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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子惨死不要慌,重生后渣男全府死光光沈若岚年正芳结局+番外

进击的奶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脱口问出的辩驳,同步迎到沈若岚跟前搀扶,“娘子可曾记得我跟你提过的远房表亲赵雪棠?”沈若岚岂止是耳闻过,临死前,她娇滴滴地依在顾砚卿怀里,可真是登对!顾砚卿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未婚有孕,老家容不下她,娘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故而接到京中来安顿。”年正芳明显呆怔了一下,须臾忙打配合,“对,卿儿说的对,是我接来的,若若啊,你千万别多想。”“表姐还是表妹?真巧,居然和我前后脚生产。”沈若岚似笑非笑问道,“既是美事一桩,何故瞒着我?不知道还以为别的女子得了夫君青睐,冷落我和新生的儿子,倒是来哄别人家的了。”她此话,顾砚卿品出了拈酸吃醋的味道。“是表姐,”顾砚卿抱着她双臂,无辜解释,“娘子何出此言,这不是来找娘商量给孩子起名之事,也向...

主角:沈若岚年正芳   更新:2025-04-03 11: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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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岚年正芳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子惨死不要慌,重生后渣男全府死光光沈若岚年正芳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进击的奶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脱口问出的辩驳,同步迎到沈若岚跟前搀扶,“娘子可曾记得我跟你提过的远房表亲赵雪棠?”沈若岚岂止是耳闻过,临死前,她娇滴滴地依在顾砚卿怀里,可真是登对!顾砚卿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未婚有孕,老家容不下她,娘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故而接到京中来安顿。”年正芳明显呆怔了一下,须臾忙打配合,“对,卿儿说的对,是我接来的,若若啊,你千万别多想。”“表姐还是表妹?真巧,居然和我前后脚生产。”沈若岚似笑非笑问道,“既是美事一桩,何故瞒着我?不知道还以为别的女子得了夫君青睐,冷落我和新生的儿子,倒是来哄别人家的了。”她此话,顾砚卿品出了拈酸吃醋的味道。“是表姐,”顾砚卿抱着她双臂,无辜解释,“娘子何出此言,这不是来找娘商量给孩子起名之事,也向...

《换子惨死不要慌,重生后渣男全府死光光沈若岚年正芳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脱口问出的辩驳,同步迎到沈若岚跟前搀扶,“娘子可曾记得我跟你提过的远房表亲赵雪棠?”
沈若岚岂止是耳闻过,临死前,她娇滴滴地依在顾砚卿怀里,可真是登对!
顾砚卿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未婚有孕,老家容不下她,娘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故而接到京中来安顿。”
年正芳明显呆怔了一下,须臾忙打配合,“对,卿儿说的对,是我接来的,若若啊,你千万别多想。”
“表姐还是表妹?真巧,居然和我前后脚生产。”沈若岚似笑非笑问道,“既是美事一桩,何故瞒着我?不知道还以为别的女子得了夫君青睐,冷落我和新生的儿子,倒是来哄别人家的了。”
她此话,顾砚卿品出了拈酸吃醋的味道。
“是表姐,”顾砚卿抱着她双臂,无辜解释,“娘子何出此言,这不是来找娘商量给孩子起名之事,也向雪......表姐学学如何照料孩子。”
这番明枪暗箭,有来有往,顾砚卿编织的由头逻辑自洽,毫无破绽。
沈若岚冷哼,“那夫君与母亲,吾儿之名可定夺好了?”
“好了。”顾砚卿不甘,但无计可施,“既是娘子不喜欢我取的名字,不如就赐给表姐的孩儿,我们的宝贝疙瘩,就以娘子姓氏。”
“好, 甚好。”看他叫着心上人为表姐,沈若岚心里冷笑连连。
听到院子里有了异样的赵雪棠,裹着棉袄子,捂着针织的帽子,视线挪到沈若岚身上,娇娇柔柔地行了一礼,“民女见过顾夫人。”
倒是和上一世的得意猖狂有着天壤之别,沈若岚眼波一转,“这里如此偏僻,表姐在外不安全,依我看不如接回顾府,好生将养。”
赵雪棠猝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盯着沈若岚。
年正芳和顾砚卿更是一头雾水,唯有沈若岚扬起嘴角,自有谋划,“入府后,大操大办一场接风宴,若能为表姐寻一段好姻缘,孩子能有个爹爹,不乏喜上加喜。”
给孩子找爹?
