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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五年守够了,打死我也不留了小说

桂花酒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别急,带我去见见你家贵人。”她话落,小太监脸上浮上一抹怔然,“姑姑要去见我家贵人?”“嗯,我略微会些医术,兴许能帮得上忙。”她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好心,但实在不忍见着这小太监这般。罢了,就当是行善积德吧。她在心里劝服自己,跟着小太监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皇城最西边的增成舍。孟婉看着那一片矮小拥挤的殿宇,虽说的好听点,是主子所住的地方,但更像是一个个囚笼,人一进去,便关的没了生气。“姑姑,我家主子就住在这间。”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孟婉跟着她走到一处廊房前,靠近便闻到浓浓的药味,还有轻微的咳嗽声。小太监连忙掀开棉帘,孟婉进去,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可这廊房里却昏暗一片,光亮似被两边回廊阻隔,几乎不见天日。“小全子,咳咳,是你回来了吗?”“是奴才...

主角:容胤孟婉   更新:2025-02-22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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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胤孟婉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宫五年守够了,打死我也不留了小说》,由网络作家“桂花酒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别急,带我去见见你家贵人。”她话落,小太监脸上浮上一抹怔然,“姑姑要去见我家贵人?”“嗯,我略微会些医术,兴许能帮得上忙。”她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好心,但实在不忍见着这小太监这般。罢了,就当是行善积德吧。她在心里劝服自己,跟着小太监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皇城最西边的增成舍。孟婉看着那一片矮小拥挤的殿宇,虽说的好听点,是主子所住的地方,但更像是一个个囚笼,人一进去,便关的没了生气。“姑姑,我家主子就住在这间。”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孟婉跟着她走到一处廊房前,靠近便闻到浓浓的药味,还有轻微的咳嗽声。小太监连忙掀开棉帘,孟婉进去,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可这廊房里却昏暗一片,光亮似被两边回廊阻隔,几乎不见天日。“小全子,咳咳,是你回来了吗?”“是奴才...

《入宫五年守够了,打死我也不留了小说》精彩片段

“你别急,带我去见见你家贵人。”
她话落,小太监脸上浮上一抹怔然,“姑姑要去见我家贵人?”
“嗯,我略微会些医术,兴许能帮得上忙。”
她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好心,但实在不忍见着这小太监这般。
罢了,就当是行善积德吧。
她在心里劝服自己,跟着小太监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皇城最西边的增成舍。
孟婉看着那一片矮小拥挤的殿宇,虽说的好听点,是主子所住的地方,但更像是一个个囚笼,人一进去,便关的没了生气。
“姑姑,我家主子就住在这间。”
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孟婉跟着她走到一处廊房前,靠近便闻到浓浓的药味,还有轻微的咳嗽声。
小太监连忙掀开棉帘,孟婉进去,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可这廊房里却昏暗一片,光亮似被两边回廊阻隔,几乎不见天日。
“小全子,咳咳,是你回来了吗?”
“是奴才,主子,奴才给您带了位姑姑过来,她会医,定是会治好您的。”
小全子上前,孟婉朝着床上看不太真切的身影微微屈了屈身。
“奴婢见过贵人。”
“咳咳,什么贵人,我不过就个将死之人罢了,姑姑莫要多礼。”
贵人的声音传来,孟婉上前几步,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样子,目光微微一动。
依稀想起五年前,她似乎见过这张脸,那时三年一度的选秀,她因着误撞了一位秀女要被责罚,便是这位贵人替她解了围。
没想到,如今相见,彼此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当真唏嘘。
不动声色的敛眸,孟婉开口道,“贵人若是不介意,可否让奴婢为您看看?”
“好。”
大概是还有着几分求生的心气,对方轻应了声,小全子连忙将贵人给半扶起身。
孟婉上前搭上她的手腕,片刻,松了口气,还好,只是风寒入体,只要稍加调理,不会有大碍。
“贵人无需担心,只是风寒,吃些药调养些许日子,便可以无恙了。”
小全子听到后,脸上浮上喜色,“贵人没事了,您好好歇息,小全子这就给您去拿药。”
孟婉听到这话,睨了他一眼,他要买药的银子,都已经被骗走了,哪里来的银子。
恐怕只是为了让他家主子宽心,故意说的吧。
孟婉没吱声,只道了句,“贵人好好歇息,奴婢就先退下了。”
“姑姑稍等。”
话音落下,床上传来声音,只见贵人从头上拔下根玉簪。
“小全子,帮我给这位姑姑。”
小全子上前接过,孟婉连忙开口,“奴婢多谢贵人的赏赐,请恕奴婢不能拿。”
“姑姑是嫌弃这簪子不好吗?”
