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侯蕴李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夏侯蕴李怀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三金口服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场复试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参加的人只有夏侯蕴和刘荟两个人,但是考试配置却是和平常的复试一样的。人一旦静下来,周围不曾注意的声音都清晰了起来,风吹树叶的窸窣声,叽喳的鸟叫声,女考的场地和科举一般,只有巴掌大的小地方,甚至可以用逼仄来形容,面前只有一张书案,还有一些考试用的工具,考试的时间很长,所以考试不仅考的是能力还有身体。夏侯蕴安静的看着面前的试题,难度很大,但也没超过往常复试的难度,所以也是个中规中矩的程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复试结束也越来越近,虽然两人不在一个地方,但是不约而同的都在同一道题上皱起了眉头。夏侯蕴看着那道试题,手上的笔顿在半空中,这个题目真是挺犀利的。“论忠君与忠国,何者为要?古之仁人,常面临忠君与忠国之...
《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夏侯蕴李怀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这场复试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参加的人只有夏侯蕴和刘荟两个人,但是考试配置却是和平常的复试一样的。
人一旦静下来,周围不曾注意的声音都清晰了起来,风吹树叶的窸窣声,叽喳的鸟叫声,女考的场地和科举一般,只有巴掌大的小地方,甚至可以用逼仄来形容,面前只有一张书案,还有一些考试用的工具,考试的时间很长,所以考试不仅考的是能力还有身体。
夏侯蕴安静的看着面前的试题,难度很大,但也没超过往常复试的难度,所以也是个中规中矩的程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复试结束也越来越近,虽然两人不在一个地方,但是不约而同的都在同一道题上皱起了眉头。
夏侯蕴看着那道试题,手上的笔顿在半空中,这个题目真是挺犀利的。
“论忠君与忠国,何者为要?古之仁人,常面临忠君与忠国之抉择。君,乃一国之主,权威所在;国,为万民之家,社稷根本。忠君则听命于上,以君心为己心;忠国则心系百姓,护国土完整,保民生安宁。然二者若有冲突,当如何取舍?是唯君命是从,还是以国为重?请试论之。”
总的来说,就是作为臣子到底是忠于君主还是忠于国家,要是君主的决策错误,作为臣子到底是支持,还是抵死反抗。大历朝一向都是崇尚忠君爱国,从顺序上就可以看出忠君要高于爱国,但是作为臣子不为国家,便就是失职。
这个问题本就是古代制度的盲点,无论答那个都不是好的答案,但是现在把这个问题拿到了台面上来讲,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可能这个复试就以失败告终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她不自觉的握紧了笔杆,停在半空中的笔迟迟下不去,汗水浸湿了手心,到底是选忠君还是忠国呢?到底哪一个才是最完美的答案?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题目,思绪刚刚活络,就听见清脆的铃铛声,那是考试时间就要到了的提醒。
时间不够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夏侯蕴随即下定决心,选下了自己认为最好的答案,终于落下了千斤重的笔,一旦做好了决定,写起来就行云流水,洋洋洒洒。
等到再一次听到清脆铃铛声,就是考试结束的声音。
但是复试的结束只代表着夏侯蕴考试生涯的开始,现在不过是小试牛刀。
“走吧,我请你去喝酒怎么样?”刘荟对夏侯蕴道。
“不了吧,复试后面还有会试和殿试,这么早放松是不是不太好。”夏侯蕴有点犹豫,她最近也确实累了,但是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莫名有种被高考支配的恐惧。
“考不过也实属正常,就女官的录取人数,多备战几年也是正常的。”
夏侯蕴也是佩服刘荟的性格,她似乎已经做好了再战的准备,但是夏侯蕴可不想再等了,要是现在考不过就要再等两年,但是吸引她注意的是刘荟口中的录取人数。
“什么意思,女官的录取人数很低吗?”
刘荟向她投来奇怪的眼光,道:“当然了,五年只录取了一个人,而七年也只录取了两人,所以你说呢?”
夏侯蕴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本《女官状元文集》,原来不是缺斤少两而是本来就这么多人,原来每年录取的人数居然连三个人都凑不出来。
夏侯蕴最后还是被刘荟拉到酒楼里来,坐在二楼,下面有人在唱曲,底下的人酌着小酒,吃着小菜,还听着曲,好不畅快!转了个身子,就看见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少年,局促不安的坐在凳子上,桌上的酒菜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唱着的曲也抓不住他的心,隔断时间就往门外瞅瞅,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夏侯蕴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关注。
没过一会,刘荟就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但她依然脸不红,跟个没事人一样,夏侯蕴也就没有阻止,看着她喝的这么尽兴,自己也忍不住拿起了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吃了几口小菜,等到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酒了。
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身子一激灵,应声就把脑袋转了过去,原来底下已经不唱曲了改说书了。
“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逆贼夏侯蕴带着一群大臣闯入了皇宫内,指着皇帝的鼻子破口大骂,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哎哎哎,你这说书的怎么这样的不详细!骂的是个啥也不讲清楚。”
随即底下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老说书人也是个控的住场子的人,故作高深的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胡子,语气轻快道:“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啊。”
刘荟似乎是真的有点醉了,眼神开始迷离,双肘撑着桌面,双手交叉相握抵在自己的下巴处,道:“怎么,你喜欢夏侯蕴啊。”
谁会讨厌自己!她就直接了当的道:“对啊,人家的功绩也不差,怎么就尽记住别人的不好呢?开国初期,百废待兴,冀州灾荒的时候,她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让那些官员商人捐款赈灾。古代女子没有做官的机会,她便力排众议,被那些官员参林多少本,才真的把女考的制度真的实行下来......”
