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绵傅靳年的其他类型小说《黑卡掏早了!捡的残疾老公是首富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宝珠陛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傅靳年也转头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男人身着灰黑色裁剪整齐的西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看着二十八九的样子,脸上透着一股子俊美和邪气,深黑色的瞳孔在餐厅的氛围灯下更显得魅惑众生。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精瘦的健硕躯干,腿上盖着一条黑白条纹格子的软被,遮住了男人的长腿。目测身高有一米九。只是可惜了,是个双腿残疾的废人。楚绵在看他,他也在看楚绵。小姑娘生得容貌艳丽,身材曼妙纤细,有些偏瘦,那双杏眼带着打量地扫过他的全身,最后落定在他的腿上。眼里一闪而过的惋惜,和他见过的所有惋惜目光都不同,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但总之,是善意的。“喂喂喂!妹妹,你别被他的脸给迷住了啊!你想想,要是以后和他一起生活,只有你哭的!...
《黑卡掏早了!捡的残疾老公是首富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楚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傅靳年也转头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身着灰黑色裁剪整齐的西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看着二十八九的样子,脸上透着一股子俊美和邪气,深黑色的瞳孔在餐厅的氛围灯下更显得魅惑众生。
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精瘦的健硕躯干,腿上盖着一条黑白条纹格子的软被,遮住了男人的长腿。
目测身高有一米九。
只是可惜了,是个双腿残疾的废人。
楚绵在看他,他也在看楚绵。
小姑娘生得容貌艳丽,身材曼妙纤细,有些偏瘦,那双杏眼带着打量地扫过他的全身,最后落定在他的腿上。
眼里一闪而过的惋惜,和他见过的所有惋惜目光都不同,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但总之,是善意的。
“喂喂喂!
妹妹,你别被他的脸给迷住了啊!
你想想,要是以后和他一起生活,只有你哭的!”
楚羡见妹妹看定神了,心里慌得一批,又暗骂傅靳年这个狐狸精!
楚绵摇头,给了三哥一个放心的眼神。
“去接人。”
傅靳年对身后助理吩咐。
助理赶忙上前去,彬彬有礼地邀请楚绵和楚羡过去。
楚羡双手叉腰,一双眼睛不客气地盯着傅靳年,继而看到妹妹泰然自若的坐在傅靳年对面,他有些慌,但还是那副凶狠表情。
“傅老二,你要说什么?
赶紧说吧!
我还要带妹妹回家呢,她四个哥哥还在家里面等她!”
“楚三少,这不是刚坐下么?
您也太着急了吧!”
助理周勤有些不满。
他二爷哪儿受过这种态度?
傅靳年右手捏着左手手腕处的佛串,微笑着对周勤说:“来者是客,还没问三少和楚小姐,吃点什么?”
听他提到自己,楚绵才把眼神从傅靳年腿上移开,看了眼面前全是英文的菜单,她秀眉微皱。
只是还没说话,楚羡就大咧咧开口:“也不看看几点了,吃午饭还是晚饭?
咱们不吃!”
他们吃完饭过来的,这都下午两点多了。
吃个屁。
“三哥,我想喝果汁。”
楚绵睁大眼睛看着楚羡。
楚羡一顿,立马凑过去笑着问:“妹妹想喝什么果汁鸭?
哥哥看看嗷,”他翻开菜单,“有青苹果汁、西瓜汁、芒果汁、水蜜桃汁、葡萄汁......葡萄汁吧。”
“好嘞!
服务员......三哥,要不你和这位先生去前面点吧?
我想喝鲜榨的。”
楚羡有些不解,这种高档餐厅,肯定都是鲜榨的啊。
可能是妹妹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不清楚。
他立马张罗着给楚绵要葡萄汁,周勤跟了过去。
傅靳年看着楚绵支走楚羡,未发一言,心里对楚绵有些好奇了。
“先生大名?”
她还不知道这个未婚夫叫什么名字呢,只知道姓傅,倒是有些巧合了,傅家上午才派人去谢家谈亲呢。
只是她看着对面的男人,觉得有点眼熟,貌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姓傅,叫靳年,家中排行老二。”
“哦,傅先生你好,我叫楚绵。”
“我知道。”
傅靳年也是两个小时前才知道和他定亲二十四年的未婚妻,叫楚绵。
“嗯,”楚绵还是忍不住想看他的腿,但觉得有些不礼貌,想了想还是先说退婚的事,“傅先生,我流落在外多年,小时候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我不想早婚,刚好你也想退婚,那我们就退了吧?”
傅靳年捏佛珠的手霎时顿住,收了力,黑眸定格在楚绵漂亮的脸蛋上,没什么情绪地说:“好,霸占楚小姐婚约多年,如今退婚,该给楚小姐赔偿......什么狗屁赔偿?!”
楚羡端着两杯葡萄汁过来,面色难看:“谁要你的赔偿了?
是我妹妹不要你!”
“妹妹,鲜榨的葡萄汁,我盯着他们榨的。”
楚羡转头又宝贝似的送上葡萄汁,还给楚绵插上吸管送到嘴边。
楚绵微笑着道谢,咬住吸管开始嘬。
对面傅靳年看着她粉嫩的小嘴咬吸管,用力往嘴里吸的时候,水嫩的嘴巴嘟起,他侧过头说:“楚三少说的没错,我一个双腿残疾的废人,实在配不上楚家千金......退婚是退婚,是你我二人没有感情,不是因为你的身体缺陷。”
楚绵喝够了,放下葡萄汁,又扫一眼傅靳年的腿,坚定道:“况且,你的腿,我能治。”
“真的吗?”
周勤一脸错愕。
继而又看向身侧坐着的老板。
傅靳年神色未变,“楚小姐,我这腿有不少医生都说过能治,最终还是没能让我站起来,如果楚小姐是出于退婚愧疚,大可不必......谁对你愧疚了?”
楚羡冷哼。
楚绵则是摇头:“我说了我能治,就一定能治。”
“那些医生说,只有那个神秘的医学国手才有可能治好我们二爷的腿,他名声显赫,不少人找他治病,我们拍了几年都排不上号,二爷的腿才耽搁至今,楚小姐又不是......周勤。”
傅靳年低声制止。
周勤摸了摸鼻子,他说的也没错啊......楚绵又不是那位传闻中的医学国手,怎么治?
说大话也不用拿二爷的腿来说。
排了几年?
楚绵垂下眸子,她怎么从未接到治腿的排号?
“医学国手怎么了?
我妹妹可是圣都医院那几个老头都要点头哈腰恭维的人!
她可厉害呢!
是医生!”
楚羡见不得这个助理说他妹妹不如医学国手。
“我能看看么?”
楚绵示意傅靳年腿上那条薄被。
“可以。”
傅靳年将薄被收起,递给一旁的周勤。
楚绵起身,走到傅靳年面前蹲下身,双目专注地盯着他的腿,傅靳年垂眸看着楚绵那张白皙的小脸儿离他膝盖只有几公分,呼吸停滞,神色紧绷,捏着佛珠的手都有些发白。
隔着西裤根本看不出什么,楚绵对这两条残腿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好奇心,直接上手一把抓住傅靳年的小腿肚。
“你!”
周勤震惊的睁大眼,想要上前推开楚绵,却被傅靳年伸手拦下。
傅靳年何尝不是同样惊讶?
他拧眉,看着楚绵双手抓着他左小腿捏了捏,又抓住右小腿捏了捏,神情专注,上一秒还眉头紧蹙,下一秒又双眼放光,周围的一切都不在她的关注范围。
看楚绵捏了这几下,他却毫无感觉,双腿麻木。
“没感觉吗?”
楚绵忽然抬头,小脸儿就在他膝盖中间,双目亮晶晶地看着他。
求知的眼神,像一江清水从他心头流过。
他点头。
楚绵虽一早做好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数字愣了一下。
虽然她自己的资产也远远大于这个数了。
但是对比要从家庭对比。
她在谢家生活十几年,五万块他们都不愿给,亲生家庭一出手就是五个亿,这也太壕了!