贵人轻轻开口,病态的眉眼中划过一抹黯色,“我如今这般,姑姑还能来替我看病,已是雪中送炭。
这簪子是我进宫之时,娘亲给的,虽不名贵,但却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姑收下。”
听到贵人的话,孟婉心口浮上涩意,她伸手接过,轻轻俯了俯身。
“多谢贵人的赏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小全子,替我送送这位姑姑。”
小全子将孟婉送出屋子,朝着孟婉突然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个头。
“今日多谢姑姑前来替我家贵人治病,姑姑是好人,小全子无以为报,它日若是姑姑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你快些起来。”
孟婉让他起身,“你方才说要替你家贵人煎药,可是你的银子已经被抢走了,哪里来的药材?”
“我......。”
小全子踌躇了下,“我会想办法的,只是还要劳烦姑姑将药方写给我。”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孟婉轻轻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簪子递到他面前。
“好好照料你家贵人,药材的事情,我帮你想办法,今夜子时,你去御花园那里,我给你送药。”
看着递过来的玉簪,小全子怔了怔,连忙摆手。
“姑姑,这是贵人给你的,小全子不能收下,不然贵人要责怪我的。”
“你拿上,日后再给你家主子,这是她的念想。”
孟婉将玉簪塞到小全子手里,身在宫中,孟婉何尝不知,女子亲缘之物,乃是一份牵挂。
如今这位贵人连娘亲的东西都给了她,足可见得她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傍身的东西了。
小全子紧紧攥着玉簪,眼眶通红,他是真的遇上好人了,于是再一次屈身就要跪下。
孟婉眼疾手快扶住他,“别跪,再跪,我就不帮你家贵人了。”
她疾言厉色,小全子生生将膝盖又站直,见他乖乖听了话,孟婉微微叹了口气。
“行了,我还要赶回掖庭,你好生照顾你家贵人,记着,子夜之时,去御花园等我。”
“是,小全子记着了,一定会去的。”
孟婉转身离开,小全子站在原地,一直望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这才抹了把眼泪回了屋。
孟婉回到掖庭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正午时分,徐嬷嬷见着她,脸上有些不满,语气甚为不悦。
“去哪里了,去了这么久?今日的活都干完了吗?”
“启禀嬷嬷,今早丽妃娘娘宣奴婢过去,奴婢没见着嬷嬷,便未来得及同嬷嬷禀明。”
她恭敬回话,徐嬷嬷眼神闪烁了下,“丽妃娘娘让你去的?”
“是,传话的姑姑到饭堂传的话,不少人都见着了。”
“既是丽妃让你去的,那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要先禀告我,行了,你下去吧,把今儿的事情做完,就可以回去了。”
“是,多谢嬷嬷,奴婢这就去做事。”
孟婉朝着浣衣局走去,到了那里,所有人已经去饭堂用膳了,她看着满满几盆衣裳,不声不响的走过去,开始洗起来。
还好早上吃了些东西,待她洗完衣裳去饭堂之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得先去西廊房,等着晚膳。
她一进去,原本正在聊天的小宫女都安静了下来,昨日她洗衣服到今日清晨,还没来得及回屋,就又被丽妃叫走。
这会她才是正儿八经进了西廊房,而这些宫女,大概是见着她昨天对程绣夏凶巴巴的样子,所以见着她时,神情都有些疏离。
孟婉没在意,四下看了看,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空铺位,走了过去。
容胤不让她带东西走,她此时身上什么都没有,看着薄薄的一层被子,又倦又累,钻进去,便闭上了眼睛。

年关降至,大雪纷飞。
京都女监,阴暗潮湿,泥泞狭窄的女牢中。
冷风灌进来,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子,一身单薄的衣裳,透过昏暗的牢窗看向外面飘落的飞雪。
“孟婉,有人来见你。”
牢门口传来狱卒的声音,角落里的女子神情顿了顿,缓缓转身。
望见对方的一刻,原本没有波动的眸子,轻轻闪动了下,随后又归于寂寥。
“将牢门打开。”
对方开口,狱卒连忙将门打开,身着一袭贵锦的宦官走了进来。
牢房内的味道,让他轻轻拧眉,目光凝向坐在单薄草席上的女子,从袖中掏出一封帛书。
“这是殿下给你的。”
“他还是不信我,是吗?”