这不是明摆着给顾砚卿戴绿帽么!
顾砚卿有意阻止,沈若岚睨着红鲤,“还不招呼人,将表姐请进府中?”
红鲤明面上仍是山水居的下人,得听沈若岚吩咐。
沈若岚环顾过院中几人,转身的刹那,笑颜化作寒风。
见她回到了马车上,年正芳慌了神,拽着顾砚卿像抓主心骨,“卿儿,这如何是好?她是听没听到?怎么,我被那贱蹄子看一眼,后背都凉飕飕的。”
顾砚卿也是焦头烂额,“不管她听没听到,走一步算一步。”
说罢,他接过年正芳怀里的婴儿,放回赵雪棠手中。
深深地看了孩子两眼,顾砚卿抚过赵雪棠的脸庞,“棠棠,别害怕,到底是顾府,姓顾。”
他诸多不放心,叮嘱年正芳道,“娘,你是当家人,得站住脚,这宴请能不办就不办!”
赵雪棠和他的孩子,越少人见过越好。
否则,再策划移花接木之事,绝无可能!
沈若岚不慌不忙地在马车上等着,等了半天,顾砚卿才提着个菜篮子小跑来。
他唇红齿白笑着,“娘子,我特意收罗了这些山货,对你身子很补的。”
说完又将臂弯上挂着的披风捂在沈若岚腰处,“什么事这么急,非得自个出门,万一着凉落下病根,老了有受不完的罪。”
“你懂得还挺多。”沈若岚冷言相讥。
顾砚卿没脸没皮挨过去,“娘子,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怨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
沈若岚对他这份低姿态犯呕,好戏刚开场,她还得留着闲情逸致,欣赏顾家分崩离析。
在顾砚卿的哄声里,沈若岚低头掰着手指,若无其事道,“也没什么,山水居丢东西,我本让母亲去查,母亲搁置了,半夜又着急出门,我怕出事才跟着。”
顾砚卿恨恨地看年正芳一眼,但面上信誓旦旦,“查,铁定查!”
路上顾砚卿比以往都热烈,沈若岚不痛不痒的回应几句。
一下轿,年正芳就急忙凑上前,“若若,你说一个外人进门,办什么接风宴,多铺张浪费啊?”
“铺张浪费也是我乐意,赵姑娘多好的人,给安排点场面也显得顾府敞亮。”
“可,可是敞亮花银子啊,你想想,酒啊,菜啊,安置家具,给的彩头啊,哪样不花银子的呀?”
年正芳絮絮叨叨,沈若岚在山水居外定住,好整以暇问道,“母亲说得甚好,那我请问,府里的银子呢?我那有一条街的铺子,就算全府的人坐吃山空,月月也花不完的吧?”
年正芳明白沈若岚故意将话头引到银子上时,为时已晚。
她张口结舌,沈若岚口蜜腹剑,“劳烦母亲,将账目送到山水居来,我倒要看看是为什么,办一场接风宴都吃紧!”
迈进屋,沈若岚扭头就关了门。
年正芳在门外啐了口唾沫星子,小声嘀咕,“还学查账,能查明白什么?家里吃的用的穿的,哪样不花钱啊?”
一旁的顾砚卿脸色瞬间阴沉,“花钱花钱,你每日都在做些什么勾当,要不是你,沈氏能跟到那去吗?”
年正芳心头一滞,不敢乱说,但等顾砚卿一走,就忍不住吵吵,“关我什么事,我不是为了你好吗?”
红鲤诚惶诚恐,“老夫人,账本真要送过来么?”
