝黑少年,穿着一身低劣的麻袍,浑身透露着贫穷气息的缩在马车靠出口一角。

他们看到任玄之后,均是一愣。

“怎么又来了一个叫花子?最后一个名额,不是袁尚那个家伙已经预定好的吗?”其中坐在马车右侧一名绿衫少女,眉头皱起的说道。

坐在马车左侧的,乃是一名身穿白锦袍、手持逍遥扇,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高冠少年。

他朝着任玄看了一眼之后,将扇子‘唰’的合起,语气温和的开口问道:“这位仁兄,您便是通过最后一轮测试的入门弟子?”

任玄听他问话,点了点头,答了一声‘是’,十分的言简意赅。

“既然如此,那便请进吧。”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然后稍微朝里面挪动了些许,给任玄腾出了一些位置。

但相比之下,坐在马车右侧的那名绿衫少女,脸上却露出了厌恶之色。她倒是没有对任玄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低矮的车厢,抱怨道:“神武宗也算是名扬四海的大宗门,怎么会吝啬的让我们五个人挤这一辆马车。早知如此,我就差遣府内下人自行驾车过来了。”

“萱姑娘还是稍稍忍耐吧,这毕竟是神武宗历年来的规矩,历代以来的入门弟子,无不是如同我们这般一样进入神武宗的。”

白衣少年劝解道:“毕竟,八王爷这般尊贵的人,还没有说什么,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岂能轻易叫苦。”

那名被称为‘萱姑娘’的,闻言嘟了嘟嘴巴,不再多说什么。

但是任玄听到‘八王爷’三个字,却不禁身躯微微一震,猛地抬头朝着端坐在车厢内侧正中的那人看去。

只见这名少年穿着一身淡淡的明黄色锦袍,双眉如墨、面色慈和,正一脸微笑之色的看着任玄,并无寻常世家子弟初见任玄的那种嫌弃情绪。

“您是八王爷?”

任玄见到这名少年不俗的气度,心下已经信了八、九分,但还是出于谨慎的开口问了一句。

那身穿淡黄锦袍的慈和少年,闻言微笑一声,道:“呵呵,本王初次离京,本是打算隐匿身份的,没想到一个人都没瞒住。罢了,罢了。”

说完这句话,他脸上的微笑稍微收敛了一些,然后便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便是曹宇,先帝爷的第八子,你可以叫我八王爷。”

“草民任玄,拜见八王爷。”

任玄立在马车外,当即便是要拜,但却被‘八王爷’曹宇制止了。

“罢了,起来吧。这里不是适合行礼的地方。再者说,你我都要进入神武宗了,届时便都是同辈师兄弟,又何必拘礼。”曹宇微笑道。

任玄闻言,方才站起,脸上露出了一丝恭敬之色。

毕竟,如今的任玄虽然成了朝廷叛党,但是多年在军旅之中养成的纪律和习惯,还是令他内心深处,对朝廷皇室拥有相当的尊重。甚至隐约还生出了一丝期盼,寄希望于这位八王爷帮自己昭雪平反!

只是,在任玄报出自己姓名之后,车厢中稍稍平静了片刻之后,很快就惊出声来。

“任玄,你是镇北大将军任俊之子!”绿衫少女惊声道。

那名身穿白袍的儒雅少年,亦是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任玄说道:“任玄,果然是你!初次见你,我就感觉有些眼熟,只是不敢相认。去年京都的中秋盛宴,你可是何等的英姿勃发、英气逼人,如今怎会落得如此凄惨模样?”

八王爷曹宇亦是不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去看任玄,但是脸上笑容似乎消失了一些。

唯独屈身抱着腿,缩在马车一角的黝黑少年,不惊不乍、不亢不卑,依旧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任玄。

“荀质兄,没想到你还记得区区在下。”

任玄叹了口气,当即手按腰间长剑,并将身躯挺直了一些,眉梢亦微微扬起,五官登时就变得硬朗了许多。

登时,一股常人难及的独特气质,从任玄身上浮现而出。这是经历过极为残酷的沙场征伐之后,才能拥有的英武之气,寻常世家子弟是绝不会有的。

绿衫少女此刻,好似第一次看到任玄一样,一双美眸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任玄,最后更连连点头的喜声道:“不错,的确是任玄!去年的秋宴,我也曾远远见过你一眼。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种场景下再看到你。不过,任家前段时间不是因为要谋反叛变,而被蔡太师满门诛灭了吗?你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地?”

“谋反叛变?”

