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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完结文

超无敌魔法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快来搭把手!”“哎呦,这玉姐儿也真是想不开,一言不合就要跳河!”“你说她跳就跳吧,还非拉着妹妹一起跳!”“谁说不是呢,得亏捞上来得及时......”陈映晚从病痛中解脱,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河岸上。碎石子硌得她后背生疼,她皱了皱眉支起上半身,却在看见自己身体的一瞬间呆愣在了原地。她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不仅能看到,而且看得很清楚。在她二十五岁之后,几乎就没有过这么清楚的视野了。而且她的手也细嫩了很多,不像做了多年针线活、千疮百孔的模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了?“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谁让她们爹不靠谱?”“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姓陈的从外面领回来两个三四岁的男孩儿,非让这姐俩照顾。”“陈家这姐妹俩眼看着就要婚配了,带着孩子还怎么嫁人?老大玉姐儿...

主角:陈映晚承慎   更新:2025-04-03 1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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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映晚承慎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超无敌魔法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快来搭把手!”“哎呦,这玉姐儿也真是想不开,一言不合就要跳河!”“你说她跳就跳吧,还非拉着妹妹一起跳!”“谁说不是呢,得亏捞上来得及时......”陈映晚从病痛中解脱,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河岸上。碎石子硌得她后背生疼,她皱了皱眉支起上半身,却在看见自己身体的一瞬间呆愣在了原地。她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不仅能看到,而且看得很清楚。在她二十五岁之后,几乎就没有过这么清楚的视野了。而且她的手也细嫩了很多,不像做了多年针线活、千疮百孔的模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了?“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谁让她们爹不靠谱?”“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姓陈的从外面领回来两个三四岁的男孩儿,非让这姐俩照顾。”“陈家这姐妹俩眼看着就要婚配了,带着孩子还怎么嫁人?老大玉姐儿...

《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完结文》精彩片段

“快来搭把手!”
“哎呦,这玉姐儿也真是想不开,一言不合就要跳河!”
“你说她跳就跳吧,还非拉着妹妹一起跳!”
“谁说不是呢,得亏捞上来得及时......”
陈映晚从病痛中解脱,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河岸上。
碎石子硌得她后背生疼,她皱了皱眉支起上半身,却在看见自己身体的一瞬间呆愣在了原地。
她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
不仅能看到,而且看得很清楚。
在她二十五岁之后,几乎就没有过这么清楚的视野了。
而且她的手也细嫩了很多,不像做了多年针线活、千疮百孔的模样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谁让她们爹不靠谱?”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姓陈的从外面领回来两个三四岁的男孩儿,非让这姐俩照顾。”
“陈家这姐妹俩眼看着就要婚配了,带着孩子还怎么嫁人?老大玉姐儿哭着喊着死活不愿意。”
“这不,一个不留神就跳河了。”
听着不远处两位婶婆的对话,陈映晚渐渐回过神来。
跳河、婚配、三四岁的男孩儿?
这不是她十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吗?
陈映晚十六岁那年,京城内乱,民不聊生。
到处人心惶惶之际,在外做货郎的爹爹陈越突然回家,还带回来两个男娃。
陈越说是这两娃是他救命恩人的孩子,救命恩人落难,只好把孩子托付给他。
可他做货郎的天天在外面跑,照顾不了孩子,只能交给两个女儿,一人挑一个照顾。
姐姐陈晓玉比陈映晚大两岁,眼看着就要说亲了,自然百般不肯,甚至投河以死相逼。
后来陈越苦口婆心地劝说,偷偷塞给了她五两银子,还说以后每个月都会给她钱。
陈晓玉这才勉强地应下,要了其中健康的孩子。
后来陈晓玉嫁了人、生了一儿一女,那孩子过得可怜极了。
原本那孩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佑景,却被改成狗娃。
狗娃刚满八岁就被送去镇上做伙计,年纪大了又被陈晓玉以极低的价格送去做苦力。
好在狗娃聪慧又踏实肯干,被杂货铺的掌柜看中,留他当副手。
几年后无儿无女的掌柜去世,临终前将杂货铺给了他,也算是善有善报。
当初选孩子的时候,陈映晚只有十六岁。
年纪小,涉世未深。
那个病弱的被分到了自己手里,陈映晚就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照料。
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孩子名叫承慎,从小体弱多病。
陈映晚为了挣钱给他看病养身体,白天进府当厨娘,晚上在家熬夜做绣活。
如此十六年,就这么硬生生把身体熬坏了。
十六年,哪怕养条狗都有感情了,是块石头也该捂得滚烫了。
可陈映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养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想到自己上辈子惨死的下场,陈映晚便觉得一阵心灰意冷。
“哎呦,陈大哥你可算来了!”
