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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云清珩郁别

江小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寻我做法事?”男子语调缓然,带着漫不经心的矜华清贵,有金玉相戈之韵致。他姿容甚美,是清正淳雅的长相,本该让人心生亲近,但他瞧人的目光半点温度都没有,像是在看物件。“道童说太初观里您的道法最为深厚。”左管事抬头复又垂下,抖着手悄悄地用袖子擦汗。左管事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太初观虽然名声不显,但里面的观长有真本事。等他找到这个藏在深山里的道观时,却被道童告知观长闭关苦修,他不甘心一番劳苦作了废,就向道童询问还有哪位道长道法高深。小道童给左管事指了竹林方向,“观长说那边住着的道长比他还厉害,但观长不让我们打扰道长。”比观长还厉害!左管事喜出望外地往竹林赶,他运气好,还真给找着了。眼前的道长有着叫人怵然俯伏的威仪气度,叫左管事心里发颤,不愧是...

主角:云清珩郁别   更新:2025-04-07 1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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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清珩郁别的其他类型小说《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云清珩郁别》,由网络作家“江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寻我做法事?”男子语调缓然,带着漫不经心的矜华清贵,有金玉相戈之韵致。他姿容甚美,是清正淳雅的长相,本该让人心生亲近,但他瞧人的目光半点温度都没有,像是在看物件。“道童说太初观里您的道法最为深厚。”左管事抬头复又垂下,抖着手悄悄地用袖子擦汗。左管事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太初观虽然名声不显,但里面的观长有真本事。等他找到这个藏在深山里的道观时,却被道童告知观长闭关苦修,他不甘心一番劳苦作了废,就向道童询问还有哪位道长道法高深。小道童给左管事指了竹林方向,“观长说那边住着的道长比他还厉害,但观长不让我们打扰道长。”比观长还厉害!左管事喜出望外地往竹林赶,他运气好,还真给找着了。眼前的道长有着叫人怵然俯伏的威仪气度,叫左管事心里发颤,不愧是...

《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云清珩郁别》精彩片段

“寻我做法事?”
男子语调缓然,带着漫不经心的矜华清贵,有金玉相戈之韵致。
他姿容甚美,是清正淳雅的长相,本该让人心生亲近,但他瞧人的目光半点温度都没有,像是在看物件。
“道童说太初观里您的道法最为深厚。”左管事抬头复又垂下,抖着手悄悄地用袖子擦汗。
左管事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太初观虽然名声不显,但里面的观长有真本事。
等他找到这个藏在深山里的道观时,却被道童告知观长闭关苦修,他不甘心一番劳苦作了废,就向道童询问还有哪位道长道法高深。
小道童给左管事指了竹林方向,“观长说那边住着的道长比他还厉害,但观长不让我们打扰道长。”
比观长还厉害!左管事喜出望外地往竹林赶,他运气好,还真给找着了。
眼前的道长有着叫人怵然俯伏的威仪气度,叫左管事心里发颤,不愧是有真本事的道长。
男子身后的内侍总管丁肃垂头不语,心里纳罕,这事太新奇,有朝一日他竟可以看到有人找圣上做法事!
太初观里的竹林居是圣上闲暇时清修的道场,观长知道圣上身份,特地嘱咐过不准打扰,没曾想还是撞上来一个。
最近朝事轻省,云清珩心情尚好,没让人把左管事拖下去,“你走吧。”
不知者无畏说的便是左管事,他不想前功尽弃,转为了利诱,从袖口拿出一小叠银票,双手往上捧奉。
“小的知道,做一场法事需要的法器损耗颇为昂贵。”左管事哈着腰,声音谄媚,“我们家二爷愿意承担。”
“还不快下去!”丁肃见圣上没了开口的兴致,他便对左管事冷声呵斥,“如此大费周章的重金求做法事,莫不是你家主子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才惹了冤魂!”
伤天害理之事?左管事还真不敢确定他家二爷有没做过,毕竟侧妃娘娘时来找二爷密谈,里面指不定有几桩阴司事。
但他谎话张口就来,“我家二爷是个慈善之人,每年都捐银派粥,这次保不齐是有小人在暗里作祟!”
圣上不是一个好性儿,左管事不知道他是连带着他家二爷一齐往刀口上撞。
“哪里的人家?”云清珩嗓音孤淡。
左管事以为他应下了,笑的眼边褶子都堆到一块儿,“我家二爷是正二品吏部郁尚书家的二公子。”
他上赶着找死,把银票往云清珩身后的丁肃手里塞,言语带催促,“车马在山脚候着,道长,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二爷那边是真急,这几日又是佛牌又是寻道长,别是真惹上了邪祟!
