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簪子尖锐,就在尖端触碰到皮肉时,一股力量将她手握住,簪子定定停留在入口处。穆晚君诧异,明亮的双眸看向他,“你这是何意?”难不成又想到其他变态法子?正在她思绪乱转之际,男人取下她手中簪子。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能感受到彼此心跳与温度,呼吸交织。穆晚君从他深邃眼眸看不出一丝情欲之色。霄云策无情道:“会脏了本王的簪子。”“……”此话让穆晚君一阵无语,还真猜准了,他是想换个法子羞辱!“正好,我也觉得王爷的簪子不太干净。”天天插在头发上的簪子,哪怕看着洁白无瑕,也会觉得很脏。她倒要看看,狗男人要换成什么方式?霄云策抓住她手,“用你自己的手指。”手指?他……穆晚君忍着脾气,“好,那你让开。”霄云策:“本王得看着……”此话气得穆晚君想吐血。那怕她是一...
《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簪子尖锐,就在尖端触碰到皮肉时,一股力量将她手握住,簪子定定停留在入口处。
穆晚君诧异,明亮的双眸看向他,“你这是何意?”
难不成又想到其他变态法子?
正在她思绪乱转之际,男人取下她手中簪子。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能感受到彼此心跳与温度,呼吸交织。
穆晚君从他深邃眼眸看不出一丝情欲之色。
霄云策无情道:“会脏了本王的簪子。”
“……”
此话让穆晚君一阵无语,还真猜准了,他是想换个法子羞辱!
“正好,我也觉得王爷的簪子不太干净。”
天天插在头发上的簪子,哪怕看着洁白无瑕,也会觉得很脏。
她倒要看看,狗男人要换成什么方式?
霄云策抓住她手,“用你自己的手指。”
手指?
他……
穆晚君忍着脾气,“好,那你让开。”
霄云策:“本王得看着……”
此话气得穆晚君想吐血。
那怕她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但这种事情被人盯着做,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曾经也只听闻霄云策性子暴虐古怪,没想到还是一个超级大疯批!
“好,那王爷尽情的看。”穆晚君面无表情地撩开寝袍。
回应得十分轻快坦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她两次都没有出言拒绝,这让霄云策不禁皱气眉头。
若是真想圆房,她不会这么爽快答应。
霄云策心里很清楚,起初若不是出手够快,那簪子早已刺进去……
就在穆晚君咬牙伸手时,他突然出声,“给本王宽衣。”
穆晚君:“?”震惊又疑惑。
他这是又愿意亲力亲为了?
看来之前就是在试探……
咚咚咚……
忽然,房门被敲响。
紧接着就传来婢急切的声音,“王爷,不好了,倾将军旧疾复发,双膝疼得她快晕厥过去了!”
霄云策闻言,身体迅速做出反应。
他猛然抽身下床,如一阵风一样开门离去,连房门都来不及给带上。
穆晚君看着他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终于长舒一口气。
刚刚太过意外了,完全没有想到够男人试探一番后会愿意与她圆房。
呼……
一股凉风吹进屋内,吹拂在她有些凌乱的身上。
因为薄薄的寝袍里面是真空状态,大片肌肤外露,长腿在月光照射下泛着莹莹光晕,性感妩媚……
梨云这时候匆匆进屋,看见她这番模样不由得面颊一红,“二小姐……”
“叫主子即可……”穆晚君柔声打断。
谁都知道穆云柔是大小姐,若这句二小姐被让人听了错,势必会引起怀疑。
梨云闻言,立马改口,“主子,王爷怎么会那么快?他……他该不会是战场上伤了身子,已经不行了?”
她作为下人,已经习惯了晚睡。
之前她是看着霄云策进去的,偷听时就偷听到“圆房”二字。
穆晚君收回视线,神色平静如水,“打热水。”
打热水?
此话让梨云微微一愣,这三个字就代表真的圆房了,不然也不会沐浴。
她一时间又想到了穆云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大小姐在府中两年时间,日夜盼着王爷能够回京圆房,再为王爷生个一儿半女。
谁知王爷归来之时,就是大小姐的死期……
“是……”梨云忍着不让眼泪流出,“二……二小姐,既然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那就平平安安做闲王妃。”
“只要我们将倾月绳之与法,就算是为大小姐报仇了,奴婢觉得王爷若知道倾月真面目,肯定不会再喜欢她。”
穆晚君见她眼眶通红,起身下床朝她走过去,无奈笑了笑道:“可别哭鼻子,我跟霄云策没有圆房。”
没有圆房?
梨云眼神又是一惊。
她打量着穆晚君浑身上下,“没有圆房!那……那你这……”
穆晚君淡笑,“说来话长,快去打热水吧。”
“诶!”梨云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虽然穆晚君入了王府,可梨云打心眼儿里是不想两人真在一起的。
半个时辰后,秋云回到屋里。
穆晚君并无睡意,听见动静就起身,“情况如何?”
秋云:“玲琅并未有什么行动,半个时辰前倾月旧疾复发,她匆匆出门去找大夫。”
“听闻倾月被敌军扔在冰水中折磨过,后来就留下后遗症,只要双腿受寒就会疼痛难忍。”
穆晚君眯眸,“疼得挺及时的,让人继续盯着,不可松懈。”
……
翌日,穆晚君按照规矩,穿戴得体后就要前往善慈苑请安。
这是大户人家都有的规矩礼仪。
虽然穆晚君场面在外,但大家闺秀的一些礼仪还是有学过。
她在秋云与梨云陪同下,仪态端庄大方的朝着善慈苑而去。
所过之处的下人看见,都会躬身行礼。
待人走远后,有下人打了一个寒颤,“我怎么感觉王妃有点不太一样,以前她总会笑容温柔的颔首回应,今日太冷了,嘶……”
有人附和,“嗐,要是我遇到这种事,同样笑不出来。”
“听说昨晚圆房之事也没成……”
“难怪……”
在下人谈论时,穆晚君主仆几人已经到了善慈苑。
柳太妃已经起床,正由苏嬷嬷在伺候用药,屋内充斥这苦涩的药味儿。
“妾身给母妃请安。”穆晚君走到床前屈膝颔首行礼。
柳太妃用清水漱了漱口,柳眉微微蹙起,神色有点不太好。
“不必多礼,坐吧。”
“哎……本宫已经知道了,王爷昨夜又去了倾月那边。”
“现在这节骨眼儿上让他与你圆房,的确是很有难度。”
穆晚君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态度恭敬的回应道:“圆房之事无所谓,目前妾身最想的还是洗清罪名。”
她坐得端正,语气就像一条冰冷的直线,没什么感情。
这就是她与穆云柔的区别,两姐妹虽是孪生姐妹,但却是一柔一刚。
柳太妃看得直皱眉,想到她肯定就是因为此次大事而变的,因此没有说什么。
“我已经让人去找上次的几个证人,可是一个证人都没有找到,只打听到箐云已经死了。”
“箐云死了?”梨云露出惊讶之色。
箐云与她都是同时陪嫁到王府的婢女。
可是这一次,箐云却背叛了穆云柔,出面作证是穆云柔让她买的毒药。
咳咳……
“不……不要……咳咳……”梨云想要吐出来。
她用手抠喉咙,不管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咳咳……
“救命……救命……”
此处比较荒凉,人烟稀少。
不管她怎么喊,这些人都不害怕。
梨云在这一刻有些绝望,泪流满面的往后退,浑身瑟瑟发抖。
“都不要过来,我宁愿死也不让你们碰!”
