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芷夏陈楚楚的其他类型小说《黑莲花杀穿侯府,摄政王递刀又递婚书:裴芷夏陈楚楚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榴莲蛋炒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杨氏一听霍世亭没了大碍,立刻支棱起来。“来人,把这个黑心毒妇给我绑了。”“这药一次喝不好。刚才府医也说了,只是压制了毒性。”裴芷夏杵着下巴,眨巴着眼:“你们要绑就绑吧。”裴芷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余光扫了府医一眼。只见他波澜不惊地侯在一旁,并无其他异常,交代两句便提着箱子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裴芷夏心中充满了疑惑。看来得找机会试探他一下。“裴氏!!你竟敢骗我!”“你分明说这是神药,见效极快!”霍杨氏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果然是个野丫头,行事作风诡诞,跟世家大族完全不沾边。当初若不是霍世亭说那位贵人能助侯府恢复往昔荣光,她又想着这裴芷夏早年上战场受了伤无法生育,这才答应让她入门,不然罪臣之女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入府。霍杨氏深吸一口气,“说...
《黑莲花杀穿侯府,摄政王递刀又递婚书:裴芷夏陈楚楚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霍杨氏一听霍世亭没了大碍,立刻支棱起来。
“来人,把这个黑心毒妇给我绑了。”
“这药一次喝不好。刚才府医也说了,只是压制了毒性。”裴芷夏杵着下巴,眨巴着眼:“你们要绑就绑吧。”
裴芷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余光扫了府医一眼。
只见他波澜不惊地侯在一旁,并无其他异常,交代两句便提着箱子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裴芷夏心中充满了疑惑。
看来得找机会试探他一下。
“裴氏!!你竟敢骗我!”
“你分明说这是神药,见效极快!”
霍杨氏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果然是个野丫头,行事作风诡诞,跟世家大族完全不沾边。
当初若不是霍世亭说那位贵人能助侯府恢复往昔荣光,她又想着这裴芷夏早年上战场受了伤无法生育,这才答应让她入门,不然罪臣之女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入府。
霍杨氏深吸一口气,“说吧,你还有什么要求。”
“这院子染了霍世亭的血。”
“晦气。”
“府内的院子仍你挑。”霍杨氏气的脸一青一白,又不敢和她翻脸。
裴芷夏满意地点点头。
她现在急需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
“好了,找人带我去挑院子。”
霍杨氏虽不甘,但为了霍世亭的小命也只能吩咐身边的王嬷嬷带路。
离开之前,裴芷夏还不忘提醒道:“我的青梧剑,别忘了。”
青梧剑,是裴宗能的佩剑,是裴父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一番挑挑拣拣,裴芷夏挑中了一个僻静清幽的院子。
“语风院,这个名字我喜欢。”
王嬷嬷假意客套几句便走了,确认她已经走远,裴芷夏才小心将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
刚才那包666感冒冲剂就是从这个镯子里取出来的。
她心里想着云北白药,下一秒一瓶专治跌打损伤的喷雾出现在桌上。
“居然是个通现代的空间!”
裴芷夏想再取出一盒666感冒冲剂,发现有些力不从心。
“看来取物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确认过手镯的奥秘之后,裴芷夏回忆着原主身上发生过的事。
原主对于家族和手足的执念太深,在这具身体里已经根深蒂固。
她必须想办法尽快把裴乘风和裴乘鸢从流放的路上捞出来,再找机会离开侯府。
还有裴家通敌的事,根据原主的记忆,疑点甚多,她不信裴家会通敌。
她灭了蜡烛躺下,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
第二日一大早霍杨氏便派人去取药,却被裴芷夏轰了出来。
到午后语风院那边依旧没动静,她又派了霍世亭的正妻陈楚楚过去。
“三姨娘,夫人奉老夫人之命前来取药。”
一个声音粗狂的嬷嬷用尽了力气拍着门板。
无人应答。
“继续拍!”陈楚楚此刻一肚子火气。
她一大早便被霍杨氏没由来臭骂一顿,现在一个纳入门的妾也敢让她等。
“开门开门!”
“三姨娘,你再不开门,老身可要砸门了!”