云清珩抬起眼睫,手指微抬,“我今日得空随你走一趟,若是你家主子内里藏奸,那大罗神仙也难抢下一条命。”
他的瞳色很淡,倘若有人敢久盯,就会被内里的虚无寂寥给骇到。
丁肃听出了圣上话语中的森寒意味。
............
秋季本就孤静,郁别府上没有养常青的草木,泛黄树叶落了一地,下人扫洒发出的声音窸窸窣窣。
没什么人说话,二爷的心情不好,众人怕撞上吃挂落。
左管事给云清珩主仆二人领路,步履匆匆。
“怎么往内院赶,万一撞上女眷该如何是好?”丁肃皱眉,真是没规矩的,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外院管事不经通传就带人往内院去的。
左管事解释道,“府上没有女主子,二爷自己住在内院,规矩自然松乏些。”
到了内院,被婢女告知二爷此刻不在正屋,在西厢房。
筝儿一早听了声,从西厢房里出来迎人,见了人哎呦一声,抓着帕子的手一紧,秀气的脸上惊讶连连,“左管事你从哪里寻来的神仙人物!”
她头一次见有男子的相貌可以和二爷比较的,她家二爷在她心里自然千万个好。
饶是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抛开相貌不谈,眼前男子的气势比她二爷威重太多。
左管事嘿嘿一笑,很是自得。
“道长快请进!”筝儿丝毫不敢怠慢,恭顺立在门侧打起帘子,“二爷在里头等您。”
接近午晌的日头,里面竟然还燃着炭火,榻前横立着一扇三折围屏,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身形削瘦的男子斜坐在榻上。
云清珩慢条斯理地从丁肃手中接过手帕遮住口鼻,屋内熏香味太重。
“除了道长,其余人都出去。”郁别的声音有些气虚。
云清珩瞥了一眼丁肃,丁肃知其意,和下人一起退下,圣上武功高超,一个虚弱成这样的公子哥起不了什么威胁。
郁别起身绕过屏风,走到云清珩面前,第一眼也同筝儿一样被他的风仪给惊到了。
心里欢喜很多,左管事找的这名道长一定是有大本事的!
她有心试他一试,靠的越来越近,嗓音暗含期待,“道长可看出我身上有什么邪物作祟?”
香味太浓,隔着帕子都无用,云清珩攒眉,无甚表情地盯着郁别,“离远些。”
他不喜欢脂粉味儿重的人,男子尤甚。
郁别双眸蓦地一下亮了,将腰间香囊解下扔到榻上后,不退反进,像极了急色的纨绔子弟。
云清珩嗅到了一股甜香,这香不对劲,他情绪素来淡薄,都被勾出了一股无名之欲来。
这种强加的情绪,叫云清珩心生厌恶,他用理智将其完全压下。
他近几年养气功夫愈深,性子已然和缓许多,可此刻眼里忍不住散出了一些凛冽戾气。
他凝看起郁别,“你身上的香味有问题。”
“是的,您是有真本事的!”郁别完完全全地认可了他,凤眸里有敬佩。
一心向善系统的虫母光环对这道长无用!
郁别想讨好一个人时习惯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可以冲散些她的阴郁感。
她的脸虽美但却有股颓郁且瑰丽的阴冷非人感,年少时她的嫡母就很厌恶她这张脸。
“您喝茶。”郁别引着云清珩上坐,亲自为他斟茶,“我三日前不知冲撞了什么,身上突然多了一股异香。”
“去香火最旺的寺庙求了佛牌也无济于事,您看看能不能做场法事帮我把这香味给去了?”
“多少银钱我也愿意!”
云清珩指节分明的手指扣在茶盖上,眼前青年在他眼里稚嫩的令人发笑,他敢笃定,郁别话语中一定掩盖了最为要紧的事。

深秋时节,冷风从袖口处灌进,外头的婢女小厮们打了一个哆嗦,用手紧了紧衣裳。
天光刚亮不久,一个圆脸小厮火急火燎地跑进内院,不等人呵斥他没规矩,他便喘着气道,“门房那边传来的消息,侧妃娘娘来了!”
这里的侧妃娘娘指的只能是璋王侧妃,她是这所宅子主人——郁别的亲妹妹,今年及笄后被抬进了璋王府为侧妃。
璋王妃多病,一应璋王府的庶务便由璋王侧妃郁离管着,包括出王府的对牌,所以郁离才能如此自由的来寻郁别。
内院正屋的帘子打起,出来的是郁别身边最为得脸的大婢女筝儿,她指挥着下人,一字一句自有条理,“先伺候二爷盥洗,再去内厨房取一碗醒酒汤来,二爷昨夜喝多了酒,现在人还混沌着。”
“遣人去请侧妃娘娘到外院正堂,把二爷的情况如实告知侧妃娘娘,就说二爷马上到!”