任玄听到这四个字,双目骤然一眯,口中怒哼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到这话,荀质和绿衫少女对视了一眼,均是神色微凛。

曹宇亦是面色凝重了起来,他看着任玄,沉声问道:“任玄,本王且问你,你任家是否真有起兵谋反,悖逆朝廷的意图?”

听到八王爷曹宇亲自问话,任玄倒是不敢再怒哼什么,但还是强压怒气的说道:“我任家世代忠良,勤勤恳恳的镇守仲国北疆,从未有过任何失职。对朝廷更是年年进献、月月奏报,兢兢业业唯恐有负皇恩。数百年来,何尝有过丝毫的背反之心?”

任玄语气极为强硬,而且接连用了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这两个词,更显得怨意深重。

“若当真如此,那便是蔡京冤枉了你们任家。”曹宇微微叹了口气,闭起了眼睛。

“八王爷的贤明之名,远播海内,还请您亲自出面,替我们任家主持公道。”任玄深深的弯下腰来,拱手说道。

曹宇闻言,却闭着眼睛,良久没有任何声音。

坐在一旁的荀质和绿衫少女,亦是面面相觑。

场中平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曹宇方才叹息道:“谈何容易,谈何容易!蔡京如今权倾朝野、权势滔天,朝廷主管政务的尚书省六部——兵、礼、刑、户、吏、工,他一人就掌管了泰半。门下省那些具有否决皇命之权利的谏官,如今也都已经投奔了他。包括最后负责围捕你们任家,那个掌管着京师三千铁卫捕快的延尉王植,更是他的女婿。蔡京如今可以说是大权在握,政由他出。莫说是你们任家,即便是皇兄,恐怕也夙夜忧叹,对他顾虑极深。”

任玄闻言,只感觉一盆冷水浇头灌脸,登时手脚都有些冰凉。

“不过,就凭你刚才对本王如此尊敬的表现,本王相信你们任家是无辜的。日后若有机遇,本王一定会为你们任家主持公道的。”曹宇睁开了双眼,沉声说道。

“谢八王爷。”

任玄闻言,体内稍微涌出了一丝暖意,但还是感觉心头如压巨石,极为沉重。

如今连大仲国的皇帝都自身难保了,谁还能帮自己?

看来,单纯的想要靠朝廷帮自己雪耻报仇,已经是不可能了,复仇这种事情,到底还是要靠自己。

必须拥有足够强悍的实力,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弱者在这个世界,永远都是任人宰割,没有还手之力的。

“呼。”

任玄暗暗的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也随之渐渐变得坚毅起来。

因为任玄心中已经暗暗打定主意,以后不再依托外人,要一心一意的走只属于自己的强者之路了。

只有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而神武宗,就是如今任玄通往强者之旅的唯一途径!

第八章 天赋异禀


虽然表面上依旧对曹宇颇为恭敬,但是进入了车厢之后,任玄却远远的坐在了车厢靠门口的角落里,与那名皮黑黝黑的麻袍少年相对。

但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因为任玄刚刚进入马车,便立刻双目一闭的盘膝坐下,开始假寐起来。

曹宇和荀质见状,都没有多说什么,随着马车的起步,他们亦是纷纷闭起双眼开始休息。

倒是那名被称为‘萱姑娘’的绿衫少女,却一个劲的朝着任玄瞧,还时不时的口中啧啧有声。

“真想不到,我那个族妹的未婚夫,竟然就是你这般英武不凡的少年,我还真是羡慕她呢。只可惜的是,你们任家已经衰落了,不然我还真想把你从她手中夺去。”

“司马晴岚?”

听到这些话,荀质忍不住的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之色。

倒是任玄依旧是双目紧闭,似乎对绿衫少女的话语,浑然不觉的模样。

“族妹司马晴岚,可是我大仲国都有名的美人呢,谁人不知?我可是远远比不上她。”

绿衫少女司马萱却是嘻嘻一笑:“毕竟,我在司马家族中,也只是个庶出的旁支罢了,哪里敢跟嫡出的族妹抢风头。再者说,这个族妹天资极为卓越,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进入神武宗了,如今恐怕实力已经达到极强的水准,我可不敢招惹她!嘻嘻,就是不知道,她如今还看不看得上你,我的任大少爷。”

听到这里,荀质连连摇头,复又闭上了眼睛。

可任玄依旧不吭不响,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司马萱终于皱起了眉毛:“任玄,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老是不理我?”

