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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爷李坏小说免费阅读

李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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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纨绔世子爷 小说:军事历史 作者:李坏 角色:李坏李长河 简介: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书评专区 调戏诸天:据说黑暗流? 大地产商:之前由于网站小众被我忘了发的,更俗回归都市新作,虽然是挺反感的地产党,但配上更俗的都市文水平也算佳作。至于被部分人诟病的套路和...

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3-27 20: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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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纨绔世子爷 小说:军事历史 作者:李坏 角色:李坏李长河 简介: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书评专区 调戏诸天:据说黑暗流? 大地产商:之前由于网站小众被我忘了发的,更俗回归都市新作,虽然是挺反感的地产党,但配上更俗的都市文水平也算佳作。至于被部分人诟病的套路和...

第1章

小说:纨绔世子爷 小说:军事历史 作者:李坏 角色:李坏李长河 简介: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
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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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诸天:据说黑暗流? 大地产商:之前由于网站小众被我忘了发的,更俗回归都市新作,虽然是挺反感的地产党,但配上更俗的都市文水平也算佳作。至于被部分人诟病的套路和水途有些相似的毛病,我觉得很多人反感套路不是因为套路老而是自身水平问题没法把这个老套路写的有趣,反而显得烂、傻、NC,这本就没有给我这种感觉,粮草 。当然,不可能和水途一个水平和地位了 重生过去当神厨:干粮,日常为主 纨绔世子爷

《纨绔世子爷》免费试读免费阅读

第30章


  等到李誉义愤填膺说完后,李坏已经完全抓住中心疑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冢励有请柬吗?”

  “没有,我带他闯进来的。”

  “那个丁毅呢?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他是苏州第一才子,他到京都后上相府要的请柬。

  我进梅园后遇到他,这人不错,很会说话,我们谈得来就结伴而行了。”李誉如实回答。

  李坏抚额,他这个堂哥向来性子直来直去,不会动脑子。

  他所谓的很会说话肯定就是对方会拍他马屁了,既然人家一直不着痕迹的拍你马屁让你飘飘欲仙,这特么自然谈得来。

  他就不想想今日梅园中人杂七杂八算下来少说数百上千,这么多人他又是从苏州来的才子,是如何一眼认出又上来和他搭话的,完全就是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后说回那冢励,他根本请柬都没有,就是想利用李誉混进来。

  因为李誉带人进来自然不敢有人拦,他可是太子之子,怎么说都是皇孙。

  冢励口口声声说自己跟阿娇关系如何如何亲密,可到头请柬都没有,这算亲密?

  骗鬼都不信。

  他说得漂亮,还假意为阿娇求情,想显得自己有情有义煽动李誉,让他信以为真做出头鸟。

  最后什么丁毅上台根本就是假,因为丁毅十有八九和冢励是一伙。

  最终想要的剧本估计是不管丁毅还是冢励,只要写出一首好词肯定让冢励拿出来,博得台上认可后上去的是冢励。

  他最会演最会说,声泪俱下一番,只要避重就轻,避开他和阿娇两人关系到底如何不谈,只咬紧阿娇父亲曾答应婚约的事情说,就会让世人同情他,让阿娇清名扫地,百口莫辩。

  “堂弟你怎么了?是为那贱人难过吗,想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为兄会为你狠狠教训她的!”李誉安慰道。

  李坏拍拍他肩膀:“你被骗了…”

  “哈…”

  等李坏一五一十跟他解释,他是如何一步步被骗后,李誉已经暴跳如雷开始骂娘了,毕竟他彻彻底底被算计利用了还毫不知情。

  “骂也没用,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那两个杂碎揪出来。”李坏戾气很重的道。

  “他们说要去看题,然后就走散了,我也不知他们现在去哪了。”李誉着急的说。

  李坏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当初冢励在听雨楼闹事他隐约能看出是个心机狠辣,能搬弄是非的人,但并未放在眼中,他那点小心机在自己面前也不值一提。

  可没想到今日又撞上,或者说还好他撞上了!不然阿娇可能要被他毁了!

  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女人清誉如同性命。

  曾经有一个朝廷大官的女儿,就因为和陌生男人在院外说话,最终为保清誉被逼投井自尽。

  足见毁一个女子的清誉名声是多恶毒的事,特别在男女双方地位不对等的社会中,强势一方掌握压倒性话语权,阿娇在这场毫无防备的陷害面前大概率会一败涂地。

  到时她一辈子就毁了。

  这是李坏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愤怒,阿娇是个怎样的女孩?相处两个多月李坏大概有个底。

  初见时因为误会有点小脾气、小倔强,相处多了觉得她温柔如水,默默付出,说话做事特别考虑别人感受,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好女孩。

  她不如何芊率真,不像月儿活泼,不似秋儿知性,可她就如一湾春水,细腻,温柔,润物无声。

  对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施以这样歹毒的心计,李坏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堂弟,现在到底怎么办,人这么多又找不着那两个混蛋!”