有人冷哼道:“只要还是热乎的,我们照样碰,老子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以为用死就能威胁?真够幼稚的!”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梨云看着他们靠近,绝望又无助。
她看了一眼侧方的一块碎石,眼泪汹涌流出:大小姐,你一定很孤单吧?奴婢来陪你了……
擦了擦眼泪,迅速朝着石头方向跑过去。
突然手臂被一股重力一拽,整个人扑在地上,随即被人拖回原位。
“还真想寻死,让你就这么死,太便宜你了!”
“兄弟们,咱们划拳排队,看谁第一个来!”
梨云被人踩着腿,无法动弹,哪怕想死都成了奢望。
突然身子越来越热,眼前场景有些飘飘忽忽,脑袋也昏昏沉沉。
她咬住唇瓣,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几个土匪划拳结束。
一个络腮胡男子十分开心,哈哈大笑道:“老子第一个尝鲜,爽啊!”
男子粗鲁不已,用力将梨云翻过身。
整个人压下去,双手疯狂撕扯她的衣裳。
“救命……呜呜……”梨云无助的挣扎,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
就在男子俯身要亲吻时,后面突然传来惨叫声。
他警觉回头一看,几个兄弟被人踹倒在地。
一个黑衣蒙面暗卫,举着寒剑迅速刺来。
“什么人?”他急忙翻身躲开,起身就迎上去。
屋内又冲进来三个暗卫,三两下就将其他土匪给杀掉。
“留一个活口!”
就是因为这句话,架在络腮胡脖子上的剑立马拿开,用脚踢向裤裆。
啊……
络腮胡男子疼得夹腿蹲地,满脸通红,青筋暴起。
“不……不要碰我……”梨云已经迷迷糊糊,嗓音娇媚,气息急促。
一个暗卫见状,立马将她抱起来,快速离开。
一刻钟后。
暗卫扛着梨云从后窗进入穆晚君屋内,“主子,人救回来了。”
穆晚君与秋云震惊,急忙上前查看。
秋云疑惑,“怎么回事?”
暗卫皱眉,“先救人,她中药了。”
此时的梨云满脸绯红,眼神迷离娇媚。
手臂搂着暗卫脖颈,脑袋在他脖颈上蹭了又蹭,引得暗卫阵阵脸红。
他不敢说的是,在路上还被梨云亲了。
秋云立刻伸手,想把人给接过来,结果梨云死死抱着暗卫不松手。
朱唇老是往暗卫脸上碰,暗卫不断侧脸避开。
穆晚君无奈,只能上前帮忙,跟秋云合力情况下才抱了过来。
穆晚君放在床上,把脉后皱眉道:“是欢情散!”
好在此药能解,不然梨云就得失身了。
利用银针针灸某些穴位,直到一刻钟后,梨云这才安静下来,而后昏迷。
穆晚君看着昏迷的梨云,吩咐秋云,“你给她擦拭一下身子,换一身衣裳。”
随后带着暗卫来到外间,将房门关上。
“坐下说吧。”穆晚君坐了下来,神色凝重,“说说怎么回事?”
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若是晚一点让暗卫出去寻找,梨云就清白不保了。
暗卫没有坐下,躬身回应道:“回禀主子,我们赶去时正好看见梨云被撕碎衣裳。”
“我们留了一个活口,我没等审问就先带梨云回来了,更细节的东西只能问梨云。”
穆晚君眯起眸子,陷入沉思。
这些人绑架梨云肯定不是巧合。
她收回思绪吩咐,“先将活口关押起来。”
傍晚。
梨云迷迷糊糊睁开眸子,茫然的看了一眼环境。
似乎感觉是在做梦,用手捏了捏自个儿脸颊。
当清晰感到疼痛时,她才恍然清醒过来,“我……我没事了?”
“终于醒了!”秋云立马端着粥走到床前,“来喝点粥填填肚子,里面有肉沫,香。”
梨云撑着手臂起身,想到之前惊险,扁了扁嘴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呜呜……秋云姐姐,我以为我真的完了,他们想凌辱我,还……还说凌辱完后再送给乞丐……”
此刻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双手都在微微发颤。
秋云急忙放下粥,抱住她安抚,“没事了,暗卫去得及时,你什么事都没有。”
“告诉我,是什么人做的?”
梨云止住哭泣,身子还一抽一抽的,“是跟土匪一伙的,抓我去是报仇出气。”
土匪一伙的?
那不就是倾月的手下吗?
可恶!
“知道了。”秋云送开手,将粥递给她,“先喝粥,好好休息即可,其他的不用管。”
房门外,穆晚君静静站在门口。
听见里面的对话后,眸中闪过一瞬狠厉之色。
入夜,穆晚君穿上夜行衣离开。
倾城苑,倾月站在屋檐下,眸光一直望着院门方向,“我入王府有段时间了,王爷一次也没有来我这过夜。”
如莲轻叹,有些心疼道:“主子别难过,或许是王爷太忙了。”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
下人恭敬行礼后说道:“启禀倾小主,奴婢听见湘馨苑的下人说王爷晚点儿会去湘馨苑。”
什么?
王爷居然要去穆贱人哪儿!
倾月听着就生气:这就去是所谓的忙,忙着去见穆贱人,就是没时间来这倾城苑!
“如莲,快去做一份吃的,面或粥都可以,快去!”
“是!”
如莲应下就马不停蹄去小厨房。
小厨房中没有其他人,她一个人打水烧火熬粥。
在熬得差不多时,她转身就去找器皿装粥。
小锅炉上方突然掉下一粒小小的东西,无人察觉。
如莲返回后,用汤勺搅动了一下,再将粥盛在碗中离去。
“主子,粥熬好了,我们走吧。”如莲端着粥回到倾月身边。
“嗯,走吧。”主仆二人离开倾城苑,朝着思箐苑而去。
暗处,穆晚君明亮锐利的眸子盯着二人背影。
今夜,注定会有精彩好戏开场。
秋云与穆晚君疑惑看去。
当看见桌上血淋淋的人头时,也震惊不已。
她们也是常在江湖走的人,很快便恢复冷静。
穆晚君走进屋里,点燃烛火走进一看,“这人怎如此面熟?”
秋云看了以后,很快想起来,“是画舫上的怜人!”
经过她这一提醒,穆晚君也终于想起来。
怜人的头颅怎么会在此处?
谁杀了他?
穆晚君一户之际,门外传来剑锋的声。
“王妃娘娘,王爷说怕你在府邸孤单,便让人将您……您相好的头颅送了过来……”
穆晚君闻言,瞬间怒火中烧。
早就该想到是霄云策做的。
不然谁难能明目张胆剑一个头颅放在这屋里?
“畜牲!”穆晚君怒火中烧,眼中是瘆人的杀意,“就因为我听了他弹的曲子就是相好了?”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未曾与他又半分逾矩行为,凭什么说杀就杀?”
语气冷厉骇人,让人头皮发麻。
剑锋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回……回王妃娘娘,王爷也是听了谗言,将事情信以为真了,您……”
“滚开!”穆晚君拔下墙上挂着的剑,带着怒意快步离开房间。
这一幕吓得众人头皮一麻。
她这要去杀王爷吗?
剑锋急忙追上去,“王妃不可,您千万别冲动,对方只是一个怜人而已,没必要跟王爷正面冲突……”
穆晚君没有停下脚步,咬牙冷声道:“你也不过是霄云策的仆人,是不是我也可以随意杀?“
剑锋边追边解释,”是暗卫说你们举止亲密,王爷这才会生气的,这说明王爷在乎你。“
在乎?
她听着就觉得可笑。
“狗屁在乎,他是因为倾月受了委屈而报复我!”
穆晚君带着凌厉杀意朝着思箐苑而去。
下人看见这一幕都吓得不轻,纷纷惊慌让道。
王妃这是怎么了?