一阵喧闹将陈映晚的思绪扯了回来,陈映晚循声看去,只见爹爹陈越慌慌张张地朝这边跑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蒜头般的小团子。
“晓玉!映晚!”
陈越的声音难掩惊慌。
他活了四十岁只得了这么两个女儿,哪能不怕?
“映晚,你、你没事儿吧?”
陈映晚沉默地摇摇头。
对于这个爹,陈映晚的感情很复杂。
陈越曾是个纨绔子弟,家道中落还不忘赌钱。
原配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却在生陈晓玉时难产去世。
后来陈越娶了陈映晚的母亲,却嫌弃对方家室贫寒还管束自己,没少给脸色瞧。
陈映晚的母亲嫁进陈家的时候,陈家已经亏空得差不多了,六年前心力交瘁去世后,陈越赌钱越发没了管制。
直到倾家荡产,把镇上的院子卖了,这才彻底安分下来,灰溜溜地带着两个女儿回到乡下柳湾村的老房子里。
对于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爹,陈映晚实在没什么感情。
更别说,上辈子陈越为了让陈晓玉养孩子给的五两银子是偷偷塞给陈晓玉的。
而每个月拿到的银钱,陈晓玉的也是陈映晚的两倍。
这些都是陈晓玉在她临死前不久、来看她时才说出来的。
陈越可谓偏心到了极点,按理说陈映晚应该恨他的。
可自从母亲去世,他对自己和姐姐又确实是悉心照料。
后来陈映晚不想嫁人,村里有人议论纷纷。
这事传进陈越耳朵里,他第一时间扛起铁锹挨家挨户找到底是谁乱嚼舌根。
或许人性总是复杂的。
陈映晚的视线慢慢移到陈越身后的两个奶团子。
右手边更高一些的男孩名叫佑景,今年四岁。
他皮肤白皙,模样可爱,头发编成一根发辫留在脑后,圆溜溜的杏仁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与陈映晚对视时,看到陈映晚浑身湿漉漉,他眼中还带着一丝担忧关心。
而左手边的男孩更瘦弱,明明只有三岁半,却让人觉得十分阴郁。
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漠视一切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陈映晚身上,
陈映晚微微皱眉。
她记不太清上辈子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难道承慎和她第一次见面,就是这般沉郁模样吗?
“晓玉!你可算醒了!”
陈越如释重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映晚回头看过去,只见陈晓玉慢慢坐了起来。
后者眨了眨眼,似乎也在慢慢找回意识。
几瞬之后,她目光扫到两只奶团子,突然手脚并用地站了起来。
陈越怕她又做什么疯癫的举动,连忙拉住她:
“玉姐儿,咱们好好商量,别干傻事。”
陈晓玉的眼睛炯炯有神,一把攥住陈越的胳膊。
“爹,咱们爷俩还说什么客套话。”
“之前是女儿想得不周全,现在女儿想明白了,愿意养一个!”
陈越一愣。
不等他反应过来,陈晓玉就蹿了出去,冲到了承慎面前。
她挤出最慈爱的表情,用自己毕生最温柔造作的声音,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承慎面无表情。
陈越忙说道:“他叫承慎,三岁半了。”
“哎呀,那我以后叫你慎哥儿好不好?往后我就是你娘亲。”
陈晓玉一边笑一边伸手想碰承慎的脸。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

到家后,陈映晚把买好的东西全都整理了一遍。
除去今日付给木匠周逢的家具费用八钱银子以外,总共花了六钱三分银子买些杂七杂八。
陈映晚从陈越那里拿了四两银子,眼下只剩二两五钱。
好在,屋里的该置办的都置办得差不多了,陈映晚把价值二钱银子的大铁锅开了锅,终于做上了搬家后的第一顿正经饭菜。
今日她在集市上买了些现成的蔬菜和菜籽,入秋后天气渐冷,但离冬天还有些月份,可以在院里种点长得快的蔬菜随吃随摘,还能囤点菜过冬。
陈映晚带佑景去小溪旁洗菜,回家时佑景眼见地发现远处有人朝这边走过来。
佑景好奇:“娘,那是谁?”