女子声音低哑,这句话,仿佛说的极艰难。
宦官见状,目光之中划过不忍,将帛书往她面前一递。
帛书掉落,无比醒目的两个字映入眼帘。
“休书。”
看着这两个字,孟婉轻轻勾动起唇角,目露苍凉,明明是笑的,眼眶却在一刹那红了起来。
她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这一年,无数次日盼夜盼,可是他却没有来见她一面。
原本她只是个宫女而已,哪里担得起堂堂太子殿下的一封休书。
而这休书,却是斩断了他们那曾在冷宫五年相偎取暖的日日夜夜,恍若黄粱一梦。
轻轻喟叹一声,孟婉耳边再次传来声音。
“殿下还说,孟姑娘做或者没做过,自接了这休书起,便一笔勾销,今日您便可以回殿下跟前当值了。”
“一笔勾销了吗?”
孟婉轻轻低喃,环抱住双腿的手指无声地动了动。
望着那明黄色的帛书,象征权势的颜色,一如那个高高在上,清风霁月般的男子。
一年的牢狱,她原本柔白的双手,布满薄茧,如今更是遍布冻疮。
她想伸手将那休书捡起,却是动了两下后,无力的垂下。
官宦见此情形,弯腰替她将帛锦捡起,“此处阴冷,孟姑娘还是赶紧出去吧。”
“知道了。”
她低语,一只手攥住帛书,另一只手扶上墙壁,她看向宦官。
“安公公,烦请给我个火折子。”
德安愣了愣,但还是从怀中掏出火折递过去。
孟婉接过火折打开来,火苗现出,淡粉的眼眸中,似有什么炙烈瞬间腾起。
只见她将那攥皱的帛书点燃,德安一惊,连忙想要阻止,却听到她淡而无波的声音。
“有劳安公公转告殿下,孟婉乃贱婢之身,我与殿下无媒妁之言,无父母之命,担不得这一纸休书,往后,孟婉是奴,殿下是君,从前种种,灰飞寂灭。”
她手一挥,声音坚铿,帛布掉在地上,很快便燃尽成灰,不见踪影。
德安眼瞳震惧,看着她扶着墙壁艰难往外走去,本想出手想扶,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孟姑娘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走出牢门,孟婉此时额头沁出密汗,靠着全身力气,才勉强撑住。
唇角溢出抹苦笑,原来斩断一切,这身上为救容胤落下的腰伤,却是不肯放过她,竟在今日复发的这样厉害。
只不过,比起心上之痛,这痛,却也是微不足道了。
咬紧唇瓣,她走到牢门外面,不过短短几步,却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狱卒见她出来,没有吭声,而是在她经过的时候,突然间推了她一把。
“算你好命,还能活着离开。”
孟婉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狱卒见状,更是肆无忌惮的推着她。
“砰”的一声,终是体力不支,她扑倒在了雪地之中,头重重磕了下。
白雪纷飞,寒风刺骨,街市上已没有任何的行人,她匍匐在地,任凭雪花落在她的身上。
浓烈的寒气混合着血腥味道,一点点灌进她单薄的身躯里面。
血一滴滴自额头滴落,沾在睫毛之上,让她看不真切。
伸出手,揉上眼睛,却发现,越揉那片红色就越浓烈,而在那片血色中,她似是看见停在不远处装饰华美的马车。
唇角微微嚅动了下,伸出手,用力扣在雪中,身子往前挪动着,每挪一步,手指便传来锥心般的疼痛。
很快,地上便出现了一道匍痕,连带着细长的血线,一路朝着那辆马车。
终于,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刹那,马车上一跃而下的身影,在落幕余晖之中,将她从地上一把抱起。
望着似梦似幻的脸庞,孟婉轻喃而出,“为何不信我。”
男子身形一顿,低眸看向怀中已然昏厥过去的苍白面庞,眼中浮上沉色,朝着身边的德安阴鸷出声。
“天牢那些狱卒,不用再留了。”
扔下这句话,容胤抱起孟婉,弯身进入马车,雪色渐汹,当马车缓缓驶离,很快,地上的车辙便被大雪覆盖,不留一丝痕迹。
......