“他早就睡着了。”

回答司马萱的,却是坐在马车入口处的那名黝黑少年,他嘿嘿笑道;“这家伙似乎困乏到了极点的样子,刚一进马车坐下,就直接睡死了过去。恐怕你刚才的那些话,他一句都没有听到。”

“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怪人。”司马萱摇了摇头,放弃了跟任玄继续说话的想法。但她很快又对着黝黑少年冷着脸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别跟本姑娘套近乎,也不要打任何主意!即便是你能加入神武宗,我司马萱也不是你能高攀的人!”

黝黑少年闻言一愣,旋即不以为然的嘿嘿一笑,转过头朝着马车外看去。

……

任玄的确是太困了。

连续十昼夜没有睡觉,连番血战之后,还要一路躲藏朝廷鹰爪的追捕,任玄无论是精神还是躯体,都早已经透支了。

奇怪的是,当任玄闭上眼开始休息的时候,任玄身体上的那些伤口并没有恶化,反而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的恢复、愈合。

并且,任玄也并非黝黑少年所说的那样,是‘睡死了过去’,而是正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此刻的任玄,就如同一颗极其微弱的光点一样,漂浮于自己的丹田之中。

丹田又称为‘神府’,对于任玄那点漂浮不定的神识而言,这里简直就是宽大无比的巨型府邸。

丹田之中晦暗无比,好像没有一丁点的光芒。只有一股股温热的气流,从四肢百骸流经丹田,然后再从这里以更快速度流动出去。

如果说心脏是用来运送人体血液的话,那么丹田就是来运送‘气’的。

每个人体内都有‘气’,生机磅礴之人,体内之气如同大河涛涛,奔涌而出。垂暮将死者,气则微弱渺小,近乎衰竭。

气绝则人死。

但任玄体内的情况,跟寻常人不一样。

任玄的丹田并不是空空如也的,除了不断流经体内的‘气’之外,丹田的最深处还有三样极为奇特的东西。分别是一团拳头大小,凌空漂浮的深红血液,一个尺许方圆的银色纸片,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

而这三样东西,就是导致任家满门被灭,同时也被蔡太师垂涎三尺,被外界传为‘长生不老药’的‘任家宝藏’。

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就如同长生不老药的传闻令人难以置信一样,这三样宝物的由来,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据任家之人所说,当年任玄出生之时,天生异象,屋外雷霆大作、雨声磅礴。有一道巨大的金色雷霆击打在了任玄产房外的庭院上,并将地面上劈出了道道痕迹,好似一个藏着宝藏的地图一样。

任玄的父亲任俊见状大奇,立刻派人按图索骥,去寻找宝藏。结果真的带回了三样东西,分别是一团盛放在巴掌大青铜小鼎之中的暗红血液,一张银白色、没有任何字迹的坚硬纸片,还有一个黑乎乎的石头。

任俊私下研究了这三样东西多日,没有任何的发现。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当任玄母亲李氏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任玄来看望任俊之时,摆放在桌子上的这三样东西却陡然间光芒大作!就如同终于找到了宿主一样,立刻化作三道光点进入了任玄体内!

任俊和李氏都是吃了一惊。

但随后,他们发现任玄并无任何异状,依旧是一脸安详的在沉浸在睡眠之中后,这对夫妻便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下定决心,要隐瞒这个事情。

但任家天降宝物的消息,还是没能彻底隐瞒下去,慢慢流传了出去,最终被权臣蔡京得知,这才最终导致了任家无辜遭殃。

对于任玄而言,体内无端端多出这三件东西,自己是一直不知道的。一直到天资极高的任玄,八岁那年自行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后,方才通过‘内视’在丹田中看到。

随后,任玄也开始研究体内这三件宝物,并且最终获得了一定的进展。

那团暗红色的血液,按照任玄的猜测,应该就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一团龙之精血!如果用体内的‘气’去催动,这团龙血就能够大幅强化任玄的身体。甚至于,如果任玄将这团龙血全部凝结到右臂上的话,更能使得右臂获得极大幅度的增强,变异成类似龙爪的奇怪形状。