郁别是郁家庶子,行二,上头有一位嫡出的大爷,虽然郁别已经分府别住,但是法理上未分家,所以只能称一声二爷。
婢女小厮们依着筝儿的话动了起来,屋内床榻前的两重帏帐已经被收拢起,一婢女跪在脚踏处,手捧着银盆。
郁别闭目皱着眉,头枕在筝儿的膝上,筝儿绞帕子为郁别洁面,声音是同在外头截然不同的温和,“二爷,您不能叫侧妃娘娘久等着。”
“见过侧妃娘娘!”屋外的下人跪了一地,筝儿脸色大变,二爷此刻还没束胸。
她忙取了一件宽大的袍衫盖在郁别身上,然后才恭敬地跪下。
二爷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她非是男子而是女子,这个秘密是二爷亲妹妹都不得知的!
“二哥昨夜又浸在了哪个温柔乡里出不来?”女声多有嘲讽。
进屋的璋王侧妃排场极大,后面缀着四名贴身婢女,还有粗使婆子为她搬来椅子,进男子内屋不合礼法,但是屋内的人都是亲信,谁也不会传出去。
郁别这才揉着眉心坐起身来,极其自然地将袍衫穿上,语调因着宿醉还有些低哑,“谁这么大胆子给我们侧妃娘娘气受,天才刚亮,您就来向我诉委屈了。”
兄妹二人关系极好,从小到大郁离有什么委屈都会同郁别说,入了璋王府后也不例外,每每说的都是王府后院的事。
不是王妃病了也要立她规矩,就是哪个侍妾恃宠而骄委实气人。
璋王侧妃陡然间红了眼眶,用帕子遮住下半张脸,“都出去吧,我想同二哥说些私话。”
“是!”婢女们行礼退下,筝儿将一碗醒酒汤放在郁别趁手的小案上才最后退下,将门给关严实了。
............
郁别惯来怕冷,即使还没入冬,屋内也早早烧上了银火炭,暖的她不想动弹,见郁离还没开口说话,她也不急,侧着身子倚在床头,未束的长发披散而下,遮住半张美人面。
正屋的方位在这宅子里不算顶好的,有些晦暗,可架不住郁别喜欢硬要住着,所以这个时辰灯盏还留了一盏,暖橙色的光微微摇曳。
苍白的手指把住碗边沿,郁别端起醒酒汤缓慢地喝着,唇色经过汤水的滋润红了些许。
郁离放下帕子,用手攥紧,视线从二哥的手指移到唇上再移到脸上,她这二哥品性不好,喜欢流连花丛、纵情于声色犬马,可…可这张脸着实出彩!
一双标致的丹凤眼,眼尾勾着,眼波稍微一漾便可轻而易举夺人心魄,身形偏削瘦,脸上也没有多少肉,所以骨相很外显,鬼艳的出奇,真真是一个风流孽祸。
郁离不止一次在心底怨过,明明她和二哥是同父同母所生,只是中间差了几年罢了。
为何自己只是清秀而二哥却如此貌美,纵使二哥千百般恶毒也叫人不忍、叫人目眩神迷。
“我要是生得二哥这张脸该多好,王爷也能多宠爱我一些!”郁离终于开口,有些哽咽,半伏下身子,“兰侍妾怀孕了,王爷特地去请了宫中太医来诊脉,已经确定是个男胎,这要生下来便是王府的庶长子。”
她用帕子擦着眼角湿润,语气忿忿,“王爷本就最宠兰侍妾,要是让她生下庶长子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王爷怕是要将我手上的庶务一并都交给她!”