楚绵把购物卡重新塞回楚羡手里。
“他们不要就不要吧,刚好从此一刀两断。”
谢家已经消耗掉她最后一丝感情,往后她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楚羡皱着眉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我不能让你白受他们欺负!
谢家人在哪儿,我非找他们好好谈谈不可!”
他家好不容易把妹妹找回来,他这个三哥必须给她撑腰,替她出了这口气!
楚绵按住快要窜出去的楚羡:“算了吧。”
见妹妹态度坚决,楚羡只能作罢,将购物卡一掰两瓣轻飘飘扔在地上。
不识好歹的东西,他非得在别的地方替妹妹找回场子不可!
不把谢家挤兑得连裤衩都穿不起,他就不姓楚!
看着楚羡的动作,楚绵表情微微波动,第一次感觉心头有些暖意。
但又回想到谢家的种种利用,她深吸一口气,把这种感动压了下去。
楚羡其实也怕吓到刚见面的妹妹,反复在心里念叨平心静气,换了个笑脸开口。
“妹妹,咱们上飞机吧,爸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团聚。”
楚绵点头同意,跟在楚羡身后一起出了别墅大门。
虽然表情不变,但第一次对这个所谓的“回家”有了期待。
不多时,骚包粉直升机缓缓升空。
几个保安仰头目送,无不汗流浃背。
谢家的事他们多少听说过一些,仗着过去有点小钱,这些年没少欺负这个养女。
现在风水轮流转。
谢家,该倒大霉了。
直升机消失在云层,保安们刚回神。
下一秒120救护车呼啸而过,火速冲到谢家。
谢志行被台上担架,他脑袋上破了个大洞,半身染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许芸跟谢安月跟在后头,哭天抢地地上了救护车。
车上,医生快速诊断,给谢志行戴上氧气罩,做紧急处理。
“病人脑部受伤严重,神经细胞破损,情况比较棘手,这方面的手术目前只有外聘专家能做。”
“那你们就快把人请过来啊!”
许芸情绪失控,死死抓住医生。
医生面露难色:“但她刚结束手术,很难再请动了。”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
说吧,多少我们谢家都出得起!”
许芸疯狂砸钱,叫价一路飙升到一千万,都快要把流动资金掏空了,医生才勉强点头。
转过身,他掏出手机给那位医学大佬发了一条短信。
“大佬,院里来了个急诊,您能麻烦给看一下吗?”
另一边,飞机上,楚绵收到短信。
她眉头紧皱,目光停留在急诊两个字上。
思忖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楚羡。
“对不起,医院有急事找我,我们可以现在去一下吗?”
楚羡一愣,没想到他妹妹会和医院扯上关系。
可楚绵看着还年轻,不会是被无良小诊所坑了吧?
“什么医院?”
“圣都医院。”
楚羡眼睛一亮,嚯,全城条件最好的的医院!
“行,正好三姨也在里面养伤,那儿有咱家专门的停机坪,我们马上就能到。”
听楚羡这么说,楚绵心里略微惊讶。
楚羡边调整航线,边好奇问道:“妹妹,你怎么会在医院工作?”
根据家里了解到的资料,妹妹明明不是学医的。
楚绵顿了一瞬,此事说来话长,只能笑笑:“偶尔兼职。”
其实在医院工作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她欠医院一个人情,所以每个月会过来主刀三次手术。
但也仅此而已。
谢家向来不关心她的行踪,只以为她在普通医院做护士。
现在,医院要用掉本月最后的指标了。
也不知道这个幸运儿到底是谁。
骚包粉直升机加速行驶,十分钟后便稳稳落到圣都医院停机坪。
院长一早站在门口迎接,见楚家三少爷跟本院外聘大佬一起下来,差点惊掉了眼镜。
楚家三少爷有女朋友了?
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自家外聘大佬要和豪门联姻的话,以后怕是更难请了。
院长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笑眯眯恭贺:“哈哈,楚三少跟大佬真是郎才女貌,好事近了的话,千万别忘了请我一杯喜酒。”
楚绵还没来得及开口,楚羡强行打断他的颠话。
“什么喜酒!
这是我们楚家的宝贝千金!”
什么?
大佬居然还有这种身份!
院长愣住,擦了一把额上冷汗,更加战战兢兢。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眼拙,贤兄妹果然同出一脉,都是人中龙凤......”楚羡不耐烦听这些客套话,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安排手术。
他还着急带妹妹回家。
院长不敢耽误,忙把人请了进去。
另一边,120救护车风驰电掣,急吼吼把人送到医院。
谢志行被抬下来时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生命体征检测仪一直报警。
许芸跟谢安月都被吓坏了,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住医生。
“大夫,我老公/我爸爸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神色严肃,眉头紧得能碾死一只蚊子。
“情况不太乐观,我们要先用仪器扫描,确定他脑部的具体出血点。”
说完,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家属承受能力,最终还是慎重开口。
“要做好最难手术的心里准备,但我们的特聘专家在这方面从没失手过。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大夫将谢志行推进电梯间。
移动病床占去大半位置,几个医生上去后,就没有许芸跟谢安月的位置了。
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失魂落魄守在外头,等待另一座电梯。
“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谢安月六神无主,丝毫没有留意胸口的胸针链正散发出诡异光芒。
许芸抹了把眼泪,强自镇定,从怀里掏出张银行卡。
“一会儿见了专家,咱把这个给他,让他好好给你爸开刀,放心,不会有事的。”
六月,阳光明媚。
楚绵从医院下班回家,心里一阵轻快。
谁知刚踏进谢家别墅大门,一个二十四寸行李箱便朝她砸来。
拉锁崩开,衣服散落一地。
身穿制服的管家守在门口,眼神轻蔑。
“既然给脸不要脸,你也该滚出去了!”
“太太说了,你一个农村人,臭水沟里的贱命,就回你的臭水沟里去吧!”
楚绵心头冷笑。
她早知道自己会被赶出去,却没想到谢家甚至都没说一声就把她的东西扔出来。
决绝至此,无非就是她不愿嫁给刘家家主。
可那个男人年近四十,老婆死了三任。
肯定克妻!
楚绵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楚绵心头已冷,低头拾起一地杂乱。
她在谢家生活了十四年,所有东西加起来统共只有一个行李箱。
十四年前谢家丢了女儿,谢母许芸无法再生产,就去孤儿院里领养了她。
楚绵一开始也曾对家庭抱有期待,结果被领养的一个月后,丢失多年的真千金谢安月就被找回来了。
许芸想赶走楚绵,却怕被传闲话,才捏着鼻子继续把楚绵养了下去。
和娇生惯养的谢安月不同,许芸只把她当成为自己争脸面的工具人。
每日非打即骂不说,为了让她保持身材,甚至从来不给饱饭。
成年之后,谢家更是连装都不装了,一心想把她嫁出去,从而成为资产过亿的真豪门。
后来楚绵强烈拒绝,谢家一气之下要把她赶回亲生父母那里。
楚绵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还在,似乎一直生活在山区,甚至还有五个种地的哥哥。
楚绵其实很想感受真正的亲情,谁知最后几天了,谢家连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如今她收拾好行李,皱起眉头。
来回翻找几遍,都没找到最重要的那块胸针。
行李箱中没有,那就肯定还在谢家。
楚绵想进门取,却被管家拦住。
“别给脸不要脸,抓紧滚出去!
别再扒着我们谢家!”
楚绵冷冷瞟了管家一眼。
在谢家这么多年,他没少指示自己做家务活。
现在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你要么现在让开,要么我就报警!
