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书欣言司礼的女频言情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由网络作家“沈书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书欣把这一串新的手机号给拉黑,她也刚好化好妆。见和傅程宴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沈书欣提着包,踩着小高跟,冲下楼。她刚刚走出沧海园,就看见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劳斯莱斯。她呼出一口气,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头发,这才走过去。沈书欣刚走到车前,傅程宴就已经下车,替她拉开车门。见到沈书欣,傅程宴呼吸微顿。女人穿着一件素白长裙,因着要试礼服,所以化了妆。瓷白的小脸,乌黑的眸子,水汪汪的,勾人万分。弯腰上车时,胸口露出一抹旖旎春色,带着水汪汪的甜香,从傅程宴身边擦身而过。傅程宴嗓子一紧,喉结微微滚动,替她关门,上了车。车门关上,她身上那抹甜香更甚。傅程宴轻咳一声,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今天,也很美。”“你总是这么夸我,就像是礼貌的恭维。”沈书欣虽然这么...
《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精彩片段
沈书欣把这一串新的手机号给拉黑,她也刚好化好妆。
见和傅程宴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沈书欣提着包,踩着小高跟,冲下楼。
她刚刚走出沧海园,就看见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劳斯莱斯。
她呼出一口气,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头发,这才走过去。
沈书欣刚走到车前,傅程宴就已经下车,替她拉开车门。
见到沈书欣,傅程宴呼吸微顿。
女人穿着一件素白长裙,因着要试礼服,所以化了妆。
瓷白的小脸,乌黑的眸子,水汪汪的,勾人万分。
弯腰上车时,胸口露出一抹旖旎春色,带着水汪汪的甜香,从傅程宴身边擦身而过。
傅程宴嗓子一紧,喉结微微滚动,替她关门,上了车。
车门关上,她身上那抹甜香更甚。
傅程宴轻咳一声,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今天,也很美。”
“你总是这么夸我,就像是礼貌的恭维。”
沈书欣虽然这么说着,但心中还是开心的。
她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被人夸好看,感觉很不一样。
傅程宴见她嘴角那浅浅的笑,便也知道,她定然是开心的。
他启动车辆,前往礼服店。
傅程宴没有找话题,安静的开车,保持车速稳定,让沈书欣坐着舒坦。
她也没有打扰他开车,而是看着窗外,思绪渐远。
到了礼服店,傅程宴才说:“如果这家店没有喜欢的,我们就去下一家,时间多,慢慢选。”
“好的。”
沈书欣乖乖点头。
礼服店的店面不算很大,四面墙壁只有装饰物,干净无比,只有靠墙的地方有着几条裙子。
店长见大客户来了,迎面走上来,她手中拿着一本精致的手册,双手捧着,平摊开:“傅先生,沈女士,你们看看,喜欢哪一条礼服,我们就拿哪一条出来。”
好礼服金贵,除非必要,都不会放在外面展示。
傅程宴看了看沈书欣,声音低沉而喑哑:“按照你的喜好选。”
沈书欣询问:“我们……不需要搭配吗?”
毕竟,他们两个是订婚宴的主角,要是穿的衣服差异太大,就会显得有些奇怪,一般都是未婚夫妻两个的衣服搭配选择。
傅程宴低声笑了笑,他语气调侃:“你先选,我根据你的选择来搭配。难不成,你还怕我穿不出来?”
他模样好,长得帅,就算是穿个睡衣,也属于男模级别。
沈书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店长给沈书欣做推荐,她在一整册的礼服里看花了眼。
店长见沈书欣犹豫,笑着说道:“沈女士如果无法确定,我们可以挨个试穿,确定一条后为您更改尺码就好。”
“好。”
这办法虽然麻烦,但是有效果,沈书欣答应下来。
她总共挑选了三条纠结的礼服,两长一短,但颜色都非常清新淡雅。
沈书欣先是换上一条奶油白的及跟纱裙走了出来,裙子V领,将她的身材完美的放大。
傅程宴微微掀眸,瞥见她胸前风光,又移开视线,他摆了摆手:“不太好看,换一条。”
“不好看吗?”沈书欣对着镜子转圈,她怎么觉得还不错。
店长暗笑一声,带着沈书欣去换第二条。
第二条裙子是淡粉色的包臀裙,裙身镶嵌碎钻,优雅中带着一丝妩媚,再加上沈书欣那张美丽的脸,像个小妖精一样勾人。
沈书欣很满意,她转了个圈,问道:“这条呢?”
“会冷。”傅程宴抿了抿唇:“而且……不太好看。”
还是不好看?
沈书欣觉得,傅程宴的审美忽然下降了。
先前她就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质朴无华,他也能说她好看,现在她穿上这些好看的裙子,又入不了他的眼了?
店长拉着沈书欣进入换衣间,一边给沈书欣试第三条裙子,一边说着:“哪儿是不好看,分明是傅先生不想让别人多看您罢了。傅先生很在意您呢。”
沈书欣一愣。
先前和言司礼在一起的时候,言司礼总喜欢她穿得暴露一点去谈生意。
那时候礼服比现在清凉多了,言司礼会把头靠在她肩上,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身材好是小书欣的优势,优势当然要展示出来啊。”
她从来没觉得不对。
而现在,又不是陪客户,明明是订婚宴,她挑暴露的裙子,傅程宴竟然会觉得不妥。
就好像,往常言司礼把她当玩意,而傅程宴把她当珍贵的宝物。
如此明目张胆的情感让沈书欣心口猛地一颤,转移了话题:“那我换一下其他款式。”
店长暗自偷笑,也没有再多八卦其他的,而是专心给沈书欣换第三套裙子。
这是一条及膝的天青色的吊带短裙,裙摆自然下垂,有精致的金丝刺绣,腰带上镶嵌莹润的珍珠,端庄而大气。
店长拿着一条乳白色的软纱罩衫,又给沈书欣穿上,让她肩膀裸露在外的肌肤变得若隐若现。
沈书欣走出试衣间,小跑着来到傅程宴的面前,她转了一圈,很认真的盯着傅程宴:“要是你再说不好看,我也不知道穿什么了。”
换衣服也很累人的,尤其是这种做工精致的礼服。
傅程宴瞧见沈书欣眉宇间带着的一抹疲惫,薄唇勾了勾:“好看。”
淡淡的天青色,将沈书欣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的更加娇嫩,轻而柔的纱挡住她吊带露出的肌肤,却也不失成熟的味道。
傅程宴很喜欢。
见他终于肯定后,沈书欣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都折腾了好久。
店长给沈书欣记录下身体尺码后,便礼貌地送他们离开:“沈女士的衣服,一天内我们改好送到您留的地址上。”
沈书欣点点头,和傅程宴上了车。
她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
真累。
开心的累。
傅程宴看了看沈书欣,伸出手,很自然的替沈书欣系上安全带:“跟我去吃饭吗?”
“好呀。”沈书欣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反正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现在多吃几顿饭,多了解他也是好事。
沈书欣刚打算睡一会儿,等到了餐厅再起来,又听见傅程宴说:“我几个朋友攒的局。”
“啊?”沈书欣反应片刻,眼神染上些许复杂,“我……可以吗?”