刘荟哈哈笑了几声,顺手就拿起酒杯小喝了一口,道:“你倒是真的喜欢她,这么细节的事情你都知道。不过你说的不错,女官这个方面倒也让我佩服。”
夏侯蕴知道自己说多了,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想到着也清醒了几分,不动声色的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上次在书店的老板给我推荐了一本书,就是关于她的,倒也是让我对她改观了。”
“你说的那本书可是《大历朝第一女宰相夏侯蕴》?”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夏侯蕴点了点头,应该算是蒙混过关了。
她不敢再喝酒了,但也不能干坐在这里,只好百无聊赖的拿着筷子,在那个盘子里戳戳,在那个盘子里戳戳。
周珩到的时候,皱眉扫视了这个鱼龙混杂的酒楼,一眼就看见夏侯蕴手里拿着个筷子在桌子上戳来戳去的,但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等到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是在用筷子数桌子上的花生米,同样也瞥到了桌子上的好几个空了的酒壶。
“你的身体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周珩皱眉质问,边拉起夏侯蕴的胳膊带她走。
刘荟赶紧站出来解释道:“她没喝多少,你不用生气。”
周珩看了刘荟一眼,点头示意,道:“那我就带她走了。”
“行啊。”刘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然后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但是眼中的迷离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白皙的手指把玩着白玉酒杯,转了一转,嘴角微勾,呢喃道:“夏侯蕴啊,很会自夸嘛。”
夏侯蕴确实是喝了不少的酒,但还不至于走不动道,到了外面挣开周珩的手,无奈的道:“你别生气嘛,”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话莫名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其实没喝多少,真的。”
周珩无奈的叹了口气,揭开了这个话题,领着她向马车走去,道:“今天考的怎么样?可有把握?”
“不知道,”夏侯蕴如实的摇摇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现在的女官怎么这么难考,录取的人数这么低,我看参加的人也不少啊。”
“是的,女官考试参加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录取的人数远不及科举,在会试的时候就淘汰了一大部分的人,能参加殿试的人寥寥无几,但还要经过殿试的筛选,所以能录取的人数就少之又少了。”
“所以是为什么呢?”
半晌没听到人说话,她正准备再问一次,就听到了答案,“因为你。”
“因为我?”
周珩扶着她上了马车,等到双方都坐下,才开口解释:“当初你政变失败,女官本来就不符合大历的传统,你死了,自然有人容不得女官的存在,许多的大臣上书以逆贼的制度不可容于世的理由,要求废除女考,但当时参加女考的人数已经很多了,为了避免朝令夕改,还有......”
“还有什么?”夏侯蕴问道。
“还有寻真的周旋,虽然最后女官没有被废除,但是为了平那些官员的口,女官录取的人数只会少不会多。但即使是这样,每年参加女考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夏侯蕴如鲠在喉,但还是问出来心中的问题,道:“寻真现在很好吧。”
“你应该看的出来,她变化了很多。”
是的,变了很多,她也知道夏寻真一定很恨自己,当初她利用了很多人,周珩她利用了,夏寻真她也利用了。
当时李怀已经当上了皇帝,可是当初的功臣队伍膨胀,李怀的权利几乎被架空,自己也只能潜伏在功臣队伍中找契机,只有李怀真正的获得皇帝应有的权利,任务才算完成,而但是的夏寻真还是个小小的宫女。
夏寻真的父亲是张皇后一党的,最后张皇后失败,李怀当上了皇帝,夏寻真一家也因为站错队伍受到了牵连,夏寻真的父亲被赐死,夏寻真也被充为宫婢,但是夏寻真的父亲也是个颇有才情的文人,想来夏寻真也是受到了父亲的熏陶,政治能力和才情都十分的出众。
她当时看中了夏寻真的才能,想她必然是个好官,再加上她当时很需要培养自己的人,才能瓦解功臣队伍,所以她破格提拔夏寻真成为自己的学生,她教授夏寻真忠君爱国,也只是为了让她对李怀忠诚。
曾经教她要遵守臣子之道的人,最后自己是谋反而死的。
这个绳子的一头有一个特殊的绳结,夏侯蕴扫视了枯井的周围,果然有个东西可以把这个绳结套上去,她拉了拉绳子,还算坚固,应该不会摔下去,就拉着绳子缓慢的滑下,井里面更加的昏暗,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脚底踩到了实处,夏侯蕴用脚踏了踏,才放心的把双手解放。让人没想到的是,井底别有洞天,里面的还有烛光照耀着,可以看见一个横开的走道。
夏侯蕴就顺着这个走道一直往前走,这个走道很短,在它的尽头是个很大的洞穴,里面堆放着大量的银子,几乎填满了半个洞穴,还有很多的大木箱子叠罗汉似的堆在一起,她走过去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都堆放着黄金,还有几个架子上也有各种各样的大的小的箱子,里面有房契,银票......