这一觉,孟婉睡了很久,依稀像是做了很多的梦,那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转个不停。
在梦里,她身处冷宫之中,清风霁月,一身尊贵的男子,执着她的手,在画卷上画下两人彼此依偎的身影。
冷宫昏暗的灯烛之下,她凝着他精致如神刻般的五官,每一笔,都画进她的骨血之中。
彼时,他是废太子,而她只是看守冷宫的宫女,身份的悬殊,却没有阻挡那五年的相伴相知。
直到一纸诏书,他复位重登储君之位,她才知道,原来那五年的隐忍,是他处心积虑的厚积薄发。
他隐藏的太好,好到就连她,也未曾察觉到一丝一毫。
即便是诏书临下到冷宫前一夜,他还拥着她,点燃红烛,拜天跪地,低声轻喃。
“小婉儿,孤今日如寻常百姓,跪苍天叩明月,与你结为夫妻,此生白首不离分。”
男人的声音透着缱绻与情意,纵使是身处冷宫,孟婉也觉得,那一刻,哪怕黄泉碧落,她亦甘之若饴。
可是......。
泪顺着眼角落下,缱绻之梦被打碎,她看着他将另一名女子揽入怀中。面容冷肃,指着打落在地上的汤碗,阴鸷无比的望着她,用着令人彻骨的声音。
“孟婉,你竟敢给倾倾下毒!”
“不,我没有,殿下,我没有。”
她大叫而出,男子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清隽的五官上,是上位者的杀伐狠决。
“来人,将这个贱婢押入天牢,非孤之令,不得放出!”
侍卫上前,钳制住她的双手,拖着她向殿外走去。
“容胤,你为何不信我?”
泪水滴落,那陪着她在冷宫的男子,转过身,满目温柔的看着怀中被吓的面色苍白的相国之女,无视她满脸哀切。
“胆敢直呼孤的名号,将这贱婢的嘴巴堵住,重打三十大板。”
声音如冰棱,落入耳中,孟婉看着侍卫粗蛮的将一块布塞进她的口中。
舌根被抵的发麻,她却再也没有落下一滴泪,直到被拖出大殿。
板子打落在身上,直到痛死过去,也没有再吭过一声,像个哑巴一样,整整一年,没有再开过口。
眼泪在梦中不停的滚落,孟婉烧到神志不清,坐在她身边的锦服男子,满目焦灼。
骨节修长的手指不停替她擦去烫到透着灼意的泪水,阴沉的面容,布满来自地狱阎罗的杀气,朝向跪在地上颤抖的御医冷冷而出。
“若她有事,尔等也不用活了。”

不会有任何怨言?
呵。
容胤心底冷笑,阴沉看向她,当初那个听话的小婉儿,短短一年,竟像是生了刺的小刺猬,句句看似温顺,却句句像是往他心口上扎刺。
他明明已经恕了她,将人给放了出来,还说了不计前嫌,一笔勾销。
可是她呢,又是使小性,又是将玉佩还回来,如今还跟他彻底想要划清界限。
当真是好啊。
目光如冰棱,容胤恨不得在她身上扎几个洞才好,可是偏生的,她就没想同他好好说话。
“殿下若是还没想到怎么罚奴婢,那就先想着,待殿下想好了,奴婢随时在这里领罚。
冬夜寒凉,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切莫感染了风寒,那奴婢的罪过就更大了。”
见着容胤死死盯着他,孟婉忍下心口那灌进来的冷意,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挣出来,却不料,刚一动,人便被整个扛在了肩上。
“殿下,快些放下奴婢。”
她急了,想要从容胤肩头挣扎下来,却不料,身后却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不是说要领罚吗?那就老实点。”
他声音透着气性,跟了他几年,孟婉自是知道,此时容胤已经在气头上了,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于是只得放弃挣扎。
见着肩上扛着的人儿安静了下来,容胤唇角微微勾了勾,脚步一掠,带着人快速消失在了掖庭。
当灯烛被点起之时,孟婉看着屋子,心口漫过苦涩。
明明早上这里才被清了个干净,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可是却不过短短半日,便又再次坐在了这里。
而与早上不同的是,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名贵物件,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而这时,容胤走到她面前,清隽的脸上,漆黑如墨的双眸微垂着,面向她张开双臂。
“替孤更衣。”
孟婉愣住,脑子晃了下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这样的容胤,和五年前一般无二,她是不是累极了,才出现了这样的幻象。
见着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容胤眉头皱了皱。
“没听到孤的话?替孤更衣。”
“殿下,如今奴婢只是发配到掖庭的罪奴,殿下尊贵之身,奴婢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替殿下更衣的。
时辰不早了,奴婢还得赶回掖庭,晚了嬷嬷会怪的,还请殿下让奴婢走吧。”
她说完要起身,容胤眸子一冷,转瞬之间,人已经被他压在榻上。
男人眸底似是涌着火,望着她的刹那,火势翻腾,下一刻便用力缠上她的唇瓣。
吃痛的感觉自唇上传来,孟婉蹙起眉头,男人吻的又急又汹,似是要将她揉碎进骨血之中。
大掌自她的身上漫过,直到衣衫滑落,身子传来凉意,容胤匍匐在她的脖颈间,突然间感觉到怀中女子颤的厉害。
他停下,凝眸望去,孟婉的眼睛早已经蓄满泪水,眼眶逼的似血般暗红,唇紧紧咬着,已经溢出血色。
这副模样,刺的他心尖一紧,旋即松开手,眼中划过浓浓的戾色。
“你不是说心甘情愿领罚吗?”