老妇摩挲着手腕上的碧玺珠链,“先等等,若实在没退路,再去搬。”
虽说沈若岚粗枝大叶的,但账本也不是毫无纰漏。
“小姐,小公子还睡着呢。”
黄玉在房中哪也没去,抓着摇篮摆动,见沈若岚,才空下手中事,扶着沈若岚坐在贵妃椅落座,贵妃椅提前铺了软垫。
沈若岚深谙黄玉的心细,也深刻明白了黄玉的忠心。
她极其感激老天爷给她一次新生的机会。
忙碌到此时,沈若岚方拉起黄玉,愧疚地耷拉下眼,“你不怪我偏心红鲤?”
黄玉怔忪,旋即摇头,“不管小姐是谁伺候,奴婢做好自己的本分,无论小姐在哪,奴婢誓死相随。”

“笑话什么?无独有偶,次次都丢,这么巧?”沈若岚冷哼,“去,现在就去衙门报官!倒反天罡,偷东西,偷到户部侍郎府来了!”
红鲤腿脚发软,不敢动弹,求助的眼神战战兢兢地望向年正芳。
这若真要查,那不得下狱啊?
听闻牢狱之中十八般酷刑,她最怕疼了,三两下都挨不住,肯定全招了。
值钱的东西可都在老夫人那儿,她偶尔顺一两次中饱私囊罢了,这可如何使得?
见她杵在原地,面色通红,沈若岚乜眼,“怎么,还不去,莫非是你监守自盗?”
她的目光仿若能洞穿心思,红鲤早已没了主心骨,扑通一声跪下,“夫人,我......”
“若若啊,你千万别动气,要是伤到了孩子,不好的。”年正芳眼皮一跳,忙堆着讨好的笑来到沈若岚身边,暗骂一句吃错药了。
“放开我!”沈若岚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轻而易举甩开年正芳的桎梏。
下一瞬,却居然感到腿根之间涌出了一段暖流。
羊水破了......
不该是这一天的啊!
眼见着她裙摆湿了大片,水滴子蔓延到脚踝,年正芳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大喊,“就说让你别动胎气,现在好了!稳婆呢!快去请稳婆子!”
沈若岚倒在椅子上,只感觉一阵阵抽疼,似有人揪着她的五脏六腑拉扯。
她紧咬牙关,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手臂筋脉清晰地鼓起,条条分明,“不必管我。黄玉!把黄玉给我传来!”
黄玉是她的陪嫁丫鬟,若说至于整个顾家,沈若岚还有谁可信任,那必然只有黄玉一人而已。
“夫人,有何吩咐,您知会奴婢就可。” 红鲤自然不想让黄玉接近沈若离。
“滚!”沈若岚破了声,睚眦欲裂,“见不到黄玉,我今天就是疼死,也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以孩子做筹码,年正芳自然怕,忙催促红鲤寻黄玉来。
不多时,黄玉泪眼婆娑地来了,“小姐,您让奴婢做什么?”
沈若岚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下些,“你去给我找个稳婆,记住,要府外的老手,耽搁些时辰不要紧,定要远离顾府最好!”
“嗯!”
黄玉不问缘由,重重颔首。
她只管小姐说什么,她做什么。
黄玉一走,眼见着年正芳又来床边上磨嘴皮子,沈若岚索性闭上了眼,“母亲休劝,儿媳有相熟的接生婆,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沈若岚眼前浮现过的,都是自己死前的惨状。
外室在她面前耀武扬威,顾砚卿手握兵符拍着她的脸,“娘子,没有你,哪来的今日,你放心,等你死后,我定按国礼厚葬。你们沈家世代固守的西秦大朝,断送在你手中,不知娘子去了阴曹地府,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他们张狂的笑声,就算隔世也令沈若岚深恶痛绝!
她必须熬住,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亦是为了国之千秋万代!
“小姐,奴婢带来了城西的刘婆婆......”
冷汗淋漓,扒皮抽筋般的疼痛中,沈若岚精神恍惚。
在看到黄玉去而又返的一刻,她才彻底松开了紧绷的神经,昏了过去。
夜幕悄然爬上房翎。
年正芳焦灼地捶着手心,“怎么还没生,该不会是难产了吧?几个时辰了?”
红鲤趴在绢纸的窗户上,往里偷瞄,只瞧见影影绰绰,看不清情况,“三个时辰过去了,也不听得夫人喊,莫非一尸两命了?”