太吓人了。
秋云,梨云,剑锋三人都紧追其后。
秋云:“主子,您冷静一下,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梨云:“是啊,你若对王爷出手,不管结果如何?整个穆家都会受牵连的。”
穆晚君身形一顿。
穆家是她的软肋。
她可以不顾自己,可穆家不能不顾。
众人看见她停下脚步,总算松了一口气。
秋云急忙走上前,伸手去拿剑,“这剑危险,还是给奴婢吧。”
穆晚君没有松手,继续往前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思箐苑。
当侍卫看见她拿着剑时,急忙拔剑阻拦,结果被她几脚踢开。
霄云策听见了动静,立马打开房门走出来。
“想杀了本王?”
穆晚君平视他冷声道:“是挺想杀了你,一个保卫百姓的战神王爷,却因为私人恩怨杀害无辜百姓。”
“无辜百姓?”霄云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染指王妃,在本王眼里死千百次都不为过。”
染指?
这两个字是直接定了她的罪。
穆晚君都被他气笑了,“你捉奸在床了?你亲眼看见了?哪怕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不可能,偏偏直接就下定论。”
“分明是为了倾月而报复我,却还要装成一个受害者,你就那么想我给你戴绿帽吗?”
霄云策皱眉,“本王再说一遍,不是报复!”
从上次看见肩膀上的牙印,后续听见她与秋云说腰酸背疼的话以后,心里就认定她有奸夫。
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在派人跟踪寻找。
昨日暗卫来报,说出她与怜人亲密,直接便认定那是奸夫。
穆晚君:“不用狡辩了,从昨日大理寺一事后,我便知道你为了倾月能变成恶魔。”
“怜人不过是可怜人,每天强颜欢笑弹奏曲子,只为了能够活着而已。”
秋云跟着附和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去湖边,正好散步到画舫位置歇脚而已。”
“听个曲子都能被说关系不正当,那这满京城该死的人就太多太多了。”
空气变得异常安静。
夜风吹拂在每个人身上,墨发飞扬,衣着翩翩,感觉比平日要凉得多。
霄云策眉头紧锁,冷冷盯着穆晚君的眸子。
还没有谁不被他震慑住,这女人是第一个不怕他的。
眼神锐利坚韧,毫无畏惧之色,透着一股子正气。
他败下阵来,移开视线道:“想杀了本王解气,你可以动手。”
在场之人震惊不已,立刻出声劝解。
“不可不可,都是误会……”
“王妃不能冲动!”
突然四个暗卫从天而降。
提着剑警惕看着穆晚君。
穆晚君轻笑,“让我动手,然后对我穆家满门抄斩,你算盘打得真响。”
霄云策头疼,他并非此意。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确认怜人是奸夫是有些草率。
可当时情绪所控,根本不会想太多。
看来这狼毒,必须尽快治愈才行,不然他只会越来越暴虐不仁。
霄云策深叹,抬手示意暗卫退下。
就在暗卫要退下时,穆晚君立马出声阻止,“慢着,报信的暗卫与杀怜人的暗卫留下!”
几个暗卫相视一眼,随后都看向霄云策。
霄云策皱眉,“影二留下。”
其他暗卫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只有影二留了下来,因为报信与杀怜人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穆晚君抬手用剑指着他,“撒谎好玩儿吗?杀一个无辜怜人心安吗?”
影二理亏的垂下头,“若是确认怜人是王妃相好,后续就不用继续寻找。”
穆晚君:“所以你就撒谎?”
影二“扑通”跪地,“我去暗杀时他已经被人打死了,为了……为了交差,我砍下了他的头颅。”
实话实说之后,众人都很惊讶。
没想到暗卫会做欺上瞒下之事。
霄云策听后很生气,眼眸微微眯起,对穆晚君说道:“人随你处置。”
话刚落下,穆晚君的剑已经刺进影二胸膛。
抽出剑那一刻,鲜血瞬间流出。
影二捂住伤口,吃疼皱眉,艰难道:“多谢……”
多谢?
其他人都疑惑。
被刺了一剑还说谢谢,疯了吗?
穆晚君眼神冷漠的看向霄云策,随即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一幕。
霄云策捂住脸颊,懵圈震惊地看着她,“你……”
“眼瞎心盲!”穆晚君冷了他一眼,提着剑转身离去。
走出思箐苑时,发现倾月在院门位置。
倾月立马拦住,指着她鼻子,“你居然敢打……”
穆晚君抓住她手指用力一撇,手指传来“咔擦”一声,“认清自己的身份!”
啊……
“好疼……”倾月面露痛苦之色,“王爷,救我!”
霄云策身形一顿,眯眸冷声回应。
“本王不懂你说什么,凶手已经偿命,还有何不满?”
凶手已经偿命?
她听着这句话就觉得可笑。
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受伤害,睁着眼睛说瞎话!
穆晚君心头苦涩,“你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让无辜之人因为你对倾月的偏爱买单,从不考虑他人!”
“有一个真正爱过你的人已经死了,死得痛苦、无辜、遗憾!你一辈子都欠她的。”
爱错一个人太悲哀了。
哪怕做得再好,在对方眼里都一文不值。
姐姐独守空房这两年任劳任怨,将府邸打理的仅仅有条。
照顾婆母如亲生母亲一般,只为让心爱的夫君在战场上无后顾之忧。
结果……心心念念的夫君归来之时,却是她命丧之际!
霄云策听得一头雾水,不悦蹙眉道:“胡言乱语,本王很忙,没那闲工夫考虑别人。”
说完带着冷意拂袖而去。
袖袍带过的风吹起穆晚君的一缕发丝。
她眼眶微红莹润,带着一丝哀伤,抬眸望着广阔蓝天白云。
姐姐……来世不爱任何一个男人,好好爱自己,好吗?
秋云递上一根手绢,“主子……”
穆晚君收回视线,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流下了泪水,“没事,回府吧。”
擦了擦泪珠,恢复平静走出大理寺。
马车已经被倾月乘坐着离开,穆晚君只能步行。
她心情有些糟糕,四处走走正好能散心。
“秋云,梨云,我们去明月湖散散步,不急着回府。”
主仆几人朝着明月湖方向而去。
一路上看见不少霄云策张贴的重金寻医告示。
“听说王爷重金请君神医是为了给侧妃治旧疾,太宠爱这个将军侧妃了。”
“王妃那么恶毒,王爷自然更喜欢侧妃……”
“不过侧妃毫无规矩礼仪,王爷喜欢她什么?”
“嗨,哪怕再不会什么规矩礼仪,也总比恶毒的女人强……”
秋云听见气得不轻,“你们……”
“秋云,稍安勿躁。”穆晚君立马阻止了她,“他们爱怎么说就说吧,待皇上宣布真相时会闭嘴的。”
“本来为了大辽安定考虑,我是决定治疗霄云策狼毒的,现在我不想治了。”
秋云惊讶,“那大辽边境……”
穆晚君淡笑道:“可以趁他死之前,让陛下大量寻找培养新的武将之才。”
“他有老的时候,也有死的时候,不可能大辽一直得靠他,后浪推前浪,一浪高过一浪。”
大辽国也算地广物博。
她就不信找不到能代替霄云策的。
一个武将代替不了,那就用两个,两个代替不了,那就三个。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梨云拍手叫好,“主子说的对,一浪高过一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就让霄云策去死!”
主仆三人聊着聊着,心情好了不少。
不久后终于到了明月湖,湖面上有一些船只,还有画舫。
岸上有人坐着,有人站着,也有人在漫步。
穆晚君到了一艘画舫上,静静坐下喝着茶水,听怜人弹琴,欣赏周围景色。
这还是回京城以来第一次静下心。
曲子悠扬悦耳,婉转绵长,听着如行走在山川云间,心很是舒畅。
“啊……”突然怜人痛呼出声,随即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重新弹奏。”
穆晚君回眸看过去,发现怜人手指发颤。
哪怕他极力咬唇忍着,手还是无法弹奏。
管事的突然看见,立马走过来讪讪道歉,“夫人见谅,这只是小意外。”
随即脸色一沉,走到怜人面前就恶狠狠一脚踹去。
怜人大腿被踹倒在地,急忙爬起来磕头求饶。
穆晚君急忙制止,“慢着,你打伤了还怎么弹奏?”