一旦闹大,你看许芸骂不骂你。”
谢家最要脸面,哪肯让自己成为别墅区的笑料。
管家被她说得吓住,不敢再拦。
楚绵越过管家,推开别墅大门,正好撞见谢志行一家三口在大厅会客。
谢志行一身高定西装,许芸穿着黛蓝色旗袍,保养得当的脸上只眼尾有略微细纹。
谢安月就更是隆重了,限量款小香风套裙,漂亮的脸蛋堆着甜腻的笑容。
看清对面坐着的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楚绵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赶走了。
傅家家主——傅行。
如果是谢家是千万家产的末流豪门,那么傅家便是资产千亿的顶级巨鳄。
犹记早年许芸和她炫耀过,说谢家跟傅家有婚约。
后来谢安月果然就和傅家小少爷傅蕴开始接触,在许芸的大力帮助下,如今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看来今天就是所谓的见家长了。
看着谢家一家三口端庄优雅的模样,楚绵就觉得好笑。
呵,就是这样的优质豪门,偏偏让她去嫁给四十岁满腹便便的死老头。
楚绵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上楼。
乍见楚绵,谢家三口一时僵住,暗骂管家不中用,连个大门都看不住。
但楚绵一不吭声,谢志行更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被人挑衅,十分丢脸。
厉声训斥楚绵:“谢家好歹养了你十几年,进门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的家教都去哪儿了?!”
傅行挑了挑眉:“所以这位小姐是......”许芸生怕傅行看中了楚绵,抚着胸口装出一副伤心样。
“这就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养女。”
“我们好吃好喝养着她,她反倒把我们当仇人。”
“一连半个月夜不归宿,连声招呼都不跟家里打,我们不知道有多担心她......”顿了顿,她拉起一旁谢安月的手,脸上露出笑容:“不像月月,每天都乖乖待在家里陪我们,插花,煮咖啡,烹饪,样样拿手。”
“唉,人家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不是亲生的孩子养不熟,我原来是不信这些的,可现在......”说着,许芸假惺惺用手帕擦泪,装出一副被伤透心的破碎母亲样。
实则将两人做对比,把楚绵贬低到尘埃里。
可谓是偏心十足。
楚绵怎会任由自己被抹黑,讥诮一笑,定定看向许芸。
“我不肯回家?
一顿饭不做你就对我非打即骂,说我夜不归宿,天天泡酒吧的却另有其人。”
许芸有些心虚,眼神飘忽,生怕楚绵真的闹起来让傅行看笑话。
要是坏了傅家家主对她宝贝女儿的印象,十个楚绵都赔不起!
见母亲吃瘪,谢安月眼眶顿时就红了。
“妈妈,你别生姐姐的气,姐姐,妈妈也很不容易了,其实都是我的不好,当年我不该被找回来的,抢了妈妈对你的爱,姐姐你怪我就行。”
一看女儿流泪,许芸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
“好月月,这不是你的错,你才是妈妈的乖女儿......”楚绵冷眼看着母女俩演戏,心里觉得好笑。
这出戏演了十四年了,她都看烦了。
是是是,她们都没错,错的是她!
她的错就是当年不该被谢家选走,背了这么多年的情!
好在这些年她一直偷偷勤工俭学,把这些年谢家花在自己身上的钱悉数奉还。
自己已经不欠谢家的了。
如今许芸和谢安月母女情深了一会,唯独不见傅行表态,气氛有些尴尬。
谢安月只好擦擦眼泪,该换茶言茶语:“姐姐,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感情的事没法强求,蕴哥哥他不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他喜欢的是你,我会祝福你们俩的。”
一边说着,谢安月状似无意的露出手上的订婚戒指。
她样貌,学业样样不如楚绵,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她比楚绵会讨男人喜欢就够了。
楚绵没眼再看,她厌蠢症都快犯了。
“你喜欢傅蕴你就好好扒着他,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白给我我都不稀罕!”
事已至此,就算对面是傅蕴他爸,楚绵也不客气了。
骂完不管众人脸色,她抬步要走。
转身间,却见那块胸针就别在谢安月的胸口。
日影下,胸针上的细钻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其实比起谢安月的无数施华洛世奇,这个胸针根本不是什么好货。
但谢安月就是爱抢楚绵的东西。
从小如此,如今还不忘再抢最后一次。
楚绵冷笑一声,终于开口:“谢家倒是有家教,教出的宝贝女儿手却不干净,赶走我的时候还少了块胸针,这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谢安月的胸口。
谢安月心说不妙,她原本是去楚绵屋里搞破坏,但看这个胸针实在太漂亮,不想让楚绵带走,就没忍住拿走了。
平时爸妈会站在她这边,这小贱人自然奈何不了她。
可今天偏偏傅家家主也在这里!
这个贱人,果然是想坏她的婚事!
见傅行也在看着她,谢安月立刻红了眼眶,开始茶香四溢。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亲姐姐,亲姐妹之间哪有这么斤斤计较的?”
许芸也忙帮亲女儿说话:“不就是一块胸针,多大点事儿!
农村出身的就是小家子气!”
顿了顿,看楚绵寸步不让,许芸从包里掏出个信封甩给楚绵。
“既然月月喜欢,我花五万跟你买下。”
楚绵继续捏着傅靳年的左腿,秀眉微拧,微凉的指尖隔着西裤布料,仔细感受着肌肉的变化。
奇怪。
很奇怪。
明明能感受到他肌肉有变化,却没有感觉?
楚绵抬头,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傅靳年,然后捏他的腿,他依然没有反应。
这是她接到的最为奇怪的一个病例了。
而傅靳年,则是面无表情,和楚绵对望。
楚羡就站在一旁,看着妹妹纤细白嫩的手在傅狗腿上捏捏按按,表情从最开始的不屑逐渐转化为不解,再看到傅狗那双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家妹妹时,他怒了。
“喂!
傅老二你什么眼神?!”
他一个箭步上去,将妹妹一把拉到身后,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傅靳年。
这傅狗!
刚才那眼神分明是不对劲!
都是男人,他还不知道傅狗刚才在想什么?!
“三哥?”
楚绵有些怔愣,她还在想傅靳年的腿呢,还没摸出个结果来,就被三哥打断了。
傅靳年回神,一头雾水地看着楚羡:“楚三少,有什么问题吗?”
他又看着楚绵:“楚小姐只是在帮我看腿。”
“你!”
竟然装无辜!
楚羡脸都黑了,“看腿是吧?
我妹妹可是圣都医院的主刀医生,你要我妹妹给你看腿,掏钱!”
想白嫖?
门儿都没有!
“好。”
傅靳年二话不说,直接吩咐周勤:“把准备的东西拿给楚三少和楚小姐看看。”
闻言,周勤一脸错愕,下意识攥紧了怀里抱着的一个文件夹:“是中午准备的那些吗?”
“嗯。”
周勤更不解了。
这些不是给楚小姐退婚的补偿么?
他不敢怠慢,连忙把文件夹里的几页纸抽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定上面没有关于退婚的字样,才递给楚绵。
楚绵接过认真看,眼神从最初的好奇,渐渐变得惊讶。
五千万、京城市区一套千平大别墅、京城市中心五星酒店、锦海市海景房两套、价值千万的豪车十辆、各大品牌无限购物卡......傅靳年将格子被盖在腿上,过分黑的眸子细细打量楚绵,视线落在她身材曲线上停顿两秒,又移开。
“三哥,你看。”
楚绵看完,递给楚羡。
楚羡只是扫了一眼,根本没在意傅靳年给的报酬有多高,“妹妹,你可别被他这点破烂打动,他......”‘如果感到快乐我会陪你去远航~阿猫阿狗海绵宝宝全部都带上~’欢快洒脱的手机铃声响起,楚绵和傅靳年同时看向楚羡的裤兜,楚绵嘴角抽了抽。
这手机铃声......楚羡掏出手机看了眼,“妹妹,三哥去旁边接个电话,你别乱跑哈,就在这儿坐着。”
说完就转身,忽然想到什么,又扭头阴恻恻的瞪了傅靳年,才走到不远处去接,眼睛还死死盯着这边。
楚绵微微笑着将手中几页纸还给周勤。
周勤询问的眼神看向傅靳年。
他颔首,“先帮楚小姐拿着吧。”
周勤这才接过。
楚绵也不在意,看三哥打电话那架势,应该还有会儿才回来,她索性掏出手机坐在傅靳年的对面,圆润白嫩的指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一排音乐符号在手机屏幕上跳动。
她边写曲谱,边拿起桌上的葡萄汁喝着,丝毫没注意到对面傅靳年的眼神。
周勤站在一旁,拧眉看着自家老板盯女孩儿的那双黑眸,一时间搞不清楚老板到底要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来找楚小姐退亲的么?