话音方落,里屋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
生了!
年正芳想进门,可偏偏黄玉那死丫头在门内扣住了门闩。
直至稳婆子领了喜银出来,她才削尖脑袋往里挤,“怎么样?生的是男孩女孩?”
她像个寻常婆婆喜迎添丁,已是精疲力竭,几近虚脱的沈若岚却不寒而栗。
偏偏她从鬼门关过了一遭,当下犹如鬼压床般,怎么也睁不开眼来。
“回老夫人,是位小公子。”
“恭喜老夫人。”
“赏,都有赏!”年正芳笑声不绝,“孩子交给我,黄玉你去账房支银子。”
沈若岚听得一清二楚,心头早已是兵荒马乱。
不能让年正芳带走孩子,不能!
骤然间,沈若岚拼尽全身力气打开眼皮,就见年正芳鬼鬼祟祟招呼红鲤进来,襁褓要转交到红鲤手中。
“你们要把我儿带哪去?”
年正芳僵住,怀里的婴儿似乎也感觉到危险,蓦然哇哇大哭。
沈若岚腥红的眸子,眼光似刀子,“把孩子还给我!”
“夫人,我们就是想看看小公子,没,没别的意思。”红鲤自己说出这句话都底气不足,沈若岚那样子,好像要杀了他们似的。
年正芳淡定自若的抱着孩子左右摇晃,巧立名目道,“这不孩子饿得哭啼不止,你又没醒,我啊,让红鲤去炖些米汤喂喂。”
这老太太乡野度日,满腹坏水,做起坏事来得心应手。
沈若岚头重脚轻,人是人,魂是魂,但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她撑坐起来,靠着床头,命令道,“母亲还真是细致入微,不过儿媳既是苏醒,还是亲自喂奶妥当。”
眼看着煮熟的鸭都飞了,年正芳黔驴技穷,只能将孩子交给沈若岚后悻悻离开。
沈若岚虚弱地看着孩子,顿时潸然泪下。
原来这才是她的骨肉!
前世她醒来时,身旁的男婴皱皱巴巴,像个瘦猴!学武时也没有沈家风范。
小东西’牟啊牟啊’发出莫名的音节,眼大而明,眼窝深深,犹如一面黑曜石的镜子,映着她憔悴的影子。
沈若岚心中酸涩无比,她忍不住低头,亲在孩子头顶,“娘亲再也不会让你流落在外。”
念及上辈子,她这个孩子生死不明,呱呱坠地就被人换走,她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
“小姐,您说什么?”黄玉没听清,喜得贵子不是应当笑得合不拢嘴吗?怎么小姐还哭了呢?
“没什么。”沈若岚擦了擦眼睫。
黄玉在她身后垫上软枕,沈若岚娴熟地喂孩子吃奶。
小家伙如饥似渴,饿了半宿,吧砸吧砸拼命吸,小小的手还扒着沈若岚的衣襟。

沈若岚并非多愁善感之辈,她取出腰际的月牙玉佩交给黄玉,“有你这份心,我永远视你情同姐妹。”
“小姐。”
黄玉又要掉泪花子,屋外顾砚卿推门入室,“娘子,先喝些银耳羹,暖暖身子。”
“放那吧。”沈若岚办不到像顾砚卿那般,演得无可挑剔。
但她都撞见顾家母子在外伺候别人月子了,摆点脸色也在情理之中。
顾砚卿递给黄玉,顺势搬了张圆凳坐在贵妃椅旁,“娘子,宴请名单我已拟好,你过个眼。”
他倒是利落,对此事很积极似的。
若非沈若岚早已见过他的真面目,哪分得清真伪。
沈若岚冲他一笑,翻开册子,心不在焉地扫过。
大多是老臣,沈若岚为将时相熟。
其中,一个极其陌生的名字,排在首位,沈若岚不禁好奇,“这是?”
顾砚卿瞧着她指尖落定的位置,顿时肃然起敬。
他双手抱拳,“亦无归,亦大人,乃是当今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天机阁,直隶陛下所指挥,可调度三军的监察史。”
亦无归......