管事这才停下继续踹动作,冷声警告怜人,“若是再出错,老子就将你卖到象姑馆去!”
象姑馆里面都是男妓,招待的大部分客人也是男子。
在这大辽国,不缺乏有断袖之癖的男人,也不缺男女通吃的男人。
怜人听后惊恐不已,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再出错,一定不会……”
管事这才满意转身离开。
这时候穆晚君才仔细打量起怜人来。
他手指红肿,还有血迹,难怪之前会突然停止。
模样清俊,五官精致,妥妥的奶油小生模样,眼眶微微泛红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他重新坐端正,抬起手指准备弹奏。
“不用弹了。”穆晚君起身走了过去,“秋与,拿他金疮药来,给他包扎一下。”
秋云闻言,立马从挎包中取出金疮药。
上前拉过他受伤的手指。
怜人惶恐不已,急忙要抽回手,“不碍事的……”
“别动。”秋云拽紧他要缩回的手,细心上药,“你烂成这样,继续不管不顾会废掉的。”
殊不知伤的并非只有手指,在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早已是伤痕累累。
怜人很是感动,这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心善的客人。
这时候管事又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时脸色一变。
“好你个……”
“管事的不必怪罪。”穆晚君立马出声阻止他的斥责,“他没有惹我不高兴,你也就没必要怪罪他。”
说着拿出来二十两银子,递到管事手里。
“麻烦管事让他养几日,不然那双手真废非了,也是你们都损失,毕竟你还要靠他挣钱不是?”
“他们的命在你们看来是贱,但你们也是靠考他们来赚钱,养得好才能细水长流。”
管事拿到银子很高兴,嘴都快裂到了天上去。
嘿嘿嘿笑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穆晚君也没了继续道兴致,“我下次再来。”
管事点头,“好,夫人慢走。”
穆晚君回到王府时,正好看见倾月站在前院,似乎就是在等她。
倾月嘴角噙笑,不紧不慢走到她面漆,“王妃姐姐这时候才回来,莫不是躲在什么地方哭去了吧?”
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没有丝毫遮掩。
从霄云策明目张胆袒护她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赢了。
穆晚君嗤笑,“我怎么会哭?我是很高兴才对,你最有力的助手死了。”
“有的债终究要还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啊~~”
“闭嘴,别叫了!”
秋云眼眸不可置信的瞪大,捂住嘴走远了些。
完了完了,主子清白毁了……
剑锋也跟在了身后,嘴角扬起笑意,“若是太妃知道,肯定会高兴。”
“闭嘴!”秋云不悦的睨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总关心这些干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三更天。
穆晚君累瘫在床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感觉手已经断掉一样。
她歇息两息后起身,“你可以滚了。”
霄云策看着湿哒哒的裤子,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分明有妻子,有侍妾。
结果这日子搞得跟一个和尚一样!
他皱眉收回视线,冷声道:“放心,本王不稀罕你这儿,既然你想守活寡,那就守一辈子。”
起身便裹紧外袍,打开房门一跃而去。
剑锋回头一看,急忙追了过去。
房门未关闭,夜风吹进屋里,纱帐随风微微飘动,在烛光映射下如影如幻。
穆晚君甩了甩胳膊,“秋云,让人打热水进屋,我需要沐浴。”
秋云走到门口,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主子,您跟王爷真的同房了吗?那你岂不是很吃亏?”
她心里清楚,即便生米煮成熟饭,主子也不会永远留下王府。
“别担心。”穆晚君笑着安抚,“没有,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不一定只能同房。”
不管如何,她都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这里不属于她,也不会代替姐姐一辈子。
秋云闻言,长舒一口气,“太好了,那奴婢这就让人打热水。”
心情舒畅了不少,转身便前去吩咐下人。
翌日清晨。
倾月早早就得知霄云策去了湘馨苑的事情。
再联想到昨夜霄云策对她都态度,感觉心如死灰。
她呆呆站在屋檐下,眼神迷茫地看着远处。
“主子,用早膳吧。”如莲端着粥走到她面前,“若是不吃东西,这身子也受不住。”
倾月面色憔悴,眼眶红肿,脖子上的掐痕还没有散去。
“你吃吧……”
声音沙哑,发音有点困难。
这也是因为被掐脖子时伤到喉咙后伤到喉咙,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如莲叹息一声,将粥放进屋里,“昨夜奴婢真没有放药在里面,熬的过程中也只有奴婢一人。”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是怎么回事?”
倾月收回视线回到屋里坐下,“虽然拿不出证据,但这件事肯定跟穆贱人有关系。”
都说穆云柔温柔贤淑,性子软弱。
起初回京城时,她了解到情况好,还沾沾自喜,感觉不难对付。
谁知真的斗起来,反而是这穆云柔占上风。
如莲还是将粥喂到她嘴边,“快吃点儿,吃饱才有力气干其他的。”
倾月看了一眼,还是张嘴喝下。
吞咽下去那一刻,仿佛刀子划过喉咙,疼得皱紧眉头。
在还没有喝完的情况下,她就推开粥碗。
“如莲……”半晌后倾月沙哑开口,“你说若剑锋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现在我是不是只是一具尸体了?”
“林箐默这个名字对他很重要吗?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究竟是什么女子?”
昨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面一直回荡着“林箐默”三个字。
霄云策当时情绪已经失控,可是听到哪个名字后就清醒过来。
这说明林箐默对他很重要。
如莲犹豫了一下,“怎……怎么会?主子别再胡思乱想了,王爷在乎你。”
“梨云不是被绑架了吗?那也算是对穆云柔的惩罚,当她知道时肯定受不了。”
“梨云?”倾月苦笑,“只是一个丫头而已,她能伤心到哪儿去?”
“若是她被乞丐轮流凌辱,那才叫解气,若是她就死在化尸毒上该多好?”
当初若死了,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手王妃。
不会发生后面那些糟心事,也不会坏了自己没,名声,能够跟王爷就能琴瑟和鸣。
在回京城的路上都计划好了,谁知结果背道相驰?
“主子,主子……”二牛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院子里面,神色焦急。
倾月看着他这神色就有不好预感,“怎么了?”
二牛走进屋里,大口打开呼吸,断断续续禀报,“回……回禀主子,梨云被……被几个黑衣人救走了。”
“除了我哥以外,其他几个兄弟都被杀了,黑衣人剑法不错,基本一剑毙命。”
倾月:“……”
如莲:“……”
主仆二人脑子一嗡。
不敢相信这话是真的。
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有黑衣人救走。
倾月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快,快派人去那边探探情况,看梨云有没有这府中?”
如莲:“是!”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返回了院子里。
“主子,梨云她……她在府中。”
轰隆隆……
这个消息如一颗炸雷。
在倾月的透顶炸响,耳边嗡鸣一片。
二牛神色一惊,“这么说来,那些黑衣人是王妃的暗卫!”
“难怪太妃一事她能不动声色的调查结果,原来是有可用之人。”
哈哈哈……
“明白了……”倾月苦笑,笑声如刀锯,“昨夜是被穆晚君算计报复,我还真小看她了。”
斗来斗去,竟不知自己的对手是何实力?