怎么把事先准备好的退亲补偿都当作治腿酬劳送给人家了?
现在,这么直勾勾盯着人家又是什么意思?
“好喝吗?”
傅靳年忽地开口询问。
楚绵听到声音,这才抬头看过来,一双晶亮的杏眼略带疑惑看着傅靳年。
男人勾唇又问:“葡萄汁,好喝吗?”
“好喝。”
楚绵点头,随口应付了句。
“周勤,把这家餐厅的转让协议准备一下,给楚小姐。”
“啊?
老板......”周勤想堵住老板的嘴!
别送了别送了,已经够多了!
楚绵也是一脸疑惑,“傅先生这是何意?”
傅靳年没有搭理周勤,只是温和地笑着看楚绵,淡声道:“这些本身就是给你的聘礼,早晚都要给的。”
啊?
周勤震惊了。
这下倒是楚绵搞不懂傅靳年的意思了,刚才他们说退婚,傅靳年不是直接同意了吗?
还要给退婚补偿来着?
她把曲谱保存后,放下手机,表情严肃地看着傅靳年,“傅先生,我们今天不是来谈退婚的吗?
聘礼又是从何而来?”
“退婚?”
傅靳年将佛串套在左手手腕,一副‘我不知道还有这事’的反应,“原来楚小姐今天是来和我退婚的,我还以为......以为楚小姐是想着我与你订婚二十四年,从未见面,今日是专程来看我的。”
周勤:老板你别装!
“傅先生......楚小姐,我洁身自好等你二十四年,你见面就与我谈退婚之事,实在让人寒心。”
楚绵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这男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怎么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可三哥明明说,他今天是来谈退婚的呀!
刚才也欣然同意了的。
“这婚,我不退。”
一语如惊雷。
最震惊的莫过于周勤,他觉得老板今天像是被人夺舍了。
面对傅靳年那双柔和的眼睛,楚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拒绝这门婚事,还有傅靳年说的,洁身自好等她二十四年?
怎么有点奇怪呢。
桌上忽然安静下来,有尴尬的气氛在中间涌动。
“妹妹。”
三哥楚羡打完电话,表情略显严肃,走到楚绵身边,刚开口准备说什么,目光飘到傅靳年身上。
傅靳年侧头看向别处,楚羡冷哼一声,弯腰在楚绵耳边低语:“谢家那个女的找到咱家来闹,咱们先回去?”
“好。”
“要走了吗?”
兄妹二人好像才想起傅靳年还在,楚绵点头,“嗯,我们要先回家了,傅先生下次再见。”
“不用下次见,按理来说,我也该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你!”
楚羡激动地指着傅靳年,“你跟着我们去?”
许芸言语尖酸,一双三角眼里满是鄙夷。
听说楚绵的亲生父母家在农村,土里刨食,顶上还有五个哥哥打光棍。
这种家庭一穷二白,五万块都够买他们命了!
认亲时对方压根没露面,只打了个电话过来。
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估计是在山区信号不好,最后只知道个时间。
那也够了。
把楚绵赶出去的事情,他们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
楚绵冷冷看着硬塞进手里的信封,半天没有言语。
见母亲向着自己,谢安月得意一笑,又开始她的茶言差语。
“姐姐,这钱你安心拿着,反正你已经花了我们谢家那么多钱,也不在乎这点。”
“我听说你亲生父母家条件艰苦,他们万一想把你卖了换彩礼,你也好拿这五万块顶一下。”
说着,仿佛已经瞧见楚绵被家人卖出去的模样。
此时此刻,客厅里的谢家三口,连带追进门的管家、佣人们都鄙夷地看着楚绵。
想看她破防崩溃,感恩戴德收下这五万块钱麻利滚蛋。
楚绵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原本发凉的心彻底死去。
十四年的讨好、被欺压、忍辱负重,换来的却是冰冷的五万块钱。
若是此前她还会自我安慰,好歹还愿意给钱。
但现在,她已经不稀罕了!
楚绵拿起信封撕开封条,当着谢家人的面,将五万块钱朝天上利落一扬!
红色票子纷纷落下,别墅大厅满地都是。
而在纷纷扬扬的钞票之下,是楚绵冷淡而决绝的脸。
“我花谢家的钱已经尽数还给你们,往后我跟谢家再无关系!”
“这五万块我不稀罕,胸针你们自己留着吧!”
说完,踩在崭新的红票上,不带一丝留恋,扭头就走。
剩下谢家人愣在原地,半晌才觉出打脸丢人。
“呸!
一个穷酸下贱胚子!
不识好歹!”
谢志行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许芸按了一下他的手肘,示意贵客还在,让他注意言辞。
为缓解尴尬气氛,谢志行转头让佣人泡了新得的极品普洱。
谢安月接过茶壶给傅行倒茶,一边温声软语。
“姐姐不懂事,体谅不了爸妈的心情,傅叔叔你别介意。
但爸妈从小教我知道感恩,我婚后一定会好好孝顺长辈的。”
谢家父母也赶紧跟着巴结:“对,我家月月最是乖巧懂事,跟傅小公子简直就是绝配。”
傅行看够了好戏,直接站起身。
“够了,结亲的事就停在这里吧。”
他原以为谢家只是能力不足,不成想竟如此粗鄙浅薄。
他们傅家不跟蠢货结亲。
期望落空,谢家三口瞬间石化。
谢安月难以置信:“傅叔叔,我跟蕴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求你别拆散我们!”
傅行抬眸冷笑:“豪门联姻,最不重要的就是感情。”
说完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不愿再多给谢家。
谢家根本不敢拦,谢志行眼睁睁看着傅行离开,难以置信。
谢安月仿佛被抽走全身力气,跌坐在沙发上,恨得咬牙切齿。
“都怪楚绵那个小贱人!”
她的豪门梦!
她的傅家主母位置!
许芸到底更见多识广,如今攥紧女儿的手:“月月别担心,只要你拿捏了傅小公子,哄他跟你一条心......”顿了顿,她咬咬牙:“大不了,大不了还可以怀他的孩子!”
反正这个傅家,他们一定要攀上!
另一边,楚绵拉着行李箱缓步走出别墅区。
别墅区不好打车,她得靠自己慢慢走出去。
回想起那枚胸针,她心头冷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谢家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谢安月骂得对,那枚胸针的确不是什么宝贝。
她之所以一定要取回来,是因为那胸针早就被人下过霉咒,谁拿到谁倒霉。
胸针会吸引人主动佩戴,从而吸食对方气运,短期内会霉运缠身,诸事不顺。
谢家说到底也是三个普通人,楚绵本想将其拿回来,早日处理,省得他再祸害人。
没想到谢家不识好歹,非要将其留下。
为此,还大言不惭给出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真当她稀罕么?
楚绵看了眼手机上的无数个零,眼底清冷。
这十四年,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谢家应该也死都没有想到,他们做梦都想要的过亿资产,楚绵早早就已经赚到了。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放下前尘过往,开启新的生活。
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接通,是她在身在农村的家人打来的。
“妹妹,我是你三哥楚羡,你在哪儿呢?
发个定位给我,我这就去接你!”
意外的,听筒里的男声清朗低沉,普通话咬字清晰,一点都不土。
“好的。”
楚绵对有个哥哥还不太适应,没开口叫,但还是发了定位过去,心里突然有点好奇。
他们怎么还能过来接她?
开拖拉机?
还是打车?
对面接到定位,爽朗一笑:“好,你在别墅门口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楚绵一头雾水。
马上就到?
别墅区和市区离得有点远,出租车也能这么快的吗?