傅程宴轻启薄唇,声音微冷,似乎是责她看清了她自己:“我难不成要让你一直藏着掖着不见人?”
沈书欣心中的迟疑,在听见傅程宴这句话后,消失了。
她又问:“他们会接受我吗?”
“不接受你的,不是我朋友。”傅程宴只是淡然的丢下一句。
沈书欣被逗笑了。
原来,有人也会把她排在好友前面。
沈书欣不是要让傅程宴在她和朋友之间二选一,而是傅程宴的态度,能让她感受到足够的尊重和关怀。
两人抵达名爵会所时,刚好晚上六点。
傅程宴看了看紧紧跟着他的沈书欣,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他推门而入,随即,婚礼进行曲骤然响起,还有几声兴奋的欢呼:“感谢嫂子收下程宴哥!”
到了酒楼,傅程宴和先前一样,替沈书欣拉开凳子,擦拭桌子。
他的举止彬彬有礼。
沈书欣抿了抿唇,说道:“傅先生,再过几天,我就不租这套房了,我回京城。”
她支着下巴,瓷白的小脸勾着笑,又接着问:“你是京城人,却在这儿买了两套房,是打算在这儿定居?”
傅程宴替她倒了茶水,对上她笑盈的眸子,顿了顿。
茶水撒出些许,他凤眸微眯:“有事来a市而已,不定居。”
服务员端着菜上桌,沈书欣定睛一看,全是自己喜欢吃的。
她没有多问,垂着眸子吃饭,斯文又安静,引得傅程宴多看了她两眼。
半晌,傅程宴眯着凤眸开口:“你回去了,那言司礼呢?你舍得?”
语气隐隐隐藏着什么。
沈书欣狐疑的扫了傅程宴一眼。
傅程宴似乎,很喜欢在她面前提到言司礼。
她保持平静,回答道:“我和他没关系了。”
傅程宴眼底划过一抹复杂,见她的水喝完,特意将骨节修长的手伸到她跟前,又替她续了一杯。
沈书欣垂眸用餐,自然也忽略了他眸底的欢欣。
用餐结束,两人一道回家。
酒楼和家距离很近,他们并排走在路上。
沈书欣抬头看着夜空,夜风抚过,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她瞧了瞧身边的男人,歪着脑袋,一双美眸亮晶晶的。
沈书欣冷不丁的问道:“傅先生,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在a市三年,最后换一个朋友,应该也算她的一种收获。
傅程宴瞧了她一眼,淡淡的回答。
“算。”
沈书欣对上他笃定的眸,不知为何,眼神突然飘乎起来,不敢再看他。
只觉得心头情绪复杂。
他们步伐缓慢,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回家的路。
就这么一点点走着,似乎岁月静好。
回家后,傅程宴照例给沈书欣上药,然后离开。
他的举动,仿佛是每日例行打卡一样。
第二天来临,沈书欣喊了同城速递,把签订好的合同邮去公司。
她则是在家里休息。
下午三点时,沈书欣接到一个电话,是言司礼打来的。
沈书欣想,或许是和合同相关的问题。
她犹豫片刻,接了电话。
言司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他语气含着笑意,可说出的话却格外冰冷。
“小书欣,你什么时候才能和若雨一样,懂事一点,成熟一点,这样也能够让哥哥省心些。你没有签下来的合同,若雨拿下了。”
沈书欣还在翻看相册,想着若是他问,她还能对照拍的合同照片,好好的和他解释。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言司礼这通电话,是想告诉她——
他对她很失望。
沈书欣深吸一口气,关了手机相册。
她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面色微冷。
良久,她扯了扯唇。
合同寄出时,她写的收件人明明是言司礼。
现在,却被温若雨拿去邀功。
最荒诞的,无异于言司礼竟然信了,还借此打压她。
沈书欣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抹自嘲:“既然项目签了,那没什么好说的,挂了吧。”
她很累了,累到不愿意再计较一分。
言司礼没想到沈书欣竟然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他声音清凉,带着一份他特有的温润,皱着眉开口:“小书欣,哥哥说了,这个项目由你负责。你不想去分公司,不去就是了,都依你。闹够了,就该听话了,不要再让我生气。”
“呵。”
沈书欣嗤笑一声,心情复杂。
言司礼从来没有在乎过她想要什么。
沈书欣不想和言司礼继续掰扯:“公司的事,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言司礼语气含笑,声音尽是凉薄:“小书欣,不要再闹了,真的很不乖。”
“言司礼。”沈书欣很少连名带姓的喊他,她声音平缓,“这个月最后一天,我们在a市第一次见面的餐厅吃一顿饭吧。”
这个月最后一天,恰巧是她离开的前一天。
沈书欣留下的信,最后也留下了这个约定。
但,她还想要再亲口约一次。
就当是郑重的告别。
她这个人就是很在乎仪式感。
言司礼忽而笑了出来,声音好听又勾人。
他语气愉悦许多,说话的尾音温柔缠绵:“小书欣,知道自己错了,要服软了?那哥哥就再等你几天。五点,不见不散。”
“嗯。”
沈书欣垂眸,掐断电话。
到现在,言司礼还觉得她只是在向他服软。
他笃定了她不会离开。
就像以前无数次的吵架一样,最后她总是先低头。
这次不会了。
接下来几天,沈书欣也没有再接到言司礼的电话。
她后脑勺的伤,也已经愈合了。
直到和言司礼约好见面的那一天。
沈书欣换好衣服后,她抚摸着手腕上的木质手串,喃喃的说着:“今天,也该把你还回去了。”
她一开门,就和隔壁正要出门的傅程宴撞上。
傅程宴打量着她,眉梢轻扬:“去约会?”
眼前的女人化着淡妆,眉眼淡然,瓷白的小脸显得格外动人。
表情却是淡淡的。
沈书欣摸了摸鼻子,她摇摇头,纠正傅程宴:“去告别。”
傅程宴意味悠长的看着她,没有再过多询问。
两人一道下电梯,然后分开。
前往餐厅的路上,沈书欣拿出手机,给言司礼发了消息。
我准备出门了,你记得时间。
对面回复很快。
好。
沈书欣放心了。
只要来见面,就好。
他们约定在五点见,沈书欣提前了五分钟坐在位置上等着。
五点到了,她往门口看了一眼,没人来。
一个小时过去,也没人来。
她等待的时间,久到连服务员都前来询问:“您好,请问需要帮您换一壶新茶吗?”
沈书欣紧了紧手。
她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又点点头:“麻烦你了。”
再等一小时,到七点。
她就不会继续等下去了。
天色将晚,路上下班的人也越来越多。
沈书欣看见一对对情侣相携走近餐厅,心中生出一股涩意。
她也曾和言司礼有过甜蜜的时候。
眼看就要七点,沈书欣的一颗心,也逐渐变凉。
她摸着木质手串,忽然笑了一声。
真有意思。
他又失约了。
沈书欣拿出手机,犹豫片刻,还是给言司礼打去电话。
对面接听的很快,言司礼的声音传来。
他语气温柔,像是哄慰小孩:“小书欣,若雨身体不太舒服,我和她在医院。她的身体更重要,我们吃饭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你今天乖,别闹,好吗?”