变化为龙爪的右臂,威力无穷且无坚不摧,只要不遇到修炼出灵力的人,那么几乎无人可挡。

而这,也堪称是任玄最强的杀手锏。

至于那颗黑色的小石头,也另有妙用,如果任玄将全部意念都凝聚到黑色小石头的身上,它就会散发出一股屏蔽气息的波动,能够使任玄进入潜伏状态,不被外人感知到行踪。

对于任玄而言,这枚其貌不扬的小石头,近段时间的作用并不比那团龙血差多少。

至于最后的那张银色纸张,就比较奇怪了。

无论任玄如何催动,它都是一副毫无动静的样子。而且上面也没有一个字,根本无法从众得知任何的信息。任玄私下称其为‘无字天书’。

直到现在,这个‘无字天书’也没有任何用处,一直安安静静的横亘在丹田之中。

话说回来,自从任玄发现了龙血的奇妙作用之后,平日里陷入深度睡眠之时,神识都会不由自主的进入丹田之中,沉浸到那团龙血里。

而当任玄的神识沉浸在龙血之中后,就会有一种特别的、难以名状的温暖和满足感,令任玄极为舒服,能够彻底放松下来。并且,每当此时,任玄的身躯也都会在这种温暖的感觉中快速愈合、修补,就好像是任玄也拥有了龙血所蕴含的那股强大生命力。

照这样子下去,任玄即便不用外人诊断治疗,三日内也会自我恢复痊愈的。

可是,就在任玄全身心的沉侵在龙血里的时候,原本安稳之极的丹田神府,却忽然开始摇晃起来,并且越来越剧烈的样子。

任玄神念一动,旋即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那名黝黑少年有些焦急的面孔,他双手正不断的摇晃着任玄的身体。

“醒醒!马上就要点名了,你再这样死睡下去,可就晚了!”

“点名?”

任玄一愣:“点什么名?”

黝黑少年朝着车外努了努嘴巴:“我们已经到神武宗了,现在所有新弟子都在广场上列队,等待神武宗的宗主亲自接见呢!听说接下来还要举办入宗典礼。你若是再这样死睡下去,恐怕就错过入门仪式了!”

任玄闻言一惊,连忙一咕噜的爬了起来,朝着车厢内看了一眼,发现曹宇、荀质和司马萱三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黝黑少年似乎知道任玄心中所想,当即解释道:“他们三人也都叫过你,但你睡的太死了,所以他们刚才都已经离去了。”

听到这里,任玄心中不由得对这名其貌不扬的黝黑少年,产生了一丝好感。

“多谢。”任玄由衷的说道。

“嘿嘿,不必客气。”黝黑少年听到感谢,却十分质朴的咧嘴一笑,然后抓了抓后脑勺,说道,“我们日后都是同门弟子了,出门在外理应互相照应的。哦,我记得你有伤在身,我扶你下车吧?”

“些许小伤,不碍事的,不过还是多谢好意。”

任玄抱了抱拳,然后便用手在车厢门口一撑的,来到了车外。

可任玄刚来到车外,就不由得吃了一惊!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座极为巨大的山体,几乎塞满了任玄的视野。任玄将头高高抬起,才能勉强看到插入云霄的山巅。

这山恐怕至少也有四、五千米高。

在这座庞大之极的山峰外,四周还有许多连绵不绝的低矮山体,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将整座巨大山峰围在中央,四下里宽广无垠,好似无边无际的山海一样、一片青青郁郁、衬托的任玄和身边的马车犹如灰尘一般渺小。

第九章 神武宗


在巨大的山峰之上,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狭窄山道,如同羊肠小径一般蔓延到山峰之巅,这应该就是上山的唯一道路。

这条羊肠山道的最下方,有一块界碑,上书‘神武’二字。界碑外,则是山脚下的一小片平原。这片平原千丈方圆、十分规整,四周还种植着几百棵参天的杏黄树,树枝随风摇晃、树叶噼啪作响。

任玄所在的马车,就停靠在这片平原最东侧的区域。与此同时停靠在这里,还有其他大小一致,款式相同的五辆马车。

此刻,胡安、何云这些负责招募新弟子的神武宗修士,正在场中叱呵那些新弟子,让他们纷纷肃静,并排好队列,等待入门仪式的开始。

任玄放眼看去,除了自己和黝黑少年之外,已经有二十八名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新弟子,在那边站好队列了。乍一看去,无不是十多岁的少年、少女,大多数看起来都是志得意满,神情傲慢的样子。

“新弟子这么少?”

任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没想到今年才招募了三十个人。

“兴许是宁缺毋滥吧。不过听说神武宗的人并不少,林林总总有好几千人呢。可能我们只是第一批抵达这里的弟子吧?”黝黑少年显然也有些疑惑。

“我们也过去吧。”任玄深吸一口气,抓住了身边那把凝光剑,便要与黝黑少年一同过去。

谁知道,两人刚走了没几步,黝黑少年忽然推了任玄一把;“你去那边。”

言毕,这名尚且不知道姓名的少年,竟然直接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最终来到了一群同样身穿简陋的麻布衣,肤色或黑、或褐、深浅不一的弟子中间。

这些弟子大约只有五、六人的样子,他们虽然也在新弟子的队列之中,但却呈现出相对孤立的状态,跟其他那些身穿锦袍,皮肤白皙、气宇轩扬的新弟子颇有些距离。

任玄见状一愣,旋即便沉默了起来。

看来,身份地位的不同,所导致的阶级差距,即便是到了天下闻名的神武宗,依旧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就在任玄为之默然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叫喊。

“任玄老弟,来这里,快来这里!”