这跟谢家所说的不一样啊。
其实农不农村的,楚绵一点也不介意。
楚绵挂断电话,拎着行李箱继续往别墅区外走。
她有钱,只要家人不极品,她都愿意帮上一把。
但是对于更多的亲情,经历了谢家之后,她也没有过多的渴望了。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
黑色劳斯莱斯缓缓行驶过来,车窗打开,露出傅行那张儒雅沉稳的脸。
“楚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比起谢家那个蠢货,反倒是眼前这个假千金更合他的胃口。
做事利落,行动果决。
虽然达不到入傅家门的标准,但他可以给她个职务,不想眼睁睁看着人才被赶去大山。
傅行的好意楚绵看出来了,虽然有点惊讶,但并不需要。
刚要拒绝,就听见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一架亮粉色直升机从天而降,在半空中缓缓减速,以极高的难度悬停在了别墅区的上空。
傅行和楚绵都眯着眼抬起头,只见身穿朋克服的青年将头探出机窗。
“喂,那个老头!
你离我妹远点!”
“你们这是污蔑,是诽谤!”
“我要告你们赔偿我老公名誉损失费,别以为我谢家好欺负!”
许芸喇叭一样的嗓音尖锐刺耳。
不仅引起了等候区一众权贵的目光,更在他们心中替谢家加了几分厌恶。
能来到这一层就诊的病人非富即贵,谢家还真就排不上号。
谢安月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不少出现在电视,网络等媒体上的熟悉面孔。
“妈,别说了。”
谢安月急得扯了扯许芸的衣袖,低声劝阻。
“你别拉我!
这事儿没完,楚绵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一千万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许芸听闻手术成功,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自己为了救谢志行几乎动用了全部的流动资金。
本就有些后悔后怕,更没想到楚绵竟然就是主刀医生,这钱就不愿意往外掏了。
“许女士!
注意你的言辞!”
一向慈爱的院长厉声喝道,“啪”的一声将病历本拍在许芸面前。
散开的页面一堆看不懂的学术用语和数据。
最下面用黑色加粗小号字标注:病人患有疱疹,术后切勿暴露病患信息。
许芸看着那行字,登时如坠冰窟,气势也没了大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谢志行到底是男人,应酬场合难免接触不三不四的。
还好疱疹虽脏,但不是不能治。
都怪楚绵这个贱骨头,肯定是她心中有怨,才诅咒谢家。
害得谢志行遭遇意外,手术不顺利,又得了疱疹。
楚羡看着母女俩丧家犬似的杵在那,目光含恨盯着自己妹妹。
似乎有机会就要扑上来撕碎一般。
不由得厌恶更甚,挡在楚绵身前,气势压人。
楚绵从未受过被保护的滋味,心中一暖。
她拉拉楚羡的手指,示意他往后退。
“哥,你离他们远点,万一她俩也有病呢。”
谢安月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泫然欲泣。
抬头却见面前众人看她们母女二人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楚羡一听那轻软勾人的语调喊自己哥,心瞬间如春风化雨一般滋润,恨不得马上把香香软软的妹妹包起来带上飞机,“嗖——”一下飞回家给兄弟们看看。
他们,终于!
也有妹妹了!
“你个贱人!
你才有病!”
许芸才平静下来的火被楚绵轻描淡写的态度又激怒了,指着鼻子就要上来打,被院长眼神示意上来的实习生拦住了。
“楚小姐,不好意思,病人家属情绪激动......”院长艰难开口,经过这一出闹剧,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找借口请楚绵留下来。
更何况身旁还有个不怒自威的楚羡。
正当他满心都在即将失去大佬的遗憾惋惜中时,却听楚绵开口,声音虽然冷但却依旧情绪平和:“没关系院长,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以后,谢家的病人我不接。”
“是是是,楚小姐宽宏大量。”
院长擦了擦汗,对此结果既意外又欣喜。
谢家本就是新贵,不过太过急躁招摇,一心想着攀高枝儿,估摸着也走不长远。
只要留下楚绵这个圣手,什么都好说。
楚羡见事情尘埃落定,决定带着妹妹马不停蹄早点回家。
“对了,院长,麻烦安排安保人员,一会儿押送谢家母女去检查。”
楚绵转身跟着哥哥离开,突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院长虽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决定叫人来照办。
“楚绵你个贱人!
谢家供你吃喝,养到这么大,竟然养出个狼心狗肺的贱骨头!
你不得好死!”
许芸和谢安月被包裹严实的安保人员架去检测。
走廊里满是许芸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夹杂着谢安月细碎的嘤咛。
惹得人心烦意乱。
“哥,没事的,他们家人就是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不值当生气,别脏了你的手。”
楚绵明显感觉身边的男人怒火中烧又强压愤恨,抬手拍了拍后背替他顺气宽慰,同时在后心穴位悄无声息加了几分气力疏通。
毕竟气郁结于心,不好。
楚羡被柔若无骨的小手拍了两下,只觉得一口浊气都舒了出去,神清气爽。
“好的妹妹,不理他们,咱们回家。”
楚羡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下定决心。
他们失去妹妹这么多年,她遭受的苦和罪,自己要一笔一笔好好算账!
两人坐上了飞机,按理来讲应该叙叙旧。
但关于十岁前的记忆,楚绵大多不记得了。
楚羡也不愿意提,所以两人其实没有什么旧可叙。
更多是楚羡对着楚绵说家里现在的情况宽慰。
看着这个大男孩唠唠叨叨的模样,楚绵心中对家人这个概念渐渐明晰。
同时也更加好奇。
飞机快到之时,楚绵手机响了。
接起一听,是院长打来的电话。
关于许芸和谢安月的检查结果。
楚绵侧目,看见楚羡微微侧身又装作毫不关心的模样暗自好笑,开了公放。
院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几分舒心畅快。
“楚小姐,感谢您的提醒,许芸确实也有疱疹,不确定是携带者还是感染者,谢安月目前结果阴性。”
楚绵并不意外,谢安月作为谢家向上攀附的工具,目前自然算得上是“洁身自好”。
不过......没想到谢家老两口还是旗鼓相当的选手。
“好的院长伯伯,辛苦您把谢志行和许芸的诊断结果发我一下,谢谢。”
楚绵挂断电话,手机通讯软件传来讯息提示。
楚羡不能理解妹妹此举何为?
但他知道楚绵不是优柔寡断的,自然不会留恋谢家那么多年虚假的情谊。
“三哥,咱们现在回家吗?”
三哥!!!
楚羡听到这声三哥,帅气脸庞上竟慢慢浮现一抹红晕。
他愣着回:“嗯哼,是...是啊!”
这么大一个漂亮乖巧的妹妹就在他身边,还甜滋滋的喊‘三哥’,他激动地心都要跳出来。
嘿嘿!
回去要让老大老二,老四老五都知道,他是第一个听到妹妹喊哥哥的捏~“咱们家是在哪儿?”
居然要用飞机来接。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楚羡眼里闪过狡黠,随即说:“妹妹啊,其实三哥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怕你生气。”
“什么?”
楚绵好奇转头。
名媛淑女,嘴里怎么会说出‘猪’、‘蠢货’这类词来?
“你快把戒指还给我!
这地方我是一次都不想再来!”
“什么破戒指?”
楚羡听了那么久,早都忍不住想冲上去撕烂这个谢安月的嘴了,还名媛淑女?
“我女儿稀罕你那戒指?
别到这儿来栽赃嫁祸了!”
林悦如从屋内走出来,直接走到楚绵身前站定,楚羡也站在楚绵身前,形成一堵人墙,把楚绵保护在中间。
楚绵呆滞了一秒,看着面前一高一矮的肩膀,心里有暖意流过。
“就是她走的时候偷了蕴哥哥给我的求婚戒指!”
谢安月一口咬定是楚绵拿的。
“你有什么证据?”