简直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堆满钱的钱窖,里面都是金银财宝,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夏侯只是想吐槽林鉴河这么有钱,自己却穿的那么寒酸,也不知道存这么多钱是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夏侯蕴皱眉思考,系统把她带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而且林鉴河和那个黑衣人都对这个钱窖这么关注,不可能一点特殊的地方也没有,边思考的同时还在麻木的翻开这些箱子的盖子,还要原封不动的盖回去,不能被人给发现。
一直翻到了架子的尽头,最后一个箱子看起来很朴素,跟周围的箱子比较甚至觉得有点寒酸破旧,夏侯蕴一如既往的打开盖子,就看见一个厚本子安稳的躺在里。
她好奇的拿起了那本子,里面详细的记载着那一年那一月,每一笔的钱财的来源和数量,整整的记了一本子,甚至有的后面还有官员的姓名,光夏侯蕴认识的就有好几个,这个本子要是被传出去了,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不知道死的人有多少了。
这是一个账本。
......
林鉴河紧紧的皱着眉头,盯着虚空处不知道盯了多久,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又放下,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天渐渐泛白,终于等到了人来汇报。
那小厮慌张的走到林鉴河的身边,倾身小声道:“老爷,没找到那人的踪迹,问了府中的人也都说没有发现可疑人。”
林鉴河挥手让那小厮退下,一夜神经紧张,未睡,现下站起身来,脚步都有点虚浮。他突然一顿,立马冲出了房间,经过人多的地方克制的放缓脚步,等到没人的时候,也不管什么士大夫的风范,干脆就跑起来了,一直跑到了昨晚的枯井处。
他神情紧张的摸过绳子,然后缓慢的滑下,握着绳子的手轻微的发抖着也没在意,只是苦恼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只知道要追查那个人,要是那个人原路返回......他不敢想。
林鉴河径直的冲向架子处,微抖的手打开那个朴素的小盒子,一看傻眼了,直呆呆的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要不是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真以为是个死人。
因为盒子里面空空如也,似乎里面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东西。
......
夏侯蕴把弄脏的白色衣裙洗干净,然后晾在衣架上,外面的天光渐亮,透过窗纸照亮了房间一角,她捏了捏湿衣角,思索片刻后,拉起来帘子遮挡了衣服。
刚走出来,绿叶的声音就在门外响了起来,“小姐,我听见你醒了,可是要洗漱?”
“你进来吧,我正好要洗漱。”
等到绿叶进来,夏侯蕴假装沙哑的道:“我看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待会去着刘荟去逛街吧。”
“好的,小姐,我刚看见刘小姐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赏花呢。”
夏侯蕴点点头,用手巾擦拭着脸,不动声色的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说刘平是因为一个账本才被定罪的,这个账本是被谁搜出来的?那么一大笔的钱财没找到,怎么就没人管呢?”她表现出只是一时好奇的样子。
“这个账本是周珩大人和夏寻真大人搜查出来的,陛下很重视这个钱财的寻找,命周珩和夏寻真大人全京城的搜寻,就连官员家都不曾放过,甚至意外的查出来好几个贪污的官员。”
怪不得林鉴河这么紧张,半夜也要去看看自己的钱,按照他的贪污数量,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甚至还要加上自己的脑袋。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是不是李怀的阴谋,就是借由此事打击官员贪污,也不知道这个钱是不是真的没找到,夏侯蕴想着。
不过这些事情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林鉴河既然知道自己放着账本的钱窖被人发现,绝对不可能还傻着把它放在哪里,只要他不蠢到无可救药,就一定知道把它给销毁,销毁了就不用带着自己一起下黄泉了。
夏侯蕴想到这感觉一切都晴朗了起来,找了件之前买的衣服,鹅黄色衫子搭配着淡绿色的间裙,显的活泼而明媚,然后带着绿叶就去找刘荟,脚步轻盈的走在长廊上,不时的看看周围开的旺盛的花草。
刚走到刘荟的房间附近,就被一个面色慌张的小厮给拦住了,声音发抖道:“小姐,老爷他病倒了,还请绿叶姑娘赶紧去看看吧。”
夏侯蕴皱眉,想问些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好问,便带着绿叶先去看看林鉴河到底什么情况,刚走到林鉴河的门口,就看见刘荟静静的站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让绿叶进去医治,自己走到刘荟的跟前问道:“我爹,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无聊出去散步,就走到了后面一处院子,就看见林老爷倒在了那个院子的门口,我看到他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丢了。我就找人把他抬回来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东西丢了?
夏侯蕴皱眉思考,她记得当时林鉴河是走了的,那说明他后来又回去了,应该是去找那个账本,虽然她很不想相信,但是事实很可能是账本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现在虽然很想去枯井那边看看,但是现在是白天,不好避人耳目,也只好作罢,边思考着账本到底怎么了边走进房间。
只看到林鉴河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的很平稳,眼睛祥和的闭着,绿叶走到她的身边,压着声音道:“小姐,不必担心,老爷就是一时的情绪激动,气血上涌堵塞,吃药休息几日便好了。”
夏侯蕴点了点头,实在是想不到除了账本还有什么事情能把林鉴河急成这个样子,要是账本被别人给发现了,那就真的完了。
她正思考着,就看到林鉴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便走到林鉴河的身边,欠身道:“爹,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鉴河面如死灰,刚张开嘴想要说话,就被闯进来的来人给打断,“老,老爷,周大人和夏大人来了,说是奉旨来查找刘平藏匿的钱财。”
夏侯蕴心中一震,但是面上不显,这么快就查到这里了,难道账本真的被周珩他们给找到了?她转过头去看林鉴河,他正剧烈的咳嗽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事情,咳嗽了一会便上半身瘫软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她赶紧叫来绿叶给林鉴河诊治,不过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怎么应付周珩和夏寻真,那个账本要是真的在他们的手上,整个安国候府都要被血洗,更别说自己作为林鉴河的女儿了。
别说完成任务回家了,现在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个问题!