郁别喝完醒酒汤后,脑子总算清明了,她起身,微拢袍衫,行至郁离身前,温着语调哄她,“我的侧妃娘娘,您有什么好怕的,那兰侍妾是蜀州官员连着身契送进王府的贱妾,是不能往上抬举的身份。”
“当今圣上重礼法,王爷不敢逾制,怎会让一个贱妾碰王府中庶务,御史们可都死盯着呢。”郁别给郁离喂下定心丸,又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手指隔着帕子轻抚她的眼睑下方,垂眸看她。
“王爷的喜好侧妃娘娘又不是不知,他喜欢年纪韵致足的,侧妃娘娘年纪小,脸都还没长开,等长开了,王爷也就知道您的好了。”郁别嘴巴灵巧,说的话都在郁离忧心的点上。
郁离心情好了很多,脸上浮起笑意,“听二哥这么一说,心里安定了很多。”
“还…还有一个要紧的事。”郁离脸色红通起来,语气遮遮掩掩。
同亲兄长说这些总是难为情的,可她生母早去了,嫡母又只顾着嫡出的大哥,她也只能和同母的二哥商量。
“我入王府带的那两个婢女王爷都看不上,现在都没开了脸收房。”郁离手指不自在地轻微摩挲,“二哥替我再寻两个来吧。”
郁别轻挑眉,寻了另一侧的椅子坐下,坐姿也不正经,偏斜着,跟没骨头似的,主要是她昨夜喝了一宿,实在没有什么精气神。
她有些耐人寻味的想着,妹妹是要她给王爷再寻两个通房来呀,兰侍妾过于得宠,妹妹心里慌急也是有道理的,是要抬几个人和兰侍妾打对台了。
“要清丽些的,还是要艳些的。”郁别开口问道。
“艳些的。”郁离的目光在郁别脸上扫了一圈,想起了几日前王爷在她耳边说的话。
璋王语气调侃,还带着一点惋惜,“离儿要是郁别同一胎生的孪生妹妹该多好。”
郁别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只是了然的点点头,“五日内我定选好,然后同身契一并送到你手上。”
两人再聊了一些家常话,郁离便起身离开了,璋王府庶务繁杂,她轻易寻不得空处。
宿主您好,我是一心向善系统,目的是引导您一心向善,现发布第一个任务。
任务一:璋王侧妃郁离欲对兰侍妾的腹中胎儿下手,请您阻止她的行为,时限三天!
原本躺回床榻上闭目养神的郁别猛地睁开眼!
是她的酒还没醒吗?!
一心向善系统又开口说道,系统并非幻觉,请宿主正视系统,并及时完成任务!

郁别抬起浓长的眼睫,声线温静吞然,“我没对道长起不敬的心思。”
她觉察出了珩止道长的身份必定不俗,于是伏低做小。
她媚上是好手,凤眸里尽是乖顺,温良无害的叫人想可心的疼。
丁肃看在眼里,心中啧啧,他从低位走到内侍大总管的位置,凭的是揣测上位者的心,他此时了解了璋王为何对郁别多加纵容。
把郁别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是一种享受,云霞之貌配上一颗谦微之心,他私下纵使再狐假虎威也无妨。
云清珩的视线则越过郁别,落在她身后花窗外的竹林里,碧花亭亭雾蒙蒙,青竹影里见侍儿,他道,“你若真想留在我身边修行,便随着吧。”
他想起郁别身上的异香,是他想不透的怪异,干脆放在身旁探寻,就当找个趣。
“珩止道长有颗善心。”郁别站立起身行拱手礼,真情实感地喟叹道,“是悲悯众生之人!”
一下夸出了无边际,偏他眸色清灵做不得假,竟是真心说出的话,云清珩稀奇极了,“你离我近些。”
郁别怔了怔,下意识听从,小步走至他跟前,迷惘着一张姝秾靡冷的脸。
云清珩掀起眼睑,头一次细致的端看她,“你是第一个由衷觉得我有颗善心的人,从哪得出的论断?”
从哪得的,郁别从妖怪那得的。她也稀奇,珩止道长还是一个不理俗名的人物,滔天的功德都换不来一个真心的赞称吗?
“他们是有眼不知真菩萨。”郁别话说出口后想起他是个修道的,忙换了说辞,“他们是有眼不识真神仙!”
云清珩缓缓笑开来,雪韵之华,宝相外宣,“留下吧。”
............
虫母光环剩余时间:10天。
随着郁别和云清珩接触时间越来越长,惩罚时间以几乎两倍的速度减少。
她在这太初观也越待越腻烦,太安静、太无趣了,这里的下人个个都是闷葫芦,问一句答一句,其余的半点不开口。
珩止道长并非每日都在竹林居,三天离开一次,她估算比对,发现正对应着三天一次的朝会。
为了尽早结束这闷然乏味的修道日子,她抢了丁肃的活,在云清珩写字作画时待在他的身侧给他磨墨。
郁别太殷勤,靠的太近,云清珩不可避免的闻到丝丝缕缕的馥郁甜香。
他将手中紫豪笔搁在玛瑙笔架上,侧首看郁别,语调清平,“你是故意的?”