楚绵本不想和谢安月纠缠,但看到家人维护在前,她也想为自己争取个清白。
高傲如谢安月,她单手叉腰,即便是林悦如这个年龄比她大一倍的长辈站在身前,她丝毫不见收敛,依旧是那副唯我独尊的姿态,“证据?
我们谢家难道还会污蔑你偷一个戒指不成?
再说了,你本身就记恨蕴哥哥和我订婚,恨我抢了你的豪门阔太梦,动机都有了,还要什么证据?”
“哼!”
楚绵冷哼,“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既然拿不出证据,那就调监控吧。”
听到调监控,谢安月傲然的神色有一瞬慌乱。
不过也是片刻,稍纵即逝。
“调什么监控?”
楚绵歪着头,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怎么?
你不知道你们谢家各个角落都有监控防守么?”
“我、我不知道有这些!”
意识到自己方寸大乱,谢安月沉下脸,“楚绵,我在和你说戒指的事!
你别想转移话题!”
“废话这么多。”
楚羡不想再听下去,他问谢安月:“你那破烂玩意儿值几个钱?”
“破烂?”
谢安月冷笑,上下扫了楚羡一眼,眼里遮掩不住的嫌弃:“你种一辈子的菜也买不起的品牌!
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的戒指,可是蕴哥哥从南非专门给我打造的蓝宝石钻戒!
价值......这个数吧!”
她伸出五只手指,在众人面前得意的晃了晃,“光是戒指上的一颗钻石,都够你们全家一辈子的花销了!”
“啊?
什么戒指价值上兆了?”
楚羡一脸惊讶。
其他人则是满脸疑惑。
黑色SUV车边的周勤听懂了楚羡的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众人才把视线落到这边。
傅靳年慢慢操控轮椅过来,他即便是坐在轮椅上,看向谢安月时,视线也是平视,身上透露出矜贵的气息引得林悦如不由得细细打量。
他淡声问:“五千万?”
谢安月被傅靳年那双平淡无波的黑眸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觉得傅蕴已经很帅了,至少在她认识的男人中,傅蕴是傅家小少爷,跑车豪宅应有尽有,长得也很帅气,每次她和傅蕴一起出行,都会收到各种羡慕的眼神。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傅蕴也不过如此。
而且,傅蕴送她的戒指,只值五百万。
她硬着头皮点头:“是啊,五千万。”
长得帅没用,一个瘸子而已。
还是傅蕴哥哥更深得她心,眼前这个......可惜了。
“狮子大开口。”
楚绵拧眉,显然不相信谢安月的五千万是真的。
“楚绵,你是没见过那么多钱,所以觉得我的戒指值不了那么多钱吧?
小学课文里的那只蛙,说的就是你!”
谢安月冷哼,又把目光落到傅靳年腿上,咋舌又说:“还有,这个男人是谁?
不会是你的姘头吧?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这乡下当个村姑,没想到你脑子倒是挺精明的嘛,知道从外面找男人来帮衬你们家,但是看他那样......一个瘸子而已,我看他那样也不是能拿得出五千万的人啊,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带出去我都嫌丢人呢。”
楚绵脸色沉下去,抡起一巴掌就扇到谢安月脸上。
‘啪’的一声——谢安月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扇偏了头。
早上精心打扮的发型也掉了几缕下来。
傅靳年抿着薄唇,偏头朝楚绵看去,见她面色低冷,眼底火气翻涌,心里莫名地有些愉悦。
“你、你打我?”
谢安月好久才反应过来,倏地抬头直勾勾盯着楚绵,眼底有震惊和愤怒在猛烈燃烧,她尖叫一声后忽然冲过来就要把楚绵的脸撕烂。
楚绵在她的魔爪伸过来时就侧头躲开了,随即一个转身到谢安月身后,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扯——高跟鞋没站稳,谢安月睁大眼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又一个屁股蹲儿坐在泥地里!
“啊!”
谢安月身上的昂贵衣裙都沾上了泥浆,双手也糊满了深褐色的泥巴,高跟鞋一只挂在脚上,一只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狼狈的样子让几人纷纷忍不住低头嘲笑。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泥泞路上缓缓驶来一辆改装过的坦克300。
黑色车身,前面两颗大灯改装成了浅蓝色,周身还挂着各种各样的铁链,白色的小灯包围车身,远远看着就璀璨夺目,无比高调。
见到这车来,谢安月脸色登时变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指着楚绵:“楚绵,蕴哥哥来了,你死定了!”
“二爷,是小少爷的车。”
周勤也注意到了这辆改装特别的坦克,拧眉提醒身边人。
而傅靳年只是淡淡扫了眼,随后目光又落在楚绵身上。
刚才她是因为谢安月言语侮辱他,才动手的?
“什么破地儿!
脏死了!”
傅蕴从车上跳下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楚家地界的厌恶。
他身着昂贵西装一身贵气,单手插兜环顾众人,然后就看到谢安月浑身脏兮兮的,捂着嘴巴小跑到他身边,“安月?
你、你这是怎么了?”
“蕴哥哥!”
谢安月想要靠近傅蕴,却因为身上的污泥止住,她哭着告状:“我来找姐姐要你送我的那个求婚戒指,他们不但不还,姐姐还对我动手!
呜呜呜,他们趁着你不在,就这样欺负我~”
楚绵仰头看着骚包粉定制直升飞机,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直升机线条流畅轻便,安全系数一流,还刻画着极具设计感的图案,楚绵看了看,应该是请法国的艺术家设计的。
这种私人定制据说要几十个亿才能买到。
楚绵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三哥说的接,竟然是这么大的阵仗。
这就是谢家说的乡下人?
住山区?
飞机盘旋半空,将落不落,十足吸睛。
楚羡有意给刚回家的妹妹展示一下财力,让她安心。
谁知骚包的转了几圈之后,脸上的臭屁笑容渐渐僵住。
完犊子,他光想着要给妹妹一个惊喜,忘了普通别墅区可能没有停机坪这回事。
他装逼倒是装爽了,但现在没法落地。
楚羡无奈,只能掏出手机叫保安过来。
“喂!
你们小区停机坪在哪儿?”
保安头一次见这么壕的,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停机坪,对不起......”楚羡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这是什么贫民窟,连个停机坪都没有!”
“妹妹,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我先去找个停机坪,一会儿再来接你哈!”
喊完这一嗓子,楚羡关上窗子。
留下楚绵跟傅行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的骚粉私人订制向东边飞去。
气氛有些微妙。
傅行颇具深意的嘶了一下,一比反而旁边的楚绵更稳重了。
但傅行也淡定不了。
有钱人才懂有钱人,知道养这样一架直升机需要多少钱。
谢家说养女出身农村,这信息偏差也太大了......“楚小姐,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现在的这个假千金,比刚才还要有价值的多。
听到傅行这么说,楚绵如今也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傅家家主。
清冷的目光投来,明明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了,如今傅行在楚绵的目光下却有了被审视的感觉。
三秒过去,楚绵点头,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
整个过程平静和煦,没有一丝跪舔姿态,跟谢安月的恨嫁模样判若两人。
如今傅行心里更有打算。
加完便开走劳斯莱斯,一边却记着一定要下次联系。
楚绵目送离开,回忆起刚才凝眸看到的面相。
眉心发黑,潜在客户。
她和傅家家主还会再见的。
和这边进展顺利的楚绵不同,另一边,直升飞机螺旋桨声音响亮。
整个别墅区的人都趴到窗边看稀罕。
谢家三口排排站,脸贴在玻璃上。
“妈,这是谁家的飞机?
得好几千万吧。”
谢安月一脸羡慕。
刚才傅家家主出门都没这么大阵仗,这么一比,傅家就不够瞧了。
“妈,你去打听打听,我想嫁过去。”
许芸面露难色,傅家都看不上他们,更何况是顶级巨壕。
转而想起楚绵,又开始抱怨。
“都怪那个丧门星,搅黄傅家这么好的亲事!”
谢志行跟着附和:“早知道就不该把她领回家里,穷酸货,只会带衰家里的运气!”