陈映晚眯了眯眼,没看清对方,只大概看出来是个女子,脑袋上带着一朵红色的簪花,年纪似乎不大。
而对方似乎也发现两人注意到了自己,竟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陈映晚微微皱眉。
会是谁呢?
见对方没有继续靠近的意思,陈映晚也不打算过去问,牵着佑景回了家,只是留了个心眼叮嘱佑景:“倘若有陌生人出现在咱们家附近,你要第一时刻来找娘亲,记住了没?”
佑景乖巧点头。
陈映晚回家先煮了一锅饭,把香喷喷的米饭盛出来盖上盖子放在灶台边,免得凉了。
接着她又炼了一瓷罐猪油,盛出来一大碗猪油渣,递给佑景一小碟,又取了些盐和糖,让他挨个蘸着看喜欢哪种口味。
佑景果不其然选了白糖:“甜的好吃!”
陈映晚笑了笑:“正好,娘喜欢吃咸口的,咱俩一人一碟。”
“去吧,坐门口吃,顺便把鸡放出来,看着点、别让它们跑山上去。”
佑景应了一声,端着猪油渣小跑出去了。
陈映晚切了一小块买回来的腊肉切片,新鲜的竹笋也切成薄厚均匀的笋片,用锅里剩的油煸香姜蒜末,再倒下香料和酱油,再倒入笋片和腊肉,香味瞬间被激发出来。
腊肉笋片的香气飘出去,佑景探进来一颗小脑袋,好像发现了宝藏一样两眼放光:“娘,你做什么菜呢,真香!”
“我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
佑景故意拖长了音,引得陈映晚一阵发笑。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炒完菜又做了一盆鸡蛋瓜片汤,就准备开饭了。
“佑景,来吃饭吧!”
佑景听到娘亲的呼唤,急匆匆地把鸡都赶回了鸡圈,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桌子和凳子都还没到,两人就蹲在灶台边吃饭。
“这个是腊肉炒笋片,吃完饭过一会儿再喝汤。”
佑景捧着大半碗米饭,一口接着一口停不下来,期间不忘给娘亲也夹菜。
“娘,你也吃!”
咽下一口的空闲,他不遗余力地大声夸赞:“娘,你做的菜真好吃。”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
腊肉的独特味道和鲜嫩脆滑的笋片混合在一起,笋片也带上淡淡烟熏肉味。
陈映晚乐不可支:“哦?你之前不是说野菜饼才最好吃吗?”
佑景一愣,两条小眉毛顿时拧了起来,陷入两难。
陈映晚笑着给他擦了擦嘴角的油,他才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娘亲做的所有饭菜,都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等娘亲当上厨娘了,肯定能挣好多好多银子!”
陈映晚笑道:“那娘亲就挣好多好多银子,和佑景一起花。”
“好!”
佑景一双小鹿眼笑弯成了月牙,搂住娘亲的胳膊、一头倒进娘亲的怀里。
“佑景长大了,也挣银子给娘亲花!”
吃完饭,陈映晚带佑景去山上砍了些柴火,回家前朝南边看了一眼,中午那个人没再出现了。
第二天早上陈映晚带着佑景喝了粥、配的是昨天集上买的酸萝卜。
这萝卜陈映晚也会腌,只是买了萝卜却忘记买罐子,只能等下次再买。
吃完饭,陈映晚让佑景把鸡放出来,自己则扛着锄头开始起垄开沟。
陈映晚越干越有力气,现在十六岁的身体最是健康,不必提耳聪目明,只说第一眼就能看到两颊是气血丰足的白里透红,看起来纤细的胳膊稍稍一绷紧就能看到肌肉。
上辈子她死前气若游丝,连端起茶杯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有这么健康的身体,她肯定要多用。
佑景看娘亲越干越起劲,自己也被鼓舞到了,迈着小腿跑到陈映晚面前,信心满满道:“娘,我也想干活!”