任玄听到这声叫喊,抬眼朝着那里看去,发现叫自己的竟然是袁尚!

这家伙不久之前刚刚跟自己打过一场,差点决出生死。这才一日不到,他就立刻忘了这件事一样的,对任玄如此热络,这可真让任玄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就如同袁尚所说的那样,他似乎真的有关系、有后台的样子,即便是在并州没能拿到名额,最终也成功的在冀州讨到了名额,进而成功的进入了神武宗。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到处都有庞大的关系网,果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任玄想了一想之后,还是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这倒不是任玄想跟袁尚和解,而是曹宇、荀质和司马萱也都在那边。既然黝黑少年并不欢迎自己,那么任玄也只好去这个‘贵族阵营’了。

只不过,任玄此刻依然穿着一身残破的黑衣,颇有些衣衫褴褛,显得很是其貌不扬。

那些大仲国的‘贵族子弟’们,见到任玄往这边来,一个个均是露出厌恶之色的避让开了。

就连司马萱都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跟任玄拉开了一些距离。

唯独荀质、袁尚和曹宇这几人,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甚至曹宇还对着任玄微微一笑,显得颇为随和亲切的样子。

对于大部分人的厌恶,任玄不以为意。只是来到曹宇身边,对其拱手一礼之后,便立在了一旁。

这时候,天高日朗、四下里暖风阵阵,拂动的众人衣袍微微摇晃。

以华安为首的八名神武宗修士,站在新弟子们的最前方,他们一边来回看着眼前的众多新弟子,一边低声私语着,似乎是在讨论什么一样。

不一会儿,华安便越众而出,朗声道:“诸位既然已经通过了我们神武宗的入门测试,那便已经取得了加入我神武宗的资格。但是,即便是取得了资格,也并不是说就一定能够进入我神武宗。接下来,还会陆续有一些小的测试,只有通过测试之人,才能正式进入我神武宗!”

听到这话,包括袁尚、司马萱在内的场中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袁尚高声叫道:“怎么还有测试?这跟以往不一样啊,难道今年规矩变了不成?”

“规矩没变,只不过是将入门之后的一些小测试,提前放到入门之前了来举行了。你要知道,即便是入门之后,每年从神武学院淘汰的弟子也有不少。现在神武宗人满为患,这一次招募的弟子又太多了,所以不得不提前清退几个。”华安神色不变的说道。

“招募的弟子太多了?”

华安闻言,哑然失笑道:“只不过区区三十个人,难道这也算多?”

“神武宗物资有限,没有那么多的资源供给太多的新弟子。你可能不知道,培养出来一个‘通灵’境界的弟子有多难。所花费的开销,几乎不吝于一场国家间的小规模战役了!宗门如今财政紧张,不可能同时培养三十名新弟子。”华安板着脸说道。

此言一出,整个场中的新弟子们,面色俱都难看起来。

袁尚皱了皱眉头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们神武宗若是缺钱,我袁家倒是可以赞助一些。百儿八十万两的银子,还是拿得出手的。”

“呵呵,我神武宗好歹也是人界屈指可数的修炼宗门,岂会缺少那些世俗界的黄白之物?华某言尽于此,你们只管参加接下来的测试便是。当然,若是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选择退出。”华安却呵呵冷笑了一声。

显然,华安对袁尚这个纨绔子弟,是很不喜欢的。

袁尚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但就在此刻,身穿淡黄色锦袍的曹宇却越众而出。

他先是对着华安十分谦恭的拱手一礼,然后方才开口说道;“华前辈,既然是贵宗临时加设的考验,那么我们这些新弟子入乡随俗,自然也是要尽力参与的。却不知道,究竟是何考验?”

见到曹宇开口,那华安不禁神色微微一凛。

对于曹宇这个皇室之人,他还是有着三分尊敬的。

当下,他跟包括何云在内的其他几名神武宗修士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缓缓开口道;“其实很简单。这一次真正能够加入本宗的弟子,只有二十名。你们三十个人必须要决出上下高低,其中的佼佼者才能够加入本宗。”

曹宇目光有些凝重起来:“如何分高低?”