难怪她能运筹帷幄,是因为身边高手不少。
她收敛笑意,哑声吩咐,“如莲,准备笔墨纸砚。”
揭下来她写下一封信,让如莲想办法送到皇后手中。
两日后。
剑锋亲自来到湘馨苑,手中端着精致的木匣子。
此刻穆晚君在修剪花枝,哪怕看见他也当做没有看见,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剑锋挤出霄容,来到她面前恭敬道:
“王妃娘娘,这是宫中送来的骑装,明日与王爷一同去参加骑射。”
穆晚君头也不回道:“还是给倾侍妾送去吧,她可是女将军,去参加骑射比试定能大放光彩。”
剑锋尴尬一笑,“倾侍妾已经有了,皇后给很多女眷都有准备,比较是皇后所送,您看……”
在这京城中,有不少贵女都有学过骑射。
穆云柔被称为才女,唯独骑射方面不太好,骑在马背上有些害怕。
穆晚君沉默片刻,勉强应下,“我只是不受宠的王妃,的确不能薄皇后的面。”
“秋云,将东西放屋里吧。”
倾月听了此话气得猛然起身。
“以往只要我想见他,哪怕他身子不适也会看我。”
“现在他却说这样的话,虽然他不是大夫,但看见他也能让我心情变好啊。”
嘘……
“小点儿声。”如莲做嘘声动作,小声提醒,“趁现在多休息一会儿吧,别让人知道是装的。”
经过她这一提醒,倾月立马闭嘴躺下。
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刻苦学,已经是精疲力尽。
这一次装晕也主要是为了休息一下。
柳太妃得知她晕倒,立马派了府医过来。
但倾月害怕穿帮,得知府医要把脉时就自己醒了过来。
找理由说是有点累才晕倒,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待府医离开后,倾月找来二牛。
“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二牛回应道:“回禀将军,已经商议好,准备在王妃回京城的路上动手。”
倾月闻言,眼眸微微眯起,“让他们做事干净点儿,万一失手就采取第二方案。”
二牛应下后就转身离去。
京城城门外。
穆晚君一袭红色束腰男装,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带着面具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有神的美目。
白莲也骑着马跟在身后,帷帽遮挡了整张脸。
当到达城门口时,守城侍卫将两人拦住。
白莲将霄云策张贴出来的寻医告示亮出,“去闲王府。”
告示在四处张贴了有一段时间,但都没出现揭下告示的人。
侍卫此刻看见就告示,震惊又激动,“快请进!”
主动让开一条道,恭敬放行。
立马有侍卫朝着闲王府跑去禀报。
不久后,王府门房侍卫得到了消息,立马前去思箐苑禀报。
“报!”
剑锋听见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实在是这声音太突然,也太过急切激动。
“出何事了?”剑锋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门房侍卫气喘吁吁,笑着道:“好消息,有人拿着告示往王府这边来了。”
告示?
什么告示?
剑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门房侍卫继续道:“其他告示是不是可以取下了?”
剑锋恍然大悟,“是……是请君神医的告示?”
不等侍卫开口回应,他便急匆匆跑进屋内禀报了此事。
霄云策听后精神了不少,立刻让剑锋前去迎接。
穆晚君与白莲已经到了门口位置。
两人前后翻身下马,立马有侍卫上前将马儿牵走。
侍卫毕恭毕敬,“两位贵客里面请。”
穆晚君看见他们这态度,不禁暗暗嗤笑。
没有想到他们也有狗腿的时候。
她哪怕是王妃身份,也没有看见他们这么热情过。
剑锋这时候出现在门口,看见二人后笑脸相迎,对白莲恭敬道:
“您就是君神医吧?我们王爷已经蹬后多时了,快里面请。”
随后又看向娇小不少的穆晚君说道:”想必这位俊朗不凡的公子,就是您的徒弟白莲?“
此话一出,师徒二人都是一脑门黑线。
这是什么眼神?
白莲很不高兴,嗓音如一条直线道:“我才是白莲,这位是我都师父君神医。”
剑锋顿时震惊又尴尬。
他既然认错了。
其实一直想象中的君神医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因为他听说这君神医武功也不错。
“实在抱歉。”剑锋立马道歉,“是小的有眼无珠,君神医里面请。”
穆晚君沉默不言,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他们边往里面走,剑锋边说道:“正好我们王爷身子最近也有些不利索,所以想请君神医在府中住上一段时间。”
“不必。”穆晚君直接出声拒绝,“我不习惯住被人府上。”
因为吃过变声丸,声音是男子的声音,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只是剑份看向她那双眼睛时,感觉有点熟悉。
究竟在哪儿见过?
可他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并未见过。
很快就来到思箐苑中。
穆晚君走进屋内,还是恭敬抱拳一礼,“见过闲王殿下。”
霄云策颔首起身,抬手道:“君神医请坐,没想到君神医是个大忙人,这么久才请来。”
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还是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在里面。
穆晚君沉声道:“的确是忙,我们医者都是劳累命,每天东奔西跑为人看病。”
“总不能因为王爷的一个姬妾就不顾他人安危,坐就不用了,还是先给你的爱妾看旧疾吧。”
霄云策这时候才抬眸看认真打量了她一眼。
这与他想象中的形象有不小的差异。
他淡然收回实现,“好,剑锋领君神医过去看看。”
穆晚君转身就走出房门,走了几步后顿下脚步,背对着身子说道:
“有的病看着问题不大,但并非就好治,所以你爱妾旧疾这个问题,我不能保证能治好。”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
霄云策眯眸看着她背影,心里有种错觉:这君神医对本王似乎有些敌意?
眼神淡漠,语气更是淡漠。
回应的话也是滴水不漏,甚至带着暗讽之意。
剑锋带着穆晚君来到倾城苑中,“她旧疾主要是因为寒气入体造成,一旦下雨或者受寒都会发作。”
“不太好办。”穆晚君直接说出难处,“若是我无法治,还望另请高能。”
话音刚落下,倾月的身影就笑盈盈走了出来,“君神医谦虚了,谁不知你的医术精湛?”
“想必在这大昌国,能与你匹敌的没有几个,我相信君神医一定行。”
说话夹着嗓子,姿态也优雅不少。
脸上带着标准的柔和笑容,看着是要顺眼不少。
穆晚君暗暗嗤笑:看来这段时间还算学有成效,有用功。
“我都医术不过是外人吹捧,不必当真。”她跨脚走进屋内,“坐下将裤腿挽起来,我需要上手诊断。”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两息。
露出双腿已经有点不合适,现在居然还要被摸。
“这……”如莲小尴尬,“这好像有点不太合适,男女有别。”
剑锋也觉得不妥,立马吩咐下人去将霄云策给请过来。
若是霄云策同意,那就好办。
若是不同意,只有想其他办法。
穆晚君有点不耐的皱眉,“看来倾侍妾挺洁身自好,只是露腿都要慎重考虑。”
如莲与玲琅都替她高兴。
清点了一下所有东西,发现每一样都是上品。
倾月也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多好东西。
虽然是皇后侄女,可她父亲就是一个县丞,家里并不富裕。
倾月收好东西后才想起来,“王爷怎么不过来?我们还要去给太妃敬茶。”
算了,还是自己去找他吧。
昨夜用了玉容膏,现在额头已经消了肿,上妆后便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她打量了一下镜子人影,嘴角扬起笑意,“玉容膏果然不错,即便穆云柔貌美又如何?还是争不过我……”
等着吧,总有一日会成为正妃,成为王府唯一女主人……
在打扮妥当准备出门时,霄云策走了进来。
“王爷!”倾月欣喜不已,直接扑进他怀里,“昨夜我好想你,不过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只是有些奇怪,王爷为何会突然与她圆房?该不会她又用了什么手段吧?”