婢女捧了鎏金鹤纹的盆过来伺候云清珩净手。
郁别弯下腰,穿着的青色衣袍是丁肃命人按着她的身形赶制的,很是修身,可以清晰的看见其细窄的腰身弧度。
她接过另一侧婢女的锦帕,亲自为云清珩擦干手上的水,莹润的手指好似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手背。
动作被她特意放的很缓,增加难得的肢体接触时间。
虫母光环剩余时间:9天。
“我没侍奉过人,不懂其规矩,可是我哪里惹了道长的厌?”郁别轻声问道。
她仿若难过地垂下首,从云清珩的视角可以看到她挺秀清瘦的下半张脸,唇色润泽,再往下就是一截修美的脖颈。
“装傻充愣。”云清珩抬起放置在郁别掌心的手,停在她的下颌,轻轻往上一拨。
郁别没有抵抗,顺势仰起脸,眼尾上挑,笑盈盈地说,“我听不懂道长在说些什么。”
云清珩睨了一眼丁肃,丁肃心里涌起波涛骇浪,领着书房内的婢女退下,他悄悄地给了郁别一个怜悯的眼神。
他可不信圣上会宠用一个男子,一个风流纵欲的男子。
丁肃不信,郁别也不信,道长淡漠的好似没有人的情欲。
“你明知道你身上香味的怪异。”云清珩不紧不慢地出声,“你认为我会忍耐。”
“可是世上没有人配我忍耐。”
睥睨而下的目光叫郁别不寒而栗,她想逃离,冰冷的手掌却往下抚弄着她的后颈。
他的手还带着水的凉气,被他触碰到的柔软肌肤激起一片潮红。
郁别是个欺善怕恶的人,所以她在笃定云清珩为善人后,胆子才愈发大,竟然敢行撩拨之态。
她如今当真后悔了,脊骨发颤着,秀纤的眉往中间拧,哆嗦道,“道长......,我错了。”
“嗯。”云清珩往后坐在圈椅上,手掌略微用力,郁别便跪坐到了地上。
“好孩子,跪直些。”
珩止道长的嗓音称得上平和,可郁别升腾起阵阵窘迫难言,好孩子?她二十有一,道长又能比她大多少,他瞧着也才二十五六。
保养再得当,道长也最多可能三十出头。
岳峙渊渟的威仪气势让郁别不敢稍动,默默跪直身子。
跪了不过几刻钟,郁别就有些捱不住,她抬头,发现云清珩正翻看着一本古籍,半点目光都没停驻在她身上。
“道长,我已悔过。”郁别带着颤音。
“起来吧。”云清珩把书合上,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常清静经递给郁别,“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你也该学些你兄长的风骨。”
郁别的嫡兄是维隆十四年的状元郎,初封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调至圣上面前行经筵讲官之责,乃是天子近臣。
后被调到工部为掌实权的从五品员外郎,在朝中赞誉颇深,深受圣上信任,他的仕途是任何人都能分辨出的坦荡通天路。
郁别的嫡兄是山上松鹤,人人尊爱,她是路边野蒿,人人唾弃。
“是。”郁别愣怔了会,方才垂眸接过道经。
她魂不守舍般的离开书房,连腿部的胀痛都忽略了。
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珩止道长疏冷的眸光,明明没有情绪,可郁别就是觉得里面有鄙夷和蔑视。
丁肃目送郁别神情恍惚的脚步踉跄离去,心口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莫不是当真成事了!
可圣上也未叫水呀!
片刻过后,书房里传出圣上的吩咐,“备冷水沐浴。”
看来没有成事,但被郁别勾的起了兴。
隔着一扇门,丁肃也恭敬地躬身行礼,“是,圣上。”
踌躇后丁肃问道,“圣上可要唤人,或者遣人教教郁别侍寝的规矩?”
丁肃不得不佩服,郁别的本事当真大,圣上清心寡欲好些年了。
他是不是得回宫找几个熟通男子间交/欢的司寝嬷嬷或太监?
“不必。”圣上道。
==========
ps:
1.男主会为一时口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面死命追妻。
2.男主三十一岁,比小别大十岁。

季秋的最后几天,草木凋零,败叶凌乱。
郁别回到自己住的厢房,筝儿在给她整理着衣袍,都是丁肃叫婢子近些天送过来的。
各式各样的襕衫、直裰、袍衫,素缎、妆花缎、织锦缎的料子都有。
“二爷,您瞧着面色不大好。”筝儿搁置下手头活计,扶着郁别忧心关怀道。
郁别垂眸看着手中的常清静经,蓦地将它扔在地上!
“我们走!”她眉眼间沉郁重重,带上几分哀艳,“这太初观我再也不会踏足一步。”
虫母光环惩罚时间还有九天,这九天她窝在府中不出门就好,作践自己干什么。
这劳什道长明显认识她嫡兄,恐怕还关系匪浅。
只要想到嫡兄知晓她给人做磨墨小厮的事,她就堵心透顶!