沈书欣忍着痛意,苦笑出声,没有再接话。
兴许是对面的男人见她迟迟不接话,再度开口道:“小书欣,我跟若雨出来是为了谈客户的,你这次真的要懂事点……”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扎心。
“好了,我要先去忙了,迟一些就回来。”
嘟嘟嘟——
当电话传来忙音时,沈书欣忽而怔了片刻。
实在是太荒唐了。
她只不过是想跟他借点钱,可话都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打上了‘故意在闹腾’的标签。
“小姐,前面的队伍都已经结算完了,只剩下你一个了,你还要不要结算啊?”
她垂眸看着手机时,收银台那端再度传来工作人员的催促声。
“我帮她付。”
沈书欣正打算回应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她闻声扭头,看到了男人极致冷峻的面庞。
没想到又遇见了他。
傅程宴。
结算完毕后,男人拿着账单,垂眸睨着她:“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沈书欣企图伸手把账单拿过来,“谢谢你,下次我一起还给你。”
傅程宴那只握着账单的手,却移到了她的臂弯处,将她拉向了注射室:“跟我来。”
沈书欣还没反应过来,傅程宴就把她带向了注射室。
打点滴的时候,男人一直站在一旁,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从小就怕打针,每次看到针头时,就瞬间心乱如麻。
“害怕就别看。”
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她猛地抬起了视线。
傅程宴依然沉着俊脸,眸色比往日更加幽暗,周身的气压也更强一些。
男人的声音刚落,针头就扎入了她的手背。
沈书欣痛得身体一颤。
打上点滴之后,她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你今天怎么会在医院?”
她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眼底泛起一丝好奇。
“特助受了伤,我过来看一眼。”傅程宴垂眸睨着她。
半晌,他轻嗤一声,带着一丝嘲讽:“都痛成这样了,言司礼也不来陪你看医生?”
“他……”沈书欣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开口道,“今天有应酬。”
“什么应酬比女朋友的身体还重要?”傅程宴的唇角,扬起了一弯凉薄的笑意,“人不在,钱也没有?”
沈书欣不愿继续再谈论言司礼,继而转移了话题:“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明天就发工资了,你方便留个银行卡号给我吗?”
“手机给我。”
傅程宴把检查单放下,朝她伸出了手。
沈书欣将手机解锁后,毫不犹豫的把手机递给他。
男人直接打开了二维码,扫了一下她的手机。
当他把手机递回来时,沈书欣看到了微信的最上方,多出了一个陌生的联系人。
傅程宴嗓音淡淡的:“记得备注。”
“好。”沈书欣抓着手机的手,力道情不自禁的在加重,“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陪着我,今天谢谢你。”
男人淡然的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注射室。
沈书欣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沉到了极致。
实在没想到,在她最艰难的时刻,竟是言司礼的死对头一次次的帮了她。
而她曾经以为最亲近的人,却觉得她是在胡闹。
打完点滴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
沈书欣用仅剩的几十块钱,打车回了家。
才刚刚走入家门,就看到了徘徊在院子泳池边的温若雨。
她应该喝了不少酒,面颊持续攀上绯红。
沈书欣垂眸,沉默着从她的旁边路过。
却听见温若雨轻轻地笑了一声:“书欣,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沈书欣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着她。
后者却拉着她的手,目光轻飘飘落到她身后,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说,司礼哥哥会选择相信谁?”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沈书欣不适,肠胃炎让她使不出力气。
她轻飘飘挣开温若雨的手:“你什么意思?”
“啊!”
温若雨却猛地顺着她的力道,往后仰了过去。
哗啦!
她掉进了泳池里,水花溅得很高。
沈书欣一愣,紧接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头,发现言司礼焦急地大步迈了过来,猛地跃入泳池。
他肩膀狠狠地撞过她,沈书欣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片刻,温若雨被言司礼救起来,楚楚可怜地依偎在他怀里,红着眼睛:“书欣!你为什么推我,我只是想跟你叙叙旧……”
言司礼这才回眸。
像是才注意到身后有个人似的,看到沈书欣时,他眼神微凉,一双桃花眼也不复往日的温柔。
“小书欣,怎么回事?”
沈书欣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微蹙:“我没有推她。”
言司礼声音在晚上显得格外沉静:“刚才我都看到了,若雨她身子一向不好,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该冲若雨发火。”
沈书欣霎时间陷入了沉默。
在一起这么久,他对她竟然连一丝信任也没有。
“我没理由推她。”沈书欣垂眸,“言司礼,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言司礼站起身,面色沉了些许,没有了往日的柔情。
他的声音依旧是往日温润的语调,听着却让人心头发凉:“你这次太任性了。”
沈书欣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口,最后又化成一声苦笑。
罢了。
在言司礼心里,自己怎么样都是错的。
温若雨在一旁抽抽搭搭:“没关系,司礼哥,书欣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你对书欣这么好,她任性一点也是正常的。”
她若有若无的靠近言司礼,扯了一个可怜的笑:“她有任性的资本,不像我,什么都没了。我身体也没那么差,大不了就是少活几年,没关系的,司礼哥哥。”
听见她说话,言司礼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掀起眸子,一双桃花眼略带严肃地盯着沈书欣。
“沈书欣,跟若雨道歉。”
沈书欣愣了一下。
只能趁着阿姨收拾的功夫,从一堆衣服里扒出一件换上。
却突然发现,这些行李里,自己喜欢的很少。
大多都是她觉得言司礼喜欢才买的,衣服也是言司礼喜欢,才送给她的。
而很多衣服的风格,跟温若雨的穿衣风格,似乎都一样。
沈书欣换好衣服,又从衣服里挑出几件。
指着剩下的一堆东西,冲着阿姨说:“剩下这些,你帮我挂二手平台上卖了吧。”
别人喜欢的,她不要。
简单化了个妆,她急匆匆出门赶到公司。
她跟言司礼的关系,公司没有人知道,用言司礼的话说,就是他不喜欢以权谋私。
作为言司礼的秘书,她也在公司假装跟他不熟。
只有在无人的角落,言司礼才会把她抱上桌亲昵。
但她工作能力很强,替他谈成不少生意,也因此,公司的人都对她不错。
都叫她一声“书欣姐”。
到了公司,沈书欣却发现,公司一片喜气洋洋。
而温若雨穿着一身工作装,目光楚楚,站在人群中谈笑风生。
一头波浪长发格外漂亮,言司礼站在她身侧,长身如玉,姿态挺拔,一双桃花眼也带着笑。
她听见他的声音响起:“以后若雨跟各位就是同事了,麻烦各位多多照顾。”
大老板亲自拜托下属关照谁,还是一个女人。
大家看向他们的眼神,一下子不清白了。
有人打趣道:“老板,你可从来没有为谁破例过啊,现在这是……”
温若雨脸颊红红,半是嗔怪的看了言司礼一眼:“别乱说,我跟言总只是朋友,再说了,怎么可能只特殊关照过我一个?”
她抬头,问言司礼:“司礼,你说呢?”