她深深的吐出来一口气,整理了下衣服,然后跟着小厮走出了房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正好看看四年前的熟人现在怎么样了。
夏侯蕴看着面前的人,就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动也不说话,反正就是这么的僵持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周珩攥着她胳膊的手有点颤抖,她正等着周珩说话,自己也好见招拆招,可是周珩就是直直的看着自己,什么也不说。
直到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夏侯蕴一转头就看见两个婢女端着银盘正往这边走,应该是给宴会那边送菜的,她看了看抽不出来的手,小声道:“周大人,有人来了,你这,不合体面的吧。”
一个婢女茫然问道:“我刚还看见有个人影,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另一个道:“你看错了吧,我都没看见呢,赶紧的干正事吧。”说完两人就穿过走廊往宴会的地方去了。
夏侯蕴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身开始应付周珩,道:“周大人,好久不见,是有什么事情吗?”
“好久不见,夏侯蕴。”
不是,这么直接的吗?夏侯蕴努力的回想,也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让周珩这么直接的就认出来了自己,“你认错人了吧,周大人,我是林蕴,是林鉴河的女儿,不是夏侯蕴,虽然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蕴,但也不至于认错了吧。”
“你这些年过的好吗?是我的错......我当初射的那一箭是不是很疼?”周珩自顾自的在说话,也不管夏侯蕴说的是什么。
自己是夏侯蕴的事情一定是不能给别人知晓的,不过也无需担心,自己现在是在林蕴的身上,就是周珩认出来自己就是夏侯蕴,那也没有人会相信,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不是,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林蕴。
“周大人,我说了我不是,我虽倾心于大人你,可是我也不会为人替身,我就是林蕴而不是夏侯蕴,夏侯蕴可是谋反之人,周大人这话可要害死人啊。”
周珩双手扶住夏侯蕴的肩膀,低垂下身子与夏侯蕴的双眼对视,“你不用骗我,我认得出来,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如果你有什么难处要跟我说,你还记的我对你的三个诺言吗?还剩两个呢。”
似乎还觉得不妥,他又攥住了夏侯蕴的手,仿佛一松手人就会不见一般,道:“你要不然跟我走吧,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真的。”
夏侯蕴沉声道:“不可能的,周大人,请自重。”过了半晌,直到面前的人似妥协一般的转身离开,她才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又多了一个变故,想要回家真是比登天还要难啊。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露了马脚,就这么让周珩肯定自己就是夏侯蕴吗?等到回过神来,周围又是一片陌生的景象,懊恼了一下自己又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刚准备转身离开,就隐约听到不远处的厢房里传出来模糊的交谈声。
夏侯蕴也不是非要偷听别人的讲话,只是她分辨出来里面讲话的就是夏寻真和林鉴河,这可是事关性命的大事,就算偷听不道德,也会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地方本来就很幽静,似乎很少有婢女仆人出没,他们选在这个地方讲话也是避人耳目,但也给夏侯蕴偷听创造了个好机会。
里面似乎谈的不是很愉快,先听见林鉴河冷笑道:“夏寻真,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钱我可以给你,就怕你吃不下。账本呢?”
“那就不劳烦林大人操心了,”过了一会才听见夏寻真继续说,“账本是要交给陛下的,我还不能给林大人。”
随即就是“啪”的一声,那是拍桌子的声音,林鉴河暴怒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什么意思?钱你想要,功你也想要,天下那有那么好的事情!你要是把老夫逼急了,你一样都别想拿到!”
“林大人还是听我把话说完,”夏寻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和林鉴河的暴怒形成鲜明的对比,“林大人不会不知道,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就算我这次放过你,陛下会放过你吗?”
“不可能,不可能......”林鉴河的话变得虚浮起来,底气不足的明显。
“我们不过都是帮陛下办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林大人不会不明白在这个道理吧。林大人贪污的数量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夏侯蕴皱眉听着,然后就是几声拍手的声音。
话锋一转,“但我可以保证你的女儿不死,怎么样?听说林大人很是宠爱女儿,你要知道就算没有这件事你也活不下去......我也是在帮助大人你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听到了林鉴河的声音,“好,你要是救不下我的女儿,就算是在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林大人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令千金的性命我定然会保下,也希望林大人信守承诺。”
其实在听到林鉴河为了林蕴的性命愿意和夏寻真合作,她是有一点开心的,至少自己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因为真正的林蕴早就死了,自己也不过是借了她的光,虽然她也不是自己弄死的,总有中是自己害死她的感觉。
她只当是道德感作祟,苦笑了一下,这些也不能怪自己的吧,都是系统把她弄到这个地方来,自己也是为了自保罢了。
等到离开那个偏僻的院子,走到宴会处,发现宴会早就结束了,人们稀稀疏疏的离开,夏侯蕴一抬眼,就能看见张修远潇洒离去的背影,周围总是不缺围着的人,就像腐肉周围的苍蝇一般,怎么赶也赶不走。
“哎呀,张大人小心脚下,慢点,慢点,这里地滑的,这就走了吗?这次匆忙,下次我请客,咱俩定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的。”
张修远笑笑,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送,等到坐上马车才放松下来,拿过马车上备的茶水解解酒气,畅快的一口气喝到见底,才开口说话道:“什么个玩意,也往我跟前凑。”随即冷哼一声,里面尽是不屑与蔑视。
喝完一杯茶依然不过瘾,依然口干舌燥难耐,便准备再倒一杯,就被马车突然的颠簸给弄的身子踉跄,张修远眉头紧促,不耐烦的道:“怎么了?马车都不会驶了?”