屋内毫无动静。
“李嬷嬷,给我砸!”陈楚楚攥着手帕,心中怒火已无法压抑。
丫鬟婆子们正准备砸门之时,门突然开了。
裴芷夏没睡够头晕目眩,她黑着脸迈出房门:“霍世亭断气了?”
一众仆人对上裴芷夏那凌厉的眼神,吓得纷纷避开看向陈楚楚。
“青天白日的,你敢咒侯爷!”
“没死你着什么急?”裴芷夏上下打量着陈楚楚,看架势这就是侯府主母了。
“放肆!一个贱妾竟敢这么对主母说话!”李嬷嬷立刻上前,手已经高高扬了起来。
裴芷夏一个侧身躲开,捏住李嬷嬷的手腕狠狠将人甩到地上。
“刁奴,就算是妾,也是你半个主子。”
见李嬷嬷摔倒在地,陈楚楚立马吩咐丫鬟道:“去把她给我绑了!”
按规矩,妾室入门是要给正妻敬茶的。
今日陈楚楚在院中等了许久,也没见人来,来时她便多带了两个丫鬟,打定了注意挫挫这位高门小姐的锐气。
裴芷夏还有些懵,瞬间那些丫鬟婆子朝她扑来将她架地死死的。
拉扯间,裴芷夏腕间的翠玉手镯漏了出来,陈楚楚眼前一亮:“把她手上的镯子给我取下来。”
“不准碰我的东西!”
李嬷嬷一听这话,上前将镯子生生从裴芷夏手上扒下来,顿时瓷白的肌肤一片红。
“笑话,入了侯府,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的?”
陈楚楚捏着晶莹剔透的手镯上下打量,将手镯戴上好后,她心情愉悦了许多。
这镯子一看就是上品,肯定能卖不少钱!
“还给我!你敢拿我的镯子,霍世亭就等死吧!”
一听这话,陈楚楚嘴角笑意没有收敛半分,“一个小妾而已,就凭你也想拿捏我?”
“药肯定在她身上,给我搜身,衣服扒下来搜!我还没见过这高门的小姐光溜溜的身子是什么样!”
裴芷夏用尽力气也不能挣脱分毫,原主虽一身武艺,但她不会啊。
她只学过一对一的格斗招式,现在被四个丫鬟架着,浑身有劲也使不出来。
“把她衣服给我扒下来!”
两个丫鬟松了手,准备去扒她的外裙,裴芷夏看准机会一脚踢中了其中一个丫鬟的腹部。
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桎梏,操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就狠狠地胡乱抽打。
顿时间,屋内一片狼藉,靠近她的人都被鸡毛掸子抽得连连尖叫,哀嚎声不断。
裴芷夏朝着陈楚楚奔去,手镯是她唯一的希望,绝不能被抢走。
陈楚楚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连连后退。
在抓住陈楚楚衣角的一瞬间,那些被抽打在地丫鬟们再次将她抓住,这次又多了两个人架住她。
“今天就要给你好好立一下规矩,来人,把她押到院子里狠狠地打!”
丫鬟们将裴芷夏架着到了院内,附近听到动静的下人们都在语风院外围观。
“跪下!”
裴芷夏没有任何反应,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如何脱困。
突然间她膝盖一痛,条件反射之下裴芷夏单膝跪了下去。
“给我掌嘴!”
李嬷嬷撸起袖子,朝着裴芷夏扬起手。
“哎哟!”
巴掌没有落下,随之而来的是李嬷嬷的哀嚎声,裴芷夏瞬间感觉自己周身的禁锢被解除。
随后响起了陈楚楚的惊呼:“你们、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侯府内院!”
“我去一趟语风院。”
霍杨氏只当他自己去亲自求药,提醒道:“那裴氏难缠,没有她弟妹的消息她不会拿出药的,此事我们——”
霍世亭猛地停下脚步,脑子飞快转动着,“儿子自有办法。”
他捏住袖中刚从西北飞鸽传回来的信笺,吩咐身边小厮:“去语风院。”
皇帝只给了一天的时间,若明日上朝他不能解决此难题,莫说侯府重振侯府荣光,他以后就再无出头之日。
若那裴氏能侥幸解了使者出的难题便罢,若不能,届时皇帝降罪将一切推到她身上即可。
想到这里,霍世亭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匆忙赶往语风院。
语风院内,一众暗卫正在帮裴芷夏除杂草。
屋顶传来墨雨的声音,“小姐,霍世亭朝语风院来了。”
“您要见吗?”