周围一片笑声。
沈书欣站到远处,不知如何是好。
她没想到言司礼会把人安排在公司,也没想到会如此特殊关照她。
她抿了抿唇,还是走上前。
在言司礼旁边,叫了一声“言总”。
言司礼回过头,看见是她,脸上一贯云淡风轻的笑僵了僵。
有个同事开口:“书欣姐,你来得正好,言总正给我们介绍新同事呢!”
另一个人也笑着打趣:“书欣姐,刚才我们说言总特殊关照若雨姐,若雨姐还不信,你跟了言总这么久,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他特殊关照那个人?”
沈书欣没什么表情,笑了笑:“是,还是第一次。”
等看热闹的人都散开,一个平时跟沈书欣交好的小女孩,愤愤不平的拉着她的手。
“书欣姐,你还不知道吧?言总塞人进来就算了,但是给她的,是原来要给你的位置……”
沈书欣一愣:“什么意思?”
“秘书主管的位置让她当了。”小女孩说,“言总说,你不会在意这个。”
沈书欣抿了抿唇。
他又在借花献佛了。
她其实很在意,她珍惜自己工作的每一份成果。
为了升职,她熬了无数次夜,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她整理资料,挑灯夜战。
就是不想被别人看轻,不想拖他的后腿。
好不容易业绩达标,现在就等着升职了。
结果,他说她不在意这个。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溢出了一个苦笑,冲她道谢。
随后去了言司礼办公室。
温若雨也在。
两人距离靠得很近,温若雨的发丝几乎蹭到了言司礼的脸。
正在看同一份文件。
见她进来,言司礼率先直起了身子。
冲温若雨说:“你先回去。”
温若雨应了一声,出去了,还贴心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气氛诡异。
沈书欣盯着桌面,没说话。
言司礼一张脸妖孽勾人,凑到她跟前,掐住她的腰,将她抱到办公桌上:“想我了?”
男人将下巴搁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此暧昧的动作,沈书欣却觉得心头麻木。
冰凉的办公桌硌着沈书欣的腰,她眸子格外清明,淡淡地开口:“温若雨是怎么回事?”
言司礼放开她:“她丢了工作,作为朋友,我给她开个后门。”
沈书欣沉默的盯着他,直到言司礼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她才冷冷开口:“所以,就让她顶替我费劲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职位?为了这次升职,我……”
言司礼散淡的眉眼微蹙,周身的清贵之气冷了起来,打断了她。
“书欣,别任性。”他声音微凉,“我从没见过你为了这个职位上心,何必针对若雨?公司大把职位任你挑。”
这怎么能一样呢?
沈书欣心头酸涩,盯着他冷淡的眉眼,猛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她说,“我让给她。”
连你,我也让给她。
言司礼没察觉出来她的异常,凑到她跟前,亲昵的替她整理耳边的碎发。
“小书欣,别委屈。”他声音带笑,“不过就是一个职位,你可是公司未来的老板娘,这一个职位,没什么好跟她争的。”
沈书欣盯着他的眼睛,忽地开口:“你确定,我是你公司未来的老板娘?”
而不是温若雨?
言司礼愣了一瞬,目光深邃:“当然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对了。”
言司礼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我记得你手上这个客户已经拿下了,就差签合同了,对吧?”
“嗯。”
“正好若雨缺一个客户在公司站稳脚跟。”言司礼笑道,揽住她的腰,“把这个客户让给她如何?我亲爱的老板娘?”
沈书欣看着合同,许久没有说话。
这个客户,是她跟了三个月,喝酒几乎喝到胃出血才拿下来的。
她受了不少欺负和刁难。
这些,言司礼是知道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让她把客户拱手让人。
他不过就是从来不把她的付出放在心上。
良久,沈书欣垂眸,抿唇点了点头。
“知道了。”她说。
言司礼笑了,妖孽一般的脸此刻更加动人。
他凑近她,摸了摸她的脸,身上带着茉莉花的香味,一双桃花眼勾人极了。
“小书欣,哥哥就喜欢你的懂事,比起三年前的你,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沈书欣突然粲然一笑:“是吗?以后我都会这么懂事的。”
说好聘礼和嫁妆,沈书欣和傅程宴在沙发上看电视。
放的,依旧是沈书欣喜欢的综艺。
她觉得好笑,清脆好听的笑声时不时冒出来。
客厅里面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愉悦。
傅程宴的目光不经意的划过沈书欣的脸颊,他瞧着她,狭长的眼眸中的笑意逐渐变浓。
他沉默着,帮沈书欣剥水果,及时的放在盘子上,让她有得吃。
到深夜,沈书欣才觉得困意袭卷而来,她揉了揉眼睛:“傅先生,我先去睡了。”
“嗯。”傅程宴点点头。
他没有多询问什么,眼神落在沈书欣的背影上。
沈书欣去了客房。
傅程宴垂眸,嘴角勾出一抹兴味。
慢慢来。
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
第二天早上,沈书欣醒来后,傅程宴已经去公司了。
但桌上,有傅程宴给她留下的早餐。
一张纸条,压在餐盘下面,字迹苍劲有力:记得吃早餐,对胃好。
沈书欣扬唇。
傅程宴总是如此,礼貌体贴。
吃了饭后,沈书欣没有闲下来,而是给曾明打去电话,她开着免提。
“沈小姐,我这边字迹鉴定刚做完,正打算找你。写着‘温若雨’名字的这一份,的确是仿写签名。”
曾明的话音刚落下,沈书欣便看见他同时传来的鉴定文件。
文件中,详细的将余晚清的字迹习惯做了分析。
多了一个名字的那份鉴定书,和余晚清字迹极其相似。
但提笔转折处,用力点不一样。
可以说。
模仿余晚清字迹的人,几乎是用尽心思,将每一处的细微之处都给做到极致。
这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沈书欣看的有些入神,曾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沈小姐,但现在只是确定,这份是作假的。有没有起法律效益,还不清楚。”
沈书欣听见曾明的话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问:“有办法查到吗?需要我提供什么?”
曾明沉默半晌,这才回答:“有,只是需要一定时间,我这边需要温若雨的个人资料。”
温若雨……
沈书欣眼神微微闪烁,她忽然觉得很讽刺。
在言司礼公司时,他带着温若雨空降。
人事部将温若雨的资料传给了她一份。
要是翻看邮箱,应该还可以找到。
沈书欣回答曾明:“好,我等会儿就发给你,需要什么,直接和我说。”
挂断电话,沈书欣将温若雨的资料翻出来,转发给曾明。
解决好这件事情,沈书欣去了沈氏集团。
沈长风接到她的电话后,亲自下楼来接。
他上下打量着沈书欣,轻轻喟叹一声:“刚领证,你就打算来公司了?”
虽然还没有举办婚礼,但也已经算新婚夫妻。
沈书欣不在家和傅程宴多相处吗?