华安大手一挥,说出了八个大字。

“捉对厮杀,优胜劣汰!”

这句话的话音一落,整个场中的氛围登时为之一变!

刚才还都颇为融洽,偶尔彼此之间还有交流的众多新弟子,登时就都闭上了嘴巴,然后面露谨慎之色的朝着身侧看去。

甚至有些人还毫不客气的立刻后退几步,跟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曹宇见状此幕,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司马萱这位贵族少女,却是连连苦笑:“真没想到,好不容易到了神武宗,竟然还有这等残酷的考验!”

荀质摸了摸下巴,朝着空荡荡的山道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没有说话。

倒是袁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开口骂了娘。

“娘希匹的,神武宗什么时候这么吝啬了?以前招募弟子都是百八十人的招募,今年只招募了三十个人不说,还设下了这么个狗屁不通的考核!我看这神武宗是徒有虚名、迟早要完!”

他虽然骂的响亮,却根本没人理他。

在此时此刻,那些新弟子们,大多数都是神色凝重,面带提防之色。

任玄亦是深吸一口气的,攥住了手中那把凝光剑,神色警觉的朝着四周打量而去。

可就在任玄刚刚迈动脚步,准备退出这个潜伏着危险的人群,先去一个安全地方的时候,一只白皙纤手却毫无任何征兆的突然一落而下,拍了一下任玄肩膀。

“叮!”

霎时间,一道凛冽之极的剑光登时一闪,如闪电一般斩向了任玄背后的三尺方圆!

这一剑的气势极为猛烈决绝,刚一斩出,四周的十几人登时便是浑身汗毛竖起,体表生寒。

可是,如此强势的一剑刚刚斩出不过数尺,剑势就陡然一缓,好似斩入了极具韧性的铁木之中,竟难再进寸许了!

“嘶!”

直到此时,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方才浮现于耳畔。许多道目光纷纷警觉之极的看向了任玄,甚至许多人都已经立刻将手按在了随身的武器上。

在众人如火炬一般警觉的目光之中,任玄面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任玄,你莫要惊慌,是我。”

就在此刻,一个极为轻柔的女子声音,却在任玄身后响起。

任玄听到这个声音,原本极为难看的神色不禁微微一动:“何云前辈?”

随后,任玄缓缓转过了身来,发现站在自己身后,并且轻轻拍了自己肩膀一下的,竟然是姿容娇小、体态柔弱的神武宗修士何云。

此女这两日帮过任玄好几次,任玄对其还是颇有好感的。因此,见到拍了自己肩膀的是此女之后,心神不禁为之一松,手中那把刚刚出鞘的凝光剑,登时就被任玄收了回来,‘呛’的一声复归鞘中。

但任玄的目光,却落到了此女身前一个淡淡的半透明蓝色光罩上。

刚才就是这个尺许方圆、毫不起眼的淡蓝色光罩,结结实实的挡下了自己那反戈一击。那把在自己眼中堪称削铁如泥的‘凝光剑’,都难以斩入分毫。

“呼。”收剑入鞘后的任玄,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并对着何云十分恭敬的拱了拱手。

但是任玄的眼角余光扫过那个渐渐消失的半透明蓝色光罩之时,眼角仍然是忍不住的快速抽搐了几下。

这种用灵力所驱使的神通,如今的任玄根本无法对付。既然是动用堪称杀手锏的‘龙血淬体’,恐怕也完全无法与之抗衡。

“这种逆天的通灵神通,自己必须拥有才行!否则报仇雪恨的事情,就永远只能是一句空话了!”任玄心中暗暗咬牙道。

第十章 入门试炼


在此刻,场中众多新弟子,则几乎都对任玄露出了警惕之色!显然任玄那技惊四座的一剑,令他们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另外一边,何云表现则是截然不同。

她刚刚被任玄斩了一剑,虽然有些惊讶,但却是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甚至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嘻嘻,本来是想悄悄的过来跟你说几句话,没想到你反应如此激烈。不过从你刚才颇为敏捷的动作来看,你伤势似乎恢复了一些啊?”