裴芷夏认真看着手中的话本,头也没抬,“亲自来找骂怎么不见?”
“你们先退下。”
原本认真除草的暗卫得令后,顿时原地消失。
墨雨跑得慢,上树的时候已经没位置了,谢翊飞身而上将身形隐匿于树间将位置让给墨雨。
墨雨:“主子,这......”
少年不解,为了能亲自保护裴芷夏,平日里不管裴芷夏去哪,离她最近的一棵树都是为谢翊预留出来的。
“若霍世亭有异动,你从这里下去最快。”
墨雨这才反应过来,今日自家主子上朝刚给霍世亭挖了坑。
没过多久,语风院的小门被打开。
见裴芷夏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霍世亭干咳一声。
“你在作甚,没见本侯来了?”
直到霍世亭开口,裴芷夏这才放下手中的话本,抬眸望向霍世亭,一双眼里满是惋惜。
“许一宁医术是真不错,那么重的伤口,短短十天就能让你下床了。”
“你!”
“我什么我,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霍世亭没想到刚进门就吃瘪,想起今日来的目的,他深吸一口气道:“本侯好心将裴乘风姐弟二人消息送来,你竟如此不识好歹。”
“你我约定便是如此,是我不识好歹,还是你想再尝尝中毒的滋味?”
此言一出,男人瞬间黑了脸,袖中捏着信笺的手攥得死死的,这个毒妇!
霍世亭从袖中拿出信笺猛地往桌子上一拍,强忍住怒气,没关系,等这毒妇看完信笺后会求他的。
“拿去!”
裴芷夏拿起信笺,小小的信笺上通篇皆是对方溜须拍马的废话。
最后两句话才提到了裴家姐弟,大概意思是裴乘风为救胞姐受伤,询问霍世亭是否要救治。
裴芷夏顿时变了脸色,古代医疗条件极差,寒冬腊月的流放路上,一旦伤口感染没有及时医治,一定会要了裴乘风的命。
见她变了脸色,霍世亭心情肉眼可见好了起来。
“脸色怎得这样差?可是他二人出了什么意外?本侯刚下朝便收到了这消息,这立马就给你送过来了。”
话里话外都表明了他没看过信笺,说得对这西北来的消息极为重视一般。
裴芷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没看过这信笺?”
霍世亭摇摇头,“不曾,为了送信给你,本侯回府连茶水都没喝一口。”
他没看过,鬼才信,恐怕已经想好了如何与她谈条件了。
裴芷夏顺手将手边还没打开的瓶装可乐摇匀了推到霍世亭面前。
“喝吧。”
“这是何物?”
“西域奇液,口感极佳。”
裴芷夏还耐心地教他如何打开,然后假装不经意起身远离霍世亭。
“噗嗤——”
带着白沫的可乐飞溅,扑了霍世亭一脸。
裴芷夏满意的笑出声,“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裴芷夏!!你敢戏耍本侯!!!”
霍世亭再也忍不住,对着她大声咆哮,“本侯好心将——”
话说到一半,可乐顺着唇面进入霍世亭的嘴里,“甜的?这辛辣的口感!怎得如此奇妙!”
刺激的口感顿时让霍世亭忘了被喷了一脸的愤怒,“好喝!”
此等奇妙之物他先前从未见过,还有那让他解毒的奇异药粉,也是神奇得很。
“我要救乘风。”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霍世亭满眼皆是得意之色,他一口将瓶内剩余的可乐一饮而尽。
“裴乘风按理来说也得叫本侯一声姐夫,小舅子有难,我这个当姐夫的能不管?”
“你不是说你没看过这信笺?一早便想好了如何与我谈条件,还与我惺惺作态。被喷一脸的感受如何?”