莫名的,她想起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姿。
见她细细回想,顾砚卿觉得时机成熟,故作轻松笑道,“这接风宴,我来操办,娘子身子骨虚,还是别揽琐事了......”
沈若岚恍惚的眼神骤然清明,她合上册子,“打发时间也好,若夫君想给母亲开脱,那就免了。府中失窃,我总得看看那些失物价值几何。”
她懒得跟顾砚卿打太极,打着哈欠,“乏了,黄玉,铺被子,我要睡觉。”
顾砚卿游说失败也不好翻脸,“行,行,娘子睡,我去书房写请帖,接风宴和咱们的孩子抓周礼一起办,风风火火的办!”
他离开前,到摇篮前做足表面功夫。
沈若岚给黄玉一个眼色。
黄玉行如鬼魅,悄无声息跟随顾砚卿。
一小部分账目送来,黄玉给房中点了灯,“小姐,姑爷并未去书房,而是掉头去了偏院。”
沈若岚凤眸微眯,朝黄玉招了招手。
黄玉会意,忙俯身凑近。
“你去......”
沈若岚压低声音,在黄玉耳畔细细吩咐了几句。
末了,拍了拍黄玉的手背,“去吧,小心行事。”
黄玉领命而去,步履匆匆。
没过多久,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沈若岚闻言,微微勾唇,而后缓缓起身,缓步朝门外走去。
才出院门,便见不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那方位,正是赵雪棠暂住的偏院。
沈若岚快步赶去,立在偏院门口,连声催促,“快!快去救火!千万别让表姐和孩子出事!”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提着水桶,来回奔走。
“吱呀——”
偏院的房门从里面被推开,顾砚卿和赵雪棠的身影仓皇地从里面冲了出来。
顾砚卿灰头土脸,衣衫不整。
赵雪棠更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一见沈若岚抱着孩子站在院门口,顾砚卿脸色骤变,忙上前几步,急声问道:“娘子,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回去!”
沈若岚见到顾砚卿,眼眶顿时泛红,“我听闻走水,生怕表姐和孩子有个闪失,这才急忙赶来,表姐她没事吧?”
说着,她挣开顾砚卿的手,上前几步,拉住赵雪棠的手,上下打量着,“表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
赵雪棠被沈若岚这突如其来的关切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了一下,怯生生地望着沈若岚,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砚卿见状,忙将赵雪棠护在身后,挡住了沈若岚的视线,干笑两声,“娘子放心,表姐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沈若岚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看向顾砚卿,“夫君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不是在书房写请帖吗?”
顾砚卿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担心表姐,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巧赶上走水......”
沈若岚心中冷笑,面上的担忧却不见半分,“原来如此。既然表姐没事,那便好。这院子如今都归我打理,表姐若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同我说便是。”
顾砚卿连连点头称是,“是,是,娘子说的是。天色已晚,娘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孩子......”沈若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赵雪棠,“对了,表姐的孩子呢?可有抱出来?”
赵雪棠闻言,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儿!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年正芳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慌慌张张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沈若岚眼眸微眯,看着年正芳怀中的孩子,心中冷笑更甚。
看来,年正芳对她儿子偷腥之事,不仅知情,还一直在暗中相助,甚至帮着照顾这私生子。
沈若岚缓缓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年正芳,“母亲真是好闲心,竟还帮着旁人带孩子。”
年正芳一愣,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怀中的襁褓,随即讪笑着解释道:“若岚说笑了,只是雪棠今日身子不便,求着我帮忙照看,我瞧着她一个弱女子,月子里还要操劳这些,实在可怜,这才搭了把手。”
赵雪棠闻言,眼泪簌簌而落,哽咽道:“都怪我没用,身子不争气,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还要劳烦伯母。若岚姐姐若是介意,我......”