陈映晚不愿打击孩子积极性,于是指了指一旁的菜种。
“你来撒种子吧。”
她给儿子做了个示范,洒下几粒种子,然后用脚铺上薄薄一层土。
佑景试了两次,很快就干得有模有样了。
在日头最晒的时候,两人已经成功种完了手里全部的大白菜种子,躲进屋里避开阳光。
早秋的山上已经开始泛起点点金黄,但偶有几日会像今天一样热得出奇。
“咱们中午吃个面歇一会儿,下午种芫荽。”
陈映晚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臂,又锤了锤后腰,站在门口看了会儿热到发抖的空气,思索片刻决定中午拌个凉面。
“佑景,去洗菜。”
佑景应了一声,端着菜篮子跑出去,没多久又跑了回来,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指外面:“娘,昨天那个人又来了!”
陈映晚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牵住佑景的手警惕地走出门来。
远处果然站着昨天那个头戴红色簪花的女子。
“你是哪家的?”
陈映晚扬声问了一句。
对方略微加快了步伐,同样拔高了声音回答:“我、我是张秀才家的!”
陈映晚思索片刻,想起村里是有这么号人。
张秀才年有二十五左右,是八年前中的秀才,第二年母亲逝世,从那以后张秀才似乎一蹶不振,没再考取功名。
但他家里有三亩良田,又有去世的爹娘留给他遗产,足够他衣食无忧地过后半辈子。
来者应当是去年张秀才娶的新媳妇,姓甚名谁陈映晚倒是记不住了,只知道是个外乡来的苦命人,父母把她卖给了张秀才。
上辈子陈映晚和张秀才一家没什么交集。
不过听说张秀才后来考得了功名、当上了县令,却休妻另娶。
“你、你是陈家的吧?”女子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怯懦。
女子虽头戴鲜红的簪花,为人却扭扭捏捏,同人说话时也不敢与人对视,只瞥着一旁的地面,好像地上生了银子。
陈映晚出于礼貌笑了笑:“我叫陈映晚,姐姐有什么事吗?”
女子听到陈映晚的问话仿佛受惊了一般连连摇头:“没、没事!”
“是我家相公让我来找你的......”

从里面跑出一个小男孩,他扭着头看身后,一头撞在了丫鬟身上。
丫鬟想一手稳住茶壶,又要一手扶小男孩,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
陈映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丫鬟,反手将快要滑落的茶壶掀翻到了一边。
“啊!”
小男孩伴随着茶壶碎裂惊叫一声,又看到粉碎的茶壶,闭上了嘴。
小丫鬟惊魂未定地捂着心口,看了眼满地热茶,不敢想象这茶要是泼到男孩身上,她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
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只听老夫人沉声问话。
小丫鬟连忙快走几步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夫人顿了一下,才问:“外面的是新来的厨娘?进来说话吧。”
陈映晚这才低着头款步绕过屏风,跪在地毯上。
她进来的第一时刻,承慎的注意力就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承慎有些高兴在这里见到她,又有些担心她会受罚。
老夫人缓声问:“你倒是眼明手快。在外面站了多久?怎么没跟连翘进来?”
一旁伺候的连翘瞬间攥紧了手指。
陈映晚温声答:“方才连翘姐姐让我在外面等一会儿,我正巧碰上刚刚的事,也就是前后脚。”
连翘紧攥着的手忽然松开了。
“不错,若不当厨娘,给辞哥儿身边伺候也好。”
辞哥儿?
是刚才那个小男孩吗?
陈映晚正思索着,突然听到一道淡漠清冷的男声从老夫人左手边传来:“祖母,我不需要丫鬟。”
陈映晚这才猛地发觉屋里还有个男人,方才她在外面听着,这男人根本没说半句话。
老夫人无奈叹气:“你都十九了,不成亲也就罢了,身边也该有个丫鬟......”