谢安月充当贴心小棉袄,轮番给他们顺气。
“没关系,丧门星已经走了。
爸妈,我们谢家会越来越好的!”
三人挖苦一通还不解气,又找来管家,吩咐他把楚绵彻底赶出别墅区。
“对待乡下的落水狗,可千万别客气!”
谢家把火撒在楚绵身上,你一言我一语,心情好了不少。
说着说着,谢志行想上楼去和傅家再联系联系。
刚踏上楼梯,谢安月的胸针突然一闪。
下一刻,谢志行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来!
十二阶一层层的摔下,一路到底,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许芸尖叫着扶起丈夫,急忙让女儿拨打120急救。
“快快快!
送去医院!”
救护车呼啸着驶进别墅小区时,管家正从小区另一个入口瞧见楚绵。
他整了整脖子上的领带,趾高气昂走过去。
“楚绵啊楚绵,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怎么还赖着不走?!”
“告诉你,这个别墅区你已经高攀不起了!
现在抓紧滚,不然我让保安把你赶走!”
没想到谢家这么阴魂不散。
楚绵淡淡瞟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就见楚羡的身影出现在别墅区外的步行道上。
“妹妹,我可算接到你了!”
他是跑着来的,也不知道把直升机停哪了。
体力倒是还行,大长腿辗转腾挪,倒也没见多么大喘气。
反倒是管家,一听楚羡是楚绵的哥哥,神色越发鄙夷。
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帅是帅,但楚羡穿的随意,朋克开衫牛仔裤,全身上下连个商标都没有。
一看就是从村农大集淘的便宜货,估计加起来都不够一百块。
但楚绵却认出来,他领口有个暗纹小标,对着阳光才能发现。
这是意大利小众品牌,是由千金难求的设计师设计的,一件衣服比这里一套房子还贵。
楚羡从小锦衣玉食,没被鄙视过,脸上还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管家。
“感谢你们照顾我妹妹,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
见面礼?
管家扫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打肿脸撑胖子,农村穷人还弄什么见面礼!
反倒是楚绵垂眸,视线落到信封上。
信封是烫金印花纸,上面还印着个篆体楚字,看起来也是价格不菲。
她这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来头,或者说,她的新家是什么来头?
见妹妹不说话,楚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礼物都拿不下来,就先用这张购物卡顶一下,希望你们不介意。”
购物卡?
管家嗤笑出声。
所谓礼物该不会是破瓜烂菜吧?
是拿不下来,还是拿不出手?
什么破超市的购物卡,也敢拿到他们谢家现眼!
想到这里,管家直接冷脸将信封打在地上。
“你们这种穷人都给我滚出谢家别墅区,别在想着进我们谢家就行,穷酸!”
说完,管家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趾高气昂离开。
旁边几个保安面色诡异,都看傻眼了。
谢家不过是末流豪门,谁给他们的勇气放条疯狗出来咬人?
咬的还是开几十亿私人飞机的巨壕......以后他们得离谢家远点,免得血溅到自己身上。
楚羡先是一愣,随即沉下脸,心疼地看着楚绵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妹妹。
“他们家之前就是这么对你的?”
楚绵倒没生气,一来她已经习惯了,二者,她犯不上跟将死之人较劲。
她弯腰捡起购物卡,问:“里面有多少钱?”
看着妹妹亲自递来的银行卡,楚羡面色稍缓,耸了耸肩:“倒也不算多,区区五个亿,不要就算了。”
“有问题吗?”
楚羡半天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如果说是拜访,他们也不好替爸妈拒绝,而且这是两家人的事,他再怎么不喜欢傅狗,也不能意气用事。
楚绵自然也知道其中关系,戳了戳三哥的肩膀:“三哥,那我们一起走吧?”
“嗯,听妹妹的。”
楚羡白了眼傅靳年,也不管他能不能跟上,抓着楚绵的手就往外走。
周勤也不知道这趟退婚,怎么突然就变成要去楚家拜访未来岳父岳母了?
他赶紧去结账,回来要帮老板推轮椅,却看见老板已经自己操控轮椅到电梯边,身后站着楚绵和楚羡兄妹,那样子是在等他。
周勤:......下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楚氏兄妹是开车过来的,楚羡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辆粉色的剁椒鱼头来,周勤看到楚家兄妹径直上了那车,有些惊讶。
“二爷,我没看到楚家破产的消息啊,查到的资料上说楚家三少楚羡,最注重排场,怎么会开一辆五菱纯电车?”
傅靳年黑眸眯起,搭在轮椅把手上的食指轻敲,那张挟带几分攻击性的俊脸若是不笑,便让人觉得冰冷和锋利。
“妹妹,我不在的时候,那傅靳年跟你说什么了?”
楚羡启动车,偏头问副驾驶上正在研究如何连车载蓝牙的楚绵。
五菱启动后,蓝牙转了一会儿才连接成功。
楚绵随手翻歌单里面喜欢听的歌曲,随意回道:“他说不同意退婚呢。”
“什么?!”
楚羡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整个车身都跟着震了一下,楚绵被吓一跳,愣愣说:“傅先生说不同意退婚,还要给聘礼。”
“这傅狗!”
楚羡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把傅狗提出来暴打,居然不退婚?
难不成,是想霸占他妹妹这辈子?
不行,他得把这件事通知给老大老二老四老五!
一起收拾傅狗!
一辆五菱剁椒鱼头行驶在国道上,后面不快不慢地跟着一辆低调的黑色SUV。
SUV车内,傅靳年坐在后排,腿上那条格子薄被整齐叠放在一旁,手中拿着中午才查到的各项资料,顶端黑体加粗两个大字:楚绵。
有关于楚绵从出生到如今的资料,都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
楚绵十岁和楚家父母走散,之后流转福利院,被同样丢了女儿的谢家夫妇领养,在谢家生活十四年里,她成绩优异考上京城A大,但不知何原因,却选择了锦海市的一所普通大学,学的医护,大学毕业就在锦海市圣都医院任职外科医生。
这份资料除了楚绵的身世外,其他都是平平无奇,是每个人从上学到毕业就职的一个很普通的过程。
想到楚绵那双晶亮的杏眼,傅靳年随手将资料丢在一边。
“二爷,听楚三少的意思,楚小姐是圣都医院的医生,但是她能看好您的腿?
我不太相信。”
周勤没得到回应,又换一个话题,“您不是说要和楚家退婚的吗?
怎么突然变了......”还是没得到回应,周勤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老板,见他偏头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绿化带,这回周勤不再开口。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进入山区时,周勤是有些惊讶的。
楚家什么时候搬到这穷乡僻野来了?
“二爷,这是楚家?”
看到前面的五菱停车,周勤也踩了刹车,扭头看到坐落在泥泞山路边的一排茅草屋。
“下车吧。”
看到前面的楚绵下了车,傅靳年也推开车门。
周勤顾不上震惊,赶紧下车把后备箱轮椅先取出来,展开放在后座车门前。
楚绵正好回头来,恰巧看见车里探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紧握住轮椅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的同时,男人毫不费力地就从车上撑坐到了轮椅上。
周勤又把中途在路上买的一些礼物提下来,足足有十多个盒子,周勤手里拿不下,还给傅靳年腿上放了两盒。
二人就这样立在车边,显得有些局促。
“姐姐回来了!”
身着紫色吊带长裙的谢安月,之前不知道在哪儿躲着,看到楚绵,才扭着细腰肥臀走过来。
她踩着水晶恨天高,泥泞小路的灰尘落在鞋尖,她从名牌包包里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又将脏纸随手丢在地上。
楚绵拧眉看着谢安月这一系列浮夸的动作。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姐姐呀!
好歹也是在我爸妈养了你十四年,你回来后也不说给爸妈报个平安,难道是......不想让人知道你亲生父母是乡下人?
觉得丢脸,不好意思说啊?”