她欲言又止,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沈若岚再多说一句,她便要哭晕过去。
沈若岚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眼底却不带半分温度,“表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会介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母亲心善,乐于助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黄玉,“黄玉,你去给表姐重新安排个住处,务必妥帖。”
黄玉应声称是,正欲离去,却听沈若岚又道:“等等。”
沈若岚沉吟片刻,似是在思索着府中何处适合赵雪棠休养,半晌,她缓缓开口,“不如,就让表姐住到听雨轩吧。那地方清静雅致,景致也好,最适合养身子了。”

年正芳出了山水居,越想越觉得心慌,终究还是没回自己的院子,转身进了听雨轩。
听雨轩内,顾砚卿正靠坐在床边,手里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仔仔细细端详。
“这孩子,当真与我像极了。”顾砚卿嘴角含笑,越看越觉得欢喜,“尤其是这眉眼,颇有我幼时的模样。”
赵雪棠闻言,连忙凑上前,柔声附和道:“可不是么?妾身瞧着也像极了爷。这孩子将来定能像爷一样,学富五车,金榜题名。”
顾砚卿被哄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没过多久,却又忽地叹了口气,面露惋惜之色。
“只可惜,这样好的孩子,竟要送给沈若岚那个小贱人去养,当真是......”
他摇了摇头,似有无限的遗憾。
赵雪棠见状,美眸中顿时盈满了泪水,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哽咽道:“爷,妾身也舍不得这孩子,可为了咱们的孩子将来能有名有分,在这世上风风光光地活着,妾身便是再不舍,也是心甘情愿的。”
顾砚卿见她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头一软,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委屈你了。”
就在两人正你侬我侬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动静。
紧接着年正芳的声音陡然在门外响起。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卿卿我我!”
顾砚卿眉头一皱,抬眼看向门口,见年正芳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顿时面露不悦。
“母亲这是做什么?这里是顾府,您好歹也是长辈,怎可如此失态?凡事需得稳重些才是。”
年正芳此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
她急急地喘了几口气,狠狠瞪着顾砚卿。
“你还有心思教训我?你知不知道,咱们祸到临头了!怕是过不了多久,官府的人就要找上门来了!”
“哦?”
顾砚卿挑了挑眉,丝毫不慌,抬手逗着怀里的孩子。
等到襁褓中的孩子咯咯笑了几声,他才悠悠开口。
“母亲此话怎讲?”
年正芳气得直跺脚。
“沈若岚那个小蹄子,自己要查账就算了,竟然把张管家给请回来了!”
也不是是急的还是怕的,年正芳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急急忙忙喝下去,这才稍稍缓过神来,继续道。
“那张管家是个老账房了,做账的本事精得很,府里的账目猫腻,他定能一眼看穿!”
赵雪棠闻言,心中不由得大惊,忍不住开口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查出什么来,咱们岂不是......”
顾砚卿没吭声,依旧是那气定神闲的模样。
年正芳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说句话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坐得住?”
顾砚卿这才缓缓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母亲何须如此惊慌?既然她要查账,那就让她查好了。左右不过是个张管家,想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消失,还不是易如反掌?”
年正芳闻言,吓得脸色大变,连忙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顾砚卿眼中锋芒毕露,冷冷地说道:“这都是她沈若岚逼的!若不是她非要闹腾,过这不安生的日子,又怎会闹到这步田地?如今,为了咱们的将来,为了咱们的孩子,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年正芳虽说平日里尖酸刻薄,磋磨旁人,可到底没亲手沾过血,闻言心头一颤,强自镇定,开口劝着。
“这事儿是不是再从长计议?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赵雪棠亦是惊得花容失色,手中丝帕几乎绞成麻花,她颤声道:“爷,您别说了,怪吓人的,这还在孩子跟前呢......”
顾砚卿却是冷哼一声,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吓人?我顾砚卿的孩子,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这点子小事算得了什么?”
年正芳却是不依,连连摇头。
“不成!这事儿万万使不得!若是败露了,可是要吃官司的!到时候,别说前程了,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顾砚卿被她这般阻拦,顿时心头火起,怒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母亲倒是说说,到底什么才行?难不成眼睁睁看着沈若岚那个贱人把咱们的底细都查个底朝天,然后把咱们都送进大牢里去?”
年正芳见他动了真怒,连忙软了语气,赔笑道:“你莫恼。娘这不是替你着急么?”