他们是联姻,如果婚后没什么感情,沈书欣的生活不会好过。
“嗯。”沈书欣点点头,眼神带着些笑,“我闲不下来了。”
“那你打算在哪个部门?设计部吗,刚好和你的专业对口。”
听到沈长风这个问题,沈书欣的眼神微微闪烁。
设计,是她所爱。
她思索片刻,嘴角轻扬:“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沈书欣也不想只是在设计部待着。
被言司礼锻炼出来的办公能力,总要运用在自家公司上。
思及此处,沈书欣说道:“除了设计部,企业的合作项目,我也想参与。”
“合作项目?”沈长风有些诧异,他狐疑的看着沈书欣,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带着一抹打趣,“你想参与,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可能不懂一些商业谈判的技巧,一开始多学学。”
“好。”
沈书欣点了点头,她不打算告诉沈长风,她其实深谙其道。
沈长风看沈书欣是打定主意要参与到公司项目,忍不住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欣慰的意思。
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摸了摸沈书欣的头发,眸色温柔:“书欣,放心,跟着我,有我带你,没问题的。”
沈书欣又点点头。
“我想到了。”沈长风眼神一亮,他说着,“正好,有一个京城和a市相合作的项目,正在招商。你从a市回来,对那边的情况应该很了解,这个交给你,如何?”
沈书欣听见沈长风这话,眼神微微闪烁,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可,太了解a市了。
“好。”
沈书欣本不想再和a市再产生什么联系,但现在,既然是和公司项目相关,那沈书欣也不会推脱。
沈长风把沈书欣交给了设计部的部长艾米,便离开了。
艾米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精干的西装,脸型瘦长,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
她上下打量着沈书欣,一双眼眸眯了眯:“你和小沈总是什么关系?”
“我哥。”
沈书欣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
她坦然的回答,艾米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些,她说道:“原来是小沈总的妹妹啊,你看你想要设计部的什么职位,我都能够给你安排。”
“不用,我正常入职。”
沈书欣不想靠着身份来寻求便利,她瞧着艾米,又说着:“部长,沈氏集团不是一个靠裙带关系晋升的地方。”
言下之意,她在提醒艾米,不要觉得她的身份如何,就给她大开后门。
艾米是个聪明人,被沈书欣这么点拨一番后,嘴角的笑意便显得尴尬一些,她抿了抿唇,回答着:“既然书欣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从设计助理开始。”
沈书欣被艾米带着介绍给同事。
大家都是设计人,熬着大夜,拼出全力,才能够进入沈氏集团工作,也以此为傲。
如今,并非招人的时间,但沈书欣一个新人出现,大家看着她,都有些排斥。
艾米扫了一眼众人,嘴角微微上扬,她眼底带着一抹笑,朗声说:“书欣是小沈总的妹妹,来设计部门也是学习的,大家多交流。”
小沈总的妹妹?
众人看向沈书欣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这年头,老总女儿也进公司和他们这些牛马抢工作资源了?
沈书欣抬起眼眸,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她怔了下,忽地狭促道:“傅先生这么关心我的私事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傅先生是想要撬墙角呢。”
话音落地,原本打算挪开步伐的傅程宴,忽然重新坐在了病床边。
男人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要是我真这么想呢?”
沈书欣愣住片刻,目光与他的视线交汇。
男人的眸底掺杂了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书欣垂下眸,笑了下:“那可能要让傅先生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还做不到这么快从上一段感情中脱身,更何况……”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好回家结婚。
傅程宴顿了下,黑白分明的眸半眯。
他轻扣住她的手腕:“你是在……害怕?”
沈书欣怔住,睫羽轻颤。
害怕嘛,不算吧?
只是她在言司礼身上付出了三年,这三年来她尽心尽力。
哪怕最终她选择结束这段感情,也无法在短期全然释然。
她选择结婚,恐怕和那位结婚对象也只会是相敬如宾。
傅程宴注视着她的眉眼,眼神晦暗不明。
半晌,他忽地轻笑出声。
“你不是怯懦的人,也不会因为受伤就选择屈就。”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带着浓重的安抚意味,他的眸光沉沉:“我所认识的你也不是这样的。”
她从来都是热烈绽放的玫瑰。
言司礼也好,其他人也罢,都不该让她这朵玫瑰停止绽放。
他又顿了下,薄唇微勾,意味深长道:“再说,沈小姐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也许不久后就有更适合你的人出现。”
沈书欣抬眸,撞上他柔和的目光,忽地心跳快了半拍。
她笑了下:“或许吧。”
“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回头有时间了再来看你。”
傅程宴再度起身,下意识的伸出手,把她身上的被褥往上拉了几寸。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沈书欣的眼眸底。
“谢谢。”
沈书欣抬眸跟他道谢,眉宇舒展了不少。
笑起来时,眼眸弯弯的,让跟前的男人看愣了片刻。
……
往后的几日,沈书欣都在医院里度过。
傅程宴安排的护工,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倒,几乎对她有应必求。
出院的那天,沈书欣让护工给自己办理好出院手续后,打算独自出院。
刚刚打开病房的大门,有道身影迎面而来。
是傅程宴。
“傅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还没有好完全,过来接你出院。”
傅程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包。
“谢谢。”
沈书欣的脚没有完全好,至今还需要缠着一层白纱布。
走起路来相对缓慢。
身旁的男人陪着她慢悠悠的走着。
走到医院停车场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旁传来:“沈书欣。”
沈书欣闻声扭头,看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时,眉心微蹙。
正是言司礼和温若雨。
在看到她身旁的男人那一刻,言司礼原本带笑的桃花眼忽地变冷。
他面色阴沉的可怕,眸底情绪错杂翻涌,化为一抹愠色。
“傅程宴。”
“言总,好巧。”傅程宴视线掠过他和身旁的温若雨,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嘴角笑意凉薄,“艳福不浅。”
气氛因为他一句话,登时剑拔弩张。
言司礼又看了沈书欣一眼,清亮的嗓音中夹杂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小书欣,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沈书欣垂眸,没说话,却倏地笑了。
不是问她为什么在医院,而是问她为什么跟傅程宴在一起。
他在乎的从来不是她。
生气恐怕只是占有欲发作吧?
真奇怪,她都没问他为什么跟温若雨在一起呢。
沈书欣的目光冷了几分,没有说话。
看到她这副样子,温若雨装出一副委屈的语气:“书欣,你别生气……是我不小心伤到了手,司礼哥哥非要带着我来医院看一下……”
说着,温若雨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指了一下手背的位置。
那里确实有一道伤口。
只是痕迹非常浅,不仔细看几乎很难察觉。
沈书欣瞥见那道伤口时,眸底泛起一阵凉薄。
到底是深爱的人,这点伤口都值得大张旗鼓?