霍世亭被怼得哑口无言,裴芷夏也不想与他多言,开门见山道。
“药物我会自行准备,你只需确保将东西万无一失送到乘风手中。”
“明日便将东西送出去,刻不容缓!”
“这点小事自然无妨,只是本侯明日有要务在身,此事不仅关乎整个大晋的声誉,更关乎皇上的脸面。”
霍世亭假意面露难色,“这问题棘手啊,你见多识广,若你能助我解了燃眉之急,我立刻派人将东西送到小舅子手中。”
呸!叫谁小舅子呢!
“什么难题?”
霍世亭将早朝上南掖使者的‘难题’叙述了一遍,听得裴芷夏眼皮直跳,没想到古人也玩这套。
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就这?”
“你笑什么?!”
“我当是什么千古难题,不过如此。我立刻将药物准备好,你今日就将东西送出去。”
看着裴芷夏不当一回事的样子,霍世亭有些怀疑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怎么?你不信我?”
“这可是难倒了满朝文武的难题,就连司算坊都束手无策!”
“你说得如此轻而易举,令本侯如何信服!”
霍世亭下朝之后问遍同僚,无人有头绪,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九王爷?
这么个烫手山芋在手他无计可施,想起那瓶奇异的甜水,霍世亭还是决定信裴芷夏一次。
“明日你与我一同入宫,事成之后本侯一定履行诺言。”
随即话锋一转,霍世亭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你无能害本侯在圣上丢脸事小,若辱没国威你一人承担!”
“仔细你那一双弟妹的性命!”
“行行行,耳朵都听起茧子了,纸笔在这,画出那果子的形状你就可以走了,不送。”
古巴赫脑袋嗡嗡的,完了。
他这死嘴刚才说了什么?
他后知后觉怒瞪着裴芷夏,她是故意激怒自己的!
他脚下一软跪在原地朝着皇帝磕头,脸色惨白地开口:“臣、臣不敢......”
百官不乐意了,一个接一个跳出来给古巴赫扣帽子。
鸿胪寺少卿汪达率先开口:“昨日朝堂上大放厥词,还敢说杀人分果是最优解!陛下此人其心可诛,身为附属国,屡屡以下犯上,该杀!!”
谢翊一个眼神,立马又有人站了出来,大理寺暂理事何岳知接上,“臣附议!太子殿下至今昏迷不醒,可见其下手之重!其心何其歹毒!”
“臣附议!”
此时南掖有人站了出来,立马跪到殿中央,表情十分惶恐。
“臣拉隼请奏!皇帝陛下,请您息怒!分果一题,我们认输,南掖会按照约定将古溪城交由大晋管理。大王爷只是就事论解,完全解题心切,绝没有大不敬之心,请陛下明鉴!”
古巴赫和小皇子也跪到了殿中央,额间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滚落。
拉隼身材瘦弱,周身衣物虽无任何配饰,但用料极为华贵,古巴赫和小皇子跪在他身后头也不敢抬。
拉隼继续开口,“南掖自从与大晋签订条约,多年来一直对大晋忠心耿耿,每年亦是按时进攻从未逾期。维护两国友好,一直是南掖王所求。”
谢翊喝了口茶,余光瞥过拉隼,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太子重伤在前,古巴赫挑衅在后,如今还想用这些场面话来搪塞我皇兄?”
“今日大王爷言语确实不妥,但小人听闻,此女乃是大晋叛国贼裴宗能之女。”
“在南掖,叛国罪当处以五马分尸之刑!罪臣之女如今在堂而皇之地站在大殿之上羞辱我朝王爷,若不是她言语激怒大王爷,大王爷又岂会出言不逊。”
字字铿锵有力,听得古巴赫身心愉悦。
等等,裴宗能之女,是当年仅十四岁就将单枪匹马将他生擒的裴芷夏?!
百官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烦死了!
裴家从事发到现在,没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起裴家,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还非要提非要提。
裴芷夏冷眼瞧着古巴赫拉隼,那眼底流转的暗流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们吞噬。
见皇帝和谢翊都未开口,拉隼还想接着开口,突然一个酒杯飞向他,他反应迅速立马侧过脸。
那酒杯堪堪擦过拉隼的脸,绞落他额间的一缕发丝后,酒杯稳稳地嵌入了拉隼身后不远的柱子上。
周显安瞪大双眼,眼中的震惊与惊讶一览无余,这裴芷夏不要命了?皇上面前直接动手?!