他开口,声音透着暗哑,孟婉望向他,将衣服一点点拢起,掩盖住眸底的黯淡。
“殿下如今已是储君,奴婢与殿下云泥有别,要杀要剐,奴婢都心甘情愿。
只是殿下既已给了奴婢休书,那从今往后,奴婢便不再是殿下的人。若是殿下今夜执意要碰我,那我便只能以死向殿下请罪了。”
她说完这句话,猛地从头上拔下木簪,抵在自己的喉咙处,眼中透着决然。
容胤望着她抵在颈间的木簪,簪尖锋锐,已经在纤细的脖颈处按下血痕。
他心口如山火袭涌,不停翻滚,眼底也充斥着猩色。
“你当真情愿死?”
“是。”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自她的唇齿间溢出,她抵在颈间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好,当真是好,孟婉,你给孤记住,从即刻起,你不要出现在孤的眼前,滚出去!”
手骤然一松,孟婉抵在喉咙间的木簪攥在手中,全身几乎被冷汗浸透。
她从榻上起身,匆忙往外走去,甚至没有回头看容胤一眼。
冬夜寒凉,每走一步,心口便如同灌同了风一般,疼的难忍。
她知道,容胤一直在后面看着她,可是她却没有回头,直到走出南宫。
泪,顺着脸颊一点点落下,从南宫到掖庭,短短的一段路,她却像是走了一辈子。
直到她再次出现在掖庭之时,脸上的泪已经被风吹干,只余下眼眶中的一点暗红。
此时天边已经渐亮,她听见有宫女起来的声音,于是拿起那些洗好的衣裳,一件件晾起来。
天亮时分,孟婉晾完所有的衣裳,整个人几乎冻僵了,徐嬷嬷出来之时,见着这满院子的衣裳,眼中泛起一丝波动,随后朝她开口。
“昨日我罚你,是因着宫里的规矩,你既是已经做完了,那就去用膳吧。”
“多谢徐嬷嬷。”
孟婉屈了屈身,朝着膳房走去,此时里面已经有不少宫人在吃饭了。
她上前拿了个馒头,又盛了碗粥端到一旁坐了下来。
周围人见到她,都没有搭理,她也能落得个清静,直到吃完东西,身子才渐渐暖和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正在这时,面前传来声音,孟婉抬起头,便见着一个小宫女,眼神怯怯地看着她。
“孟婉。”
她开口,对方一见到她说话,连忙坐在她面前压低声音。
“昨日你打了绣夏,以后你可要小心着些,她心眼可小了,当心她会找你麻烦。”
小宫女显然是怕别人听到,尽量用着极小的声音,孟婉看了她一眼。
“多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姝,之前是在尚衣局的,与绣夏同出一处,因着不小心将娴嫔娘娘的衣裳弄脏了,故而被罚到了这浣衣局,你呢?你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罚到这里来的?”
月姝的话,让孟婉想了想,若说她犯错,犯的应该就是不识抬举的错吧。
她摇摇头,“多谢你提醒我,不过你还是不要同我说话了,万一被别人迁怒,那就不好了。”
她说完站起身,冲月姝轻轻点了点头,端着空碗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便见着几个人将她拦了下来,为首的宫娥见着她,声音微微扬了扬。
“你就是孟婉?”
对方眼神之中透着来者不善,孟婉不禁退了半步。
“奴婢正是孟婉,敢问姑姑找我何事?”