外面的人凑近了马车,用只有张修远能听见的声音道:“老爷,外面有个乞丐挡住了去路。”
还当是什么事情,张修远更加的不耐烦道:“乞丐挡道,你不知道赶他走?这还用我说?”
小厮的声音更加的谨慎,道:“不是的,老爷,他说他要为刘平申冤,说刘大人是被冤枉的。”
张修远眼眸顿深,立马开口道:“把那乞丐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
......
在宫殿的一处偏殿,周珩和李怀相对而坐,周围的环境清幽而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的气息,雕花的窗户半开着,微风轻轻拂过,白色的纱帘微微飘动。窗外,几株古木郁郁葱葱,枝叶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刘平贪污的钱财可找到了?最近搜查的如何了?”李怀的目光从棋盘上抬起来。
周珩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开口道:“回陛下,还在搜查,只是臣觉得刘平的事情蹊跷。”
“无妨,这件事情交给你,朕很放心,你可会怪朕提拔了寻真而没有提拔你?”还没听到周珩的回答,李怀就自己开口了,“朕知道你无心功名,便也不让功名束缚了你,寻真倒真是越来越像她了,你说呢?”
提到这,周珩突然想到前天夏侯蕴咬死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回答道:“寻真还太过年轻,行为处事都浮躁了些,还望陛下赎罪。”
李怀哈哈大笑了一声道:“朕怎么会和她计较?”随即话锋一转,“这么多年了,可有心仪的姑娘?这样吧,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赐婚,这样也算朕给你的奖励如何?”
周珩身形一顿,开口道:“臣确有一心仪的姑娘。”
“谁家的姑娘?这么多年了,朕总是催你成婚,可你总是推脱,这次算是铁树开花了。”李怀就算是皇帝,也还是个刚及冠的少年郎,和周珩也算是多年的老友,自然对他更上心些。
“林大人的女儿——林蕴。”
李怀没说话,只是缓缓的抬起眼眸,把视线投上周珩的背后,哪里有个香炉,一缕轻烟缓缓的向上飘,飘到顶部消散开来,“你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等到周珩离开,李怀端坐在榻上,静静的看着和周珩还没下完的棋局,一个老太监弯腰走来,道:“陛下,张大人求见。”
“嗯。”
桌子上的棋局还是那个棋局,只是李怀对面坐的人又换了一个。
“陛下,那刘平的事确实是有问题,昨日里,一个乞丐找到臣说是要为刘平申冤,那乞丐——跟林鉴河也有关系。”张修远的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和激动。
“啪”的一声,是李棋子落盘的声音,李怀掀起眼帘,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眼前人,道:“是吗?那张大人可要好好的调查,不要让朕失望,要当真如此,朕绝不姑息任何一个人。”
“臣定当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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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和夏侯蕴走后,刘荟就一个人喝着小酒,吃着盘子里的花生米,扫到了夏侯蕴桌面上散落的一大堆花生米,心中无语,真是我请客,所以钱不是自己花是吧。
当初在青楼里都是要陪客人喝酒的,所以酒量也锻炼了起来,喝了那么多壶的酒,倒还没有醉的不成样子,从二楼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状况,天色渐渐的暗淡,有的店门前已经升起了灯笼,但是这个酒楼似乎是个世外桃源,昼夜不息,丝毫没有白天夜晚之分。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一转身就注意到了下面呆呆的坐着的人,在她来的时候就在哪里坐着了,现在天都黑了,他还是呆呆的坐在哪里,刘荟是看着他从开始的局促不安到现在的寂静无声。
可能真的太无聊了,干脆直接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直直的盯着下面的那个人,评价起那个人来,长的倒是蛮好看的,就是穿的寒酸了些,看着他站起来身,嗯,身材也不错。
“这位客官,现在天色已晚,可是要住店?”店老板早就注意到了他,点了几个菜一坐就是一下午,菜是没动一口,人就这样坐着也是没动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那人似乎大梦初醒一般,赶忙站了起来,先是给店主人拱手行礼,才开口道:“在下,在下,囊中羞涩。对,饭菜钱我马上付给你。”说完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来几个碎银递给了店老板。
店老板接过他手里的银子,道:“饭菜冷了,可要给客官热一下?大晚上的吃冷的可是不好的。”
闻轩微笑着向店老板致谢。
刘荟见过太多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这样直白的承认自己囊中羞涩的人还真是不常见,也是个稀奇的事情。
闻轩坐下,皱眉看外面已经华灯初上,无奈的想着今天晚上的住所,直到一阵轻快却缓慢的的脚步声入了自己的耳朵,不自觉的抬头看向脚步声的声源,只看见一个相貌艳丽的的女子微笑着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个白玉酒杯,白皙的指尖捻着,似掉非掉,轻盈的衣袂随着步伐舞动。
直到那个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才发觉自己这样盯着女子的行为是多么的冒失,局促不安的站起来给刘荟赔礼,道:“见谅了,姑娘,在下不是有意冒犯。”