百官也是倒吸一口气,裴将军的女儿还是这么生猛,说一不二。
拉隼惊魂未定,抬起头盯着裴芷夏,掷出酒杯用力过大,裴芷夏的面纱掉落,只见她笑得十分骇人。
裴芷夏顺势跪下,“陛下恕罪,臣妇只是想请这位大人喝杯果汁,没想到大人没接住。”
“臣妇很好奇,大人能打听到我的身世,没打听到圣上亲自允我入了安平侯府吗,这哪里来的罪臣之女?”
“有这功夫,大人不如喝一杯你南掖圣品榨出来的酸橘汁,好好清醒一番,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在我大晋朝堂上说出来!”
那样凌厉带着杀意的语气,和裴宗能如出一辙,古巴赫太熟悉了。
“皇帝陛下,您竟如此纵容罪臣之后?!”古巴赫惊呼。
谢翊惊讶道:“古巴赫你是耳朵不好还是故意如此放肆?”
他面色自若,余光悄然打量着皇帝的脸色,嗯,没什么变化。
“你们南掖输不起就算了,还想管我大晋的事?”
“我皇兄如何做事,还得问问你的意见?”
“古巴赫,你是想造反吗?”
“造反”两个字砸的南掖人大气也不敢出,拉隼此刻牙都快咬碎了,裴芷夏在朝堂上当众朝他出手,皇帝没有第一时间呵斥,就摆明了他的态度。
他给古巴赫使了个眼神,两人立马开始求饶。
“皇帝陛下,您明鉴啊!我们就算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置喙君主国行事啊!更遑论造、造反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
“臣是担心陛下被奸佞蒙蔽双眼,这才说了几句,是臣口无遮拦,请皇帝陛下恕罪。”
这九王爷在警告他,手太长管太多,皇帝已经很不满了。
皇帝打量着古巴赫和南掖众人,早已没了昨日那嚣张的气焰,一群人在大殿上哭哭唧唧的。
“啧,口无遮拦就把过错揭过了,墨祯那孩子可是伤了脑袋现在还昏迷不醒。”
古巴赫立马磕头:“皇帝陛下,南掖愿献上牛羊各五千只给太子殿下补身子。”
谢翊:“嘶,这肉吃多了也腻啊。”
见皇帝还不开口,古巴赫心都快滴血了,他带着哭腔开口。
“我们再追加圣果一千个,羊奶一千桶,骞月城的山间有一片天然温泉,都悉数赠予太子殿下。”
裴芷夏默默听着,想着这九王爷着实厉害,她只是给古巴赫挖了个坑,九王爷倒是上道,快把对方皮都扒了。
百官不依不饶,要求必须惩治南掖和古巴赫。
整个大殿乌泱泱的,两拨人各执一词,比菜市口还闹腾。
皇帝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心中只觉得烦躁得紧,特别是在看到裴芷夏那张脸后,他猛地想起了裴宗能。
南掖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不过看准了大晋此时不会与他们开战。
裴家流放将门没落,大晋与西掖的战争还在收尾阶段,大晋此时确实也需要休养生息。
“都住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皇帝拍了拍面前的案桌,“这是朕的金銮殿,不是菜市口!”
众人噤声,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裴芷夏,心中复杂万分。
他大手一挥,“行了,都起来。”
“先行开席,有事容后再议。”
霍世亭此刻满心欢喜,裴氏这功劳怎么算都是他的,看来侯府飞升就在今日了。
哪知古巴赫突然开口:“皇帝陛下,此女损我国圣品蜜橘,臣恳求陛下严惩此女!”
“传令青风,按兵不动,切勿打草惊蛇。”
“是!”