任玄拱手道:“多谢何前辈关心,任某经过一日夜休息,如今已恢复了许多。”

“虽然恢复了许多,但你仍然是有伤在身的。接下来的战斗十分凶险,我和华师兄已经商量过了,你在一旁休息即可,不必参加接下来的考验了。”何云却一脸微笑的说道。

“这……这不太妥吧?任某即便是有些小恙,也尚可支撑的。何前辈不必如此担心,接下来的试炼关乎于任某能否加入神武宗,因此任某无论如何都想要试试。”任玄坚持道。

“我说不让你参加,你就别参加了。都是为了你好,你不久之后就会明白的。”

何云却好像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了这一句之后,便直接离开了人群,返回了那群神武宗修士之中。

任玄见状,不由得愕然。

不过,也就是此时,华安也来到了曹宇的身边,跟他低声说了些什么。

曹宇神色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但曹宇想了一想之后,并没有做任何申辩,而是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便大步来到了任玄这里,他也不看任玄,只是神色平静的直视前方,口中说道:“任玄,我知你此刻心情。但我们毕竟远来是客,神武宗才是此地的主人。既然主人特意吩咐了,那我们还是客随主便的好。”

随后,他便大步的从任玄身边走过去,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颗黄杏树下,神色平静的负手而立了。

任玄本来还准备跟何云、华安等人申辩几句,但此刻见到身为八王爷的曹宇,亦是被‘剥夺了资格’,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之后,任玄不禁默然。

朝着远处正在跟同宗修士低声私语、说个不停的何云望了一眼之后,任玄攥了攥手中那把‘凝光剑’,最终还是一咬牙的,转过身大步走向了曹宇。

最后,任玄横眉立目的抱剑而立,神色显得极不痛快。

就在曹宇和任玄立在杏黄树下各自不语的时候,广场上的剩余弟子,却已经在华安等人的安排下,分列成了两排。

每排新弟子十四个人,左右各间隔丈许,分别跟对面的新弟子面面相对。而华安、何云在内的神武宗修士则立在靠近山道的北方。

如此一来,他们中间就形成了一个百丈方圆的演武场。

见到众人分别站好之后,华安朗声道:“从第一排开始,你们依次序跟对面的弟子相互较量。场地范围在这百丈之内,若有离场者、认输者、丧失行动能力者,即判负!超过半个时辰未分胜负者,皆判负!”

听到这个规则,许多人神色均是一凛!

何云则在一旁补充了一句:“切记,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不可痛下杀手。”

“不错,谁若是胆敢挟带私仇,痛下杀手!那么就休怪我华某人不客气!”华安冷哼了一声,随后他朝着天空中那轮刚过正午的烈日看了一眼,便神色淡漠的摆了摆手。

“开始吧。”

他话音刚落,立在他右手旁的一名新弟子便仰天大笑起来。

“说了这么多,到底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真是麻烦死了。不过,倒也挺符合我的性格。喂!对面那个贱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家袁爷爷的手段!”

随着这番极为嚣张的话语,众人不禁朝着此人看去。就连立在远处的任玄,也不禁多朝此人看了两眼。

原来,这个在比武之前就大放厥词的家伙,赫然是任玄的手下败将袁尚。

袁尚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到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宝剑,此刻正满脸戏虐之色的看着对面一名新弟子。而对面那人,赫然是跟任玄同一马车的黝黑少年。

黝黑少年身穿一袭破旧麻袍,背后只有一把混不起眼的普通铁剑,此刻面对一身骄奢之气的袁尚,双方的气势可谓是差距悬殊,不可类比。

但是,黝黑少年却并无任何的惧色,他先依照着礼节先对袁尚拱手一礼,方才拔出背后铁剑,横在胸前摆出了防御的态势。

袁尚嘿嘿冷笑一声,随意的挽了个剑花之后,便立刻身形一闪、如同鹰击狡兔一般的凌空扑击而去。身形尚未落下,三道寒霜般的剑光就如同天外流星一般直奔黝黑少年要害而去!

“呼!”

黝黑少年见状不慌不忙,开声吐气的将身躯一个低伏,然后双手持剑,如托宝塔一般的刺向了空中的袁尚。这剑方一刺出,就立刻发出了一阵奇特之极的剑鸣呼啸之声。

这种态势来看,这是要拼拼力量了。

可袁尚手中宝剑削铁如泥,岂会惧他?若是两者针锋相对、双剑相交,恐怕那把不值几个打钱的铁剑当场就要报废,黝黑少年亦是要殒命剑下。

“真是找死!”

袁尚显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即嘴角就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手下力气更是加了三分,将三道剑光合而为一,直奔黝黑少年手中铁剑而去。

“当!”

不及多想,两把剑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互击在了一起!