  李誉知道自己被骗冤枉好人后火气也上来,咬牙切齿四处张望过往人群。

  “去诗会等吧,他们算计那么久肯定会过去的。”李坏冷冷的道。

  “可那不是如了他们愿,到时候想拦都来不及。”李誉着急得直跺脚。

  天空中一轮冬月明亮起来,李坏扫视四周。

  挂在树上、屋檐、墙角的灯笼,园中光线充足。

  “堂兄,会打架吗?”

  李誉一愣然后道:“那是自然,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我二人打遍京都青楼无敌手吗。”

  李坏一笑,他这个堂兄还是一如既往没脑子,他们无敌手那是因为别人都不敢还手啊,不过这也正是他想到最好又最有效的一条对策——我是流氓我怕谁!

  他李坏也好,李长河也罢,前世今生可都是流氓,恶人还须恶人磨!

  “那就好,到时那两个杂碎要是有胆上台我们就冲上去打,打到他说不出话为止!”李坏恶狠狠的道。

  “这…这不好吧,这毕竟是王相的梅园啊。”

  李誉有些心虚,倒不是他有脑子了,只是王越大名谁不知道,就算皇上也给三分面子,在他地盘上动手是谁都心虚。

  “怕什么,我们这是保他孙女清誉,到时候他谢我们还来不及,再说入梅园者不得带刀剑,这正是好机会。”

  李坏一边说一边把裘袍下的宽袖扎起来。

  李誉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既然你这么说为兄还能怎么办,干他娘的卑鄙小人!”

  拍拍他的肩膀,李坏居然有一种前世黑帮火拼前的感觉,胸中的血液也开始缓缓沸腾起来。

  冢励吗?你最好别逼劳资出手,不然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一会,何芊回来了,好奇的和李誉打了招呼,然后被拉着向诗会内场走去。

  “你不是不喜欢诗会吗,现在怎么赶着去?”何芊不解的问。

  李坏头也不回道:“我赶着去作诗,不行吗?”

第31章


  三人很快进了拥挤的内场。

  园中梅花盛放,四周拜访瓜果糕点。

  正面是一个从二楼伸出的高台,到时高台上宾就是负责品评诗词的。

  李坏清楚世上之事很多事没道理可讲的,比如今日之事。

  就算阿娇再有道理也不能说,冢励看似矛头指向他,因为故事中李长河横刀夺爱,但只要大庭广众下说出来最终受伤的永远阿娇,争辩也没用。

  理由很简单,她是女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冢励开不了口,要是有别的法子李坏也不想如此。

  打人之后肯定又是另一段李长河嚣张跋扈的故事,他处境会更加艰难。

  能解释的估计也就德公和阿娇,和别人是解释不了的,不能说也没人信。

  所以下决定时李坏权衡过,今日诗会能坐高席的大人物估计就是德公和陈钰两人。

  这两人德公可以慢慢解释,陈钰他早就得罪了,不在乎再拉低印象。

  到时顶多他被赶出去,至于冢励只要几秒钟,李坏能保证他再也开不了口。

  没办法,小姑娘给他斟了那么多酒,总不能看她受伤。

  几个人找了一个角落,从主人家借了垫子坐下。

  李坏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冢励下落,这时找到可以直接解决麻烦。

  可惜人实在太多,还来回走动,人影疏乱根本看不清。

  人群中大多都在讨论今年居然以花、月为题,大大出乎意料,很多人精心准备怕是要落空,故而愁眉不展,也有人已经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不一会,身着华服光彩耀人的阿娇在婢女陪伴下出现在高台,她一出来顿时有一种力压群芳,天地黯然失色的感觉,人群中引发一阵不小的骚动。

  “阿娇姐真漂亮,又有才气又好看,你这混蛋哪里配得上人家。”

  何芊看着高台上万众瞩目的女子羡慕道,同时不忘挖苦李坏。

  李坏随意点头附和,他心思都放在接下来出场的人,在阿娇报上名后,今晚高台评客也一一出来,

  一开始是两位李坏没听说过的大家,年纪想必都过五十,这些人年轻时也是赫赫有名的才子,是此次诗会专门请来的。

  接着阿娇报名后出来一个白发老人拄着拐杖披着大衣走出来,正是陈钰!