“主子,今日亮了身份,万一那安平侯府一纸告到圣上面前......我们也守不了四小姐一辈子啊。”
男人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远处逐渐模糊的背影上,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女朝他而来。
她救了他,可他却没有抓住她手,亲眼看她落入河中。
后来,先皇驾崩,他守孝三年。
边关战事吃紧,他又耽误了两年。
裴家便遭变故满门流放,他火急火燎回京只得到她入安平侯府为妾的消息。
他只好以暗卫的身份入安平侯府,裴家之事疑点颇多,他必须亲自查明霍世亭顶着流言蜚语也要纳她入府的目的。
谢翊细细摩挲着手指,“霍世亭没那个胆量。”
“暗卫营的暗卫直属父皇,皇兄都做不了暗卫营的主,除非她亲自开口遣散。”
“去查查那个府医。”
*
面对裴芷夏的质疑,许一宁面不改色。
“小人早前受过老将军的恩惠,只要三夫人一句话,小人愿救您脱离火海。”
裴芷夏打量着许一宁,眼神坚定,嘴唇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她收回目光,顺着他的话茬,“我若想离开轻而易举,届时乘风乘鸢该当如何?”
许一宁微愣,瞬间明白了裴芷夏的用意,“小人但凭三夫人吩咐。”
“你正常给霍世亭解毒就行,他的高热我来解决。”
没多久,一行人到达了霍世亭的院子。
裴芷夏刚迈入房门,霍世亭正巧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随后‘砰’的一声倒回了榻上。
“侯爷!”
原本在床边伺候的美妇人见状大惊失色,立马上前用手帕替霍世亭擦拭嘴角的血。
许一宁在一旁小声提醒:“这位就是二姨娘柳画,天还没亮就赶来服侍,我再来诊脉的时候就发现安平侯中毒了。”
霍杨氏咬着牙,“还杵在这里作甚?还不快把药拿出来。”
她环顾四周,压着心中的怒火,没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妻妾,一门子的丧门星!
“都给我退下,你也滚出去!”
霍杨氏大喝一声,柳画被她吓得一激灵,连忙端着床榻边的铜盆踉跄起身。
许一宁上前一步替霍世亭诊脉,霍杨氏双手紧紧攥着手帕,在一旁来回踱步。
“在下早晨来复诊的时候,已经给侯爷服下了抑制毒性的药。现在侯爷高烧不退,且侯爷二次中毒了。”
“二次毒是乌头毒,与侯爷昨夜伤势不同。乌头毒十分常见,在下有十足把握解毒。但两种毒在侯爷体内互相纠缠,若不能同时解毒,光解了乌头毒也无济于事。”
霍世亭此刻嘴角不断溢出黑血,看得霍杨氏心惊不已,没等许一宁的话说完她立刻将矛头对准了裴芷夏。
“毒妇!你的要求我都应了,你居然还二次下毒!”
霍杨氏恨得痒痒,恨不得让府兵捆了她搜身立马将解药喂给霍世亭,一想到语风院里那些错落各处的黑影,她又把这想法压了下去。
裴芷夏没搭理她,“二次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许一宁道:“回三夫人,按照毒素蔓延情况来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主母还在我院里撒泼呢,我哪里来的时间下毒?”
“谁知道你不是指使你院子那些野男人来下的毒,他们神出鬼没,下个毒不是轻而易举。”
裴芷夏一听这话变了脸色,“他们亮明身份的时候,你不会想说没听清吧?先皇御赐,在你的嘴里成了野男人。这传出去......可是要被治个不敬先皇满门抄斩的大罪!!”
‘不敬先皇’这四个字裴芷夏提高了音量,吓得霍杨氏面色惨白脚下一软。
“谁、谁知道那是不是先皇御赐,万一就是你私下豢养的......”
声音越来越小,野男人三个字霍杨氏还是没敢说出口。
“你的无知,我昨晚已经见识过了。”
裴芷夏正了神色,一脸无惧:“我十四岁随父征战,救了当今九王爷,那些暗卫便是先皇赏的。你若不信,便让此事宣扬出去,让圣上治我的罪。”
霍杨氏瞪大双眼,这裴芷夏疯了不成,怎么什么都敢说。
不顾自己和安平侯府的名声也就罢了。
让圣上治她的罪,是想打先皇的脸吗?!