长的确实好看,就是看样子古板的很,刘荟摆了摆手,然后轻轻的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道:“无妨,我长得好看,你喜欢看也是正常,人是不能压制自己的天性的。”
闻轩顿时哑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刘荟也没管面前的人是不是尴尬,又继续说道:“哦,你别误会,我说的是爱美的天性,就像我也喜欢看你一般,因为你长的很好看。”
“多,多谢。”沉默了半晌,闻轩的嘴巴里也只憋出了多谢两个字。
“你怎么可怜兮兮的在这里等人等了一下午?”刘荟无聊的搭话道,她现在不想回家,反正家里就她也个人。
闻轩不知道对一个陌生女子说这些合不合适,最终还是无奈的坐了下来,道:“我是来参加科举的,我今日本是想请舅舅吃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荟心中了然,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声“舅舅”恐怕也是远到天边去了,有些参加科举的考生,会在提前几个月来到住在京城的亲戚家住上一段时间进行科举的备考,恐怕这个人是吃了闭门羹了。
“你所谓的舅舅没有收留你,你现在也穷的连住宿的钱都没有了,是吗?”
虽然刘荟说的是事实,但是这样的事情被这么直白的方式说出来,闻轩还是挺难为情的,但也对着刘荟尴尬的点了点头。
“行啊,我知道了,那你跟我回去吧,住在我的府中,我正好缺一个教书的先生,我会给你付钱,怎么样?”
虽然闻轩知道面前的女子和其他的女子的行为方式不太一样,但是没想到这么的豪放,这样的话要是被有心人给听去了,女子的声誉定然是毁了的。
他赶忙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我知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对你们女子的声誉不好的。”
刘荟懒得再和他说废话,牵住他的手就往外拉,闻轩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家乡的女子看到男子唯恐避之不及,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京城的女子都是这样的,是自己过于迂腐了。
店小二端着热乎的菜往这边来,没看见刚才坐在这里的闻轩,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的往门外看,自己也一头雾水的跟着他们一起看,只见闻轩脸憋的通红,手被一个女子握在手里,一副被欺负的良家妇女的模样,反而旁边的女子满不在乎。
一转眼,他看清了那个女子的模样,感觉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谁不知道刘平的女儿是个妓女,虽然刘平的事情被平反了,但是这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变不了。
店小二正收着桌子上的饭菜,手动着眼睛还不忘记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只见刚才还在拉扯的人突然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对他道:“兄台,可看见了我的包裹?刚才走的急,没来得及拿走。”
他赶忙放下手里的碗筷,拿过另一条板凳上的包裹递给闻轩,道:“客官,这个可是你的?您检查看看,我刚一直在这里该是没少东西的。”
闻轩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包裹,里面都是自己带来的几本书,没有多少银两,也都是齐全的,他突然感觉到胳膊上被顶了一下,原来是店小二凑到他的跟前,语气里尽带戏谑,道:“看你是个穷小子,没想到艳福不浅呐。”
“什么?”闻轩一头雾水的看着挤眉弄眼的店小二,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那位——”店小二抬了抬下巴,指的方向就是刘荟站的位置,“可是个有名的花娘,人家的老爹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也就别嫌弃人家花娘的身份了嘛,就从了人家吧。”
店小二还在劝慰着,以为闻轩就是看不上刘荟曾经是个花娘,但是闻轩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呆在了原地,但他不是嫌弃刘荟的花娘身份,他只是没想到性格如此豪爽的女子竟然有这么一段往事。
他打断了店小二的絮絮叨叨,皱眉道:“兄台,我觉得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莫要再让人家难堪。”说完就抱着自己的包裹跑回来刘荟的方向,留店小二呆呆的站在原地。
刘荟双臂抱着胳膊,笑着看着跑向她的闻轩,道:“这几本破书丢了就丢了,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可以了。”
“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是省着点用的好。”
当然不是大风刮来的,是自己的父亲的命换来的,人死了,不管怎么样补偿还是要有的,但是这个刘荟永远都不会说。
“我的钱,我想怎么话就怎么花,只要我高兴,就是撒在地上,我也愿意。”话锋一转,“话说,你怎么就同你和我走了?”她开始看着他的样子是誓死不从的样子,没想到他自己又跑回来了。
“就像你说的,我没有地方住,不如去给你当教书先生。”闻轩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能够放弃当花娘要自己给她当教书先生,定然是想要改变自己,他也没准备真的要她的钱,毕竟出来当花娘了,积蓄一定很少,当然他脑子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刘荟是无从知晓的。