  他一出场全场都沸腾了,越是有名之士的评点越是难得,同时要是被夸奖几句名气也越大,所以这老人一出场在场士子都是激动。

  接着是明德公,他作为梅园主人理所应当,但他身份摆在那自然更令人激动。

  李坏一直注意高台上的人,说到底一旦动手能对他造成实质威胁的也就只有看台上的人,

  下面的人骂归骂,却真没人敢动他,比如看台上若有何昭之类的人物他还动手那就有麻烦。

  可随着阿娇高兴的报出一个个名字,李坏越来越觉得今天不对劲了,何昭还来了!

  什么鬼,怕什么来什么吗。

  结果还没完,不断有人出来,整个园子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就如不断加温的炉火。

  紫金光禄大夫马煊,中书舍人末敏云,参知政事羽承安…

  每报出一个名字,场上气氛热烈一分。

  最终足足有六七位平时见不着的大人物坐在高台前席,整个小院沸腾了,若是被这些人其中一位看中也是前途无量啊!

  可李坏的脸却彻底黑了,什么鬼…

  不就是一个诗会为什么会来这么多朝中重臣,特别是那羽承安,参知政事不就是副相吗!

  这种人物都来了,而且眼尖的他还发现在这些人身后房檐阴影下还坐着好几个没有报名的。

  李坏顿时感觉蛋疼,在这些人面前动手每人参他一本绝对要出大事,今晚这诗会到底什么情况?

  这要打了他可能要被京师除名了…

  来不及多想,随着阿娇缓声宣布,诗会开始了。

  诸多才子学士开始跃跃欲试,一开始还只是低头自语或是交流几句,过来一会儿就有人匆匆走到墙角摆放笔墨纸砚的案边写起来,很多人都凑热闹的围观过去。

  半刻钟不到就有人匆匆将自己的作品递给静候台下的青衣侍女然后送到台上。

  台上次位最右的末敏云拿着纸张开始报上某某名号,词名、词牌然后抑扬顿挫朗读起来,台下人众都静听品味。

  读完之后又品评几句,然后定个高低,订上中下、不错、好诗(词)、上佳之类的评语,然后询问高台上其他人是否同意这个评定,或者给出补充。

  既然是大家都看着的诗会,自然要给人留面子,最差也就说个不错,但要到上佳之作也不容易,每次诗会只有拔得头筹的几首诗词才会有这种评价。

  学子们纷纷放开矜持,不断有新作递上去,诗会一下子到了最热闹的阶段。

  李坏还却在埋头苦想,如果不能打人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事呢?

  事到如今当着高台上那些人的面打人是行不通的,除非万不得已。

  “走去那边看看!”何芊远远见有人在角落桌上写自己词作,兴奋催着李坏要去看。

  他哪有这个心思,可被丫这丫头推着只能靠过去。

  就在此时高台方向传来一阵惊呼,好奇看过去人影围聚在一处,远远听有人在说

  “谢公子高才!”“不愧写过咏月阁魁首词…”“看来必是前三甲了”之类的话。

  李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爱凑热闹的李誉就气喘吁吁跑过来:

  “堂弟,不得了,不得了啦!那谢临江写了首词,陈钰老头给了上佳的评,其他人都同意了!我看今日三甲中有他一席。

  别人都是最后发力,他倒好有恃无恐先声夺人,厉害啊!我要是像他一样能写就好了,不知能夺多少美人芳心啊!

  台上的诗语大家都看呆了,看她那神情恨不能跟人回家,当初你我去的时候可是爱理不理。”

  李坏突然一拍脑袋,是啊,这种时候人多嘈杂,要让人听得到你的声音只有高台之上。

  可上台只有前三甲,如果丁毅、冢励不是前三不就完事了?

  只要出了诗会李坏自有一百种办法弄死这两个杂碎!

第32章


  诗会在紧张热络中继续进行,才子士人们想破脑袋,不断有诗作词作递上,大多都是词。

  毕竟诗早就有,经历这么多朝代能写的几乎都被前人写尽,文人墨客们绞尽脑汁也难以写出超越前人的诗作。

  甚至有了许多另辟蹊径的办法,想要令诗文复兴,可惜作用都不大。

  除去谢临江开始一鸣惊人拿到“上佳之作”的评语之后,诗词层出不穷,立意各有千秋,

  甚至还有剑走偏锋之作,但顶多也就有“好诗”“好词”之类的评价,再也无人能超越。

  李坏一边向前挤,一边在脑海中仔细寻找关于梅花、冬月的诗,若事到万不得已他就自己把前三甲堵死,

  其实别说前三,就是前三十凭借他的知识储备也能堵得死死的,关键在于人们不信。

  比如听雨楼的《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写的,可谁信呢?