“奉丽妃的令,传你去倚梅宫,跟我走吧。”
听到对方的话,孟婉脑海中划过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影,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是,奴婢遵命。”
孟婉应声,跟在嬷嬷身后,直到走进倚梅宫,站在殿内,宫娥便退了下去。
过了不久,内殿一道声音传来,“果然是你呀,先前本宫就想着,太子从天牢带了谁回来,竟是没想到,一年了,你还能再回到宫中来。”
看着从殿后走出来的迤逦女子,与容胤的五官有几分相似,孟婉见着对方,恭敬地跪了下去。
“奴婢叩见丽妃娘娘,丽妃娘娘万福金安。”

只是一眼,月姝便马上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是单纯无害的笑容。
“婉姐姐,衣服我都清点好了,数量都对。”
见她没有问自己手里的衣裳,孟婉也没有解释,“好,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她开口,走向平车,月姝跟在后面,到了车前,孟婉准备将衣裳放上车,却听到有人叫她。
“姑姑。”
听到这声音,她侧过头,便见着小全子抱着件宫衣,一路小跑来到她面前。
“姑姑也是来领宫衣的吗?”
“嗯,你也是吗?”
“是,姑姑,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小全子看了眼月姝,孟婉知他是要说他家主子之事,于是点点头。
“好。”
随后看向月姝,“月姝,你先回掖庭,若是徐嬷嬷问起,你就说我有些事情,稍晚点会回去。”
月姝听到她的话,目光看了眼小全子,最后点点头。
“好,婉姐姐,那我先回去。”
月姝离开后,孟婉跟着小全子来到僻静处,突然间只见小全子朝着她跪了下来。
“哎,你这是怎么了?快些起来。”
虽说这会无人,但靠近宫闱局,也难保其他宫里的宫人路过之时看见,孟婉连忙将人给拽起来。
小全子这时突然红了眼,“姑姑,昨儿您给的药,我家主子喝了后,确有好转,可是昨日夜里冷,屋里的炭没了,主子又着了凉,今日病的更重了,那药似是不管用了。”
“又病重了?”
孟婉眉头锁紧,昨晚那些药,是她从前藏起来的,本就不多,而且只能治疗些普通的风寒,若是病情加重,只怕是没什么效用了。
“我随你去看看吧。”
“多谢姑姑。”
小全子连忙在前面带路,孟婉随他沿着小道,再一次来到增成舍。
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小全子一听,立马跑了进去。
“主子,你怎么样了?”
小全子急切的声音,让孟婉连忙跟着进去,一踏进去,一阵冷意便没了过来。
屋子里的炭盆早就没有火了,小全子守在主子榻前,替她倒了杯热水顺气。
齐良人好不容易止住咳意,看见孟婉时,虚弱的朝她开口。
“姑姑来了,小全子又去麻烦您了。”
孟婉上前,将抱着的宫衣放在一旁,“贵人莫要说话,奴婢替您把把脉。”
“有劳姑姑了。”
齐良人将手腕放平,孟婉搭上去,片刻,沉色浮于脸上。
果然比先前要严重许多,若是再不好好医治,只怕会性命堪忧。
“姑姑,我家主子怎么样?”
小全子见孟婉不说话,不禁着急开口,齐良人见状,虚虚的看着她。
“姑姑有话就直说吧,我如今这副模样,已经不敢奢望太多了。”
“贵人的身子,需要马上请御医过来,奴婢才疏学浅,请恕奴婢无法为贵人诊治。”
孟婉自学的那些医术,治疗些寻常的小病倒是可以,但如今这齐良人不光是寒邪入体,阳气被遏,恐怕还有别的病症。
“可是御医怎么会到这增成舍来,姑姑,你行行好,再救救我家主子吧。”
小全子说着话,又马上跪了下去,孟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齐良人已经斥责出声。
“小全子,不得无礼,这位姑姑已经帮过我,你莫要强人所难。”
她说完这句话,又因为气力不支,而剧烈咳嗽起来。
小全子红着眼眶,赶紧去替她顺气,一边顺一边说。
“主子,都是小全子的错,您莫生气,奴才这就给姑姑赔罪。”
见着这主仆二人的样子,孟婉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她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除非......。
目光落在了那两件宫衣上面,宫闱局管事公公的话,让她抿紧了唇瓣。
片刻,她像是下了决定,“贵人,奴婢先行回去,替您想想办法,这两件衣服,就给您御寒。”
她将宫衣替齐贵人盖在身上,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屋子。
一路疾步,赶到宫闱局时,正好瞧见了先前给她宫衣的总管。
“公公。”她上前行了个礼。
“哟,孟姑娘这是找咱家有事?”