“再来晚一点,可能就要愈合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落入了沈书欣的耳畔。
沈书欣扭头,瞥见了傅程宴眸底那片漫不经心的笑意。
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对面的温若雪听到这番话语后,面色忽然黑了一下。
言司礼猛地皱紧了眉,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沈书欣,清俊的脸上愠色翻涌。
眼前二人十分登对,男人高大英俊,他的小书欣兔子一般,温婉可人,半个身子都躲在男人身后。
任由男人冲锋陷阵。
好不暧昧。
妒火几乎将言司礼的理智全部燃烧殆尽。
半晌,他怒极反笑,朝着沈书欣伸出手,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小书欣,到哥哥这来。”
傅程宴离开医院时,沈书欣刚刚结束和沈家人的谈话。
她靠在床上,疲惫的抬起手来,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微微叹息。
沈书欣点开手机,上面有婚庆公司发的现场返图和视频。
工作人员很聪明,把许诺给剪掉,再加上甜蜜的BGM,各种运镜和剪辑,营造出一个幸福美满的订婚宴现场。
她反复观看视频,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爸妈刚才告诉她。
如果对这场联姻不满意,随时终止。
他们要她可以幸福。
沈书欣回绝了他们。
经过言司礼,沈书欣对爱情已经没有太多的奢求。
她选择继续履行婚约,只不过是觉得,偌大的京城,只有傅家和沈家是势均力敌的。
和傅程宴结婚,两家都能获利,何乐而不为。
她终究要为自己,为家里多做打算了。
手机上的视频被弹出来的电话给打断,沈书欣收回了思绪,她看着来电备注,眉宇间染上半分惆怅。
其实,她现在不想接傅程宴的电话。
但犹豫片刻后,沈书欣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傅先生,我们的婚约,还继续的,对吗?”
不在人前,沈书欣便没有喊傅程宴的昵称,依旧保持着淡淡的距离感。
傅程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抿了抿唇,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声音低沉,语气带着一抹珍重的味道:“书欣,我对你说的承诺,永远不会变。”
沈书欣记得傅程宴在电话里的保证。
一字一句,不似情话,却也胜似情话,让当时有些不安的她,对婚姻充满信心。
只是,今天的意外,又让沈书欣感到一些迷茫。
像是傅程宴这样的人,很清楚今天的场合是多么的重要,但他依然能够为了许诺而离开。
可想而知,许诺在傅程宴心中的分量真的很重。
沈书欣保持着理智,她忽视掉心中一闪而过的奇怪的感受,而是平静的说道:“傅先生,我信你。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结婚,你的事情没有这么快处理好,我理解。”
她理解,不会吵,也不会闹。
但也就是这种安静,让傅程宴的心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她吵闹,也许才表示,她对他,还有些感觉。
她安静,只能说明她对他根本不在乎。
傅程宴知道,沈书欣刚从言司礼带来的阴影里离开,一切都不能着急。
他和她,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来,总会让她知道一切。
傅程宴的声音放柔一些,他说道:“书欣,我们结婚吧。”
“嗯?”沈书欣的脑袋暂停一瞬,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现在,不是订婚了么?
下一秒,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我指的,是我们领证,结婚吧。”
领了证,他们就算真正的意义上的合法夫妻。
沈书欣抓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忽然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
一切,似乎都发展的很快。
但她又觉得,回到京城就结婚,似乎是她一开始便知道的事。
沈书欣缓缓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疲惫:“傅先生,结婚……代表我们的约定,正式开始。”
到那时候,如果她发现傅程宴有婚内出轨的行为,就会离婚。
今天许诺还能够到现场大闹一次,傅程宴能这么短的时间解决好一切?
“书欣,我对许诺,是不得已。”傅程宴语气无奈,他缓声说道,“我和你结婚,是我想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不得已?
沈书欣不明白到底什么事情可以不得已成这样。
但沈书欣知道,她和他,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不会追问他的过去。
“傅先生,你说,我就信。”沈书欣如是说道,她声音清浅,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按你所说,我们领证吧。”
傅程宴似乎是松了口气,他喉咙间溢出一个“好”字,他顿了顿,仿佛迫不及待:“明天,十点,民政局见。”
两人约定好时间后,便挂了电话。
沈书欣久久地盯着手机屏幕,思绪微乱。
明天之后,她在法律上就真的成为已婚女人了……
……
第二天,沈书欣准时抵达民政局。
傅程宴来的也很准时,十点钟,两人正式碰面。
他一如既往,穿着一身西装,模样矜贵,气质带着一股禁欲的味道。
但也有些不一样,今天看上去,要显得更为庄重些,似乎,他非常重视领证这个环节。
傅程宴垂眸,他打量着沈书欣,半晌后,他说道:“很好看。”
因为要拍证件照,沈书欣穿了一件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裙,看上去就和大学生一般,青春靓丽。
沈书欣摸了摸耳垂,感受到耳垂微热的温度,她赶忙说着:“我们快进去吧。”
真是奇怪。
一被傅程宴说好看,她就会有些害羞。
两人来得早,再加上傅程宴提前打过招呼,很快便办理好所有的手续。
走出民政局时,沈书欣拿着手中的小红本子,还有些恍然。
她现在,算是有夫之妇了,往后就要和傅程宴彻底的绑在一起,休戚与共。
傅程宴看她盯着结婚证看,弯了弯嘴角:“傅太太,以后多多指教。”
沈书欣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耳垂滚烫。
她连忙拨弄头发,将脸颊微微挡住,怕被傅程宴看去笑话。
“多多指教,傅先生。”
明明她一直喊他“傅先生”,但今天的感觉却格外亲昵。
傅程宴眼底笑意更浓。
为了让家里人放心,上车后,沈书欣将两个结婚证叠在一起,挑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发在家人群里。
就连喜欢潜水的沈成章见了,也难得在群里发了个疑问的小表情。
看着群里的聊天,沈书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似乎,又一次先斩后奏了。
等会儿回家后,他们肯定会好好的“盘问”她。
毕竟,有了许诺的出现,原本在沈家人眼中算是好男人的傅程宴,也被扣上“渣男”的标签。
沈书欣漫不经心的回复消息,没有注意车前进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沈书欣看向窗外,见不是沧海园,而是一幢位于京城繁华处的公寓楼,不由得愣了愣。
“这是?”
京城。
沙发上,傅程宴的身体微微靠后坐着,他的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矜贵清冷。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但此刻却带上了一抹温和。
傅程宴看着沈书欣的家人,他侃侃而谈,薄唇勾勒出来的笑意就没有落下去过。
一旁,沈长风听了傅程宴的话,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面已经开始慢慢的坐直了身体。
不得不说,就算傅程宴在订婚宴上的表现有问题,但是他必须要承认,傅程宴是经商方面的天才。
他的谈吐得体,说的话进退有度,却也恰当的将主场给把控在自己的手中,让人跟随着他的思路走。
甚至,傅程宴将这种在商场上谈判的能力给直接运用在了沈成章的身上,把沈成章给哄得团团转。
客厅中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在傅程宴的话下,变得逐渐的轻松起来。
眼前的几人,和乐融融,看上去格外的温馨。
沈书欣坐在傅程宴的身侧,瞧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微微上扬,她眼底带着一抹笑意。
看来,爸妈非常的满意他。
她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不多时,傅程宴的声音响了起来,男人瞧着沈书欣,他的眼神温和:“书欣很好,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在家里面也没什么矛盾。”
忽然被傅程宴夸赞,沈书欣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看见家人的眼神如今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沈书欣抿了抿唇,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随后,她便听见了沈成章的话:“书欣以前比较任性,现在成家了,看上去省心不少,看来是真的成长了。
“是啊。如果书欣做了什么事情,让程宴不开心了,你告诉我们,我们来教育书欣。”白玲看着沈书欣,眼神温和,却也带着一种淡淡的打趣。
他们所有人其实都知道,沈书欣和傅程宴两人是联姻。
联姻的人,只是一天的时间,又能够有什么感情。
说白了,傅程宴刚才的话只是在和他们客套。
但是客套总比冷脸好。
聊了天后,沈家人对傅程宴的印象好了不少。
沈成章看了白玲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立马起身,将沈书欣也给一起拉了起来。
她挽着沈书欣的手,又看了看沈长风,说着:“程宴还是第一次在我们家吃饭,书欣,长风,我们一起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看需不需要加一点什么。“
“好。”
沈书欣没有多想,而沈长风则知道,白玲这么说话,就是为了把他们给支开。
等到母子三人进入了厨房,消失在客厅里,沈成章的视线这才重新的放在了傅程宴的身上,他盯着傅程宴,眼神中带着一抹打量,刚才的笑意也瞬间的消失。
沈成章的面色严肃,他说着:“订婚宴的事情,始终是我们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你打算什么时候拔走?”