可是等到他看到刘荟的家是个巨大的宅子的时候,他严重的怀疑店小二是不是在戏弄他,等到他跟着刘荟走进这个宅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么大的宅子里居然一个下人也没有。
周围寂静的吓人,没有烛火,只有一间间没有人居住的厢房,他们穿过了走廊,还好今晚的月亮很耀眼,就算没有烛火,路还是看的清的。
刘荟打开了一个房门,自己先进去点燃了烛火,闻轩也跟着她进去,有了烛火的照耀,那看清楚了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好久就没人住了,但是他也不嫌弃,自己本来都要露宿街头的,现在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是万幸了,还有什么嫌弃的呢。
“这里确实是有点简陋,我待会给你拿被子来,你先将就一晚上,明天我再去给你制备东西,”
闻轩刚想说话就被刘荟给打断了,只见面前的人毫无形象的在他的面前打了哈欠,声音都带着困倦,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睡吧,我明天还要温书,你应该也是吧。”
虽然有很多的问题,但是话都被堵在了嘴边,面前的人也是困的眼角都挂上了泪珠,也很好作罢,对着刘荟点了点头。
一夜好梦,刘荟不管多晚睡,都是早早的起床,但是似乎有人比她起的更早。
刘荟早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洗漱完毕,然后自己做饭,只不过今天要做是两个人的量罢了,做的就是最简单的粥,两人糊弄了早饭,就开始各自的学习,一个要考女官,一个要考科举。
有的人面露尴尬赶紧走开,有的人被媳妇扭着耳朵拽回了家,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刘荟的不知廉耻,还有的人面露惋惜,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夏侯蕴无奈上前,拉起她的衣衫挡住了有心人的视线,小声道:“你这是干什么?别人对你不住你就还回去,这样既不损人也不利己。”
刘荟觉得有点意思,笑道:“她的丈夫可是我的贵客,而且他还说了等到把她的钱都弄到手就给我赎身。”
夏侯蕴脸色顿时急转直下,拉着刘荟衣服的手都僵住了,终究是忍不住皱眉骂道:“你有什么毛病吗?”
刘荟听了也不恼,朗声笑了几声,然后用手轻轻的拂开夏侯蕴的手,低声道:“刚才那几件衣服我觉得就很不错,我的任务完成了,就走了。”说完就扭身离开,周围的人都主动的让出一条道,让刘荟走出包围圈。
夏侯蕴怔怔的看着刘荟离开的背影,回忆起刚才她用指尖刮蹭的几件衣服,原来就是她为她挑选的衣服。
那老板娘被看热闹的几个人给围住了,边咒骂着刘荟边安慰老板娘不要跟这样的人计较。老板娘也不想给别人看笑话,赶散了人群,逃也似的返回铺子里面,就看见刚才和刘荟站在一起的人走了进来。
虽然没显示不耐烦,但也绝对说不上热情:“想要什么自己看看吧。”
夏侯蕴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里面,当着老板娘的面指了指几件衣服,随意扫视了一下面前几件衣服,确实还不粗。
生意还是要做的,老板娘把那几件衣服拿了出来,道:“小姐,眼光真不错,这几件都是我们店里新进的款式,好看是好看就是比其他的卖的贵了一些,”随即又叹息,“可是没办法,一分钱一分货啊,咱们也不能做亏本买卖,也就这么几件居然都被小姐看中了,也是个缘分。”
夏侯蕴笑着点了点头,等到绿叶拿着衣服,就一起走出了店铺,往侯府走去。
“你可知道刘平的事情?”夏侯蕴知道绿叶不似平常的婢女,似乎什么都知道一些,便就问出来了。
绿叶也没犹豫,如实的回答:“刘大人贪污受贿被定罪,本来陛下念及旧情从轻发落,贬官流放岭南即可,但是张大人上书,贪污就应该杀鸡儆猴,最后陛下采纳了张大人的意见。”
“张修远?”
绿叶点头,看了一眼夏侯蕴接着道:“张大人的女儿就是现在的张贵妃,而且陛下的宫中至今只有这一位贵妃,所以张大人也水涨船高,也是深受陛下的器重。”
“刘平到底贪了多少?以至于要被当中杀头。”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在刘平的房间里搜出来了一个账本,贪污的数量惊人,但是具体多少无人知晓,而且......刘平也承认了自己贪污受贿,只是不管怎么的严刑拷打也不说出贪污钱财的藏匿地点,所以这个也成为了一桩悬案。”
夏侯蕴略微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多想,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破系统什么时候出现,她什么时候能回家。一时想入非非,居然跟一个小厮迎面撞上了,那小厮行色匆匆,夏侯蕴也没多在意,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刚走进房间,夏侯蕴就看见桌子上放了几件白色的丝绸裙子,那丝绸柔软光滑,波光粼粼似水,一看就不便宜。
她还没来得及问,绿叶就给她解释了:“这应该是老爷给小姐你准备的,小姐从前最喜欢白色,所以老爷每次外出都会给小姐带白色的衣裙。”
夏侯蕴心想:这个林鉴河对女儿是真好,自己穿的衣服多少年了都不换一件的,上次他穿的衣服夏侯蕴还没死之前就看见过了,自己都死了多少年了,他的那件衣服还“活着”。
“0304号系统即将重启,并伴随第二次任务的开启,请宿主做好准备......”
冰冷的机械声在夏侯蕴睡梦中似有若无的起伏着,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可是想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时,又什么也听不清。夏侯蕴微微皱了下眉头,翻个身,继续睡。
......