  挤到最前方高台下时,何昭正好在念递上去的词作,向这边瞟了一眼刚好见到他,李坏也是第一次见何昭本尊,忍不住多看两眼,结果被恶狠狠瞪了回来。

  李坏一愣,我特么招你惹你了…

  就在这时李坏听到有人在背后叫自己,一回头发现居然是谢临江。

  他年纪比李坏大好几岁,几步过来作揖道:“没想到今日能在梅园中见到世子,实在三生有幸,当日听雨楼一别后时常想起世子所言所行,心中感佩,正想拜会呢。”

  李坏一笑:“不用说那些客气话,谢兄为人我也佩服,今天遇见了也算缘分,一起听听别人大作吧。”就是相邀的意思了,谢临江这人他不讨厌。

  对方高兴点头:“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随后和他随行的两个公子靠过来,身后的人小声议论然后连忙为他让开道来。

  何芊悄悄的掐他手臂,小声道:“你居然认识谢公子!”

  “运气好遇上的。”李坏不痛不痒的回答让小姑娘很不满,想踩一脚结果早有防备,何芊一脚落空差点崴了脚。

  李坏此时专心致志记录着台上给出的评价,同时在等冢励的名字出现。

  可他不知道何昭在台上看着女儿的小动作脸已经阴沉得快滴水了,恨不能虎躯一震跳下台来一掌毙了他!

  “世子今日也准备写诗作词吗?”谢临江在身旁问。

  李坏摇摇头:“我没什么才学,不过也说不定,看情况吧。”

  这回答让他一头雾水,只以为世子心中有遗憾,摇摇头道:“其实诗词不过小道,世子喜欢归喜欢也不必介怀,在我看来世子心中有我等望尘莫及的大道,像我们这般凡俗之人也只能观望感叹,难以企及。”

  谢临江说着眼中有些落寞。

  李坏见他这样好笑的拍拍肩膀:“什么大道小道,人各有才能喜好,在世上都是独一无二的,坚持本心就好,不要被别人乱了心神。”

  谢临江一愣,随后拱手道:“世子说得是,若不是世子指点在下差点误入歧途。”

  “额,没那么严重。”李坏摆摆手。

  高台阴影中,皇后看着下方与谢临江说笑的李坏宽慰笑道:“我看长河与那谢家小子关系不错。”

  “哼,总算知道看人,之前总跟些狐朋狗友来往。”皇帝冷冷道。

  “那谢临江似乎不错,词写得有几分味道,又和长河交好,陛下要不…”

  皇上远远看了台下谈笑的谢临江一眼:“若是有本事谁都可用,倒可以给他个机会试试。”

  一个多时辰后,天空彻底暗下。

  李坏提着酒壶往嘴里灌,用酒驱寒,旁边的谢临江还有跟着他的两个公子都用小杯文雅的喝,

  有人在场何芊也假模假样的用小杯,李坏鄙视一番。

  就在他站得脚麻,靠坐身后石山上歇一会时,诗会现场又迎来新的高潮。

  晏君如拿到一曲《月下梅》再次获得上佳的评语,这次是羽承安评的,其他人也认为当得起这评价。

  晏君如乃是晏殊之后,晏殊是景朝开国宰相还是公认的文学大家。

  望月楼的《春景》至今为后人传颂,比如那两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如今晏家在朝堂风光不再,但在文墨一道依旧受人敬重,晏君如就是晏家新锐一辈代表。

  四周都是吹捧称赞之声,台下一群人将红光满面的晏君如围在正中,他也一一谦逊答谢。

  作为梅园主人,德公这时也在高台上亲自起来夸赞两句,他这两句下去今晚诗会首三名中几乎又去一名,只剩最后一个名额。

  李坏心中又松口气,只剩一个名额,只要再有才子来一佳作,冢励再也没机会进前三。

  这时他也听到身边稀稀落落有人在谈论王怜珊,认为剩下一名只怕非她莫属,李坏也想起阿娇是京都第一才女啊!

  她要是出手不就把前三堵死了吗,这可是她家的诗会,她肯定会写的吧,

  这样一想心头就不由得放松下来,虽然现在他还没看到冢励和丁毅在哪,但他们的机会已经被堵死了。

  “世…世子。”

  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李坏一回头愣住了。

  盛装美颜的小姑娘娇滴滴低头站在他面前,不正是阿娇吗。

  “你怎么来了。”

  “我…我在台上看到世子,于是就…就过来了。”小姑娘低着头道。

  “你准备诗词没有?”李坏连忙问她。

  小姑娘摇摇头。

  “那是想好了没写出来?”

  小姑娘又摇头。

  “准备现在才开始想?”

  小姑娘再摇头。

  李坏顿时急:“你不会不写吧!”