霍杨氏气得手抖,“疯、疯子!”
“我懒得与你废话,这群暗卫既跟了我入府,就由不得你胡乱攀咬污蔑。今儿我话就放这了,若日后我在府里听到一句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我便自行报官惩治这些嘴碎之人。”
“你——!!”
说完之后,裴芷夏往软榻上一坐,笑着开口:“到时候我嘴巴里能说些什么出来我也不知道。”
霍杨氏被气得话说不出,看着裴芷夏从袖口里摸出一包药扔到她脚边。
“看来这府里不止我一人想要霍世亭的命,我敢下毒就敢认,但没有帮别人背锅的习惯。”
“还有,我若是想杀了霍世亭,用不着别人帮忙。”
裴芷夏笑得明媚动人,一身鹅黄长衫更是衬得那笑容人畜无害,却说出了让霍杨氏浑身颤抖的话。
“毒妇!”
霍杨氏也只能逞口舌之快,心想着找机会把她绑了浸井里无声无息解决掉。
“是不是想着怎么把我杀了?”
裴芷夏笑得更是动人了,她双手捧脸:“暗卫,就是主子有危险的时候才现身。”
“你那些深宅大院的腌臜心思收一收。”
裴芷夏起身伸了个懒腰,“霍世亭的药要喝半个月,一天两次。”
“每天正午后再来取药,别再找些蠢货来打扰我!”
抛下这句话,裴芷夏大步离开,临走前她打量了许一宁一眼,许一宁面对她的时候还是那副恭顺的模样。
可她在记忆中始终找不到丝毫关于许一宁的蛛丝马迹。
倒是那个叫流羽的暗卫,裴芷夏不断回忆着,先皇给她的暗卫里有长相这么帅气的暗卫?
先不说长相,那周身散发出来的破人气势,也不像是一个暗卫能有的。
还没迈入语风院,门口一个张望的小丫鬟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三姨娘,您回来了。”
“奴婢拂晓,是二姨娘的丫鬟。”
宫人将裴芷夏带到一处偏殿等候,没过多久,接到了正式觐见的口谕。
她跟着带路的小宫女一路行至金銮殿内,大殿内气氛低沉凝重,一进殿内她便成了焦点,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打量着她。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宽阔的大殿之上,皇帝皇后并坐在正位,轻薄的帷幔遮住了帝后,殿中央留出了位置,两排坐满了官员。
“免礼。”
皇帝声音低沉,他看着面前垂着头的裴芷夏,思绪万千。
“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讥讽的笑声响彻大殿,带着异域口音的男人开口:“这就是你们找到的能人?”
“一个妇人,能有什么本事!快快回去奶孩子。”
南掖众人哄堂大笑,在南掖,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能成什么气候。
在场的众官员皆黑着脸,一个身着朴素的文官更是直接起身,“放肆,此乃我大晋朝堂,岂容尔等放肆!”
裴芷夏缓缓回头,瞧着坐席上男子。
哟,这不是原主的老熟人,曾经的手下败将古巴赫。但是裴芷夏带着面纱,古巴赫并没有认出她来。
她收回目光不卑不亢开口:“你们南掖引以为傲的难题,都是我们大晋玩剩下的。”
古巴赫不以为意,一脸自得开口:“若是这样,何须还让你一介妇人上堂!”
他看着身板鼻青脸肿的侄子,他气不打一处来,更可恨的是他们才是受害者,还要去求得大晋皇帝的原谅。
想到这里,他言语更加放肆起来:“莫不是你们大晋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
裴芷夏道:“急什么!”
顿时之间,大殿之上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裴芷夏。
皇帝始终没有说话,皇后此时开口,声音温柔:“裴姨娘请开始吧。”
她缓缓走到大殿中央的桌前,桌上一共十一个果子,形状类似现代的橘子。
发现这和昨日墨雨给她的一样,果小,皮厚,果色青黄不匀。
众人见裴芷夏那云淡风轻的模样,都不由得为她捏一把汗,霍世亭更是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般,此刻就是很后悔把她带来。
古巴赫得意地笑着,此刻心中愈发得意,他笃定了此题无人能解。
“小娘子,快快回家莫丢人现眼了!”