“祖母。”
男人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决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好......我不说了。”
“你抬起头来我瞧瞧。”
这是跟陈映晚说话,陈映晚立刻抬起了头,规规矩矩地跟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又快速地看了男人一眼,便继续垂眸。
老夫人面容祥和,且不乏威严,衣着发髻规整,并不因在内宅而随意。
一旁的男人皮肤白得快要透明,容貌生得极美,和上辈子陈映晚见到的惠王不相上下。
但这个男人眉间多了几分阴郁冷漠,和承慎的气质有些相似,却也没承慎那般多疑冷厉。
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男人身下坐着的......轮椅。
陈映晚记起,陆府如今是有两位少爷的。
二少爷是二房陆林的独子,陆林一年前带着妻子替亡兄奔赴边疆驻守,不舍得儿子跟自己一起吃苦,就把儿子也留在了老夫人身边。
而大少爷是大房陆榭的独子。
陆榭早些年去世后,唯一的儿子深居简出,很少露面,想必就是眼前这位。
从前陈映晚只听说过陆府的二爷。上辈子在四年后,二爷去寻边疆的父亲,却恰逢边疆战乱,一家人死在了边疆。
而陆府的大爷,陈映晚从始至终未有耳闻。
今日得见,才知道陆家十九岁的大少爷双腿残疾。
“二姨。”
一旁沉默许久的承慎突然开口唤道。
众人皆愣了一下。
老夫人朝承慎招招手:“承慎,你唤她什么?”
承慎木着小脸,似乎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她是我二姨,我......娘亲的妹妹。”
“我和哥哥是分别被娘亲和二姨收养的。”
“我哥哥也聪明得很,老夫人,不如让我哥哥也一起来给荛哥儿当伴读吧。”
承慎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自己说完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陈晓玉为了让他能读书,把他介绍给了陆府五岁的表少爷荛哥儿当伴读。
恰逢荛哥儿的爹爹要去外地赴任三年,荛哥儿便被寄养在了陆府。
他知道陈晓玉不待见陈映晚,若是等到陈晓玉回来,陈晓玉肯定会千方百计阻挠陈映晚留在府里。
可是他想见到陈映晚。
他少说要在陆府伴读三年。
倘若能把佑景也带进来,他就能日日见到陈映晚了。
承慎想着,日积月累的相处下,陈映晚一定会知道他有多聪明,到时候说不定就想认他做儿子了。
他脑子里那些模糊不清但十分温馨的记忆......或许也能成真了。
“原来你们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老夫人笑道。
陈映晚万万没想到承慎会替她说这些话。
她在看到承慎的第一时间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倘若陈晓玉也在这儿,一定会趁机诋毁她不让她进府。
陈晓玉从崔桦平那骗走的改良轮椅图纸,应当用在了陆家大爷的轮椅上。
如今陈晓玉先她一步结识陆家、又有改造轮椅的功劳,想要从中作梗再简单不过了。
承慎刚才说的这些话,着实帮了她一把。
更没想到,下一秒她脑子里的系统响起提示音:
主线任务二:初入书海
达成条件:幼崽的智力达到40(目前33)
任务奖励:150额外积分+真题十八套。
陈映晚沉默了。
第一个任务还没做完,第二个任务就来了?
不过来得还真及时。
读书是很大一笔开销,从笔墨纸砚到拜师入学堂,没个几两银子根本下不来。
如果佑景能借着伴读机会读书,可谓一举两得。
老夫人思索片刻:“我看两个伴读也好,辞哥儿你觉得呢?”
大少爷缓声道:“多些孩子,院里也能热闹些。”
陈映晚暗自挑眉。
这位爷看上去可不像是喜欢热闹的啊。
老夫人拿了主意,让陈映晚明日便把佑景带来,负责早上为表少爷荛哥儿伴读,中午可以带着孩子回去。
陈映晚谢过老夫人,临出门前又领了赏钱。
没过多久陈晓玉也来了,站在门口接走了承慎,没见老夫人,也并不知道陈映晚刚才来过。
等到屋里安静下来,老夫人又屏退了丫鬟,屋子里便只剩下她和大爷陆殷辞。
桌案上的熏香燃至一半,香火落在案上摔得粉碎。
老夫人闭了闭眼,缓声问道:“辞哥儿,依你看......哪个才是惠王的儿子?”