  “嗯…我今晚不想写,我给世子斟酒吧。”

  这次她点头了,李坏却着急了,阿娇不写不就是给冢励和丁毅机会吗!

第33章


  “好好的才女不当偏偏要跑来这给我斟酒…”

  李坏看着眼前盛装打扮,月貌花容的小姑娘。

  “我…今天没有兴致,所以…我给世子斟酒吧。”

  她闪烁其词。

  李坏点头:“你去那边拿两个杯子,给自己也拿上。”

  小姑娘高兴点头,欢快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天色完全暗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诗会也快结束了,

  冬季诗会不会太晚,毕竟天冷,若是秋夏诗会可以通宵达旦。

  李坏其实隐约明白少女的心思,若是提及李长河人们首先想到京都大害,其次就是王怜珊了吧。

  京都第一才女,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大概是当下京都人民茶余饭后最八卦的谈资,

  也正是如此阿娇表现得越出彩他的处境就越尴尬,因此她才选择默默无闻。

  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好姑娘啊,李坏何尝一点都察觉不到。

  只是她是当今宰相家人,名扬京都,离她近一步就是把自己向旋涡中心推一步,恐有一天想要回头再也来不及。

  京都民众的恶意,皇上的利用,太子的态度不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威胁,高调一分就危险一分,无人注视才是最完全的。

  所以他一直在迫不得已后退,甚至用打人这种下策解决事情也不想让世人目光汇聚在身。

  他在沉思时,一个人影走过来,李坏侧身发现居然是他苦苦寻找一晚的冢励,

  对方先率先笑脸相迎,拱手道:“上次一别多日不见,没想今日又在这梅园中遇到世子。”

  一旁李誉一见他就气得要动手却被李坏一把拦住,冢励身后不止他一人,左右加起来有五六人,衣着华贵,腰间挂玉,肯定不是普通人。

  诗会请柬王家自己送上一些,也可以上门报上姓名讨要,要是觉得身份到了王家自然会给。

  “谁是丁毅?”李坏淡淡的问。

  “在下便是,不知世子有何见教。”一个文士上前道,个子比李坏矮,却高过其他人,身子虚浮瘦弱,符合文弱书生的形象。

  李坏没回答他,只是将他相貌特征好好记在心底。

  见李坏不说话冢励一笑插嘴道:“给世子介绍一下,丁兄是我苏州第一才子,这位是苏州知府爱子苏欢公子,其余几位都是他朋友。”

  “你们苏州,你是苏州人?”李坏好奇的问他。

  冢励摇摇头:“不是,但我在苏州府下任事,也算半个苏州人。”

  这时那带着一股胭粉味,白面油光,看起来像后世奶油小生的苏欢开口:

  “我才进京就听说听雨楼和咏月阁是京都才子汇聚的高雅之地,又听说听雨楼乃是世子府中产业,心中顿时敬佩万分。

  不由得想既然家中产业都是文人圣地,又和咏月阁并列,那想必世子大才肯定和咏月阁的主人翰林大学士陈大人不相上下啰?

  今日终于见到真人小弟心中实在激动啊!”

  呵,他一开口李坏就知三分,听完之后全明白了,心中暗叹口气。

  他本以为以自己超越千年的知识想必可以避开波澜独善其身,可到头来才发现人总有不得不为之时,无论时代怎么变,人性是不变的。

  如果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来找你,这跟时代无关,人性如此,想要低调避事只会招来更多麻烦事…

  想着想着李坏忍不住笑出来:也好,这是好事啊,至少今日这些低级的家伙让自己提前明白了这个道理,不然要是来日遇上高端对手他恐怕要付出代价了。

  “不知世子有什么好笑的?”冢励皱眉,随即冷笑:“不过苏兄言之有理,照这么一说…细细想来世子必有大才才是啊!今晚我等怕是要大开眼界了。”

  谢临江连忙站出来道:“世子之道不在才学,世子大志也不是我等可以探视的,所以冢兄就不要勉强了。”他以为这几人只是礼节性的邀请。

  “此言差矣,今日是梅园诗会,不谈才学谈什么,既谈才学哪有有志无志之分,文无第一,

  说出来大家共同探讨才是正道嘛,何须藏拙,况且苏公子也说过,世子才学定不会差吧。”

  丁毅拱手道,一番话温文儒雅随和自然,谢临江也被说得哑口无言,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人也连声附和。

  这三人的三簧唱得完美,谢临江还有何芊这种不经世事之人被说得无言以对,比起上次听雨楼中这冢励进步不小嘛。

  这时正好台上羽承安站起来,拿着手中条子高声道:“诸位,我这看到一首短诗,看起来不错,念给诸位听听。

  诗题为《红梅》,桃李莫相妒,天姿元不同;犹余霜雪态,未肯十分红。乃是…冢府冢励所作。”