总管太监脸上浮上一抹子笑意,孟婉抬起身,“奴婢想请公公帮个忙,您能否请安公公来宫闱局一趟,奴婢有要事找他。”
“哦?孟姑娘要见安公公?那自然行啊,咱家这就让人去请安公公过来。”
德安接到宫闱局小太监来请的时候,恰好暗卫也将孟婉去增成舍的消息送了过来。
他走进殿中,望着坐在案桌前的容胤,“殿下,孟姑娘方才去了增成舍,又去看了那位齐良人。”
正在批阅折子的容胤手中的毛笔一顿,但没有抬头,“还有呢?”
“听暗卫说那位齐良人病的很重,孟姑娘出来后就直奔宫闱局,方才那边的小太监过来传话,说孟姑娘要见奴才。”
“见你?她是想让你帮她找太医给那个齐良人看病吗?”
容胤落下笔,将批好的折子放到一旁,“倒是好心,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找到你这里来了。”
听到容胤言语里面的不悦,德安慌了下,连忙跪下。
“殿下,奴才觉着孟姑娘是想殿下您帮这个忙,只是将话传到了奴才这里才是。”
“哼呵。”
容胤冷呵了声,“可查到她与那个齐良人到底是何关系?”
“倒是未曾查到,孟姑娘在南宫之时,与这位齐良人并无来往,这进了天牢之后,就更不曾有什么交集,奴才也不知孟姑娘怎的会为这齐良人这般奔劳。”
德安的话,让容胤脸上的神情沉了下去,“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查不到。”
“是是,殿下骂的是,那要不,奴才去见见孟姑娘,当面问问?”
德安试探着开口,容胤眼睛眯了眯,随后又拿起一本奏折翻开来。
“正好,你去宫闱局看看,那帮人有没有好好办事,速去速回。”
“嗻,奴才这就去。”
德安不敢耽搁,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宫闱局,孟婉一见着他,连忙上前行了礼。
“安公公,多谢您能过来,孟婉有一事相求,还望安公公帮我找御医署的御医给增成舍的一位贵人治病,孟婉感激不尽。”
听到她的话,早就知晓是什么事的德安,脸上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孟姑娘,你也知道,如今殿下可是在气头上,我若是帮了你,只怕殿下知道了,定然是会斥责咱家的,不如你去求求殿下,有殿下出面,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孟婉半夜回来之时,无人发觉,她小心躺下,没过多久,掖庭当值的时辰便到了。
宫女陆陆续续起来,孟婉跟着梳洗好,前去饭堂,此时饭堂里与以往不同,十分热闹,那些宫人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月姝见着她,连忙走过来,“婉姐姐,你可来了。”
“今日是有什么事吗?”
她开口,月姝用力点了点头,“方才徐嬷嬷派人过来通传,以后掖庭每日多加两道肉菜,还有啊,今日还会发放新衣呢。
以前掖庭可从来没有过,听说这是殿下特意吩咐的,元日将至,给宫里所有的宫人们都发放新衣呢。
这位殿下可真好,就连我们掖庭的所有人都有,这不,大家伙一大早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着呢。
待会徐嬷嬷会派人去宫闱局那边将衣服领过来,我自打入宫以来,可是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看着月姝兴高采烈的话,孟婉不禁拢了拢自己还有些微湿的袖口。
上面的墨迹,她虽用力搓洗了,可还是没有洗净,污蒙蒙的一片。
容胤交待给宫人发放新衣,到底是有些巧了,她一时间心跳突突起来。
“婉姐姐,走,我们去拿饭吧。”
月姝叫上孟婉,两人领了饭菜,果然多了两道肉菜,孟婉看着那两道肉菜,思绪又不禁凝了凝。
“我入宫三年了,平常里肉菜都难见着,竟是没想到今日竟有两道肉菜。”
月姝将盘子里的鸭肉往孟婉盘子里夹了一半,“婉姐姐,你这么瘦,多吃点。”
“不用,月姝,你吃吧。”
孟婉连忙将盘子里的鸭肉给月姝倒回去,可却被她按住。
“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用膳,这样下去,身子承不住的,快吃。”
月姝说完,就将自己的碗给端走,不给孟婉再将菜还回来的机会。
看着小丫头这样,孟婉也只得作罢,毕竟饭堂里都是宫人,这样夹来夹去,别人见着也不好。
用完膳,她端起碗起身,而这时,徐嬷嬷走了进来。
“孟婉,月姝,你们俩过来。”
听到徐嬷嬷的话,两人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连忙走了过去。
“徐嬷嬷。”
月姝嘴甜,见着徐嬷嬷马上行了礼,“不知嬷嬷叫我们何事?”