刘荟抬头看了一眼万香楼的牌子,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一片嬉笑,娇声伴随着脂粉香气充斥其中,就连酒气都被掩盖在其中。刘荟面无表情的往二楼走,却被一双横亘过来的脚挡住了去路,她略显不耐烦的抬眼往上看。
就见一张施满粉黛的脸,可以看出是个面容娇好的女子,但是容颜易老平等的对待每一位女子,就算满面粉脂也盖不住时光的蹉跎,一双吊梢眼,笑起来尽显刻薄。
“我们的头牌杜鹃姑娘可真是好样的,这里可不够她玩的,就喜欢在外面偷汉子呢。”说完就自顾自的格格的笑了起来。
刘荟冷眼看了她一眼,准备跨过她的腿往上走,可是那女子哪里肯放过她,拉住刘荟的袖子把她拽了回来,可是就在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离自己喉咙还有半寸的尖亮簪尖给吓顿住了。
她嗓音颤抖着,用着不像常人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瞪着充满恐惧的眼珠,道:“你,你要杀我?”似乎是底气又足了一些,尖着嗓子道:“杀人偿命!我死了你也逃不了!”
刘荟沉着声音,面色晦暗不明,“我贱命一条,带上你这条贱命,我们也黄泉好作伴。”簪头越来越近,就快要触碰到皮肉,倏然簪头远离,只剩下那女子喘着粗气。
那女子痛恨的看着刘荟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恨意战胜了害怕,扳过刘荟的身体,抬手就是一巴掌,还没再次出手,自己的脸上倒是火辣辣的疼,她惊讶的捂着脸看向打她的人,随即偃旗息鼓。
风韵犹存的老鸨先是走向刘荟,像摆弄物件一般的掐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然后走向刚才那女子的跟前,抬手又是一巴掌,冷声道:“红玉,你来万香楼也有几个年头了吧,第一天我就说过,这里都各凭本事吃饭,你这是要断我财路?”
红玉咬牙切齿道:“是她!都是她抢走了萧郎!萧郎是真心爱我的,都是她这个贱货勾引他!”
老鸨扫了一眼缄默的刘荟,然后像看垃圾一般,“蠢东西。”随即没再管失魂落魄的红玉,走到刘荟的跟前,脸色和缓道:“待会下去让刘妈给你的脸用点药。”
刘荟不置可否,脸色淡淡的。
“还有,今晚陈公子要来,你准备一下,好好伺候着......”还没说完一个年轻小孩走到她的身边,探头在她的耳边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老鸨的身形一顿,眼中带笑的看向刘荟。
“杜鹃,今晚陈公子那边我给你拒了,哎哟,你的好福气来了!”
刘荟不明所以的跟着老鸨走下了楼梯,就看见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厮站在角落里。
......
等到夏侯蕴起床,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身来,绿叶听到声音就推门进来了,顺便给夏侯蕴倒了一杯茶。
“小姐,老爷让人把刘荟小姐给赎回来了,你可要去看一看?”
“刘荟到侯府来了?还是爹接回来了?”夏侯蕴就更加觉得奇怪了,刘平向来不喜欢拉帮结派,在私下基本没什么同僚来往,林鉴河和他关系这么好吗?肯帮助刘平的女儿。
夏侯蕴快速的穿好衣物,在绿叶的指引下去了刘荟现在住的厢房中。
刚一进去,就看见刘荟慵懒的趴在桌子上,身上已经换上了正常的衣服,手里把玩着一个朴素的簪子,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谢你今天帮我挑衣服,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住着吧,不用顾忌什么,缺什么就跟绿叶说。”
刘荟撑起身子,打量着夏侯蕴道:“你变了很多啊,以前面纱都是不离身的,怎么,改性了?想开了?”
夏侯蕴也是很无奈,她后来才听绿叶说,林鉴河在刘平还没当官的时候帮助过他,后来两人都当上了官,两人也是知己好友,可是刘平不喜结党营私那一派,为了避嫌,便渐渐的和林鉴河疏离了。
所以夏侯蕴的原身和刘荟是认识的,但估计两个人不对付,互相看不上对方。
夏侯蕴打马虎眼道:“啊,上次生病发烧,现在失忆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可能性格也变了吧。”
刘荟缓慢的把簪子插回了头上,也没怎么在意,“好吧,我就说你怎么假装不认识,还让我帮你去挑衣服。”夏侯蕴咽了口水,才缓慢道:“你不觉得刘大人贪污的事情很奇怪吗?”
“奇怪吗?”刘荟冷笑道,“他自视清高,生怕和别人接触就玷污了自己的名声!家徒四壁了,还要拿钱接济别人,我母亲生病了,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她越说越激动:“我求他去和别人借一下,至少先让母亲治病,你可知他和我说什么?”
夏侯蕴呆呆的摇了摇。
“他说,生死有命,好一个生死有命!最后母亲死了,连买棺材入土的钱都没有,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把母亲葬了。后来他贪污被抓。你说他可笑不可笑,要了一辈子的名声,最后还不是声名狼藉,遭人唾弃。”
夏侯蕴还想再说什么,还没开口,就看见林鉴河端着两盘糕点缓步走了进来,“荟儿,我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她的女儿我不可能不会管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说完就把糕点放在了桌上,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毕竟一个男子,家里没有女主人,最后还是放弃,留她们在屋中,自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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