陈映晚和佑景跟这周逢去到他做工的铺子。
本以为周逢会让伙计带陈映晚看看样货,没想到周逢跟掌柜的打了一声招呼,便领着俩人直接穿过了铺子。
铺子后院摆着不少东西,还有几个木匠在干活,听到脚步声,众人朝周逢点头示意。
周逢带着两人来到西侧的库房,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木头香气扑面而来。
“妹子,你这刚从家里分出去,又带个孩子,手头肯定不宽裕。”
“你要是不在乎样式和新旧,就从这库房里挑吧,这些都是之前人家订做又不要的了,还有些是卖不出去的旧货,我按折旧价给你,再给你修修改改,都能一样用。”
陈映晚喜出望外。
这当然好了,目之所及的这些家具都称不上旧,不过是表面灰尘厚了一些,打扫完跟新的差不多。
“真能这样就太好了,多谢周大哥了,不过是不是要跟掌柜的说一声?”
从这些家具的成色看,若想按折旧价卖,恐怕早就卖出去了。
她只怕周逢给她方便,自己会在掌柜的面前难做。
周逢会意笑了笑:“前不久老掌柜搬走,我和朋友合伙把铺子接了过来,如今这铺子我算半个掌柜,你只管选就是了。”
陈映晚松了口气,那她就放心了。
她选了一张木床、一张足够两人吃饭的木桌、一张长凳。
转眼看见院里有人做器具,水桶、扁担、木碗木筷等等小物件,陈映晚便也一起在这儿买了。
器具按的正常价格,那些家具则按的折旧价。
五钱银子的木床,周逢给她三钱银子带走,桌子长凳也只收了三钱银子。
零七零八加起来,总共花了八钱银子,这要比陈映晚预想的少得多。
又因为同是柳湾村的,周逢免费给她送货上门。
陈映晚连连道谢,又问周逢木板怎么卖。
“我想做个鸡窝,还想围个小院子。”
周逢闻言大手一挥:“围院子不必用什么好木头,我家里都快堆成山了,妹子要是不嫌弃,明日我直接赶牛车拉到你家去。”
陈映晚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佑景恰时扯了扯周逢的衣角,脆生生地开口:“周叔你人真好!等你到我家来,我请你吃梨子,又甜又脆的梨子!”
周逢哈哈大笑,揉了揉佑景的小脑袋:“好好好,说定了,等叔叔去做客,佑景一定要请我吃梨!”
走出铺子,陈映晚看时间还早,就带着佑景去集市上逛了逛,米面粮油和厨具都要等到最后再买,免得要拎一路,累得很。
两人出发前只吃了一张饼,陈映晚就等着在集市上吃顿好的,果然一拐到集市街上就闻到了扑鼻的肉香。
陈映晚上辈子入住王府后,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单说午饭就要热菜热汤八样,凉菜四样,糕点两盘。
每个月又要做四身新衣服,置办一套头面。
按承慎的话说,这些都是诰命夫人必须要接受的,她不要也得要。
即使后来陈映晚被关在后院,吃穿用度也依旧没变。
可陈映晚一看到那些东西,就想起那个白眼狼,心情郁郁怎么吃得下东西,最后甚至连药也喝不下,只想着早日病死才算解脱。
如果那时候再让陈映晚见到承慎最后一面,她真的想面对面地质问对方,这十六年她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以至于到她病死,承慎都没去看她一眼。
而重生归来,离开了王府“不得不奢华”的束缚,陈映晚觉得这才是她想过的日子。
她买了两个猪肉包子,一人一个边走边吃。
路过豆腐摊,坐下来喝了两碗豆腐脑,咸香滚烫的卤子盖在雪白滑嫩的豆花上,再用勺子搅在一起,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满足极了。
佑景学着她的样子也喝了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好喝吗?”喝完一碗,陈映晚看向佑景,后者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似乎很是享受。
听到问话,佑景连连点头:“好喝!”
他看到陈映晚的碗里已经空了,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娘亲,我的也给你喝!”
陈映晚笑道:“娘吃饱了,你慢慢吃。”
佑景盯着娘亲看了一会儿,确认她真的不想吃,才把碗捧回了自己面前,津津有味地喝起来。
一大一小都吃饱了,开始逛集市。
陈映晚本来想给佑景买些小玩意,但问他喜欢什么,他都摇头。
直到路过一个首饰摊,佑景盯着摊子停住了脚步。
陈映晚看了看首饰摊,又看看佑景,不由顿了一下。
难道佑景喜欢首饰?
陈映晚思索片刻,觉得这倒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男孩也可以爱美。
她蹲下身问佑景:“你想买簪子?”