她沉吟片刻,而后恍然大悟般开口。
“老身倒是想起一件事来,那张管家家中只有个老母相依为命。咱们或许......能从这上头做做文章......”
顾砚卿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哦?母亲的意思是......”
年正芳压低了声音,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砚卿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妙!母亲果然是老谋深算!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去!”
年正芳应了一声,转身便走,步履匆匆,竟是比来时还要急切几分。
赵雪棠见顾砚卿怒气稍敛,连忙上前,轻轻替他抚着胸口。
“爷,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妾身瞧着您这几日都清减了,当真叫人心疼。”
顾砚卿握住她的手,眉眼间柔和了许多,叹道:“还是你心疼我。”
年正芳急匆匆来到张管家门前,抬手敲了几下门。
里头传来张管家的声音:“谁啊?”
年正芳闻声,脸上立刻堆满笑,扬声道:“张管家,是我啊!”
门从里面被打开,张管家看见来人,顿时板起脸。
念着年正芳好歹是主人家,微微躬身行了礼,可话却依旧生硬。
“见过老夫人。不知老夫人前来,有何贵干?”
年正芳见他这副态度,颇为不满,冷哼一声,道:“张管家好大的架子!怎么?如今回来了,倒是不认我这个老夫人了?”
张管家闻言,不卑不亢地回道:“老夫人错怪了。老奴只是奉旧主之命回来查账,并非存心冒犯。”

这一晚,京城下起了小雨,春雷碾过房顶。
破晓时分,雨疏风骤。
房门却在这时敲响,“娘子,是我。”
顾砚卿!
沈若岚动作僵住,莫不是他们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对策?
“小姐,是姑爷。”黄玉 小心翼翼地问,“奴婢去开门?”
户部侍郎府里,也就黄玉称她是小姐,唤顾砚卿是姑爷。
她往昔心大从未辨别过这些细节,黄玉这丫头,至始至终都把自己当沈家人。
沈若岚不疾不徐,仔细看着孩子啄奶的憨态,任由顾砚卿叫门。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小奶包餍足后,沈若岚搂着他拍着奶嗝,吩咐黄玉道,“去吧。”
顾砚卿等了太久,黄玉一开门,焦灼地往里闯,“娘子,你没事吧?”
他身穿仙鹤祥云的官袍,小麦色的肤质那是在乡下务农时长年累月形成的,好在他浓眉大眼,别有种大气明朗的气质。
沈若岚当初见他文采出众,又生了张好皮囊,便同意了旁亲怡贵妃的牵线搭桥,嫁给了他。
看沈若岚安然无恙,再看她怀里的孩子,顾砚卿揽袍坐在床沿,“辛苦娘子,昨夜未得通报,苦了娘子独自受难。”
他本意是想抱沈若岚的,但被沈若岚躲开。
顾砚卿怔住,沈若岚厌恶地拧紧了眉头,揶揄道,“相公怎么满身奶味,比我还要重?”
她就差捅破顾砚卿在外有子,顾砚卿倒抽一口凉气,瞬间吓得魂不附体。
“有,有吗?”他抬起手,嗅了嗅,似乎自己还纳闷, 转而问沈若岚,“孩子的名字取好了么?”
沈若岚还记得,顾砚卿早就有了想法。
只不过,孩子的名字是别人的的,跟她的骨血没有半点干系。
“少年应有鸿鹄志,我看取个顾鸿鹄承如何?”
顾砚卿喜色愈浓,沈若岚眸光愈冷,她就是被顾鸿承的白眼狼,一刀穿透了胸膛。
“不好。”
沈若岚翘起唇角,“春雷夜雨,此子跟我姓,就唤做沈夜霆。”
“娘子,他乃顾家子嗣,怎么能跟你姓?”顾砚卿犹如生吞了只死苍蝇。
“有何不可,再生一子,随夫君姓氏不就好了?”
沈若岚冷冷淡淡,扬起的眼尾透出一丝桀骜。
去父留子是迟早的事,她的孩子当然跟她姓!
顾砚卿怄着恶气,当即站起,“娘子还是再思量一番!”