霄云策沉默了两息,答非所问地推开她道:“去前堂敬茶吧。”
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倾月顿时僵在原地。
王爷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她总觉得王爷此刻态度有点淡淡的。
“王爷,等等我。”她收回思绪就追了上去。
此时柳太妃与穆晚君已经等在前堂。
茶水都喝了两盏,也不见人前来。
柳太妃有些气闷,“太没规矩了,敬茶这种事情,她自己就应该过来,还要让王爷亲自去请!”
穆晚君安抚道:“母妃息怒,他们应该快过来了。”
“你还真沉得住气。”柳太妃有些恨铁不成钢,“等两年就白等了吗?”
平日她也不喜勾心斗角,可现在是巴不得穆晚君去跟倾月争斗。
虽然她段时间都没有出府,但对于王府名声还是一清二楚。
穆晚君淡然一笑,“母妃,男人的心是争不来的。”
柳太妃:“……”哑然。
是啊,男人的心不是争就能得到的。
王爷的心早就被林箐默占据了。
倾月是与林箐默有九分像,而王妃与林箐默没有一分像。
沉默之际,霄云策与倾月姗姗来迟。
两人同时向柳太妃行礼,“给母妃请安。”
柳太妃神色淡漠,看向倾月说道:“看来没有教养嬷嬷教规矩还是不行,连行礼都不会。”
倾月:“?”懵圈。
王爷怎么做的,她也怎么做,怎么会不对了?
如莲急忙在她身边小声道:“您应该行跪礼。”
倾月闻言,立马跪下,“月儿给母妃请安。”
半晌没有人让她起身,就这样一直跪着。
柳太妃无奈一笑,“王爷没跟你该称本宫什么吗?”
“王爷,你是不是忘记跟她说什么事了吧?”
霄云策眉头皱了皱,开口道:“该称太妃娘娘。”
倾月憋着一股火气,隐忍道:“妾身给太妃娘娘请安。”
哪怕换了称呼,也没能听见柳太妃喊起的声音。
只能乖乖跪着,操持行礼的动作。
穆晚君看着她吃瘪,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意,“母妃,想必昨夜她应该很累,还是让她起来吧。”
倾月气闷不已:该死的贱人,这是在讽刺我吗?
柳太妃这才让她起身,下人也端来茶水,开始敬茶的环节。
柳太妃还是不情不愿的喝下,赏赐了几样首饰。
倾月放下茶杯后,突然又送来一杯茶水。
她懵圈了一会儿,问道:“王爷,这还要敬谁?不是只给太妃敬茶吗?”
平妻就是跟王妃平等,在她看来是不必给正妃敬茶的,更何况掌家权在她手里
霄云策脚步突然顿住,凝眉道:“以后你是侧妃,不是平妻。”
倾月:“!”瞬间震惊。
以后是侧妃?
为何平妻变侧妃!
侧妃虽然身份也尊贵,但始终也是妾。
“为何?”她情绪激动,委屈质问,“我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怎么又变成侧妃了?”
“从一开始你就答应我是平妻的,跟王妃是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一直安静的穆晚君突然开口道:“这么隆重的婚礼,怎么就让你委屈了?”
还隆重的婚礼,分明成了一个笑话!
倾月听到这话就嗤笑不已,“新郎都不在,只是布置的富丽堂皇就叫隆重了?”
“你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打我一巴掌,还让我抱着公鸡拜堂,怎么不委屈?”
穆晚君扬起嘴角,平静无波道:“新郎不在跟我没关系,这得问王爷。”
“打你巴掌是因你当着宾客的面对我不敬,皇后打你巴掌是因为你没规矩。”
“若当时不让你抱着公鸡拜堂,你觉得你现在是王府的人吗?早知如此,我就该撂下不管。”
此话让倾月无言以对。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王爷没在。
若是在的话,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倾月还是不服气,眼眶微微泛红道:“王爷,昨日我的确也有一点错,可……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让我变成侧妃呀。”
“我也是因为看不到你才乱了分寸,若是你在的话,也不会变成这样子的……”
她将大部分的错误推了出去,给自己争取机会。
若是真的成为侧妃,那就会低王妃一等。
霄云策沉声道:“昨日是本王疏忽,让你受委屈了,降为侧妃是太后的意思,午后缊嬷嬷会过来教你宫规礼仪。”
倾月:“……!”惊讶。
居然是太后的意思!
原来拿着赏赐不是因为圆房之事,而是降为侧妃的补偿。
霄云策眯眸冷冷看了一眼穆晚君后继续道:“你放心,即便是侧妃,在本王心里仍然如结发妻子。”
“以后府中后宅之事你说了算,不必看他人脸色,不必委屈齐全。”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穆晚君听的,想让她不好过。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柳太妃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可惜穆晚君无比平静淡然,没有丝毫不快。
她平静淡笑道:“以后就辛苦倾侧妃了。”
掌家权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谁喜欢谁拿去就好。
咳咳……
她轻咳出声,面色难受憔悴。
柳太妃见状,心疼道:“你身体本来就不适,昨日又劳累,回房去休息吧。”
“早知你累死累活不被领情,本宫就该让你撒手不管,让王爷折腾吧,反正王府已经是一个笑话。”
穆晚君回到湘馨苑时,看见缊嬷嬷等在院里。
“缊嬷嬷,你怎么会在此处?”
“老奴给王妃娘娘请安。”缊嬷嬷恭敬行礼后道:“刚刚老奴去了一趟倾城苑,哎……倾月将军不愿意继续学。”
“王爷一来,她就颠倒黑白说是您让老奴去继续折磨她的,说您在记恨被剥夺掌家权一事。”
“陛下让老奴过来一切听你的安排,可是王爷发话让老奴回宫……”
缊嬷嬷将之前发生的事,细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穆晚君在听的过程中,情绪十分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反倒是秋云特别气愤,“这个女人太可恶了,话里话外瞧不起勾心斗角的后宅女子,结果她还不是一样满腹算计!”
缊嬷嬷叹声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阴谋算计,老奴几十岁的人,在宫中见得太多了。”
“王妃看老奴回去是实话实说,还是如何?”
皇上让她一切听王妃的,因此没有急着离开。
她还是觉得该听一下王妃的意见再说。
穆晚君沉默了两息说道:“实话实说吧,到时候若王爷有意见,可以让王爷来找我。”
缊嬷嬷闻言,脸色露出慈祥笑容,“是,若是王妃有任何委屈,可以告知陛下,陛下会为你做主。”
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有的事情找皇上的确更容易解决。
可他们始终是血缘兄弟,都是大辽的顶梁柱。
为了大辽局势稳定,穆晚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找皇上出面。
若是兄弟二人因为她的事反目,对大辽不是一件好事。
秋云看着缊嬷嬷背影,感慨道:“若大小姐当初嫁的是皇上该多好?皇上温文尔雅,通情达理,能明辨是非。”
穆晚君却不以为然,“你还是太单纯了,能当皇帝的人会简单吗?”
“嫁入皇宫也并非一件好事,嫔妃众多,勾心斗角不断,姐姐不会是对手。”
自古帝王多薄情,入宫嫔妃多凄凉。
入了皇宫,即便自己不想去争,也会在环境的影响之下被迫去争。
梨云赞同的点头,“主子说的对,大小姐性子温柔善良,不适合宫内争斗。”
穆晚君收回视线,吩咐梨云道:“你低调回一趟穆府,问一下我姐姐何时安葬?”