谢安月夹着嗓子说话,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对乡下的鄙夷,连带着看楚绵的眼神都是嫌弃。
“谢安月,到底你才是谢家人,把你父母那套尖酸刻薄的基因遗传的一点不落。”
楚绵双手抱臂,靠在剁椒鱼头车门上。
谢安月咬牙,瞪了眼楚绵,“我爸妈也没教你偷鸡摸狗的本事,你却学得炉火纯青,倒还真不是我们谢家人!”
“你说什么狗屁话?”
偷鸡摸狗?
谢家有什么宝贝值得她偷?
“姐姐,蕴哥哥送我的求婚戒指呢?
你不能因为,蕴哥哥爱我不爱你,要娶我不娶你,你就把我们的戒指偷走吧?”
谢安月双手叉腰,见楚绵不说话,她又惋惜地叹气:“姐姐,爸妈心疼你亲生父母家很穷,还有五个哥哥等你救济,我来之前他们也说了,只要你把我的戒指还我,谢家也不会看着你成为乡野村妇,会给你们家一笔钱,扶贫的!”
什么?
楚家很穷?
五个哥哥等着救济?
那坐落在京城的楚蜀大厦是谁的??
财富榜上排名前三的楚霖,不是楚家大少?
其他四位少爷也是赫赫有名,怎么会沦落到等妹妹救济?
周勤懵逼了,扭头看身侧的男人。
只见傅靳年戴着佛珠的左手抵在额头上,垂眸浅笑。
听着这一堆子虚乌有的话,楚绵觉得莫名其妙,她嫌弃地扫了眼谢安月,“你脑子是不是被猪啃了?
蠢货。”
“你!”
谢安月气得跺脚,“楚绵,你才被赶出谢家不到一天,怎么就把爸妈教给你的名媛礼仪都忘了?”
楚羡听得浑身难受。
看到傅蕴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落到妹妹楚绵身上,楚羡直接把楚绵拉到身后来,和傅蕴对视:“你就是傅家那个小少爷?
傅行家的?”
傅蕴抽出手帕来将谢安月手上的泥泞擦拭干净,然后将人搂入怀中,“安月,我的宝贝儿,别哭了,看到你哭我会心疼的。”
“嗯呐~”谢安月感动得一双眼睛都红彤彤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腻歪,对楚羡的话置之不理,态度傲慢。
安慰好谢安月后,傅蕴才回答楚羡:“是我,你是楚绵那个乡下哥哥吧?
正好,楚绵偷了我送给安月的求婚戒指,赶紧交出来吧!”
“没证据就别乱逼逼。”
楚羡也怒了。
他和傅家小少爷倒是第一次打交道,可没想到,这人的脾性比起他爹傅行,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幸好他赶在妹妹嫁人前,就把她从谢家接回来了。
不然,若是嫁给傅蕴这种东西,不得哭一辈子?
“你!”
傅蕴没想到楚羡这么没素质,他拧眉看向楚绵,眼神一怔。
长得......挺漂亮。
“蕴哥哥?”
怀里的谢安月发现傅蕴盯着楚绵看,顿时心生紧张,紧紧攥着傅蕴的袖口。
傅蕴这才回神,楚绵再漂亮又怎么样?
楚家这么穷酸,楚绵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所生,这儿这么脏,说不定这一家子身体里流的血都是脏的,还是安月出自豪门谢家,虽比不上他们傅家,但也算是个名媛千金,楚绵......要和安月比,他还是宁愿选择安月。
想着,傅蕴看楚绵的眼神就变得轻佻。
“你就是楚绵?”
没得到回答,傅蕴更讨厌她了。
果然是乡下人,一点素质没有!
他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喜欢的是谢家千金,安月,而你,不过是霸占安月豪门千金身份,在富家生活了十几年,但骨子里依然是个拿不出手的下等人,我们婚约解除,再无瓜葛,所以,你赶紧把安月的戒指还给她吧!
你家实在缺钱,我可以给你一笔高昂的退婚补偿......傅蕴。”
傅靳年忽然出声,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
闻声,傅蕴血脉里的恐惧骤然升起!
他错愕地看了看周围。
见鬼了!
他怎么听到了小叔的声音?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看了一圈,傅蕴才注意到坐在楚绵等人身后的傅靳年。
下一秒,他脸色一僵,惊愕的睁大双眼,愣愣的喊:“小、小叔?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里,怎么会知道你在外面这样丢傅家的脸?”
傅靳年缓缓操控轮椅,到傅蕴的面前。
那眼神,盯得傅蕴浑身冒鸡皮疙瘩。
见傅蕴浑身气焰顷刻间土崩瓦解,谢安月有些茫然,但听到傅蕴喊眼前的瘸子是‘小叔’,她才明白傅蕴这‘老鼠见了猫’的反应是为何。
他,竟然是傅蕴的小叔?
那就是,傅家家主,傅行的亲兄弟?
在了解傅家的时候,谢安月就调查过傅家每个人的资料,傅蕴的父母都是商人,掌管整个傅氏集团,傅蕴就是傅行唯一的儿子,傅家继承人。
除此之外,还查到傅行还有个弟弟,是老夫人闵祥玉和已故傅老爷的孩子,叫傅靳年,人称傅家二爷。
傅靳年是老两口结婚多年后才诞下的孩子,所以年纪上和傅行相差十多二十岁,和傅蕴只相差了五六岁的样子。
所以,眼前这个才被她贬低侮辱过的瘸子,就是她未来的......小叔?!
谢安月惊得汗水直冒,现在看都不敢看傅靳年了。
但是,傅靳年怎么会在这里?
“小叔,这是我女朋友安月,安月,快喊人。”
傅蕴急着找话题补救,就把身前的谢安月推了出去。
谢安月急得咬牙,但人已经站到傅靳年身前,她只好硬着头皮喊:“小叔......傅某可不敢承受谢小姐的一声小叔,”傅靳年眸色冷沉,“毕竟,我这种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的瘸子,怎配得上和谢家千金扯上关系?”
“......”谢安月快哭了。
还没进傅家,就先得罪长辈,她这会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傅蕴不知道之前谢安月说了什么,但看到小叔故意针对他的女友,心里有些生气。
碍于傅靳年的血脉压制,他又不敢说什么。
只按照自己所想的解释:“小叔,安月以前没有见过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今天她来这里也是为了拿回楚绵偷走的戒指,不是故意要顶撞你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说着,傅蕴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态度非常端正,哪儿还有刚才那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姿态?
“偷?”
傅靳年冷笑,忽然看向楚绵,语气温和:“楚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未来的小婶婶。”
一语如惊雷炸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傅靳年又目光冷沉地看向傅蕴,语气冰冷:“你觉得我是给不起她一颗戒指?
还是说,你觉得她会看得上你那颗不值钱的破烂?”
“小、小婶婶?!”
傅蕴今天已经被震惊N次。
现在,得知被他退婚的楚绵,摇身一变成了小叔的未婚妻,是最颠覆他的。
一旁的谢安月,同样惊愕。
她倏地抬头看楚绵,后者表情无波。
楚绵怎么可能是傅靳年的未婚妻呢?
那她以后要是真的成了,岂不是永远被楚绵压在脚下,她还得恭恭敬敬的喊楚绵......小婶婶?!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啊是!”
傅蕴先反应过来,他干笑着点头:“小叔说得对,那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楚绵......小婶婶不可能看得上!”
听到这儿,谢安月又一次怒了。
她咬牙切齿,手都捏成了拳头。
不值钱的玩意儿?
她当做宝贝的戒指,却被三言两语就贬低成破烂!
今天本该跪着求饶的楚绵,却突然坐高了身份......“所以,你们还认为楚小姐会拿那个戒指么?”
在傅靳年的眼神威压下,傅蕴只得连连摇头:“不会不会!
小婶婶肯定看不上的!”
这句话又戳了谢安月的心窝一次。
她心里很气愤,却忽然看到傅靳年黝黑的眸子,浑身汗毛顿时竖起来,她咬牙摇头:“小叔说得对,可能是戒指掉在家里角落了,是我没找到,误会姐姐了。”
她是叫不出那声小婶婶。
“一句误会就算了么?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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