筝儿心中欢喜,二爷终于要回府了,她十分不喜欢待在太初观。那个叫丁肃的下人还派婆子来教她规矩,说怕她冲撞了他家主人。
二爷宠她,她何曾受过这个委屈,但瞧二爷整日随在珩止道长的后头,隐隐有真栽在他上面的意味,她到底没将委屈说出口。
主仆二人连东西也不收拾就匆匆离开了太初观。
云清珩得知后垂看着丁肃手中的常清静经,慢然吐字,“气性倒大。”
“是郁别不堪教化。”丁肃胖脸带怒,“连御赐之物都敢丢弃!”
“插个人在他身边,盯着他。”云清珩并未生气,伸出白净修长的手将道经归至原位。
云清珩将郁别看得很透彻,她是一个简单的小人,趋利拜权是她的天性。
她此生最为嫉恨的人有两个,她的嫡母和嫡兄。
嫡母假慈悲真狠毒,嫡兄是个好的,可惜太好,压的郁别永无出头之日。
圣上对郁别太不同,丁肃这个多年服侍的人看得分明。
丁肃想抬头瞧清圣上的神色,可皇权巍峨,他不敢,“是,圣上!”
他得好好挑个人了。
............
郁别回府当晚魇了梦,害了病。
她脸上沁出红晕,濡湿的几缕长发蜿蜒在她的侧脸上,映得她肤色愈加净白无血色,谲丽的骇人。
她整个人陷进锦被里,嘴里呢喃,“个个都......不屑一顾......”
郁别的手从锦被中挣扎出来,腕骨纤瘦伶仃,可见青色脉络,手心还牢牢抓着一个香囊。
筝儿心急火燎地派人寻大夫,“把田大夫找来,如果出了差池,仔细着你们的皮!”
筝儿自己把郁别半抱在怀里,用浸了水的布帕给她降温,低声哀哭道,“二爷您莫吓筝儿!”
田大夫一把年纪跑不快,是小厮背着来的,被放下时眼花腿颤,缓了几息才给郁别把脉。
“二爷是得了风寒,好生吃药就成。”
田大夫写下方子给小厮,他对筝儿意有所指的说道,“二爷身子弱,旁的药先停一停,该好好养养了。”
抑制女子身体发育的药能是什么好药,只会糟践身子。
哎,田大夫心里长叹一口气,高门大户的腌臜勾当。
筝儿连连点头,“听大夫的,二爷身子最重要。”
半个时辰后,田大夫亲自看着药煎好端来,筝儿服侍郁别服下。
一通折腾下来,二爷总算在后半夜退了高热不再梦魇。
翌日郁别清醒的时候,身子都好像散架了,她倦怠地倚在床榻上。
半晌后她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的香囊,味道是太初观的寒香,她轻声讥讽道,“我自己还挺警惕的。”
筝儿听见响动,领着两名婢女进来伺候郁别盥洗换衣。
郁别仍然没叫她们近身服侍,自个穿了衣裳,湖蓝底的玉绸袍衫,戴回了沉香味的香囊。
一名婢女边动手将帏帐用金钩收拢好,边问道,“二爷,您病还未好全乎,早膳内厨房做了杏仁豆腐羹和山药粥,您想摆在何处用?”
“我懒的动弹,就摆在正屋里头。”郁别回道,随即她看向那名婢女,“我和筝儿这些日子不在,可有要紧事发生?”
婢女思量片刻后方才恭慎答道,“侧妃娘娘寻过二爷一次,得知您不在后留话,叫您回来后派人遣个消息给她。”
“还有户部的正五品郎中李大人,他三日前送来一堆重礼说是歉礼。”
郁别此刻说话带着点病中的鼻音,“侧妃娘娘那里马虎不得,等会叫左管事派个机灵点的人走一趟。”
她后又尾音拉长,呵笑了声,“至于李大人的歉礼,就收好礼单册子入库房吧。”
内厨房的人摆了膳到正屋平榻上的紫漆小几上,郁别盘腿坐着,捧着杏仁豆腐羹慢慢吃。
“在太初观我得端着姿仪,还是自个府上舒坦。”
暖光攀着窗柩照进来,她暖和了不少,心绪平稳下来,琢磨出了几分惬意,
筝儿附和应道,“可不是嘛,二爷可想听曲儿?听说莲坊的夏公子练了新曲儿。”
她打算乘胜追击,把珩止道长从二爷心里彻底给踹出去。
二爷只要欢悦开心就好,珩止道长那样矜华位重的人,只能叫人伤心。
郁别没拒绝,她也想寻乐子了,“他的身价我记得不低,备多些银子,请他到府上小住一段时间。”
“好嘞!”筝儿领了话。
临近傍晚时,一顶小轿抬了莲坊夏公子入府。
“羞人无语,背着灯儿......”夏公子侧坐在平榻的一小角,横抱一把螺钿琵琶,唇齿轻开。
柔润清愁的一张面孔,唱的却是艳曲。
“我上次请你过府,你还是清倌,如今可上册许过人了?”郁别靠在引枕上,身上半搭着一条盖毯,嗓音挟问。
莲坊的规定,清倌不唱艳曲。
夏公子摇头,将怀中琵琶放到小几上,目光凝落在郁别身上,语调暮沉,“快了,奴的年纪大了,妈妈叫奴尽快打出名声后再上册。”
二爷姿貌昳丽,性子不算太坏,已是他能攀上最好的恩客。
“唱曲吧。”郁别慵懒松弛地阖上目,“别败了我的兴致。”
“是,二爷。”夏公子捧回琵琶唱起来,婉转惑人,“语颤声娇惊又喜......”