  他一念完台上众人都轻轻点头,台下士人也议论纷纷,冢励嘴角上扬看了李坏一眼,眼神中都是得意,低声道:“你这个‘桃李’如何与我‘红梅’争雄。”

  这时阿娇拿着酒杯回来了,高兴的放在身后的石桌上,轻轻为他斟满然后高兴递上,何芊也凑过来。

  李坏喝了一杯点点头,小姑娘高兴得红了脸颊,此时羽承安正在评品冢励的诗,可她根本没在听。

  看着这边的冢励脸色阴沉下来,台上羽承安还在评,“此诗只有四句,以梅自比劝说桃李,立意不算上佳,但贵在词句朴实,通明达意,写出红梅品质。

  虽然此诗比起之前谢临江,宴君如之作尚有不足,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诗会快要结束,若无再好之作此诗可列第三,诸位以为如何。”

  台上众人都点点头,德公又补充道:“难得今日前两曲都是词作,到现在还出一首好诗,诗会也算圆满。”众人都哈哈笑起来。

  冢励目光阴沉,看了李坏一眼,然后笑起来,解下披风递给旁人,准备好上台受台上教诲。

  那丁毅靠过来一脸憾色道:“看来今日难见世子大作,在下实在遗憾,难不成听雨楼也不过有名无实之地。”

  他看似遗憾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刚要转身,肩膀就被重重按住。

  “世子有何见教,难不成想欺我体弱。”丁毅转身镇定道。

  李坏摇摇头:“你不是要见识我才学吗,那正好,我正准备写呢。”

  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呆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何芊,她连忙住李坏道:“你疯啦!胡说什么,你可是和我一起来的,你若丢脸岂不是我也没面子!”说着就要拉李坏走。

  可就在此时,那丁毅却急忙指着李坏高声道:“诸位,在下苏州人士丁毅,这位乃是潇王世子,天家血脉。

  进京前就听说世子府中产业听雨楼乃是文人墨客圣地,故而想来世子定是才高八斗之人,可惜难见其人。

  没想今日终于有缘梅园得见,恰逢世子准备写作,在下实乃三生有幸啊!”

  他这一高声,顿时吸引众人目光,都围靠过来,就连台上正在讨论做最后评选,准备结束诗会的众人也被吸引目光。

  “额,丁公子你被骗了,李长河怎会作诗呢…”

  “哈哈哈哈,李长河要作诗!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呵,胡闹,有辱斯文…”

  冢励和那苏欢也兴高采烈过来凑热闹:“看来世子必有佳作,我等迫不及待啊…”

  也有人小声直言道:“不过纨绔子弟,庸才一个,徒增笑柄罢了。”

  面对围观众人,阿娇也慌了:“世子,这…你真要作诗!”

  李坏还没说话,德公就快步从台上冲下来,面无表情走来,所到之处人群连忙行礼让开,不敢近半步,不敢高声说话。

  德公径直走到他跟前低声道:“你这小子,难道看不出他们是在激你!”

  老头虽一脸怒色,言语中的关切却情真意切,李坏缓缓拱手道:“自然看得出。”

  随后看了四处围观一脸看好戏表情的众人,比起看人出彩,大家更愿意看人笑话。

  李坏早有准备,他已经想通了,现在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声音高了几分,

  赫然朗声道:“今日梅园一游本没什么惊喜,所以也不想写东西。”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嘘声,这样大言不惭围观众人更加不满。

  “不过没想临走之时却见到梅园最美之景,所以就写一首吧。”

  说着他毫不掩饰看向为他忧心不知所措的阿娇。

  顿时人群更是沸腾,有人甚至骂出来。

  在外人看来他这哪是写诗,分明就是借机调戏京都第一才女。

  人群中冢励更是一脸阴沉,咬牙切齿。

  高台屋檐下,“咣当”一声,老人握拳重重砸在身边茶案上:

  “丢人现眼!我皇家颜面都让他败光了!”