佑景捏着自己的袖口:“我没有钱。”
说罢,他又用那双闪着光芒的小鹿眼看向陈映晚:“等我长大挣了钱,一定给娘亲买好多好多珠宝首饰。”
陈映晚只觉得心脏被什么击中了,又酸又涨,又觉得欣慰,原来佑景是想为她买首饰。
陈映晚摸了摸头上那根再朴素不过的木簪,这是她唯一的首饰。
母亲倒是留给了她一枚簪子,但那是母亲的遗物,她是断断不舍得戴出来的。
就算陈映晚有买簪子的钱,也只会用到别的地方。
不过陈映晚不会打击孩子的美好愿望。
“好啊,那娘亲就等着我们佑景长大,给娘亲买好多好多首饰。”
母子俩说笑着往前走,路过菜市场,打算买点肉和菜带回家。
挑菜的时候,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吸引了陈映晚的注意。
妇人不问价格,看中的菜抬手点一下,菜贩就忙挑出来最新鲜最干净的放进篮子里奉上去。
佑景也顺着娘亲的视线好奇地打量起妇人。
陈映晚蹲下身,在佑景耳边低声解释道:“这是贵人府里负责食材采买的婆子,不必考虑菜价,只管要好的就行。”
上辈子陈映晚当厨娘时进过不少府邸,自然对里面的门道清楚。
佑景眨眨眼:“娘亲要去府里当厨娘,是不是可以问问她?”
陈映晚笑着刮了一下佑景的鼻尖:“聪明。”
她正有此意。
婆子面相和善,动作干练,以陈映晚的识人经验看来可以一试。
陈映晚拿定主意,走到婆子不远处,指了指手边的菜问摊贩:“这个空心菜瞧着不错,今早刚摘的吧?”

陈映晚摇头:“没,我们上午在开垄呢。”
“你们?”周逢礼貌地往屋里看了一眼,没看到人,才后知后觉陈映晚说的是佑景。
陈映晚一副骄傲的模样:“佑景如今也能干活了,干得很好呢。”
周逢想笑出来又怕不礼貌,只能憋着笑。
“周大哥你不信?”
“你看那半边,都是佑景撒的种子、铺的土。”
和小伙伴蹦跳着路过的佑景听到这话立马停了下来,挺着小胸脯点头:“对、都是我干的!”
“周叔,你看怎么样?”
周逢哈哈大笑,伸出手拍了拍佑景的肩膀:“不错、真是不错!”
俊山也停了下来:“我在家也帮我爹扛木头,爹,你说对不对?”
周逢笑着锤了一下自家儿子:“哪儿都有你,快去玩吧,我和你陈姨有些话说。”
陈映晚听出来的周逢的话外之音,按理说他们之间没什么话是非要背着孩子说的。
不过既然周逢开口了,陈映晚也自然会意。
等两个孩子跑远,陈映晚才问周逢:“周大哥有话要同我说?”
周逢把木床摆好,直起身拍去手上的灰尘,又干笑两声:“是这样,今天我家不是来了个客吗?他是我铺子里的木匠。”
“他叫崔桦平,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陈映晚一愣。
她当然听说过,这个人上辈子还和她姐姐有很大关系呢!
见陈映晚认得,周逢才继续干咳两声:“我料想你也听过,想来你姐姐跟你提起过他吧?”
“本来这话不该我来问的,可他求到我头上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你应当知道,你姐姐和崔桦平从前有些交情,这两年更是来往不少,但是前两天不知怎么了,你姐姐突然就不理会崔桦平了。”
“崔桦平去了陈家两次,都吃了闭门羹,他本来都备好了聘礼想着下半年提亲,结果现在......”
周逢叹了口气:“昨日你一进铺子里,崔桦平就认出你是玉姐儿的妹妹,又听我说今日要上门送货,所以特意求我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映晚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崔桦平就是她上辈子的姐夫,陈晓玉的夫君。
上辈子两人互相喜欢,后来陈晓玉带了个拖油瓶,崔桦平也不介意,按照日子上门提亲,本该在今年成亲。
两人后来还生了一儿一女。
可惜陈晓玉重男轻女,女儿被陈晓玉收了一笔钱“嫁”出去了。
崔桦平死得早,儿子被教养歪了,无法无天没有人管得了。
后来儿子和陈晓玉吵起来,一气之下将陈晓玉赶出了家,不认她这个娘亲了。
如果不是后来佑景心软、看陈晓玉可怜把她接到了自己家,只怕陈晓玉会曝尸街头。
可就这样,陈晓玉还到处说亲儿子好、又诋毁佑景不安好心,成天让自己吃糠咽菜。
如今重生回来,陈晓玉抢先养了承慎,目的自然是十几年后的诰命夫人,怎么可能还愿意跟一个普通平庸的木匠牵扯不清?