男人是了解男人的。
傅程宴没有结婚的时候,身边莺莺燕燕,沾花惹草的,都算过去式。
但现在既然都已经领证结婚了,那就不能再随便让外面的女人耀武扬威。
像是订婚宴这种重要场合,都敢跑出来作妖的,还是不要再出现了。
他们是娘家人,就会帮沈书欣撑腰。
听见沈成章的话,傅程宴抿了抿唇。
他在来的时候,大概就知道,沈家人会问这个问题。
傅程宴也已经早都做好了准备,但现在面对沈成章的时候,傅程宴忽然觉得,原本打好的草稿,显得太冠冕堂皇。
于是,傅程宴没有过多的思考,而是直接跟随本心发挥:“爸,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的人生里面,只会有书欣一个妻子,我也只会将她放在我的首位。”
首位?
沈成章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眼底的笑意带着一分淡淡的嘲讽,他说道:“那你如果放在首位的话,为什么当时会直接抛下书欣,跟着那女人就离开了?”
“当时事发突然,我不带走她,现场会更加难看。”傅程宴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顿了顿,“但没有阻止她出现在订婚宴,就这件事情来说,的确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那婚礼呢?”
沈成章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只要傅程宴给出承诺,他现在便不会继续追问,不过有的事情,他还是要了解清楚:“书欣单纯,她愿意只有一个结婚证就和你在一起,但我们沈家不允许。”
婚礼是一个要结婚的女人的一生里面,最为重要的仪式。
傅程宴如果脸这种仪式都不能够给沈书欣准备的话,沈成章是绝对不会支持这一场婚姻的。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就准备好。
但谁知道,傅程宴的进展这么的迅速,直接都到了领证同居这一步了。
傅程宴抿了抿唇,他说道:“我不会缺书欣一场婚礼,但是婚礼这件事情,还需要慢慢来,我会和书欣好好商量的。”
年轻人的事情,长辈问一问,点到为止,不适合继续刨根问底。
沈成章深谙此道,便没有继续询问。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气氛更为融洽,沈书欣发现,她就是去了一次厨房,傅程宴和沈成章之间的关系又好了很多。
在家里面待了一会儿后,沈书欣和傅程宴便打算回家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白玲拉着沈书欣的手,她眼神温和,就这么瞧着沈书欣:“书欣,现在结婚了,有的脾气就收敛一些,受了委屈就告诉我。”
“好。”
沈书欣听着母亲这般的嘱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她很感慨,甚至有些不舍得。
回家后,她甚至没有和家里面的人怎么认真的相处过,现在就要和人结婚离家了。
想到这儿,沈书欣不由得叹息一声,她轻轻的抱了抱白玲:“妈妈,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相信傅程宴,也能够和她好好的生活。
道别后,两人上了车,傅程宴的视线落在了沈书欣的身上,他瞧着她,嘴角轻轻扯了扯:“大家都在京城,你想回家很方便,随时都可以回来,别怕。”
沈书欣愣了下。
她没有想到傅程宴会邀请她一起去看画展。
他并不讨厌傅程宴。
甚至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反正一个人去也是去,如果有人陪着,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书欣沉思了片刻后,敲下了一行字,给傅程宴回了句“好”。
翌日是工作日,但来看观展的人却不在少数。
两人绕着长廊看了大半圈后,一幅画吸引了沈书欣的注意。
这幅画并不好看,灰扑扑的,甚至可以说丑。
但就是这样残破的环境,绝望之际,却开着一株小小的玫瑰。
笔触随性中又带着严谨。
沈书欣是懂画的,她进修过很久的美术,一开始也乐意跟言司礼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但言司礼总是不以为意。
甚至从没陪她来过画展。
在他眼里,自己学艺术,似乎就是为了嫁更好的人。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艺术。
沈书欣轻叹,对着画有些愣怔,她完全读懂了作者在画中的隐喻。
灰烬中的重生。
就像她。
沈书欣神色沉静,一抹淡淡的怅然蔓延在她周围。
傅程宴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从她身上掠过,又落到画上,垂眸思忖了一瞬。
就在沈书欣犹豫着张口,想买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喜欢的话,我帮你买下来吧?”
她回过头,发现是言司礼。
但他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
因为他目光清俊,带着一丝风流,正温柔地注视着旁边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
温若雨。
沈书欣愣了愣。
她站在靠后的位置,因此,言司礼没注意到她。
这个位置,也让她也正好看清了言司礼的表情,耐心温柔,没有一丝不耐烦。
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喜欢逛画展,言司礼却只说画展是浪费时间,从来不陪她。
现在,却能温柔缱绻地陪温若雨看。
原来不是不喜欢画展,只是人不对。
那边,温若雨笑了一声:“谢谢司礼哥,不过,玫瑰要是画大一点就好看了。”
只一句,沈书欣就知道她没读懂这幅画。
她扯了扯嘴角,轻叹一声。
可惜了这幅画。
要卖给一个读不懂的主人了。
一旁男人低沉地声音响起,漫不经心又泛着不容置喙:“抱歉,这幅画我们已经买了。”
低沉的声音实在太过突兀,沈书欣猛地回头,撞进了男人一双矜贵内敛的凤眸里。
她心口颤了一下。
言司礼两人听见这句话,也看了过来。
他见到沈书欣垂着眸子,站在宽肩窄腰的男人身旁,脸色突然冷了下来。
尤其是男人还气定神闲地冲着他勾唇,言司礼地眸子猛地一暗,对着沈书欣扯了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小书欣,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
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带着危险。
沈书欣垂下眸子,没说话。
温若雨神色紧了紧,扯住言司礼的袖子,冲沈书欣道:“书欣,这幅画是我先看上的,你不会夺人所好吧?不过你要是喜欢,我让给你也可以。”
她眼睛红红,楚楚可怜地看向沈书欣。
言司礼说:“小书欣,哥哥给你买其他的,这幅让给若雨,好吗?”
沈书欣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就……”
“这位小姐,买一幅自己看不懂的画,挂在家里充点门面,是暴发户行为。”
傅程宴突然嗤了一声,突兀地开口:“既然是为了装点门面,买一幅更漂亮的不也挺好?”