随之而来的,又是南掖人的嘲笑声。
裴芷夏拿起其中一个果子,皱着眉,像是看什么垃圾般,红唇轻启:“就这丑橘子,你们好大的胆子说是贡果!”
“臭娘们,你敢说我们南掖的东西不好!”
她缓缓转身,眼神凌厉看向古巴赫,“看来大王爷今日上朝没漱口,我说怎么一入殿就这么臭!”
这下轮到大晋的官员大笑,两日来吃的瘪终于还回去一些,个个笑得毫不掩饰。
“你——!”
裴芷夏放下丑橘,招来一旁的宫人小声吩咐了几句。
“哼,皇帝陛下,本王还以为找了个多么厉害的奇人,没没想到也只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妇人!”
皇帝刚想说话,一看谢翊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也无甚忧虑,索性闭嘴,眼神示意谢翊开口。
“以貌取人乃是大忌,大王爷多年前在女人身上吃过的亏忘记了?”
谢翊杵着下巴,隔着帷幔看着裴芷夏指挥宫人的身影,缓缓开口道。
“何况,南掖入京这几日凭借嘴皮子甚是威风,这才听了一句话就受不了了?”
古巴赫被怼得话也说不出来,连连点头,“好好好,本王倒要看看这小妇人有何本事。”
“如若解不出此题,就是大晋输了,按照原定皇帝陛下要把莲座、徐山两座城池无偿赠予南掖。”
裴芷夏轻嗤一声,“长得丑想得美。
她悄悄打量了帷幔后的人一眼,暗想这王爷声音好生熟悉,她也没多想,毕竟数年前与九王爷就有交际。
她回头,睨了古巴赫一眼,“若我解了此题,你跪下学三声狗叫助助兴?”
“做梦!!”
“是啊,你也知道你是做梦?还想要两座城,没睡醒就来上朝了?”
谢翊怼完裴芷夏又接上,古巴赫第一次觉得自己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你你你——!你这个臭婆娘!”
刚说完这句话,古巴赫便感受到一道冷冽刺骨的目光透过帷幔射向他。
此时有宫人端着托盘入殿,恭敬行礼后说道:“裴姨娘,您要的东西。”
三个酒杯,一个大碗。
谢翊嘴角的笑意深深,看向裴芷夏的眼中满是温柔。
霍世亭急得快原地去世了,这裴芷夏怎如此大胆,什么话都敢说。
“这与解题何解?”古巴赫狐疑地看着裴芷夏。
“题目我忘了,你再说一遍吧。”
古巴赫微愣两秒,随后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题目都记不住,果然就是来装腔作势的。
“有贡果量十一,三人分食,如何均分之?”
“可还有其他要求?”
古巴赫自信开口,“没有,三人均分便可!”
昨日司算访的人算了一个时辰都没有结果,就凭这个女人也想解开?
再听一遍,裴芷夏还是会被这题目无语到。
她微微叹气,被古巴赫精准捕捉。
“怕了?怕了就认输!”
裴芷夏没理会他,径直走到殿中央行礼。
“启禀皇上,民妇需要一个帮手。”
“允!”
“你且看看这大殿之上,谁能做你的帮手。你需要什么,尽管提。”
裴芷夏起身,环顾四周,瞬间看到了一脸看戏模样的周显安,她眼睛一亮。
“烦请周少将军搭把手。”
周显安顿时都笑不出来了,十分不情愿地起身。
他走到裴芷夏身边,皮笑肉不笑地小声开口:“你想整我,也要考虑下师师吧?”
“你骂我的时候,考虑师师了?本姑娘没那么小心眼,谁跟你似的。”
“你想怎么做?”
裴芷夏将自己的意图告知周显安后,他满脸的不情愿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迫不及待。
看向裴芷夏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赏,他向上一步行礼:“请圣上准允末将将匕首取来。”
众人诧异不已,还没反应过来,周显安已朝着殿外跑去。
不一会气喘吁吁地拿着入宫前上缴的匕首而来。
这一系列举动把古巴赫看得一愣一愣的,他皱着眉:“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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