  这位城府极深的老人看到自己的爱孙掩饰不住失望之色。

  “或许…或许他真有诗要写呢…”皇后轻声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写什么诗!”老人冷声。

  “唉…”

  德公见他这么说,似乎明白什么,诧异道:“你莫非…”

  李坏看他一眼,呵呵一笑:“阿娇,给我磨墨吧。”

  “嗯…”小姑娘虽然紧张却很听话。

  “唉,那你就写罢,写好看些。”

  德公背手退后,有人一脸忧色,比如何芊、阿娇、李誉、谢临江等,可大多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众目睽睽下桌案笔墨具到,阿娇认真磨墨,李坏铺开纸张压好,平了平褶皱处,

  刚想动笔却突然想起听雨楼中《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是他用行书写的,

  于是笔锋一顿,下笔变慢,纸上笔力雄浑的字就变成楷体。

  “《山园小梅》”

  在他身侧忧心的谢临江跟着念出来,字是好字,没有词牌名那就是诗了。

  四周安静一些,但依旧有人摇头说笑,即是看笑话何必严肃认真呢。

  李坏接着下笔,笔锋转动,很快第一句已经跃然纸上。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谢临江高声念出,压过嘈杂之音,四周听得清楚,此句一出,四周慢慢安静下来。

  谢临江心中顿时一颗大石落下,很难的七律诗,而且这第一句就是好句。

  周围有人轻声惊叹似乎不敢相信。

  阿娇露出惊喜的笑容,这句意为百花凋零,独有梅花迎寒风昂然盛开,明丽景色将把整个小园风光占尽。

  写尽梅花独特不凡,一个“独”字,一个“尽”字用得极好,余韵长存,首句就是很好的句子。

  世子居然还会写诗!

  这么想来似乎没有世子不会的事了。

  李坏故意停了一会儿,若是不假思索也太过令人起疑。

  林逋《山园小梅》被后世誉为千古咏梅诗一绝,即咏梅也暗喻人,苏轼评价说:先生可是绝伦人,神清骨冷无尘俗。

  而李坏可担不起这个评,不管怎么说他所作所为和“神清骨冷无尘俗”的意境相差甚远,

  若是直接写出来太过令人起疑,可用来写阿娇那就没问题了。

  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一脸期待,小手紧张捏在胸前的阿娇,

  第二句也缓缓写下,谢临江照着就念出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不断有人在吸气…

第34章


  远处丁毅似乎有些不信,仔细咀嚼之后面如死灰,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刚还准备看好戏的冢励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后方石凳上,再也站不起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阿娇神色激动,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光,默念两遍,越念越喜欢!

  这两句美得令她难以言语,稀疏的影儿,横斜在清浅水中,清幽芬芳浮动在黄昏月下。

  梅之风姿全被十四个字写尽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么好的句子!

  这只怕…只怕能比千古名句了!

  世子的才学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啊!

  四句之后,整个园内已经没了声音,之前的讥讽,戏谑,不屑全没了,所有人安静下来。

  有人面如死灰,有人翘首以待。就连高台之上的大人物也都起身探头,侧耳凝听。

  正中稳如泰山,从容落笔的李长河此时俨然成为这个小小世界的中心,一举一动牵动所有人。

  之后四句没有停顿,一气呵成,众人附耳聆听,谢临江高声念出来。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待到他满含感情的朗读落下,一首《山园小梅》跃然纸上。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到此整个诗会的气氛在寂静中变得肃然,满场只有轻微叹息。

  围观士人纷纷退开几步,很多人一脸愧色向李坏作揖。

  台上的人也迫不及待招手示意想要看诗文,

  谢临江后退半步道:“既是世子为王小姐所做,原稿当由王小姐来收才是。”

  阿娇娇羞点头,小心翼翼拎起一角,带墨迹干了才收起纸张,如捧珍宝送上高台评席。

  冢励呆愣许久,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会如此…”

  粉饰白面的苏欢咬牙道:“定是买来的!这诗定是买了的,冢兄千万不要乱了方寸,要立即揭穿他!”

  一旁丁毅镇定许多,只是默默摇头苦闷叹气,随后淡然道:

  “罢了,事已至此再顽抗耍诈只会徒增笑柄罢了,我们到京不久还是多多观望为上。”

  “怎能罢了!那李长河绝对是作假,不可能有真才实学,冢励你快去揭穿那贼子!”

  苏欢着急得手忙脚乱。

  丁毅眉头一皱,话语重了一些:“苏欢,你清醒些,此时大势已去,再做无用挣扎只会引人耳目,

  现在收手我们还在暗处,又无过失,别人要对我们不利也要顾及三分。”

  “我不管!我要如何便如何,我从来没失手过,冢励你快去!”

  苏欢咬牙道,眼神变得癫狂,说着就去推搡冢励。

  丁毅彻底隐去笑容,面目阴冷下来,再无半点儒雅随和之气。

  他和这两人目的是不同的,冢励是为报复王家小姐,苏欢是为让潇王世子出丑,

  他的目的则更高,所以他对局势看得更远更清楚。

  “我再警告你一次苏欢,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负责后果自负!”丁毅冷声道。

  苏欢指着远处被众人包围的李长河道:“凭什么!我爹是知府,我想要他声名扫地,他就要…”

  “他爹是王爷,他爷爷是皇帝,哼!”丁毅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

  说着一把将他推坐在冰冷的石桌上,点心酱汁飞溅,沾满他华贵的衣服。

  苏欢呆若木鸡,面部肌肉剧烈颤抖,如失魂一般久久说不出话。

  丁毅没管他,远处喧闹盖过这些声音,没人注意这边发生什么,只是用力一推就让他气喘,

  他一边喘息一边揉揉疼痛的手腕道:“北上的时候我就跟方军师说过不带你来,可你爹非说让你来见世面,现在见到了吗?