陈映晚沉思片刻道:“周大哥,这事我恐怕帮不了。”
“这本是个小事儿,只可惜如今我和陈晓玉话不投机半句多,关系远没有其他人家姊妹那么好,崔桦平的事情她也从未跟我说过。”
周逢明白了,叹口气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回他了。”
“可惜,他对你姐姐是真的上了心思,今日去我家哭得那叫一个惨。还说你姐姐落水后他去看过,那时两人还聊得很好,你姐姐还问他要了什么图纸......”
陈映晚打断周逢的话:“周大哥,你说什么图纸?”
周逢也顿住了,思索片刻:“好像是什么......轮椅的图纸。”
“崔桦平家中老人腿脚不便,坐的轮椅也不方便出行,他研究了三年做出了一张图纸,似乎能让轮椅多一些功能,坐得更舒服,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周逢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陈晓玉拿了那图纸?”
他不甚在意地笑笑:“一张轮椅图纸能有什么用?”
陈映晚也不确定,但陈晓玉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肯定不会做无用功的事。
周逢把东西摆到合适的位置就准备走了,喊了一声俊山让他回车上。
佑景见他们要走,立刻跑回屋里拿了两只山梨。
“周叔、俊山,给你们吃梨!”
佑景没忘记第一次见面说要请周逢吃梨,周逢高兴地捏捏他的小脸:“好,谢谢佑景。”
俊山依依不舍:“佑景,明天你能去我家找我玩吗?”
佑景看了娘亲一眼,陈映晚笑道:“明天怕是不行,我得出门。”
俊山顿时失落万分。
周逢道:“明日你要去镇上?刚好我要把牛车赶回铺子,不如我带你一程吧?”
能省下一笔坐车的钱,陈映晚当然愿意。
佑景也不舍地拉着俊山的手:“过两天我肯定去找你玩,你等着我。”
俊山这才跟周逢上了牛车。
母子俩站在门口目送牛车远去。
吃过晚饭,天有些凉,陈映晚在集上给佑景买的衣服昨天洗好、今天晾干了刚好能给佑景穿上。
今日木床也到了,铺上新的被褥,佑景换上了新里衣就钻进了被窝里。
“冷不冷?”陈映晚给他掖好被角。
佑景摇摇头:“可暖和了!娘亲你也快进被窝里,别冻着了!”
第二天一早,陈映晚给佑景穿上新衣服,自己也准备妥当、提着篮子往周逢家去。
刚敲两声门,里面便有妇人应了一声:“来啦!”
门被从里拉开半扇门,妇人年方二十出头,眼睛和头发都黑亮,利落地完成一个干净的发髻,袖子都用襻膊束起来方便干活。
“哎呀,是映晚和佑景吧?”妇人看清了人,将门大开,亲热地揽着陈映晚的胳膊邀她进门。
“我叫秦素问,你喊我嫂子就行!”
陈映晚忙喊了一声嫂子。
“俊山念叨一晚上了,今早醒了就一个劲儿问我佑景什么时候来。”
秦素问蹲下身与佑景平视,笑眯眯地问他饿不饿,又自顾自地往他怀里塞了一个烤红薯。
“来,今早刚烤的,特别甜呢。”
佑景第一次面对这么热情的姨娘,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谢谢婶娘。”
秦素问朝屋里喊了一声,叫来俊山。
俊山拉着佑景的胳膊:“走,我带你出去玩。”
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陈映晚看了眼天色不早,便让佑景不要乱跑了。
陈映晚又跟秦素问聊了几句,周逢收拾妥当从屋里出来,三人作伴一起坐牛车往镇上去,下车后分赴目的地。
陈映晚找到李婶家时已经午时,整了整衣衫,敲两下门,里面没人应声。
她再次抬手,还没敲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喜呼喊:“是映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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