后换了曲子又唱了几首,他发现二爷睡着了。
夏公子闻着屋内的药味,病中的确多眠,他把琵琶另放,妥帖地把二爷身上的盖毯往上提了提。
他目光放肆起来,二爷的脸真小,生得又好看,濯濯芙蕖动心弦。
他干脆跪在了脚踏处,视线细细地描绘二爷的每一处五官,其实二爷的一双眼才是顶漂亮的,冷着艳着,踩着人心坎长。
二爷今日为何熏了沉香?他分明记得二爷不爱熏香,他细嗅会儿,发现还有一股极淡的甜香,真好闻。
他素来谨小慎微,此时却大着胆,偷偷将自己的手覆上二爷的手,嗓音轻之又轻,“二爷,您可会去点我的头一夜?”
郁别只不过是闭目小憩而已,她无奈睁开眼,左手抚上夏公子的眉,他的眉是天生的细长秀灵,他的愁态美韵皆在此。
“我非良人,你不该看皮相,该去寻个可靠的。”

云清珩在太初观诵道经、习道法,但他本人却不大信世间真有神佛妖鬼。
清修的目的是早年间为了压压心头的阴戾恣睢,后来随着年岁成了习惯,性子也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他第一次遇到这等怪事,起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人祸,“寻过大夫没,是否有人给你下药?”
云清珩的威势太盛太足,清隽的眉眼一压,就叫人不自主的拘谨难捱。
郁别是个喜爱美色的荒唐人物,从她养的那些小倌清妓就可以看出。但她在云清珩跟前却半点不敢造次, 他有着霜华尽隐的谧寂,是隆冬里最厚重的那一捧雪。
郁别点头后又摇头,心头压着的事叫她难以安坐,于是她就站在云清珩身侧,“私下寻过好几个,都说我身体无碍。”
“伸出手来。”云清珩将茶盏放置一旁,显然要亲自给郁别把脉。
郁别瞳孔瑟缩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她是女子,怎敢让不知情的人把脉,“非是不信道长,而是我已经万分确信是邪物作祟。”
“为何确信?”云清珩看出她心里有鬼,“可是借着家中权势为非作歹,自个疑神疑鬼的怕冤魂索命?”
他的语气很淡,平铺直叙的没有任何波澜,郁别心慌得厉害,璋王跟前她都没有如此紧张过,手心都沁出了汗。
“道长大可派人出去打听。”郁别扣紧双手,煞白着一张秾丽小脸,“我的名声的确不好听,传的最多是我行欺男霸女之事。”
她微仰脸,睫羽颤动,“实际上,同我好过的男女都还全乎的活着,每一个都是你情我愿。”
云清珩逡巡过郁别的容貌,心中了然,面前人生得一副得天独厚的皮相,熠然清辉,华光妍姝。
对一个男子而言却过于阴柔,不是时下世人推崇的端方清雅。
“道长信我,我不是顶好的人,但也不是什么恶人。”郁别眸光温然流转,她太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眉心一蹙便呈出了叫人信服的委屈。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真假参半,非君子所为。”云清珩没有丝毫动容,径直起身打算离开,“我不欲多管你的事。”
至于这怪异的甜香,他自然会私下派人查清楚,顺带查查郁别的平日所为。
查清楚后再行惩处。
“道长别走!”郁别好不容易得到点希望,不肯看它白白从手中溜走,尾音急惶。
一时情急之下,她攥住了云清珩的手腕,脑子陡然一嗡!
一心向善系统出声。
接触到有大功德者,隐藏机制触发。
隐藏机制:和大功德者接触越多、接触越近,可缩短惩罚时间!