  丁某现在告诉你,世面就是你在苏州可以顺心如意为所欲为,但在外面你就要给我憋着,没人会顺着你的意,想做你的太子爷明日就滚回苏州去,别在这坏我事。”

  丁毅说得不留情面,两条水流从失魂的苏欢脸上流淌下来,他竟哭了!

  一个二十左右的大男子就这么无声哭出来,怎么看都诡异。

  “你们把他带回去,好好照顾。”丁毅下令道。

  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男子点头,然后将失魂的苏欢架走。

  他这才回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看高台上评断,此时因为一首《山园小梅》,整个诗会高潮了。

  他也喜欢这诗,光是听听就让他自叹弗如,若抛开别见,心中公正的给出评价的话…

  这在咏梅诗中恐怕是千古一绝了。

  特别是那两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只怕咏梅诗中从此之后再难出其右。

  不由自主的,他想到年少时经历的泸州诗会,那时那位姓方的文士也是如此,一曲惊人,震惊全场,如戏文般的反转至今令人津津乐道。

  京都大害?

  纨绔子弟?

  丁毅对这位世子可谓越来越感兴趣了。

  至于苏欢之事他早有预感,在苏州仗着自己知府老爹的溺宠,他何尝不是另一个李长河,或者说他比李长河更甚,至少李长河从小父母双亡,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苏欢从小到大可不知苦是何滋味,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在苏州嚣张跋扈,顺风顺水。

  此时上京他的知府老爹说让他涨见识,还派人保护一起进京,结果一到京都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连守门小吏都不给他面子,

  听闻还有比自己更加嚣张的潇王世子更是彻夜难眠心不能平,之后还让人跟踪刺探。

  像苏欢这种人丁毅心中是十分不屑的,派人护他那也要护得住才是,要保护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不经世事,不懂人情,万事顺心如意滋养的脆弱内心,轻轻一碰就碎。

  丁毅曾担心这油头粉面的公子会因刺激猝死,果然今晚见所妒之人不仅没有颜面扫地还风光百倍,稍经挫折就失魂了。

  要不是他们目前还受苏州知府挟制,他怎会带上这废物!

  …

  “你…你这混蛋什么时候学会写诗的!”

  最为震惊的其实要数何芊,他和李坏可是呆了一天的,半点都看不出这家伙像是会写诗的样子!

  “额,你一口一个混蛋还来问我,有你这样请教人的吗…”

  李坏带着穿梭靠过来的人群,大多都是赔礼道歉的,他礼节性回礼,文人大多认死理,但也算敢作敢当。

  “你…你什么时候会写诗的,没什么从来没听说过。”小姑娘难得的干脆妥协重新组织语言。

  李坏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舞刀弄枪,其实内心对文人墨客还是挺向往的嘛。

  “天生的。”

  三个字的回答差点让何芊跳起来打他。

  他之所以走动只是利用移动人群作为掩护时时观察丁毅、冢励、苏欢一行人,至于台上评论和文人们吹捧无须去听。

  这是被誉为千古咏梅诗绝唱的《山园小梅》,能差才怪。

  同时他也能料到肯定有人背后议论他是买诗或抄诗之类的。

  李坏借着流动人群掩护,几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而他又往往处在对方视野的死角。

  夜晚光线昏暗,散射严重,人眼只有借助光才能看到东西,此时利用光学特性隐蔽自己窥视目标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越看越令他疑惑,苏欢是苏州知府的公子,而那丁毅不过一届才子没有官身,可他却对苏欢动手!

  那苏欢不敢还手不说,一起来的人居然都是听命丁毅的。

  几人关系越看越奇怪,一般来说景朝在重要或者繁华大城市才会设府。

  比如京都的开元府,江州的宁江府,泸州的淮化府,苏州的安苏府,

  知府可以说一方守土安邦重臣,只要没有设节度使的地方知府就是天,不是知州,知县之列可比的。

  景朝府分上、中、下府,知府本身只是差遣,没有官阶,但一般朝廷赴任之前都会给加上官身,而且有默契的品秩。

  苏州安苏府是中府,知府是四品大官,可那丁毅再有才名只是一介草民罢了,连功名都没有,实在太过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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