他走了,负气而去。
沈若岚指尖梳理着婴儿细软的发丝,面色凛寒,吩咐黄玉道,“你身手不错,悄悄跟着他,莫要漏了行踪。”
黄玉就是她备用的一杆银枪,指哪打哪。
等到黄玉归,已是半个时辰后。
“小姐,姑爷去了一处偏院,奴婢远远观望,院里还有老夫人和红鲤。”
沈若岚早有所料,面不改色地掀开了被子,“你照顾好孩子,我出去一趟。”
清幽雅苑,竹林之中,欢声笑语不断。
沈若岚坐在马车中,没急着进去,而是盯着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发呆。
她生了个娃,家中冷静极了。
倒是这翠林中的小院里,顾家人团聚一堂,好不热闹。
“鸿承这孩子,虽然早产,可长得就是比那贱蹄子生的水灵。”
年正芳的声音隔着院门传到了沈若岚耳朵里,在府里一声声’若若’,在府外她就成’贱蹄子’了?
沈若岚冷笑,挪了挪位置,恰好能从门缝里窥探远离的场景。
只见年正芳抱着个方被襁褓,与家中所用一模一样。
“是啊,您不是说喂她吃药能迟些日子再生吗?怎么今天就生了,我在这边手忙脚乱的。”顾砚卿在侧,露出慈父温厚的笑容,“沈若岚居然异想天开给孩子冠沈姓,还嫌沈家短命鬼不够多!”
沈若岚心房正中一箭。
当初表明心意时,他口口声声说她父兄是保家卫国的英魂。
现在竟说出这般话来,罪不容诛!
“儿啊,你说那贱蹄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年正芳狐疑,她总觉得沈若岚变得不可琢磨。
顾砚卿搓着手里的拨浪鼓给孩子听,“她哪有这脑子,娘你杞人忧天了。我已经计划好,过些日子,怂恿她去奉天寺给孩子祈福,路上伏击。”
“她如今已经见过孩子,换了后,她能认不出?”
顾砚卿笑,“这有何难,只要我们众口铄金,再断她个受了刺激,记忆偏差,她慢慢也就接受了。”
看到这里,沈若岚攥紧的手,指甲几乎要刺穿手心的皮肉。
他们这对母子,好狠毒的心思!
原来前世的那些,不过冰山一角,她越是揭露真相,呈现出来的越是血淋淋的算计!
她咬着牙,着手要推开门。
年正芳又问,“既然你如是珍惜雪棠,何不纳一门妾,朝夕相处,好过日日两头奔波。”
顾砚卿抬眼看向屋内,“娘,她是我此生最爱之人,绝不容许有一星半点的闪失,沈氏善妒,又会拳脚,加之她祖上簪缨,雪棠入门,讨不着好的,就是苦了我们的孩子,以后要唤沈氏母亲。”
他目含情深,那是沈若岚从未见过的。
设想周全,只为保住心爱之人安然。
偏偏这个狗男人,是她的夫君!
沈若岚咬出龈血,恨意,怨毒压得她难以呼吸,既然觉得孩子叫她母亲委屈了,为何还要换走她的血肉!
转瞬,血红的眼眶里渗出戾色。
既然他们不仁不义,那就休怪她手段残忍,她决定了,不止要休夫,还要血洗顾家,要他们万劫不复!
沈若岚舒展开五指,慢慢压在木门上,缓缓推开来。
随着嘎吱一声,顾家母子犹如活见鬼一般。
沈若岚不加掩饰地铁着脸,身体上的虚弱,毫不影响她萧杀的气焰。
“沈,娘子?”顾砚卿血液凝固,这一刻,犹如阎王爷掐着他的脖子。
年正芳腿脚发软,蹭蹭地往后退,“你,你怎么找来的?”
“沈娘子?”沈若岚步步逼近,瞥了眼年正芳怀里那瘦猴似的男婴,“莫非夫君背着我还有别的娘子?连孩子都有了?”
这个孩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曾经爱之如命,亲力亲为,教导他看书写字,拳脚剑法,精心培养出一柄刺向自己的利刃。
顾砚卿心脏缩紧,“不,娘子你误会了。这孩子......这孩子并非我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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