徐嬷嬷垂着眼看了她们二人一眼,“今日发放新衣,你们两个去宫闱局将衣服领过来,记着,不可出任何岔子。”
“是,月姝这就同婉姐姐一道过去。”
两人推着平车前往宫闱局,大概是许久没有出过掖庭了,一路上,月姝嘴巴叽叽喳喳,对什么都十分新奇。
两个人推着平车,孟婉听着她说话,神情淡淡的,看着月姝,眼中带着些许羡慕。
曾几何时,她也像月姝一般,对这座金碧辉煌的地方心生无尽希翼。
可是如今,她只想快点离开,走的远远的,不想再被困在这里了。
“呀,婉姐姐,你看那边,有贵人来了。”
月姝打断了孟婉的思绪,她望过去,杏黄色的辇,宫人随侍在两侧,虽远远的,便已能认出是太子步辇。
“是殿下的。”
孟婉连忙拉过月姝,暗自皱眉,此处是去宫闱局的必经之路,怎么这么巧,又碰到了容胤。
“啊,是殿下的?”
月姝一惊,入宫三年,她还是第一次见着殿下的步辇,一下子慌了神。
只见孟婉一把拉住她,将平车停在一旁,随后拽着她沿宫道两侧跪了下来。
步辇很快由远及近,孟婉心脏狂跳起来,直到那步辇出现在近前的宫道上,她才赶紧匍匐叩下。
月姝见状,连忙也跟着见样学样,两个人匍匐在一旁的宫道上,视线受阻之处,能看见抬着步辇的宫人脚步慢慢朝前面走去。
孟婉全身紧紧绷着,低着头生怕被容胤认了出来,她能感觉到步辇经过时,头顶上方传来的视线。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刺得脊背冷汗虚浮。
直到步辇从眼前离开,她才悄然松了口气。
“婉姐姐,太子殿下走了吗?”
同样低着头的月姝小声开口,孟婉抬起头望过去,容胤的步辇已经走远,敛起眸,她朝月姝看了眼。
“殿下已经走了,我们快些去宫闱局吧。”
她将月姝拉起来,两人推起平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赶去。
经此一事,月姝也没有再叽叽喳喳了,两人很快就到了宫闱局。
今日各庭前来领取宫衣的宫人很多,孟婉他们一到那里,便见着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了。
找了个地方,两人站在那里等着,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轮到了他们。
将掖庭的牌子递过去,只见那公公看了眼,随后眯了眯眼睛。
“哪位是孟姑娘?”
孟婉听到对方指名道姓,心口一紧,连忙上前,“奴婢孟婉,公公有何吩咐。”
公公看了她一眼,冲着月姝吩咐过去,“你去那边清点衣服吧。”
月姝不解,愣在那里,公公顿时脸上浮上几分不悦,“怎么?还愣在这里做甚?”
“婉姐姐。”
月姝开口,孟婉冲她点点头,“你先过去清点衣裳,我稍后就去。”
“好,那我在那边等你。”
待月姝离开,只见方才还冷着脸的公公,脸上立马浮上笑容。
“孟姑娘,这两件衣服是给您的。”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两件宫衣,无论材质还是厚度,都与方才那些宫人领的不太一样,她暗暗攥紧手指。
“公公是不是弄错了?”
“错不了,安公公特意吩咐的,孟姑娘还是赶紧收下,咱家也好向安公公交差呢。”
总管太监将两件宫衣朝孟婉手里一塞,沉甸甸的重量和绵软的布料,让她像是捧了烫手的山芋。
这两件衣服,若是她带回掖庭,只怕往后日子,更加难熬了。
德安这是想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公公,这衣裳我不能收。”
孟婉话一说出口,便见着方才还满脸笑容的总管太监脸色瞬间沉了沉,旋即阴了嗓子。
“孟姑娘,你这不是让咱家为难吗?”
虽看似淡淡的一句话,却含着警告,“若是姑娘不收下,那安公公责怪下来,咱家可是担不起啊。”
在宫中许久,孟婉自然是知道这句话里面的意思,宫闱局管着整个后宫里的大小事情。
她若是还想在后宫之中安稳度日,眼前的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手里的衣裳顿时比先前又沉了许多,片刻,她终于开口。
“多谢公公厚待,烦请公公代为转达安公公,这衣裳奴婢收下了。”
“这就对了嘛,咱家也是奉命行事,既是如此,日后还望孟姑娘在安公公面前替咱家美言几句,孟姑娘慢走。”
“是,奴婢告退。”
捧着衣裳,孟婉走出去,月姝已经清点好了衣裳,见着她走出来,连忙迎上前,刚想开口,目光便落在了她捧着的宫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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