不管如何,她都想送姐姐一程。
曾经承诺回京带姐姐策马蹦腾,没想到真回京时却是生死离别。
梨云收到命令后,立马离开了王府。
穆晚君不用看账册,不用管府中大小事,无聊的看了一会儿兵书。
繁琐的衣裳与头饰,让她没看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秋云为她卸下头饰,为她找来一身轻便的碧色襦裙。
穆晚君坐在梳妆台前,忽然看见墙上挂着一把剑,那是她送给姐姐的。
脑海中浮现出送剑时的场景,那时候她们才十二岁。
穆晚君一身利落男装,在穆府后花园练剑。
“妹妹好厉害,太棒了……”穆云柔一袭白色襦裙,像个小仙女,开心地拍手叫好。
穆晚君停下练剑,走到她面前道:“你又叫错了,应该叫二弟,姐姐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练剑可有好处了,不会被坏人欺负,还能惩恶扬善,更能强身健体。”
一口气说了很多的好处,也让穆云柔很心动。
穆云柔想了想,点头应下。
结果跟着学了一会儿后就累得气喘,还摔了一跤。
穆晚君看见后心疼坏了,“不学了,以后我可以保护你,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把件送给你防身用,也当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穆云柔开心接下,“姐姐一定将她当成宝贝一样放着,我在哪儿它就在哪儿……”
这些记忆仿如昨日,转眼她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穆晚君收回思绪,取下墙上的剑就走到院里面挥舞起来,不过是一段剑舞。
刚柔并济,一招一式都让人赏心悦目。
舞毕之时,突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叫好声。
“好,王妃的剑舞太惊艳了!”
穆晚君收好剑,面色冷然疏离地看了他一眼,“何事?”
整个人显得冷冰冰的,仿佛拒人与千里之外。
剑锋笑容僵了一下,拿着一个精美锦盒又来奉上,“这是王爷送您的,他说是给您的补偿。”
穆晚君:“是关于掌家权一事的补偿?”
剑锋:“是,这个挺珍贵的。”
穆晚君轻笑,“真可笑。”
她伸手接过后,打开锦盒看了一眼。
一只巴掌大的金丝玉蝉,雕工十分精湛,玉质莹润,通透细腻。
的确是不错。
但穆晚君没有特别惊喜的表情,仿佛是看一件稀疏平常的东西。
她合上盖子,“知道了。”
顺手给了秋云,示意秋云拿去收捡好。
剑锋:“……”
一直觉得王爷话少,只有在倾月将军面前好一点。
没想到王妃话更少……
剑锋抱拳一礼后就离去。
穆晚君见他离开后,吩咐秋云,“将王爷送我金丝玉蝉的事传到倾月耳朵里,高调点。”
秋云不知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这件事传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府邸。
……
“将军,将军……”如莲匆匆找到倾月。
此刻倾月正在悠闲躺在摇椅上,闭眸晒太阳。
听见声音后皱了皱眉,懒洋洋问,“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她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倏然睁眼起身,“是不是穆云柔又受到惩罚了?这一次王爷是怎么惩罚她的?”
从霄云策离开倾城院后,她就一直在等消息。
迫切的想知道是被怎么惩罚的?
如莲尴尬摇头,“不……不是的……”
“不是?”倾月一听就失去了兴趣,直接躺回摇椅上,“害我白高兴一场,只是让她失去掌家权还远远不够。”
哎,服下化尸毒怎么就没死?
要是死了就好了,这个府中的女主人就只能是她一个人。
即便是平妻,别人也只会叫她夫人,不会叫王妃。
“是……是……”如莲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才说出口,“王爷吩咐剑锋送了一个金丝玉蝉,听说独一无二,有男子巴掌大!”
“什么?”倾月眸色一惊,倏然起身抓住她双臂,情绪有些点激动,“你确定是金丝玉蝉,没有听错?”
倾月脸色僵住,心里暗暗骂娘。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破罐子破摔道:“我说了又怎样?莫管家那么向着王妃,本来就奇怪。”
穆晚君闻言,嗤笑道:“向着你的男人可不少,难不成都跟你有染?”
军营中全是男人,她手下也是男人。
平日还会一起喝酒划拳,玩的不亦乐乎。
倾月脸色铁青,“你……你胡说八道,我跟其他男人清清白白!”
“王爷,你没给她三万两银票对不对?她就是气不过我掌家,这才联合莫管事跟账房的偷拿银票。”
眼神期盼的望着眼前男人,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希望霄云策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那可是三万两,不是小数目。
霄云策沉默片刻,皱眉沉声道:“那是还给她的银票,昨日八香酒楼的消费是她用嫁妆垫付的。”
倾月:“!”呆愣住。
搞半天,那是王爷还给她的银票。
闹了这么长的时间,穆贱人居然不直接说出来。
肯定是为了让我故意出糗,所以才不说的。
三万两,那可是三万两!
倾月越想越心疼,义正言辞道:“王爷,即便是她垫付,也不能还给她。”
“若非她将宾客带过去,我们不仅不会浪费府中酒席,还根本不需要花这三万两!”
穆晚君没想到她如此厚颜无耻,语气平静淡然道:
“若非你手下动其他桌酒菜,我也不会带宾客去酒楼,真正说起来这酒楼消费该侧妃出。”
“更严格说起来,若王爷不缺席,婚礼也不会搞得乌烟瘴气,千错万错都是你们这对有情人的错。”
霄云策:“……”
倾月:“……”
两人都被说得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霄云策眯起眸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还真是小看她了。
穆晚君见他们铁青着脸沉默,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朝着霄云策伸出手掌。
其他人一脸懵圈,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可霄云策明白意思,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拿出银票,放在她手心,“真是本王的好王妃!”
此话说得咬牙切齿。
穆晚君扬起一丝明艳笑容,“多谢王爷夸赞,臣妾会再接再厉,争取变得更好。”
“慢走不送,出门直走。”
说完就转身返回屋内,将房门给关上。
倾月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拉住霄云策手问道:“不是已经还了三万两吗?怎么还给她那么多银票?”
那么多银票,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么多。
站在就这样轻松给那穆贱人了,越想越心疼不已。
霄云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略显冷漠道:“那是给的利息。”
倾月:“为何要给那么多利息?不能给,去拿回……”
“够了!”霄云策厉声打断,脸色阴沉烦躁,“做好你自己的事,没事别来此处。”
他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背影冷漠至极。
倾月怔愣在原地,眼眶变得湿润。
王爷对她的态度变了。
以前对别人再怎么威严冷漠,对她始终都温柔体贴。
可是现在……变得冷漠了不少,也变得不耐烦了。
如莲见她神色难过起来,连忙安慰道:“将军别难过,王爷是担心你来此处再受欺负。”
“最近王爷可能是事情太多,心情不太好,并不是针对你发脾气。”
倾月憋回了眼泪,自我安慰,“你说的对,我回倾城苑好好学宫规礼仪。”
一定要哄王爷开心才行,不能让王爷厌烦。
更不能让穆贱人有机会抢走王爷的心。
如莲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外面对您的评价很不好,都在为王妃打抱不平,王爷或许是因为这事生气。”
倾月闻言,眯起眸子道:“想办法扭转流言蜚语……”
……
穆晚君在自己房里提取冰雪蟾的毒液。
冰雪蟾浑身上下都有用,她不会浪费一点。
每一次研究药时,进入状态就会废寝忘食。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屋里待了一天一夜才得以休息。
倾月那边也在咬牙学习宫规礼仪,两边表面上还算相安无事。
入夜,霄云策带着云太医来到善慈苑,给柳太妃复诊。
云太医诊脉后,露出笑容道:“身子已经没有任何大碍,就是不能动气。”
苏嬷嬷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痊愈了就好,多谢云太医了。”
这段时间云太医一直在府中,每天都把脉看恢复情况,药也是亲自熬。
云太医谦虚道:“这是我该做的,不必言谢,要谢就该谢王妃娘娘才对。”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莫管家送云太医离开王府。
柳太妃在苏嬷嬷陪同下走出房间,霄云策安静跟在身侧。
柳太妃在院中走了一小会儿后停下脚步,“王爷,听说王妃身子不适,从昨天午后就一直没出过门,还是去看看吧。”
“你仔细想想这段时间的事,她是最委屈的那一个,哪怕你不喜欢她,但也不能蹉跎她……”
她是不喜倾月这个毛躁又无礼的女人。
也一心想让霄云策能看到王妃的好。
霄云策听后淡然道:“孩儿自有分寸。”
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再委屈也是活该,没有让她自缢就不错了。
想到肩膀上那刺眼的咬痕,心里就一股怒火。
柳太妃还想说什么时,他就找借口有事要忙而离开。
出了善慈苑时,霄云策面色微微变得痛苦。
剑锋见状,立马扶住,“主子,是不是又毒发了?”