但是,跟寻常人想象的场景不同,这一击所发出的剑鸣声,既不短促清脆、也不尖锐刺耳,反而是沉闷之极,犹如雷鸣一般。

更令人惊讶的是,黝黑少年的铁剑刚跟袁尚宝剑相交,便立刻砰然折断,碎成了八、九截。而袁尚的那把宝剑,更是如遭雷噬一样的直接被激荡而起,一时间拿捏不住竟脱手飞了出去!

见到此幕,任玄的双目不禁微微一眯:“这少年好强的力量!”

立在一旁的曹宇,亦是点头道:“这少年刚才将一身蛮力全部灌注在了手中剑上,过于强大的力量,使得整个剑身都震荡不休,那把铁剑在短时间内变成了一道钢铁雷霆,任何触及此剑的物体,都会遭遇极强的震荡之力。纵然袁尚手中所持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难以对付。”

“若是袁尚刚才避实就虚,绕开这道‘雷霆’,那么黝黑少年必败无疑。可惜,袁尚过于自大了。”任玄摇了摇头,“如今最大的依仗都被弹飞了出去,恐怕他是要败下阵来了。”

曹宇闻言,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而场中,就如同任玄所说的那样,黝黑少年一击弹飞袁尚手中的宝剑之后,立刻蹂身而上,开始贴身近打,施展各种擒拿手段,丝毫不给袁尚任何喘息的机会。

袁尚拳脚功夫虽然有一些,但比起他那招法华丽的‘袁家剑法’可就差远了。

不出三个回合,袁尚就被黝黑少年一把掀翻在地,骑在了身上,手中拳头亦是高高举起,随时会如同雨点般落下。

“认输,我认输!”袁尚倒也干脆,被打倒之后立刻‘啪啪’的拍打着地面,连声认输。

黝黑少年见状,这才起身放开他。

此刻,袁尚脸上的嚣张之色收敛了很多,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上下打量着黝黑少年,高声道:“小子你真是好大力气!如你这般身手,不可能一直籍籍无名吧。不知壮士高姓大名?哪里人士?”

黝黑少年闻言,倒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道:“有劳承让,我叫牛大力,西凉人士。”

“牛大力,这名字倒也贴切。咦……慢着!你是西凉人士?那牛辅是你何人?”袁尚一开始还笑了笑,但随即便露出了惊色,连忙问道。

“牛辅乃是前任族长,前些年已经因病去世了。”牛大力诚实的回答道。

岂知,袁尚听到这里,脸上却立刻露出了厌恶之色。

“哼,牛家的人吗?终究是贱民,今日袁某虽然输给你,但也只是袁某粗心大意罢了,并非袁某技不如人!来日,我定会讨回这一阵的,告辞!”

冷哼了一声之后,袁尚便不再理会牛大力,而是拾起自己那把宝剑,离开比武场站回了原位。

看他神色阴沉的样子,显然是心情极为不悦。

任玄见状,不禁有些奇怪。

可曹宇却露出了见怪不怪的神色。

曹宇低声道:“西凉牛家,自古以来就是拥有半兽血脉的家族。其族人能够激发血脉之力,变身为半牛半人的‘半兽人’,大幅增强力量。不过相比于四世三公、血统尊贵的袁家而言,牛家的血脉就显得极为卑贱。袁尚输给牛大力,就如同当众输给了一个血脉远不如自己的‘杂种’一样,他自然极不开心。”

“有这种事?”任玄惊讶的道,“血脉传承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龙凤麒麟孔雀,皆是当世一流血脉。其次虎豹熊狼,亦是各有千秋。其他的诸如牛羊猪狗、乃至于鸡鸭雀虫,就是许多人眼中‘不入流’的卑贱血脉了。当然,即便是不入流的血脉,也远比完全没有血脉之力的普通百姓强得多。”曹宇说道。

“那没有血脉之力的怎么办?”任玄皱起了眉头。

“即便是没有血脉之力,只要这个家族的族人天赋足够强悍,也一样能够出现强者!就比如你们任家,每隔几十年就会涌现出一个不得了的天才。”曹宇说到这里,似有深意的看了任玄一眼。

任玄苦笑了一声,拱手道:“多谢八王爷教诲,任某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呵呵,你自幼生长在军旅之中,自然对俗世的许多事情不太清楚。以后有什么疑惑,直接询问本王就行了,不必客气。”曹宇却是十分随和的一笑,然后朝着场中指了指,道,“不过,眼下这么精彩的打斗,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我二人不妨仔细看看,或许有所裨益。”

“八王爷说的是。”任玄附和了一句,然后亦是朝着场中看去。

而此刻,早已经有另外两名新弟子战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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