出于友情提醒,一心向善系统说道,宿主,惩罚光环对任何人都有效,你眼前的人是靠强大的意志力生生压下了心里的欲望。
压抑越久,反弹越严重。
简直是峰回路转,郁别想着,即使暂时解决不掉一心向善系统,缩短这个惩罚时间也是好的。
至于系统的告诫,郁别暂时顾不得那么多。
最重要的一点是郁别想茬了,现在她认为云清珩是一个大善人!
可系统说的是有大功德者,不是大善人。
两者并不等同,帝王和人是有矛盾的,世俗中的俗礼束缚不了他,他杀过很多人,也救过更多人。
云清珩于芸芸众生是大功德者,可在很多具体的人眼里,恶鬼也比他仁慈。
郁别惯会做戏,眼里闪过愁绪,她松开云清珩的手腕,转而轻轻扯起他的袖摆,嗫嚅道,“道长不愿给我做法事,我不强求。”
“近几日府中出现的怪事多,我心里确实疑神疑鬼。”郁别直视云清珩寒冽的双眸,万分真挚地说道,“可看到道长我心里就安定很多。”
“只求我能在您得空的时间里亲耳听您诵道经。”
她往屋外唤筝儿,“筝儿去把隔壁府宅的地契拿来!”
外间传来筝儿声音,“是,二爷!”
云清珩默不作声,想看看郁别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郁别眼眸透亮,唇角噙着可人乖顺的笑,“我知晓道长住在道观里,来往颇为不便,我愿赠与道长一所宅子。”
元城是大兴朝的首城,宅子十分昂贵,加之郁别这里地段好,一座三进的宅子就要不下万两。
隔壁的宅子和她现在住的这个宅子都是她父亲郁尚书给的,作为叫她分府别住的补偿,更有隐隐划分开的意思。
“只是为了听我诵道经?”云清珩嗤笑一声,垂眸看她,她倒是满嘴胡话。
帘子被撩开,筝儿肃着脸进来,手里拿着刚取的地契。
她不知道两人的交谈,认为是道长提的要求,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太大了!
云清珩看出筝儿的不情愿,他也不差一座小宅子,并没有接过地契。
“你若是真想听我诵经,便自己来道观找我。”云清珩话说的轻且缓,“上山的途中需要你自己走上来。”
这是有意的磋磨,左管事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子走到太初观都气喘吁吁,累的不成样子,何况他眼前这个孱弱公子。
说罢,云清珩转身离开。
郁别没再阻拦,望送他的背影,随后她往后走几步微侧俯身,将方才扔到榻上的香囊重新佩戴到腰间。
筝儿好像闻到了一些甜香,头脑有些发昏,可这会儿又没了。
她摇摇头后对着门口哼讽一声,“二爷,这道长好生清高,婢子听左管事说,那太初观建在高山腰部。”
“二爷金尊玉贵,吃那等苦干什么?”
或许是从小到大在人前笑多了,郁别私下是个不爱笑的性子,她现在放平唇角的弧度,凤眸里尽是晦涩。
“有本事的人自然清高。”郁别略显忧愁地抬眸,想起了别的,“今晚璋王设宴,帖子上可说什么时辰?”
筝儿回答,“辰时开宴。”
郁别幽然呢叹道,“这几日琐事繁多,等后日我再去太初观寻道长。”
............
是夜,清冷月光洒在宫城的朱红墙体上。
崇和殿寝殿内,宫娥用银制灯箸挑着灯芯,内侍总管丁肃捧着一本黑封折子进来。
殿内燃着地龙,沐浴净身后的云清珩只披了一件薄衫坐在紫檀木七屏围榻上,他身后的宫娥为他绞发。
“圣上,郁别的事查清了。”丁肃呈奉上折子。
云清珩接过丁肃手中的折子,细细看起。
“这郁别小错不断,大错还没来得及犯。”云清珩不咸不淡地做出论断,“其行不端,心术不正,是个做佞幸的料子。”
“性子更是风流,男女不断,污糟不堪。”
丁肃躬身搭话,“郁别今年刚分府别居,之前都在他嫡母手下讨活,自然不敢犯大错。”
“他的亲妹子就是圣上您今年指给璋王的那个侧妃。”丁肃语气笑呵着,一张胖圆脸显得憨态,“从那以后,郁别就顺势成了璋王殿下那一派的人,听闻现在璋王殿下对他倒是颇为纵容。”
云清珩将折子看到最后,清逸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惊奇,这异香还真就是三天前凭空出现在郁别身上的。
白皙修洁的食指轻敲折子,郁别遮掩的还算好,只有一名小倌发了狂,以痴病的由头盖了过去。
这算什么,上天对郁别纵情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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