“无妨。”霄云策深呼吸,忍住不适,“去湘馨苑一趟。”
此时穆晚君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点烛火,太累的缘故睡得很沉。
秋云守在门外,梨云则是去小厨房做吃的,以防穆晚君醒来时肚子饿。
秋云打了一个哈欠,突然震惊瞪大眸子,“王爷?”
狗渣男来干什么?
肯定是来找麻烦的,每次来都没啥好事。
她收回思绪迎上前,恭敬行礼,“见过王爷,王妃已经睡下了,王爷有何事可以跟奴婢说。”
霄云策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沉着脸径直走到房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谁知道是不是真在睡觉?
也有可能是与野男人幽会没有回!
他还未走到床前,就听见床上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姐姐……别走……”
“我们一起做桃花酿,一起骑马……”
霄云策来到床前站定,朦胧夜色中看见她脸颊上有莹光闪烁。
她在哭?
姐姐……
她何时有一个姐姐?明明就只有一个弟弟。
霄云策俯身凑近,嗓音蛊惑道:“谁是你的姐姐?”
毫不留情的一通数落,让倾月又气又恼。
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再言。
柳太妃不悦盯着她继续道:“回屋去抄五十遍女德女戒,免得四处丢人现眼!”
女德女戒!
这几个字就跟紧箍奏一样,她听着就头疼。
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女德女戒,也只有她姐姐看得进去。
“太妃娘娘,贱妾知错,不过贱妾还要看账册恐怕……”
“呵,账册?”柳太妃嘲讽一笑,“你以为本宫不知道账目最近都是莫管家跟账房那边在管吗?”
“你连怎么做人都不会,又怎么会看什么账册?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王爷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倾月:“太妃……”
“好了!”柳太妃很不耐烦,“退下。”
倾月憋屈不已,只能行了退礼离开。
她离开后,整个善慈苑的空气都好了不少。
穆晚君暗暗扬起嘴角,每次看着倾月吃瘪,心情就会舒畅。
柳太妃叹息一声,回到正题道:“本宫知道,你昨夜的举动是因为下毒一事,换做是本宫,也会气愤。”
能想到的原因也就这。
昨夜她早早入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穆晚君摇了摇头,“不是下毒之事,是因为王爷怀疑我跟外男有染。”
“我从大理寺出来心情差,去湖边散步时顺便听了画舫怜人弹的曲子。”
“谁知暗卫告诉王爷,说怜人跟我关系亲密,王爷派暗卫将怜人的头颅砍下放在我屋内桌上。”
柳太妃整个人都呆愣住。
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柳太妃回过神,气得扶额,“他这要气死本宫,明明是他自己有负心于你,现在却闹这么一出。”
穆晚君:“或许是坐实我红杏出墙,他便不会再有负罪感吧?”
“母妃,我想去我家庄子上一趟,那里风景秀丽,我想去散散心。”
整个人带着疲倦之色,让人看着很心疼。
一个人背了这个多委屈,不难受是假的。
柳太妃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啊,散散心也好,母妃知道你委屈。”
“王爷昨夜的确太过分,但你答应母妃,以后你想打王爷就关起门来打,不当着旁人面可好?”
穆晚君点头,“好。”
这是怕伤了王爷的面子吧?
做母亲的都会心疼自己孩子。
柳太妃继续道:“旁人看见后若传出去,你会落得个什么泼妇,悍妻,嚣张跋扈这些名声。”
穆晚君心中一暖,伸手抱了抱她,“谢谢母妃,那以后我就关起门来解决。”
“呵呵……好好好。”柳太妃拍了拍她肩膀,推开道:“要去庄子上就去吧,早些赶路早些到。”
回到湘馨苑时,秋云他们已经收拾妥当,就连马车也已经备好。
倾城苑。
倾月不情不愿的抄着女德女戒,写的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
边抄边不悦的吐槽。
“一遍就够难的了,还要抄五十遍,要抄到何年何月呀?”
“到了这王府,我就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王爷对我又……”
说到后面喉咙哽咽起来,情绪有些崩溃。
没有回京城时,根本没有这些糟心事。
啊……
“我不抄了……!”她崩溃怒吼,将笔墨纸砚挥到地上。
如莲急忙将东西捡起来,“将军,这时候您千万不能闹脾气了。”
“京城中美女如云,不少人都盯着王爷,若是王爷对您失去耐心,后果难以想象。”
京城贵女从小就精心培养。
言语,仪态,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落下。
倾月陷入了沉思。
她打仗的本事也只能在战场上用得上。
在这京城,根本用不上这本事。‘
贵女们拼的是才华,礼仪,容貌,家室,而她正好缺了这些。
“你说的对。”倾月收回思绪,擦掉眼泪,“我……我要好好学这些东西,贵女们会的,我也要会。”
心里已经有危机感,不敢再肆无忌惮。
现在除了王爷以外,没有谁愿意护着她,若是连王爷都对她失去耐心,那她就完了。
二牛的身影这时候走了进来,“启禀将军,王妃要除京城,好像去要去什么庄子上散心。”
倾月闻言,突然想起昨日的事情。
她在院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也大致知道了上去经过。
王爷一直在怀疑王给外面有男人,这才命人杀了接触过的怜人。
“去庄子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倾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阴冷,“你去找你大哥他们,就说送他们一个女人玩玩……”
……
皇宫御书房内。
霄云策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琉璃茶杯,面色淡然冷漠。
“陛下找我来是兴师问罪吧?若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她不能有事。“
哪怕知道这么做不对,他同样会去做。
得罪再多的人都无所谓。
霄瑾衡皱眉,将手中折子放下,“这一堆折子,有八成都是针对你的,你觉得林箐默看见你这样会感动?
霄云策:“……”沉默。
霄瑾衡继续道:“你越是明目张胆的纵容倾月,越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儿上。”
“一旦倾月习惯你的纵容,她会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
说着将一本折子精准扔到他手边茶几上。
霄云策打开折子看了一眼。
这是一位大臣的弹劾折子,说他身为王爷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徇私枉法让百姓心寒。
他合上折子,沉声道:“若当时不当机立断,倾月保不住,不管文武百官跟百姓怎么看,我只能这么做。”
霄瑾衡闻言,无奈深叹。
他沉默片刻,神色认真严肃道:“二哥,你我之间一直坦诚相待,今日朕也提前跟你说一句。”
“若倾月影响到大辽安定,朕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你能理解。”
换做平常人家,这只是儿女情长。
可霄云策不是普通人,是大辽身份尊贵的王爷,也是大辽军队顶梁柱。
一旦德行有失,就会遭到百姓不满,有异心之人也会趁机制造纷争。
霄云策似乎听了进去,揉了揉眉心低哑道:“理解,以后会注意。”
霄瑾衡见他软下态度,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桌上拿了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万圣宗送来的,朕没打开过,你自己看看。”
万圣宗送的信?
霄云策有些疑惑,万圣宗送给他的信,怎么会送到宫中?
“皇上,万圣宗为何不直接将信送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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