温若雨立马红了眼圈。
“书欣,我让给你就是,你又何必让你朋友这样说我?”
楚楚可怜是她的拿手好戏,每个男人都会怜惜她。
傅程宴却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让?这幅画我早就买了。”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毕恭毕敬道:“是的,这位先生已经定下了。”
说完,他立刻吩咐人包装这幅画,递到了沈书欣手上。
然后快速退场,长舒一口气一般,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他这么有眼力见的讨好老板,会不会加薪啊?
看着手上的画,沈书欣有些错愕。
他跟自己一直说话,什么时候买的?
傅程宴语气难得温柔。
“送你的礼物。”
温若雨脸色有些难看:“书欣,你是在故意让我出丑吗?”
手中的画沉甸甸的,沈书欣心情好了大半,嘴角都带着笑。
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温柔地笑,言司礼皱紧了眉,往常带着笑意的桃花眼也泛着冷,
他面容仍旧带着晦暗不明的笑:“小书欣,你现在长大了,会瞒着哥哥了。”
他往前凑了一步,习惯性的替沈书欣整理发丝,却被她躲开。
“小书欣,哥哥不反对你跟别人交朋友,不过,是不是应该跟哥哥报备一下呢?毕竟哥哥跟你关系不一般……”
言司礼意有所指。
沈书欣下意识看向傅程宴,却发现后者听了他的话,依旧神色疏冷,凤眸平静的好像一汪深邃的寒潭。
“而且,交朋友也要看清对方是什么人。”言司礼笑道。
话音落地,他的目光,似有意无意的往傅程宴身上瞟。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操心了,司礼哥哥。”
沈书欣语气淡淡,一句“司礼哥哥”,似乎要划清二人界限。
听的言司礼没由来地慌了一瞬。
“小书欣,这次看画展的事,哥哥暂时不跟你计较了,但希望你回去之后,真的要好好想清楚,不然最后大家都会闹得不愉快。”
她对他的心早就死了,岂止是不愉快?
包间里灯光明亮,几个年轻男人或坐或站,但他们看向沈书欣的眼神,无不带着明晃晃的欢迎。
他们在打量沈书欣的时候,她同样也在暗地打量他们。
这几个人,沈书欣不算眼生,都是商圈或政界的年轻新秀,势头很猛。
她也有所耳闻。
沈书欣嘴角轻扬,勾起一抹端庄得体的微笑:“你们好,我叫沈书欣,第一次见面,没给你们准备什么见面礼,实在不好意思,下次补上。”
她礼仪得体,姿态不显讨好,进退有度,让人感到很舒服。
在包间的人都是生意场上的常客,见沈书欣如此模样,心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他们挨个给沈书欣做自我介绍。
傅程宴带沈书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都说完,便说:“他们几个,你以后随便使唤。”
沈书欣受宠若惊。
这些人身份尊贵,她哪敢随便使唤?
随即,沈书欣想到了以前和言司礼在一起的时候。
言司礼从来没在朋友面前承认过她。
他的那群朋友,面上喊她“嫂子”,背地里却一直在言司礼的面前贬低她,捧高温若雨。
她那时觉得,只要把她和言司礼的小日子过好,就会慢慢的得到那些人的认可。
而如今,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努力,傅程宴的朋友们便已经认可了她。
“嫂子,这第一次见面,总要喝几杯吧?我们敬你。”
一个脸型像个狐狸,耳垂打着耳钉,身上穿着朋克服的年轻男人举起红酒杯,冲沈书欣挑眉。
他咧着嘴笑,模样放肆,慵懒却又随意。
“祁遇。”有人拉着邀酒的男人的手,喊他的名字,声音暧昧,带着调侃的意思,“让嫂子喝酒,得问程宴哥的意思,你当嫂子和我们一样都是大老爷们吗?”
“没事,我和你们喝。”沈书欣推开傅程宴放在自己腰侧的手,站了起来,接过红酒。
第一次见面,不能扫兴。
喝酒罢了,她不矫情。
沈书欣轻轻晃着红酒,嘴角的笑意明媚,大气不娇气。
众人的呼吸也不由得微微滞了滞。
她想要一口饮尽。
但一只修长的手,不由分说地接过了她手中的高脚杯。
傅程宴的声音清冷,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他不多言语,而是仰头喝完:“我和你们喝。”
沈书欣眼神微微闪烁。
他又一次替她挡了酒。
祁遇看傅程宴喝了酒,笑了出来,他表情兴奋:“程宴哥多久没和我们喝了?今天也算个好日子,既然开了这个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玩得好,玩笑开得也大。
几人玩车轮战,轮番上阵和傅程宴一个人喝。
沈书欣眼睁睁看着傅程宴的脸都红了几分。
她凝起眉,伸出手,想要接过来。
但傅程宴却将她搂在怀中,避开她的手,他轻扬薄唇,眼底漾着一抹勾人的笑。
“乖,别碰。”
他没有将注意力一直放在沈书欣的身上,而是接着和好友喝酒。
今天,的确开心。
他看见了她穿上礼服的模样。
很美,美到他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
祁遇喝多了,也上了头,嚷嚷着:“程宴哥,你放心吧,就嫂子这么好的人,不用你提前打招呼,我们也会很喜欢她的。”
沈书欣听着这话,微微一愣。
原来,是傅程宴提前和他的这几个朋友打过招呼。
所以,他们对她,才会充满友好。
这就是被他世界里面的人所认可的感受。
跟在言司礼身边,她似乎都快忘了这种感受是什么样的。
沈书欣心中染上一丝复杂。
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直到傅程宴都有些站不住脚,祁遇几人才肯放过他。
“嫂子,程宴哥已经喝醉了,你送他?”
大家歪歪扭扭的倒在沙发上,瞧着沈书欣和傅程宴,眼神暧昧而自然。
沈书欣看了看身侧的男人,他微微眯着眼,面容俊朗,带着酒气,却又出乎意料的好闻。
片刻后,沈书欣说着:“那我就先带他走了,下次再聚。”
“嫂子慢走~”
大家对他们挥挥手,没有相送。
沈书欣搀扶着傅程宴。
他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身体却努力保持着平衡,不想把力量都压在沈书欣的身上,倒让她走得还算轻松。
上了车后,沈书欣正探身,想替他系上安全带,男人却顺势把她压到自己的怀中。
他微微低头,凤眸潋滟着一抹亮色,薄唇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声音喑哑而磁性,唇中吐出一个昵称。
“囡囡。”
沈书欣头顶响起这声近乎耳语一般的呢喃时,心口近乎微微一颤。
囡囡。
是她的小名。
这个昵称对于沈书欣而言,很特殊。
在她还没有被认回沈家时,养母就爱这么喊她。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那是养母对她的爱称。
后来她才知道,养母是透过她,在偷偷地喊温若雨。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对于这个昵称也有了十五年的感情。
回到沈家后,她没有将此事和人提起,家里人喊她,也只会喊她“书欣”。
傅程宴是在喊她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几个问题,在沈书欣的脑袋中飞快地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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